遐想随录（一）
老庄友华 2021年5-12月


01
中国式悟性
悟，实为中国人重要的求知方式。释家讲究参禅开悟，儒家也有著名的龙场悟道。悟性及开悟，对于认识人生乃至世界，都是非常重要的。然而，这与重视实证的科学思维，又是不同的思维方式。
中国人本质上就是诗性文化、诗性思维，也就是赋比兴的思维模式。甚至本该属于科学领域的探究自然，如阴阳五行包括中医，也少见有逻辑的、科学的思维方式。
西方被称为第一科学的几何学，却是数千年前就在用证明与推理。后来的伽利略，又开创了科学实验的研究方法。
世界各地绽放的不同文明之花，难道都是由人种决定的，实为一过民族无法逃脱的宿命？难道中国人，真是天性中缺乏逻辑思维、科学思维？
或许也不用太悲观。乔布斯就很重视悟与参禅，而且这对于开创苹果的系列产品，起到了无可替代的关键作用。这样看来，悟与开悟，还是有可能在现代的科技创新中，开出绚烂的新花。
02
思维的惰性
曾经调侃一位朋友：俺是只要从来没吃过的，都想尝一尝。你是忌讳越来越多，食谱越来越窄。这种不同，会不会反映了开放、还是封闭的心态呀？
记得第一次尝试啤酒、咖啡，都不觉得是美味，只有难入口的怪异。当年想的是，那么多人爱喝，肯定有好喝的道理。于是多尝几次，也就品出了滋味。如果浅尝辄止，稍不感冒就抗拒，此生不知将错过多少美食、以及生活体验。
人的思维与行为，都存在根深蒂固的惰性。看问题走心过脑的，只能是极少数人。许多人抗拒一些东西，基本就是凭直觉。众多读书人，好像都懒得思考了，有的以赚流量优先，有的凭感觉跟潮流……不然，相信不可能有那么多所谓自由派，如此极端地反传统文化，批白左粉川普……
03
文明阶段说
民众的主流认知，与该国所处的文明阶段，大体都是相匹配的。
俄罗斯现在还处于集体主义为底色的文明阶段，无论牺牲多少生命，经济受到多大的打击，然而只要能够开疆扩土，国家令人生畏，大多数俄罗斯人就会很满意。对于这个文明阶段的人和国家来说，集体的力量和荣誉，比个人要重要得多。这不是俄罗斯邪恶，而只是俄罗斯落后。
当今世界上的所谓文明国家，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但现在的加拿大，国家如果不惜代价去侵占新的领土，绝大多数人应当都会大骂政府多事，不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凭什么要惹这么多麻烦？
按照这种文明分级，我们现在大致处于哪个阶段？
04
文明的概念
什么是文明？有一种概括：文明就是一切财富、一切创造的集合。不论是存在于意识中的精神财富，还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财富，又或者是各种各样的发明创造，都属于文明集合的组成部分。
有些极端的传统文化反对者，总是将中国历史、传统说得一无是处、暗无天日。要是真如此，日本人当年搞“东亚共荣”，不是正好可以拯救中国。那么八年抗战，岂不是变成了一场误会、一种反动？
05
文明与文化
各种文化没有高低，只有文明是程度不同的。

11
必然性设想
一杆子打出的高尔夫球，究竟落到哪根草上，事先无法预测，但结果肯定还是要落在某根草上。落下了，就是结果，也经常被说成必然。
这样的必然，其实也就是或然、偶然的最终结果。没有人在事先、开始、过程中可以把握，唯有在最后结果上才得知晓。
12
先验论定义
柏拉图认为，在现实世界之外，有一个超越经验、超越时空、永恒存在的理念世界，这是人们的经验无法认识的。这些理念世界的知识，先天存在于人的心灵之中，人们通过后天的学习，可以将这些知识激活。
作家刘亚伟，说的是先验人性：“人性是先验的，又是普遍的……第一，存在于每个人身上的基本人性，是先于人们经验世界的存在；第二，这种基本人性是普遍存在于每个人身上的。”
刘先生的见解倒也不错，但这种先验论，似乎和遗传学相近，与柏拉图无关。
13
思想改变世界
摧毁一个世界的方式有很多种，但真正能够改变世界的，唯有思想。
或曰，哈耶克就是那个用思想改变世界的人。他以精准的核爆炸，摧毁了极泉主义的心脏。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也曾致信哈耶克：您对人类厥功至伟！
然而，哈耶克却是一生都在坚决反对理性的自负，强烈质疑人类规划、改变社会的能力。
14
信仰改变人类
敦煌那些密布荒岭的洞窟、浩繁精美的艺术品，无不凝聚着历代修行者的辛苦劳动，展示出宗教信仰的伟大力量。
英国谚语的宗教色彩：感恩是美德中最微小的，忘恩负义是品行中最不好的。
红色语录的革命豪情：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人们敢于战天斗地、愚公移山。但缺乏信仰、没有敬畏，往往也会胆大妄为、丧失底线。
15
柏拉图的洞穴
西方有个极尽夸张、又不无道理的说法：柏拉图的“洞穴之喻”——洞中囚徒看惯了洞壁上火光映出的虚假影子，不能相信洞外的事实真相——其实蕴含了理解两千多年西方哲学史的线索：整个西方哲学就是柏拉图的注脚！
16
黑格尔的偏见
老庄直觉：黑格尔鄙视中国文化，应该与伏尔泰等启蒙主义思想家的崇拜孔子有关——主要是一种反动，和中国文化本身的关系倒在其次。
伏尔泰是一个自然神论者，提倡对不同的宗教信仰采取宽容的态度，他终生与宗教偏见作斗争，但又认为宗教作为抑制人类情欲和恶习的手段是必不可少的。要统治人民，宗教就不可缺少：“即使没有上帝；也要造出一个上帝来”。

01
迟到的正义
正义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这段话曾经广为流传，近来却遭到大量的激烈抨击：这是一个误传，一碗最毒的鸡汤，迟到的正义非正义！
现实的问题，重点并不在正义的即时或者延迟，而是在于如何保证终极正义的实现。倘若在一个公正稀缺之地，只要求即时的、否认排斥迟到的正义，无异于晋惠帝的妄语，也就是那句有道理无意义的废话：“何不食肉糜？”
迟来的平反，对于张志新们、聂树斌们、以及五十多万右派……该是何其珍贵？迟到的正义，虽然不比即时的正义，但远远好过没有正义。
相信正义不会缺席，无异于坚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信念。这让抗拒不公的人们，能够增多一份坚持的希望与勇气。古人为岳飞塑造金身，将秦侩铸成跪像，正是讨要历史的公正。刘前主锡无奈于现实的迫害，曾经说出“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也是相信历史存在终极正义。
再审程序、国家赔偿等纠错机制的存在，说明不公不义并非少数个别现象。人们追讨尚未实现的公道，也是正义的一种实现方式。这样讨回的公平，尽管姗姗来迟，怎么就不该称为正义？
文字游戏只能哗众取宠，无助于解决任何实际问题。

03
思维的惰性
曾和一位西安的朋友调侃：你是忌讳越来越多，食谱越来越窄。俺是只要没吃过的美食，都想找机会尝一尝。这种不同，会不会反映了开放、还是封闭的心态呀？
记得第一次喝啤酒，大家都说是马尿味，也不知有谁真喝过马尿？后来尝试咖啡，还是充满难入口的怪异。幸亏当年想的是，那么多人爱喝，肯定有好喝的道理。坚持多试试，也就品出了滋味。如果浅尝辄止，稍感不适就抗拒，此生将错过的何止于诸多美食，必有更多的美好生活体验。
人的思维与行为，都存在根深蒂固的惰性。看问题走心过脑的，只能是极少数人。许多人抗拒一些东西，好像就是凭直觉。不少时评作者，现在也都懒得思考了，有的以赚流量优先，有的凭感觉跟潮流……不然，相信不可能有那么多所谓自由派，如此极端地反传统文化，批白左粉川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