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欢一次又一次奋不顾身地跳进一个又一个坑里，却多次忿忿从坑里爬出来。深知挖坑不填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不悦，所以周小欢决定自己开贴，并且向各位保证：绝不挖坑！



第一章：往事

苏西总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对自己六岁前的事情一点点记忆都没有。七岁她上小学一年级，也不过就是一点点的印象：

那天，她高高兴兴地背个书包就站在家门口等妈妈送她去上学。她看着自己的新书包，想想马上就要做一名小学生了，可以认字读书，不知多开心。

就在这时，来了一位穿着很奇怪的老爷爷。面容是非常和蔼的，但不知为什么，苏西心里怕他。长大后苏西才明白，这就是：不怒自威。他看着苏西，笑着点点头：“孩子，去上学呀。要好好读书啊。”

苏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因为怕他，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就在这时，苏西的妈妈出来了。

老爷爷意味深长地看了苏西一眼，对她妈妈说：“这孩子，你要好好教育啊。”苏西的妈妈似乎认识那位老爷爷，也只微笑着点头。

七岁前，苏西所有的记忆，就这些。少得可怜，少得令苏西常常疑惑，自己是不是曾生了什么病，所以记忆出现了空白。

没过多久，苏西同奶奶聊天，奶奶无意中聊到了苏西小时候的事情来：

“苏西啊，你小时候啊，老年人特别喜欢你，邀你去他们家玩，他们自己舍不得吃的好东西啊，都愿意给你吃。他们对自己的孙儿孙女，都不见得有对你这么好呢！”

“啊？真的吗？奶奶，我是不是小时候长得特可爱？”苏西仰着头天真而又兴趣盎然地问。

“咳。光凭可爱，人家凭什么这么疼爱你啊。其实啊，是因为赵奶奶的事情。”

“赵奶奶？哪个赵奶奶？我怎么不知道？奶奶你快讲！”

“那一年你三岁吧，赵奶奶是咱们的一个邻居啊，现在好象是举家搬到C城去了。那一年呢，赵奶奶去乡下走亲戚，回来后，就生病了。躺在床上，好象快没几口气的样子了，但是送到医院去看呢，什么毛病都查不出。当时啊，我们就琢磨着，该不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这么一想，赵奶奶的儿子就打电话给他们乡下的亲戚，说了这么个情况。没想到，那个亲戚一听就急了，说他们那啊，有片坟场，大家都说里面有个很厉害的鬼，专门喜欢吸食人的阳气。这么一吸食啊，这个人的阳寿就被她吸走了。这哪是医院能救得回来的呀！

赵奶奶的儿子不甘心啊，心想，既然是个鬼，那我们就去找会法术的人制服它不就行了吗？于是啊，就四处联络亲戚朋友帮他打听高人，说出多少钱都愿意。

人多力量大啊！还没过一天，就联系上了一个高人。这个道人呢，大概四十多岁，个子老高老高的，穿了个道袍，看人的时候，眼睛能多久都不眨一下的。我们当时看了他啊，都觉得心里怪怕的。这个高人一进她家门，看了赵奶奶一眼，脸色就沉下来了。犹豫了好久，才说，我做法试试看吧。

做法的过程啊，就跟咱们现在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祭起香炉，摇铃，烧符咒。那个高人呢，就踩着奇怪的步子，摇着把剑，嘴里念念有辞。咳，我们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可没过一会儿啊，这个道人头上就冒热气了，气喘吁吁的。再过一会儿啊，他就扑通一下子晕了过去，当时啊，他牙齿咬得格格响，身体也在不断地抖啊。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啊，他什么也没有说，朝你赵叔叔鞠了个躬，就要走。你赵叔叔可急呀，立马跪了下来，求他救命要紧。

那个道人站在那儿好久，叹出一口气，说，不是我不肯救啊，实在是那个要命的主儿，太厉害啊。赵叔叔愣在那儿，忽然就号啕大哭起来。哭好以后又发狠，说就是把家里卖了，也要凑钱另寻高明。这个道人就摇摇头说，你别浪费钱了。我程攸都收不了的，你去找其他人，更收不了。还是把钱省下，给老人风光地办后事吧。

说完这句话啊，那个道人就长叹一口气，摇着头走了。”

苏西睁大眼睛，听得非常入神，忍不住打断：“奶奶，世上真有鬼吗？真有斗法这种事吗？可是赵奶奶现在还活着呀。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道人瞎说话，根本不是什么鬼，就是后来找到好医院了，医好了赵奶奶，是不是？”

苏西的奶奶慈祥地摸摸苏西的头，说：“孩子，赵奶奶能活，是因为你呀！”

楼上的，以项上人头发誓：保证每天更新！因为我家上网是计时，不得不写一段，下线；再来写，再贴。

苏西一脸不相信：“因为我？奶奶你在说什么呀。”

苏西的奶奶仰起头，眼睛眯着，似乎沉浸在那段回忆中去了：“那时候，赵奶奶的家人，包括我们这帮子邻居，都认为赵奶奶就要去了。她儿子边哭边帮她准备后事，衣服啊什么的都买好了。你小时候呢，赵奶奶很疼你，于是 ，你妈妈就抱着你去跟赵奶奶道别。

那个时候呢，赵奶奶她其实已经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脸色灰白灰白的，气也是一丝一丝的。但是你小，你不晓得害怕，你看到赵奶奶这个样子，你就伸出小手去握住赵奶奶的手，大声哭喊着，赵奶奶你快醒醒，快醒醒，我要你陪我玩。

你就这样子哭啊闹啊，你妈妈怕你吵到大家，就把你抱回去了啊。你临走时，还蹬个小腿，挥着拳头大喊，坏人，走！走！我要赵奶奶，我要赵奶奶陪我玩。

可是谁晓得呢，在当天晚上，赵奶奶就醒转过来了。虽然身体还是很弱，但是气息已经慢慢沉稳了。醒来后就跟家人要粥喝。喝完了一碗粥，就叫家人扶着，自己坚持一定要来我们家，她家里人就劝她等身体再好一点再去，她就是不听，一定要来不可。

赵奶奶一到我们家啊，就找你妈妈，问你妈妈当年生你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异象。你妈妈给她问得一头雾水的，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赵奶奶她就说，我这条命啊，是苏西救的！你妈妈当然惊讶得不得了，以为赵奶奶是病糊涂了，一边含糊应着，一边给她家人使眼神，叫他们扶赵奶奶回去。

赵奶奶她可不糊涂，清醒着呢，一挥手，说，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我们看她有点生气了，就由着她讲。她说啊，那次她去乡下走亲戚，回来的时候呢，经过一片坟场，不知怎地，虽是大白天，她还是觉得那里阴气沉沉的，心里很害怕，直犯嘀咕；又安慰自己说，大白天的，经过一片坟场怕什么。就这样想着，但还是加快了脚步，想快快离开那地方。

可是，没走一会儿，她就觉得有奇怪的呼吸声。回头一看，哪有人啊？这么一吓，她就战惊惊地小跑起来。但那个呼吸声却一直在，等她反应过来，才明白那个呼吸声音就在耳边，一直没把它甩下来。她就站住了，鼓足勇气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缺钱，我回去后可以给你烧纸钱；如果你有什么冤屈，我可以请人……

话没说完，就听到那个呼吸声音重了很多，似乎有个人一下子站到她面前一样。然后，她听到那个声音说，什么都不缺，就缺人的阳气。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这个声音就不再跟着她了。可是她一回到家以后啊，就觉得身体内什么东西飘了出去；头脑虽然还清醒，但是没有力气讲话，没有力气睁开眼，没有力气吃东西……她心里明白，原来她的阳气真的是被那东西给吸去了。都讲正常人有三魂七魄，但那个时候，她的三魂七魄已经跑了两魂六魄啊！

她还说啊，其实家里人给她请道人做法的事她都知道，可是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厉害，道人打不过她呀。她那个时候，眼看着道人打斗得那么辛苦，她也真的很感激那道人，但，可能那就是命吧，她命里就是注定这样死的。想到这，她已经准备就这样安心地走了，虽然心里还是觉得冤！

可没想到，你去了呀。你一去，就在那边喊赵奶奶快醒，陪我玩，还叫坏人快走。她说啊，当时你这么一嚷，那个东西就吓得一哆嗦。那东西的手下就问怎么了？那东西摇了摇头说，算了，这到嘴的肥肉，我吐出来得了。她既然叫我快走，我也没有办法。那东西的手下就奇怪了，说，您什么时候怕过谁啊？连那么有名的程攸您都不怕，您怕一个三岁的娃娃？

那东西长叹一声，剁脚说，你们知道什么呀！这娃娃可不简单呀。别磨蹭了，快走快走，快把阳气还回去！

就这样，她就醒转过来了。但这些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她的命是你救的，所以特地来咱们家道谢呀。”

苏西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回过神来，扑哧一声笑出来：“奶奶，没想到您还会吹牛！还专门喜欢把您的孙女吹得这么神！”

苏西的奶奶笑：“傻孩子，奶奶说得可都是真的呀！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吗？那是因为啊，有个……”

就在这时，苏西的妈妈走进房间，一听到这话，就急了：“妈！您看您在说什么！您看您在说什么！”急得直跺脚。

老人一下子回过神来，“哎呀！瞧我这嘴巴！人老了，这……”看了一眼苏西，不自然地解释：“苏西啊，奶奶给你说故事呢。咱现在信科学，别听奶奶这些，啊？知道没？”

苏西看看奶奶，又看看妈妈，不知道她们究竟在干什么。但是，小小年纪的她，却忽然觉得，奶奶和妈妈，都知道一个关于她的秘密，而且，共同保守着这个秘密。

但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苏西后来又经常缠着奶奶讲她小时候的事，奶奶总推说不记得了；苏西不死心，又把赵奶奶的事提起问奶奶，奶奶也总是说那是编故事哄她玩呢。苏西又去问妈妈，妈妈更是什么都不答，顾左右而言它；苏西泄气地去问爸爸，爸爸与妻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又开始哄她：“苏西啊，你记性不好，自然记不得小时候的事啦。乖，听话啊，别老缠着爸爸妈妈问这些。快去写作业！”

被这样反复打击后，苏西终于闭嘴。后来成人后，苏西才发现，这就是一个浅显的道理。如果别人不肯讲，你问得再多，也是枉然；还有，人到了一个年纪，就不会再问问题，特别是为什么。一定不问，接受才是最聪明的办法。

但是那个秘密呢？苏西一直未曾忘却！小小年纪的苏西，居然知道，那些情绪、疑惑、失落，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跑出来。呵早熟的苏西——有些事，是会让人速速成长的！

晚上再来贴下一章。

题目：紫眸少女苏西

请大家体谅，我是掐着时间上网的。俺家包了八十个小时，已经用掉了大半了。但保证，一定会贴完所有。

不说了，吃完晚饭，继续来写。

请大家多多顶啊，谢谢。

祝大家新年好，平安喜乐，神鬼共佑！

第二章 紫眸少女苏西


苏西，很多时候都是那种特别普通的女孩子，只除出她悲伤时。悲伤时的苏西，会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一种苍凉的感觉，那种苍茫无助，那种对生老病死的无可奈何，那种平素掩藏在各自心底的痛苦，那种死后劫生、再世为人的恍惚惆怅，不知怎地，因苏西的情绪变得悲伤而变得异常强烈。

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去看苏西。悲伤的苏西，沉默不语，落花无言，安静地站着，并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地站着。表情也并没有变得扭曲，神色平静。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睛！

平时那中国人特有的黑眼睛，已经变成了紫色。泛着奇异光芒的紫色。苏西并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她的同桌惊叫出来。

那时候，上小学的孩子们，还是男女同桌的。并不是所有的孩子，年岁小的时候就天真无邪。苏西长大后了解中国哲学，孟子说人性本善，荀子说人性本恶，苏西都觉得似曾相识。她在小学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两种说法活生生地上演在她面前。

其中的一个人性本恶，说得就是她第一个同桌：卓扬。
苏西记得，开学第一天，老师安排她和卓扬同桌。苏西怯怯地坐下，朝那个一直用奇怪不屑眼神打量她的同桌笑着点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递过去，友好地问他：“给你的，你喜欢吃吗？我最喜欢吃巧克力！”

卓扬却恶狠狠地打掉她手上的巧克力，伸出手指指着苏西道：“滚运点！我告诉你，我从来不吃国内的零食！”

苏西呆了一下，黯然地垂下眼睛，把书包收拾了一下，刚准备放进课桌，就听见卓扬尖着嗓子说：“喂，这个地方我要用，你把书包放地上去！”这句话让老师听见了，转过身子，走到卓扬批评了他。卓扬毕恭毕敬地站着，不住点头，最后还说：“老师，我跟苏西开玩笑呢，我们是同桌，当然要友好相处，互相帮助。”

苏西那时就知道，这个同桌，她最好不要去惹，不要同他讲话。真是奇怪，居然会有那样的小人儿，在七八岁的天真烂漫岁月，就晓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以强欺弱以及戴起面具做人。真不知自小就开始戴面具，戴到他成人，要换多少面具，自己本来的面目是不是早已腐烂？这是苏西长大后回想时的感慨。

但当时，苏西唯一的感觉就是怕他。太凶，蛮横，不讲理！

他惊叫的那一次，是因为他再次欺负苏西。具体是什么事，苏西已经忘记了。她只记得那一次，自己是非常的愤怒，还有一种后来才晓得的叫作伤心的情绪。她当时只呆呆地坐着，背过脸，不理会卓扬在边上的谩骂。

卓扬后来拿了本书去砸苏西，苏西转过身子看他的时候，卓扬就像触了电一样地尖叫起来：“妖怪啊！”

狂叫着跌跌撞撞地去找来老师，上气不接下气：“老师，苏西，苏西的眼睛会变色！是紫色的眼珠子，还闪亮亮的，好吓人！”

老师当然不信，以为是卓扬看花了眼，就安慰他：“你看错了吧，卓扬啊，肯定是你聊斋看多了。”说完这话，半哄半强硬地让卓扬坐下，临走时，瞥了一眼苏西，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眸里闪现的紫色的光芒，老师揉了揉眼睛，再回头看时，苏西的眼珠墨如点漆，非常漂亮。他拍拍自己的头，自嘲道自己的联想力真的太丰富了。

卓扬被吓过之后，也认为只是自己眼睛花，没当回事，继续欺负苏西，并且越来越过分。可忽然有一天，卓扬上午第一节课时，才用笔狠狠地戳了不小心超过“三八”线的苏西，第二节课就抱着头，眼泪鼻涕直流地号啕：“疼死了！头疼死了！”

老师也吓了一跳，立刻联系了他家里人。卓扬的爷爷很快就赶到了学校。那是个穿着极为考究的老头，一进教室，就跟老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们家卓扬让您费心了。卓扬他父母现在都在国外交流学习。我是他爷爷，我叫卓鹰生。”他的话还没有讲完，那边的老师已经结结巴巴：“您就是卓老先生？”

在这个小城，当地的首富就是卓家。而卓老先生，不仅商场了得，听说在官场也相当混得开，许多有名的政府人物都同他交情匪浅；最传奇的还有……

就在老师澎湃地畅想这位卓老先生的传奇故事时，卓鹰生已经大步走到自己孙子卓扬的面前，疼爱地拍他：“扬儿啊，别哭别哭，爷爷在，这就带你去医院看病啊。”跟老师点个头，刚要带着孙子离开，忽然瞥见了苏西。

苏西这时已经礼貌地站起来：“爷爷好。”卓鹰生放下孙子的手，走到苏西面前，仔细地打量苏西。苏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就这么站着。

卓扬这时忽然恼怒地叫起来：“爷爷你干什么！快带我去医院！”嘴里嘀咕着：“上次她眼睛变成紫色的，可把我吓一跳”。声音很低，卓鹰生却清楚地听见了。

听到这话，他不由得身体一震，再次看了苏西一眼，忽然说了两声：“很好！很好！”

说完后，就带着孙子离开了。

很好？苏西回味着刚才那爷爷的话，只觉得非常古怪，可是古怪在哪儿呢，她一时又说不清。

门外，卓鹰生的脸非常阴沉，他站在学校门口，似在思索着什么。卓扬气急败坏地推他：“爷爷，你今天是怎么了啊？别发呆了，快送我去医院！”

卓鹰生低下头，看着孙子。良久，伸出手抚在他的头上，喝声：“去吧。我孙子不懂事，以后不会再欺负她了！”

卓扬只觉得身体一轻松，还没反应过来，就欣喜地发现自己的头已经不疼了，纳闷地看着爷爷。卓鹰生叹口气：“是时候了，谁叫你是咱卓家的人呢！先跟爷爷回家吧，爷爷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第二天，当卓扬再出现在学校里的时候，老师已早接到他爷爷的电话，帮他重新调换了座位。卓扬对待苏西也一下子客气了许多，居然主动道歉：“苏西同学，我以前老是欺负你，对不起哦。”但客气完以后，卓扬就再也不理苏西了。

老师后来给苏西安排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做同桌，但没过多久，发生了一件事，让大家彻底地孤立了苏西。

那一年的雨，似乎特别得多。没日没夜地下，天总是黑着，人们已经忘了究竟有多久没有看过阳光了。有很多地势低的地方已经被淹了。小小的城市，充满了人们对天气的抱怨，情绪都不好，总是无缘无故地就要发脾气。而，连日的阴雨，狂风大作，在这个小城里，造成了一种压抑着流行着的迷信的讲法。

许多许多老年人开始做一些奇怪的事，据说是古时流传的自保术。譬如，去捉七只蜈蚣放在盛有豆腐的盘子里，是保家人平安的；再譬如，用糯米、黄豆都把家里四处都洒遍，过了三天之后才准去清扫。等等。神婆神汉的生意分外地好，因为不住有人来问他们保平安的方法。这些人也就把这连绵不断的阴雨，说得神乎其神：“你们活了这么大，你们想想，哪一年，我们这儿下过这样的雨啊？我告诉你们吧，这不是普通的雨啊！”

苏西那时候虽然才七岁，可是已经是自己骑着自行车上学了。这连绵不断的雨，确是给她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不便。那一天，她骑着车去上学，不小心跌了个跟头。苏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嘟个嘴穿着已经湿了、脏了的衣服进了教室。

上语文课时，那雨忽然下得特别特别得大，大得好象要把一座城给掀掉。雷声仿佛是怒吼，咔嚓嚓的声音极大；而闪电仿佛是要把天空给撕开，极亮。毕竟是小孩子们，惊恐地看着那天气，抖抖嗦嗦的，已经不能专心听课了。

老师看着这帮孩子，知道叫他们集中注意力是不可能的，也干脆停下来不讲了。教室里，老师仰着头看着天，出神地想着些什么；而孩子们，已经聚在一起谈论他们从大人口中听来的只言片语。

“我奶奶说，这么大的雨，是因为我们这里出现妖怪了，老天要除掉它，但是它躲起来了，找不到它，所以你们看这闪电特别亮，就是因为这样天神可以更清楚地看见它哦。”

“不是不是。我听到的不是这样子的。我听说啊，我们这里，本来有一个妖怪被一个法术很高强的人镇在这里，贴了符咒的，但是现在时间过去很久了，那符咒有点松了，妖怪就要挣脱那符咒，想出来啊！”

“啊？真的吗？那要是妖怪出来了，我们怎么办呀？妖怪会吃人吗？妖怪长什么样？”

这时候，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卓扬忍不住了，他咽了口口水，说：“你们说得也对也不对。我告诉你们吧，我爷爷说了，这雨下得这么怪，确实是不正常的。你们可以嗅嗅这风的味道。什么味道？我告诉你们，有血的味道！”

“啊？卓扬，你在瞎说什么！”

“就是就是。卓扬就喜欢骗人。风里怎么可能有血的味道呢！”

晕，刚才漏了个标题

第三章：孤寂的童年生活

没人顶也没关系。我要坚持自己说到的，既贴了，就要写到底。

预计有二十来章吧。

掉得太快了，倒是有点心寒。

嘿嘿，小甲，就算找不到，我也要写到底啊。毕竟是第一个中篇嘛。



卓扬急得鼻子都红了，大声嚷出来：“谁骗你们？骗你们是小狗！我爷爷告诉我的，我爷爷会法术！”

他这最后一句话，声音特别大，全班都听到了，包括讲台旁的老师。这老师心里一惊，心想，果然！外界传说卓老先生是个法术很高深的人。想到这儿，他不禁把身体往前挪了挪，以便听得更清楚些。

卓扬看见大家都以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不知心里多得意，清清嗓子，继续说：“我爷爷告诉我说，我们这里下了这么大的雨，就是因为妖怪在作怪。我爷爷怎么知道的呢？因为我爷爷会嗅风！他说啊，这风里有血的味道。你们当然是嗅不出来的啦，我爷爷懂法术，自然懂这些！我爷爷还教了我这些呢。”
说完，他故弄玄虚地跑到窗户面前，开了一条小缝，调整呼吸，扎个马步，说：“这叫气沉丹田，有助于我们集中注意力，增强法力！”然后一偏身子，手在空中一抓，向同学们解释：“这叫抓风！我要抓住风尾，才能闻出风的味道！”

他沾沾自喜地看着同学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别提多高兴啦。他把手伸到鼻子边一闻，刚才得意的神情忽然大变。同学们都奇怪地问他：“卓扬，你怎么啦？没事吧？”卓扬结结巴巴地说：“恐怕……恐怕这妖怪就在我们学校附近！昨天爷爷给我闻风里的血味，我还闻不太出来；今天这味道好重好重啊！”

教室里顿时大乱，有人喊着“那妖怪会不会吃掉我们啊？”“卓扬，你爷爷不是教你法术的吗？你不怕妖怪，你去帮我们捉妖！”“呜呜呜，我怕，我怕……”

老师的脸色也已经变了，这些民间传言，他也早有耳闻，听卓扬这么一说，他心里也非常害怕，况且，他知道卓扬那害怕的神情肯定不是装出来的，但他是老师，不得不出面维持班级秩序。他大力地拍着讲桌，放开嗓子：“同学们，静一静！静一静！”叫了好多声，教室里才稍微安静下来，可是孩子们担心害怕的哭泣声不绝于耳。

老师哄着他们：“同学们，我们都应该相信科学呀，哪有什么妖怪啊！都是你们自己吓自己的。不就是下雨嘛，那还有地方刮很大的龙卷风呐！只是天气问题而已！来来来，老师给你们讲历史故事，好不好？”

好不容易让这群惊惶的孩子们安静了下来，老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继续绘声绘色地讲故事，就快要讲到精彩的地方时，孩子们忽然大呼起来：“老师！蛇！蛇！”

伴着他们惊恐的声音，孩子们往教室一角拥去。老师顺着孩子们的手指所指方向所指，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想挪动身体，只觉得腿已经发软，根本没有力气抬脚。

那条蛇！恐怕平时只会出现在电视里。大约有好几米长，直径大概有半米，既粗且长，并且它是贴在窗户上面的，蛇信咝咝地吐着，头似乎在努力地往教室里挤！那么平滑的玻璃，按常理来讲，那蛇根本就不能紧贴在窗户上，一定会掉下去，可是，可是！事实就是，这条大蛇紧紧贴在窗户上，眼睛瞪着教师里的一群人！

这哪是蛇！语文老师本来接触的灵异文学也比较多，此刻在心里早已认定，这根本就是个妖怪，就是故老口中相传的“蛇精”！

教室里乱成一片，孩子们号啕地放声大哭着。而卓扬，小小身躯骄傲地站着，虽然他身体在发抖，可是他并没有跑到教室的角落。他声音抖抖的：“我……我不怕你！我爷爷制服得了你！我们卓家男子汉，都是剑仙门下玄剑派！”

那蛇听得似乎更加不耐烦，身体扭动得更厉害，好象就快冲破窗户一样。老师在那边叫：“卓扬，别站得太近，快过来！”卓扬嘴巴依旧很硬：“老师，我不怕，我有法术！”

“咔嚓”！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教室的窗户忽然碎掉，那条蛇“扑通”就掉在了教室的地面上。整个教室再次爆发出惊恐喊声和号啕的哭声，老师带领着孩子们一起冲出了教室！
老师护着孩子们快点离开，一边又朝卓扬喊：“卓扬！快跑！”眼睛扫过教室的时候，他愣住了——苏西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丝毫的惊动！

那一刻，老师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冷了。苏西这孩子是不是被吓傻了？虽然他很怕，可是他是个老师啊！咬咬牙，准备冲进教室，把苏西救出来。

蛇却突然跳起来，要扑向卓扬，卓扬“啊”的一声惊叫，用手捂住眼睛。等他发觉没事的时候，挪开手，发现苏西站在他的面前。苏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用一种异乎寻常的冷淡而平静的声音说：“你来教室干什么？快回去！”

教室门口的老师觉得气氛诡异，忍不住打起寒战。这哪像一个小女孩发出的声音，那样镇定而冰冷！

最让人不解的是，那蛇似乎很惧怕苏西，看了苏西一眼，长长的身躯盘成一个圈，蛇头低着，似乎微微地点了三点，然后速度很快地飞出了窗外！

晚上一定来贴。下午有点事，没来得及写。

目睹了这一幕的老师和卓扬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老师迟疑了半天，才走到苏西身边，轻轻问她：“苏西，你怎么这么大胆，你不怕吗？”

苏西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睁大双眼：“啊？老师？你说什么啊？”环顾一下教室，又奇怪地问：“同学们呢？同学们都去了哪了？”神色自然，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况且，这么小，怎么可能会装？

老师不甘心，追问一句：“苏西，刚才，刚才有条大蛇在教室里，你……”话没说完，苏西已经大嚷起来：“啊！蛇！在哪？在哪？我最怕蛇了！”边叫边躲到老师后面去。

这前后的反差太大，老师一时不能接受，只觉得寒毛凛凛。那刚才冷静的苏西是谁？那刚才为什么那条大蛇那么怕她？那刚才……越想越怕，忍不住大口呼吸，心扑通乱跳。

在一旁的卓扬已经跳起来了：“苏西！你是个妖怪！怪不得我爷爷叫我不要惹你！”

这话听在老师的耳朵里，有一种大逢知己的感觉。那一刻，这一大一小、老师和学生之间，有一种心灵相通的默契。

但作为老师，他立刻呵斥：“卓扬！你看你都在胡说什么！”卓扬被老师一批评，有点不服气：“老师，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一次我头疼，就是因为我欺负了她，所以……”

他讲这些话的时候，班级里的孩子们正从外面进来，都听到了。他们张着嘴巴，一起用惊讶的语气追问：“卓扬，苏西真是妖怪吗？”

卓扬很肯定：“当然！刚才你们都看到那大蛇了吧，可是大蛇怕她！你们说她不是妖怪是什么？”

苏西捂着嘴站在一边，她不敢相信卓扬说的话，可是她又不得不相信——从那么多同学的反应来看，卓扬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她想解释，可是，谁信呢？她说她根本就不记得任何一点点教室里出现了大蛇的事，她说她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大蛇会怕她？谁信呢！谁信呢！谁信呢！

众口烁金！越解释越显得做贼心虚！
众志成城！再解释也是徒劳！

小小年纪的苏西那个时候忽然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当你没有办法去改变的时候，你只有接受；当你没有办法去解释，不知所措的时候，你只有沉默。

说也奇怪，自从那条蛇突然出现在教室里，又突然消失以后，第二天，天气就转晴。

而也就从那件事之后，同学们都开始冷淡苏西了；苏西那可爱的同桌也要求调换位置，老师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苏西分明感到了同学们对她的敌意，夹杂着畏惧的敌意——总是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当她装作不经意把目光投向她们的时候，又看见她们讪讪地、害怕地装作若无其事。

连老师都开始对她不闻不问，上课时对苏西举起小手要求回答问题视若无睹。

集体活动，他们似乎有意无意地都忘了她；欢声笑语的讨论或班级晚会，苏西总是静静坐在角落里，眼睛看着地面……

这个可爱天真的小姑娘在她七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沉默，分外早熟。

苏西也哭过一次。那次，她忍不住在饭桌上流着眼泪大声地质问她妈妈：“我是不是妖怪？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妖怪！为什么我记不得我小时候的事？为什么……”

泣不成声。哭得累了，就在饭桌上昏昏睡去。

在她哭喊的时候，她妈妈一直平静地看她发火，不发一言，面无表情。直到她睡着，轻轻把她抱到床上，让她继续安睡时，她转过身，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苏西的爸爸站在一边看到她这样，忍不住叹气。她流着泪问丈夫：“咱们告诉她吧，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苏西爸爸一怔，语气非常坚决：“不行！”

苏西妈妈强调：“可是你看她现在才多大，就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凭什么呢？凭什么她不可以拥有快乐单纯的童年！凭什么！她是你女儿啊，你不心疼吗？”声音越来越哽咽。

苏西爸爸抬起头，哀伤又坚定地说：“因为她是苏西！”话刚说完，眼泪落下大大的一颗。

当苏西醒来的时候，发现妈妈就坐在她床边，慈爱、心疼、又带着忧郁地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分明刚刚才哭过。苏西心里一痛，握住妈妈的手：“妈妈！我……对不起，我不会再胡闹了。”

苏西妈妈看着她，良久，轻轻说：“孩子，辛苦你了。”

苏西笑一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把头靠在妈妈怀里，轻轻呢喃：“妈妈，我永远爱你！”

苏西的妈妈微笑，笑出了一脸的泪。

最值得骄傲的是苏西的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从来没有拿过第二。她妈妈不知多欣慰。有次开家长会，有个家长羡慕地对苏西妈妈说：“怎么教育你孩子的？传授点经验给我吧，我经常出差在外，很少有时间辅导孩子功课……”

苏西妈妈笑着正要回答，旁边有个家长很紧张地拉过那个讨经验的家长，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那位家长面色忽然大变，不住地瞥着苏西妈妈，然后就起身离开了原来的座位。

苏西妈妈看着这一切，仿佛心被人用牛皮筋狠狠地弹了一下。想到女儿那么小，在学校里要忍受多少风言风语，更是心头大悸且惨痛，忍了好久才没有流下眼泪。

回家后，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无声流泪；丈夫看到她这样，默默递过去一杯茶，拍拍她的肩膀，苦笑着摇头。妻子用眼神询问他，他摇头：“不是现在，现在不行。相信苏西吧，她一定能承受得过来的。”

苏西忽然推开门进来，用力抱了妈妈一下，笑道：“妈妈，我是妖怪，妖怪一定会拿第一名的；可我也永远是你们的女儿，对吗？”

苏西妈妈实在忍不住了，哭出声来：“苏西，你真的不是妖怪。但你……”一旁的丈夫忽然打断她的话：“晚上咱们出去吃吧！”

苏西笑笑，也不再追问妈妈刚才那没讲完的话。

第四章 程龄



苏西在小学期间，那最快乐天真无邪的童年时期，有几个纪录一直被她保持：

无论大小考试，稳拿第一；
从来没有一个朋友，从来没有跟同学讲超过三句以上的话；
从来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
从未在课堂上发过言；
……

就这样，苏西过着她的童年——那本该天真活泼、充满欢声笑语的童年。直到六年级，苏西的学校，来了一个转校生：程龄
那一天，班主任带了一个新同学进教室，给大家介绍：“这是你们的新同学程龄。希望你们友好相处，互相帮助。”

教室里炸开了锅，大家都在低头窃窃私语。一直埋头看书的苏西好奇，抬起头，不禁微笑：这女孩子长得真好看！

在那个小城，当孩子们普遍都穿着款式老旧的衣服时，程龄穿得光鲜亮丽，甚至看在别人的眼里，都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那些衣服，他们以前从未看过。她长得就像个洋娃娃，面孔小小，眼睛大而灵动，鼻子俏皮地微微上翘，嘴唇红润润的，反正真是第一次看到长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苏西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那女孩子非常大方，声音清亮而甜美地介绍自己：“我叫程龄，随妈妈从S城搬家到这里，我很希望能跟大家成为好朋友。”说完后，自然地鞠了个躬，脸上保持着可人的小酒窝，笑盈盈地看着大家。

老师很满意地看着这漂亮又乖巧的新学生，点点头，环顾四周，想给程龄找个空座位。发现已经没有空的位置了，就跟程龄说：“你先等一下，我去领张桌椅给你。”

程龄很奇怪，手一指：“老师，那不是有个空座吗？”她手指的方向，正是苏西的课桌。自从发生那件大蛇事件后，苏西就一直一个人坐着，没有同桌。

老师有点尴尬，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说：“好吧，你先坐到那边去。要是以后觉得什么不方便，老师再帮你安排。”

程龄欢快地恩了一声，就径直走过去，把书包塞到课桌里放好，友好地跟苏西说：“你好，我们就是同桌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西抬起头，点头微笑：“我叫苏西。”说完就低下头去，继续看她的书，不再多话。

程龄觉得有些奇怪，正想跟新同桌多聊几句，已经有许多同学向她招手：“程龄，来这里。”好热情！程龄开心地奔过去。

一帮子小女孩子叽叽喳喳，围着程龄问东问西。程龄很大方地把自己的糖果拿出来跟同学们分享，同学们都好喜欢这位漂亮而活泼的新同学，聊着聊着，话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个小女孩，还是忍不住，说起了这事：“程龄，你最好不要跟苏西同桌！”程龄奇怪：“为什么？”

于是，一帮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情又说了遍，见程龄不相信，个个都很认真地表示：“真的，小狗才骗你！”急得把卓扬拉过来：“他爷爷会法术！连他爷爷都说不要去惹苏西，你看看吧。他爷爷可是个大人物啊，怎么可能会讲假话呢！”

程龄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生活的那个城市，热闹繁华，她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妖怪”、“法术”，这些东西她都觉得像是神话一样，没想到，才到这个小城，她就听说现实生活中有这样的人。太不可思议了！

看她还是不信，大家也都泄了气。程龄走回座位的时候，卓扬在后面冷哼一声：“哼，她不信就算了！以后她要是有什么事，她后悔都来不及！”其他同学在一旁点头：“就是就是！”

苏西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嘴角牵出一抹无奈的笑，咬咬嘴唇，轻轻叹了口气。

程龄走过来坐下，活泼泼地坐下：“喂苏西，今天放学后去我家玩吧。我跟妈妈才到这里，还没有朋友；咱们是同桌，以后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苏西看着她，沉默了良久，摇了摇头。

程龄忽然又问她：“苏西，我告诉你一件奇怪的事。大概是你性格太孤僻了，同学们都说你是妖怪。哈哈哈，太好玩了。”程龄只认为那是小孩子间闹的不愉快，所以想都没想就哗啦啦地说了出来。

苏西的眼里闪过一丝哀痛，那种不该出现在孩子眼中的悲伤，让程龄心头一紧。苏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过了好久才说：“是。大家都这么说。”

说完后，就不再看程龄，只是低头看书。不知怎地，程龄对这个新同桌，产生了莫名的好感，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她和这个新同桌，一定会成为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一天过了一天，程龄和苏西之间依旧没有什么话。活泼的程龄，跟全班的同学都打成一片；但同学们只要一提“程龄，你换个位置吧，苏西是妖怪！”之类的话时，程龄就把脸冷了下来——那大概是孩子们最早能亲身见到的“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娇美的脸庞，可以在一瞬间冰冷得让人恨不得逃之千里，程龄就是有这个本事。

几次之后，同学们都开始同程龄疏远了。

有一次放学，程龄在收拾书包，忽然苏西叫她：“程龄！”程龄很高兴，苏西终于跟她讲话了，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淡淡地问一句：“恩，什么事？”

苏西回答：“你不要跟我同桌了。你去跟老师说，调位置吧。”程龄一愣：“为什么？”苏西不答，径直走出教室，到了门口，转过身来：“如果你不想大家孤立你，你就不要跟苏西同桌。”

程龄忽然来了气：“我爱跟谁同桌就跟谁，要你管！别人都说你是个妖怪，我才不怕，有本事你吃了我啊！”苏西倒是一怔，回过神来，忍不住俏皮地歪一下头，开心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走。

那一刻，程龄有点吃惊。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笑得那样温暖明媚，像是有种魔力，冰封已久的寒冰都可以融化；那种舒服亲切的感觉，能让一个人全身上下，甚至每一种毛孔都熨贴舒适。

那一次过后，苏西和程龄之间，似乎近了许多。还是不会畅快交谈或开心打闹，但是两人之间的话，慢慢地多起来。

“喂苏西，没事就看见你吃巧克力，以后变肥婆。”是程龄上课时恶狠狠地对着苏西抛过去的炸弹。

“通通通”。趴桌上睡得正香的程龄被苏西拍着桌子吵醒。“上课时不要睡觉。”

看着发下来的考卷，苏西又是满分，程龄发狠：“下次考试，第一我来拿。”苏西看她一眼：“没人跟你抢。”程龄的俏脸几乎凑到了苏西鼻子底下：“咱们来比比，别瞧不起人。”

比试的结果是，这个班级又出了个人才，次次拿年级第二。第一？对不起，还是苏西。

班级里的同学，开始对她们议论纷纷。“哼，都说苏西是个妖怪嘛，你看你看，程龄走得近一些了，学习成绩马上就提上来了。”“就是。我听人家讲，有种妖怪能吸人血气，是不是她们把咱们的都吸走了，所以我们的成绩上不去啊。”

苏西也不是没有听到这些传言传语，表情依旧是那种无奈中带着惆怅；而程龄气不过，坐在座位上咬牙切齿。苏西看在眼里，忍不住又说了句：“程龄，跟老师要求换位置吧。”

程龄扭过头去，看看她，哼了一声，大步走到正在低头议论的同学中间，一拍桌子：“喂！”同学们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程龄冷着声音道：“有本事自己也用功学习，看能不能提高成绩！别嫉妒人家学习好，就用不好听的话讲人家，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种小人做法。”

程龄这话引起了大家的公愤。女孩子们都跳着，叫着，骂着；男孩子们甚至挥着拳头，低吼：“你再胡说，揍你！”程龄才不甘示弱，伶牙利齿，一一还击。

一旁的苏西急了，冲到人群里，要把程龄拉出来。程龄一甩手：“苏西，你别管我，凭什么你要这样死忍他们！”人群里立刻有人尖着嗓子喊：“苏西，你这个妖怪！”

程龄听了这话，像是被惹怒的狮子，眼神一冷，哼了一声，就冲过去扭住那个同学撕打：“你才是妖怪！苏西这么好的女孩子，你为什么说她是妖怪！”

苏西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拼命去拉开她们：“别打了别打了！”她们谁也不听，继续撕打，直到老师急匆匆地赶来，才扯开她们。

程龄呜咽：“苏西，你不是妖怪，你不是妖怪！她们这样对你太不公平。凭什么啊！”这话被闻讯赶来的卓鹰生听到，长叹一口气，道：“就凭她是苏西！”

大家一怔，所有同学包括老师的目光都投在这位传奇人物卓鹰生身上。卓鹰生沉吟良久，缓缓地道：“你们以后会知道的。苏西不是妖怪，唉。”

苏西才不介意这位老先生在说她什么，她心疼地看着程龄，看着她的脸上被指甲划出的血痕，轻轻问她：“疼吗？”话才说完，抱着程龄大哭起来。

她们两人谁都不知道，这一抱，就抱出了一辈子的友情，一辈子的不离不弃，同甘共苦。

先就贴这么多。晚上如果有空的话，就把手边正在写的第五章：奇怪的梦 贴上来。

谢谢大家的支持。

恩，说到做到。晚上就来贴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