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2年前完成的一个连载。

清理我的油箱翻出来底稿，当初在一个冷清的小论坛写完的，虽然那里人不多，但是所有的朋友都关注这个文字，一直鼓励我写完。

手上有2个没有写完的文字，可是今天重新看这个《小面馆》，觉得实在太粗糙了，忍不住动手修改了起来。现在先把前面修改好的地方发出来，后面的也会陆续修改出来，请朋友们指教。

《小面馆》


（1）

别看我们这些工作在高档写字楼的白领们，整日西装革履满面春光地穿梭在装修豪华的OFFICE。其实，负一层的地下室，漏水的存车处摆放的都是我们的宝马---自行车，有的车子后车架子上还安着宝宝的宝座。

那天，老总关于午饭问题征求大家意见。

愿意统一订饭的举手。没有人有反应，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

乐意每天发10元伙食费自己解决的举手。刷！齐齐的，但见一片名牌西装的袖子潇洒的挥舞。钻石、蓝宝石、红玛瑙们躺在白金的戒指上，此时只为了每月这200多元钱而闪耀。

好啊，大家都省事，就这么执行了。

并且马上被同在这个写字楼租办公室的其他公司推广开。

（2）

办公时间，来我们公司所在的这个地段绝对有置身新加坡、香港这样国际都市的感觉。市政府当年建设开发区，就是从那些地方考察回来的嘛。

但是午休时间，一个城市的民俗特色，和真实经济水平就一揽无余了。

12：00从各个高层里面流水一样冲出来的职员们，顷刻流水一样又从高楼间的细小胡同流进了各个小小饭铺。

狗食馆的老板要很够水平才可以，10元钱的伙食费，没有人会都花掉的，让大家吃的便宜还要有利润，还要支付黄金地段昂贵的租金，这需要极高超的技巧。

中国人是勤劳聪明的，只要还有利润赚就有人肯干，很多铺子一年都换很多的东家，很多新的铺子也争先恐后地开起来。

象我们这样没有家庭拖累，饭量也小的年轻人，不用这么惨，自己添点钱，去办公楼里的餐厅吃饭还是吃的起的，毕竟餐厅卫生条件要好的多。

这就要提到前面说的“民族特色”了。

真的不是为了省钱，餐厅吃不了几天就会腻，特别想家里面妈妈烧的家常菜，包的白菜陷饺子，做的面条。

小铺子里一家一家地吃过来，换着口味还要好些。

最钟爱的是秦大妈家的面馆。就冲大妈一张大黄纸上用咱家乡话写的“捞面”两个字，家里热气腾腾的感觉就出来了。

（3）

老总不是一个生活很讲究的人，至少他希望表现的很大众化，平民化。不是和客户用餐的时候。吃饭越简单越省事越好。

有这么一天，一个客户临时取消了聚餐，等到2：00钟，饥肠辘辘的老总在餐厅也订不上饭了。

恰巧我也加了一中午班赶文件，给客户传真过去以后，还没有吃饭。
平时咱还真不是爱卖乖的职员，这回是秘书小姐以为老总下午不在，
偷偷溜出去给孩子开家长会，临行前特意交代帮忙遮掩着点。

我知道这是明摆着欺负老总人随和，可是受人之托也要忠人之事吧。下次我迟到，秘书小姐或者该叫秘书大姐还会替我瞒着的。

老总就要开始找秘书给出去买饭了，我赶紧凑过去告诉他，我忙了一中午还没有吃饭呢，午休时间已经过了，要请假出去吃饭。

老总果然来了兴致，开玩笑地说要跟我一起去吃狗食馆，请请中午加班辛苦的员工。

出差3天，昨天下午才回来，从早上我就想吃面了。好吧，管你爱吃不爱吃，我爱吃就好了。

（4）

秦大妈的面馆就开在一栋住宅楼的一楼，大妈自己家里。不用租金，成本低，饭菜上就能比别的小馆子实在的多。

我领着老总七拐八拐的找到那里时候，老总很奇怪这么隐蔽的地方，我们当初怎么找到的呢？

从前的员工小李带我来的，小李说最早是旁边公司的胖头带他来的，胖头已经辞职了，是谁带胖头来的就没法追查了。

老总说，你们这里的人说话真逗。
我说对呀，我们本地人说话都直截了当。

既然有人请客，我就要放弃最爱吃的西红柿面改吃最贵的三鲜面，再要两碟子凉菜，一碗酸辣汤。

一口南方普通话的老总语出惊人，点了个本地特色“炸酱面”，连秦大妈都没有想到。

更让人惊心的是，等都坐定了，他慢吞吞的问了两句话，秘书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你总是安排在早上的时间去市场调查呢？

（5）

真。。。真。。。真是的。。。

为什么不等人家吃饱喝足再问呢？

老总啊，老总，虽然头衔有个“老”字，可是毕竟你人还年轻嘛，做事一点不老道。

拖长音嘿~~~了一声，老总听了我的话，简直哭笑不得。

秦大妈为人精明能干，雇的伙计也都手脚麻利，正说话这会儿工夫，面条和小菜都上来了。

吃饭的时候，我向来只把注意力放到美味上。

大妈最疼我了，每次我碗里的虾仁都比别人的多5、6个。

2碟子小菜，我各拨了一半到自己碗里。又浇了2大勺辣油，使劲拌匀了。

老总也学着我的样子，要把剩下的小菜倒入碗里。

我赶紧拦住了，炸酱面很咸的呢。只让他放了清淡的菜。

别看咱不会做，可是很会吃。

恩哈，还特别能说。老总跟了句。

连秦大妈在一旁边也笑了。

（6）

好吃，香！！！

老总用纸巾擦着嘴。一脸幸福的样子。

好了，吃饱喝足了，该说说不老道的事情了。

先问问你，为什么要管我叫老总。一个分公司经理经不起这个称呼。

你的前任的前任就是被这样称呼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喝汤不要出声音啊！

你这个女生好厉害！你男朋友怎么受的了呢？

嘿嘿，工作以外的事情不要干预。

好，说说工作。下个星期大老板要来巡查。你们都给我认真干。特别是你，老板可指定要会见的金牌业务员。别回头你又在商场没有开门的时间去市场调查了！！！还有给大家带话，不要再喊我老总，我姓冯，不姓老。

好的，冯总。
是冯经理。
好的，冯经理。

手机叫了一声，男朋友的短信，问晚上怎么安排。给他回了3个字，来我家。
顺手给秘书小姐发了个短信。老总在，速归。

（7）

这一天真够受的，来这家公司之前换个N多个工作了。能留在这个干足3个月没有走，就是因为这里的工作气氛好，主要是比我晚来1周的新老总来了以后的气氛好。

累累巴巴的推开家门，好舒服的味道扑了过来。
妹妹今天下班晚了。

哥，你早来了啊？
恩，饭都给你做好了。

外人都搞不懂我们两家的称呼。我叫自己亲哥哥的名字“剑”，亲哥哥喊我的名字“小艾”。我管青梅竹马的男朋友王士琪叫“哥”，男朋友平时叫我“妹妹”“小艾”，被我气的不行的时候就连名带姓喊我“赵小艾”。

呀，晚上吃麻辣烫。
上次给哥从楼下小摊上抓住撵回家就没有在吃过了。
这个叫四川火锅。自己弄的也很省事。不许再去马路边吃了。

我父亲晚上吃过晚饭才回家，一回来他们爷俩就扎到书房唧唧咕咕的讨论单位的事情。
留下我独自在客厅看电视，到睡觉也没有见他们出来。

（8）

临睡的时候，在美国探望剑的妈妈来电话，说剑媳妇可能怀孕了，妈妈要多留些时间。

哎呀，那我还得多长时间看不到妈妈，吃不到妈妈的饭菜啊。
我不停地抱怨，妈妈只是哄我，剑抢了电话。

小艾，妈妈不是你一个人的，挺大的人要学会照顾自己，再说还有爸爸和琪在你身边呢。

做了一夜的美梦，全是妈妈的拿手菜。

早上第3只闹钟响的时候，哥的电话也响了，这都是他安排好要我起床的。他在政府机关上8：00，我在公司上9：00。现在8：30，他是用单位的电话打给我家的，我正好借机会聊了几句昨晚妈妈来电话的事情。

还想再接着聊天，给他大喝一句，要迟到了，赶紧出发。
8：56分。还是头一次到的这么早，赶路赶的肚子都饿了。

没想到，老总已经在办公室开始办公了，不好意思再出去买早点，只好干饿了一上午。

谢谢楼上的朋友们支持。马上续上后面的。

（9）

大老板终于视察完毕，满意而去。
送走大老板的转天中午12：00，老总突然又叫住了我。
走，带我去炸酱面的小馆子，今天还请你。

哈哈，这回我可知道了，又有话跟我讲，估计这次是表扬了吧。还是大老板对我表现不满意呢？
这个家伙是表扬就不急着说，什么人啊。难道不是表扬吗？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次反倒是我吃饭时候想着心事食不知味。

老总汤足饭饱，还弄了根牙签，叼在嘴角，楞提自己是周润发。德行样子。
大约给他看出来我的心思了。一脸的鬼笑。越发显得更不老成。

走，结帐。
我生气的喊着秦大妈。

嘿嘿，老总笑出声了。
一边低头掏钱包，一边斜着眼看我。慢悠悠的说话。
大老板很奇怪，一个又馋又懒的小丫头，一年能拉这么多的大单子。

除了吃和玩，在公司没有见你讲出来什么，大老板询问公司发展前景，销售技巧你一概胡说。
整天出去市场调查，没有看你交上来过市场调查报告。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销售天才？

老总讲话真是伤人。我生气的站起身来。他一挥手，示意我在坐下。

做为一个经理我当然希望公司的销售业绩好，可内心总觉得你其实一很单纯的女孩子，不要为了钱就不学好。

实在是岂有此理，这个家伙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为了拉单子卖身的那种吗！！！
长这么大我没有收过这样的委屈。

（10）

你，你，你，侮辱人！！！

简直要气炸了，受不了他，我转身冲出门去，秦大妈正端着一盘汤进来，出于本能我转回身又往后躲，一下子撞到追出来的老总身上。

一种从没有体验过的奇妙感觉，遍布全身。明明暖暖的滋味，却象消暑的凉茶，好奇怪，我的火气也消了。

老总高举双手，做投降状，哈，有趣。我轻笑了出声，什么也不在提了。

回来的路上，莫名其妙的，隆冬季节，我却满是春意昂然的心情。

老总看我突来突去的表现，更莫名其妙，居然哼起了很老的一首歌。耶利亚，神秘耶利亚。。。。。。

整个下午，我都心神不宁。总是下意识的留心老总的一举一动。一起上班这么久了，今天才发现这是黑小个子长相一般，动作倒是很帅气的，全神贯注的工作狂的神情确实可敬。

（11）

还真不是故意玩神秘，销售业绩对咱很简单的事情，我老爸是咱们市某某局的第3副局长，哥的老爸王伯伯是另一个局的正局长。哥现在已经是我老爸手下的科长了。所有的单子都是他给弄成的。我就是出面做做样子而已。

从上学，老师就看学生档案，根据家庭加学习成绩决定对待学生的态度。同学之间也互相攀比家庭。

可是我老爸老妈都是搞技术出身的干部，真的凭本事干出来的，官场上的花活一点不会，也不屑为之。只是教育我和剑要自己努力奋斗。

毕业之后，我没有象哥一样进入政府机关，而是自己在人才市场找工作做，就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过从小宠出来的好吃懒做的毛病很耽误人，而且进入社会后才发现官场上奉行的一套，在社会上是一样的。渐渐，我也靠着家里关系，暗地里活动，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我当初进公司填应聘表格，家庭一栏是空的。讨厌炫耀背景，冲着你背景靠上来的人，都是些想沾便宜的小人，才不会真给你业务。没准还给家里找麻烦。呵呵，都是哥教给我的。这些当然是不可以向老总讲出来。老总真多事情，只要给提成给的好，我就给你好好干，问那么多的事情干什么呀。

想起来，哥有几天没有来我家了。老爸最近也不老对头，剑真讨厌，一个人霸占了妈，我和爸都没有人照顾了。

今天回到家，很奇怪老爸已经在家了。一个人怔怔坐在沙发上发呆。我靠上去，倚在他身上。

闺女，爸要退居2线了。

（12）

晴天霹雳呀！晴天霹雳！

老爸55岁才是第3副局长，谁也没指望他能当上正局长，可是离正式退休的年龄还有5年，就让退2线，勤勤恳恳干了一辈子工作，最后落这么个结局，不公平，太不公平！

临睡前想着给了哥家里打个电话，哥这么晚了还不在家，不知道瞎忙啥。王伯伯接的电话。

王伯伯我爸爸他。。。。。。

伯伯知道了，劝了你爸爸几天了，他不肯听话。哎，闺女，再劝劝吧。

什么事情劝他呀？

那边一通手机的铃声响起，王伯伯说回头在聊吧，就挂上了电话。

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好觉。开始想的都是父亲的事情，光是生气。过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白天那惊心的一撞，那心情激荡的感觉，在梦中反复的演绎。

清晨醒来，昨夜梦境历历在目。倚在枕头上愣愣的想着，有点不解有点懊恼。

小的时候都是追在剑和哥后面在男生堆里混的，后来大了跟小女生们也不是很谈得来。16、17岁花季的时候到也看过同学们私底传来的爱情小说，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小说里的故事很可笑，武侠小说倒是看得入迷，小儿女的故事夹杂在打打杀杀里面还有点意思。

想象中的爱情大约是粉红色，裹着淡淡的嫩嫩的露珠样的哀愁，打动人心上最柔柔的最真真的地方。

那一撞不是这个颜色的感觉，那是一种火红的，全身炙热燃烧的感觉。用个什么词来表达呢，恩，对了，当时心跳过速激动万分，应该用激情这个词来表达。

老爸在屋里咳嗽，很苍老的声音，好叫人心疼。突然想起王伯伯没有说完的话，对了，得赶紧给哥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会事。听着老爸咳嗽着出门上班的声响，真是内疚死了，这么紧要关头，我这个做闺女的还光想者闲七杂八的事情，太不应该。

8：30，拨通了哥办公室的电话，别人接的，就说了句王科长他不在。

（13）

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听着那边含含糊糊大概说是找王萧。大早起就有人打错电话，讨厌。

挂断了，又打过来，还是那个人。

是小艾吗，是王小艾吗？我是你哥的朋友。我姓边，我们单位要买一批设备，你哥说让我直接找你谈。

一听说是业务，我来了精神，管他叫我姓什么呢，有钱送来就是好朋友。甜甜的喊声边哥就跟他聊上了。问明白了大概需求，接这个定单没有问题，利润应该也少不了。

正事谈完，边哥意由未尽，又随便聊了两句。

小艾呀，你哥真是厉害，人这么本事，还有市长的侄女做女朋友，以后就会大发达了。你这个说话和气的小妹妹将来也一定行。。。。。。

结束电话，我上班晚了30分钟。

哎，真的不想迟到，不想给老总说大老板刚走就故态复萌。宁愿没有这笔业务也不想让他失望。

急切切的赶到公司，一派轻松自如高谈阔论的景象。原来老总紧急公务出差去了。

开头我有点庆幸，接下来的感觉是、是失望。。

对办公室里唧唧喳喳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孤单的坐在座位上，有种想哭的冲动，我觉得自己和家人给全世界抛弃了。

死活都不愿意相信哥是那样的人，我们两人的关系虽然没有正式挑明，但是两家两代的交情不应该这样就断绝的呀。

（14）

王伯伯和我老爸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下乡插队。爸爸娶了出身不好的妈妈，王伯伯娶了村长的女儿。动乱的年代，幸亏王伯伯暗地帮助，爸爸和妈妈才躲过了无情的风雨。

爸爸妈妈先回的城市，恢复高考后又给王伯伯寄学习资料三人一起考上了大学。

哥上小学4年级的时候，王伯伯把他接到城里，3年几乎天天吃住在我家，直到终于通过关系把王伯母也办到城里。

还记得哥第一天来我家，我和剑手里端着废报纸叠成的冲锋枪，头上还学电影里面的解放军叔叔用柳条编了个帽子戴上，正在玩打仗游戏。妈妈一喊我们，我头一个冲到跟前。哥当时穿着典型农村小朋友的土布服装，瞪着大眼睛，害羞的藏在妈妈身后。

大约刚会说话的时候也是管剑叫哥哥的，后来总听爸爸妈妈喊他剑，他又不肯让着我，没有哥哥样子，我也跟着喊剑了。

妈妈指着哥说，小艾叫哥哥。要是让我喊剑或者楼里别的男生叫哥哥，我肯定死不开口。那时很奇怪，看着哥哥怯生生的表情，只想同情他，不忍心欺负他，很痛快喊了声哥。这一声就喊到了现在。

剑和哥同岁，又一直是同班同学，他们互相喊名字。

除了剑和哥，没有留意过别的男生，而我和哥被两家从小就认为天经地义的一对，自己也就认为是了。

（15）

难过了一天，晚上爸爸一如既往的深夜才回家。

自己一个人在家心里难受。想想还是家人亲，给妈打了电话，妈没有在，剑接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就哭了。抽抽噎噎的把这些事情讲完，剑听后也火了。好你个王士琪，这么多年把你当兄弟，我们全家看走眼了，小艾别哭，回头我跟他算帐。

爸爸退就退吧，回头你跟爸爸也来我这里，环境不错，很适合你发展。

这一夜，都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早上起来，乱的头疼。

今天下班，懒得一个人在家，直接去了商业街慢无目的溜达。
从小不是特别爱打扮，上班的职业套装有很多套，都是妈妈给买的。下班就是休闲一派，多数衣服也是妈妈给买的。

看了很久，选了一套鹅黄色的毛线收身连衣裙，配同色宽松毛线风衣的衣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看上了这套，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的衣服。

回到家，哥居然在，他从小学四年纪第一次来那天就有我家的钥匙。香喷喷的饭菜摆在饭桌上，我也没有胃口。

没有来得及放下手里的提袋，赶紧问他我老爸的事情。

（16）

哥不急不慢的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放沙发上，我也跟着坐沙发上急切的看他。追问他王伯伯那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爸爸单位要精简，凡是可能提前退下来的，或者精简下来的，局长就会去找他们谈话。正式名单没有下来，但是已经和爸爸谈过话了。

哥说，领导谈过话的人数，超过了精简的人数，所以有些同志表现一下还是有希望的。

我马上明白了，王伯伯是要爸爸去表现可是爸一定不肯的。

我对哥哥说，咱们这几年联系业务的攒下的钱我都没有花，用一半的钱够不够去领导那里表现呢？

不是我小气，只肯为老爸花一半的钱。这些年和哥一起攒的钱，他都没有分过，当然有他一半在里面。

哥说目前单位的情况越来越复杂，还是稍安毋躁、静观其变的好。

问他到底怎么个情况，他又说自己也说不清楚具体的事情，只是感觉有很多的状况不象表面上看到的样子，埋伏了很多不可以随便去碰触的隐情。

我听的莫名其妙，瞪大眼张大嘴的看他。他摊开手无可奈何的笑着。

饭桌上我没有胃口，只是呆坐着。

哥凝视了我一会，轻轻叹了口气，说小艾长大了，从前天大的事都不耽误吃不耽误睡，如今知道为大人分忧了。估计事情会往好的方向转变，赵叔是善良正直的人，会有好报的。再说家里还有你这个专门驱除邪祟的小艾草。

我笑了，宽心了许多。

据说妈妈在我出生那天知道姥爷平反的消息，开心的说我是去除邪祟的小艾草，我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17）

明知道哥说的都是宽心话，我的心里还是镇静乐观了很多。这么晚没有吃饭，此刻心一松觉到饿了，吃的真是香甜。哥做饭得了妈的真传，我和剑只是两个小白吃。妈妈总这样讲我们。

吃着吃着，突然想起边哥的话，哥找了副市长的侄女做女朋友，我打心眼里不情愿，哥这么优秀的男人就这么便宜外人了，以后这些好吃的都是做给别人吃的。嫉妒死了，本来吃饱喝足的我，又狠狠灌了一大口汤。

这样的想法，是卑劣的，我自己都汗颜了。不管怎么样，哥有权利找更适合他的人。别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就算有什么，我一个要退休的副局长的女儿，凭什么跟人家如日中天的副市长的侄女争，到底哥的前途重要。哥今天能来安慰我，就已经是仁至义尽。

好悲凉，我还是识相点好。

哥呀，现在你也一样是用钱的时候，咱们把这几年挣的钱分了吧。
听到我的话，哥顿时收敛了的微笑，沉着脸不言语。这是他每次特别生气时的表现。

好委屈，人家是懂事才这样说的，你干吗生这么大的气。不过这是心里说的，根据平时经验这种情形我还是不吭声的好。

查点忘了汇报边哥的事情，也幸亏这事转移了话题，避免了我们继续尴尬。

哥好象话里有话，说以后所有生意的事情，都叫给我自己全权负责，他不再出面了。没等我细问，哥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就出去了，我隐约那端听到是一个年轻女子娇嗔的声音。
哥走后，古怪又别扭的感觉占满了我的全身，我猜哥其实根本不愿意来，是剑给骂来的。想到这里，我烦躁的抄起电话就打给了剑，问他怎么跟哥说的。

剑支吾了几句，才交代，其实没有骂琪，只是告诉琪，家里最近事情多，小艾挺烦恼。

剑很没有地气的解释，他当初非追着比他大6岁的女友出国，家里都不同意，就是哥拍着他肩膀说了句，放心走吧兄弟，两边父母和小艾有我照顾呢。琪这3年做的绝对满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没有用，都没有用，我和剑都是没有用的东西。只会在父母庇荫下享受，什么真本事都没有。

哥为一句小艾最近很烦恼的话，就丢下关系他和王伯伯荣华富贵的女孩跑老安慰我，我真的很感激了。

这么多年，爸爸妈妈一直都忙于工作，剑又自私又小气，只有哥，也只有哥细心呵护在我的身边，彼此相依相伴长大。

那一晚，没有打开被褥，我迷迷糊糊合衣而眠，头枕在新卖的衣服上，马海毛贴着我的脸，柔软温暖。梦里化身一只迷途的羔羊，悲哀而又无助。

（18）

惶惶忽忽的2个星期，我象一个无人问津的幽魂在家和公司之间游荡。

有2个小事挺震撼我的，我给过去打过工的公司，一个很熟悉的朋友打个电话，他现在在南方总厂，我询问了边哥要的设备，拿到很好的价格，咱也不贪心，加了合适的利润，用比本市的报价略低的价格报给边哥。

边哥之前肯定已经咨询过市场价格了，对我的价格很满意。但是没有想到他提出了很过分的要求，居然让我们把给他们单位的报价做的高一倍，高出来的钱作为他的回扣。

工厂那边的朋友做这样的生意驾轻就熟，很痛快的就答应了，2天内交了货，边哥也积极，货到2天内催促单位给结清款项，不到几天工夫，我要的利润已经转到我的帐户上了。

收到钱的那个下午，本想提早下班一会回家的，公司的一个客户忽然急着要货，只有我一个业务在，别的业务员都出去了。对方要的那点小东西只能赚他50元钱，我真懒的管。

但是不想给老总回来知道这件事情，不想他不高兴。少不得开车很远送了趟货。特挑剔的一个顾客，我带去的产品都不满意，为了赚这50块钱忍受着他的脸色和絮叨我都快疯了。结果他也没有要货，害我白受半天罪。

回来想了很多，除去家庭的支持，对自己的实际销售能力很是怀疑。爸爸要是退了，哥也不再帮我，今后，我到底该怎样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太需要新的依靠了，最近我每天都在想念老总，而且一天比一天强烈。梦里会有他模糊的影子，不是那激荡心跳的火热，而今清晨醒来，心中一片淡淡如烟的绯红。

早上起来，想到很久没有去看家里的花了，跑到阳台上，发现她们都很滋润的怒放着。

春天到了，爸爸一定也调整好心态，准备接受退休的生活了，那么我将来呢?

能力，不是谦虚，真的不具备。

学历，每次回答这个问题都把人家笑死，体育学院的本科，学的游泳。

高考那年，学习的繁重压的我这个懒散之人灰心放弃，整天和一帮不学无术的高干子弟在社会上混着。妈妈爸爸工作忙没有工夫管我，哥和剑都在外地大学读书。

一天下午，正和哥们在舞厅门口叼着烟狂笑，突然，一个大巴掌把我从摩托车上煽下来。

哥那张心痛又愤怒的脸，我至今铭记在心。

三个月的时间，哥给我补习功课，体育专业是他给我选的，原因很简单，文化课要分低嘛。专业课考试就简单多了，反正考试的老师他给疏通好了，咱又打小爱玩，考试的时候，
比划的很象样子，也没有让老师们太为难。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哥，拍着我的脑袋，叹气说，小艾是我们给你宠坏了。

哥的话太准确了，现在我实在是深刻的体会到这个"坏了"。但是没有人再会宠我了。
以后，我得自己活。

我这辈子终于开始脚塌实地的作事情了。

从前很多事情，以为很难做，真到动手的时候发觉其实没有那么难的，至少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笨。

尤其做饭，我还是继承了一点妈妈的遗传天分。

凭着记忆，按照妈妈做饭的程序，摸索把菜抄好，我简直崇拜自己是个天才，爸爸尝了也说有九成九的火候。

现在每天中午去小面馆吃饭，我都要和大妈聊聊烹饪。技术也随之进展神速。

在公司里面就算是最小的生意我也积极去争取，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

（19）

当我慢慢适应严寒的时候，春天来了。

老爸单位的正局长因为索贿受贿给抓进去了。

人得意的时候不能忘形。老爸对这件事情就这么一句评价。

其实，那个正局长当初走上领导岗位第一步——升科级，还是老爸提拔的，人家会钻营，10年的时间钻营成为正局。
自从有消息说他要提拔为副市长就变本加厉的盘剥大家，连于他有恩的我老爸，这样老实肯干的人都不放过。
对了，哥当年大学毕业第一名的成绩分配进来，他都不肯收留，非要王伯伯把他的儿子安排到王伯伯的手下才可以，他儿子才初中毕业呀！

这几年，估计王伯伯没少给他好处，至少每次提拔了他儿子，哥在单位才能受提拔。

这次，他给抓进去，据说是职工到中央上访成功，把他告发了。但是，内部消息实际原因是他竞争副市长的对手，放倒的他。


新上任的副市长不是别人，正是王伯伯。

王伯伯，跟我老爸这么多年的兄弟，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别看王伯伯从乡下回城市晚，但是他和我父母一样大学毕业进入单位后，提升的可快了。

我父母技术好，只会低头干活，不善言辞，更不用说钻营之道了。王伯伯可不一样，最早的时候经常把单位领导家的电器拿来让我老爸帮忙修，经常自己买新的零件给换上，再后来领导的东西一坏，他就直接买了新的更好的给送去，说是修好的。甚至于，领导的太太病了，王伯伯要王妈妈去病房陪床伺候病人。

但是，王伯伯绝对不贪，反正没有人找到过他贪污受贿的证据。

平时上班经常自己骑自行车，一年冬天他穿着旧军大衣骑着自行车，在纷飞的大雪中奋力前行的英姿，被记者拍摄发表到杂志上，还获了个什么摄影奖呢。

哥表面看上去，到很象我老爸，沉默寡言，干活吃苦，骨子里面的城府，才是王伯伯的真传。哥在姿态上比王伯伯更淳朴。市里新闻就报道哥，大年三十和在工地上加班的民工一起联欢，渡过的春节，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至少，那些在城市里面总是被鄙视的民工们，头一次有人真心关心和尊重他们都感动的掉泪了。

就算哥是单位派去慰问民工的，但当时他真的没有必要留下来和民工一起过大年三十。很多人背后说他在作秀，我知道不是，根本不是作秀，那天我也在现场。

哥本来说好，送了慰问品来我家一起过年，王伯伯和王伯母也已经先到了，大家左等右等不见他来，最后，等来了电话说要留在工地过年。我赶到工地去看他，看到民工冰天雪地里面的简陋生活也很同情。再说哥哥当时就应该留下来，是爸爸他们单位修改图纸造成施工延误的，造成民工过年加班的。

当然，电视台是王伯伯打电话叫来的。

这阵子，听说他和市长的侄女分手了，是女方不乐意的。

切，这女生，真没有眼光

（20）

哦，老总回来咯！！！

象放了一个月假期的员工们终于紧张起来工作，只有我轻松开心。

更开心的是，一到中午，老总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们就分头去了小面馆。

最开心的是，那天我好象有预兆的一样，早上穿上了那套新买的衣服。哈，他一回来就给他一个全新的印象。

坐在那里等面，老总嘴里一个劲夸我这个月的表现好，最进步的不是那些大单子，而是连几块钱利润的小单子我也做了很多，说明我在没有领导监督环境中，工作认真努力勤奋。

都快给我夸晕了。我的脸红红的。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起身去屋外面接听。

这手机真解围，刚才面对这么多的夸奖我有点不知所措。双手捧着热辣辣的脸，依在椅子背上，身上毛茸茸的衣服轻轻簇拥着我。

老总撞我那天的火热又回来了，那一刻我深深的感到自己是个女人。

意识到这一点，我真快乐，快乐的象喝醉，象醉鬼那样要唱歌，就唱那天他唱的耶丽亚女郎。

哼了很久的歌，他的手机还没有打完，什么人嘛，谁这么罗嗦。

干脆找了张夹在报纸中的广告彩页叠起小青蛙来，哥说过，小艾最可爱的地方就是会自己哄自己玩。

一共叠了两只，我让它们在桌子上比赛跳远。

玩的我都忘了时间了，一抬头，老总正乐呵呵的看着我，都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了，太让人尴尬了。

一双小眼睛望着我，充满了温柔的笑意，闪亮闪亮的，分明我在那里看到了自己很女人的摸样。

呵呵，呵呵，他笑，笑的真动人。

看到你这个可爱的样子，小艾呀。

他的声音也好动听。

小艾呀，都让我想起家乡聪明淘气又不务正业的弟弟来。

啊！！！！弟弟！！！！弟弟！！！！他说的是弟弟！！！！

吃面的时候，老总兴高采烈的讲着，他南方老家的事情，他的弟弟，他的父母亲，还讲了自己贫苦欢乐的童年。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随口应和着。

一会，他发觉出来什么，突然停下来，看看我。

呵呵，今天你吃饭的样子很斯文嘛，淑女哟。

他语音调侃，可我也算好容易听到个“女”字。情绪舒缓下来。

话题又转到工作上。一个特大消息，我本来下午开会才宣布。现在就先告诉你吧。老总突然讲话神秘西西的。

这次我去周边小城市试探性的打开市场，没有想到很成功。鉴于咱们分公司今年的业务突出，咱们被总公司提升成为地区分部。主管大陆北方地区的市场。又鉴于你在业务上的表现突出，决定派你去临近的城市做分公司经理。

我抬头看着他，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去！

他，吃了一惊，

看着我怒视他的眼睛，很困惑。

好吧，提升你的事情先不宣布，你自己再好好考虑考虑。

（21）

考虑个鬼，没有在这个城市的关系网，让我去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打市场，钱没有赚到，再给卖到穷乡僻壤当小媳妇去！真是好笑！

最近一想这个问题我就头疼。

现在中午，我老早就溜出来，生怕给老总抓到一起吃面去。谁也猜不到我现在中午在哪里吃饭。

现如今，整个开发区都没有人愿意去光临的地方，就是我们写字楼的餐厅。其实也没什么，除了越做越难吃，还更加昂贵以外，到没有别的缺点。清净，我就喜欢这里清净的环境。

老总是个聪明人马上明白了。

一天中午，我吃了中饭，倚在街心花园的长凳上晒太阳，晒着积聚心中莫名的忧伤。

还是穿着那套毛线衣服。阳光暖烘烘的，我裹在松软的衣服里面，幻想自己是躲在妈妈羽翼下的小鸟，是偎在槽里受伤的动物，是被情人紧紧拥着的女子，是。。。。。。

TMD，谁挡了我的太阳。


老总，叼了跟牙签，微笑的坐在了我的旁边。

他靠我很近，那又怎么样，我只是一个弟弟，不是吗。我在心里冷笑自己。

耶丽亚，你真是一个神秘女郎。懒散的职员、跋扈的下属、顽皮的弟弟。而刚才，我远远的望着你的身影，简直不敢相认。看着我。

我把脸转向他。
此刻，你怎么会是忧伤的姑娘。一个另人心疼的忧伤姑娘。

我笑了，从心里笑的甜蜜。

诗人啊，你是不是在找寻一个结着愁怨，丁香一样的姑娘。

他也笑了。

小艾，我喜欢看你笑，你是全世界笑的最美最淘气的姑娘。

可是，你却要把我的笑容送到别处。

原来你是为了对我笑才不愿意走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

能回答什么，告诉他，这不是实情，只要他愿意，把我送北极我都去，但是我不会打市场，回头把他的业务耽误咯，他把工作示为生命，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他见我不回答，笑着叹气。


唉，顽皮的耶丽亚。

我想辞职了，老总。

一刹那，他的笑容凝固了！！！

我指着不远处的餐厅，告诉老总，那里撑不下去要倒闭，我准备顶下来做做试下。

老总没有说挽留的话，只是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没有想好，就刚才突然想顶下来做的，细节的事情还没有来的及考虑呢。

他听了我的话，不相信的看着我，刚才，哪个刚才？就是你含情脉脉对我笑的那个时刻吗？

是呀，有问题吗？

他的小眼睛瞪得马上就要变成斗鸡眼咯！

是呀，就是那个刚才，我决定在他的面前要活的真实点。辞职开餐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我的性格就是那样，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没有考虑就跟他讲了。但是这些原因我还是没有告诉他，无从说起呀。

下午上班的时间要到了，我拉着他的手向公司的方向慢慢溜达，还哼着耶丽亚女郎。

他的手心出汗了。

先顶出来,回头把下面的贴上

（22）
周末休息，一大早，王伯伯一家就来我家，哥哥还很费劲的搬上一大箱鲜活的海鲜。

今天不一样，初学做饭的我，好兴奋的在厨房里，跟着王妈妈忙上忙下的，老爸、王伯伯、哥在客厅里面聊天。

冰箱里面有昨晚吃剩下的饼，放干了不好吃，我要扔掉，王妈妈拦着。说哥最爱吃烩饼。

恰好哥到厨房探头听到了，高兴的喊，娘，烩饼好，娘，烩饼好。

哥刚进城半年的时候，无法忍受同学的嘲笑，练就一口标准普通话。可每次对着王妈妈，无论如何也讲不出口，他们娘两个总是用乡音亲切的交谈。

等哥走，王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笑着告诉我。

这个孩子，前阵子领人家城市的娇小姐去请民工吃饭，蹲在地上唠嗑，一人端了一大碗烩饼吃。人家小姐连气带吓，生病了呢。

不会吧，这么多年了，哥的烩饼情节还那么严重呀！！！

哎，当年那难熬的困苦时期。。。。。。

王伯伯一个人回城，哥和王妈妈还在乡下的时候，他们家的生活非常艰难。吃饱饭都不容易。王妈妈心疼丈夫一个人在城里，家里面分的一点点白面从来不舍得吃，都攒下来，等王伯伯回家的时候，做给王伯伯吃。再烙几张饼让王伯伯带走，王伯伯每次都不肯全带走，总说太多了放不住会坏掉，留一半给家里。王伯伯走后，哥就能一连几天吃到葱花烩饼。

哥给接进城上学，王妈妈一个人在乡下那三年。王伯伯每次探家回来，就会捎回来一大摞白面饼。那时我妈妈每次要给哥做烩饼，哥都拦着，要自己做。切着切着饼眼泪就会流出来。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王伯伯家里一家团员，幸福美满。过去的苦难哥怎么还不能淡忘？

也许童年的生活给他的烙印太重了。

也别说，一个高傲坚强的孩子头一次走进城里的小学，同学们看到他一生破烂的打扮，哄堂大笑。老师好容易把笑生压下去，哥一开口回答问题，同学们又轰笑了。放学的时候，这些男生见没有老师在场，更肆无忌惮的嘲弄哥。我在校门口看到，一个箭步就扑到领头的男生身上斯打，剑领着一帮铁哥们也及时杀到。

哥来学校的第2个学期就是全学校的大队长了，老师眼中品学兼优的孩子，同学心中公认的头。


吃饭的时候只有我和王伯伯两个爱说话的在高谈阔论。

王伯伯呀，怎么看您都具备天生的领袖气质，就象乔丹一样。

哈哈，哈哈，闺女呀，跟伯伯最贴心。

王伯伯声音洪亮悦耳，热情洋溢，风趣幽默。顶爱跟他聊天了。

看到烩饼，王伯伯回忆起当初的苦难岁月了。很气愤的一句开场白。

哼，我们那时还只是上初中的孩子，一下子就给扔到穷不拉棘，啥也没有的破地方。受了多少年的苦呀，那个破地方。。。。。。

王伯伯声情并貌控诉着，哥的脸色不好看了。他和王伯母对望了一眼，闷头吃饭也不抬头。我知道，王伯伯口中，耽误他们青春让他们受尽苦难的破地方，是哥多年来魂牵梦萦的美丽家乡。

小的时候，哥常和我并排躺在屋顶数星星，面朝天不看人的时候，哥的话就多了，缓缓、缓缓的描述，小河青草野花香的迷人乡村。

我看着哥难受的表情，知道他此刻最难受的是王妈妈的感受。他一定对没有办法停止伯伯对王妈妈无心的伤害而痛苦。他拿筷子的手停到半空不动已经好半天。我伸出手，握在他的手上，四目相对，他明亮的双眸，感激的晶莹。

（23）
我要开餐厅，是随口说出来的，但绝不是随便讲讲而已。
工作在按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很多情况出乎预料，我以为很容易的事情，其实很难解决，我以为很难的事情，结果很顺利就搞定。
聘请秦大妈加盟，我认为希望不大，可她很痛快就答应了，原来她想扩大经营好久。终于找到知音，拉着我把很多没有实现的想法一股脑的介绍。实在是太棒。
原以为那家餐厅快倒闭了，应该很容易谈下来，谁知，刚一提转让的事情就给餐厅经理回绝了。说什么餐厅是开发区管理部门的产业，所有职工都是国家发工资的正式职工。我简直听傻了，什么年头了，还有国营的餐厅？

失敬、失敬，原来这些厨师和服务员还都是国家公务员？！难怪都给干赔了！

回头把想法和遇到的问题跟哥一讲，两天就解决了。开发区管理部门的赔钱养这些闲人早就难受了。只是一则这餐厅当初是作为开发区配套设施受过市领导肯定的，二则处理餐厅的意见管理部门的领导意见不统一。
哥找了领导们，谈了我要收购的想法受到热烈欢迎。当然了，只要是哥的提议，领导们都不会有太大反对的。
我们这几年的积蓄派上了用场。秦大妈入了10%的股份，剩下的收购费都由我来支付。餐厅接交后，我又改建了一下，添置了厨房设备，装修了店面，上了一套磁卡售货系统。积蓄的一半用光了。

我的餐厅马上要开业了，也没有在公司正式辞职，转成了兼职业务员。这是老总要求的，他说我这个北方分公司的金牌业务员辞职，会让总公司认为他领导无方，留不住人才。

一天下班我们漫步在街心公园，他问我，神秘小姐，你的餐厅起个什么名字。我忙的还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他一问，我脱口而出，耶丽亚餐厅！

哈，又是突然想出来的名字吧。

聪明，老总越来越聪明了。

你自己都是大老板了，我还是一个打工的。再也不要叫老总了。赵老板，请叫小的的名字，冯执。

执著的执，还是固执的执？
一个字呀？老板，上学都学什么了？
（24）
餐厅开业的时候，执又出差了。
大凡新餐厅开业，食客总会赢门，好奇心使然。要是在这个阶段没有抓住大家的胃口，培养出铁杆顾客，生意就失败了一半。

我和秦大妈深知这点。每天忙碌的监督着食品口味，餐厅卫生，服务质量。

周末哥会来餐厅。那时，包括我，餐厅从上到下的员工极度紧张。他扳着脸严格的检查卫生，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被错过。

一次一个中年的顾客来吃饭，在大厅买几块钱的包子而已，挑来拣去的，嫌这个有点破，那个有点凉，我默默的注视他的表情，居然看到了哥的影子，再过十年二十年哥不会也变成这样恶心吧？

执，出差回来，带了个小礼物，又请我去西餐厅吃了顿饭算是庆祝。匆匆忙忙又出差走了。
他再次回来，我的餐厅已经比较红火了。为了表示支持，他给公司的员工每人定了一张饭卡。附近的公司见到用饭卡省时，也纷纷效仿。我们有了固定的客户。

中午吃饭，我和执忙的有时连彼此对望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下班以后也总是筋疲力尽的只想休息。感情在彼此默契的关注中，随意慢慢的成长。

有片刻闲工夫，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执眯着小眼睛坏笑的脸，在我眼前闪现。

晚上梦中，一片粉红的云雾，穿着洁白的婚纱，我翩翩起舞。开心笑醒的清晨，我赖在床上痴痴地幻想我们的婚礼场面。

好容易能有和他独处的时间，我伴他旁边象烤火一样的眩晕。女人的爱情，原来是美的冒泡的滋味。
哥发现了我的变化，周末偶尔不忙的一个下午，他在我旁边很久我都没有发觉，只是沉醉在美梦和相思中。

哥说，看来女人就该呆在厨房里面，小艾这样淘气的女孩开了饭馆都变乖，变的十足女人味道。我喜欢听十足这个程度词。给洗了个西红柿给哥吃。

哥故意做个要热泪盈眶的样子，说这辈子头一次被小艾照顾。

不会吧，有这么夸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