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密码(韩国人妄图篡改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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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8-05-25 23:39:01 更新时间:2020-11-11 17:49:45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25 15:39:01
惊险悬疑小说

王 朝 密 码
700年的高句丽王朝是不是独立的国家?
神话中的卵生朱蒙到底是不是韩国人的祖先?
高丽国和高句丽到底是不是同一民族政权的延续?
中国、朝鲜、韩国为何都声称高句丽是属于本国的历史?
中国申请高句丽古迹为世界历史文化遗产成功为何会让韩国人失态?

80万高句丽族人为何会在历史上销声匿迹?
好大王碑上刻的1775个汉字是否隐藏了什么秘密?
有东方金字塔之称的将军坟为何没有留下坟主的名字?
长寿王为什么要迁都平壤,他的王陵又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韩国人歪曲掩盖历史事实处心积虑误导国民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本故事未经史学家考证,仅供读者参考。

1
地上的人身体蜷缩着,右臂用力地向前伸展,五指张开,手背上的血管都高高地迸了起来,似乎仍在昭示着它生前的力量。
他似乎想去抓什么,可什么也抓不到了。
法医说田朋教授已经死亡大约十到十二个小时,也就是昨天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
“昨天晚上你没有在家?”
田朋教授的夫人仍在啼哭,从冯剑来到现场,田夫人就一直用手捂着嘴在哭。这种场面对冯剑来说已经司空见惯,面对亲人的突然故去,很难有人会不伤心落泪,即使一个已年过半百的妇人,仍旧像婴孩一样流泪也不会有人嘲笑。
田夫人用纸巾抹了一下眼睛,断断续续地说:“不在,这几天我都不在家。”
这个回答有些不合常理,冯剑奇怪地看着田夫人,显然是在等她的解释。
“我女儿上个星期刚刚生了小孩,她婆婆早就不在世了,所以只能我过去照顾她,为了方便也就住在了那里。今天,我回家取点儿东西,谁知一进门就看到老田……”
“田教授平常有什么病吗?”冯剑说完怕田夫人误会他的意思,忙又解释说:“我是说像心脏病,脑血栓之类的。”
“他有冠心病,不过并不是很严重,他坚持吃药,病情控制的很好。”
冯剑点了点头,现场他已经大致的查看过,在这间普通的民宅里,没有打斗的迹象,一切都完好无损,看不出死者生前有太多的挣扎。从现场迹象分析,死者生前应该是坐在沙发上,然后突然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就栽倒在地上,然后他在地上挣扎,并伸出手试图去抓什么,也或者是呼救,虽然他知道家里并没有人,但是此时求救会是人本能的反应。
从这些迹象上看,很符合冠心病人突然发病的症状。
“为了弄清田教授的死因,我们希望能对他的遗体进行解剖,请你给予支持。”
田夫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又捂着嘴哭了起来,此刻她的心里已经乱了,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冯剑看着田夫人愣了一会儿,见她没有提出异议,应该是表示同意他的建议,于是对旁边的警察挥了下手,田教授的尸体就很快被包起来抬了出去。
前年刚刚升为副院长的田教授,今年只有五十五岁,是一名优秀的历史学家,提供过许多有价值的研究成果,现在可以说正是出成就的时候,突然猝死肯定要在社会上引起一定的反响,所以这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要充分考虑到死者的社会地位。冯剑很清楚这些,也知道自己身上责任的重大,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做出一个没有任何争议的结论。
“家里真的什么东西也没丢吗?”
冯剑似乎还不确认,又问了一遍。
“没有,我已经检查过了,家里的柜子、桌子、抽屉都没有翻动的痕迹,什么东西也没少。”田夫人肯定地回答。
这或许本来就是多此一问,门窗没有撬动的迹象,屋里又如此的干净整洁,显然小偷入室行窃被发现后杀人灭口不会是这种现场。如此看如果是他杀,那凶手应该是死者的熟人,所以才会从正门堂皇地出入。
想到这里,冯剑忙问:“你知道昨晚有什么人来过吗?”
田夫人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我们家老田一般不晚上会客。”
“那么非常熟的人,或者说和田教授关系特别好的人,会不会晚上来访?”
“这个倒是有可能,不过,老田平时并不善于交往人,他活着的时候我总说他,他是不是整天研究历史把人都研究木了,几乎都不懂得搞搞人际关系,要不以他的成就也不至于直到前年才升副院长,这都快退休的人了,想不到……”
“那就是说他并没有特别亲近的朋友?”
“这倒也不是,他是研究生导师,带的那几个学生平时和他都比较近,也经常到家里来。”
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受到学生们的爱戴,又对学生十分亲切,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冯剑点点头,说:“好吧,我会去学校调查,看有没有人昨晚来过。”
田夫人还是摇了摇头,指着茶几说:“你看,桌上只有一个杯子,是老田的。”
冯剑看着杯子愣了一下,杯里还有半杯没有喝完的茶水,他甚至都能感觉到那种经久不散的茶香。田夫人这种含蓄的提示,或许是不想在破案专家面前炫耀,也或许是不想让冯剑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难堪,而且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冯剑弄懂了她的意思。桌上只有一杯茶,如果有客人来,田教授应该不会这么失礼,无论如何也会给对方倒上一杯。
“那就有可能是他一个人了。”冯剑默默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或许是出于职业的本能,每当面对命案现场,冯剑第一感觉总是他杀,无论有多少证据证明是自杀或者意外,他总要从这些证据里寻找矛盾,以得出另外的结论。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25 15:41:00
田教授的家还是旧式的楼房,既没保安也没监控器,冯剑从现场出来,就去问了几户田家的邻居,之后又去询问小区里的其它居民,但没有人知道昨夜田教授家里是否来过客人。
看来暂时只能认为死者是一个人在家,等尸检报告出来之后再看有无其它情况,冯剑只好这样对自己说,然后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又到中午了,他这个单身汉,一到吃饭的时间就发愁,今天该去什么地方蹭午饭呢?
下午冯剑刚回到办公室,柳梅就迎面走了过来,似乎也是刚刚吃过饭,手里正端着水杯在喝水,看到冯剑立刻放下杯子,抱怨说:“出现场怎么也不叫上我?”
冯剑憨憨地笑着,“是一名老教授,小案子,我想就别惊动你的大驾了。”
柳梅白了冯剑一眼,“张法医刚才来过电话,让你回来后到他那儿去一趟。”
速度还真快,冯剑在心里赞叹着,就向柳梅做了一下敬礼致意的手势,让严肃的气氛变的轻松起来,然后立刻转身出了办公室,快步走向尸检室。
“死者死前确实有冠心病发作的迹象。”张法医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手里的图片,“这是死者心脏解剖后的图像,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血管阻塞的情况。”
张法医有着医务工作者严谨的作风,见到冯剑后没有过多寒暄就立刻直奔正题。
冯剑看了看图片,“这么说,他确实是死于冠心病突发?”
张法医点点头,“应该是的,经过我仔细的检查,死者身上并没有其它致命外伤,死因应该就是冠心病突发,由于没有人发现,导致死亡。”
冯剑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多心了,案子原来很简单,可以结了。
“不过,你来看这里。”张法医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陈尸床。
冯剑一脸疑惑,但还是跟随走了过去。
张法医揭开白布的一角,露出了死者的胳膊,然后扭头看着冯剑。
冯剑的嘴慢慢张大,惊讶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是淤伤,死者死亡之前留下的。”
冯剑明白了,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
“从这些淤伤的形状看,是死者在死前被人用手用力捏过胳膊,所以在死后十二小时之后,留下的这些内伤才慢慢泛到皮肤表面上,在现场时还不十分明显,也就被忽视了。”
冯剑呆呆地愣在那里,脑子里已经浮现出案发的画面,凶手双手紧紧抓着田教授的胳膊,两个人用力地厮扯着,这时,田教授的冠心病突然发作,于是……
“这么说,死者在死前可能与人有过厮扯?”
张法医笑了笑,“我的工作不可能去做这样的结论。”
“那还有其它情况吗?”
“对了,还有这个。”张法医说着,走向一旁,从桌上拿起一个封好的证物袋,“这是解剖时在死者口腔里发现的,我正准备给你。”
冯剑看着袋子里的东西,疑惑地说:“线?”
“是的,所以死者虽然确实是因为冠心病而死,但在之前可能遭人用毛巾之类的东西捂过口鼻,也不排除这种行为诱发了死者的冠心病。”
“我明白了,这并不是起意外事件,昨天夜里肯定有人和死者在一起。”
“这同样也不是我能验证的问题。”
“不过你提供的线索可以帮我验证。”冯剑笑着说完,向张法医表示了感谢,就急步出了尸检室,他还要再去田教授家。
坐在沙发上的田夫人仍旧在哭,如今多项证据表明田教授是死于他杀,这更加让她觉得伤感,“老田活着的时候没什么仇人,我上次和你说过,他除了做历史研究,几乎就不知道再做其它的了,又会得罪谁呢?”
“可这并不像是图财害命,你们什么东西也没有丢。”
杀人无非是几种理由:谋财,报仇或者灭口。既然家里什么东西也没丢,谋财显然不成立;如果死者又没有深仇大恨之人,那么唯一的理由只能是灭口,可田教授能有谁的把柄呢?
田夫人摇着头,她觉得这些都没有可能,田教授是研究历史的,他能拿到的把柄只能是古人的,难道死人会来杀他灭口?
冯剑的眼睛一亮,田夫人无心的话,倒是触发了他的灵感,“等等,田教授最近有在做什么研究吗?”
田夫人愣了一下,然后说:“有,这几十年来他就没有停过。”
“那具体是哪方面的?”
“这,他的事情我不懂,也从来不问,还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不过,你们可以去学校问他的学生,他们肯定会知道。”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25 22:55:00
2
“田教授最近在做的并不是什么新课题,十几年前他就在做了,只是一直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然后断断续续一直都不连贯,大概是在去年,田教授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又把这个课题重新拾了起来,而且非常投入,这一年来曾几次外出进行考证。我们问他发现了什么,他总是说结论先保密,到时自然会让我们知道。”
俞砚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说起话来眼睛一眨不眨,一看就知道是个很严谨的学者,他已经是奔四去的人,原来是在地方上的小文化馆工作,为了能够拥有更多升职的本钱,一把年纪了也不得不继续进修,在田朋的门下他的年纪最长,自然就成了大师兄。
“那你能告诉我田教授在研究的课题内容是什么吗?”
“当然可以,是关于高句丽历史的。”看着冯剑一脸诧异的表情,俞砚明白他是不懂,于是又说:“高句丽是历史上的一个王朝,从距今大约两千年前开始,持续了七百年,其领土在我国吉林辽宁和朝鲜半岛一带,你们不研究历史可能不太了解。”
冯剑尴尬地笑了笑,他确实不了解,他不明白田教授为什么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而且从田夫人的抱怨里,可以看出他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几乎两耳都不闻窗外之事了。
“那田教授的这些研究,还有其它人知道吗?”
“认识田教授的人几乎都知道,虽然结论他对任何人都保密,但他所做的课题却不需要保密,而且田教授喜欢和别人说。”
冯剑能理解,一个对学术如此着迷的教授,唯一的荣耀也只有他的学术研究,他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能向别人炫耀的机会,无论别人是否有兴趣,甚至是否能够听懂。
“那你前天晚上去过田教授的家吗?”
俞砚看着冯剑没有说话,表情还是那样冷酷无情。
冯剑觉得俞砚是误会了,忙解释说:“你不要多心,这只是例行公事,我们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线索,前天你有见过田教授吗?”
“见过。”俞砚仍旧冷冷地说。
冯剑惊讶地看着俞砚,从见这个人的第一眼开始,他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知道这种感觉是缘自信心不够,通常只有当他无法看透一个人时,才会觉得信心不足,而他的工作就是每天与各色人等打交道,但在那么多的人之中,能给他这种感觉的并不多。
俞砚无疑就是一个很独特的人,你从他的眼神里永远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所以冯剑无法马上确定他说出的话是真是假,这种人总是让他头疼。
“不过不是晚上,下午的课堂上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教授。”
“那能问一下你前天晚上都在哪些地方吗?”
“我前天晚上只在一个地方,就是我的宿舍。”俞砚平静地说。
“有人能够给你证明吗?”冯剑继续问。
“我的舍友王磐,他也是田教授的学生。”
“好吧。”冯剑微笑着伸出了手,“那就先这样,再有事情我会再打扰你。”
俞砚伸出手和冯剑握了一下,“当然没有问题。”
冯剑觉得俞砚的手很有力量,他的手指强烈地感觉到了挤压感,俞砚似乎不是在握手,而是在和他掰腕子。所幸这一刻时间很短,俞砚马上就收回了他的手,在冯剑还在疑惑的时候,俞砚问道:“冯警官,田教授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吗?”
“现在还只能说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田教授为人那么忠厚,除了学术研究,几乎从不过问其它事情,谁要这么狠心对他下毒手呢?”俞砚十分痛心地说。
“或许要他命的正是他的学术研究。”
冯剑的话只是随口说出,并没有其它暗示,但俞砚似乎有些敏感,立刻变的紧张起来,“你说什么冯警官,有什么发现吗?”
“哦,没,没有,我只是说说。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查清田教授的死因,如果有坏人我们绝不会让他逃脱。”冯剑说话的时候,脑海里又在浮现着案情分析,这个凶手不仅和田教授是熟人,可以正常进出田家,而且有一定的反侦破能力,桌上只有田教授的水杯,并不是田教授失礼没有倒水,而是凶手把水杯清洗后又放回了原处,连这种微小的细节他都能想到,可见这个凶手不是一般人。
冯剑心里做着感慨,不知不觉就穿过了长长的校园,实际上校园很大,冯剑要用十分钟才能走到门外。这所历史悠久的大学在国内有一定的知名度,冯剑对它也有一定的敬意,所以他不想冒失地开着警车出入,就把警车停在了校外。
冯剑看到了他停在路边的车,但与他刚才离开时不同,旁边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孩,而且看到他走来并没有想走开的迹象,反而对着他微笑起来,这让冯剑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地问:“你很喜欢警车吗?”
女孩有一副靓丽的面孔,眨着调皮的大眼睛,十分大方地说:“我叫吕歆,你是来调查田教授案子的警官吧?”
原来是这样,冯剑为自己的多情感到好笑,警察不是明星,哪儿来的粉丝呢,警车追星族就更有点儿天方夜潭了。于是淡淡地说:“这和你有关系吗?”
“我也是田教授的学生。”吕歆的回答也很平淡,眼前的这个警官眉清目秀,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很有明星相,如果不是开着警车,很难把他和警察联系在一起。
只是吕歆的这些想法冯剑并不会知道,不然他肯定要为自己刚才的观点感到后悔,然后趾高气扬地好好得意上一阵。
冯剑一早并没有去局里,直接就开车来到学校,他的心里一刻都容不下心事,如果不是昨天时间上不允许,他肯定不会等到今天。冯剑急于想弄清楚的是田教授死前在做的课题是什么内容,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他,那些东西往往都是案件的重要线索,所以他不在乎是田教授的哪个学生,只要有人能告诉他就行,机缘安排给他的这个人是俞砚。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27 10:29:00
小苹果猪,又在造谣啊。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27 10:59:00
至于向学生们取证,查找田教授生前可能的仇人或者有利益冲突的人,柳梅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来学校的路上了。而冯剑自己自然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此时他要去问一下田夫人,田教授的那些研究资料她是否已经找出来了。但吕歆的落落大方自然亲切,让冯剑有了和她一谈的想法,这个看起来年轻阳光的女孩很有亲和力,让他想起了儿时一起玩耍的小妹妹。
吕歆却笑着说:“我们能换个地方吗,我可不想在这里让所有进出学校的同学都看到。”
“怕别人误会我是你男朋友?”冯剑打趣说,“放心吧,咱俩这年龄差距太大,别人肯定不会这么想,最多以为是你叔叔来看你。
少贫吧你!吕歆在心里暗暗地说,还叔叔,你才比我大几岁啊。
事实上冯剑确实不比吕歆大几岁,吕歆是去年本科毕业直接考的田教授的研究生班,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不过她的神情让人觉得像是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坐上冯剑的警车,吕歆显得十分好奇,左右看个不停。
“很新鲜吗?第一次坐?”
吕歆愣住不动了,然后说:“坐在这个位置是第一次。”
这次轮到冯剑发愣了,他的这辆帕杰罗大吉普是上次破获重大案件立功后,市局发给分局的奖励,分局又交给了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吕歆,看着一脸疑惑的冯剑,忍不住笑出声来,“和你开玩笑呢,我其实还真的是第一次坐警车。”
“我知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坐在后面呢。”
“莫非漂亮的人就不能犯罪?那你们警察的工作可就简单多了,每天站在街上区分哪些人不漂亮就行了。”
冯剑无奈地撇撇嘴,这种时候他总是显得很不敏捷,他的智慧与锐利似乎也只能体现在破案上,于是便说:“好吧,不开玩笑了,说说你想告诉我什么吧。”
吕歆是田朋教授唯一的女弟子,史学家每天面对的都是枯燥乏味的古代文字、器物等东西,有时候还要亲自去考古,荒郊野外,荒坟野冢,确实不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很难讨得年轻女孩的喜欢也就不足为奇,但吕歆无疑是个例外。
“我小时很调皮,家里的人拿我实在没有办法,就强迫我去做一些安静的事情,比如我小学的时候就被强迫着去看三国水浒这些小说,谁知道随着年龄增长,我对历史就越来越有兴趣,等上了高中之后,用不着家里的人再逼迫,我自己就千方百计去找古书看,越看就越入迷,总有那么多解不开的迷题吸引着我,所以后来我就考了这个专业。”
冯剑心里却有些不屑,看你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文静的人,幸好是这么多年一直都做这样的工作,要是换个其它专业那还不知道要调皮到什么程度呢。而且他现在似乎不是来听吕歆讲她的生活经历的,于是就含蓄地说:“其实你的故事我非常有兴趣听,真的,如果我们有机会约会的话,我听上一天都不会厌烦。”
吕歆眨着眼睛,当然明白冯剑的意思,便故作娇嗔地说:“想的美,我才刚刚认识你就和你约会,你把本姑娘看的也太不严肃了吧?”
冯剑知道吕歆也在和他开玩笑,就做出十分无奈的表情。
“好吧,我们开始说田教授。”吕歆也没有和冯剑过多纠缠。
田教授确实是个公认的老好人,除了辩论学术上的问题,日常生活中他从未和别人红过脸,这样一个人如果说有什么仇人,那仇恨只能是前世就种下来的。
冯剑已经不是听一个人这样说了,如果很多人都这样说,那就表明这个事实是真实的。
“听说田教授最近在做的研究有了突破,就是那个高……高什么丽的历史。”冯剑还是觉得田教授的研究或许会是条线索,说不上理由,只是多年经验自然形成的预感。
“高句丽。”吕歆一脸严肃地说,“虽然这个‘句’字比较拗口,但你还是应该记住,我觉得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记住,如果实在记不住,那么你们就用个笨办法,把‘句’字里面的‘口’换成‘厶’,就是勾引的‘勾’,这两个字的发音是一样的。”
“好吧,我答应你可以记住,但你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一个在历史上持续了七百年的辉煌王朝,记住它难道还需要理由吗?”吕歆似乎有些激动,脸上已经看不到丝毫明媚的笑容。
冯剑有些尴尬,他不明白吕歆的情绪为何有如此的变化,心想或许做学识的人都这样吧,在他们的心里学识是无限崇高伟大的,容不得半点儿懈怠和轻视。
吕歆似乎也觉察出自己有些失态,表情微微缓和了一些,像是给自己找台阶地说:“高句丽王朝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地方政权,虽然地处边缘,但比起中原以汉民族为核心建立的王朝并不逊色,中原比较辉煌的几个王朝,两汉加一起才四百多年,大唐和明朝都不到三百年。而在同一时期,中原地区经历了东汉三国、两晋南北朝等诸多变革,与他们相比,能够延续七百年的高句丽已经算得上是个奇迹。”
冯剑不是个历史迷,但在吕歆富有激情的述说下,也不由地有了一些好奇心,“刚才你师兄说过,这个高句丽王朝好像在我国的东北,是吧?”
“当年他的疆土在我国的吉林、辽宁和朝鲜半岛北部,也就是现在的朝鲜在当年基本上全部是属于高句丽王国的领土。”
“你能再介绍的详细一些吗,我上学时历史成绩不算太优秀。”冯剑尴尬地抓了抓耳朵。
“其实你学的好也没有用。”
冯剑奇怪地看着吕歆。
“因为课堂上根本没有这些知识。”
“那么看来我还是十分幸运的,遇上你这样一个好老师,你就帮人帮到底吧。”
吕歆白了冯剑一眼,又恢复了调皮的神态,“拜师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那还要怎样?三叩九拜,还是要搞什么上香仪式?”冯剑也接着话题开起了玩笑。
吕歆沉默了一下,板着脸说:“那倒不用那么复杂,不过……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冯剑眨眨眼,“好吧,我知道前面有家不错的咖啡厅,还有西点供应。”
“真够小气的,还以为你要请吃鲍翅宴呢。”
“别太黑了吧,就这也得我自己买单。”冯剑一脸苦涩。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27 15:37:00
3
俞砚抱着讲义夹默默地走在校园里,田教授的死无疑让他的课程中断,至于接下来怎么办,学校还在研究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出决定,所以他们这些田教授的弟子只能等待。
“老大,老大!”
俞砚停下脚步,转身望去,这样叫他的人只有他的师弟。虽然他不喜欢这个称呼,可大家习惯了也就很难更改,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权利让别人更改。而田教授就不一样了,虽然圈子里学生们习惯叫导师为老板,可田教授不喜欢,就没有一个人敢这样称呼他。
喊叫的人一边喊着一边跑了过来,是高昂,田教授的弟子里最活跃的一个,也是最不成器的一个,据说当年高昂的成绩很一般,根本考不上田教授的研究生,但他能说会道很会讨田教授喜欢,所以田教授就破格录取了他。当然,这只是校园传言,真正了解情况的人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俞砚就是其中之一,他知道当初是高昂向田教授提供了重要的资料,才得到了田教授的另眼相看,而这些资料可能就是关于高句丽历史的稀有资料。
“这是在学校,你这么大声,让校领导听到还不以为我们在搞什么派帮?”
高昂嘿嘿笑了一下,立刻变的神秘起来,“听说刚才有警察找你?”
俞砚点点头,“是啊,找我了解一下教授的情况。”
“奇怪,为什么只找你一个人。”
俞砚奇怪地看着高昂,不明白这小子什么意思。
高昂看俞砚的表情,知道大师兄是误解了,忙解释说:“我是说听说是他杀,可谁和教授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这些事情还是留给公安局去解决吧,情况没明确之前不要乱说。”
“我懂,可是……我们怎么办?”
“校方正在研究,过几天应该会有决议出来,总会让我们毕业的。”
就在这时,俞砚身上突然响起了音乐声,他忙把手伸进上衣口袋,拿出了一部手机。看着号码,俞砚并没有接,手机仍在吱哇地响个不停。
高昂尴尬地笑着说:“你怎么不接啊?是我在碍事儿吧,那好,我先走了,有什么情况再联系。”说着转身就走。
俞砚看着高昂的背影有些犹豫不决,但还是接起了电话,这时,高昂却突然扭过头来,挤着眼睛说:“老大,你可小心些,不要在这里搞出什么风流事,让嫂子知道了……”
“快混你的吧!”俞砚故意怒吼起来。
高昂吐了下舌头,连蹦带跳地跑了。
俞砚把手机放在耳边,表情也变的温和起来,“不是,不是说你,刚才有人在,不方便接听,我也正想找你……”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27 19:29:00
4
《水边的阿荻丽娜》的音乐声萦绕在每一个角落,似乎很适合红男绿女们谈谈情说说爱。冯剑和吕歆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前,视角非常的好,只可惜此时他们一点也不浪漫。
吕歆用手里的勺子搅动着咖啡,已经开始了她的授课。
“历史上的文明总是与水有着无法割舍的渊源,所以人们总喜欢用水来比喻母亲,因为有了水才有了人类。比较古老的人类文明,像古埃及是以埃及河为发源地,而古巴比伦是在两河流域,古印度是在印度河流域,而我们的华夏文明也离不开母亲河黄河。”
“这个我同意。”冯剑笑着说,“就像我们喝的咖啡,都是用黄河水泡制的。”
吕歆没有理会冯剑的调侃,继续说:“东北的松花江流域松嫩平原上,也诞生过古老的文明,这个你一定没有听说过吧。”
冯剑尴尬地抓了抓耳朵,沉默是最好的回避。
“在商周时代,东北松花江流域就出现了游牧民族,被汉人统称为貊,貊族在其后的历史中不断演化,在汉朝时期,形成了比较强大的一族扶余族,到了公元前37年,扶余人朱蒙在现在的辽宁五女山城建立了高句丽国,后来又陆续兼并了附近的一些部落民族,到了朱蒙的儿子为王的时候,高句丽迁都现今的吉林省集安市,当时的汉朝认可了这个地方民族政权的存在,关按汉制对其进行了授封,此时的高句丽隶属于汉朝,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更像是一个少数民族的部落群体。”
有了刚才的教训,冯剑这次说话就的十分小心翼翼,“恕我直言,这好像只是你们学术界的话题,和我们普通老百姓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吧?”
吕歆端起了咖啡杯,十分缓慢,冯剑一直等待着她把这口咖啡喝完,然后告诉他“是”或“不是”,可吕歆这口咖啡却迟迟没有喝下,冯剑直觉得百爪挠心,却又无法去催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吕歆。吕歆却又把杯放下了,平静地说:“事实上它确实应该和普通人没有关系,只是历史学家们的研究范畴。”
“应该?你的意思是还有意外?”
吕歆笑了笑,“看来你确实不太关心时事,除了破案估计你没有其它的爱好了吧?”
冯剑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说:“有,当然有。”
“什么?”
“足球。”
吕歆几乎失控笑出声来,不停地用手指点着冯剑,“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太能逗了。”
冯剑仍然是正襟危坐的样子,“那就说你想说的。”
吕歆恢复了常态,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说:“高句丽王朝是由我国东北的游牧民族所建,这本来在历史上是没有争议的事情,但是,一些极端的韩国民族主义者,总是在用各种各样的荒诞借口,企图把高句丽说成是他们的祖先高丽人。”
“高句丽,高丽?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吕歆加重了强调的语气,“高丽人是朝鲜族人的祖先,也就是现在生活在朝鲜半岛上的朝鲜人、韩国人的共同祖先;而高句丽人我刚才已经说过,是我国东北的游牧民族,在历史上他们完完全全都属于中国,只是他们曾经建立过的王朝统治过朝鲜半岛北部地区,高句丽王朝覆灭以后,高句丽人就大部分都混入了汉民之中,高句丽族也就彻底的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说中国人曾经统治过朝鲜,那当时朝鲜半岛上没有其它人吗?”
“那就要详细说说朝鲜的历史了,如果你有兴趣听。”
“当然有,只要你不多收学费。”冯剑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仿佛被吕歆宰的这一刀很心疼。
“小气鬼。”吕歆白了冯剑一眼,却接着说:“朝鲜半岛上最早的朝代是箕氏侯国,它的建立人箕子是我国商朝时的大臣,因受殷纣王的迫害,率众逃到了朝鲜,当时和朝鲜半岛还属于原始社会,有部分土著在居住,箕子带去了我国的先进文明,使朝鲜开始进入文明社会。后来商朝被西周所灭,周武王就将朝鲜半岛封给箕子成为他的领地,这段时期的朝鲜在历史上被称作箕子朝鲜。箕子朝鲜持续了近一千年,直到公元前二百年左右,也就是我国的西汉刚刚建立时,被燕人卫满篡夺了王位,朝鲜从此由箕子朝鲜进入了卫氏朝鲜。”
“燕人卫满?听起来好像也是中国人。”
“你说的对。燕就是战国七雄里的燕国,当时的领土是在现在的河北和辽东一带,燕国被秦始皇消灭之后,燕人卫满带着一些人逃难到了朝鲜半岛,结果得到当时的箕子朝鲜王的赏封,不想卫满却在不久之后联合一些燕国、齐国的亡臣篡夺了朝鲜王位,成立了新的国家,历史上称这段时期的朝鲜为卫氏朝鲜。箕子朝鲜和卫氏朝鲜其实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家,也一种部落联盟体系。”
“这么说朝鲜最早是我们建立的。”冯剑的言语里带着自豪。
“可以这样说吧,这段历史没有什么争议,在朝鲜半岛出土的大量文物资料,都证明了这些历史的存在,朝鲜和韩国即使想不认可也推翻不了。”
“那后来呢。”冯剑开始有些入迷了。
“可卫氏朝鲜的命并不太好,还没延续一百年,中国的领土上就出现了一位雄才伟略的君王汉武帝。汉武帝认为卫氏朝鲜的存在是对汉朝的威胁,于是对朝鲜起兵,一年后消灭了卫氏朝鲜,把朝鲜的领土分成了四个郡,划进了汉朝的版图,就是历史上所说的汉四郡。”吕歆似乎说的太多有些口渴,拿起杯喝了一口咖啡。
冯剑就变的急不可奈,“那朝鲜又怎么分裂出去了呢?”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28 09:10:00
“因为之后的几十年,高句丽王朝就建立了,而同时朝鲜半岛南部,朝鲜土著也开始强大,出现了三个实力较强的部落,这就是现在被朝鲜和韩国共同推为朝鲜人祖先的三韩,其中的马韩建立了百济国,辰韩建立了新罗国,弁韩建立了伽倻国,伽倻国后来瓦解分别并入了百济和新罗。而汉朝在经历了王莽篡位、刘秀光复之后开始走向衰落,到了东汉末年三国时代,也就是公元后二百年左右时,对朝鲜四郡已经失去了控制,像当时其中之一的乐浪郡,就被当时的一路诸侯公孙康割据,玩过游戏三国志的人对这个名字应该非常熟悉。”
“我玩过,乐浪,公孙康,可惜实力太差,随便就被人灭了。”
“史实上也差不多,后来晋统一中国后,仍旧把朝鲜半岛划进自己的领土,但控制力已经不如汉朝,在西晋八王之乱之后,中原大乱有些自顾不瑕,就没有精力去顾及偏僻的朝鲜半岛了。这时北方的高句丽已经不再是原始的部落群体,开始进入国家形态,并且和中原的中国政权产生冲突,他们趁机南下逐渐占领了朝鲜半岛北部,并把自己的都城迁到了现在的平壤,与在半岛南部的百济和新罗共同成为了朝鲜半岛新的主人。”
“那么高丽呢,高丽又是指的什么?”
吕歆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你倒挺心急的,高丽还没到出场的时候。”
冯剑撇了撇嘴,也端起咖啡杯,装出不急不躁的样子。
吕歆自然知道冯剑的心情,也不再卖关子,继续讲道:“之后的几百年里,中国地区处在两晋和南北朝的动荡之中,而朝鲜半岛上的三方统治者也是你征我夺战乱不断,但是谁也无法消灭掉谁。直到七世纪,我国的又一个盛世王朝大唐建立,此时高句丽对新罗展开了强大的进攻,新罗被迫向唐朝求救。唐太宗仍以藩主的身份,向高句丽提出了和平的主张,让他不要再继续侵略朝鲜半岛,但高句丽此时觉得羽翼已非,没有接受唐太宗的建议,甚至出兵辽东企图抢夺唐朝的土地,结果被唐朝军队一举击溃,高句丽军队损失惨重,从此元气大伤,再也没有能力去进攻新罗。之后,唐朝开始重新整合朝鲜半岛上的势力,先是在新罗的帮助下消灭了国力衰微的百济,没有后顾之忧后开始全力进攻高句丽,终于在668年,唐军攻占了高句丽的都城平壤,俘虏了高句丽王朝的最后一代君王宝藏王高藏,从此风云一时的高句丽不复存在。亡国后,高句丽的臣民有超过二十万被唐朝强令迁入中原地区,另有三十万继续生活在高句丽之前的领土上,其中我国的辽东地区有二十万,朝鲜半岛北部有五六万,另外还近二十万南迁进入了新罗,这些高句丽人都与当地人进行融合,慢慢也就失去了自己的宗族。所以只能说现在生活在朝鲜和韩国的人之中有高句丽人的后代,但新罗人绝对不是高句丽人,他们是完完全全的两个氏族。”
冯剑点点头,“你说的真是太详细了,就像在说你们家的历史一样。”
吕歆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只是冯剑根本没有察觉,立刻恢复常态的吕歆笑着说:“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如果连这些都记不住,我又怎么能考上研究生呢。”
“可按照你说的,历史应该非常清楚,高句丽就是属于中国的民族,韩国人又如何能占为己有呢?”
“原因就是我马上要说的,事实上也是由我们自己的错误造成的。”
“我们自己?”
“嗯。”吕歆无奈地摇了摇头,“唐朝消灭高句丽后,由于中国境内的西北地区形势恶化,主要负责朝鲜战事的安东大都督薛仁贵被调去平乱,新罗趁机统一了朝鲜半岛。”
“薛仁贵?”冯剑不由地打断了吕歆的话。
吕歆无奈地说:“对,就是和樊梨花配对的那个薛仁贵,他是唐初时的著名将军。”
冯剑窘迫地笑了笑,算是对贸然打断吕歆的话表示歉意。
“新罗在朝鲜半岛的大举用兵,引起了唐朝的不满,继而发兵新罗并接连获胜,新罗主动向唐朝求和,由于国内并不安定,唐朝也不敢对新罗太过用强,便接受了求和建议,自此朝鲜半岛开始由统一的新罗统治,而唐朝从此也没有能力再进行干预。”
“这就是我们的错误?”
吕歆摇了摇头,“不。下面,就该你所关心的高丽出场了。高丽在史学上也叫王氏高丽,因为他是由新罗人王建所建立的。新罗统治朝鲜半岛只维持了两百多年,在公元九世纪末,新罗开始出现动乱,叛乱的军队先后打出了百济和高句丽的旗号,实际上他们并不是百济和高句丽的后人,只是为自己的出师找一个名义,而王建就是当时打着高句丽旗号的国王弓裔的部将,而这个王建的经历和我国历史上的赵匡胤几乎相同。”
“陈桥兵变?”
“看来你还不是真正的历史白痴。”吕歆一脸坏笑。
冯剑只好自嘲地说:“太小看人了,我好歹也是警官学校的本科生啊。”
“那么就请我们的本科生警官讲一下王建的兵变吧。”
冯剑愣了一下,然后发觉吕歆又是在调侃他,只好把嘴巴紧紧闭上。
“过程都差不多,王建被自己的部将拥立为王,然后取代了弓裔,并改国号为高丽,之后他先后消灭了新罗和后百济,建立了高丽王朝,但在之后,活跃在中国北方的辽和金先后迫使高丽向他们称臣,到了元朝时期,更是被蒙古军队攻陷了都城,整个朝鲜也被元朝改成了自己的一个省,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朝鲜成为了中国的附庸国。”
“这么说,我们国家在历史上也有殖民地?”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28 15:18:00
多谢朋友们支持,俺一定进行到底。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29 10:36:00
5
俞砚从来不知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他根本也没有想过要惹他,但是他却躲不过去。
这个有些凶煞模样的人,俞砚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只是让他称呼他金先生,经过这么多次的接触,俞砚已经隐隐有些预感,这个金先生应该是个朝鲜族人,或者直接就是韩国人。不过他的汉语倒是说的真好,一点儿都听不出来异音。
俞砚是在校外遇到的金先生。那天,俞砚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儿日用品,回校时在路边被一辆车拦住了,他惊讶地看着车上的人,并不认识。但车上的人却说你上来之后就会认识了,这个人就是金先生。
可为什么要上你的车呢,俞砚当时警惕性很高,他可不想在这里惹事生非。但车里的人却递给了他一张纸条。俞砚接过纸条后就愣住了,因为上面写着他家的地址,详细到门牌号码。在俞砚还在惊讶的时候,那人又递给他一张照片,上面是他那还在上小学的可爱女儿。
俞砚不知道金先生要干什么,但他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甚至开始心慌,犹豫之中还是拉开了车门,此刻他已经被牢牢抓住了要害。
“你不用紧张。”金先生心平气和地说,“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做,我保证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你只会看到你喜欢的事情。”
“那你要我做什么?”俞砚急切地问。
“现在还没有,有的时候我自会找你。”
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匆匆结束,后来回想起来,俞砚一直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找错人了,或者说是在和他开玩笑,因为之后很久,这个金先生都没有再出现。
直到那一天,也就是差不多一年前,俞砚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看到号码并不熟悉,他本来不想接,但随后却有一条短信传来,写着:我是金先生,马上接电话。
俞砚没有选择,他终于确认那天的事情是真实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是你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让你提问。”
俞砚闭上了嘴巴,当你被人捉住七寸时,只有乖乖听着的份儿。
“你的导师田朋最近是不是重新拾起了几年前已经放弃的关于高句丽历史的课题?”
俞砚有些惊讶,对方是什么人?因为这只是几天前的事情,原因是他的师弟高昂入学,向田教授提供了一些关于高句丽历史的资料,让田教授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的研究又死灰复燃,而这件事情只在他们师徒间传播过,外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呢?
“你不要管我是谁,只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是有这回事情。”
“那个高昂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资料?”
“我也不知道,但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个有研究的人,或许只是从什么地方捡到的。”
“那好吧,从现在开始,你要对田朋的研究紧密关注,了解他的每一步动向,我也会随时找你听取你的汇报。”
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俞砚实在想不明白,在复杂的思想斗争中,他选择了保持沉默,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俞砚也不敢去报警,他不敢轻易拿自己的家人去冒险,毕竟这个金先生让他做的事情现在看并没有危害性,而他如果不做,或许就会有危害发生。
就这样在金先生的安排下,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金先生会不定时地给俞砚打电话,询问田朋的研究进展情况。俞砚不明白金先生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难道他也是学者,想偷取田教授的研究成果?可研究成果不是金钱,到了谁的手里就可以写上谁的名字,你需要提供详细的研究过程加以证明,没有亲自参与的人是很难做到的。但让俞砚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偏偏朝着这种最不可能的方向在发展。
那天,金先生找到俞砚,非常愤怒地斥责他,“田朋的研究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教授谁都没告诉,我怎么会知道?”
“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到底是什么进展?”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我现在让你想办法去把田朋的所有资料拿过来。”
“这怎么可能?”俞砚几乎惊讶地蹦起来。
金先生却平静地说:“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好好想想办法。”
俞砚不停地摇着头,“这些研究资料就是教授的命,他平时看护的比他自己的人都重要,我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算知道了我也拿不到。”
“是吗?”金先生非常轻佻地看着俞砚,“那你的女儿呢?她的命重不重要,你能把她看护的谁也找不到吗?”
俞砚的脸色变了,这种赤裸裸的威胁是他最害怕的,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如果金先生要对他的家人不利,他的家人就是树着的靶子,根本无处可躲。
“你不要逼我,我真的做不到。”俞砚垂头丧气地说。
“我既然在很久之前就选中了你,就表明你能够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再好好想想,只要这次成功了,我保证以后你再也不会看到我,而我答应你的好处也会一分不少的给你,你就可以回去和你的家人过幸福的生活。而这一切只需要你动动脑筋,这并不太难。”
俞砚还是不停地摇着头,“我根本没有可能毫无察觉地就拿到那些资料。”
“我并没有让你做到毫无察觉。”
俞砚心里一惊,“你是说……”
“当然,这是你的事情,使用什么手段由你自己决定,我们并不在乎田朋的生命。”
“可如果那样我就成了犯人,我怎么办?”
“你要记住,你的脑子是用来思考问题的,并不是一个摆设。”
俞砚诧异地看着金先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田朋有冠心病。”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29 15:33:00
6
冯剑和吕歆分手后才发觉,自己和吕歆谈了那么多,似乎只是接受了一回历史知识教育,并没有从中了解多少和田教授有关的东西,甚至到现在他都有些弄不懂,吕歆刻意在车前等他到底是为的什么。如果是想提供线索,可她并没有说多少关于田教授的事情;如果是想打听案情进展,她却没有问丝毫和案子有关的事情。
真是搞不懂。冯剑摇了摇头,总不会是她活泼的天性就喜欢做些这样奇怪的事情吧。
吕歆做事当然不会毫无缘由,只是她未必要把理由告诉别人。田教授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吕歆不住地在心里问着自己,太不是时候了,谜底眼看就要揭开,真可惜。这种功亏一篑的感觉每每涌上心头,都会带给她无限的哀伤。
吕歆给师母打过电话,在她刚刚得知教授去世的消息时。作为弟子,给师母发去慰问是必要的礼节,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吕歆的目的不单单于此,她还希望能探听到一些情况,所以她知道教授的死不是意外,很有可能是他杀,而且是非常奇怪的他杀。
“田教授的东西都没有丢吗?”
吕歆当时很自然地就可以随口问出这样的话。
而作为师母,田夫人也会不假思索地就回答:“本来我是以为什么都没丢,可刚才我又好好看了一遍,发现老田以前用的一个公文包不见了。就是那个黑色的,十几年前他去黄山开研讨会时发的纪念品,这些年他一直用来装他的研究资料。也不知是不是放在了学校,我和校长打过招呼了,明天会去学校收拾老田的遗物,也可能会在那儿吧。”
放下电话后,吕歆就觉得自己的预感正在一步步灵验,教授的死或许真的和他的研究有关,而且那种危险似乎一直就缠绕在他们身边,只是他们并没有觉察。
想到这里,吕歆不由地就打了一个冷战,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吕歆。”
高昂从校园的一侧匆匆地跑来,吕歆站在回宿舍的甬路上,看着高昂奇怪地问:“哦,是小师弟啊,有什么事吗?”
“叫师兄,别整天没大没小的。”
在田教授的弟子里,吕歆和高昂是年纪最小的两个,高昂只比吕歆大几个月,但他到田教授这里报道的时间比吕歆晚,所以吕歆一直都不承认他是师兄,总是叫他小师弟。而高昂自然也不会轻易屈服,坚持认为吕歆是小师妹。
可师弟还是师妹此时似乎已经不重要了,田教授已经不在人世,但他们的学业肯定还要完成,所以学校最可能的作法就是,让他们这些人再选择其它相关的专业,然后布散到其它博导那里,他们的师从关系自然也会至此结束。
“你干什么去了,师母刚刚来过,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
“你不会打我的电话啊。”面对高昂的抱怨,吕歆强硬的反击。
“谁说我没打,打了十几遍,都没有人接。”
吕歆摸了一下胸口,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忘宿舍里了。”
“真是恶人先告状。”高昂忿忿地说。
“好了,是我不对行了吧?”吕歆有些撒娇地说,“师母走了没有?”
“已经让大师兄送回去了。”
“哦。她都说什么了吗?”
“没有,她是来收拾教授的遗物的,不过她说有个什么文件夹没找到,家里没有,本以为是在教授的办公室里,可是也没有。”
吕歆心里一惊,预感又往前进了一步,但她掩饰住了自己的慌张,岔开话题说:“师母有没有说教授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高昂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公安局的人已经来过了。”
吕歆又是一阵疑惑,这公安局搞的什么名堂,难道也分几个派别不成,那个叫冯剑的明明和自己在一起,怎么还有在学校的?吕歆自然不会明白冯剑的想法。
“他们都问什么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问些关于教授的情况,你也知道,咱们田教授那么老实,能有什么情况呢?我不相信他会有什么仇人。再就是……问我们前天晚上有没有去过田教授家,结果大家都没去,我在网吧打了半晚上的游戏,网吧的同学都能给我作证。至于你,虽然你不在,不过我发现你的人缘还挺好的,也有人给你作证了。”
吕歆不屑地看着高昂,“我前天晚上都没出过宿舍的门,我们宿舍的姐妹当然都要给我作证,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哪个敢胡说。”
“你说要是不是我们这些人,教授晚上还会见谁呢?你知道他的脾气,晚上不谈公事,更是不喜欢陌生人去他的家里。”
这些吕歆自然不会不知道,所以她也一直在疑惑,教授生前很低调,也没有结交多少校外的朋友,什么人会晚上去他的家里呢?
看到吕歆没有说话,高昂小心的四下看了看,然后凑到吕歆面前,小声地说:“你说教授的那个公文包里会不会也放着他的结论?”
“我怎么会知道?”
“教授平时最疼你,你难道从来都没有看过?”
吕歆奇怪地看着高昂,“你什么意思?你又不是没见过,教授每次都是把东西往里装,从来也不从里面往外拿东西。”
这确实是实情,每当田教授拿出公文包,都是要往里面放新资料,由于研究是项庞大复杂的工作,田教授个人精力远远不够,所以有时他会把一些查找资料的工作交给弟子们,弟子把资料送来时,他就会拿出那个公文包放进去。有时候大家都会半开玩笑地说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教授就笑着说暂时先保密,到时自然会给他们看。大家虽然都不说,但都能够猜到,除了他们查找到的资料,里面肯定还有田教授自己搜集到的资料,甚至他进行综合研究后所做出的各种结论,也会记录在里面的某份文件上,等到他认为证据齐全的那天,就会公布于众。所有相关的东西都装在一起,这符合人正常的思维逻辑。
高昂以为唯一的女弟子,又是最讨教授喜欢的吕歆会有例外。
但吕歆果断地告诉他没有意外。
确实没有意外,吕歆不是没有尝试过,但都被笑容可掬的教授推辞掉了。
高昂显得的很失望,“你说会不会是……”
吕歆惊讶地看着高昂,不明白他的话为什么半途而止。
高昂的表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丧气地说:“算了,不说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想说就快说,不说我可走了。”
在我面前总是这么厉害。高昂有些无奈,谁让这对这位小“师妹”有些喜欢呢,所以在她面前总受委屈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吧,我是说,你说会不会有人觊觎教授的研究成果,所以……”
“可是这份研究不相干的人拿去也不可能占为己有啊?”看着高昂的表情,吕歆立刻明白了,惊讶地说:“你是说我们中的人……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你刚才不是说,大家前天晚上都有没去教授家的证据吗?”
高昂点点头,“也是,或许是我想多了。”
“你是侦探小说看多了。”吕歆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在心里她并不是没有和高昂一样的想法,他们之中的某个人如果拿到那些资料,等过几年田教授的事情平息后,再出来说那是他的研究成果,恐怕也就没有人没有证据能进行反驳了。只是,为了这个就杀了田教授……这太疯狂了!吕歆不敢再想下去,她只希望师母能突然在某个地方找到那个公文包。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30 08:48:00
7
“那个公文包确实不见了。”
田夫人一脸严肃,对着有些惊讶的冯剑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你找过所有的地方了?”
田夫人点点头,“都找过了。”
“那教授平常都把这个公文包放在什么地方?”
“一般都是放在家里,偶尔他会带去学校,但基本上都是他没课的时候,他利用那些时间在学校里继续研究,不然他就只能在家里晚上研究。”
“那你最后看到它是在什么时候?”
田夫人想了一下,说:“就是我最后一次离开家,当时我还帮他收拾了一下书房,看到它就放在书柜的隔板上,老田平常都放在那里。”
“你这次回来后就没有再看到?”
“是的,那天你们处理现场,让我查看家里是否丢了东西时,我就发现书柜里没有。”
“可那天你并没有说。”
田夫人有些窘迫地说:“那时你们说是否丢了贵重东西,我想那个包都十几年了,又旧又破,里面装的都是些纸,根本不值什么钱。而且,我几天没有回家,觉得也有可能是老田拿去学校了,所以就没说。”
“那教授有把包放在学校的习惯吗?”
“这种情况不是很多,他觉得那些东西都是宝,放在别的地方不放心。”
“你能确定里面放的就是教授最近的研究成果吗?”
田夫人摇了摇头,“他的那些东西我一窍不通,从来也不去看,不过应该是吧。”
“田教授所有的东西都在家里吧?”
田夫人奇怪地看着冯剑,点了点头,“都在,学校里的我也都拿回来了。”
“那好,我想带回去查看一下,尤其那些文字性的材料。”
冯剑把几箱子文字材料搬回警局时,柳梅惊的目瞪口呆。
“你不是也想搞什么研究吧?”
“不是我,是你们。”冯剑笑着说。
“什么?我们?”柳梅张着大嘴,“你不会是被案子传染了吧。”
“我是说真的,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田朋的死是他杀,而凶手的杀人动机并不明朗,非常可能和田朋生前的研究有关。我刚刚去过田家,他的一个很重要的公文包不见了,目前还不能确定他的研究资料是否也不在了,所以要检查这些资料,看会不会在里面。”
柳梅撇了撇嘴,“可我们都是外行,怎么知道哪个是哪个不是呢?”
冯剑愣住了,是啊,他们这些人恐怕很难辨别出来。有办法了,冯剑看着一脸委屈的柳梅说:“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重新安排人做这个工作。”
“谁?”柳梅奇怪地问。
“是一些非常喜欢做这个工作的人。”
冯剑想到的人自然是田教授的弟子们,还有谁比他们更合适呢?
职业与业余的区别往往体现在效率上,所以在柳梅看似十分庞大复杂的工作,在田教授的弟子手下,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
看着他们一脸失望的表情,冯剑已经知道了答案。
俞砚是大师兄,由他代表大家来说,“这些资料确实都是教授的研究资料,但是并没有他最近在做的关于高句丽历史的资料。”
“那些资料真的很保密吗,你们就一点儿内幕也不知道?”
冯剑的话刚说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高昂。
高昂被看的有些紧张,吞吞吐吐地说:“你……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吕歆犹豫了一下,说:“高昂,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我们都知道,教授之所以在去年重新拾起高句丽这个课题,是因为你在入学时给他提供了一些资料,这些资料是什么,你总不至于不知道吧?”
高昂一脸尴尬,“其实也不是什么很有价值的资料。”
冯剑看着高昂,“说说吧,如果不是属于不能告人的机密,我也有兴趣听一下。”
高昂又左右看了看,看到其它人都是渴望的眼神,“好吧,现在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当初我能进入田教授的研究生班,都是因为这些资料,不然以我的能力,根本进不了田教授的班,这也算是教授对我的奖励吧。而且在当时田教授要求我对这些资料保密,到了合适的时候他自然会公布于众。”
高昂的经历和吕歆不一样。吕歆最早就是在这所大学上的学,本科毕业后直接考入了田朋的研究生班;而高昂是在别的地方上的学,后来他想进田朋的研究生班,但成绩一直都不够,直到一年前他带着那些资料来到这里找田朋,才被田朋破格录取。
“那是有一年,我没事在老家的古玩市场瞎逛,在一个民间收藏者的摊子前发现了那几张纸,当时我就觉得那几张纸不像是仿冒的,应该是古代留下来的,就把它买了下来,回去后仔细研读了一下,发现应该是一个家族族谱里的东西。”
“高句丽?”吕歆的话出口后才发觉在这么多人面前有些唐突,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高昂点点头,“是的,那些内容我大致还记得,是说他们祖上是某个王朝的贵族,后来王朝被唐朝所灭,他们保护着亡国太子逃难到了东北某个地方。由于里面出现了唐朝和东北,研究历史的人马上就会想到高句丽,而我当时从一些报道上得知田教授是国内研究这方面历史的专家,于是就找到了他,作为交换,他破格录取了我当他的学生。所以你们大家一直都觉得我不是爱好这方面的人,其实我确实不是,就是为了拿一个研究生文凭。”
“你这样说就对上了,田教授这一年来去过几次东北,看来就是去寻找你说的那个地方。”俞砚恍然大悟地说。
“那找到了没有?”冯剑急切地问。
“不知道,教授每次回来什么都不说,但是从以后的发展来看,教授并不是一无所获,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他才说他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那到底是东北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冯剑看着高昂。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30 13:37:00
高昂摇了摇头,“那是一个古地名,很拗口,现在我也记不清了,但我当时查了很多资料,也没找到它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那你又怎么知道它是在东北?”冯剑有些不太理解。
“因为里面提到了粟末水,而粟末水是隋唐时期对松花江上游一带的叫法。”
冯剑明白了,那么田教授是否找到了这个地方?
弟子们都不知道,没有人听田教授说起过。冯剑犹豫了一下,拿起了电话,田教授的行踪如果还能有一个人知道,那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他的夫人。但结果却让冯剑十分失望,田夫人竟然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田教授是去过东北,但具体什么地方她没问,也没有看到车票之类能间接说明的东西。
冯剑放下电话,虽然心里十分失望,但还是感激地说:“非常感谢你们今天帮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情,现在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如果再有其它事情,我还会再麻烦你们的。”
高昂抢着说:“冯警官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也迫切希望能尽快查出教授被害的真相,还有教授的那些研究,一定不能埋没了。”
“你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
众人都纷纷离去,吕歆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动,看到其它人都走了出去,冯剑奇怪地看着吕歆,“你还有事情?”
“我想问一件事,不知道违不违反你们的规定?”
“哦?这么严重,先说说是什么事。”
“听说,听说你们到学校去取过证了,教授被害的那天晚上,我们这些学生都没有时间去过他的家,是这样吗?”
冯剑点点头说:“是这样的,虽然你不在,不过有人给你证明了,所以就没有再找你。”
吕歆犹豫着,欲言又止的样子。
冯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冯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柳梅正在望着这边,于是便说:“行啊,到我办公室吧。”然后又喊:“柳梅,这些资料暂时用不上,把它们都先封存起来吧。”
柳梅用不悦的眼神瞟着冯剑,而冯剑已经和吕歆走向他的办公室。
“现在可以说了吧。”冯剑把吕歆让到椅子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吕歆接过杯子,还是犹豫着说:“其实也只是我的一种感觉,现在教授的研究资料都不见了,我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起来。”
冯剑安慰着说:“说吧,没事,只是当作案情探讨,不会要你承担什么责任的。”
“有一件事,可能谁都不知道,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
冯剑的眼睛瞪了起来,吕歆的这种语气,显然是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是去年的一天吧,具体日子我记不住了,差不多得八九个月了。我去教授的办公室,我刚想敲门,却听见教授在里面说话,语气有些高,似乎十分不高兴。于是我就把手放下了,可能是好奇心做怪吧,因为教授极少发脾气,所以我就站在门外偷听里面的话,原来是大师兄俞砚在里面。虽然我不是从头开始听的,但从他们的对话里我差不多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应该是大师兄想加入教授的研究。”
“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帮教授做研究吗?”
“学术上的事情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们现在帮教授都是义务性质的,没有任何回报。但有些人为了某种需要,会去和别人捆绑在一起在某个研究项目上共同署名,可能他也会做一定的工作,但最主要的功劳还是别人的,他就是想跟着别人沾点儿光。”
“这个我懂,其实和我们差不多,像破了大案要向局里申请记功时,都会想办法把更多的人加到名单里。”冯剑笑着说。
吕歆也笑了笑,“你这样理解也行。反正当时大师兄是想沾教授的光,但是教授坚决不同意,后来大师兄说他可以做教授的助手,不要署名都行,但教授还是不同意。所以看教授当时的意思,他就是不想在这项研究完成之前,有其它人知道他的研究内容。”
冯剑皱起了眉头,虽说研究需要保密,可田教授似乎也太严格了,自己的学生想帮忙都不行,这到底是什么重要的秘密呢?
吕歆摇了摇头,“后来他们的谈话就不欢而散,我也再没有看到他们谈这件事情。”
“那你今天提这件事情,是想表达一种什么意思呢?”
“大师兄俞砚你是见过的,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是工作了很多年后才考的研究生,他之所以来上这个学完全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
“大师兄本来是在一所小县城的文化馆里工作,收入待遇都不高,而他这个人也没有官场上的能力,所以工作了很多年也得不到提升,但他显然是不想就那样一辈子碌碌无为,他想换更好的工作,去考职别好的公务员或者到大学任教之类的,这就是他来上学的原因。”
“我还是不明白这和教授的死有什么联系?”
反应这么慢,怎么当的警察,吕歆有些无奈,“如果他能取得某项轰动的研究成果,那他的人生就会发生彻底的改变,不要说当公务员,就是进社科院都有可能。”
话说到这种程度,冯剑就是再笨也明白了,“你是说俞砚为了自己的前途,想和田教授联合署名被拒绝后,有可能会走极端想办法霸占田教授的研究成果?”
“我也不太敢相信,但现在的事实是教授所有的研究资料都不见了。”
“可那天晚上他并没有作案时间,他和王磐互相之间都可以证明,总不会……”
冯剑没有说完就愣住了,总不会两个人互相勾结吧?
吕歆沉默着没有说话,片刻后把手里的杯放在桌上,“就这样吧,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教授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希望早日抓到凶手还教授公道。”
冯剑把吕歆送出了办公室,望着吕歆的背影,他呆呆地愣着很长时间没有动,吕歆的话对他很有启发,可是一切都是假设,谁都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下一步他该怎么办呢?
“喂!人早就走了,你要是还没看够就追上去看,在这儿傻愣着干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柳梅来到了冯剑旁边,此刻正噘着小嘴,一副醋意十足的样子。
“说什么呐。”冯剑收回了思绪,“这是工作,你可别造谣。”
“工作?什么工作要躲起来窃窃私语,这都走了还恋恋不舍,蒙谁呢?”
冯剑无奈地摇摇头,斗嘴他从来也不会是柳梅的对手,于是便说:“你在学校给他们这些学生做的口供笔录呢,快拿来给我看。”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31 10:01:00
8
王磐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自从在警察面前做过口供之后。晚上,在宿舍里,见没有其它人在场,王磐就鼓足了勇气说:““老大,你说不会有事吧?”
俞砚不屑地看着王磐,“有什么事?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王磐摆着手,“可我们说了假话,会不会犯法啊?”
“我们的事和教授没有任何关系,无论真话假话,都不会影响警察查案,放心吧,警察才没有工夫和我们纠缠这些。”
“可我这心里老是跳个不停。”
“废话,不跳那是死人。”俞砚冷冷地说,“那天的电影票我也给你看过了,你总不会认为是我杀了教授吧?”
“不是,不是。”王磐辨解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俞砚已经端起了脸盆,“好了,别想了,我去洗澡了。”
王磐始终无法像俞砚那样坦然处之,他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不是一般的事情,如果真被警察查出他说了假话,那后果可能比说真话还要严重,与其这样,还不如说真话。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晚上,王磐也没想出到底该怎么办,第二天他就有些没有精神,正迷迷乎乎地走在校园里,不想迎面就遇上了冯剑。
看到冯剑,王磐心里就开始发慌。王磐个子不高,有些胖,一看就是特憨厚的人,实际上他的性格也差不多,而且还有些胆儿小,本身就怵警察,更何况是心里有鬼。可既然遇上了,他不能装没看见,就紧张地说:“是冯警官,你要找谁呢,我帮你去找。”
“不用找了,我就找你。”冯剑笑着说。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冯剑其实只是来做普通调查,并不是针对王磐一个人,只是碰巧他先遇上了王磐。可王磐心里有鬼,听冯剑这样一说,还以为事情已经败露,吓的连正视冯剑一眼都不敢,慌乱地说:“找我有……有事吗?”
冯剑左右看了看,他们正站在路中央,比较显眼,就说:“我们到那边说吧。”
两个人慢慢地走向校园的一角,那里有座实验楼,算是个遮挡。
“我找你是想落实一下田教授遇害那晚,你在什么地方?”
“那天不是已经问了吗,我在宿舍,一晚上都在宿舍。”王磐的语调已经有些急促。
冯剑察觉了王磐的失态,“不要紧张,我看过笔录了,你是和俞砚一个宿舍吧。”
“对,就我们俩,双人宿舍,那天晚上我们都在宿舍,他能给我作证。”
“那你能肯定他也一晚上都在宿舍,没有去其它的地方?”
王磐看着冯剑,心里已经拿不定主意,他弄不清楚冯剑只是随口问问,还是已经有了证据在故意试探他,如果这样那他可就错过了坦白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冯剑并不理解王磐为什么如此异常。
王磐犹豫了一会儿,“冯警官,如果说假话会有什么后果?”
冯剑先是一愣,然后说:“那要看你的假话产生了什么结果,如果是干扰了警察的侦破工作,那就触犯了法律,如果是包庇帮助了犯罪分子,那后果就更会严重。”
王磐咬了咬牙,心一横,还是说吧,真出了大问题,自己这研究生恐怕就保不住了,“冯警官,我有个情况想说,你……你能原谅我吗?”
“哦?什么事,你说吧。”
“那天我没有说真话。”
冯剑的眼里立刻闪现出希望的神色,“你是说你的口供是假的?”
王磐点了点头,然后忙说:“我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吧,冯警官你可一定要救我,我能考上这个研究生很不容易,我们全家都指望着我了,你一定要救我。”
冯剑拍了拍王磐的肩膀,安慰着说:“你先别激动,先把事情说出来,如果你的责任不大,我一定会帮你的,况且你是主动交待问题,按政策也是可以宽大处理的。”
“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在宿舍没有离开,但是俞砚并不在。”
简直是个惊人的发现,冯剑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沸腾了,他稳定了一下情绪,“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饭后,我带着我的女朋友回了宿舍,这在学校规定里是不允许的,可……冯警官,你也知道,年轻人都好冲动。俞砚是过来人,他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当时他就主动离开,我觉得不好意思,问他到什么地方去,他说可以去看场电影,来回得两个多小时,这时间够我们用的了。”说着,王磐非常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冯剑很明白这种事情,他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于是便说:“这么说,那两个小时俞砚并不在宿舍里。”
“是的,他去看电影去了。”
“你又没一起去,怎么能肯定他是去看电影了?”
“他回来后,我觉得不过意,就说你看电影花了多少钱,我给你付。结果他说不用了,是看的老电影,才五块钱,还把电影票给我看了,我记得是晚上七点半的场。”
“所以那天我们的人问你时,你说了假话。”
王磐有些懊恼地点了点头,“学校的规章很严,如果男女生在宿舍里……是要受处分的,所以我不敢说,正好当时俞砚说他一直在宿舍,我也就顺水推舟承认了,心想你们是在查教授的案子,和我们又没有关系,幸许能蒙混过去。”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后悔了?”
“昨天在你们警察局,知道教授的死可能和他的研究有关,我的心里就没有底了。”
冯剑紧紧看着王磐,“你也怀疑俞砚有问题?”
“冯警官,这话你可别对别人说,就咱们两个知道。”
“你放心吧,需要保密的东西我会按规定办。”
“其实我也不是怀疑他,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太市侩,你也知道他和我们不一样,是在社会上混过的人,平常里功利的想法特别多,大家都觉得他做人太实际。所以在我们这些学生里,如果有谁对教授的研究不怀好意,最先怀疑的就应该是他……”
王磐突然闭上了嘴,慌张地看着前面,冯剑也奇怪地看去,他看到了俞砚。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5-31 13:28:00

俞砚似乎并不紧张,不紧不慢地走到两个人面前,“王磐,我就你知道你心里藏不住事。”
“那要分什么事情,有些事情藏起来是要违法的。”冯剑笑着说。
“冯警官,其实我也正想找你们说清这件事情,不想还是落在了王磐后面,他应该都和你说明白了吧?”
冯剑看着俞砚没有说话,他十分佩服俞砚的冷静,这种情况只表明两种可能,要么他确实光明磊落心里无愧,要么就是心理素质极佳已经荣辱不惊。而如果是后一种,那这个人将非常难以打交道。冯剑的预感告诉他,后一种的可能越来越大。
“好吧,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再找你。”冯剑拍了拍王磐的肩膀。王磐还有些犹豫,“冯警官,我不会有事吧?”
“去吧,相信我。”冯剑很有信心地点了点头,王磐这才不舍地离去,临走前还看了看俞砚,眼神里还是慌张,像是做了什么错事。
冯剑这才对俞砚说:“说吧,你想说清什么事情。”
“难道刚才王磐没有和你说?”
“我想再听你说一遍。”
“好吧,教授被害的那天晚上,我不是和王磐在宿舍,因为他女朋友来了宿舍,为了给他们腾地方,我就只好离开宿舍,又没有合适的地方去,就去看了场电影。”
冯剑看着俞砚,俞砚也看着冯剑,没有再说话。
“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些。”俞砚似乎不明白冯剑怎么还会这样问,他已经全都说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宿舍的?”
“大约七点钟吧,电影是在学校那边的那家新影院线看的,从你们警察局来的时候应该经过那里。电影是七点半的,看完后就九点多了,我差不多是十点回的学校,正好赶在关校门之前。对了,这是那天的电影票,我还没丢。”
冯剑从俞砚手里接过电影票,上面的日期和时间确实没有错。
“上面没有片名,能问一下是什么电影吗?”
“老电影,刘德华演的无间道。”
“哦,是够老的了,怎么,你以前没有看过?”
“说实话,我这人不怎么喜欢看电影,好多年都没进电影院了,那天是觉得实在没有其它合适的地方去了,我又不喜欢上网打游戏,又不喜欢去泡酒吧,所以就选择了去看电影。到了那里一看,一些新片都要几十块钱,只有这个便宜,说是院线在举行什么五元电影月展示活动,放映一些过去的经典老片,片价都是最底价只要五块钱。我想反正是消磨时间,哪部对我来讲都是新片,有五块钱的就没必要去看贵的了。”
冯剑又低头看了一眼电影票,上面确实有一个图徽,写着“五元电影巡回展示月”。
“这么说,你一直都是在电影院里看电影。”
“是这样的,不过我无法提供证人,那里面黑乎乎的,恐怕没有人认识我。电影院的管理人员每天也要接触许多人,也未必会对我有印象,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一趟,说不定哪个售票员真的能认出我来。”
果然没有看错,是个精明人,我的话还没有问,你就主动说出来了。
“这么说,那天你说假话,是想替王磐打掩护。”
“实事求是地讲,也不完全是为王磐,学校有规定,王磐那样肯定要受到处罚,但我也算是帮凶,肯定也不会一点责任没有,所以我想还是不要再生是非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冯警官?”
冯剑笑了笑,好人都让你做了,是与不是还来问我做什么。但嘴上却说:“怎么样,一个人看电影没意思吧,电影好看吗?”
“你没看过吗?”俞砚惊讶地说,“这部电影拍的还真不错,情节紧张刺激,还很有哲理,就是最后有点儿让人郁闷。”
“哦,很想听听高见。”
“我觉得你们对这个结局应该很有意见,好人死了,坏人却继续藏在警察内部,这是不是也太贬低你们警察了,现实中的你们恐怕不会这么无能吧。”
这算是嘲讽还是挑衅?总之态度不是很友好,由于最初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有些怪,冯剑对俞砚的敌视情绪比较大,或许在其它人眼里看起来很正常的话,在他听来却是格外刺耳,甚至连俞砚十分自然的表情,他也觉得充满了矫揉造作。
事情看起来已经明朗,俞砚和王磐虽然都说了假话,但是情有可缘,而且似乎也看不出和田教授的案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想着,冯剑也就没有再多逗留的理由,就礼貌地向俞砚点了一下头,“你说的对,我们肯定不会那么无能,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望着冯剑的背影,俞砚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几下,让他的表情更加显得不屑,然后他转过身,他还惦记着王磐,可校园里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
王磐其实没走远,他一直躲在墙角偷偷地看,心里还是七下八下忐忑不安,实话是说出来了,不用再背着做伪证的包袱,看样子警察也没有想追究的意思,可俞砚这里的梁子也是结下了,人家当初可是好意在帮自己,现在自己却……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呢?
看到俞砚走了过来,王磐犹豫后还是硬着头皮迎了过去。
“大师兄。”心里有了愧疚,连称呼都不一样了。
看到是王磐,俞砚并没有变脸,还是亲切地说:“是你啊,怎么鬼鬼祟祟的。”
王磐更加尴尬,用手摸着后脑勺,“大师兄,没事儿吧?”
俞砚奇怪地看着王磐,“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
王磐还是紧张地说:“我是说……冯警官那里。”
“没事了,事情都说清楚了,他不会再追究我们了。”
王磐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对不起,大师兄,我应该先和你说一声才对。”
俞砚显得十分大度,拍拍王磐的肩膀,“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我们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不会怪你的。”
“真的?”王磐惊喜地问。
“当然,走吧。”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01 10:23:00
谢谢朋友们支持,俺继续。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01 10:33:00
9
案情还是没有进展,局长有些坐不住了,凶手没抓到,可至少应该有个目标范围吧,这样他对上对外也能有个交待。可偏偏冯剑什么也不能提供给他,一位德高望重在社会上有广泛知名度的大学教授,突然之间就横死在家里,而且他杀迹象明显,但警方却没有追查的目标,他这个局长是怎么干的,还想不想再继续干下去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一个交待。”局长非常严厉地怒吼着,就差没拍桌子了,因为冯剑在他面前的态度似乎并不积极,竟然反复和他强调困难,“局长,现在困难真的很大,像大海捞针一样,根本无法锁定方向,所以你不能急,得给我时间……”
挨了局长一通批评,冯剑悻悻地出了局长办公室,迎面遇上了正要来送文件的柳梅,看到冯剑,柳梅忙停住脚步,“哎,田夫人来电话,问田教授的遗体是否可以火化了。”
冯剑眨眨眼想了一下,“尸检室那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已经全部进行完毕。”
“那好吧,由他们家属自己决定吧。”说着,冯剑又无精打采地往外走去。
又犯什么病了。柳梅在心里嘀咕着,也没空理会冯剑,进了局长办公室。
虽然没有方向,但也不能在局里干坐着,让局长看见了还得骂他一通。冯剑就开着车到了街上,他想到了俞砚说的那家新影电影院,就死马当活马医去瞎碰碰吧。
指望售票员记起每一个观众的脸,那是根本不现实的事情,冯剑也不敢有这种奢望,他只是把昨天从俞砚手里要来的电影票递给了售票员,“麻烦你看这一下,这是你们这里卖出去的票吧?”
售票员接过看了看,“是的,没错,是我们的。”
冯剑点点头表示谢意,虽然对方的回答宣判了他不会得到任何收获。
在大厅里转了转,冯剑也看到了那些五元电影巡回展示月的广告牌,现在正好还是在放《无间道》,看清楚了是在哪个放映厅,冯剑就走了过去,刚到门口,就被工作人员拦住。
“先生,现在片子马上就要结束了,你等下一场吧。”
“还有多长时间?”
工作人员看了一下手表,“十分钟左右吧。”
“没事,我看看结尾就行。”冯剑笑着说。
“那你的票呢?”
冯剑被问愣了,然后从身上拿出工作证,“我是警察,想进去了解一点儿情况。”
工作人员犹豫着,还是让到了一边,冯剑说了声“谢谢”就走了进去,他当然不会听到工作人员的嘀咕,“看电影就看电影呗,说什么调查,这里面能有什么?”
放映厅里确实什么也没有,昏暗的光线,冯剑连自己的脚底下都看不清楚,隐约里觉得里面人的非常少,一排排的座位都是空的。冯剑没有往前走太远,就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那天如果俞砚在这里看电影,确实无法能够有人给他作证。
银幕上的故事已经进入了精彩的尾声,楼顶上,刘德华和梁朝伟正在正面交锋,冯剑对电影也没太多的兴趣,他也没时间看,他之所以进来,只是想在里面坐坐,看能不能产生什么灵感对破案提供帮助。可他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什么联想也没有。
人类失去了联想,世界将会变的怎样?说的真是太对了,无论失去什么也不能失去联想呐!冯剑在心里感慨着,突然就眼前一亮,大厅里的灯光亮了起来。冯剑这才发现影片已经结束了,坐在他前面不远的一对青年男女已经站起来准备退场,一边走一边还在争论着。
女的说:“续集不是都出来了吗,这死的死抓的抓,续集演的谁啊?”
男的忙说:“这个是大陆版的,人家原版里面刘德华根本就没被抓。”
“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网上看的。”
“那你还来看什么啊?”
“这你就不懂了,电影如果不在电影院里看,精彩程度至少要打对折,趁现在便宜,正好重新弥补一下。”
两个人说着,就经过了冯剑面前。
冯剑突然脑子里一闪,忙站了起来,说:“你们等等。”
两个人都站住,惊讶地看着冯剑,不明白这个人是不是在叫他们。
冯剑这才察觉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大,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啊,我是想问一下,你刚才说这部影片大陆放映的和原版的不一样?”
男青年疑惑地看着冯剑,点了点头,“对啊,大陆版的结尾是后来修改的,因为原版没有通过审查不能在国内放。”
“为什么?”
“不和谐呗,原版里刘德华根本没暴露仍旧继续当警察,不然他在续集里又出现了就讲不通了。”
“这么说,我们在电影院里看到的都是修改后的?”
“这是当然。”
冯剑用力地拍了一下头,然后拔腿就往外跑,刚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对两个人说:“谢谢啊,你们真是帮了大忙了!”说着,就跑出了放映厅。
两个人还是愣在原地,互相看着一头雾水不知所然,心想这人不是有病吧。
冯剑风一样地跑出电影院,他的目标是音像市场。到了音像市场,别人一看他这身装扮,还以为是来扫黄打非的,结果找了几个摊子,也没人敢说自己有盗版光碟卖。无奈之下,冯剑只好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找了个路人帮忙,这才终于买到一张盗版的《无间道》DVD电影光碟,然后像赛车手一样开着车匆匆回到局里,就差没闯红灯了。
冯剑手里拿着光碟,跑进了办公室,直奔柳梅的办公桌。
柳梅正在低头做事,并没有理会冯剑。
“柳梅,快,帮我放这张碟。”
柳梅被吓了一跳,抱怨说:“你受什么刺激了,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我知道,这就是工作。”冯剑喘着气说。
柳梅疑惑地看着冯剑,还是接过光碟撕开包装,然后放进了面前的电脑。
“快进,到最后的五分钟。”
柳梅按着冯剑的要求操作,“无间道,前几年很火的,你没看过吗?”
冯剑没有理会柳梅,眼睛紧紧盯着显示器,刘德华和梁朝伟已经进了电梯……当刘德华站在碑前敬礼的时候,冯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柳梅直接惊讶地喊了出来,“啊”,然后斥责说:“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马上申请拘留证,和我去学校。”
“你要抓谁?”
“俞砚。”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02 08:40:00
firsthot 啥意思啊,没看懂,是说这句话有问题吗?
阿罗同学,这次保证不坑你了。如果一不小心坑了,,,,,那就坑了吧。哈哈~~~~~~~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02 09:21:00
10
俞砚当时提醒金先生,田教授已经死了,如果你们现在公开这些资料,毫无疑问就会被认定是凶手。金先生却不屑地反问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公开了?
不公开?那你们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自然会有用处,不过你放心,你不会暴露,因为这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再露面。
俞砚更加不明白,金先生费这么大的周折,就是为了要销毁这些东西?
金先生却神秘地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
俞砚也没有想到田教授会死,那纯粹是个意外。
王磐的女朋友来了宿舍,真是开赐的良机,做好了一切准备后,俞砚悄悄地来到田教授家,他知道教授的老伴去了女儿家,那天弟子们听说教授当了外公,都嚷着让他请客。
在楼外查看清楚没有人后,俞砚匆匆跑进了楼里。看到是俞砚,田教授有些吃惊,但是自己的学生,他不会有任何怀疑,把俞砚让进了家里。
俞砚开门见山地又提起了研究的事情,田教授还是不改变主意,俞砚只好说,教授,那就让我看看吧,让我知道你到底找到了什么,我保证谁也不告诉。田教授心软了,反正已经到了后期,让他看看也无妨,更重要的是在研究中他遇到了一点点问题,如果有个人能够帮他启发一下,比他自己冥思苦想的效果肯定要好。
田教授拿出了自己的黑公文包,俞砚只觉得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太激动了。东西田教授已经拿出来了,可怎么完成金先生交给的任务呢?
俞砚当然做好了准备,他的背包里装着一堆其它的资料,但他先从包里拿出的是一罐茶叶。教授,这是我老家寄来的新茶,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田教授好茶众人皆知,学者与茶,似乎自古就是绝佳的搭档。田教授接过茶叶赞不绝口,然后立刻奔向厨房,急不可奈地想立刻就一品学生送的新茶。
就趁这个时间,俞砚从背包里拿出了那些无关的资料,然后把田教授公文包里的东西全倒进了自己的包里,把自己的资料放进了田教授的公文包。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俞砚得手后就想赶紧离开,他早就想过了,只要出了田教授的家门,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死不认账,田教授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田教授怎么可能让他走呢,水已经烧上了,马上就好,怎么着你也得喝杯茶后再走。
俞砚无法再推辞,只好再坐下来,悲剧也就这样发生了。
田教授太过仔细,在收起公文包时,他竟然又拉开看了一下,于是他就发现了问题,手里拿着公文包里的假资料,田教授大声地斥责着俞砚,让他马上把东西还给他。
俞砚还想狡辨,并坚持不肯打开自己的背包。
田教授急了,准备去打电话报警。
俞砚就慌了,他匆忙拉着田教授的胳膊。但田教授丝毫不想屈服,两个人厮扯着,田教授当然不会是俞砚的对手,他无奈地大声喊了起来。俞砚就更慌了,如果让邻居听到声音,他就彻底完蛋了,绝不能让田教授再喊。
沙发上的披巾起到了作用,俞砚抓过之后就捂在了田教授的嘴上。田教授挣扎着,力量越来越弱。突然,田教授的身体强烈的抽搐起来,俞砚知道,刚才这么激烈的厮扯,田教授的情绪又那么冲动,又被自己捂住嘴呼吸不畅,一定诱发了他的冠心病。
俞砚松开了田教授,可田教授已经站立不稳,他摔倒在地上,并且痛苦地挣扎,似乎在示意俞砚帮他拿药。俞砚已经不知所措,虽然他平时冷静过人,可此时他真的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救还是不救田教授呢?
没有等到俞砚做出最后的决定,田教授就停止了挣扎。俞砚害怕地小声叫着,田教授没有回答。俞砚真的害怕了,他把手指放在田教授鼻下,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
怎么办呢?俞砚在一分钟内做出了决定:走。
要走,当然要先布置一下现场,得让别人认为田教授是死于自己的疾病。把田教授的姿势摆好,把披巾、水杯等东西都放回原位,再擦拭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然后拿起自己的背包和田教授的公文包,俞砚决定把所有的资料都拿走,此时已经不能再留下自己的资料,那上面有他的指纹。之后,他站在地上,四下看着,寻找着可能留下漏洞的地方。
应该没有什么了,看了一下时间,俞砚悄悄离开了田教授家。
东西第三天他就给了金先生,金先生来电话时,他说自己已经得手了。
不过俞砚没有那么傻,他留了一手,所有的资料他都复印了一份,这么重要的研究成果,实在是太诱人了,他真舍不得拱手相送给别人。可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知道这能给他招来杀身之祸,相信俞砚一定会改变自己的做法。
金先生约俞砚出来见面时,俞砚十分吃惊,说你怎么言而无信?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从此应该互相不再骚扰。金先生却说,不是我失信,是你自己不想让它结束。
俞砚隐隐有了预感,对方或许已经察觉了。
果然,见面后,金先生就问,还有一些东西留在你那里,没有给我,是吧?
没有,绝对没有!俞砚坚定地说,所有的东西我都一样不少地给了你。
是吗?金先生的态度十分轻蔑。
我保证,如果我偷藏了一样儿,任凭你怎么处置。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02 13:21:00
那你就是复印过所有的资料。
什么?俞砚只能装糊涂,我给你的都是原件,是田教授的手写本,你难道看不出来?
我当然知道是原件,问题是你复印了一份留下来。金先生的回答很冷淡。
你凭什么这样说?俞砚准备耍赖到底。
我们已经查看过原件,被激光扫描过的纸张会发生变化,你难道不知道吗?
俞砚睁大了眼睛,这个它倒是真的没有听说,他并不明白复印的原理,只知道资料放进去后,按下开关,就会有同样的资料流出来。但他不知道,金先生只是在唬他,根本不可能通过这种检查,确定一张纸是否被放进复印机复印过。
拿出来吧,不要再耍花招。这是金先生给俞砚的最后通谍。
俞砚虽然懂的少,但心却是铁硬,他坚持要留下那些资料,那是实在无法放弃的诱惑,如果在合适的时间把资料公布,他就有可能永远在历史上留下名字。于是他坚持说,你怎么能肯定不是田教授自己复印过?反正我没有,东西都给你了,不要再找我了。
看来你的手脚不仅不利索,而且不干净。金先生厌恶地说。
你什么意思?
警察已经在查田朋的死因,恐怕很快就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最好还是祈祷我不会有事。俞砚也硬了起来。
金先生在来之前,似乎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能再留下俞砚,警察已经在调查,这太危险了,如果哪天俞砚露了马脚,他们的身份就有可能被揭穿。被揭穿身份他并不害怕,他害怕的是有些事情一旦公开,就永远无法再让它成为秘密。
俞砚看到手枪时,几乎吓的跪在地上,无论多么冷静的人,总会让死亡击溃理智,尤其是一个怕死的人。冷静和怕死,在人的性格中似乎并不冲突。
如果你不把东西拿出来,那么就让它陪着你一起沉睡吧。
金先生的话一字一字刺在俞砚心头,他只有妥协,几十年的生命对他来讲,比在历史上留下几千年的名声更重要。那好吧,我给你,你要保证从此我们互不相干。
现在就带我去取。金先生已经迫不及待。
俞砚把资料藏在学校一个只有他自己能想到的地方,于是金先生开车和俞砚奔向学校。可是,就在他们要到校门口时,一辆警车从另一侧呼啸着开进了校园。金先生立刻把车停了下来,默默地看着俞砚。俞砚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慌张地说,坏了,他们是不是来找我的?
金先生也是这样想的,他知道再复杂的凶杀案也会告破,何况俞砚并不是职业杀手。东西不能再去拿了,金先生又发动车,奔向另一个方向。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俞砚十分恐惧。
无论去什么地方,你现在都不能再回去了。
那东西你不要了吗?
东西他们未必一定能发现,就算发现,也暂时不会牵连到我们;而你的人如果被抓到,我敢肯定你一定会把什么都招出去。
金先生把车开向了偏僻的树林。俞砚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你不要杀我,我什么也不会说。
谁说我要杀你了。金先生仍旧冷冷地反问。
俞砚松了一口气,可他马上就发现自己乐观的太早了。
你是自杀的,因为你窃取了田朋的研究成果,并意外失手造成了他的死亡。现在你后悔了,害怕了,只能以死谢罪。金先生说话的时候,已经从身上拿出一个瓶子,装着一百片安眠药的瓶子。把它都吃下去,不会有痛苦的,你会非常安祥的离开。
俞砚哭丧着脸,你放过我吧,我一定不会供出你,所有的罪责我会一个人承担。
金先生摇了摇头,太晚了,如果你不留一份复印的资料,或许我会放过你,可现在你必须闭上嘴巴不能再开口说话。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你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我想你一定会用你的命换她们的,对吧。
俞砚已经在地上瑟瑟发抖。
突然,俞砚身上响起了铃声,他惊讶地看着金先生。
拿出来吧。金先生说。谁来的。
我的同学。俞砚用乞怜的眼光看着金先生,似乎在问他接不接听。
金先生却一把拿过手机,看了看,然后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继续把药瓶递到了俞砚面前。
吃吧,我觉得你不会选择用枪这种残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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