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汤——婴灵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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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0-08-03 18:23:20 更新时间:2020-11-11 10:15:58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3 10:23:20
先发个内容简介,喜欢的筒子请跟,非太监。

一群富商为了壮阳,活食幼婴。在他们大快朵颐之时,一个又一个厄运降临了。

先是号码为914611420的警告短信:“当腐臭味道降临的时候就是你们将为自己的恶行做出偿还的时刻。”接着富商被煮熟在自家浴缸之中,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他和自己的情人,浴室里却出现了另一个女人的头发,还有一小撮婴儿的毛发。究竟是幕后黑手还是婴灵作祟?

事情并没有就此打住,第一号嫌疑人打来电话声称要自首,警察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死在家中超过四十个小时,但是打来的电话音线与死者完全相同,无法伪造,亡灵如何能打来电话?

紧接着,一个死婴被送到了警察的家门口,监控录像里记录下了送来婴儿的人——正是那个死掉的女人,她那来自地狱的笑容让人无法忘记。这个女人有双胞胎妹妹,警察决定前去调查,当他们发现女人的妹妹脸部被毁容,无法假扮死者的时候,他们亲眼看到了死者出现在自己面前,架势着越野车冲下的山崖。而当他们来到山下时却发现车里并没有尸体——从跳崖那一刻开始,警察就瞪大了眼睛盯着车子,她,或者说它,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被剥掉了脸皮的女人,煮熟在自家浴缸的男人,死而复生的尸体,亡灵打来的电话,死尸驾驶的汽车,尸体乘坐飞机……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3 17:04:00
不好意思……不是我太监,刚刚貌似有问题,不能发帖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3 17:08:00
第一章:被煮熟的男人

陆亚雯又被惊醒了,脑海里那个赤裸的婴儿轮廓让她觉得难以忍受。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她总是被那个场景惊醒,一群人围坐在桌前,对着那盅汤,狼吞虎咽地大肆咀嚼着一个生命。

她睁开眼睛看到旁边这个臃肿赤裸的身体,心里就是莫名的恶心,强烈抑制着自己想吐的欲望。

爬起来去冲澡,亚囡看着自己光滑的肌肤,又想起床上的那个人,她厌恶地呸了一口。

陆亚雯今年十九岁,花一样的容颜。她来自深圳附近的一个小村落,家中三个姊妹,还有一个弟弟。自己排行老二,所以叫亚囡。

大姐学习成绩非常优秀,考上大学的时候,最小的弟弟才出生,贫穷的家里就打算让大姐辍学,为宝贝儿子存钱。性格刚烈又极度想要改变命运的大姐以死明志,好在被家里人发现抢救过来。百般无奈,家里决定让她上学。

面对着一个上大学的姐姐,没上过学的妹妹,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宝贝疙瘩,家里的重担就全都落在了陆亚雯的身上。

她也曾经愤恨过,为什么自己的命运是这样的?她一直很排斥自杀的人,懦弱,无能。但是大姐却因此换来了重生的机会。

自己却在17岁的时候就背上行囊来到异乡打工。

人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总是随着时期不同在不断地改变着,当她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只是想简单地找个工作,有个住所,自己简简单单地生活,存钱养家,也许会遇到一个干净的男人。

她在服装批发市场工作,姣好的身材穿上店里的衣服总是能让销售量提高很多,老板总是欣赏地看着她。

那个时候,她刚刚知道二奶这个词汇是因为老板的情妇。和自己相仿的年纪,甚至还不如自己的容貌。

但是那个女人穿着名牌,开着车,虽然面对老板的笑容过于做作和献媚,却得到了相当富足的生活。

以前,陆亚雯是很鄙视那样的女人的,她坚信自己有两只手,不用附着在任何人身上。

而现在,两年后,她凭借自己的年轻美貌,极不协调地站在一个富足却衰老的男人身边,李崇邦,陆亚雯最为憎恨的一个名字。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18:08:00

他的头已经成为典型的地中海,不久以后也许还会变成一个光光的皮球样子,但是这又能代表什么?他是房地产商人,操控不少楼盘,自己拥有一家公司,三套别墅,一辆奔驰一辆悍马,无数不可见的灰色资产。

陆亚雯固执地告诉自己,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好,让家人过得好,二 奶怎么了?二 奶,又怎么了?

虽然她每一次和那个人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都深深为了自己的身躯觉得无限惋惜,却还要强颜欢笑,至少,每夜每夜,睡过去的时候,她猜想自己大概还是干净的。

可是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她再也睡不好。

婴。儿汤,还是婴儿。汤。

李崇邦的人际十分广,身边遍布着一群热衷享乐的酒肉朋友,大概半年前,一次吃饭的时候,李崇邦的朋友突然谈起了那东西。

“李总,你和你的宝贝儿一晚上几次啊?”那个年近六十男人,杜伟民,搂着身旁一样年轻漂亮的二。奶,毫不避讳地说着。

李崇邦笑了一下,“打听这种东西干什么?”

李崇邦并不是一个含蓄而内敛的人,他这样说的时候,陆亚雯甚至想冷笑,李崇邦已经57岁了,一个星期一次对他来说已经都太过困难。

“哈哈哈……你看你就不行了,我可是一天晚上一次,有时候两次呢。”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杜伟民,他摆摆手,毫不在乎地笑了一下,“这可要多亏排骨了。”

排骨?李崇邦心里有些疑问,排骨自己又不是没吃过,这年头吃个排骨算什么稀罕的。正纳闷,就见他表情神秘地说着,“当然不是普通的排骨啦,是汤,婴儿。汤。”

众人惊异,婴。儿汤?

“当然啦,就是用婴儿煲汤,大补,很壮阳的,所以我这么厉害。七八个月的婴儿,用盐水流下来,要活的才好,加上中药煲汤,那味道……”杜伟民眯着眼睛,陶醉其中。

李崇邦似真似假地说着,“那好啊,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识一下?”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行,想补补了吧。”他顿了顿换上一副较为认真地表情,“我也有日子没吃到了,这段时间没货。有的时候我一定邀上李总一起啊。”

李崇邦点点头。

那天,那些人都喝多了,喝的没什么人样子了。回到家里,陆亚雯要去洗澡,却被李崇邦一把抱起来扔在床上。

“宝贝儿,别急,等我喝了那婴。儿汤,好好补偿你。”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18:11:00

李崇邦的一口酒气让陆亚雯莫名地愤怒,她把李崇邦一把推开独自去洗澡,回来的时候,李崇邦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陆亚雯瞪了他一眼就上床睡觉了。

那天晚上的时候,李崇邦在地上睡了一夜,那天晚上之后,他们都把婴儿。汤的事情忘记了。

可是有一天,李崇邦正想给陆亚雯打电话,问她晚上吃什么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

“李总啊,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弄到排骨了,好货色啊。”

排骨?什么排骨?李崇邦正在思索,那边就响起笑声,“哈哈,你忘了吧,早知道这样的好事就不给你讲了,是婴儿。汤啊,今天中午才到的,活的。”

“好啊,”李崇邦没办法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兴奋,“我一会儿就来。”

陆亚雯不明就里地被兴奋的李崇邦拉上车。

“宝贝儿,我们去吃排骨。”

“排骨?”很明显,陆亚雯也早就把那件事情忘在脑后了。

“婴儿。汤。”李崇邦兴奋地用又蠢又厚的嘴唇在陆亚雯脸上亲了一下。

陆亚雯“哦”了一声就没有其他表现了,哼,五十七岁的老男人,吃什么能有用。

约定的吃饭地点在一个乱七八糟七拐八拐的地方,狭窄的巷子差点挂花李崇邦的宝贝奔驰。

停下车,李崇邦打了个电话,杜伟民就来到面前,他先是四顾望去,没有可疑的人,然后笑盈盈地把李崇邦和陆亚雯引进巷子里。

拐了半天的弯子,三人终于停在一个老宅子前。

外面脏兮兮的,常年的风雨侵袭让墙面早就斑驳不堪,但是进了院子,里面真可谓是别有洞天。

墙壁都被粉刷成深深的暗红色,上面还有碳雕和挂扇之类的装饰物。

走进内间,四周是几盏装饰成灯笼样子的壁灯,窗户的地方用一面屏风挡住了,一张大号八仙桌,红木椅子。

陆亚雯随着李崇邦就座,桌前还坐着几个男人,正在说笑着,和李崇邦打招呼。

她认识其中的大部分人,除了引他们进来的杜伟民,程松,他们的生意伙伴,还有个不认识的人。

“哎,上次听你提起,到现在都多久了,这一等就是大半年啊。”

“没办法啊,李总不知,这东西煞是难弄哦,我也是托了不少关系花大价钱才弄来的。”

“哦?”

“吃这东西,也是偶尔一次,和朋友一起吃到的,就是这位。”他指着旁边坐着的一个男人,那男人点点头笑了一下,“这位可了不得,昌达国际的老总,张总,张昌衡。”

“是张总啊,早有耳闻早有耳闻。”李崇邦含蓄地笑了一下,什么昌达国际,听都没听说过,现在什么公司都是这样动不动就这个国际那个贸易的,越是皮包公司越是喜欢这样的名字。

“我吃这东西的时候第一次也和第二次隔了好长时间……”

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推门进来了,“各位老板,上菜么?”

“上上!久了就不好吃了。”

女子欠身一笑扭动着曼妙腰身转身端上一个汤盅就关上门离开了。

陆亚雯的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应该说是不安还是恐惧,表现出了对于未知事物的反映,只是有点太反常,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终于,汤盅被掀开的那一刹那,陆亚雯终于知道了原因。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18:21:00
她无法抑制自己想呕吐的情绪,冲了出去。

汤盅上浮着一些药材,较清澈的汤里清晰地看到了主角——一个蜷缩着的婴儿,就像健康教育书里那些母体中蜷缩着的婴儿图片一样,它蜷缩在汤里,手还贴着嘴边,似乎想允吸那细小的手指。

经过中药的炮制和烹炖,皮肤呈现紫红发灰的颜色。

婴儿。汤。

陆亚雯趴在水池边呕吐了半天,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时候,她站直身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无法想象一个婴儿被煮熟成汤。

她在脸上拍了些水回到了座位上,这时座位上多了一个女人,杜伟民的二奶。

桌上的人已经开始分食那个婴儿,杜伟民熟练地拿着刀子切割着,一块块放在大家的汤碗里。

陆亚雯厌恶地伸出两根手指把自己的碗推向李崇邦。

李崇邦此时手里正抓着一只婴儿嫩小的手掌,比凤爪还要小,他把手掌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地把骨头都嚼碎。

面对着陆亚雯的表情,李崇邦暗笑了一下,不吃算了,这么好的东西。

汤吃得差不多,汤盅都已经见底了,陆亚雯心里说不出的感觉,鄙夷?愤恨?常常和李崇邦出去应付各种饭局,难得一见地能把一道菜吃得干干净净,正经的粮食不知道珍惜,这样丧尽天良地吃婴儿倒是津津有味。

桌上又上来几道普通菜,几个人喝着酒又开始天南地北地闲聊。

李崇邦想到自己也能恢复当年的雄风,心里莫名的兴奋,竟然开始幻想以后和陆亚雯的小生活,多喝了几杯,作为陪客,杜伟民也喝多了。

席间两人一同起身小解。

“李总啊,怎么样,这东西不错吧。”

李崇邦点点头,“就是,要是能常常吃再好不过咯。”

“哈哈,”杜伟民站在洗脸台前捋着他的几根头发,“李总真是异想天开,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弄的。这一只也是我催了好长时间,花了大价钱才弄来的。”

“从哪里弄?”李崇邦出口之后才想起来似乎自己以前也问过同样的问题,那时候杜伟民抿着嘴笑而不答,哎,老了,问过的问题还要再问。

但是今天显然不同,杜伟民喝醉了,他的笑容略带神秘,“这些都是乡镇里要生男孩子的超生户,找产婆或者做B超,发现是女孩子就不要了。要找这样的人,给他们些钱,找产婆来挑准六七个月的时候流下来。”

听到这话之后,李崇邦的酒醒了大半,不过不碍的,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多年来在商场的摸爬滚打让他的同情心和良知几乎丧失殆尽,此时反倒想着怎么才能找机会再吃几次。要知道,活生生的小孩子,吃下去一定是大补。

“李总,实话告诉你,这孩子来的时候可还都是活生生的呢,新鲜的才好,回家和你的宝贝试试,绝对和过去大不一样咯。”

说完,杜伟民醉意踉跄地走了回去,李崇邦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竟一阵火热,回到桌上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带着陆亚雯回家了。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18:40:00
那天晚上的李崇邦果然与过去不同,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的。

折腾到半夜,李崇邦带着醉意沉沉睡去。

陆亚雯穿上睡衣准备去洗澡,刚站起身,突然电话响了。

她抓起电话赶紧进了浴室,怕吵醒李崇邦,电话屏幕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刺眼,显示的是没有名字的电话号码,陆亚雯叹了口气,又是梁思辰。

梁思辰是陆亚雯的青梅竹马,他是城市里的孩子,暑假去乡下爷爷家的时候认识了陆亚雯,从那之后每次刚放暑假就迫不及待去乡下见她。陆亚雯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也是他给了她最大的帮助。甚至就在陆亚雯的妈妈把腿摔断急需用钱那样的时候,梁思辰毫不犹豫就把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给了陆亚雯。

直到现在,明知道陆亚雯夜夜陪伴着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梁思辰还是不肯放弃。

“亚囡……亚囡……我的事务所今天正式开业了,我一定努力地工作,让你过上好的生活,在我身边让我宠你……”

听到这样的对白,陆亚雯的心剧烈抽痛,她知道梁思辰肯定不知道又在哪儿买醉,自己嘴上却还是要强,“好了,梁思辰,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开始各自的生活吧。”

说完了之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李崇邦还在熟睡,她起身冲澡。

生活似乎开始变得很平静,虽然李崇邦在每次结束之后都会不禁赞叹婴。儿汤,并奢望着下一次进餐,他开始和杜伟民走得越来越近,经常在茶余饭后和他讨论着婴。儿汤的事情。

这一次的饭局略显僵硬,杜伟民在不停地抽烟,他这次是只身一人,那个漂亮的女孩儿没有和他同行,一起吃饭的也只有自己和李崇邦两个人。

片刻,杜伟民开口了,“小宋啊,卢哥有点儿事情得让你帮帮忙了。”

通过杜伟民的叙述,陆亚雯得知,杜伟民的二。奶——张敏姿,她怀孕了。

对于二。奶来说,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站住脚的王牌,也有可能是自己被一脚踢开的致命伤。

张敏姿一直单纯的认为当自己有了一个杜伟民的私生子之后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在众人面前,但是她不知道杜伟民的宝贝儿子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拒绝任何人会和自己的儿子争夺自己的财产,哪怕是自己的骨肉,可是谁叫那是私生子呢。

杜伟民百般劝阻,张敏姿却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杜伟民把希望放在了陆亚雯的身上——同是二。奶的她们说不定会有什么共同语言,最好让张敏姿乖乖地把孩子打掉。

陆亚雯心底偷偷鄙夷地哼了一声。饭局匆匆结束之后,李崇邦在车上对陆亚雯说,“明天中午我就送你去张敏姿那儿,你给她好好做做工作,我这边等着一块地,能不能批准就要看杜伟民了,尽量把这件事情做的漂亮。”

陆亚雯咬着嘴唇不吭声。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18:41:00
拜托……我是铁公鸡……同志、我是上学的学生,写东西赚零用钱而已,这一次之所以发的是免费的,是因为完全做了改版,和在烟雨上发的不是一个版本,所以全本免费,绝非太监……收费小说一章节赚五分钱、我赚个零花钱也不容易么、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19:10:00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个孩子,不不,一个自己想要留下的孩子,那是多严肃的事情。虽然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她们就是一个花瓶,以极其尴尬的身份存留在这个社会上,像草茎一样依附在身旁这个自己厌恶万分的宿主身上,承受着别人的无视,冷暖自知。

说着话,服务员进来上菜,杜伟民刚好站起身来,两个人不小心撞在了一起,汤水撒了他一身。

“怎么回事儿,不长眼睛么!”李崇邦率先起身骂道。

小服务员慌忙地想帮他擦,却被杜伟民拦住了,他不耐烦地摆手,“算了算了。”

说着杜伟民脱掉了外套,李崇邦赶紧殷勤地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递了上去,“穿上穿上,天凉要感冒的。”

杜伟民不吭声,把西装穿上了。

晚上回家洗完澡,李崇邦今天反常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喝了两杯,微微有点儿醉意之后就躺在李崇邦的身旁也打算睡觉。

寂静的夜里,突然,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自己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也不是床被上淡淡的香味,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陆亚雯坐了起来,这股味道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她煽动鼻翼四处找着味道的来源。仔细闻了半天,这味道……像是小时候,三伏天里自己和伙伴在树林里玩儿的时候闻到的味道,他们循着味道在树林里搜索半天,找到了一只死掉的大狗,它躺在地上,身上是污秽的血痂,空洞的眼睛看着天上,被破开的肚子里肠肚俱烂。

那时候陆亚雯吐了,强烈的恶心感觉让她无法抑制。

从那之后她就记下了这种味道,只是多年之后略有淡忘,直到在这样的晚上,她又想起来了,儿时的记忆让她觉得十分不快,身上的鸡皮疙瘩层出不穷。

如果今天晚上不找到味道的来源,自己估计是睡不着了。这么想着,陆亚雯爬起来穿上拖鞋。

客厅和储物间都没有味道,只有卧房里味道十分浓重,这让她更觉得头皮发麻——有什么东西就在她的卧室里。

陆亚雯顶着恐惧进入卧室,先拉开了衣柜,里面并没有什么味道,她合上之后环视房间。味道最浓烈的地方似乎就是那张巨大的双人床。

她觉得喉咙发紧,看着垂下来的床单长长地盖在地上,她拿着手电犹豫着趴下,心里剧烈斗争之后,她抓住床单的一角,唰地一下掀了起来。

当自己已经做好了看到恐怖事情的一切心里准备之后,她睁大眼睛——床底下空无一物,略有灰尘,但是并没有什么东西。

陆亚雯捋捋头发,莫名其妙地站起来,那会是在哪儿呢?卧房里除了衣柜和双人床就什么都没有了啊,她站起来看着那张双人床发呆。

发福的李崇邦躺在床上,鼾声四起,自从自己认识他开始,他睡觉就一直打鼾。对于陆亚雯来说,自己多年一人独住,身旁躺下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还会打呼噜,以至于她刚刚和李崇邦认识的时候连续两个多月都没睡好觉。

不不,思路跑远了,她回到现实中,床上只有肥胖得像是一滩脂肪组成的李崇邦。

那腐臭的味道是从哪儿来的?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19:10:00
被子下?

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颤抖着走过去哗地掀起巨大的双人被子。

被子下面除了李崇邦之外什么都没有,她松了口气之后感觉更加奇怪,李崇邦却被她这么一下给惊醒了,咕哝了两句掀开被子起身去卫生间。

就在李崇邦经过陆亚雯身边的那一刹那,陆亚雯觉得头一下炸了。

那味道正从李崇邦身上散发出来,源源不断地充斥了整个房间。

陆亚雯站在原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移动僵直的身体,直到李崇邦从卫生间里缓缓走出来,摸了摸她冰凉的肩膀,“怎么不上床,站在这儿做什么,很冷的啦。”

她麻木地跟随着李崇邦躺在床上,任凭他把胳膊搂在自己身上,她僵直地躺在那里一直到李崇邦熟睡了,她把他的胳膊推开,凑到他的身边。

顿时,鼻腔里充斥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像是一块腐肉在高温下招来苍蝇时发出的味道。

她无法控制自己,爬起来冲进卫生间呕吐,几乎把胃液都吐出来的时候,陆亚雯擦擦嘴,睡进了客房。

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李崇邦推开客房的房门,陆亚雯昨晚一直没睡好,才刚刚开始睡熟。

“宝贝,昨晚怎么睡到这里了?”李崇邦自认为温柔地用粗糙的手掌摩挲着陆亚雯的脸颊。

“哦,”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昨晚我有些感冒,怕传染给你呢,我就在这里睡了一晚上。”

李崇邦笑了,肥胖的嘴唇贴上了陆亚雯的脸颊,“我去公司一趟,你起来收拾一下,我顺路送你去张敏姿那里。”

陆亚雯皱着眉头,自己盘算着要怎么和张敏姿开口,“我不太舒服啊。”

“你先去一下也算是在杜伟民那里表现一下,我下午还要约他喝茶,晚上带你去医院。”

说完李崇邦起身出去了,陆亚雯心里一阵委屈,自己就是这样,命若野草,即使是说生病了也还是要去完成李崇邦交付的任务,她揉揉头发爬起来看着窗外,这个城市也许永远不会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即使是自己想去工作,每个月微薄的收入和李崇邦给自己提供的家庭补给还是相差悬殊天壤之别。

她刚想起身去洗漱,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原来是有未读短信提示。

“你们都会死的,我不会放过你们,不要忘了你们一口一口蚕食我的时候,那感觉你们都要亲身体验,当你们身上开始散发出腐烂气味的时候你们都会死去。”

短信的号码是914611420。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20:34:00
陆亚雯顿时震惊了,她想起了婴儿。汤的事情,那件事情对她的震撼太大,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来,而现在这个短信更加印证了这件事情。

况且,这个电话号码,太不正常了,莫非是来自地狱的警告?李崇邦的身上已经开始散发那种恐怖的味道,真的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么?

陆亚雯把这个数字抄在纸上,始终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意思,也终是作罢。

来到张敏姿的门口,她敲敲门,片刻才有人来打开,慵懒的张敏姿还没有睡醒。

自己和她并不熟悉,张敏姿指指沙发,自己又窝到了床上。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我知道你来干什么,我有孩子了,不会做掉的,你要想坐就坐着,我要继续睡一下。”

这样的女人陆亚雯见了不少,她自己走到冰箱前拿了喝的出来之后坐到张敏姿身边,“那我们去给小孩儿买点儿东西吧,你几个月了,以后我陪你去做检查好了。”

张敏姿瞪大了眼睛盯着陆亚雯,她开始对这个女人捉摸不透了,她揉揉头发坐起来,“不是杜伟民让你来陪我打胎的么?”

陆亚雯点点头。

“那你?”

“他是男人,但是我们是女人。”

张敏姿不说话了,看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她实在是猜不透,脑袋里不断翻覆着各种各样的想法,站起身去洗漱。

陆亚雯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挂钟,她突然想到了李崇邦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掏出了电话,“我晚上会留在这里陪张敏姿,不回去了。”

“嗯,啊。”李崇邦随便敷衍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对着面前的杜伟民满脸笑容,“我让陆亚雯去陪您那个丫头打胎了,你就放心好了。”

杜伟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啊,这陆亚雯经过李总的调教就是不一样。”

两人喝着茶寒暄着,另一边的陆亚雯看着洗漱好的张敏姿,不化妆的她像是邻家女孩儿一样,“他们是让我来陪你打。胎的,我想帮你,但是如果这样事情没有办好就回去我给李崇邦也不好交代。”

张敏姿听到陆亚雯的语气,心里一慌——这女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她冷笑了一下,“你还是想让我去是吧。”

“哼,我难道不可以告诉李崇邦和杜伟民说你有妇。科病,要治好才能打。胎么?”

“妇科病?”

“怎么,为了保住孩子,说你有妇。科病怎么了?”

张敏姿点点头,自己虽然也想过这计策,但是总觉得不成熟,现在就不一样了,陆亚雯帮自己说话,事情就显得顺理成章。

两个人草草收拾了一下出门吃过饭,张敏姿亲昵地拉着陆亚雯逛街,她拿起一瓶男士香水买了下来。

“最近不知怎么着,杜伟民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难闻的要命,怎么洗澡也没用,不知道用了香水会不会好些。”

陆亚雯的心里一颤,“什么样的味道?”

张敏姿在付款,并没有注意到陆亚雯的异象,她皱着眉头专心签着自己的名字,“说不出来,好像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一样。”

“腐肉?”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20:38:00
“大概就是吧,总之是很难闻啦。”把信用卡塞进包包里,张敏姿依旧拉着陆亚雯往前逛着,“希望他在我把孩子生下之前不要死掉才好,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听见他的呼噜声几下就没了还以为他会死掉呢。”

陆亚雯的心里乱了,和李崇邦身上的那种味道应该一样,那是为什么呢?发现他身上有味道之前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啊,而且杜伟民和李崇邦一样,也发出了那样的味道,那是?

她的心慌乱了,脑袋像是马达一样不停转动着,思索着事情的原因,想了片刻,她联系到自己近日来的噩梦。

婴。儿汤!

会不会是这个缘故,吃掉了死去的婴儿自己身上也有味道了?她想起了杨千嬅,三更之饺子里的情节。

可是自己身边的张敏姿那天也吃了婴。儿汤!那天桌子上的所有人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吃了婴。儿汤。

她略带颤抖地看着身边正兴奋地试衣服的张敏姿,心里打鼓,她身上会不会也有那样的味道?如果没有,那就是虚惊一场,大概不过是巧合而已。

那如果有呢?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22:46:00
陆亚雯看着从试衣间里出来的张敏姿,她的肩膀上捻着一根黑线,陆亚雯走上前,“别动,我帮你把这个黑线拔出来。”

说着趁着这个机会,她靠在张敏姿的身边,低下头仔细地闻了一下。

瞬时间,她觉得自己剧烈的晕眩。

张敏姿身上也散发出淡淡的腐肉味道!

陆亚雯愣在原地,身边的张敏姿对身上的衣服似乎不是很满意,撅着嘴进了试衣间,脑袋已经接近麻木状态的陆亚雯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她转过头几乎疯狂地拉住旁边的导购小姐。

“小姐,麻烦你,麻烦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很奇怪的味道?”

旁边的导购小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象征性地闻了一下,“没……没有……”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躲在一边了。

她也感觉到了自己几近疯狂的状态,只是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任何自己可以信任的人,以至于当遇到这样的事情时,她开始觉得自己盲目而无助。

对,梁思辰!

在这个城市里唯一一个愿意全心全意付出一切帮助自己的人,除了梁思辰之外似乎都不存在了。

可是,陆亚雯掏出手机,当显示出梁思辰的电话号码时,她犹豫了,自己和梁思辰的关系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她知道梁思辰对自己的苦苦追寻,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他。

如果自己去找梁思辰,他开了一间侦探事务所,刨根问底是他的强项,若是知道了吃婴儿的事情,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或者再次开始对自己的纠缠,不,不行。

犹豫再三,陆亚雯决定了先不给梁思辰说,反正现在也只不过是他们身上发出了奇怪的味道而以,说不定也仅仅是这样,视情况而定吧。

心不在焉地陪张敏姿逛了一会儿之后,陆亚雯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刚好杜伟民和李崇邦要一起吃饭,叫她们过去,陆亚雯找了借口说自己回家休息。

洗了澡躺在床上,下午什么也没有吃,她觉得没胃口,看着天色尚早,她喝了两杯打算让自己沉沉睡去,可还没进入梦乡,李崇邦就回家了。

看着床上的陆亚雯,李崇邦草草脱了衣服,带着醉意的他抱住了床上的陆亚雯。

“对了,今天你怎么和张敏姿说的?”

“我陪她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她有妇科病,没有办法堕胎,至少要等到把病治好了才能把小孩打掉。”

李崇邦马上翻身起来变了脸色,“那你让我怎么和杜伟民交代?那块地本来今天下午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陆亚雯心里马上起了火,同为女人,又是这样缺乏安全的身份,她当然知道张敏姿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把青春献给,不,自己把青春卖给这样一个人,他却把自己不当然!她扯开了嗓子,“杜伟民把她当人看了么?她现在没办法打胎,让我怎么办,你把我当人看了么?”

“我没把你当人看么?”李崇邦心里也怒火中烧,他指着陆亚雯的鼻子,“你自己看看你的什么不是我给的?你觉得怎么样是把你当人看了,”说着他一把扯掉陆亚雯两千多的睡衣,“不是我你就去睡大街了!”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22:49:00
赤裸的陆亚雯站在卧室地上瑟瑟发抖,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无法抑制,李崇邦并没有理她,自己倒在床上,片刻就鼾声四起。

她坐在墙边,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射在自己雪白的肌肤上,她觉得心里如同刺痛一般,陆亚雯站起身,掏出衣柜里的衣服,看到抽屉里的银行卡。

拿走,必然被李崇邦所不齿,这也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如果她拿走了钱以后或许会成为李崇邦要挟自己的把柄。

不拿,身无分文的自己要怎么样生存在这个城市里?或许可以生存,一份简单的工作微薄的薪水,那又怎么去支付家里的开支,弟弟妹妹的学费?

她为自己而感到可悲。

就在这时候,身后发出了响动,陆亚雯以为是李崇邦来哄自己了,故意别过头不回头去看。

是李崇邦起来了,他也没有搭理陆亚雯,径直向卫生间走去,陆亚雯更是感到心中的悲凉,眼泪流了出来。

卫生间里传来了水声,似乎是在放水洗澡。李崇邦可没有半夜洗澡的习惯,他年纪太大了,常年泡在烟酒中,稍有不适都会对身体不好。

陆亚雯没有管他,自己走进了客房睡下,她没有拉上窗帘,月光就直射进来,她独自对着月光黯然神伤了片刻,就沉沉地睡去了。

早上睡醒的时候,陆亚雯觉得有些头痛,发觉很冷,站起身来,原来是客厅的窗户没有关好,敞开着一条缝隙,陆亚雯关好了窗户,揉揉脸向卫生间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从进了卫生间开始,她似乎就感觉到了一阵凉意,有些地方不对。

卫生间盥洗架上的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什么奇怪的。

陆亚雯环视了一周,还是找不到令自己感到奇怪的原因。

对了,水!现在都已经十点多了,李崇邦应该早就起来洗过脸去公司了,可是洗脸台上根本没有丝毫的水迹,似乎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难道是李崇邦没有洗脸就去公司了?开什么玩笑?就为了和自己赌气?李崇邦不是那种人,这是他的房子,就算和自己再生气也不会为此影响他一丝一毫。

那是哪里不对?

陆亚雯急匆匆地从卫生间里跑出去,路过门口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防盗锁还是锁着的,李崇邦应该还没有出门。

今天是要去竞标的,按理来说他一定会去公司。

走到卧室里,卧室空空如也,被子凌乱地在床上揉成一团,还有一半掉在了床下,自己的睡衣还扔在床边。

卧室里的一切都和昨晚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么也就是说,李崇邦昨天出了卫生间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想到这里,陆亚雯顿时觉得浑身颤抖,她又想起了之前李崇邦身上的腐臭味道,难道真的应验了那条短信?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23:12:00
陆亚雯壮起胆子走进了卫生间。

浴缸和卫生间外室隔了一块马赛克玻璃,她隔着玻璃,可以模糊地看到……

黑色的大理石浴缸里是躺着一个人,毫无疑问,那绝对是李崇邦,难道他已经死了?

陆亚雯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感觉腿已经不听使唤了,软软地向玻璃后面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李崇邦躺在了浴缸里,已经死了,陆亚雯为什么敢这么果断地判断他绝对死了?

因为接下来的场景让陆亚雯尖叫了一声坐倒在了地上——李崇邦躺在浴缸里,浑身上下的皮肤变得红得发紫,整个人都肿了起来,那颜色……

和汤盅里被煮熟的婴儿颜色一模一样。

是的,李崇邦被煮熟了。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23:25:00
陆亚雯不停地摇头,她浑身颤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卫生间,双手颤抖地抓起电话报警。

大概等了不到十分钟,警察就赶到了,是几个年轻警察,看样子刚刚吃过早点,有些满不在乎地走了进来,“怎么回事儿?”

刚刚在电话里,陆亚雯只知道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自己要找警察,至于死亡的事情,那边的接警台根本没有听清楚,还以为是恶意报警,但是陆亚雯报出了门牌号,为了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只好派了几个小警察过来。

“有人死了……有人死了!”陆亚雯颤颤巍巍地指着浴室里,语无伦次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几个小警察才总算是有了点儿反映,他们紧张地看着浴室里面,陆亚雯始终躲在他们身后,不敢上前一步。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警察握着枪,首当其冲进入了浴室,终于看到了躺在浴缸里的李崇邦。

几个人的表情都很惊愕,太恐怖了,就算是对于警察来说也算得上是够震慑了,几个警察赶紧掏出手机,给上级打了电话,接下来几个人就开始保护现场,做一些基本的记录。

没几分钟,刑警和法医就都赶到了,开始对现场进行检查,围着李崇邦忙活了起来。

陆亚雯蹲坐在沙发上,双臂抱膝,心中十分的害怕——李崇邦死了,房间里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这不是很诡异的事情么,到底是谁杀了他,而且在自己根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就是你发现死者的?”一个刑警站在陆亚雯的面前问道。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23:26:00
第二章:婴儿杀人事件

听到声音,陆亚雯才抬起了头,微弱地点点头,然而让她觉得惊奇的是,眼前这个人,自己认识。

他是梁思辰的哥哥,梁思德。两个人在大学的时候都是学刑侦的,可惜梁思辰性格较为散漫,宁可做侦探事务所也不想受警察铁饭碗的条条框框管制。

看到是陆亚雯,梁思德也显然很惊讶,但是和陆亚雯不同的是,梁思德从心眼里讨厌这个女人。

换句话说,一个女人伤害了一个男人的青春,而那个男人又是自己的弟弟,想来不管是谁都会心生厌恶的吧。

想到这里,梁思德饶有兴趣地坐下了,指着正走过来的一个刑警,“小杜,你去跟着他们检查现场,我来做笔录。”

那个刑警顺从地把手上的笔纸恭敬地递给了梁思德,看来这些年他已经混出了些名堂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就是刚刚。”

“刚刚是什么时候?说个大概的时间。”

“打电话的时候,”陆亚雯叹了口气,她也知道梁思德对自己的讨厌,话所张家的哪个人不讨厌自己呢,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十点二十。”

“十点二十?啊,生活很悠闲么。”梁思德略带笑意地说道,不可否认,这个人从登场开始就让人觉得讨厌了,“说说看怎么发现的。”

“昨晚我听到他去卫生间,接着一直呆在里面没有声音,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去卫生间洗漱就发现他死在里面了。”陆亚雯说着,她说的很简要,因为之前那种感觉实在是令人太恐惧了,不想再回想。

“你听到他去卫生间,一直没有声音?”梁思德喃喃道,“那你当时在做什么?”

“我在睡觉。”

“他一直呆在卫生间你不奇怪么?”

“哦,我们之前吵了一下,所以我也不想去和他说话。”

听到这样的回答,梁思德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着陆亚雯,“你们吵架了?”

说出这话之后,陆亚雯也心知后悔了,要知道自己现在是嫌疑最大的人,再被警察知道自己之前和李崇邦争吵过,那就不得了了。

但是话已出口了,陆亚雯故作镇定地点点头,“是,争吵了几句。”

现场已经被全面检查了,李崇邦死于高度烫伤而引起全身多处感染、并诱发心力衰竭致死。现场没有发现他人指纹。

如果陆亚雯所说属实,房间是封闭的,包括安全锁也是从里面锁上的。

“那么也就是说,空间封闭,你和被害者同处一室,呵呵。”梁思德的笑容有些幸灾乐祸,“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和我们走一趟吧。”

等待陆亚雯的不仅仅是“走一趟”而已,从她跟着他们出了门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是的,这个死亡现场太过诡异了,除了陆亚雯之外,似乎根本没有其他嫌疑人存在的迹象。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23:37:00
陆亚雯被带回了警察局,接踵而来的是梁思德有些变态似的审问,他似乎想要把这几年弟弟受到的伤害都偿还回去。

面对他那些无理的质问,陆亚雯只能冷笑,还能说些什么呢,这是自己的命吧。

中午的时候,梁思德接到了梁思辰的电话说自己半个小时后来找他吃饭,梁思德草草答应之后就挂断了电话,他没有告诉梁思辰,陆亚雯犯了案子,而且就在自己手下,他知道,虽然看起来自由散漫、什么都不屑一顾的弟弟,其实是一个心很软的人,不然也不会屡次被这个女人欺骗。

中午的时候,现场查找到的头发DNA结果出来了,梁思德急急忙忙地去看结果,却被告知鉴定结果已经送到他的办公室了,梁思德叹了口气又往办公室跑去。

当他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没看到DNA的鉴定结果,反倒是梁思辰已经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了,表情专注地看着自己桌子上的笔录。

没有任何疑惑,他可以确定那是陆亚雯的笔录,自己太大意了,不想让弟弟知道,却还是被他知道了。

无所谓,梁思德想着,大咧咧地坐在了办公桌上,知道就知道了,有什么大不了,反正梁思辰早晚要知道的。他知道自己的傻弟弟还在和那个女人联系。

由于梁思辰正在专注地看着笔录,并没有注意到已经坐在了自己面前的梁思德。

“臭小子,中午吃什么?”

梁思辰抬起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音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着哥哥,不知道该说什么。

“问你话呢,吃什么?”

梁思辰并没有回答,他把手上的笔录扔到了一旁,“怎么回事儿?”

“你说这个嘛?今天早上接到的报警,就是这个丫头报的警,和她一起鬼混的老男人突然死了。”

说完这话,梁思辰的脸色变得阴沉得难看,连梁思德心里也咯噔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儿难听了,连忙调转话锋,“笔录在这里,你怎么看?”

“别管我怎么看,你是已经认定陆亚雯就是犯罪嫌疑人了,对吧?”梁思辰平静地说道。梁思德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情表情都是平静的,就像大海一样,表面平静,下面确实波涛汹涌的暗流。

“空间封闭,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你说还有什么想法么?”梁思德有点儿不耐烦地说,他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早上早点才吃了一般就去了现场,“我们吃饭去,快要饿死了。”

说着,梁思德就站起了身子,准备往门外走,梁思辰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看着窗外,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我知道,不可能是她。”

“现场一共就两个人,不是她还有谁?”梁思德算是彻底发火了,声音低沉地吼道。

“我要亲自见她。”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23:49:00
“开什么玩笑,犯罪嫌疑人现在是关押期间,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你就不是块当警察的材料,也就能玩玩儿侦探游戏,那些规矩你根本不懂……”

就在二人争执不下的时候,门被打开了,风风火火走进来的是小杜,手里还握着DNA的鉴定结果,“梁队,DNA的鉴定结果,刚拿回来。”

“不是说刚刚就送过来了么!”梁思德的语气很不好,顺便把这无名邪火发在了小杜身上。

小杜有点儿委屈地说道,“之前少拿了一份,弄错了,不过,”小杜挥动着手里的鉴定结果,有点儿兴奋地嚷嚷道,“梁队,你猜发现什么了,这鉴定结果里有四个人的头发。”

听到这话,梁思辰眼前一亮,“我就说过的,不可能是陆亚雯,犯案者很有可能带着手套所以没留下指纹,但是有可能留下头发的。”

“也说不定是别人来做客的时候留下的头发么。”梁思德还是很执着地反驳着。

“不可能,”梁思辰自信满满地说着,“陆亚雯和李崇邦住的地方没有客人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梁思德疑惑地看着梁思辰,“你又监视过她?”

梁思辰有些哑口无言了,随即恢复了刚刚的表情,一副无所谓的固执样子,“对啊,怎么样。”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梁思德无奈地说,他就知道梁思辰一直没能放下这个女人。

“好了,别那么多废话。”梁思辰打了个哈欠说道,顺手一把抢来了小杜手里的鉴定结果,“除了李崇邦和陆亚雯还有谁的头发?”

“这个……这个还不知道。”小杜小声地说道。

“盘查李崇邦和陆亚雯身边的所有人不就知道了么,我要去一下案发现场。”梁思辰说道就往门外走去,他回过头来,“我亲爱的哥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梁思德叹了口气只好跟上,自己这个弟弟就是这个样子,他决定了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从小就是这样,他也习惯了在身后跟着——与其让他自己乱闯,不如自己在身边帮忙好了。

两人随便吃了两口东西就匆匆赶到了案发现场,现场犯罪痕迹的勘察工作已经基本上做的差不多了——事实上根本没什么进展。


楼主:哑几_  时间:2010-08-04 23:51:00
“都检查过了?”梁思辰看着手上的勘察记录说着。

“都是专业的警察,还怕不如你们小侦探做的仔细么?”梁思德有些嘲讽地说着。

梁思辰没有说话,又回过头来看房间里,门上没有被撬开的迹象,窗户也是关紧的,倒是挺像侦探小说里的密室谋杀案的。

不过密室谋杀案里,密室中一般只有被害者一个人,而自己面对的这件案子,密室中还有一个自己最爱、最想保护的女人。

看起来,陆亚雯是最大嫌疑人,可是如果真的是她杀了李崇邦,为什么还要强调门的安全栓是锁着的?从心理角度来说,她一定也觉得奇怪,门窗紧锁,谁进来杀了李崇邦?

潜意识中,她没有杀人迹象。

走进卧室,陆亚雯的睡衣还在床边扔着,梁思辰看了一眼,心里很不舒服,哪个男人看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的卧房之后心里还能那么坦然的。

他站下沉思了一会儿,转过头看着梁思德,心里那种固执又上来了,“我要见陆亚雯。”

拗不过这样一个死钻牛角尖的弟弟,梁思德只好点头同意,让他见了陆亚雯。

阴森的审讯室里只有梁思辰兄弟和陆亚雯。

“你,还好么?”梁思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头发凌乱,精神萎靡的陆亚雯,心中一阵隐隐作痛。

陆亚雯点点头,她已经不想说什么,自己从进来之后一直在解释着,解释自己不是杀人犯,可是事实上根本没有人相信自己。

“昨天晚上事情的经过,你再讲一次。”

“昨天晚上我和李崇邦吵了一架,因为他让我陪他朋友的女朋友打胎……”

“女朋友?”梁思德冷笑地问道,“也是你这样的女朋友?”

“不要插嘴,”梁思辰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然后温柔地转向陆亚雯,“你继续说。”

“我没有劝那个女人打胎,然后李崇邦就和我吵了起来,我就很生气去了客房睡,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他从卧室里出来去卫生间,接着隔了有一会儿听到有放水的声音。我当时很奇怪的,李崇邦从来不会睡到一半起来洗澡,他的身体不太好,怕自己早死吧……”

“说来你还是讨厌李崇邦的对吧?”梁思德讽刺地问道,脸上的讥笑若有若无。

“要么安静地听,要么就出去,好么?”梁思辰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哈。”梁思德不满地干笑了一声,却还是安静下来了。

“我那时候正在气头上,不想和他讲话,就没有出去,这样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起来洗漱的时候发现了他。”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陆亚雯咬着嘴唇,冥思苦想着,房间里有什么是和昨天不一样的呢?

“你不要着急,慢慢想。”

陆亚雯绞尽脑汁地想着,她知道现在任何线索都是极为重要的,没有线索的话,自己很可能就要背这个黑锅了。

“窗户!”陆亚雯有些惊喜地说着,“对,昨晚睡觉的时候,窗户是关好的,安全栓也关好了,但是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一点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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