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悬疑推理小说《死亡数列》(第一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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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7-12-08 19:34:15 更新时间:2020-11-11 17:47:38

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8 11:34:15
声明:《死亡数列》是本人第一部长篇,目前已基本完成,正在修改阶段,由于是初稿,内容难免存在矛盾、不合理的地方,希望各位悬友踊跃拍砖!喜欢就跟贴,别怕我会被贴子淹死!我宁愿淹死!

《死亡数列》如果各位感觉还不错,就请多支持,先谢过了。
《死亡数列》,推理而不惊悚,悬疑而不恐怖。
读《死亡数列》,也许你读到中间就猜会到凶手是谁,但你直到最后才知道凶手为什么杀人,怎么杀人。
读《死亡数列》,如果想急于知道答案,就去看结尾(那就要等一段时间了)。如果想享受推理的快感,就从头开始看。

另外!!!同时也欢迎出版商捧场,QQ:343381008

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8 11:40:00
死亡数列

作者/北方辛欣

迷雾的背后是重重迷雾,杀机的尽头是无限的杀机……照例说一句,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那是不可能的!



引子(1)

1978年5月1日凌晨。
“啊!——”
密林内忽然传出一声凄厉地惨叫,惊走了无数飞鸟。“扑啦!扑啦!扑啦啦啦啦——”
何福的胖脸一阵抽搐,他的左手腕被一柄大铁锤猛烈地轰击了一下。
“咔吧”声清脆而刺激,何福十分清楚那是自己的腕骨碎裂时发出的声音。巨疼几乎让他窒息,他唯有瞪大惊恐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黑影。
“你……你到底想知道啥?俺已经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了!”
“医书!”
黑影补充说:“老爷子把医书藏在哪了?”
“俺被老爷子赶出何家好几年了,真的不知道医书的事儿,真的!俺一句没扒瞎(东北土话,意为瞎说)!”
大铁锤再次落下,这次被敲碎的是右手腕。
何福一声惨号:“你打死俺……俺也不知道哇!”
“你伺候老爷子好好的,忽然被赶出何家,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老爷子一定是预见了何家后来的变故,特意让你离开,好把他的秘密保存下来,适当的时候交给何家的后人。我说得对不对?”
“你……你说的话,俺咋整不明白呢?”
黑影阴惨惨地笑着:“你既然不肯告诉我,那就没办法了,我只好去找另一个人。哼哼,那人是谁,我想你很清楚吧?”
何福怔了怔,额头上立马冒出豆大的冷汗:“你……你……海蓉她啥都不知道,你找到她也没用……再说俺已经好几年没有她的音讯了,八成……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是吗?”
黑影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在杨福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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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8 11:42:00
(接上)
熟悉的香气在何福的鼻子前迅速弥散。这回他彻底傻眼了,那是三年前最后见到海蓉时,他从集市上特意买给她的。
“求求你,放过海蓉吧,她啥都不知道!”
黑影收起手帕,将铁锤举过头顶,这次瞄准的是脑袋。
“那我再问你一遍,医书藏在哪了?”
“好好好,俺说俺说,求你……饶了海蓉!”
黑影将铁锤举高一些:“海蓉的命用医书来换!”
“其实……老爷子并没有告诉俺医书藏在哪,只是千叮万嘱俺,把他说的话牢牢地记在心里,将来有一天找到何家真正的后人,再把话传给他。”
黑影注意到杨福说的是“何家真正的后人”,而不是“何家的后人”。
“老爷子说啥?”
何福忧郁了一下,说:“老爷子说,‘医书在罐子里,罐子在源头里,源头在眼睛里’。”
“就这些?”
“就这些,真的,俺们父女的命都在你手上,俺可不敢扒瞎啊!而且,俺一点也整不明白这句话是啥意思……求你放过俺和海蓉吧!”
黑影仔细看了看何福的脸,确定他没撒慌后,冷笑一声:“你到了下面给老爷子捎个话儿,告诉他我会帮他寻找何家真正的后人,请他放心。”
他故意在“真正”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说完,铁锤猛地落下。
一下,两下,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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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8 11:43:00
(2)

1998年9月23日。
寒风瑟瑟,来自贝加尔湖的冷空气突然席卷了这座东北重镇——C市。“呜——呜——”呼号掠过的冷风,使满地的枯叶漫天飞舞。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虽然解剖室的门窗是密封的,但是飕飕的冷风,还是不知道从哪条缝隙钻了进来,玻璃窗上弥漫着一层白雾。
十几个身穿白大褂,面孔稚嫩的实习生,围在一张解剖台前看导师做胃切除手术示范,他们一个个缩着脖子,摩挲双手,聆听导师的讲解。
和其它人不同的是,人群后面的一个矮个子男生额头上正冒着冷汗,脸色白得像手术床上的死人。
不知早上吃了什么,此时他的肚子疼得直翻个儿。他两只手拼命揉着腹部,粗大的喉结上下滚动,强忍着排山倒海而来的便意。教授讲话的声音,在他听来好像有几百公里那么遥远。
周遭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他们知道,何教授是个严厉得近乎变态的人,上他的课一定要全神贯注,稍不专心,轻者耳光,重者会影响到毕业。
“癌细胞约占患者胃部的15%,应该切除多少?”
何教授回过头问身后的女生。那女生带着求救的眼神望向其他同学,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你们不准帮她,谁出声就叫谁滚蛋!”
何教授的话立刻使两个想“英雄救美”的男生把答案咽回到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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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8 11:44:00
(接上)

“怎么?你回答不出?你是怎么念的医科啊?我看你脑子进水了吧?”
何教授骂得很恶毒,可怜的女生终于哭了出来。
后排的男生,尽可能把自己的身体隐藏在同学的身后。越来越难抵挡的便意,让他没空去担心别人。他在心里不住地告诉自己:千万别拉出来,千万别……
他的功课不算好,但也不算坏,总之不上不下,是那种最不惹人注目的角色。但不知为什么,何教授却总是对他“另眼相待”,经常向他提问一些高难度的问题,等他回答不出,便当众嘲骂他一番。
似乎他不当众出一下丑,何教授就会感到浑身不痛快。
他的双腿不自觉地发着抖,肛肌越来越麻木……就快出来了,偏偏厕所就在教学室的旁边。他开始幻想自己有瞬间移动之类的超能力,可以一下子就把自己移到厕所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何教授不紧不慢地讲着。
男生的腰慢慢弯了下去,嘴里开始哼哼唧唧,他拚命想着别的事情。如果能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能会好过一点,他这样认为。
那天他在医院的走廊里与何教授迎面遇上,虽然他对这位何教授恨得牙根儿痒痒,但还是不得不向他低头,而且要面带笑容。
“何教授好。”
“嗯。”
何教授扶了扶眼镜,说:“原来是你呀?啧啧,瞧瞧这身打扮,哪像个医生的样子?真为我们的职业丢脸,我看你还是改行算了!”
那天男生穿得的确随便了点,休闲T恤、牛仔裤、旅游鞋,不过,时下的年轻人都这么穿,而且他这天并没有课,回到医院是为了取落在休息室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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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8 11:46:00
(接上)

尽管何教授的言语相当刺耳,但男生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他把愤怒藏在了心里。
“下次我会注意。”
何教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蔑地一笑,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男生的两腿不安地来回扭动着,回忆并没有使他减轻痛苦,反而起到了增强作用。
“喂!最后面那个男生,你来回答刚才的问题!”
男生感到所有的目光“唰”地投向自己。他急忙抬头,正好与何教授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碰在一起。
“我……”
“回答不上来?”
此时男生脑袋里已经一片麻木。
何教授将手术刀交给助手,然后走到他身前,背对着其他人,在他耳畔小声说:“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是闹肚子了,怎么样?很难受是吧?”
说着,他转过身大声说:“这名男生回答不出我的问题,而且注意力不集中,我罚他教学结束后不许离开,留下来打扫卫生,我会亲自看着他。”
男生的身子抖了抖。
何教授回过头,小声说:“不服气是吧?不服气可以反驳我啊?看你长得这副德性!就知道你是个孬种。”
男生没有反驳,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他猛地松开了肛门……
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瞬间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就此,他的记忆忽然中断。
他记不起如何善后,隔天又如何鼓起勇气到医院。任他怎么努力,也无法想起那失落的片段。
后来,他阅读有关方面的书籍,知道人脑可以强迫性地忘记某些不愉快的事情,省得人一再被回忆折磨。
书上说,这叫“人类的自我保护机能”。

(引子结束,下面是正文。敬请关注 QQ:343381008)
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8 12:25:00
等了半天没人来坐沙发……只好自己坐了!一辈子没坐过沙发,这次让我赶上了,便宜我了!
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9 09:29:00
谢谢MomOMimO、萧展眉、cxjyb 的捧场!谢谢!谢谢你们的关爱!谢谢你们,也谢谢CCTV……
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9 09:33:00
正文

(1)

2006年1月13日。
“……俺们那嘎都是活雷锋……翠花,上酸菜!滋啦——”
李文竹被一阵古怪的声音吵醒,她闭着眼睛想了半天,才想起那是闹表的声音。关掉闹表,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哎呀妈呀!都七点半啦!”
她惊叫一声,叽里碌滚滚下了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卫生间冲去,结果一头撞在卫生间的门板上,发出“咚”地一声。
“是文竹吗?慌慌张张的干啥?还以为着火了呢!”说话的是李文竹的丈夫何庆山。
李文竹用力地拍着门板:“庆山,你快点开门,孩子上学要不赶趟了,我还没给他准备饭点呢!”
“你还知道不赶趟啊?”
“求求你,开门吧,我洗洗手就出来!”
“里面臭,别进来,厨房不是也能洗手吗?”
顿了顿,何庆山又说:“别忙了,早饭我已经给儿子准备好了,他现在正吃着呢。”
李文竹不再理会丈夫,直奔客厅,她想看看向来不进厨房的丈夫为儿子准备了什么样的早餐。
何庆山一家原本住C市下面的石岭镇,家中三代行医,行的是中医。后来,何庆山该学了西医。医大研究生毕业后,他放弃了留在市里大医院的机会,只身跑广州,后来发了大财,一家便搬到省城C市,后来开了一家私人医院。
两口子的日子过得相当富裕——甚至可以说富裕得有些过分,不但在市郊拥有一处豪华别墅,在市内还拥有不下五套住房。
今年刚满四十岁的李文竹,二十年前曾在石岭镇当过小学教员,敏感而富有洞察力。她心里一直存着一个疑问:她怀疑丈夫在广州那几年做的是违法的生意。他是学医的,很有可能是倒买人体器官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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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9 09:36:00
(接上)

客厅里,儿子何小童正就着豆腐脑啃油条,李文竹见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儿子,别吃了,等妈去给你煎荷包蛋去!”
说着,她跑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俩鸡蛋。刚要往锅里倒油,儿子稚嫩的童音从饭厅里传过来:“妈!别整了,上学要迟到了!”
“儿子,要不妈给你煎好了,带到学校去吃?”
“不行,抓到要罚款的!”
“瞧瞧,妈也当过老师,居然忘了学校的规定。过来儿子,妈给你五十块钱,中午想吃点什么自己买。”
接过钱,儿子一遛烟儿地跑了。
“谢谢妈……爸!我走啦!”
李文竹站在窗前看着儿子蹦蹦跳跳的背影,微笑着,直到消失在视线以外,这才转过身。
“妈呀!”
何庆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她的身后。
李文竹顿时感到脊梁骨一阵发冷:“你……你走路怎么没点动静?”
何庆山古怪地笑笑,同时朝她挤了下眼睛。
李文竹一下子就明白丈夫想干什么了,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庆山,不行啊,今天……我来事儿了。”
嘴上说不行,身子却软了。
“别给我整事儿,你不是上了礼拜刚来过事儿吗?”
何庆山粗鲁地抱起李文竹进了卧室,来不及脱鞋,便迫不及待把她按到床上狂吻起来。
与其说是吻,还不如用啃来得更确切些。
他啃完脸,接着啃李文竹的肩膀、胸脯,一路啃下来,最后停在手上。她的手非常绵软——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
三分钟后,何庆山从李文竹身上沮丧地落马,衣服也没穿,就一声不吭地进了卫生间。
此时李文竹仍然喘着粗气,两团好看的胸脯起伏不定。很显然,她意游未尽,但她知道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回想丈夫略显臃肿的背影,她心里犯着嘀咕:庆山的体力不至于这么差,不是夜夜在外面当新郎,弄得体力透支,就是得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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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9 09:37:00
请大家继续一如既往、毫无保留、无私奉献地支持!
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9 16:01:00
谢谢 蓝色柔柔 回努力的!
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9 16:03:00
下面继续
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9 16:10:00
(接上)

想了一会儿,李文竹慢慢穿上衣服。
现在是冬天,窗外积着厚厚的雪,虽然屋里有暖气,但还是让人感觉到寒冷。
“哗——”厕所里传出冲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何庆山走进卧室,脸色苍白,表情木然。他光不出溜地爬上床,平躺下,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庆山,穿上点衣服,屋里冷。”
“我不冷。”
“庆山,我想问你点事。”
“问吧。”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何庆山转过头看了李文竹一眼,然后又把脸转了回去:“没有的事儿!”他的语气显得有点不耐烦。
“那……是不是你那里得了什么病?”
“也许吧,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医院的股东们都看我不顺眼。”
李文竹不知声了,他了解丈夫的脾性,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结果。当年她百般地询问丈夫在广州都干了些什么,他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李文竹起身走进卫生间,门刚关上,就听见卧室里传来手机铃声。
何庆山“喂”了一下,声音立刻低了下去。
李文竹机警地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可是声音实在是太低了,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什么地方”、“我现在不方便”、“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她本能地感到,来电话的是个女人,而且关系非常。
当李文竹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刚好何庆山穿好衣服准备往外走。他看到李文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医院里出了点事,我去处理一下。”
何庆山的眼神明显有些慌乱。
李文竹迅速占领了有利地形——她用身体挡住了门:“你实话告诉我,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何庆山笑了。何庆山笑的时候,李文竹的心哆嗦了一下,她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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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09 16:12:00
(接上)

“你今天这是咋了?干嘛老揪住一个问题不放?不就是没满足你吗?”
“电话里的女人是谁?”
“什么电话里的女人?”
“就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女人!”
何庆山终于忍无可忍地大笑起来:“你说刚才来电话的是个……女人?”
“就是个女人。”
“你肯定?”
“我肯定。”
何庆山不加思索地掏出手机,当着李文竹的面回拨了刚才那个号码。
“喂!何院长您好。”
对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李文竹听得很清楚,是个男人。
“我老婆不相信医院有事,非得找你核实一下。”
说着,他把手机递到李文竹面前。那一刻,李文竹感觉像是受到了羞辱,不过她还是接过了手机。
“你好,我是李文竹。”
“院长夫人好,我是李明山,相信您听过我的名字。”
李明山!
李文竹的确听说过这个人,他是两个月前医院新招聘的,原本只是芝麻绿豆一般的保安,却不知道何庆山究竟吃错了什么药,这个月居然把他破格提拔成了保卫科长。
“哦,是李科长啊。”
“呃……是这样的,医院的确出事了,有一位精神病人刺伤了护士,然后逃跑了,报社记者来采访这件事。您也知道,这种事我们是不好乱说的,只好请院长亲自出马来摆平。”
“嗯,我知道了。”
“院长夫人,我……”李明山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好像忽然被人掐住了声带。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李明山忽然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说:“您最近要特别小心,20,嘟……”
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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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10 09:11:00
(2)

这是一间不足八平米的房间,空气中满是烟味、酒味、以及来自祖国各地的脚臭味。
地板上散落着漫画和杂志,四壁上挂满了衣物,周杰伦的脑袋从某人的裤裆下露出来,两只看不出颜色的袜子紧贴着李宇春的脸蛋儿,音响里正在播放刘德华的老歌,很俗,但很煽情。
各种迹象表明,这是一间男生宿舍。
从食堂吃完早饭回来,汪文海和胖子就一直站在窗台前唠嗑。其实也不是为了唠嗑,只是为了欣赏楼下的美眉。其实也不全是为了看美眉,主要还是讨论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大四。
等这个寒假过后,他们就是大四生了。大四下学期,他们就不得不面对应该继续读研,还是直接就业的抉择。
其实人生就是不断面对各种抉择的过程。
汪文海忽然俯身将头穿过通气窗,把脖子挂在窗框上——那情形有点吓人。不过别怕,他经常这么干,他有分寸。
“完蛋了!这回真他妈完蛋了!社会学铁定不及格,那几道议论题我基本上就是蒙的,而且王教授这学期也点到我好几次,我已经上了他的黑名单了!”
一想到尚未公布的社会学成绩,汪文海就感到胸口发堵。虽然算算手上的社会实践分,这学期应该是有惊无险,只是那位“冷酷”的王教授能让他轻松过关吗?悬!
“小事一桩,不要太放在心上!”
胖子安慰着,同时嘴里哼起了张学友的《吻别》。
汪文海瞪了他一眼,“拜托,因为不及格的又不是你,你当然小事一桩了!我现在心情很遭,帮忙换首歌听吧!”
胖子吃吃地笑起来。
“这就是运气!其实我上的课没你多,只是王教授特别在乎你罢了。哥们儿,想开点儿,你不是打算寒假不回家过年了吗?趁机好好补课,来年再战!”
说着,他把空啤酒罐顺窗户扔了出去,结果惹来一阵咒骂。两个人急忙缩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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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10 09:12:00
(接上)

“对了,你这个学期究竟在忙啥?课堂上老是看不到你!”胖子问。
“对嘛,没事儿咋不上课呢?也没看到你交女朋友或打工啊?”躺在床上看漫画的四眼儿附和道。
“我在写恐怖小说,就发在天涯的‘莲篷鬼话’上,点击率还不错,可惜呀……”汪文海感到脸上一阵发烧。
他一直想成为周德东那样的恐怖小说家。
五月份,他报名参加了“新浪网”举办的悬疑小说新人赛,为了写作,他咬牙逃了几十堂课。结果就在不久前,他得知自己呕心沥血的小说居然连初赛都没进去。
胖子和四眼儿互相看看,胖子说:“把写作当成爱好,别太认真,免得到时毕业都成问题!”
“懂个屁!现在找工作多难?大学生都快成臭大街的了,随便扔块砖头砸死10个人有9个是大学生!不能在写作上混出个人样来,我还有什么指望啊?”
一看汪文海急了,四眼儿说:“也没说不让你写啊,等毕业了,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不是?”
“毕业?如果考不上研究生也就罢了,一旦考上了,哪有时间写?”
“哎呀呀,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电脑桌前,一个向热中于网络游戏的小平头,不识趣地探出脑袋。
汪文海气得将空啤酒罐砸了过去。
“都别说了,反正这个寒假我决定留在学校补习。”
一想到漫长的寒假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宿舍里度过,汪文海不由得长叹一声。
“反正你也不想回老家。”
汪文海的心颤抖了一下,胖子的话触动了他心底一根脆弱的神经。
“话是这么说,不过,寒假总可以计划着到南方走走,透透气吧?现在全泡汤了!”汪文海说。
“妈的!又挂了!”
电脑前,小平头吼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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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10 09:14:00

(3)

何庆山匆匆忙忙走了。
李文竹呆呆地坐在床上,耳边不住地回荡着李明山的话:您最近要特别小心,20。
那语调怪怪的,听着让人毛骨耸然。
我要小心什么?难道是在恐吓我?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个20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怎地,李文竹忽然感到一阵心神不宁,她猛地站起身,“啪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她手中滑到地板上。
是何庆山的手机。
何庆山走时居然忘了拿手机!这可是很少有的事情。一股异样的情绪从李文竹心里冒出来。
平时,她从不检查何庆山的手机,她认为那是愚蠢女人的做法。丈夫对妻子不忠,妻子再怎么防着,丈夫照样可以瞒天过海——她有自己的办法。前面说过,她是个很敏感的女人,善于察言观色,她自认为何庆山如果对她不忠,会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端倪来。
结婚多年来,何庆山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副坦坦荡荡的表情,李文竹不得不确信自己的丈夫就是传说中的正人君子,虽然那几年在广州干了些什么,他绝口不提,但她确信,即便是违法的事,也是因为生活所迫。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何庆山忽然变得精神恍惚,性情焦躁,不是莫名其妙地大发雷霆,就是深更半夜一个人呆坐在客厅里抽烟,仿佛怀着很重的心事。
李文竹感到,丈夫越来越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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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10 0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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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静静地趴在地板上,黑黑的,丑丑的,像只蛰伏的癞蛤蟆,让人心里发毛。
她弯腰拾起手机,翻开盖儿,屏幕上“唰”地跳出她年轻时的照片。照片上,她是那样年轻,意气风发的样子,可她怎么也记不清照片是哪年拍的了。
照片里,她笑得很甜。
李文竹看着看着,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她发现屏幕上,自己的笑容竟是那样地虚假,那完全是一副伪装出来的笑容。另外,整张照片里似乎有某种不和谐的东西存在。
李文竹将眼睛凑近一些,仔细端详着屏幕上的自己,她的脸型、眉眼、鼻梁、嘴唇、腮帮、耳朵、下巴、脑门儿……
等等!
她的身子震了震,看到自己的脑门儿上竟有一条很大的伤疤!
伤疤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脑海里并没有关于那伤疤的记忆。那么大一条伤疤,怎么会没有记忆呢?
怕是自己眼花了,李文竹又仔细看了看。没错,那的确是一条伤疤,很突兀地出现在脑门儿上,在配上那副虚假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定了定神,她抛开伤疤,查看手机短信。
出人意料的是,短信只有两条,而且都是同一个号码发来的,号码是13616616620(请读者千万不要拨打此号码,后果自负)。一串号码里竟然出现5个6。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号码。李文竹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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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北方辛欣  时间:2007-12-10 09:16:00
(接上)

她打开第一条。
“庆山,我爱你。”
她又打开了第二条。
“庆山,你爱我吗?”
李文竹感到心脏上某个敏感的部位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泪水“唰”地就下来了。
“李文竹你醒醒吧!你以为你的男人和别的男人就不一样了?狗屁!”
“何庆山你个王八蛋,我这辈子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我恨你……”
李文竹咒骂着。忽然,李明山的话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最近你要小心,20。
20!?
那个手机号码是13616616620,末尾的两位数不正是20吗?是不是可以这么解释,李明山发现何庆山有了外遇,出于同情,他在提醒自己要注意13616616620的机主。之所以没有说出全部号码,很有可能是因为号码的主人就在他旁边,所以只好采用比较隐晦的方式来表达。
这样看来,那个骚货很可能是医院的员工!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门外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李文竹知道是何庆山回来了,他是来取手机的——心中有鬼的男人是不放心把手机丢在家里的,尤其是老婆在家的时候。
她急忙抹去眼泪,用最快的速度找来纸笔,记录上那个号码,然后上床假装睡觉。
刚闭上眼,卧室外便响起了脚步声。开始时脚步很响,等到了卧室门口,一下子轻了下来。李文竹在心里不住地冷笑:瞧瞧,天生就是个做贼的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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