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敬老院老王头讲民间那些不为人知的制人之术—山阴十八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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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03-14 06:34:10 更新时间:2022-05-14 20:50:02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8 20:31:31
有一天,村里人建议别到学校去讨要说法,直接去县城要说法,正好村里有人给县城碳厂拉一车柴火卖,他就搭了辆顺风车,命运弄人,三轮机动车本来就不稳,加上满满一车柴火,翻梁子的时候侧翻了,司机见状直接跳车,而他却因为残疾没来得及,被压在车底下,发动机滚烫的水浇在身上活生生烫死。
学校为了考虑影响,这才让左红霞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
没想到,左红霞不知道用了什么关系直接调到县城城关小学任教,成了我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虽说现在打人收敛了一些,学生们还是怕的要死。我就亲眼看见她打学生,打断一根教杆,拧扯人家耳朵,家长反倒觉得老师打孩子是天经地义,加上学生认为被老师打是一件耻辱的事情,没人回家告状,因为一告状,指不定家里人还要收拾一顿,很多事也就不了了之。
我爹就曾给班主任说,“不听话就打,打坏了算我的。”
反正,我记忆中班主任左红霞谁都揍过,连班长都大嘴巴子抽的呜呜的,可唯独从来没有碰过赵舒野一指头。
我们都知道赵舒野是煤矿大老板的女儿,家里背景厉害,属于全县最有钱的学生,这可能是左红霞不动人家的根本原因。
全班同学齐刷刷等待左红霞来上课,可奇怪了,都十几分钟过去了,楞是没听见她的高跟皮鞋声。
趁着空儿,我捣鼓我同桌一下,别真的哑巴喽。
我同桌看了一眼,没搭理。
我又用铅笔戳了一下她,她仍然没反应。
别真的给人家喝出事儿来。
心里多少有点担心,猫着声音惹逗她,“噗呲,噗呲。”
还是没反应,“喂,老佛爷,老佛爷。”
老佛爷是我给她起的外号,在我的认知里,老佛爷才是最有钱的。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8 20:40:42
叫了几遍,都没搭理,我还真有点不放心,用胳膊肘顶了她两下,用手挠了她两下。
完了,别真的成哑巴了。
最后着急了,直接转过身去给了她一拳。
她这才看了我一眼,还没等我心里美几分,窗外伸进来一只手,抡圆在我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陈火良,出来。”
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这下被班主任又逮住,麻烦大了。
唯唯诺诺起身,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其他同学。
还没等我出去,左红霞冲进来拧住我耳朵就给拉了出去。
在门口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暴打,我像个玩具一样令她摆弄。
本以为她出完气这事就过去,可没想到今天的左红霞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气性,逮住我往死里揍。
大耳巴子抡圆,鼻血染红胸襟,她压根没有打算住手的意思。
拳头在我胸前砸的邦邦直响。
隔壁班在上音乐课,全体同学在唱《童年》,也正是因为这阵阵歌声,才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到外面走廊的响动。
不管怎么说,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老师打学生,无可厚非,我打小调皮是事实,但是犯了事绝对不躲,你该咋收拾咋收拾,竟然不知道跑。
除了疼,我祈求人家能早点住手。
她打的也累了,原本就完事,可谁想到她歇了几秒直接一把将我脑袋压在窗户的钢筋框子上,死死的往里挤。
此刻,我才感觉到,左红霞似乎疯魔了。
没一会儿,我开始翻白眼,鼻血顺着嘴唇流下,鲜血一滴一滴落在窗台。班里的同学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切,惊吓的全都楞在座位上。
我同桌终于急了,“班长,班长,快让班主任住手,陈火良都开始翻白眼了。”
班长这才从惊魂中醒来,我同桌第一个跑出来恳求班主任住手,可无论怎么拉,都拉不动,班主任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班长已经吓傻了,倒是我同桌跑去隔壁班喊来人。
片刻间,过道乱成一锅粥。
“左老师,左老师,快松手,快松手。”女老师边说边拉劝。
过来了三个男老师死活拽不开来。
就在此时,我爹出现。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8 21:04:14
脱掉自己的臭皮鞋,抡起来向左红霞脸上抽去,第一次抽过去她愣住,第二下抽过去她才清醒过来。
看见眼前的我已经瘫软,左红霞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和我一起瘫了下去。
我爹一把揽住瘫下去的我,表情冷酷,脸上没有一点血丝。
我同桌和班里同学都冲出来看,校长闻讯前来,赶忙驱散。
“班长,组织好纪律,乱跑的都给我把名字记下来。”学生们无动于衷。
“所有乱动的全部叫家长,全部都给我回去,回去。”在校长和体育老师恐吓下,学生们才回到座位。
体育老师上来摸了摸我的呼吸,“没气了,没气了。”
校长也乱了阵脚,“咋能出这档子事,咋能出这档子事啊,老天爷。”
此时的左红霞也瘫软在地上,被几个女老师抬回宿舍,我躺在我爹怀里不省人事。
校长忽然想到土办法,朝着教室里的赵舒野喊道,“快快快,出来,出来。”
我同桌赶紧跑出来,听校长指示掐我的人中,校长则帮忙搓我的手心。
我爹倒脸色绷得很紧,对我同桌说道,“娃,帮叔打一块瓦片。”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8 22:33:46
九十年代,我们教室还是青瓦平房。
校长不知道我爹是什么意思,“火良他爹,快送娃去医院,不敢再耽搁了。”
我爹没理,“娃,听话,帮叔把房上的瓦片打下来一块。”
我同桌情急之下脱掉自己的小皮靴,铆足了劲朝房檐打去,一块青瓦被打了下来,摔成几瓣。
“娃,那一块碎片过来。”我同桌赶紧照做。
接过碎片,用拇指一搓,瓦片被搓成粉末,单手从怀中掏出火柴,食指推开火柴盒,中指和食指夹住一根火柴,灵巧一动,火花一闪,火柴划着了。
我爹顾不上疼痛,直接将火柴放在另一只手沾满青瓦粉末的食指上烧。
校长看的一愣一愣,这是什么操作。
一根火柴燃完,食指烧成黑色,轻轻将食指送到我鼻孔前。
噗!
吹了一口,青瓦粉送进我鼻孔。
大概三分钟后。
咳,咳咳……
我有了动静。
一直站在一旁眼泪汪汪的赵舒野见我有了动静,噗嗤笑了起来。
校长一看活了,赶紧给我同桌说道,“快去拿点水。”
我同桌二话没说将自己的水杯拿来,这可是被我同桌当做珍宝的水杯,从来不让我碰,更别提让我这糙人喝。
递到我嘴边乖巧的喂我喝了两口,这才有了意识。
校长崇拜的眼神看着我爹,“火良他爹,你这啥手艺,神了,真的神了。”
五分钟后,我缓缓起身,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和没事人一样。
左红霞老师却被送往医院。
校长第一时间将我爹和我拉到办公室,关紧门窗,好烟好茶,只为一件事,“火良他爹,你看这左老师也被送医院去了,孩子现在也没啥事,今儿这事你看能不能我们私下给……”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9 09:07:08
感谢老铁支持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9 13:52:41
我爹怒拍桌子,“这叫没事,你瞅瞅,这叫没事?”
我脸肿的像猪头,鼻孔的血凝固,血痂一块一块往下掉,胸前的血渍一大堆,要是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受了重伤。
校长连忙赔不是,“哎呀,这老师也是为孩子好,再说你这小孩也实在是不像样子,要不是我心肠好,早就不收留他了。”
气的我爹牙根痒痒,这他娘的什么校长,直接急了,“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
校长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皮笑肉不笑看着我爹,“别急,急啥,有什么事不能说,我可没让你感谢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既然娃儿没事,今儿这事就过去了,我让左老师给你们好好赔个不是,对了,下学期借读费就给你免了,你知道,这里是县城,你们在县城谋生也不容易,你也不想跟左老师结下梁子,以后娃儿还怎么好好读书,你说呢?”
我爹起身,瞅着这位中年油腻大叔气的说不出话来,“行,行行行。”说罢牵着我的手离开校长办公室。
校长嘟嘟囔囔,“什么玩意,给你脸儿了,人没事就算了,还想揪着不放,怎么着,还想讹点钱,再说左老师是你们这种乡下人惹得起的,还想和人家闹,闹得了吗你。”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9 14:07:18
回家路上,我爹一句话没说,脸色黑的像炭,我看见他嘴唇在蠕动,却听不见他说什么。
回家后,我爹安顿我吃饭,擦伤,完了坐在我床边摸着我的脑袋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火良,爹毕生愿望就是想让你简简单单过完一生,你以后当厨师,当工人,哪怕去掏大粪都行,爹不想再让你接陈家的班,走陈家的路,现在看来,这个愿望很难,因为这个世界恶人太多,他们为完成自己私利,让活人受罪,死后还要受煎熬,或许我们的存在就是让这帮人知道什么叫做敬畏。只不过,从今往后,火良无论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必须走你爷,你爹走过的老路,希望你以后不要怨恨爹,也不要怨恨我们这个家。”
我眨巴眨巴眼睛表示听不明白,我爹看着我笑了笑,“臭小子,快睡会儿,今天那老娘们没少折磨你。”
我爹给我盖上被子,满脸忧郁,他是考虑了好久,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斗争,终于在今天爆发。
挨了打,睡觉就是香。
快到傍晚我才醒来,没想到我爹一直坐在我旁边没有离去。
虽然开着窗户,但是屋内浓厚的烟味和地上一大团烟渣沫子,我醒来后看见我爹再用麦秸秆掏烟枪里的烟丝。
“火良,醒了,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爹,我不饿。”
“哦,那你想喝汽水不。”
汽水,多么吸引人的名词,每到我帮爹搬一次仓库他才给我买一瓶,我都不敢喝完,喝一点留一点第二天喝。
见我眼睛放光,我爹从床底拉出一箱健力宝,“哇,这么多。”
我爹给我起了一瓶,“这东西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做的,红红绿绿的,不知道你们这些娃咋就爱喝这玩意。”
我拿着咕咚咕咚喝了以来,我爹则不紧不慢的说道,“火良,眼瞅着过完年你就12岁,加上今天这档子事,爹想了想,还是让你知道一些事。”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9 15:36:25
“知道啥啊爹?”
“你坐起来我给你说。”我把枕头靠在墙上,听我爹给我讲着家里那些我不知道的事。
我爹说,我们陈家要追根溯源那得很久很久,陈家子弟的一生是凄凉的。
有那么一种派别,称为土门犁头,由春秋战国时期阴阳家所创立,他们专注于修行医术和道术之间,把这种本事称之为祭术,游走在阴阳两路,替活人解恙,为死人除殇,把这种人称之为术人,这类人的存在令苦民得以保命而不夭折,令旁门之术敬畏不再害人。
后来,随着岁月推移,律法完善,社会进步,这群人开始逐渐消亡,陈家就是最后还存在于世的这类人。
你爷活的时候说过,我们这群人的命是天注定的,自打出生那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身份,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这叫一脉相承,祖师爷早就给我们这类人定了性。
可是爹知道,我们这群人是很多眼中的钉子,欲除之而后快,天下邪术皆出自于土门犁头,陈家的存在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挡在一些居心叵测人面前,当他们在为自己私利用邪术害人时有人维护正义。
也正是如此,他们奈何不了我们陈家术人,却把气撒在我们的亲朋好友身上,所以我们不能有朋友,不能有亲人,以免给他们带来麻烦。
但今时不同往日,当新社会大踏步的前进,爹不能这样自私,这样对你不公,你应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而不是把一生都奉献给土门。
我逐渐被我爹的话吸引。
我爹思绪回到从前,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有些悔恨也有些无奈,“你娘走之前,拉着我的手一再恳求我,希望我不要把你再拖入土门,她已经跟了一个土门犁头人担惊受怕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更不希望死后还要继续为自己儿子担惊受怕,陈家对她太过残忍。这么多年来,爹一直都想着带你过普通人的生活,绝不插手任何犁头之事,可……唉,可直到今天,一桩桩一件件血淋淋的惨案摆在爹面前,他们竟然开始威胁到你,爹若不再出手,且不说愧对先人,愧对祖师,恐怕连你都保不住。只不过,爹能保护得了你一时,不能保护得了你一世,火良,你只有正式拜入土门犁头,传授你犁头之术,你才能自己保护自己,你愿意拜入土门犁头吗?”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9 16:08:12
这给我问住了!
不过听我爹说的这土门犁头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爹,是不是拜入土门犁头,就可以打坏人,救好人了?”
我爹看着我笑笑,“傻火良,哪有那么多坏人,其实我们就跟警察叔叔一样,大多时候都在维持秩序。”
一听跟警察叔叔一样,也不知道我爹是真忽悠还是假忽悠,“那还等啥呀,赶紧拜,赶紧拜,以后我就可以当一名大英雄喽。”
“哈哈哈。”惹的我爹爽朗的笑出声。
后来我才知道,我爹是被逼无奈才做出的选择。
那天,我脖子上中祭,是一种虫祭,中祭之人最后会因全皮肤里寄生大量寄生从而吸干血液,最后枯烂而死。
我爹本打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准备用土门犁头术直接取设祭那人性命,可后来一想到我,我爹又改变了想法,真要了那人性命,激怒那帮人,只能对我造成伤害,我爹的初心只是想让我过上一个正常人的日子。
可是这事不能这样算了,设祭设到陈家人身上,孰可忍是不可忍,用土门犁头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别太过分。
那晚,我爹将犁头和黑狗公鸡带回来,就是用犁头术告诉那帮人,差不多就行了,要么收手,要么你去其他地方闹腾。
吴大疤瘌夜里狂吐血,就是土门犁头术—天元坐煞给他的报复,只不过我爹没想要他命,在关键时候喂他黄豆保住他性命,否则,吴大吧嗒活不过第二天。
可现在看来,我爹的警告他们根本没放在眼里,不仅如此,他们狂妄至极,把矛盾直接对准我。
我爹不是没想到过他们继续报复我的可能,只是没想到他们手段如此残忍,竟然想借他人之手在学校取我性命。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9 18:57:29
@hekuan18422777K 2022-03-19 18:34:20
私聊您了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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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看见了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9 18:58:53
此时,左红霞在医院已经苏醒,特护病房内看望她的人很多,包括一些官宦门第。
“左老师,您可要好好养病,可不敢为学生的事情操劳,你看你都累倒了,我代表长麟县的学生感谢有你这样的好老师。”
“是啊,左老师,您可真不容易,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尽管说。”
左红霞躺在病床上迎来送往,看不出来她有任何不适。
直到病房里开始安静下来,左红霞一人独自下床站在窗台上看向远方,她之所以能量这么大不是她有什么能耐,而是她早把自己献给了那个长有六根手指的男人。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带着吴大疤瘌走进来,她心中一颤,赶忙回头请安,“侯爷,您讲究。”
“阿红,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呢?”
说着,一只手从左红霞脖子缓缓捋上去,大拇指轻轻揉搓。
左红霞眼眶布满血丝,尽管她让自己镇定,但是颤抖的呼吸声出卖了她,眼珠子吧嗒一颗一颗落下,嘴唇里满是唾液丝。
“候,侯爷,我……”
侯爷大拇指上升到左红霞脸蛋时,轻轻一点,就这个小举动左红霞浑身一颤,“侯爷,饶了我,我一定尽心尽力。”
她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希望能得到侯爷宽恕,可侯爷却发出咯咯小声,“阿红,你很怕我吗?”
“没有。”
“这次的事情我且不和你计较,我知道有个叫赵舒野的娃儿在你手里当学生。”
“是的侯爷,您需要我做什么。”
“小吴。”
吴大疤瘌上前,“我希望这件事能让我满意。”
“您放心吧,有我呢。”
侯爷拍了拍左红霞脸蛋,在吴大疤瘌陪同下离开。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9 19:09:52
门外一辆黑色轿车等待,这是只有大佬才能拥有的配车。
吴大疤瘌返回病房,“吴哥。”左红霞轻轻叫了声,没想到一个大嘴巴子抽过来,左红霞直接被抽打到床上。
她捂着脸站起来不敢有半点抱怨。
吴大疤瘌很不高兴,“养你有什么用,这件事办砸侯爷很不高兴,你知道的,侯爷不高兴,我们没有好日子过。”
左红霞一言不发,“行了,这件事暂时不提,接下来这件事的重量你自己掂量。你记住,侯爷在一天,我们才能肆无忌惮过一天。”说完推开门离开。
这晚上我和我爹聊了很多,我父子很少有这样聊过,我对父亲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厚。
在我心里,我父亲就是一个隐藏于民间的高人,能摧枯拉朽,撼山动地。
因为我他藏着,也是因为我,他决定不在藏着。
他让我今夜陪着他一起搅他个天翻地覆。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9 19:37:03
大家多评论 多指正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19 21:51:16
“火良,爹现在说的话你必须记住,土门犁头,是为了更好地为人造福,不是为了造祸,千万不能逞强逞能挟术害人,就算现在没人收得了你,天也会收了你。心地端正,光明磊落,以德服众,慈悲为怀是我们陈家的立世之本,如果相互斗法,害人于水火之中,必遭恶报,切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供桌焚香。”我按照我爹指示,在供桌点燃三根香火。
“祭犁头。”父子二人向犁头祭拜。
“恶是犁头,善是泥,善人常被恶人欺,铁打犁头年年坏,未见田中换烂泥,恶恶恶呀任他恶,钢刀白铁那里落,今祭犁头恶制恶,土门阴阳陈家摄。恳请三界四府高真、十 方圣贤、诸天星斗、十二宫神、五方地主明师明理放行。”
“取生铁、羊骨、猪血。”见我爹额头汗珠隐现,整个屋内气氛变的紧张起来,我赶紧照我爹准备好的东西摆上供桌。
“生铁打犁头,羊骨明善恶,猪血灭灾映。”说完,用手指蘸着猪血在生铁和羊骨分别画上两道符。将生铁插入羊骨,制作成一个犁头形状。
“陈家后人火良二次为祭术所害,差失性命,今陈家兵启起犁头坛以恶制恶,降制作祭之人,匡正气,扶秩序,斩!”说完,我爹其实脚踏罡步,左手掐抉。
“铁生钢,钢护铁,钢铁出在老君炉,炼了七七四十九,才把犁头来炼成,磨了七海八江水,提起犁头真有名。犁头飞起龙摆尾,犁头落地虎翻身,剥开牙,撬开嘴,十二犁头送到你肚里,割大肠,割小肠,五脏六腑都割断,不遇百步行,我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咔!
犁头突然站起,三根香火加快燃烧速去,烟雾在生铁和羊骨搭建的犁头上盘旋仿佛形成一个太极。
“我滴娘。”吓的我朝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坐在板凳上,这犁头咋还站起来了呢?
我爹没搭理我,自己去泡了杯茶坐在铺子里悠然自得。
吴大疤瘌保安室灯火通明,不由分说麻将打的火热,连续几把自摸,吴大疤瘌兴高采烈,桌子上的其他三人耷拉着脑袋,一肚子回肠荡气憋不出来半个屁。
“他妈的今晚也是绝了,夹章你都能抢胡。”本来杠开的,结果被吴大疤瘌抢胡,气的何老三直接摔了牌。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20 08:45:24
“真是邪了门了!”
吴大疤瘌哈哈大笑,“哎呀,今儿这手气也是绝了,打了半辈子牌,都一次这么邪乎。”
他显然没察觉到,危险正在悄悄接近。
说话间,接人停止了摸牌,将诡异的目光投在吴大疤瘌身上。
“咋啦?打牌啊,看我干啥,我脸上有花啊。”骂骂咧咧嘴里全是零碎。
“疤……疤哥,你,你脸。”
见三人同时投来邪性的眼光,吴大疤瘌也有些怕,摸了摸自己脸,“我脸咋啦?”
一看手心,像机油一样的东西从脸上渗出来。
赶忙去照镜子,不照不要紧,这一照吓的吴大疤瘌半死。
脸色乌黑,渗出黑乎乎的油状物,还以为是晚上抽烟抽的太多,打了盆清水,搓了两遍肥皂,一照镜子,好了许多。
“妈的,今晚抽烟抽的也太多了,烟油把脸都熏黑了。”吴大疤瘌擦完脸继续打牌。
低头一看清水,水和肥皂泡沫混合成灰色,上面漂了一层油。
“来来来,继续继续。”
几人也没在乎,还真以为是打了一晚上牌被烟油熏黑了,可没摸两把牌,众人又停了下来。
“疤哥,你……你还是看看吧。”
吴大疤瘌起身看镜子,不到两圈麻将功夫,脸上又蒙了一层黑色的油。
“这他娘的邪了门了,我这好端端的咋地了?”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20 09:30:35
感谢支持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20 14:07:23
吴大疤瘌浑身感觉很不舒服,黏糊糊的,伸手去挠了挠,手心里又是一把油。
二话没说,端起一盆凉水从脑袋浇下去。整个人清醒许多,其他人清楚的看见,油混合水从指尖落到地上。
“疤哥,咱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你这……”
吴大疤瘌撸起袖子,能清晰的看见毛孔正在扩张,黑乎乎的粘油渗出来,那是人油。
掀开衬衣,滋啦一声,肚皮和衬衣早已黏在一起。这个部位是人油最多的地方,渗出的油更为恐怖,衣服全然粘在肚皮上。
吴大疤瘌彻底怕了,还没等他思考,一阵强烈的绞痛令他躺在地上打滚。
胃里翻江倒海,连续呕吐,他感觉肠子正在一根一根撕裂,顿时间疼痛令他疯魔,麻将桌被掀翻,板凳,脸盆架子打翻在地,保安室里一片狼藉,其他几人吓的脸色铁青,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吴大疤瘌一把推开门朝外撒丫子跑出去,啪嗒摔倒在地,嘴里鲜血直流,等打发到医院时,人已经剩下半条命,嘴里还不停嘟囔着,“是陈兵启,是陈兵启。”
这是我爹的名字。
可是在场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说谁?
这个夜晚,整个长麟县掀起一阵风波,好些人这个夜晚无法入眠。
县医院该上的医疗设备都上了,该做的检查也都做了,只能大概确诊是急性肠炎,没有办法只能打了两针阿托品,吴大疤瘌这才勉强不闹腾。
可没等消停,吴大疤瘌开始抽搐,直接推进特护病房。
县医院给出的答案和吴大疤瘌上次吐血住院出奇的一致,“县医院能力不够,还是转去市里或省里吧。”
这次没人给吴大疤瘌交住院费,医生催了好几遍,这些做小弟的,打麻将的看情况不对头,溜的人影都没,把吴大疤瘌一个留在特护病房,像具尸体躺在那。
这个时候,我们家的门被敲响!
哐哐哐!
听这敲门声很温和,大概判断没什么要紧事。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20 14:14:13
“火良,开门了。”
“爹,这么晚了,谁呀。”
我拿开门板打开门,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第一眼看过去给人干练的感觉,寸头皮鞋,里面格子白蓝衬衫外面的确良板正外套,打扮的有模有样,不像是卖药材的。
陌生人看着我,笑眯眯问道,“你好,小朋友,请问这是陈兵启先生家吗?”
我猛然回头,“爹,有人找你。”
我爹笑笑,大声吼了句,“火良,客人来了,看茶。”
真奇怪,我爹似乎知道他要来,表现的很自然,但我却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这人走进来向我爹打招呼,“陈先生你好,我叫彭磊,这么晚打扰你实在抱歉,我是咱们长麟县城关派出所的,来走访一下,晚上睡觉一定要关好门窗,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比较多。”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20 15:18:10
不知道能不能看下去
楼主:我是牛山云  时间:2022-03-20 15:21:53
我爹舔着个笑脸,一言不发,就那样直勾勾看着彭磊,而彭磊简单说了两句,自己这种官方的话完全是画蛇添足,眼前这人没有兴趣不说,这种姿态搞的自己还怪尴尬的。
从我爹敦厚的表情而又深邃的目光中能看出来,他知道这人要来干什么。
彭磊这位在一线拼搏了十几载的老干警又怎能看不出来我爹的想法,两人相互都产生兴趣。
看看表,已经凌晨一点钟,而我因为睡了一整天,晚上又听我爹说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更离谱的是我爹第一次带我做祭术,好奇心早就爆表,现在更没有一点困意,再说我爹也没有说让我睡觉,我多待一会儿凑凑热闹呗。
我拿了个小板凳给彭磊,我爹却调了调躺椅的靠背,毫不客气的靠在自己的躺椅上四平八稳,这位小哥倒像个小弟弟一样坐在我爹跟前。
“彭先生,这么晚了,还在工作,辛苦了,先喝口茶。”
彭磊端起茶盅一饮而下,咂巴咂巴嘴,“哎哟,这什么茶,清心明神,最适合我这种夜猫子。”
“哈哈哈,这茶是我自己用中药调配的茶,市面上可买不到,既然你喜欢,等下走的时候给你装一些。”
说着朝我喊叫,“火良,给你这位小叔装点我亲自炒的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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