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0四十八帖 读《黄人之血》 

字数:2396访问原帖 评论数:0条评论 TXT下载

发表时间:2021-04-01 17:14:36 更新时间:2021-04-01 11:28:09

楼主:中国读书达人  时间:2021-04-01 09:14:36
读书破万卷(5048)·《黄人之血》
《黄人之血》,现代诗剧。黄震遐著。初载《前锋月刊》1931年第7期。台湾天华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79年出版。作者事迹参见《读书破万卷(5046)·<大上海的毁灭>》。
《黄人之血》全剧长达三万多字,分七章。第一章“帖尼博耳河畔”和第二章“沙漠之魂”表达写作此文的来由,“让我们再看看过去的光荣,重新来批捉那些吹散了的风”,诗人作为叙述者現身,他站在“和林”的废墟上凭吊古迹,缅怀大戈壁英雄的刀光、战场的胡笳与金色的繁华,他一面叹息“这一个矛锋与宝藏互相映耀的国家,就如此地幻去,好像一幅青烟编成的”,黄沙己经淹没昔日的征版,更淹没了勇士的风骨,末代大汗之后的民族不再驰骋纵横另一面,荒冢、古城和枯松又使诗人感受到“灭不了的爱,殉不尽的情”,某种神秘或神圣的使命使他发出“我就是世界的主人”的吶喊。第三章“四騎士”铮人“怀了满腔浓热的怅惘”魂归计掖甫的中世纪战场,那里“琴与剑杂着桃的感伤”,诗人以“我又看见”的多个叠句幻想元军如虹士气和骄人战绩,那四个蒙古骑士是鞑靼千户哈马贝、契丹人罗英、女真人白香大与汉人宋大西,各有不同的性格其中罗英与众不同,然来自契丹,但故乡却在长城的那边,因此他有着“八分半的刚毅,一分半的愁”,并且“胸怀是和太阳一样光明,好勇斗狼夹进了一点忧郁的心情,虽然如此,这四个骑士在战场上却是“四把刀儿一条心”,是忠诚勇猛的军人典范。相比之下,河对岸的计掖甫城則自上而下一片死气,第四章“倾倒了众城之母”,慕尼玛爱上罗英,海中人的衮歌,再次到计掖甫城权写彼得依如何在战争中死去。第五章至第七章述华兰地娜沦为白奴后,为复仇帮蒙古军队设计诱捕倒戈的罗英,令黄族人自相残杀直到被东征的十字军消灭。(引文参见黄震遐《黄人之血》《前锋月刊》1931年第7期)
王雪芹的《历史重构与种族乌托邦—黄震遐诗剧《黄人之血》再评》(晓庄学院新闻传播学院,南京)
黄震遐《黄人之血》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饱受争议,其矛盾的面目仍值得重新思考。本文从诗剧的文体结构出发,分析《黄人之血》在民族情感体验上的双重参照系、征服主趙上的相对意识和主体真实的整体性。《黄人之血》在历史重构中抒写作者对历史兴亡的个体体验,透露作者在血缘、种族和文化认同上的自我优越感,并暗示汉主体文明无法恢复的民族身份危机,更隐约勾勒出一个具有游牧色彩的种族乌托邦远景。
《黄人之血》的矛盾面目仍然值得再思考。这一方面和诗剧不小的篇幅容量以及黄震遐恣肆不羁的叙事风格有关,另一方面也和现代中国典型的“民族进步史观”、民族汄同的复杂体验紧密联系。本文将从诗剧文体结构的细读出发,指出《黄人之血》在民族情感体验上的双重参照系、征服主题上的相对意识和主体真实的整体性。《黄人之血》在历史重构中抒写作者对历史兴亡的个体体验,透露作者在血缘、种族和文化认同上的自我优越感并暗示汉主体文明无法恢复的民族身份危机,更隐约勾勒出一个具有游牧色彩的种族乌托邦远景。
与简单将民族与国家画等号的“民族主义文艺”有所不同,《黄人之血》在“民族情感”的体验上显示出双重参照系,一重是中西差异,一重是族群差异,这两重参照系在诗人笔下彼此消长互动。若仅从血缘、地缘或历史经验认同上看,两者又有重叠,呈现一种异质共存的含混状态。这使黄震遐与那些把民族看做一个无差异的集体有所不同他以诗人的直觉书写民族结构中既对抗又包容的多种因素。当中西差异意义上的黄人与白人进行对抗时诗人就自动隐匿自身的族群差异黄种人“征服”的优越感成为主要话语,诗人借“天意”的意象对中世纪教皇宣称:“征服和历史的天秤是不分轻重。”《黄人之血》用长达四章的篇幅浓墨重彩地描写征服者黄人作为强者的铁血精神,他们是“宇宙的选民、洪水后的真人”也是“亚当以后的真人”,诗人仅从性格上区分了鞑靼人的暴烈和江南人的多情即使在末章那段叛乱情节里,当这群勇士陷入华兰地娜复仇的圈套被鞑靼人追杀但又随即遭遇十字军时,罗英选择的是宁愿做一群亚细亚的鬼也要保卫黄色的山河,同时诗人借宋大西之口抒发对黄色山河的热爱:
我们的母胎啊,我们祖先的灰尘!
我们的血啊我们的魂!
异族的马蹄吻,来,来
这里就是你的坟墓!
而原本追杀罗英的鞑靼人哈马贝也立刻掉转马头与他们共进退。另一方面,只要黄白种族的对峙一消失“黄人”的族群差异就明确显示出来,正是由于慕尼玛看上去“性情豪爽,大有蒙古少女之风”慕尼玛的形象与罗英的乡愁之心相悖,罗英才在慕尼玛和华兰地娜之间奄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而罗英在初次见到华兰地娜的一瞬间,这样说:
我的魂儿啲,早己认识了她。
脸上积着荒漢的沙,
战场的血腥将心儿变成毒辣;
这些都洗净了,被她的光华洗净了——
我现在似乎是站在平静的森林之下,望着点点的清泉响空飞洒。
进一步反观《黄人之血》的“征服”主题,一方面“征服”的确透露出作者赞美“生命力”在推动历史兴替上的伟大,即如尼采所说的那样:“凡无力给予的人,也就无所得。”但另一方面,也反映出他的内在困惑“征服”的力仍基于一种社会达尔文主义倾向的“民族进步史观”,它既是民族同一化的现代诉求,又与本身复数族群的历史壁垒自我悖反。霍布斯鲍姆在研究民族主义的生成史时分析说,民族进步史观”的背面意味着“小规模的社群和族群自然应同化到大型的社群和族群当中,但这并不必然意味:人们非得将对旧时代的忠诚或情感一一抛弃不可,虽然实际上经常会这样”。但是,霍氏所说的这种并不必然的现象对于民族同一色彩强烈的中国来说恰恰是常态。因而《黄人之血》一面在建构民族主义的同时一面又在主动地解构它,与其把黄震遐归于一般意义上的民族主义者不如视其为激进的自由主义者更合适一些。
评:“帖尼博耳河畔”吹散了的风,“沙漠之魂”看过去的光荣。
满腔浓热“四騎士”, 幻想元军士气如虹。
“倾倒了众城之母”, 慕尼玛爱上罗英。
华兰地娜为复仇,设计诱捕倒戈的罗英。

大家都在看

猜你喜欢

热门帖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