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原创盗墓惊悚小说《群鬼》(悬疑 盗墓 惊悚 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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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7-03-10 02:18:08 更新时间:2021-04-18 10:24:21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09 18:18:08
楔子
“我现在可以说给你听了。”

“现在?在这破牢里?你确定???我靠你早不肯说,晚不肯说,现在愿意讲了?我靠,我靠!诶你为什么又愿意说了?”

“有感而发吧。”

“任性,太任性了!我说大哥,我是真想不明白,像你这样的盗墓届大拿,按照正常逻辑不应该一路走到黑的吗,或者金盆洗手了那也是潜逃国外,拿着用国家宝藏换来的横财享受人生,你怎么混得这么落魄呢?”

“每个人活法不一样。我也不是大拿,运气好活了下来而已。”

“这个你可别谦虚,我们调查过你,你们这个犯罪团伙,什么仇英啊,宁凡子、严子靖、唐正操还有连那个日本女人,都死了,就你活了下来。”

“失踪并不代表死亡,我只是最没用的那个,一条烂命,谁也看不上。”

“你拉倒吧。”

“就像你,一个优秀的卧底将随时面临生命危险。”

“我靠,你这是在黑我吗!不和你废话了,你不是要讲你的犯罪生涯吗,赶紧讲,别浪费我的时间。”

……

“16年4月25日,离大学毕业……”

“天哪,你居然还上过大学,不可思议。”

“……我睡觉了。”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09 18:40:00
第一章 神秘的车祸
2015年4月25日,离大学毕业的日子已足足过去了十个月。

凌晨两点,删掉“晓红”这个号码后,我拨通了老鹰的号码。

“喂……是我……嗯,我决定了,好。”

半个月后,告别了奶奶和小阿姑,我坐上了开往上海的汽车。

杭州湾大桥,飞奔的汽车,一望无际的大海,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年前,我正是沿着这条路,开始了一段诡异离奇、险象环生的经历。

我叫叶丰,今年23岁。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09 18:40:00
2015年4月26日,当从上海南站下车的时候,我要做的不是奔往酒店歇脚,也不是去东方明珠旅游,而是急赴一场葬礼。

宁友根,上海人,上山下乡的时候在宁波定居过,我家曾经的邻居。

杨浦区,安置房。刚一进门浓浓的香烛味道就扑鼻而来。不算宽敞的客厅里站着两三个人,墙角歪歪斜斜靠着几个花圈。宁友根穿着寿衣直挺挺地躺在门板上,脚后点着碗长明灯,整个人罩在蚊帐里。

布置灵堂和负责安排的是他之前呆过的养老院的副院长张阿姨,对于她来主持悼念会我很诧异。

拜祭过爷爷,走完程序之后,我私下里问她:

“张阿姨,凡子怎么不在?”凡子就是宁凡子,是宁爷爷唯一的孙子。

“凡子帮其娘昨天就从成都过来了,但是现在还么到,电话也打伐通。我讲虽然宁老爹不是其儿媳的亲爹,噶么也是凡子的亲爷爷侬讲是伐,哪能噶伐心急哦!现在啥辰光了,居然还么到,家里老人去世,就是坐飞机也要快点来呀侬讲是伐,噶大年纪的人这点道理都伐晓得……”

凡子和我是光屁股长起来的朋友。在我们小学两年级的时候,他跟着他妈妈,也就是郇阿姨,搬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只能从宁爷爷的口中得知一点他的消息,我们有过几次通信,但后来还是慢慢失去了联系。

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想念他。这次他爷爷的葬礼,来的路上我还莫名激动,脑子里想象着我们再次见面的场景。

灵堂一直冷冷清清,除了中午来了一个小伙子小唐,下午匆匆赶到三个宁爷爷的远方亲戚外,几乎没有人前来悼念。

那三位亲戚从山东过来,一位小胡子,一个略胖还有一位谢顶。为首的小胡子中年人和张阿姨聊了几句,另外两位,似乎不太健谈。

我一面等着凡子和郇阿姨的到来,一面和中午来的小唐聊了起来。

那哥们叫唐正操,书生气很重,一副学霸的模样。

“你说这事儿怎么说来就来,我昨天还在上课呢。为这事儿还请了两天假呢。”

“你这只是上课啊,我今天刚买好车票我老师给我打电话,说毕业论文选题不行,让我重写,期限是这个月30号,简直要疯了。”

“那你点儿背啊,你和宁老爷子是亲戚吗?”

“那倒不是,我们以前是邻居,他就住我奶奶隔壁,关系挺好。爷爷走了,我就来送送他。你呢?”

“哎,我是替我过世的姥爷来的,他以前,和宁老爷子甭提多好了。”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09 18:41:00
我和唐正操说了一下午闲话,快吃晚饭的时候,凡子和郇阿姨仍然没有来,我有点坐不住,就去找张阿姨。

她正在屋外和小胡子远房亲戚说话。我一出门就听到她说“哎呀!真是祸不单行!祸不单行啊!”我一听马上上前询问,直觉告诉我肯定出事了。果不其然,张阿姨凝重的告诉我,凡子和郇阿姨在高速上出了车祸,情况很严重。

她沉默了一会又小声告诉我,是四车连撞,在隧道里运输车发生爆炸。郇阿姨当场就被烧死了,凡子受了重伤,现在在当地医院抢救!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09 18:42:00
“医生,我弟妹的遗体也已经火化了,这事儿我们必须带着孩子回去,家里都不知忙成啥样儿了。”

说话的是凡子的小胡子舅舅。

到达恩施的医院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肋骨骨折两处,肩胛骨一处,头部遭受重物撞击,经过抢救已度过危险期,情况平稳,现处于昏迷状态。

凡子头上包着纱布,安静的躺在床上,旁边的监视器正显示着他正常的心跳 。

这么多年没见,重聚的场景竟然是这样的,当他醒来的时候要怎样面对这一系列的事情呢?我沮丧的想着。旁边的唐正操面色凝重的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快傍晚的时候,等一切手续完成后,扛着躺着凡子的担架,我们匆匆乘上赶回上海的汽车。

两天一夜,宁波、上海、恩施,再回上海,我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刚上车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09 18:42:00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暗漆漆的,我被一阵争吵声吵醒了,刚要坐起身时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

“卧槽,什么情况!”我瞪大了双眼,这才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辆面包车后部。在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旁边是仍然昏迷的凡子以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唐和打他的——谢顶的远房亲戚!

“我靠!到底到底发生……什什么情况啊!”我挣扎着要爬起来。

这时有人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砰”地一声把我按到车上,一边凶狠地说:“给我老实点!要命的就别乱动!”

我彻底懵了。确切的说是怂了。

“对待小朋友这么凶干什么,别吓到他们,等下不好干活。”发话的是在前面开车的胖子。

“你、你们,干什么?”我慌张的问。

“乖乖,这还用问嘞?”谢顶男说。

“不会是……传销吧!”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刚才揪住我头发的人哈哈大笑,他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疤,说:“传销用得着这样挨刀子?”

“那你们干什么……你们不是凡子的舅舅吗?干什么啊这是,别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嘞,我说小子啊,这时候就别装了,都是去看宁老头怎么死的,亲戚?朋友?演戏嘞,你入戏太深了吧你!”秃头拍拍我的脸说。

“那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我小声说。

这时,坐在副驾驶的小胡子转过身,冷笑着对我说:

“干活。”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09 20:29:00
第二章 就范
“你们两个,什么来头?”惊魂未定的时候,刀疤男幽幽的问。

“邻……”

“合作伙伴!”我刚想说话,唐正操抢在我前面回答道。

“宁有根的合作伙伴。”他补充说。

“就你这岁数?哼,毛都没长齐呢!”秃头发话道。

“我姥爷和宁有根合作了几十年。”小唐冷静的说。

“几十年?骗鬼哩??当初我们下墓的时候咋没见过!”说着秃头一把抓过唐正操的衣襟。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把黑星手枪。

“你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宁凡子脑子被撞了能不能醒还是问题!!你们杀了我就没有线索了!!!”唐正操大叫道。

秃子怔了一下,冷笑着松手放开唐正操,却转头问我:“那你呢?”

我整个人崩得紧紧的,他一对我说话,我瞬间就崩溃了。

“我……我,我之前和宁有根是……邻居,和和宁凡子一起长大的……我知道他的一些秘密……”我结结巴巴的说着,脑子一片混乱,昏暗的光线下,刀疤脸开始发笑而秃头的眼神,我可以感觉到——越来越冰冷。

“我会会替你们保保密的,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我我……我是学雕塑的,说不定还可以帮上忙……还还还有万一凡子醒过来不配合你们我我还可以帮你们做他的思想工作我和他最要好了……”我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舌头还是开始打结。

刀疤的笑声越来越大,秃头抓起我的头发又把我摁在地上。拿起枪抵着我的头。我浑身发抖眼泪鼻涕混了一脸,嘴里不断求饶。

“砰!”

“啊——”我一声惨叫。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09 20:29:00
大概过了五秒钟,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空弹。

“哈哈哈哈,我怎么会杀你嘞。”秃头放开我,大笑着收起枪,“咱们混江湖的都讲义气,兄弟,我看你挺靠谱,听话点儿跟着我们混,有好处,中不中?”

“中,中中中。”我结结巴巴的回答,然后像个小黄狗似的被他拎起来拍拍头。

“刚才那是逗你,放轻松,好好休息一下,到地儿了那就要干活儿了。”刀疤脸收起笑容老道的说。

“嗯嗯!”我赶紧点点头。

冷静了一下,等自己平复点,我来回把整件事情过了一遍。葬礼、车祸、绑架、盗墓……宁爷爷是大盗墓贼,凡子的车祸,郇阿姨的死,还有这个唐正操。我越想越绝望,虽然现在看起来这群人只是恐吓我逼我就范,但是他们手上有枪,要想活命就必须配合他们,盗墓,深山老林,活着回家简直不可能……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09 20:30:00
“小唐。既然你姥爷和宁有根有合作,他应该搞过很多座大墓吧,有没有告诉过你?”坐在前面的小胡子问道。

“有一些,陕西,山东,河南……都有过。”唐正操想了一会低声说。

“哟,还河南?干这么多票都没进去?扯淡吧!”秃子插嘴道。

“那都是建国前的事情。”唐正操看了眼秃子说。

“哦,建国前……你姥爷,有点儿手段呀!”小胡子故作吃惊的问。

“跟着马占山打过仗。手下有点人。”

“难怪。”小胡子顿了顿,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姥爷,知不知道塔县的那座墓?”

“……朅……盘陀国?”唐正操沉默了会,很小心的问。

“哦?”小胡子转过身,对着唐正操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泛光。

“新疆的塔县吧?”唐正操有了点底气,看着小胡子说。

“说说看。”小胡子饶有兴趣的说。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09 20:30:00
“朅盘陀国,传说是古时不周山的要冲,中原和西域交汇的集散地,有大量黄金和丰富的宝石资源,但因国力不及于阗而沦为于阗的附属国。我听我姥爷说,当时有位叫葛沙禄的朅盘陀王为了扭转这个局面,将当时北印度的高僧童受法师劫持回国,逼迫他为自己出谋划策,有了高僧的指点,朅盘陀国得以暂时性独立于于阗,这个国家的国力也达到了短暂的鼎盛,高僧圆寂后,葛沙禄以国王的葬礼形式埋葬了他,而自己却死于朅盘陀国和于阗国的战争中。”唐正操回忆着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塔县那座墓是个和尚的墓?”刀疤脸忍不住问道。

“这和尚墓里面能有啥东西嘞!”秃子说着摇摇头。

“你听仔细没有,这个和尚是以国王的规格埋的,这里面肯定会有很多金银珠宝。”刀疤认真的说。

“还有可能,舍利子。”在开车的胖子插嘴道。

“对啊……宝贝,舍利子……那东西可是无价之宝,这么说来,这么说来,时间地点人物都能对上。”刀疤恍然大悟道。

“那你姥爷有没有告诉你这座墓的具体方位在哪里?”小胡子问道。

“没有。这些,都是他以前无意说起的。”

“大哥,如果是为了舍利子,那那帮人找我们来就说得通了。”胖子认真的说。

小胡子沉默了一下,突然对唐正操说:“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到了,那里有人接应我们,到时候他们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自己是宁凡子,知道吗?”

“知道了。”唐正操小声说。

“还有你,到时候好好干活,不该问的不该说的都不要插嘴。”小胡子严肃的说。

我赶紧点点头。

“哎呀,我说你们别那么紧张,瞎猜啥嘞,舍利子?不就是块结石嘛!羊肚子里的结石叫羊宝,狗肚子里的结石叫狗宝。这个充其量就是个人宝嘛。我看还是金银珠宝实在。”秃子不以为意道。

“你懂个屁。”小胡子瞪了他一眼。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13 13:45:00
第三章 黑暗中的防空洞
车子在路上开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小胡子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向唐正操提问。

“强哥,等下下车以后这个宁凡子怎么办?”刀疤边给我们分食,边问道。

“留在车上。”小胡子瞟了眼凡子。

“那万一他醒了……?”刀疤问道。

“醒了就醒了,能有什么事。”小胡子说。

“强哥,要不……”秃子欲言又止的摸了摸手枪。

“不用,这次有了小唐,宁凡子就留在车上,他也做不了出格的事儿。”小胡子看着昏迷的凡子说。

“但是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独自留下,会有生命危险的。”我插嘴道,从上车以后到现在,凡子没有进过食也没有输过液,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刚才和你说了什么,不该问的不该说的不要插嘴。忘记了吗?”小胡子斜视着我,用严厉的语气训斥道。

“不不……没有。”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唯唯诺诺的回答。

“现在是在车上,等下了车,你再这么说话,就自求多福吧。懂吗?”小胡子冷冷的说。

我咬着牙点点头。

娘西撇,为什么偏偏是我,被这么一群屌人劫持开着一辆屌车去一个屌地方盗个屌墓,娘西撇的东西。我在心里暗暗的骂,恨不得这些个混蛋个个爆头去死。

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几个小时以后,我们行驶的路段开始颠簸,小胡子开始不断的打电话,之后不久,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下车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周围灰蒙蒙的,到处都是连绵的大山的剪影,我深吸一口气,顿时感觉肺都快冻住了。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新疆,虽然时至四五月份,但塔县的夜晚还是像严冬一样寒冷。

刀疤招呼我和胖子把车里的所有工具背出来。我一边搬工具,一边默默看着秃子把凡子手脚捆绑堵住嘴锁在车里,恨的牙痒痒。

没过多久,有狗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接应的人来了。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13 13:47:00
“我说,你们这些瓜子弄(neng)啥呢,我们在这儿等了两天了!”一束手电光从我们几个脸上扫过,说话的是个狂妄的家伙。

“你们可算来了,人带来了吧?”一个中年男子走向小胡子,直裆裆的问。

“老鹰……啊带来了带来了,这就是宁凡子。”小胡子打着招呼,赶紧把唐正操揽到跟前,对中年男子介绍道。

“这就是宁有根的孙子?我咋看着像个和尚啊,我说,是不是你爷爷坏事儿干多了,你才出家的?”那个狂妄的家伙用手电扫射着唐正操,阴阳怪气的说。

唐正操瞪了他一眼,不予理睬。

“人带来就好,你们收拾收拾,我们马上要出发了。”老鹰有点心急。

这时狂妄的家伙突然揽着我的肩说:“你们不是4+1吗?怎么多出来一个人?”

“这是我们新来的兄弟,叫叶丰。”胖子接话道。

“叶丰?”狂小子用他的手电上下打量着我,轻蔑的说:“新人?挺年轻啊,别掉队了。”

“嗯。”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13 13:48:00
那个狂小子叫做妖怪,除了他,老鹰还带了另外两个帮手,分别叫阿昌和小勇。老鹰还雇了个当地向导,可能是因为向导的缘故,他对我们说话很克制。

收拾完工具,我们出发了。

向导牵着他的狗走在最前面,我们一行人三三两两的跟在后面。深夜里的深山,气温达到零下好几度,我背着胖子交给我的几十斤装备,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除了秃子和妖怪,整个队伍的人很少说话。秃子故地重游,有点兴奋,走在前面和向导感慨塔县巨大的变化。妖怪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一路上没少和我说闲话,天南地北的扯,我实在没这个心思,再加上之前遭到小胡子的训斥,对他并不理睬。他见我不搭理他,就怏怏的走开了。

不知道走了多少山路,向导停了下来,转身对我们讲:“我就给你们带到这搭,你们一头囊哈去就到了,不过那个地方不皮实,你们小心点儿。”

这时从山上刮来一阵阴风,向导的狗受惊,冷不丁咬了秃子一口,所幸没什么大碍。

打发了向导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回头瞄了一眼,看着向导被狗拽着消失在黑夜里,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13 13:48:00
向导一离开,老鹰就迫不及待的向唐正操询问古墓情况,唐正操就把他在车里和我们说过的内容又和老鹰说了一遍。

老鹰有点将信将疑,那个妖怪则是完全不相信。他们又问了唐正操一些相关问题,唐正操只能说出个大概,对于古墓的位置,他更是不清楚。

没过多久,我们找到一个山洞。洞口杂草丛生,在草堆里,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掩着,刀疤过去,两下把上面的锁给砸了。

刚进洞,一股霉味和着植物腐败的味道扑鼻而来,手电光所到之处,无数灰尘飞扬,我下意识驱了几下,忍着不适往里面走。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13 13:48:00
这是一个老式的拱形山洞,通道不大,但是又深又黑,七拐八拐的有很多巷道,地上杂乱的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破旧木箱,里面却什么都没有。洞壁有些粗糙,部分墙体脱落,破碎的墙面上,歪歪扭扭刻着很多口号,像是“严加戒备,防修突袭”、“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 永垂不朽”,还有“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这样的,有些还在口号的右下角刻上了时间,大部分都是1976年前后。

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文革时期的防空洞。我暗暗感叹,瞬间产生了一种穿越的感觉。

“新疆的主要危险来自苏联的现代修正主义!我靠,这是啥!”走在前面的妖怪怪叫道。

“这些东西,都是中苏交恶的时候留下的,那个时候,像塔县这种边境地区,别提多紧张嘞,咱们现在在的地方,再过去没多远就是中国和塔吉克斯坦的边境线。这一片的山,大多数都有防空洞,纵横交错,就像地道战里的地道一样,这个防空洞还算小,顶多放点物资,有些大点的,飞机坦克都能往里面装,为的就是防御苏联的突然袭击。哼,这些历史,像你这样的小年轻是不会知道的。”秃子颇为得意的说。

“骚情,我咋会不知道,”妖怪反驳道,“七十年代中苏交恶,上学的时候老师都教过,那会儿还打过仗呢,在珍珠岛上。”

他这话直接把秃子给逗乐了。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13 13:49:00
妖怪见他发笑,不由的恼羞成怒,刚要开口,走在最前面的老鹰催促道:“妖怪,你们几个,快点儿跟上。”

妖怪跟上去,还让老鹰给评评理。 老鹰哪管这些,根本没理他。妖怪自讨没趣,边走边哼起了“我欲成仙快乐齐天”。

小胡子带着我们在通道与通道之间穿梭着,洞顶越来越矮,空气也越来越浑浊,在走了一大段下坡路以后,妖怪开始抱怨:”我说,这鬼地方,什么时候能到啊!”

“强子,走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摸到墓门?”老鹰也忍不住问。

“宁有根打的盗洞比较隐蔽,找找看,应该就在这里了。”小胡子回答道。

“找找看?这防空洞跟个迷宫一样,这咋找,每一条道都找一遍?”妖怪不满道。

“不行就炸,肯定能炸出来!”秃子插嘴道。

“那塌了咋办?”妖怪回声呛到。

秃子刚要还嘴,老鹰的小弟阿昌忽然开口了,他面色紧张的说:

“鹰哥,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少了一个人。”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13 14:51:00
第四章 内讧
阿昌的话让大家都点起了人头。

“刀疤呢?”小胡子大叫一声。

刀疤不见了。

“你们的人跑路了?!”妖怪怀疑的说。

“绝对不可能!”说着,小胡子让胖子和秃子回去找人。

幽深的防空洞里,不断传来两人高呼“刀疤”的声音,却没有听到刀疤的回应。

“我说,那哥们儿绝对是跑路了。”妖怪摇摇头,对阿昌和小勇说。

他的话音刚落,秃子的声音传过来——

“找到了!刀疤——他死了!”

那一声“死了”在洞里回荡着,听得人毛骨悚然。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13 14:51:00
刀疤就死在刻满大标语的那段通道里。地上流了一大片鲜血,刀疤的脖子被深深地割开。他的手里紧紧握着把带血的匕首,双眼圆睁,皱着眉头,看起来很痛苦。

“他大爷的,你们想黑吃黑是不是!这他娘的哪个孙子干的!”秃子两眼发红,拿出黑星手枪指着老鹰。

气氛突然变得很紧张。

“黑吃黑?你们连个墓道都没找到,我们有必要黑吃黑吗?”不等老鹰发话,妖怪从大衣里亮出把AK47,“我看,是你们窝里讧想栽赃嫁祸吧。”

“阿涛你干什么,把枪放下!”小胡子连忙喝止了秃子的行为,对着老鹰说,“老鹰,我什么底细你最清楚,这几个兄弟跟了我二十多年,绝对不会有问题。但是刀疤的死,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不是自杀。”

“刚才你们几个是不是在这里有所逗留?”老鹰沉默了一会儿,侧头问妖怪。

“就是瞎扯了两句,口号什么的,他也在场。”妖怪收起枪,指指秃子。

“还有谁在场?”老鹰问。

“阿昌,刀疤脸,还有他们这个新人。”妖怪指指我。

“也就是说,他是在那个时候被你们当中的某一个人给杀了。”老鹰分析道。

“当时我和秃子在争论,所以我们两个没有时间杀人,阿昌是第一个发现刀疤脸失踪的人,如果是他干的,他大可以不说。所以……”妖怪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把矛头指向我么!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13 14:52:00
“这,这不是我干的!绝对不是我干的!”我大声辩解道。

几道手电光一齐射向我,秃子恶狠狠的说:“不是你,难道是鬼吗!”

强光的背后,我感觉到他们正拿着一支支枪指着我,似乎下一秒子弹就会打穿我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压抑和绝望扑面而来。他们步步紧逼,我连连后退,这时,我不知被什么跘了一下,失去重心跌坐在地。

只听“呃……”的一声从我屁股底下发出。

听到异响几只手电筒从我身上移到地上——

只见我的屁股底下躺着一个人,他蜷缩着护着脖子,在他喉咙口,一边锋利的匕首几乎连根莫入!

“阿昌!”

小勇惊愕的叫道。

被刺伤的人正是阿昌。

“没死,昏过去了!”妖怪探探阿昌的鼻息对老鹰说。

“等等,这把匕首,是刀疤的!”秃子突然大叫一声。

当我们回头去找刀疤手里攥着的那把匕首时,他手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楼主:死有余辜的余辜  时间:2017-03-13 14:52:00
“你们可看清楚了,阿昌的喉咙里插着的是刀疤的匕首,我刚才站在胖子后面,最外围,根本拿不到那匕首!这人绝对不是我杀的!是你们中有人拿了刀疤的匕首想杀阿昌!因为阿昌知道是谁杀了刀疤!”我壮着胆子,指着阿昌,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现在无疑是洗清嫌疑的最好机会。

“谁会去拿刀疤的刀,大家都有防身武器,再说,这么明显的动作,那么多只眼睛看不见吗?”妖怪正色道。

“那是谁拿的!那就是鬼拿的!”我特意大声强调了“鬼拿的”这三个字。

众人都不再说话,深邃的防空洞一片死寂。

我舒了口气,心里却不寒而栗。

“当年,挖这个防空洞,隔壁那条道挖到一半塌了,压死好几个人,我们救人的时候,没有找到尸体,却挖到很多人形的树干,那姿势像是跪着,在做法事,总之特别诡异,后来,夜里的时候,防空洞的深处常常传来隐隐约约的谈话声,而其实里面根本没有人,有天夜里,我们中的一位工友莫名其妙在这里自杀了,死前疯一样的大叫另一个工友的名字,就是塌方事故中去世的其中一位,再后来可能是连领导都觉得这地方太邪门儿,就弃用了……我们这儿,除了刀疤和阿昌两人的两处伤,没有人身上挂花了吧。”胖子把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听得出他在发抖。

我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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