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传奇:宋辽间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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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5-05-08 18:08:00 更新时间:2020-11-10 15:18:46

楼主:林中菜  时间:2005-05-08 10:08:00
给朋友们推荐一部小说,希望大家喜欢!

宋辽间谍战
(又名:猎狐)
作者:金英
故事策划:林中菜

前言

这是我抓的第一部小说,虽说是小说,盯的是电视剧市场。
去年夏天,我把网络热帖小说《谈谈心,恋恋爱》推荐给我的朋友——制片人吴宗强先生操作后,就把目光盯在了躺在网上的一篇旧作上。我花了两个月时间来思考,拿出了一个整体策划案,又用一个月时间找到作者。作者是个很沉得下心的人,在听完我的意见后,把几十万字的作品推倒不要,重新写起。
于是就有了我们之间良好的合作,有了这部小说。

爱、恨、情、仇、家、业、君、国,头脑远较武功可怕,官场更比江湖险恶,人心弄巧、斗力斗智斗勇,机械倾轧、圈套权谋算计,看天地间一美丽、智慧奇女子,铁肩担天下道义,双手解开生死局。给列位看官瞧一幅别样风情的历史传奇画卷,感受一个完全不同的大宋王朝。

金 英:某杂志社编辑。
林中菜:心理学教师,小说作者、编剧、影视文学策划人。

欢迎朋友们来信交流批评斧正。
我的邮箱:[email protected]



狐狸打猎人,还是猎人打狐狸,这不是个语言技巧的问题,这是个实力的问题……

引子

深夜,一马疾驰。
马是白马,神骏如龙,人着青衫,简衣素容,眉目如画。星汉灿烂,野花含靥,马蹄踏处,馨香四溅……

看到蜿蜒的外城了,只见护城河上明明灭灭,如点点流萤,那是“水上浮”,每七夕夜,手巧的妇人会以绢纱翠羽粘出凫雁、鸳鸯等水鸟儿,再燃上一根明烛,放在水中,带着自己的心愿一并流向远方……
此风先从禁中传出,由皇宫内苑的妃子公主们兴起,富贵门弟的千金贵妇纷纷效仿,后遍及庶民百姓之家。
所以,这一夜,河上便如盛开着朵朵琉璃琼瑶,琳琳耀目。

“今天竟是七夕?”马上的何梧桐皱了皱眉,她是个忙人,这些节日她多半不记得。

今日正是七夕,东京城内灯火嫣然。
太祖在时,曾有宵禁,太宗即位后,更呈太平之象,寻求机会的商人与工匠涌入都城,坊制被渐渐打破。南薰门内的整条御街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茶楼酒肆灯烛辉煌,帘幕盈香;更有幽坊小巷,燕馆歌楼,丝竹声声,罗绮飘香……禁令也就成了一纸空文。
今天更不一样,已近亥时之末,并无人安睡。
天碧银河,月华如水。车马盈市,绮罗满街。逛夜市的女郎少年,着新衣,互斗鲜丽,顾盼间巧笑轻欢……

帝国新起,正是意气风发,所以帝都之人连梦都是甜美的,也难怪,刚刚过了五代之乱,也该尽享一番太平盛世了。所以,一个悲戚静默的七夕,被过得风繁富丽。

何梧桐的马速慢了下来,月色花光,霏雾融融,人间天上,岁月静好。斯时斯景,是要细品的。
她一径出了朱雀门,又过了龙津桥,便到她的家了。这里风水不错,多有贵人居住,南太学、国子监、贡院、什物库、礼部都在这一片……靠近大内,还在商业区,居息便利。
路两旁,杨柳蓁蓁,杂花如云,香风扑面,她下马,都看到门口的两个大红灯笼了,却又停下脚步,想了想,复又跨上马背,向御街走去。

今夜,她的酒楼生意一定好。
平日里的生意已经十分火爆,今晚,应该是火上加火。她越想越兴奋,倒不是想到银子哗哗如水流淌,今时今日的她,对钱已经不上心了,她想的是今晚的盛况。
值更的僧人慧卿敲着梆子,报时,兼做天气预告──亥时已末,平安无事,今明两天,风和日丽,月明星稀……

大宋朝的值更人由僧道兼职,并向全城市民预告天气情况。官家的服务很是周到。
何梧桐笑了笑,策马扬鞭,她的酒楼在封丘门,即北郊御路之端,绵延数里,占地10顷,虽声势浩大,但并无风流华彩,声色浓腻之象,只有山水入画,清凉世界之韵。所以,说是酒楼,其实更像一个庄园,号为“静之谷”。
何梧桐从侧门进去,分花拂柳,转过一带雕栏,到了一个水磨砖摆的花月亮门前,一直到了自己平常歇息的秋水长天阁……

一个年轻女郎提着灯笼从小径上走来,长身玉立,剑眉星目,浴着朦胧的红光,整个人清如浣雪,灿若虹影。她是何梧桐的管事,姓林名山子,字秀峰。她已经在那片芍药圃中等了何梧桐很久了,花间的露水把她的丝履都打湿了,终于,主人出现了。她心里一喜,跟着也进了心苑。
然而,就在她要迎上去之时,突然看到何梧桐从房里一步步退出来,一脸茫然,袖口上居然还滴着血……
林山子心里一凛,出事了,赶紧走过去,何梧桐的眼神是直的,直直地盯着屋内。林山子抛掉手中的灯笼,冲进屋内,只见程东坐在书房内的藤椅上,神情安详,只胸口,插着一把刀,鲜红的血顺着刀柄在雪白的衣衫上洇开,惊心刺目。


楼主:林中菜  时间:2005-05-08 15:13:49
王以轩、秋水、黎冈,谢三们首次光临!


第一章

林山子看着何梧桐,非一般的震撼──
静之谷,这个清静无为地,竟然出了一起谋杀案,而案件的受害人,竟然是程东。
程东,字青颜,翰林院集贤殿大学士,太平兴国元年进士,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要命的身份,那就是──何梧桐的丈夫。
她一时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何梧桐一言不发,脸色倒是越来静,静如夜色,将喜怒之情一并全收了进去,融融冶冶,让人难以琢磨。她缓缓地舒了口气,扫了林山子一眼,施施然地走出院子,隐身在花木中。显然,这里的一切,就全交给林山子了。她一年给她的包银足够养活五个宰相了。
林山子在站在竹林旁,叶梢的寒露滴在她脖颈里……七月流火,天气渐渐转凉。──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本来很美的意境,全被突如其来的事件给破坏殆尽。

林山子片刻的发呆后,看到地上刚刚被她抛掉的灯笼,烛火已经把红纱罩给点着了,她心里一动,不由地恶向胆边生,弯腰举起熊熊而燃的灯笼,想,只一把火,秋水长天阁就会成了一片灰烬……什么程东,什么凶杀,都会化了无行迹。
她从袖笼中掏出一个瓷瓶,里面是松节油,能助火生威,她的脸色越来越狰狞,夜色中显得十分恐怖。

“月黑风高,杀人放火──”
这时,背后突然响起一个清泠泠的声音。不用回头,肯定是苏文意。此人管着一应内外往来应酬事务,权限很大。
林山子并不喜欢她,这苏文意貌似甜柔可亲,却生就一副清冷的心肝,另有一双清冷的眸子,仿佛一切世相均能在她那儿照个澄澈明了。但当今之时,惟有这人是可以商量的。
“那语焉以为如何?秀峰我确已经技穷。”苏文意表字语焉,林山子在向她“不耻下问”。
“去通知开封府。”苏文意说。
林山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是你的周全盘算?”
“没有时间了,赶紧的吧。”苏文意说完,走了。

林山子心里打了几个滚儿,觉得不报官是万万不妥的,但报了官,似乎也不妥。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团不详的阴云慢慢散开。
她抬眼看着苏文意纤秀的背影,突然想到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她怎么会知道这里出了命案?


开封府的皇甫云带着一干随从马上就到了。
皇甫云是太宗淳化二年进士,当时才15岁,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也是那一榜最小的进士。虽然他名列较后,但皇帝陛下在赐琼林宴时,还亲自赐酒一杯,这可是个荣耀。他本可以清闲赋诗等待差遣,但他耻以文士得名,更不愿意一辈子皓首穷经,他希望自己能有所建树,做些经历致用的实干业绩来。得圣上恩准后先到建安县当了主簿,一年后南下广州做了刺史的幕僚,其后调任南川知县,这回独处机宜,专擅一方,他狠狠地发挥了一番自己善断冤狱的才能,仅半年,将积年旧案理了个一清二白。
后,泉州发生了蕃客连续被杀案,得福建路提点刑狱亲自向皇帝恳求,将他调至麾下任推官,仅月余,案子即告破,皇甫云名声大噪。
至此,朝廷觉得京畿重地更需要他这样听讼明诀之官,就命他在开封府暂任推官之职,品秩为从六品。

开封府人称天府,先皇太宗自建隆二年就任职开封府尹,主持京师十三年,史称“南衙”,网罗了一大批文臣武将。南衙仪仗每出,灿若图画,百姓赞叹道:“好一条软绣天街”。当今真宗皇帝在成为准皇储时也任过开封尹,龙潜于此历练经验。该府权限大,事情多,狱讼淹滞,刑名违错,钱粮埋没,赋役不均等,都要依律追究。
在开封府,最令知府头疼的是繁多且复杂的刑狱案件,素有“京师狱市剧天下”的说法,推官又是开封府的副长官,除兼其他行政职能,主要是审理刑狱案件。皇甫云来此可谓是如鱼得水,审讯鞫刑、侦寻勘查,桩桩件件,捋得很是清顺。
他的前途可谓一片光明,因为开封府既提如此繁重的刑狱职能,也就成了擅长审狱之官员施展才华升迁的好地方。

如今接了这个案子,皇甫云很是有些兴奋。
一到静之谷,就直奔事发现场。此院名为秋水长天阁,屋宇都建在高处,室内自是宽敞,迎门一张巨大的卧榻,铺着从吐蕃进贡的厚厚的牦牛毡毯,色呈棕黄,上有深棕色的斑斓花纹,地上也铺着同色的毡毯,榻边是一个硕大的白地蓝花瓷盆,想必是栽花种草用的,却插着些许的画轴及文书卷册,榻后是一个紫檀木书架,架上无书,却错错落落地放着几盆花木,青翠流碧,尤其是顶层的一盆花,绿叶如云,瀑布般飞流直下,珠玉喷溅,仿佛有叮咚之声。
从侧门进去即是书房,正面是一个大大的书案,上列文房四宝,一角堆着账册和信函,程东就坐在书案前,左手握着一册书,右手捏着一枚棋子,案上,摆着一局残棋……
──有客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显然,他是摆了一局棋在等人,而且等了很久,他在等谁?


楼主:林中菜  时间:2005-05-08 21:11:00
呵,这么一大堆朋友。谢各们捧场了。
作者:楚楚冻人 回复日期:2005-5-8 16:29:00
终于认识了林中菜先生……

什么终于认识了,我既然不当潜水员了,那以后就不再沉下去了,哈哈,以后认识的机会多的是啊,打交道的时间也长着呢,我相信有句俗话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着急,慢慢处。
楼主:林中菜  时间:2005-05-09 09:58:25
皇甫云仔细地盯着死者,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程东的头仰在椅背上,表情十分甜蜜,想必死时相当安乐。这人眉清目秀,穿一件鹅黄色的绸袍,腰间系着比目鱼玉佩,刀,就插在他胸前,血已近干涸,呈褐色……一个倜傥翰林学士,却不知为何死于非命。
皇甫云拔出刀,现出胸口处的刀伤,显然,凶手一刀致命。扎得又狠又准。
他把刀在手里掂掂,拿帕子把上面的血迹揩净,这是一把非常普通的刀,轻、薄、短、小,是女子防身用的。让仵作和衙役把尸身挪出,自己慢慢地看起现场来。
书案上宣纸、端砚、徽墨、湖笔,都是上好的珍品。连那笔架、镇纸、洗子,也无一不是好的。书架上一迭迭线装书井然有序,纸香淡淡;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山水烟云气象万千,看来这位屋子的主人颇为好学。
他随手抽出一册来,看后不觉摇头苦笑,封面上注的是夫子的《论语》,里面却全是积年账目。他又抽出一册来,依然是。
不过也对,这是生意人的书房,自然是账簿为上。

皇甫云想着案情,慢慢挪动脚步踱到窗前,后院茂林修篁,樾暗千重,又有曲涧回湍,映出无边翠色……
真是好地方。他叹了口气,突然问一旁的林山子,“程青颜程学士常来此地吗?”
林山子忙前趋一步,恭敬地回话,“先生不常来。”
这里上下,都尊称程东为“先生”。
林山子又慢慢地说,“即使来,也不来这里,这是东主,就是我们东家主人会客的地方。先生来,就去他的院落竹韵轩。”
哦?皇甫云眉头一动,程东穿得簇新又齐楚,显得是来见某人的,便问:“那么,程学士他今天为何而来?又怎么来秋水长天阁?”
林山子沉吟,这个,她心里也正疑惑,程东虽是何梧桐的丈夫,静之谷又是文人们常常聚会的地方,可他却很少到静之谷来,就算来了,也一般不到秋水长天阁。偏偏今天来了,却偏偏出事了。
她只好实话实说,“山子实在不知。”

皇甫云点点头,林山子只是个管事,人家夫妻间的事,想必她也不一定知道。“那,你家先生来这儿,你不知道的吗?”
这个,林山子也正纳闷,她在秋水长天阁外站了很久,并没见程东进去。“先生即便来,也不跟我们打招呼的,因为……我们这里本来就是酒楼,先生是不花钱的客人而已。”
“客人?你们当他是客人?”皇甫云觉得惊叹。
“敞开门做生意,一视同仁,南来的北往的,进门都是客,不论皇室贵胄,还是官场权贵,我们都是一样对待的。”
哦,皇甫云点点头,在商言商,有个性,“对了,这院子里应该有听使唤的小丫头小厮吧?”
“今天七夕,客人多,人手不够忙不来,我就把这里的小丫头小厮全打发出去了。”林山子说着抹了抹汗。失职啊。
“那,程学士总不该是一个人来的吧?”皇甫云问。
“哦,先生的僮儿明月最是贴心的,今天怎么也没见着?”林山子突然觉得今天的事,很是凑巧,也很是奇怪。

楼主:林中菜  时间:2005-05-09 13:09:33
稍安无躁啊,闲敲棋子落灯花,有这份闲情逸致才能读出味道来。呵呵,再说细水才能长流,慢工出细活,不是?
楼主:林中菜  时间:2005-05-10 08:26:54
萧兄也来了,欢迎。
楼主:林中菜  时间:2005-05-10 09:31:42
“程学士的僮儿叫明月?常跟着程学士吗?”皇甫云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叫过一个衙役,耳语了几句,接着又问,“对,你家程夫人她……很忙吗?”
“程夫人?”林山子愣了一下,尔后才反应过来,不禁灿然一笑,“对不起,山子失礼,请皇甫将军见谅,因为很少有人叫东主为程夫人,见面的都叫掌柜的,或是老板,或是……”

皇甫云听着皱起眉头,林山子刚才那一笑,也让他十分反感,几乎在一念之间,他觉得程学士与他的夫人,似乎别有隐情。本来,他以为程夫人未到,是因为女眷避见外客,但听林山子这么一说,似乎并非如此。程夫人平常见的人应该是不少的。
“那程夫人现在哪里?”他加重了语气,尤其突出了“程夫人”三个字。
“她很忙。”林山子精明灵透,自然听出了对方的不满,也有些倨傲起来。
皇甫云捕捉到了那一份财雄天下睥睨万物的隐隐气势,心下更是不快,“程夫人她,应该在这里的!”
“她有事,她要去界身巷,今晚有笔大交易。”林山子脸上的表情开始丰富起来,但惟一缺少的,就是难过。

界身巷在皇城东角楼街,是东京有名的金银彩帛交易市场,屋宇雄壮,门面广阔,望之森然,每一交易,动即千万,骇人闻见。想必,程夫人何梧桐,今晚的买卖一定不小。可这儿出了人命!
皇甫云十分愤怒起来,强行压着火气,盯着说话者,冷冷地:“带我去见你们那位何梧桐何东主。”
林山子断然拒绝,,“东主她很忙,有事跟我说。我是她的管事。”
皇甫云沉默着,对方前恭后倨的态度他早有心理准备,来之前开封府尹梁颢就交待过,说这家静之谷的老板何梧桐很是不简单,就户部统计的汴梁城每年的税收,她家占了一多半。

宋代义利并重,是中国古代惟一长期不实行“抑商”政策的王朝。在立国之初,太祖赵匡胤就号召人们“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女以终天年”,太宗也曾下诏“令两制议政丰之术以闻”,令官员们研究理财求富之道。后来的神宗则认为“尤先理财”,发过“政事之先,理财为急”的诏令。这些政策刺激了民间经济的发展,也导致了商人地位的空前提高。
在熙宁10年(1077)北宋总收入共7070万贯,其中农业的两税2162万贯,工商税则为4911万贯。

“说实话,皇城的禁军,还有我们这些官员,名义上吃的是皇家俸禄,实际上,还是靠税赋得来的。”梁颢梁大人总算不是个光懂蛀书的腐儒,国计民生也在胸中盘桓一二。“国家需要银子,要收燕云十六州,要募兵,要……”
总之,要花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所以,就不能伤了下金蛋的母鸡。

皇甫云也是个通透之人,所以自打进来,就十分地和气,但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但还是咽了口气,问,“这儿是你家东主会客的地方,那她住哪个院子?”
这个问题总不好不回答,林山子说:“住花坞。”
“花坞,好风雅的名字。”皇甫云带有一丝讽刺意味地。
林山子笑一笑,道:“花,花银子的花。”
皇甫云也忍不住想笑,这位林山子,确是人材,心里有,口头也不差。“好吧,我去一下。”
林山子笑一笑,“您请──”


楼主:林中菜  时间:2005-05-10 19:50:56
皇甫云流星赶月一般大步跨出秋水长天阁,刚拐上小道,突然眼前冒出一个黑衣人,挡住路。却不开口,沉默着,一动不动。
皇甫云吃了一惊,凭他的能耐,居然没觉察到对方隐身的地方。
“大胆,我是开封府的。”他很愤怒。
对方并不开口,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无言中渗透出一种威胁与镇慑。
皇甫云大声地重复了一遍,“我是开封府的……”
“我们纳税的。”终于,对方说话了。说出的话却让皇甫云无言以对,这是私家园林,不得乱闯的。
“我来这里有公务。”
“我们没有接到通知……”回答者不卑不亢。

皇甫云这下火了,他是皇家官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何梧桐真是反了。他伸手一探,掌上挟着千钧之力。对方不闪不避,身体如绵,偌大的力道,如击在海河之上,全被吸了去。
皇甫云这下更是吃惊,这个静之谷,端的是不简单。
“不得无礼,这是开封府的皇甫大人。”林山子出现了,边轻轻呵斥着边把一面小巧的玉牌别在皇甫云左臂上,又解释道,“这里的客人,凡会过钞的,都发一面玉牌,没有此牌的,在谷里寸步难行。”

皇甫云听着她的话,却眼看着那人倏忽一闪就不见了,身影如魅溶入了重重花木中……
他心惊。
“顺着这条道走,凡看着梧桐树就左拐,拐七次就到花坞了。”林山子说完,就走了。
这显然,是个大度的回应,这大度,又来源于有恃无恐。这令皇甫云更加坚信,这个案子,一定有料。他大步流星地顺着小道急赶,他并不相信何梧桐要去界身巷。大凡扛着命案的,都不会远走,她应该在花坞静等消息。
也许太急了,他不小心给迷了路。

静之谷确实很静,且清,且幽……
一座座亭台楼阁,几无修饰,只米墙灰檐,缘溪而筑,蜿蜒有致。苍松翠柏,修竹梧桐,樾暗千重,又遍植薜荔素馨等,更显绿意森森,影入水中,影投壁上,叠叠如画……
如梦如幻……


楼主:林中菜  时间:2005-05-11 10:43:15
秋水,谢谢你的支持。敬告各位抬爱的朋友,有感于无计所言,暂停此帖,潜心作文,等全文完稿修定后,再续此缘。这个帖子就让它沉下去吧。帖子沉了,偶不会沉的,以后的偶任务就是认真看文,给各位要好的朋友做轿手,顶——是我的最爱——相信你也喜欢。
楼主:林中菜  时间:2005-05-17 08:21:12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朋友惦记着,感动。谢了,让偶认真地想一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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