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破万卷（6371）·《纪闻》
《纪闻》，隋唐文言志怪小说。牛肃撰。《新唐书·艺文志》小说家类著录，十卷。《宋史·艺文志》同。注有“崔造注”。原书已佚，但《太平广记》引有佚文一百二十余条（或引作《记闻》），则大体犹存。
牛肃，唐朝人。生平事迹无可考，盛唐人，约生于武则天圣历年前后而卒于代宗朝，曾任岳州刺史。著有《纪闻》十卷。
内容概述：从现存的佚文看，此书所记事之发生年代以开元二十八、二十九年的为最多，最晚则为肃宗乾元时故事。某些作品的叙述口吻表明，此集盖随记所闻所遇，非作于一时者。《史记·封禅书》记载种种怪异之事而称“其详不可得而纪闻云”，牛肃名其书为“纪闻”、当即出于此言。从取名上亦可见此书之旨趣在于史家不可得其详的种种怪异，故佚文中十之八、九皆记述妖鬼祯祥、再生占卜之类，但其作品有时叙述详赡，层次津然，显然效法了先出的一些优秀唐代小说。如其《郗鉴》（《太平广记》卷二八）一文之结构布置近似《白猿传》；而《王贾》（《太平广记》卷三二）述仙人王贾之种种灵异神通，行文亦有类于《古镜记》处。其最突出之处是用史传的形式详尽曲折地描写了一些以行事卓绝特异而传颂于当时的真实人物。《苏无名》一篇，以题材及结构言之，均开后世公案小说之先河。其内容取材于现实生活，故以人物形象的鲜明生动，故事情节的真实感人而不同于集中以诡异取胜的其他作品，开辟了以传奇形式撰写人世故事的新境界、新领域。这对于唐代传奇小说之健康发展而言，意义殊为重大。其中吴保安舍生助友一事，为宋祁采入《唐书·忠义传》，可见其影响之大。此书体例不一，既有志怪之作及长篇实录式的英雄传奇，也还有故意示人以诡设之迹的虚构作品和俳谐剧谈之作，显示了在传奇小说盛行之前小说集体例不一、兼收并蓄的特征。
其中可读之作有《吴保安》、《苏无名》、《王贾》、《马待封》、《牛应贞》等。
《马待封》条，记东海郡手工艺工人马待封，指南车、记里鼓(计算距离的 仪器)、相风鸟(风向仪)他都能修理，而技巧都超过了古人。他为皇后所造的妆具，中有镜台，台下两 层皆有门户，打开梳妆台，台下有木制的婢女送来所需化妆用品，用后木人即归。而梳妆台上的金银彩画，木妇人的服饰都精妙至极。他用白银制造的欹器、酒山扑满等，机关运动，可纳风气，风气转动，又可使泉流吐纳，同时还有劝酒人出入，可谓巧夺天工。这是个能工 巧匠的形象，其技艺不能在更大范围内发挥作用，也是可悲的。这个故事，较早地记载了用木人在家庭服务的情况，并说明那时已懂得利用机械原理了。
《牛应贞传》，《太平广记》卷271引有本文，题《牛肃女》。明《五朝小说》将本文作单行的1卷收入，题《牛应贞传》，署撰者为“唐·宋若昭”。《唐人说荟》本、《龙威秘书》本亦相沿如此。明人编古小说丛书妄题撰者姓名的例子甚多，此即其一。本篇既出自《纪闻》，当然应看作牛肃撰。牛应贞即牛肃之女，传中说她少而聪颖，博学善记诵，常梦中背诵古书或与古名人辩论，醒后即开卷精熟。她又善于写作赋颂，传中引其《魍魉问影赋》为证。可惜勤奋过度，精神毁顿，24岁早逝。作者怀着对女儿的悼念之情，夸耀地写出一位早慧女子的形象。全文基本是实录，只是说她梦中背诵《左传》30卷，梦中吃书数十卷，醒后学问大有长进等，则略嫌夸张。
《裴伷先别传》，收入《古今说海》说渊部。即《太平广记》卷一四七《裴伷先》条，出牛肃《纪闻》。本篇叙裴伷先为伯父裴炎遇害，请见武后直言极谏，被流放瀼州。后因潜逃又杖一百徙北庭。武后又命尽杀流人，裴知而遽逃，又战败被缚，濒死幸而得免，乃归乡里。后复出为官至工部尚书、东京留守。此事多据史实，而情节曲折惊险，富有传奇性。后人演之为戏曲《节侠记》、《词苑春秋》。
《王贾传》，收入《古今说海》说渊部。即《太平广记》卷三二《王贾》条，出牛肃《纪闻》。本篇叙王贾少而聪颖，能预知祸福，言必有验，后中第娶妻，授婺州参军。有妖狐假冒其亡姨显灵，王即识破之。又能为人治魅。王语其妻及同僚杜暹，谓己乃第三天人，有罪谪为世人二十五年，期满当行，妻当重婚李乙。至期果卒。此篇记述谪仙灵异事迹，平直琐细，犹有六朝志怪遗风，惟篇幅较长，后人遂以早期传奇小说视之。在《纪闻》中亦非特优之作。
评：《纪闻》旨趣在志异，种种怪异难其详。再生占卜妖鬼怪，叙述详赡层次井然。
手工艺人马待封，能工巧匠予歌颂。《牛应贞》本牛肃女，少聪博学善记诵。
曲折惊险《裴伷先》，情节富有传奇性。《王贾》少聪预祸福，言必有验事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