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帖】见鬼实录:一个人真实的见鬼经历(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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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05-25 15:47:48 更新时间:2021-06-11 10:22:16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5 07:47:48
引子
2021年,滨海市的旧城改造如火如荼,重点就在以老浦顺路为中心的周边地带里院。
这些陈旧的老建筑,不但记载了历史,也尘封了一些未解之谜。
坊间流传的一些灵异事故,就发生在久远的老里院,随着时光的斗转,这些如迷般的故事,渐渐退出人们的视线,成为一个个都市传说。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5 17:46:12
前言
你见过鬼吗?或者说你经历过超自然的事件吗?抑或是你有过与鬼擦肩而过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吗?
如果你没有,首先我要恭喜你,你可以活得像正常人一样自在洒脱,任凭鬼魂在你的身边穿梭。
但在恭喜的同时,我也不免要为你感到遗憾,因为你错过了到大气层中另一个空间穿梭的机会,虽然那里一派恐怖,但是那种揪着你心脏的感觉,着实刺激,让你在后退的同时,又忍不住探头想弄个清楚。
灵界与鬼魂,科学家至今也没有弄明白,世人对此更是将信将疑,经历过的人自己很清楚,说与他人听,基本无人能理解,若是再多啰嗦,恐怕心理医生会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那些没经历过鬼魂的人,就如同没有生过病的人,他怎么能去理解一个病人的感受和心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经历过鬼魂的人,他的世界是孤独的、纠结的、痛苦的。
现在,你应该理解哥哥张国荣为什么会那么决绝地一跃而下了吧,被人都能逼到死的份儿上,更何况追逐着哥哥的,是一个厉鬼。
那些在他耳边所谓的幻听,真的是抑郁症在作怪吗?我不相信,我用一个同病相怜者的姿态告诉你,哥哥和我一样,踏进了一个本不属于活人的空间。
请你告诉我,在你的印象里,开天眼的人,通常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像僵尸一样死灰的脸色,刀削一般狭长的面庞,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身子板,死目鱼一样的眼睛。
这样的人,通常没有什么亲人,以孤单一人的姿态闯荡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你真的这么去描述一个开天眼者,那就错了。
他们和常人无异,就拿我来说,白白胖胖,一副喜兴面庞,见过的人都说,长得真有福相,可是我却开了天眼,我晒着明媚的太阳,一撇眼,就能窥视到阴暗角落里的“好朋友”们。
我惟一聪明的一点,就是在我懂事之后,再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过任何人,四十四年过去了,我觉得有必要向世人公布这一切了,这些蓄积在我心里这么多年的事件,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但是又在我的经历中添加了不少惊险刺激的桥段。
现在,说与你听,信与不信,随你!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5 17:47:38
一、收录机里的小人儿
要说起我的天眼,打什么时候开的,我自己并不清楚,因为很小的时候,纵使看到了那些古怪的事情,我也并不记得。
我只记得第一次开天眼,那是在一九八零年,我才三岁,姥姥住的是滨海市有名的大杂院——富锦泰。
什么是富锦泰,其实,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当地有名的窑子铺,单看结构就知道了,对着十字马路,就是一个大圆门,进去之后,敞亮的露天院子很大,而环绕院子的四周就是两层楼,这些楼隔三五步就是一个门,特别是二楼,楼台镂空,窑姐们站在自己的门前,一眼就能看到进来的客人。
你可以想象一下,在那样一个年代,富锦泰上下两层的规模,在窑子中也算不小了,窑姐们涂脂抹粉,嗲声嗲气地招揽客人,整个院子还真是鸡鸭成群,鸣声不断。
要说当年的富锦泰窑子口,得了花柳病上吊的,不堪受辱跳楼的……一百个窑姐,在这里演绎着一百种活法儿,自然也有一百种死法儿。
污秽之地,自然千妖百怪相伴,加上含冤死去的一个个孤魂,个个青春年少,如花似玉,她死得不甘心呀,再加上鬼怪作祟,这里注定安宁不了。
解放后,破了四旧,这里被分给了贫下中农居住,一家一间,不偏不向。
那年头,有个窝趴着就是硬道理,谁会去追究富锦泰的历史,各家搬进屋,炉火生起来,一切就那么在岁月的流逝中过去了。
可是,偏我就出生在这里了,三岁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但在我三岁那年,隔壁邻居的儿子结婚,那时结婚,家里除了刷刷大白,请木匠打几样新家具,根据各家经济情况,再添置几件稀罕物件儿,就成了。
这家的老人,估计也是一辈子从口里挤出了点儿老本儿,偏生给这新婚的儿子添置了一台收录机。
到了周末,小两口在家听着收录机,新媳妇洗衣,丈夫打水,一派妇唱夫随的景象。
那音乐淼淼地从屋子里传出来,我们这些小孩子很是好奇,专门喜欢趴在他家窗户上,一边听,一边看着那带着两个大喇叭的西洋玩意儿。
古怪事儿,就在这时发生了。
随着音乐的播放,我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小人儿从那匣子里跳出来了,有的穿着大红袄,有的穿着大绿袄,伴着乐点儿,舞动着双手,跳得那个欢实。
我忍不住大喊:“看看,那小人儿跳得多好。”
旁边的小朋友愣愣地看着我,问:“哪有小人儿?”
“就在那匣子前面,就在那匣子前面。”
这家媳妇听到我嚷,笑着走来摸摸我头:“乖,乖,哪有小人儿跳舞呀,让姨也看看。”
我指着放收录机的写字台:“那儿,就在那儿,你看那小红人还朝咱们笑呢。”
那媳妇盯着收录机看了半晌,忽然脸色一变,走进屋关掉了匣子。
说来也怪,那些小人儿随着音乐声突然消失了,没有了声音,其他小朋友都散去了,只有我呆呆地望着那收录机发愣。
到此,这事儿还没完,后面发生的一件事,生生是吓跑了一对小夫妻。
那时我虽然年纪尚小,可心里总有一股不服劲儿,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没见着小人,独我看到了呢?那新媳妇又为什么一脸惊恐呢?我敢保证自己个儿没撒谎,那就是其他小朋友在说谎。
我不舍气,第二天起床后,我一个人又趴到了邻居家的窗户上,因为早晨忙着上班张罗饭菜,这家并没有开收录机,我就怔怔地看着那两个圆圆的黑黑的大喇叭,有种感觉告诉我,小人儿就住在那里。
盯了有好半天的功夫,我累了,想回家去找姥姥吃饭,就在这时,我明白眼儿地看见一个小人儿从那喇叭里出来了,紧接着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我看呆了,“吱啦”一声,那收录机被小人们给打开了,他们立马舞动起来,欢实着呢。
这声音把厨房里的新媳妇给惊着了,她赶忙跑进屋,看看开着的收录机,猛一回头看到窗户外的我,吓了一个激灵,用手点划了我一下,她走出屋来,说:“你可真聪明,自己就会开,乖,等姨下班回来再听。”
那个年代,家家不闭户,不锁门,这阿姨以为是在她做饭的空档,我自己进去把收录机打开的。
我忙解释:“姨,我不会开,是小人儿自己开的。”新媳妇朝那收录机看了看,又看看我:“小孩子要听话,不能说谎。”
“我没撒谎,真是小人儿开的,他们想跳舞。”
新媳妇一脸的不高兴,拉着我来到姥姥家:“李大娘,你这外甥可真调皮,自己开收录机不说,还非编个什么是小人儿自己开的,小孩子不好胡咧咧。”
新媳妇走了,外婆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笤帚炒肉,我自然是委屈,连哭带闹折腾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迷迷瞪瞪到了后半夜,忽然院子里像炸了锅一样,新媳妇家的收录机竟然突然响了起来,那声音大得震天响。
紧接着新媳妇凄厉地叫着:“大柱子,是你开的吗?”
音乐声中,一个男人也哆哆嗦嗦地说;“大半夜的,我开它干啥。”
循着这音乐,院子里的人都起来了,姥姥也起身出去了,我掀开被爬起来,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院子里议论纷纷,新媳妇一再说:“没人动它,自己就开了。”
“那就赶紧关上吧。”一个邻居显然被打搅了好梦,有些不耐烦。
“关键,关键,现在它关不上了。”新郎大柱子有些结巴了。
“断电,去找总闸。”有人吆喝着向地下室走去。
一刹那,整个院子陷入了黑暗中,大家在那一瞬间都不说话,可是那音乐依然在播放。
我拨开大人们,走到窗口,黑暗中,有红色、黄色、绿色的小人儿在跳舞。
“小人儿。”我指着窗户。
当大家都走过去的时候,邪门了,那音乐居然停止了,我眼中的小人儿又消失了。
没出三天,新娘子一家搬走了,房子空了下来。全院子的人似乎都恪守了一份默契,对我看到小人儿的事情都不再提起,直到另一件事情的发生,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6 08:03:43
二、穿红衣服的阿姨
兴许是全院子里的邻居都感觉到了这件事情有点邪性,接下来一段日子,虽然大家都三缄其口不再谈论这件事情,可是一个细节足以说明这件事给大家的心理罩上了一层阴影。
记得我说的富锦泰的总大门吧,就是冲着十字路口的那个大圆门,自打这里从窑子口变成了居民院,那门儿白天黑夜始终就没有关过。
为啥呀,因为院子里上下两层鸽子笼似的住了近40户人家,你说那门要是整天关着,进来出去个人就要开关,那频率,估计门早就吱嘎烂了。
可是,自从新婚小夫妻搬走后,也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只要天刚一擦黑,那门就关上了,而且里面的木头拴子也牢牢地别在拴板上。
您可能要问了,要是有人想进来怎么办?别说,您还真问对了,总不能全院子都统一时间回家,统一时间锁门吧,各家有各家的下班时间,作息规律,这早早就被从里面拴上的门,怎么办?谁来开?
他,住在大门旁边一楼的周大爷,他成了大门的守护人,一来,他离着大门近便,二来,他也是个古道热肠。
这老人家着实也挺叫人感动,每天拴好了门,但凡有回来的住户,砰砰砰敲门,他就出来打开门,寒暄上几句,接着把门再拴好。
也难为了这老爷子,不计报酬的就这么忙活了大概有一个月,不就是两个月,具体时间我还真记不清楚了,反正时间不长不短,蹊跷事儿又来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估计是夜里十二点了,我为啥记得这么清楚,您知道,那个年代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到了晚上基本就没有娱乐项目,一般八点刚抻头,姥姥就哄我睡了。
那屋子里是一片漆黑,我小孩子精力旺盛,哪睡得着呀,一会儿在黑暗中眨巴着眼睛数数,一会听听院里的动静,有邻居家的说话声,有敲打大门的声音,还有周大爷随口的招呼……
可是最入我耳朵的,是姥姥家的一个挂钟,那钟现在想想挺讨厌,每到一个点儿就会咣当咣当根据时间敲几下,影响睡眠呀。
可在小朋友我的眼里,百无聊赖正好成了耍物,每晚就愿意听那报时声。
话说,那天这钟咣当咣当刚敲过了十二点,那个时候的十二点,不比现如今,家家户户都已经熟睡了,街上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只听院子里传来了砰砰砰的敲大门声。
按照往常,这个点儿院子里就不会有人再进出了,估计周大爷也睡沉了,没去应门,二楼的小四子沉不住气,去开门了,我为啥知道是小四子呢,因为大门嘎吱一声打开后,先是静了一下子,接着小四子骂道:“妈个逼,有毛病。”
紧接着大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第二天早晨,听小四子在公共过道里洗脸时,跟他旁边的邻居新田叔说:“大半夜,瞎闹腾,敲了半天门,走了。”
“没人呀。”新田叔问道。
“有个屁,我还跑出门外前街后巷的张望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醉汉吧。”新田叔撂下几个字回屋了。
小四子似乎对昨晚开空门依然耿耿于怀,回过头冲着新田叔的背影说:“那醉汉是飞毛腿啊。”
当天晚上,还是姥姥家的钟刚敲过十二点,那扇大门又被敲响了。
周大爷白天听了小四子的话,这晚警醒了不少,那门才敲了几下,他就应声去开门了。
紧跟着,小四子也出去了,我听见了他俩的对话。
“这人跟咱院有仇?”小四子嗓门升起来。
“我听见敲门就出来了,就是敲完了转身走,也得有会工夫呀。”周大爷有些糊涂。
“大爷,明晚您别管了,我就坐这门后面,不信抓不住这王八蛋。”小四子狠狠撂下话。
连着敲了两夜的空门,院子里多多少少有些浮躁,有几个青年,永强、文生、建国,找到小四子,商量好了,当天晚上一起抓那个捣乱的,他们在一起合计的时候,完全没顾忌我这个在一旁玩耍的小孩子,我把他们的话默默记在心里。
说来也怪,平时我不过十二点睡不着,那天晚上心想着要悄悄参加他们的行动,却稀里糊涂早早睡了。
直到在梦里听到钟声,估计醒的时候已经敲到第十二下了,我看看姥姥,睡得死沉,悄悄绕过姥姥,我下了床,开门来到了门口的栅栏旁。
姥姥房子的门正冲着总大门,二楼的楼台是木栅栏打的,一点儿不影响我的视线。
大门又被敲响了,黑暗中,几个人影蹑手蹑脚地拿下门拴,开门的动作很突然,像是想要把那个敲门人一下子闪倒。
门打开了,透着马路上的街灯,我看见一个浑身穿着大红色衣服的阿姨走了进来,看不清楚脸,只是感觉走起来飘飘的。
我远远地盯着这团红,看见她近乎是轻快地跳着上了楼梯,你知道富锦泰的楼梯,自打进了大门,在左右两侧各一个入口,确切地说,那阿姨是上了左边的入口,蹦跶着一下子来到文华娘娘的门前,她使劲往门里钻,应该说是塞,我当时看得目瞪口呆,等大半个人塞进去的时候,忽然一条血红的尾巴露了出来,我简直要吓死了,扭头回了屋,爬上床,紧紧贴在外婆的怀里。
躺下后,我居然才想起来,光顾着看红衣阿姨了,小四子他们开门后都干了啥,我没在意。
第二天,听周大爷跟邻居们说,当天晚上,小四子他们几乎是在第三声敲门的时候,就悄悄突然打开了门,街道上静悄悄的,他们分头撵向了几个巷口,都没有人。
第二天,邻居们七嘴八舌地插话了:“大爷,您也歇歇吧,这门实在不行就别拴了。”
“是呀,我们各家管好自己的门就行了。”
“三百六十五天,光靠您老开门关门,也不是那么个事儿。”
“真的,大爷,自打您在这里关门,我就是有事也推掉了,生怕回来晚敲门搅了你的觉。”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劝周大爷。
“哎,不关了,不关了。”周大爷叹叹气转身离开。
四个大青年,什么没看见,是他们眼瞎,还是我的眼出了问题,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从上次的跳舞小人儿,到现在的红衣阿姨,我这是怎么了?
我一步步挪到文华娘娘的家门口,用手摸摸那门,结结实实的,探头向屋里瞧瞧,统共十几平米,一目了然。如果昨晚我没看错,那红衣阿姨去了哪里?
对于小小的我来说,又添了一桩心事,我不敢向上次那样到处去嚷着小人跳舞,于是有了一个想法。
说心里话,从上次的跳舞小人到这次的红衣阿姨,我多多少少对自己的眼睛产生了疑问,为什么别人,甚至是大人都看不到的东西,我却看到了,我看到的那些是真实存在吗?还是我天生就有一种幻视的能力,比方说,听见音乐响,我就幻出了一群跳舞的小人,听见敲门声,我就幻出了一个红衣阿姨。这些东西是实实在在摸得着的,还是像空气一样,一抓就散的。
带着这样一个想法,我想去验证一下。
您可能会问了,小小年纪的你,不怕吗?怎么说呢,本身年纪小,对于生啊,死啊,鬼啊,怪啊,没有任何概念,加上我自有天眼,估计骨子里打出生就被烙上了无知者无畏的烙印,况且我看到的,不是些恐怖扭曲的东西,那跳舞的小人儿您是没见着,可爱至极,那个红衣阿姨,也漂亮得冒泡,除了红红的尾巴。
所以,恐惧对我来说,没有概念,有的只是不解。
院子里的大门畅通无阻了,可我的心还挂念着那个红衣阿姨,于是在一天晚上,待姥姥睡熟了,时钟咣当咣当敲过了十一下,我蹑手蹑脚的来到文华娘娘的家门口。
由于居住面积小,那个年代在窗台下,家家户户都会垒一个窄溜溜的水泥池子,用来存放冬天的煤和柴火,或是一些舍不得扔的杂物。
对于当时又瘦又小的我来说,那水泥池子正好成了一个天然的掩体。我索性比着墙坐在文华娘娘家的水泥池子旁边,大气不敢出一声,就那么静静的等着。
时间过得好慢,夜色乌黑黑,月亮的光就像一盏残破的节能灯。
终于,我远远地听到有钟表声敲了起来,我知道满院子也就是姥姥家的挂钟最响。
这就如同一个号角,我把头比在池子边,盯着红衣阿姨上来的路线,这时,我的心通通通直条,甚至有些后悔,不是害怕的后悔,而是怕再捅出什么篓子挨一顿笤帚炒肉。
随着钟声停止,不一会,我就远远看见一团红色跳着朝这边过来,近了,近了,我在黑暗中看清了阿姨的那张脸,怎一个美字了得,柳叶眉下一双弯弯的眼睛,特别亮,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鸭蛋脸雪白雪白,小嘴唇通红通红,那模样像极了京剧里的花旦扮相。
我正发愣的时候,她大半个身子已经钻进了门板里,我赶紧爬起来,伸手去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红尾巴,那毛厚厚的、软软的、绵绵的,我心想,是真的,我的眼睛没问题,我看到的是真的,兴许是太激动,我竟然死死抓住了那尾巴,我明显感觉到里面在极力的抽,她越抽我抓得越紧,忽然我被一股气味熏倒了,那味道像是外婆隔夜没倒的尿壶,又像夏天隔壁大爷咯吱窝里的汗臭。
不知道我是怎么松手的,也不知道我又做了什么,我只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姥姥家的炕上,大大小小好几张脸盯着我。
我坐起来,面对大人们七嘴八舌的问话,觉得心里有了底气,因为这次我不光看到了,还真真切切的摸到了,于是一五一十把从第一次看到红衣阿姨,到头天晚上摸到那毛茸茸的红尾巴,来了一个竹筒倒豆子。
你知道吗,那些个大人表情都惊呆了,僵持了有片刻,几乎是惊呼着跑出了屋子。
外婆面色大变,朝着天花板的方向不停的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没走,他就是住在二楼右边楼梯入口处的宋大爷,他盯着我好半天,那眼神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感觉,怪怪的,像是想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我看到一个红衣女人每天半夜十二点就钻进文华娘娘家的事情传开了,更何况,他们知道我紧紧的揪住了那女人的大尾巴,他们知道我没说谎,为啥?因为当天我被那股骚哄哄的味道袭击后,就一直躺在文华娘娘家门口,直到文华娘娘上夜班的丈夫回来。
那个年代在工厂实行三班倒制度,早班从每天早晨六点到下午两点,中班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夜班是从晚上十点到早晨六点。
在这里,我要说说文华伯伯看到我时的样子,据他当时描述,下了夜班走到富锦泰的时候,约莫是早晨六点半左右了,天微微发白,还没亮透。
刚步上楼梯,他就看到家门口躺着一个人,走近了一看,我是鼻眼歪斜,那样子有点像中风,他二话没说,卡住我的人中,边卡边嚷着:“来人啊,来人啊。”
紧跟着一扇扇门吱扭吱扭的打开了,人们统一朝文华伯伯涌过来,把狭小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那时的我还是没有醒,但是眼歪嘴斜的扭曲样子已经平复了,就像睡熟了一样安详。
有的邻居一看到是我,忙跑去姥姥家:“李大娘,李大娘,你外甥出事了。”
可是也邪门了,那天姥姥愣是一直睡在炕上,直到邻居冲进门去把她推搡起来。
按理说,每天半夜两点多,姥姥都会起来起夜,顺便也把上我一泡尿,省得尿炕。可是,那晚上,姥姥睡得真死,不但一夜没起来,连邻居的大呼小叫都没听到,直到有人拉扯她。
就这样,我被送回到了姥姥家的炕上,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我要接着说的是什么呢?邻居们对这次红衣女人事件是彻底相信了,既然相信了这次,那上次跳舞小人的事情不用说,我也被平了反。
可是,接连发生了这三件事,我为什么说是三件事呢,加上我被熏昏迷这件事,院子里的气氛凝重了不少。
最难过的,是文华娘娘家,毕竟我看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可是天天钻进她家的门板里,她不敢住了,但是又怕生硬的搬走,让那红衣女人警觉,再做出什么邪门事情。
于是,一天下午,她找到姥姥,商量着让我到她家住一宿,看看那红衣女人进了门,到底去了哪里,别做声,只帮她看看。
姥姥开始没有同意,说我是个小孩子,肯定是看毛楞眼了,别信,就把文华娘娘打发走了。
当文华娘娘第二次走进姥姥家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谁呀,就是上次欲言又止的宋大爷。
宋大爷七十多岁了,在那个年代,人到七十古来稀,他劝姥姥,还是让我去文华娘娘家住一宿,就算帮个忙,因为那个红衣女人在院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啥这么说呢?
那还是一年前,宋大爷家来了一个远房亲戚,有一天忽然问宋大爷,院子里有个穿着红色西服的小媳妇是谁?宋大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在当时那个年代,满大街都是灰白黑,谁会穿红色衣服,而且还是西服,他问那个远房亲戚在哪里看到的,当时他那个亲戚说,就是晚上起夜,看见楼梯口站着一个红衣小媳妇,他一摸愣眼的功夫,没了。
当时宋大爷没当事,以为是亲戚睡糊涂了,可是当那天我昏迷醒来后,说起了这个红衣女人,他立马就对上了号。
而且他分析,那红衣女人绝对是个狐仙。他对姥姥说:“老李婆子,既然咱外甥能看见,这也是种本事,别藏着掖着,帮帮文华家吧,咱也不对那狐仙做什么伤天理的事,只是看看进了屋,去了哪里,都干了啥,文华家再想对策。”
姥姥寻思了片刻,点头答应了。
要我直面那个红衣女人,这次我有点害怕,因为毕竟上次是我拽着人家的尾巴不放,还被人家一个臭屁给熏倒了,她别再记了我的仇。
我是越想越怕,可是想想心头又动了起来,我也想知道,她进了文华娘娘家,到底是去了哪?又是干了啥?
可是,像宋大爷说的,人家那红衣女人毕竟是狐仙,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去文华娘娘家总得有个由头吧?
几个大人商量了一下午,决定这样做:让姥姥把两个舅舅叫回家,说要刷房子,到时房子干不了,我和姥姥都要借住,这时文华娘娘主动出面让我和姥姥去她家里临时住一宿。
一切都顺风顺水,合情合理,说办就办。
不知内情的舅舅们回来了,把屋里为数不多的家具都挪到了院子里,昏天黑地的刷起房子来,而我这心里却开始期待夜晚的来临……
白天一切都正常的进行着,每个人在讲话和做事的时候,其实都多了一些表演的成分,大家感觉似乎一举一动都在红衣女人的窥视下,生怕哪个表情做错了,哪句话说漏了,引起她的怀疑,甚至被她报复。
到了晚上,我和姥姥卷着铺盖到了文华娘娘家,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家里还有多余的房间,多余的床,来了人只能打地铺。
但是滨海人好客,宁可自己亏着,也不能让客人受委屈,你让我,我让你,最后文华娘娘把我和姥姥让到了她家的炕上睡,她则和文华伯伯打起了地铺。
夜晚一点点的侵蚀过来,开始,大家都睡不着,文华娘娘自从知道了有个红衣女人每天半夜钻进她家,更是不敢睡觉,不敢睡吧,她又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眼睛看不见那女人,再乱动惊扰了她惹出麻烦。
约莫到了十一点多钟了,我们四个人不约而同的不再开口说一句话,就那么在黑暗的小屋子里囚着,气氛很凝重,甚至可以说是窒息,仿佛是在等待一个即将到来的危险。
姥姥家的挂钟现在就挂在文华娘娘家,当那钟声敲响十二点的时候,我的心竟然跟着那个点儿有节奏的跳动起来。
我死死的盯着门,果然,不一会,一张脸先是生生的塞了进来,还是那张美得像花旦一样的面庞,我不敢直视那眼睛,悄悄把眼眯成一道缝去瞅那门,不多时,红衣阿姨整个人跳了进来。
一进门,她先是脱下了红色的上衣,露出了一身和尾巴一样火红的毛,她把衣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顺势在盆架那里洗开了手,确切的说,是洗开了爪子,用毛巾擦擦,然后就开始动起了文华娘娘的锅碗瓢盆,那一阵忙活,完全像是这个家的主妇回来了。
我还是很纠结的在想,难道,红衣阿姨的这通忙活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她几次在屋里来回走,狭小的空间促使她几次从文华娘娘和伯伯身上踩过去,难道他们就是没感觉到?
正寻思间,红衣阿姨似乎是忙活完了一切营生,径直向我和姥姥的床走过来,一下躺在了姥姥和我之间窄小的空间里,那毛茸茸的尾巴就搭在我的身上。
我一动也不敢动,几乎连气也不敢喘,就这样熬到了挂钟敲响四点,红衣阿姨起身,到门口穿上她那件红衣,又从门板硬生生的塞了出去。
红衣阿姨一出门,我一个激灵爬起来,估计姥姥他们也没睡沉,只听见文华娘娘弱弱的问:“怎样?”
“走了。”我吃吃的回答。
天亮了,宋大爷被神秘的叫到文华娘娘家里,我把昨天晚上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宋大爷又问娘娘他们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比方发冷、发抖、起鸡皮疙瘩之类的,他们说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还是宋大爷年岁老,他对文华娘娘说:“看来你家原来就是这狐仙的住处。”
“那咋办?”文华娘娘着急的问。
“哎,搬吧。”宋大爷无奈的回答。
“我今天就叫上几个弟兄,过来搬家具,一天也不能住了。”文华伯伯性子着急的说。
“不能搬家具。”宋大爷厉声喝道。
“咋了?”文华伯伯和娘娘异口同声的问。
“昨晚,咱外甥都看见了,那狐仙回来是要操持家务的,要是把房子搬空了,那狐仙找不到过日子的家把什儿,该要闹了。”宋大爷说得有道理,几个大人不住的点头。
“另外……”说完这两个字,宋大爷起身打开门,向外看看,确认没有人,他回到凳子上坐下:“这件事,千万别再往外说了,你。”说着他指着我:“再往下,有人问,你就说你扯谎了。”
“你,”他歪歪身子指着姥姥:“你就说,外甥其实打胎里来就有夜游症和羊角风,一直没对外说,那天晚上是犯了病。”
“你们,”他又指着文华娘娘和伯伯说:“你们晚上不在这里住了,别对外人说,房子就这么空着,白天隔三差五的回来趟就行了。”
安排完,宋大爷就离开了。
文华娘娘的房子就这么闲置了下来,外界也丝毫看不出异样,零星有邻居来姥姥家打听,姥姥就照宋大爷的说法搪塞过去了。
没过多久,姥爷单位给他调整房子,就是给姥姥家调了套大点的房子,什么概念呢,就是足足有四间连在一起的屋子,我们便搬到了临近富锦泰的浦顺路十一号院。
由于房子大了,一直寄居在亲戚家和单位的姥爷、两个舅舅都搬了回来,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但是,在这份热闹的背后,我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却看到了更多不能言说的秘密。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6 09:19:25
三、八字雨里的黑影
搬进了十一号院,姥姥家的居住面积明显翻番了,统共四间房,最大的一间,姥姥姥爷盘了一个大炕,我和他们睡在上面,其他空地就放了一个大方桌、椅子和橱柜等过日子的物件儿。
第二大的那间,里面支上了两张单人床,放上了一个写字台和盛东西的大木箱,二舅和小舅住在这间。
第三大的那间,姥姥盘了一口大锅,当作了厨房,那支锅的炉头正通着大炕,做饭取暖两不误。
最小的那间,姥姥放置了一口特大号的水缸,那年头吃水都是拿着水牌去院子里的公共水龙头提水,一桶桶提回来蓄满水缸。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着,这个新院子偶尔有人问起富锦泰的事,姥姥就搪塞过去了,也有人找到姥姥非说我是能看到鬼呀,怪呀的,姥姥就回答他们说,小孩子十个有八个能看见点儿不干净的东西,俺外甥现如今长了两岁,再也没说看见过啥稀奇东西。
旁人不信,歪头看看我,我就装作一副茫然的表情,好像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有段时间,我觉得姥姥说的对,兴许我那惹事的天眼,还真随着年龄的增长闭上了,因为到了十一号院,还真就没看见什么邪性的东西。
我暗地里想,也保不准是富锦泰里面太邪劲,才让我突然开了天眼。看不见也好,我总算过上了和别人一样的童年。
转眼间,夏天来到了,夏天下雨在滨海是最常见的事情,下雨时天气比往常还要凉爽,通常一场雨过后,气温也会降低不少,滨海人喜欢这夏天的及时雨,除了带来凉爽,还能把人闷在屋子里,敞亮的喝上瓶啤酒,吃上个海蜇皮拌黄瓜和炒蛤蜊。
就在那么一天,白天还晴空万里,傍晚时彩霞映着院子里亮堂堂,家家支着小饭桌开始了晚饭,有虾酱、饼子、大葱的味道;有土豆芸豆合着米饭的香气;有蒸玉米棒子混杂着拌海带的腥甜气……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富有生活气息。
入夜了,凉风习习,姥姥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拍我入睡,就在半夜,突然呼雷震天响,咔嚓一道闪电,把姥姥的屋子照得通红,紧跟着就听见外面雨点子啪啦啪啦降下来,那雨越下越急,雷声和闪电接踵而至,似翻江倒海,那光映得人眼生疼。
听着那雨声,姥姥突然脸色一变,说:“老头子,像是下八字雨了,赶紧扔把菜刀出去。”
姥爷赶紧小跑着向厨房奔去。
什么叫八字雨,我后来听姥姥说,八字雨是一种很不正常的雨,听声音就像带着鼓点的雨水,左右左,左右左的响,要是凑近屋檐处看那雨水,它不是一点点,或者几点几点落下来的,而是雨水扭结成了麻花状,一股股雨水就这样纠缠着从天上降下来,这样的雨一旦下起来,按照老框框,那是极不吉利的,每家就要赶紧从家里拿把切肉的菜刀,敞开门,顺着一股雨水横切过去。
现在长大了,我再回头想想那八字雨,常常有一个问题纠结着我,你说,要是在这样一个雨夜,家家都摸着黑向院子里扔菜刀,那万一冷不防砍到人怎么办?得亏那八字雨不常下,这样误砍到人的事情,我也一直没听说发生过。
可是,我又在想,那八字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自然现象,怎么去用科学解释?而我在幼年时看到的那惟一一场八字雨,在它后面的诡异事情,又该如何作答?
那晚,在震天响的雷声中,姥爷摸着黑去厨房拿了菜刀,据说横切八字雨是有讲究的,一不能开灯,二不能出声,三要趁黑。
姥爷拿着菜刀,我好奇的紧跟在后面,到了门口,姥爷悄没声息的打开了门,连带着雷声和八字雨声,估计就是有声音也听不见了。
这个十一号院有点类似天井的构造,院子被一排楼包围着,只有院子中间的一个四方天幕,那结构跟富锦泰差不多,只不过富锦泰是朝街口的圆形院子,而十一号院是院套院的方形院子,基本都是沿用了那个年代的建筑构造,两层楼,楼台露天,木质结构,用滨海话讲叫里院。
但见那一方天灰蒙蒙的,那点灰光从天空落到院子里丝毫没起什么作用,院子里乌漆墨黑,倒是那八字雨因为每一股雨水凝结成了手腕粗的八字形,一阵阵一片片的泛起银光。
姥爷手中的菜刀做好了姿势,刚要扔,忽然一道闪电把整个院落炸了个通亮,姥爷赶紧收回刚要扔出去的菜刀,为啥?刚才不是说了吗,横切八字雨要趁黑。
可是,你知道吗?就是在那道闪电中,我看到了两个黑影,那黑影看不清相貌和衣服,只感觉是两个人并排站着,我揉揉眼,院子里再次黑了下来,什么又都不见了。
趁着黑,姥爷迅速飞出一把菜刀,黑暗中那菜刀落到了哪里,也实在看不清,做完这个动作,姥爷关上门拉着我迅速回了屋子。
可我无论如何睡不着了,心事着那两个黑影,于是自己个儿爬起来,走向大门,趴在玻璃上望向漆黑的院子,又是一阵呼雷,在那一瞬间的亮光中,我分明看到在院子入口处的男厕所旁,趴着一个人,一把菜刀实实落落的扎在他的头上。
紧接着一个接地雷,我又看到了另一个黑影,他步子很慢,蹒跚着前行,似乎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这次雷声过后,又是一片漆黑和雨声,我焦急的等待着下一次闪电,黑暗中有点恐惧,担心那黑影朝自己挪近。
当闪电再次亮起来的时候,那个黑影不见了,院子里的地上分明又多出了几把菜刀,我知道,那是别家邻居趁黑扔出来的辟邪刀,而姥爷的那把刀仍然死死的扎着地上的那个人。
另一个人影就这样消失了,他去了哪里?显然,他没有被邻居们的乱刀扎到,否则,现在地上应该横着两个人。
正在我寻思另一个黑影的去处时,又一道闪电亮起来,我看到在男厕所的墙头上趴着一个人,确切的说趴着那个黑影,他慢慢的蠕动,沿着墙头瓦片向厕所旁边的秦姥姥家挪去。
我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看,赶紧跑回屋子,窝在姥姥怀里,问:“为什么八字雨要用菜刀斩?”
“谁家扔了菜刀,那些坏蛋就知道这家人厉害,不敢进来避雨了。”
我突然一下想到了那满院子的菜刀,虽然不能分辨出是哪家扔的,但是可以肯定,邻居们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一想到那个爬向秦姥姥家的黑影,我不寒而栗。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6 09:40:52
四、秦姥姥出事了
秦姥姥六十又四岁了,两年前瘫痪在床,白天她女儿过来伺候,晚上是她的女外甥过来陪伴过夜,平日里老人家下不了炕,吃喝拉撒全在炕上。
虽然下半身瘫痪,可是老人家耳聪目明,脑子灵光着呢,别看整天盘在炕上,里里外外指挥着女儿和女外甥团团转,生生凭一张嘴把个家把持得井井有条。
且说,那是在八字雨下过后的一个星期,秦姥姥的女儿白天来烧好了大锅,就去浦顺路菜店买肉去了,白天院子里的人大多都去上班了,人特别少,清冷得很,不知怎么的,等秦姥姥的女儿买肉回来时,发现秦姥姥居然背朝地,倒在院子里楼梯的入口处,已经昏迷过去了。
待老人送到医院后,医生说摔断了脊梁骨,经过抢救人总算从鬼门关上回来了。
后来,秦姥姥的女儿问她是怎么到院子里的,秦姥姥说:“不是你把我从炕上抱到二楼的平台上了嘛。”
秦姥姥这一说,她女儿糊涂了,我分明没在家呀,这是谁缺德做这么坏的事呀。
可是,秦姥姥死活一口咬定就是自己的女儿把她抱上楼的,还一再说她没老糊涂。
既然老人没糊涂,那指定就是她的女儿会分身术,而且自己还不知道,您说,这有可能吗?
这可真是糊涂天糊涂地,糊涂老人没法治,无奈她女儿就点点头,先应着她认了吧,忙接着往下问:“那你又是怎么摔下来的?”
秦姥姥咽了口唾沫说:“你把我放在二楼平台上,就不管了,我就听见有人叫我,老秦,老秦,我抬头一看,二楼瓦檐上站着你魏大娘,我寻思,老魏你不是前几年就走了吗?可是明白的看着就是老魏在叫我,我恍惚一下子,一个黑影“蹭”窜到我身边,我就觉得脚下一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秦姥姥的思路很清晰,不像是糊涂了编出的糊涂话,况且自打她瘫痪了,别说上楼,她家里人就没再带她出过门,怎么可能把她抱到二楼平台上,还扔在那里不管了。
再者说,那魏大娘早就去世四五年了,怎么会回来,还仿佛会了轻功一般,站在瓦檐上。
关键是那个黑影,他是谁?我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暗暗和八字雨那晚上爬向秦姥姥家的黑影挂上了号。
我姥姥不是说了吗,谁家在八字雨晚上不扔菜刀,坏蛋就会跑她家里去避雨,那晚秦姥姥家肯定没扔刀,因为当晚侍奉她的是外甥女,年轻人不讲究这些老风俗。
但是,那天晚上我确实看到那爬动的黑影去了秦姥姥家,现在这个黑影做了这么一件坏事,他又会去了哪里?是继续留在秦姥姥家?还是跑去了其他地方?这个黑影,也就是姥姥口中的坏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时的我,虽然有了很多疑问,但是不会再轻易向别人透露这些诡异的秘密了,兴许是我真的长大了,兴许是我也被这些虚晃存在的东西搞糊涂了。
但我敢肯定,那黑影绝对不是人,因为当天晚上我看到姥爷切中的那个所谓的人形,在第二天清早邻居们去收刀的时候,竟然不见了,地上也没有一点血迹或者伤者逗留的痕迹,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来无影去无踪,那他,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关于鬼,在这里,我觉得有必要跟大家交代两句,我从小到现在见到的鬼、怪、妖、神……林林总总,可以说是多种多样。他们的样子有的和我们常人并无两异,有的样子确实恐怖狰狞,有的你只能感觉到他们,却总也看不见。你甚至可以形容他们中的某一类是一个声音,一个黑影,一阵邪风。要说他们到底是恶是善,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他们和人一样,有好的,有坏的,也有中立的。
我们都知道,按照迷信讲法,人死后是要投胎的,变成猪、牛、马等任何东西,好的能再转世成人,那怎么会横生出鬼这种东西呢?这些被称作鬼的灵体,他们为什么没有转世投胎呢?到底有无阴曹地府?到底有无转世轮回?到底有无天理报应?你们所好奇的这一系列问题,曾经也是我所好奇的,只不过我比你们幸运,我用我的天眼,用我略微通灵的身体,参透了其中的奥秘。
按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在这里对你们讲得越多,也许我的阳气就会越衰,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也确实受到了一些灵界的干扰,我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但是我感觉到他们是想阻止我继续讲述我的天眼所见所闻。
可是,我决心已定,同样都是死去或被惩罚,与其心中藏着诸多秘密,不如敞开心怀,说到哪儿算哪儿。
我虽有天眼,但也是一个真正的人,我相信,邪不压正,这些阻挠都是暂时的,我要坚持,望蹒曼洛给我力量。
你们可能要问了,谁是蹒曼洛?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一个神,这是他告诉我的,我感觉,他是有些神气儿,但是还算不上神,充其量就是一个好鬼,拥有一些神的技能,这些年一直庇护在我左右,至于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这还要从红眼绿指甲的传说谈起。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6 09:55:33
五、红眼绿指甲的传说
“红眼绿指甲,天黑就出来,吃小孩不剩渣渣。”
不知道你小时候,有没有听到过这样一首歌谣,反正自打我能记事起,每当闹着不想睡觉的时候,姥姥就会唱这样一首带着恐怖气息的歌谣。
红眼绿指甲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估计姥姥也不知道,因为每次当我问起的时候,她总是说,她的姥姥从小就是这样吟唱的,因为她从小听话,所以那红眼绿指甲就从来没有找过她。
于是,在我小小的脑袋里,开始规划一种未知生物:他应该是个男的,个子一定异常高大,脑袋上顶多长着三根毛,估计这三根毛的联想,肯定跟我小时候看过的《三毛流浪记》有关。毋庸置疑,眼睛是红色的,指甲是绿色的。哎哟我的妈,每次联想到这里我就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这样子着实挺吓人。
搬到十一号院以后,除了八字雨和秦姥姥的事情,一切倒也太平,就是这院子里有个老酒鬼爱军,这人四十郎当岁,一个人住在十一号院,老住户没人知道他的身世,新住户没人见过他的家眷,此人没工作,整天就是捧着瓶子灌白酒,那酒钱倒不知是从哪里出来的?
那个年代,家家晚上是不锁门的,这个酒鬼有个嗜好,就是到大半夜喝醉了酒,逮着谁家就进去,坐下没完没了的说醉话,撵他吧,他往地上一歪,就睡了。你可能要说了,那就提前把门锁上,可别,要是他今晚认准了来你家,会把门给你敲下来。
老邻居都知道他这个德行,心里多少也可怜他孤家寡人一个,况且他就是喝醉了唠叨,没别的恶行,也就习惯了,就权当是自家人回来了,没人去管他,凭他坐在自己家里瞎絮叨。
姥姥搬过来有段日子了,只听说过这个人的事情,还真没被他半夜闯过门。
话说,那是入秋的一个晚上,我和姥姥姥爷早早就睡了,两个舅舅在他们屋子里聊天,四间屋子是一间明,三间暗,挂钟已经敲过十二了,估计是到了后半夜了,我听见黑暗中一阵悉悉索索,接着就听到舅舅说:“喝了多少,快上铺来躺着吧。”接着就是一阵醉汉似的回答,软软的舌头也不知道在嘟囔啥。
我好奇呀,舅舅们的屋子在姥姥这间有扇室内窗,我寻着那亮光就过去了,搬了一个方凳,站上去,果然看见那个醉鬼就斜靠在小舅舅的床头上,比划着嘟囔,没什么意思。
我下来方凳朝炕上走去,在这扇窗户和姥姥的炕之间,就是进入姥姥屋子的门,当我走到这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浑身汗毛直立,我禁不住朝那黑黝黝的过道一瞧,一个黑影缓缓走过来,我撒腿想朝炕上跑,可不知为什么那腿竟然像粘在了地上,死活动不了,我大声喊舅舅、姥姥、姥爷,嘴张得大大的,就是发不出声,干脆闭眼吧,那眼睛也被死死撑住了,闭不上。
我就这样跟个冰冻人儿似的,眼睁睁看着那黑影朝我走近,一直到我跟前,我简直吓傻了,这,这不就是,红眼绿指甲吗?
红眼绿指甲到底什么样?让我来告诉你,当那黑影向我拢近的时候,借着舅舅房间射出来的灯泡光线,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真心话说,是不得不看,因为动不了,叫不出,闭不上眼,那是一个身高大概一米六几的东西,长得有胳膊有腿,分明是个全货人儿,分不出是男是女,但那周身的皮肤雪白,白得刺眼,头上的发髻像古代人,确切的说像兵马俑那样盘着。
他所谓的红眼,其实不是真正的红色的眼睛,而是像一个人被剜出了眼珠,眼眶里面只剩下了红红的肉色。那所谓的绿指甲,其实看起来,他的手指上并没有长指甲,而是在本应长指甲的位置长出了长长的类似发霉食物的绿色菌丝,那样子不是恐怖,而是令人恶心。他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像一个被人虐待后的剩余产物,直让人作呕。
有一瞬间,我想到了两个问题,第一,姥姥不是说不听话的小孩才会招来这东西,我今天,就是退回去一个月都没有不听话呀,他怎么来找我?
第二,这家伙脸上压根就没有长嘴,他又怎么能吃小孩不掉渣渣?就这么想着,他走近了我,和我的脸只有一拳的距离,说他是盯着我,也实在不贴切,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眼睛,一个没有眼珠的人,他能看得见吗?我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但是那嗅觉还算灵敏,分明闻到了一股馊味,像煮过又发酵后的苞米叶子,我不知道下一步他会干啥,会把我啃得不掉渣渣吗?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6 15:28:46
六、秦姥姥家的黑影来了
就在我担心着自己是否要被红眼绿指甲一口吞掉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凉风,我晃了晃头,能动了,同时也是那一阵凉风的瞬间,那红眼绿指甲不见了。
我迅速转身,没有人,只有一个声音轻声在我耳边说:“再遇到他,你就只管喊蹒曼洛。”
我蒙住了,这是谁?显然他不是坏人,是他的到来,解除了我的定身法,同时吓退了红眼绿指甲,他是人?是鬼?是神?还是怪?我想肯定不是人,人不会来无影去无踪,但当时我顾不得管那么多,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红眼绿指甲的身上,这家伙是怎么来的?是随着酒鬼爱军进来的?还是原本爱军的存在就是这红眼绿指甲随意进出平常百姓家的介质?
如此看来,每个爱军进过的人家,他都有可能尾随进入,有的家有小孩,有的家没小孩。我就奇怪了,为什么那些有小孩的家庭,到现在也没有爆出孩子被吃得不剩渣渣,横空消失的消息呢?或者,他知道我有天眼,故意来会会我?
第二天,还没等我把这些事情搞明白,家里出事了……
就在第二天早晨的五点多,我由于头天晚上受到了惊吓,睡得不是很好,忽然听见姥姥家养的大黄猫回来了,不知道这家伙一晚上去哪里疯了,我边想着,边寻思爬起来给它喂点吃的。
那个年代,连猫的伙食都很单一,没有什么副食品,就是我用口嚼着干巴的大馒头,用自己的唾沫浸湿了,再吐出来,放在我的手心里,一口一口喂这个家伙,于是,嚼馒头喂猫,也是我儿时的一大乐事。
那大黄猫并不挑食,就弓着头一点点吃,它知道哪里是我的手掌心,到了靠近我肉的地方,它就用舌头轻轻舔,并不伤着我,可爱至极。
就在大黄猫吃着的时候,突然它很警觉的抬起头,我感觉是在看着我,忽然发出很恐怖的一声大叫,还没等我回过神儿,一个黑影从我身后窜过来,很快,快得我都来不及看清是谁,是什么,那大黄猫被一下子扔进了姥姥家蓄水的大水缸里。
我冲上前去想要捞猫,那黑影就像和我争夺似的,拼命往下按猫,边按边看我,我一瞧,那不是八字雨晚上的另一个黑影吗?
这黑影没有等到再一次八字雨的到来,就来到了我家,他在祸害完了秦姥姥后,又想来残害我的大黄猫,这可不行,我使劲的想要去抓那黑影,可是他的身形如同空气,一抓就是一手空,我抓了好几次,都扑了空。
于是,我索性就去拽住大黄猫的尾巴,可我当时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个头刚过水缸一点,根本无济于事,在那黑影的压力下,大黄猫不断下沉,水缸里发出咕咚咕咚、扑腾扑腾的声响,引来了姥爷的注意。
姥爷一过来,那黑影迅速没了,他赶紧从水缸里捞起大黄猫,那猫奄奄一息,姥爷把它放到炕上缓一缓,全家人一致认为,是我调皮把猫扔进了水缸,任凭我怎么解释,大人们都不相信,我说是八字雨黑影干的,姥姥居然不相信的诅咒说:“看吧,今晚红眼绿指甲就来吃你了。”
听了这话,我一点也不害怕了,因为没有人知道,我已经和红眼绿指甲过招了,而且在危难时刻,我还多了一个蹒曼洛护法,这就意味着,从此以后,红眼绿指甲对我再也不起作用了。
蹒曼洛?对呀,救大黄猫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喊他的名字呢?我一再责备自己,怎么在关键时刻竟然给忘记了,可转念一想,兴许蹒曼洛只对红眼绿指甲起作用,对别的鬼他并无专长,否则关键时刻他为啥自己不主动出现呢?
关于到底是谁把大黄猫扔进了水缸,这个锅我是背定了,我委屈至极,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还好,经过一天的休养,大黄猫总算从鬼门关上回来了。我想,也许,只有它能给我作证,可惜它不会讲话。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对自己的天眼并不觉得厌恶了,有恶的存在,就有善的存在,在那些恐怖的鬼怪笼罩下,似乎无形中有双眼睛也在盯着我,在我遇到危难的时候,总会有善的东西出手帮助我,救我一命。
于是,我的胆气更大起来,这一点,在日后一次去妈妈的同事家串门,得到了验证。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6 15:30:36
@三羊能开泰吗 2021-05-25 20:44:25
精彩 继续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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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的关注!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6 15:31:03
@南方666666 2021-05-25 17:03: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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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继续关注,谢谢!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6 15:52:49
七、大平脸叔叔
妈妈的同事沈阿姨新婚不久,她丈夫在公安系统工作,单位给分了一处房子,那房子位于滨海最美的风景区——大海边,临近海就是一个小公园,公园里有一条小溪,溪上有一个小独木桥,对面就是一幢老式别墅。
那个地方至今都存留在我的记忆里,因为在当时那个年代,那幢房子所处的位置和特有的风景,简直太美了,就像是一幅油画作品的画源地。
长大后,我几次循着幼时的记忆去寻找那里,可是由于城市规划的变更,早就找不到了半点踪迹,不能不说也是一种遗憾。
当年那一幢别墅,分上下两层,每个门里面也就十几平米,上下住着十几户人家,在楼内没有厕所,大家都去后院的公共厕所屙屎屙尿。
那个年代,每家每户都备有一个痰盂,晚上基本都在家解决小便或者应急的大便,第二天一清早会去后院的公厕倒痰盂。
那天,妈妈带着我和她的几个同事,应邀一起来到了这位新婚的沈阿姨家里,不知道为什么,刚一上独木桥,当妈妈和同事们赞叹着这座楼的美丽时,我却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具体什么感觉,也形容不出来。
就这样跟着妈妈他们上了楼,进了沈阿姨家,屋里果然一派新婚气氛,红床单,红窗纸,总之就是喜气盈盈。
大人们坐下开始聊天,沈阿姨抓了一把糖给我,我拿着糖想要自己出去玩,沈阿姨一把扯住了我。
沈阿姨跟妈妈他们说,她老公不在家的时候,她基本是不出这个门的。
妈妈他们很疑惑,沈阿姨悄声说:“这里不干净。”
她的这话让妈妈他们这一帮子人着实有些恐慌。
沈阿姨说,就在她结婚的第二天早晨,一大早,她提着痰盂下楼,穿过后门,打算去后院的公厕倒一下,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是他们楼下紧靠楼门住的邻居,她就在后面一个劲儿的打招呼,可那人就是不回头,她就赶紧追上去,拍拍那人肩膀,叫了声:“大哥,这么早呀。”
那人一回头,她直接倒吸一口冷气,她那个熟悉的邻居,转过头来,竟然是一张大平脸。
什么叫大平脸,就是白白的一张脸上,什么五官也没有,整个一个大白馒头,她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痰盂也倒了,那邻居转过身,不慌不忙的继续走进了公厕。
沈阿姨说的这个大平脸,得到了妈妈他们的一致肯定,因为早些年,确实流传着大平脸的传说,这次他们的同事亲身遇到了,不能不说让人毛骨悚然。
自那以后,这沈阿姨基本不怎么出门,也正悄悄张罗着换房子。
我听了这个事情,心里泛起了一丝好奇,很想看看那大平脸到底什么样,红眼绿指甲我见过了,还会害怕大平脸不成?可是,这当功夫,沈阿姨不让我们出门,妈妈他们几个也有些坐立不安,似乎那大平脸立马就要冲进门来。
我突然心生一计,捂着肚子对妈妈说:“妈妈,我想上厕所。”
新婚阿姨拿出痰盂说:“就在家里吧。”
我摇摇头,死死的坚持不在家里。
妈妈看样也有些害怕,说:“憋着吧,咱们一会就走了。”
我眼泪汪汪的直摇头。
后来拗不过我,妈妈和几个同事一起,带着我上厕所了,我估计他们那是为了壮胆,也兴许其中几个人也憋不住了,正好借着胆儿一起去。
走过黑暗的走廊,咯吱咯吱下了陈旧的木质楼梯,来到后院,这里果然阴森森的,和前面公园的阳光明媚相比,这里似乎被阴云笼罩着,又似乎是被某种力量控制着。
我先进了厕所,上完出来后,果然妈妈的那几个同事也憋不住了,一个挨一个的相继上起了厕所,我趁他们没注意,跑到了一楼的走廊里,来到了临近楼门的住户门口,不就是他家的大哥是大平脸吗?
我悄悄推了一下门,门很轻快的打开了,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男人站在那里,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推门进来,我估计那就是沈阿姨口中的大哥了。
那男人看着我,不说话,我有种感觉,这人不正常,我大胆的一针见血的问:“你是大平脸叔叔吗?”
那男人笑笑说:“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果然,就在一瞬间,他脸上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都融化了,变成了一张肉鼓鼓的脸,很恶心。
我“啊”的一声后退了一步,那门砰的被关上了。
同时,我听到了妈妈呼唤我的名字,赶紧跑出去,妈妈一边拍打我后背,一边责备我乱跑。
上楼又坐了一会,妈妈和同事们起身告辞了,离开那幢楼的时候,每个人似乎有种想要快点逃离的感觉。
这种大平脸的传说,等我后来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和同学们一起侃鬼故事,有个同学就说起他奶奶曾经遇到过,当时大家都不相信,都觉得是编的,我就站出来给他作证,说我曾经亲眼看见过,结果也被同学们耻笑了一番。
看来,有些灵异的事情,由于见到的人少,又没有科学论证,见到的人真是有苦难言。
所以,在此奉劝各位,如果你身边至亲的人某天告诉你看到了什么,千万别不相信她,要和她一起面对,否则就等于把她推向死亡。
你想呀,本来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就很害怕,跟身边的亲人讲,又被劝慰什么思想负担重,产生幻觉,工作压力大……反正是要被冠以种种科学的罪名。
要是总是絮叨,连亲人都会产生把你送进精神病院的想法,这样那不干净的东西便高兴了,因为你孤立无援,他就会加倍折磨你,直到你精神真的错乱,或者选择自杀。
这就是所谓的鬼怪害人的流程,他们先吓唬你,你就会把这份恐惧告诉身边人,接着你身边的人劝慰你,带你去看病,若是你一直坚持,他们失去了耐心,扔下你一个人独自面对,那鬼怪就恰好找到了机会,然后让你以死或疯的形式解脱,而在你身后,大家最后会给你统一下个定论:抑郁症。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7 07:15:52
@天眼大侠 2021-05-26 09:40:52
四、秦姥姥出事了
秦姥姥六十又四岁了,两年前瘫痪在床,白天她女儿过来伺候,晚上是她的女外甥过来陪伴过夜,平日里老人家下不了炕,吃喝拉撒全在炕上。
虽然下半身瘫痪,可是老人家耳聪目明,脑子灵光着呢,别看整天盘在炕上,里里外外指挥着女儿和女外甥团团转,生生凭一张嘴把个家把持得井井有条。
且说,那是在八字雨下过后的一个星期,秦姥姥的女儿白天来烧好了大锅,就去浦顺路菜店买肉去了,白天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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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7 07:17:19
@心软是女人的败笔 2021-05-27 04: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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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7 07:39:09
八、黄大仙附体
关于红眼绿指甲、大平脸的传说,相信在全国各地的不同角落都有雷同的版本在传说,特别是在我们的孩提时代,这些古怪的传说给我们的童年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因我天眼大开,所以有幸都见识过了,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恐怕也只能带着这些传说到白发暮年,这不能不说也是一种缺憾。
那么,在我们童年时的另外一个传说——黄大仙,你们有见识过吗?
那是初冬的一天,妈妈刚领我从德化路的开运池洗完澡,转过路口的弯,顶头碰到了她的同事小于,小于样子急匆匆的说:“宋师傅,可了不得了,我得回俺妈家一趟。”
当时小于阿姨的妈妈家住在乔里所附近,那里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基本就是农田,我记得上小学时,有个同学来自乔里所,班里的同学都笑话他,说他农村人红脸蛋。
这小于阿姨的妈妈家住在农村,回趟娘家怎么就了不得了,我心里产生的疑问,就在我小心情泛滥的胡猜乱想之际,小于阿姨凑近妈妈,低声说:“前些日子俺妈打扫陈年的院子,不知道动了什么邪性东西,俺姐自打那以后就整天在家发疯哭闹,说什么敢动她的窝,没完之类的话。”
妈妈听了一怔,加上之前和小于阿姨的姐姐也一起吃过饭,也算是旧相识,便颇有些古道热肠的说:“走,我跟你一块回去看看。”
别说我妈一个柔弱的女子,可她八字还真是硬得很,她们女职工在厂里上夜班,困了都会找个角落迷瞪上一会儿,有好几次,一个同事就说,每当她睡着了,就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紧紧裹住她的身子,而且越裹越紧,直到她不能呼吸,一下子就惊醒了。
妈妈听了这事,夜班的时候,就专门和她挨在一起睡,真怪了,只要妈妈和她在一起,一晚上她都睡得很太平,只要妈妈一离开,那毛茸茸的东西就会裹上来,简直神了。
且抛开我妈妈的硬八字,咱们接着说小于阿姨的事情,那天我和妈妈随着小于阿姨坐上了26路公交车,一路来到了小于阿姨的母亲家。
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农田中间,有一座红瓦的农村房子,那院落残损的木头门,颇有些年代了,我们一行人脚刚登进院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哭天喊地的声音。
小于阿姨的母亲看到来人了,忙迎出来说:“怎么办,闹不完了。”
妈妈听了这话,一个箭步冲进里屋,我紧跟其后,看到屋里那阿姨,头发披散着,衣服自己撕得稀巴烂,满嘴流着唾沫,一边舞动着双手一边喊着:“还我,还我。”
可是,真怪了,就在她瞥眼看到妈妈的一瞬间,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眼认出了妈妈,赶忙转成了笑脸说:“小宋,你来了。”
妈妈点点头,她忙搬了一把椅子过来:“你家小张挺好的?”
妈妈故作镇静的说:“挺好,就是整天忙。”
说来也怪了,这片刻那小于阿姨的姐姐竟然跟好人了一样,跟妈妈拉起了家常,但是丝毫不提旁边的我,我对于她来说,仿佛是透明的一般。
就这样坐了约莫二十分钟,小于阿姨过来叫妈妈走,俩人刚一离开屋子,脚还没踏到院门口,就听到屋子里又传来了胡闹吆喝的声音。
妈妈信步又返回屋里,那阿姨又恢复了正常,于是当天晚上妈妈决定留在小于阿姨妈妈那里。
这一整晚上,小于阿姨的姐姐是有说有笑,有花有炮,完全恢复了正常,晚上也安安静静的入睡了。
就在半夜,妈妈突然悄悄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上前捏住了小于阿姨姐姐的胳膊,不知道是捏到了哪里,小于阿姨的姐姐突然跪倒在地上:“不敢了,不敢了,俺走了,再不敢了。”
说话间那阿姨似乎昏厥过去,家人赶紧把她扶上炕。
这时的我却突然看见,一个颇可爱的黄色小动物,样子很像人类,蹑手蹑脚的从窗户楞钻了出去,这一幕不知道妈妈有没有看到。
后来,听妈妈说,她和姥姥在农村的时候,经常遇到邻居家黄大仙附人的事情,村里经常有能人来给驱邪,她跟那能人也学了一招。
原来黄大仙附人,通常是整个把自己钻进人的右胳膊里,一般是头朝着手腕,只要抓住那被附着人的右手腕向后几公分,基本就是抓住了黄大仙的要害,当然了,前提是这人的八字要硬,否则根本拿那黄大仙没辙儿。
我心里暗暗佩服妈妈的勇气,感觉我这天眼也多少是有些基因遗传吧。
天眼这东西,我小时候并不这样称呼它,也不知道何为天眼,而是觉得自己是个特殊的孩子,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没有觉得它是个优势,还是个累赘,只是觉得世界在我眼里好像和别人不一样。
但是,自从钻进门板里的红衣阿姨事件过后,我是真的知道,像我这样的小孩子,只有睁开眼,闭上嘴,才能让自己少挨些扫帚炒肉。
原本以为搬进了11号院,会比富锦泰少看见一些东西,原本以为只是富锦泰过于邪性,其实后来我才明白,不是住在哪里,也不是哪里有过什么样的历史,而是鬼、怪、神,这些看似传说中的东西,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我们身边,只是大多数凡人少了能看到他们的眼睛。
很多事情,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别人遇到了,你没遇到,不代表是别人瞎编,只不过是你少了一点与阴界相通的灵感。所以,在这里奉劝各位,一定要敬重鬼神,尊重别人的感受,因为他们踏入了你所看不到的空间。
那么,在这里我要问问大家了,你们觉得传说中的吊死鬼,是什么样子呢?如果按照影视作品里表现出来的,必定是披着长发,瞪着眼睛,伸长着舌头,或着一身红衣,或着一身白衣,样子极惨烈,极恐怖。
可是,在这里,我要纠正了,真正的吊死鬼并不是这个样子。还有就是,通常人们传说吊死鬼是勾人上吊,这点不假,可是你知道吗,在勾引了人上吊之后,他还会成为上吊的主要介质,起到让人致死的重要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鬼不好惹,它身上的阴气和煞气非常重,报复心极强,要是冲撞了他,轻则让你大病一场,重则让你命丧上吊绳。
要是整不动你,他还会在你身边八字弱的人身上下手,那种报复心理极度疯狂,我与这种鬼打了一次交道后,就差点让自己命丧他手,甚至还差点牵连了家人。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7 07:54:29
九、人为什么会上吊自杀
11号院是一个形状很奇特的院落,它和富锦泰坐向一致,但是进了总大门之后,是一条长长的拱形露天通道,在通道的一边基本是高高的围墙,那围墙足有两层楼高,里面是其他建筑的后院,另一边是一个又一个大门洞,从大门洞进去,又是露天甬道,然后就是一个院一个院套在一起。
就在11号院子的甬道里,住着一户人家,姓胡,是个南方裁缝,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外来人口很少,这南方小两口是奔滨海的亲戚来的,他们的姨妈就住在11号院,一生未婚,无子无女,老来需要人照顾,就把他们招了过来。
后来老人去世了,小两口就长住了下来,没有什么营生可做,那男的就在家揽些加工活,平日里给邻居们改改裤子衣服什么的,倒也勉强有些收入。
可这南方小两口实在是日子过得不消停,五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鸡毛蒜皮,为什么事情都能吵起来,不光动嘴,还摔东西,暖瓶、脸盆,反正是稀里哗啦,一地鸡毛,院子里的老邻居们过去劝架都成了家常便饭。
你知道,他们南方人吵架用的是方言,叽里呱啦,在我们小孩子听来,非常好笑,反正他们家一吵架,大人们去拉架,我们小孩就趴在窗户上看热闹,就跟看小品似的,回回如此。
且说,这次小两口吵架,确实吵得厉害,足足吵了三天三夜,老邻居们劝不动,连街道居委会都惊动了,要闹离婚,那年代要是想离婚,街道居委会先得来调解、说服教育,反正横竖是让你们一定要凑合着过下去,而且一提到离婚,也是件很丢人的事情,还要相关部门盖章同意,手续很麻烦。
那天,街道居委会一行人离开胡裁缝家的时候,将近晚上九点多了,我们几个小孩子一看没有什么光景了,也准备走,将要转身的功夫,我忽然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是身体不好,而是一种即将要发生大事的感觉。心事重重的回到姥姥家,姥姥直骂我是个溜落鬼子,整天不着家,洗把脸上了炕,心里还是不放心胡裁缝家。
深夜,趁姥姥睡熟了,那门还给小舅舅留着,我就悄悄钻出了家门,来到胡裁缝家的窗外,他家统共15平方米,当中间一扇门,旁边各有窗一扇,屋里光线很暗,只开了一个昏黄的床头灯,小媳妇不在家,胡裁缝一个人趴在案板上睡着了。
一切都静静的,忽然,我发现床头灯的光影里,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动,是个影子,顺着影子的来向,我抬头一看,在天花板的左边烟囱上,有个东西。
那年代家家都有炉子,屋里都通着烟囱,什么东西敢趴在那上面。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突的跳起来,只见那黑影顺着烟囱向下爬,就在快到炉口的时候,我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大小和土狗差不多的人,矮矮小小,样子很怪,头顶很尖,鼻头很大,两只眼睛又很小,还八字形的向下耷拉。
他来到胡裁缝的身边,一下子跳上了他的后脖子梗。
就在这时,胡裁缝突然醒了,但是看那样子并没感觉到脖子上坐了个东西。
只见胡裁缝开始到处找东西,发疯似的找,最后竟然把自己的裤腰带给解下来了,然后他挪了方凳到炉子边,就在这一瞬间,那东西突然跳上刚才趴的烟囱,胡裁缝顺势将腰带挂上了烟囱,与其说是挂上了烟囱,实际是挂在了那东西的脖子上,我心里一惊,这,这难道是吊死鬼?老话不是说,吊死的人通常都是有个吊死鬼引路吗?
就这样,胡裁缝像中了魔咒一样的,踮起脚,缓缓把头钻进腰带圈里,脚下一提,人就挂在了腰带上,估计被勒住了脖子不好受,胡裁缝就开始挣扎,双手抬起来就抓脖子底下的腰带,眼看要成功了,那吊死鬼竟然用手死死拽住他脖子上的腰带,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一瞬间,我明白了,其实,每个吊死的人,在被勒住的最初时刻,是有机会自救的,他们凭借本能的力量,完全可以挣脱绳索,可是往往是因为有吊死鬼在作祟,他们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我看不下去了,推开门跑进去,由于个子矮小,只能抓住胡裁缝的腿,边拽边喊:“伯伯,伯伯,来人呀。”
喊的功夫,我抬起头,眼睛正好和那吊死鬼对视,他朝我呲牙咧嘴,人命关天,我怎能就此放手,就是不放手,更是顺势跳上了方凳,和那吊死鬼来回拖拽起来。
很快,邻居们闻声赶来了,他们赶紧把胡裁缝放下来,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总算胡裁缝吐了一口长气,又活过来了,在他们抢救的功夫,我一直是被忽略的,但是我看到那吊死鬼一直没有离去,愤愤的在角落里看着我。
那晚回家后,我一倒头就在炕上睡着了,隐隐约约中感觉到有人在用力压我的头,脑壳被压得生疼,我睁开眼,看到是那个吊死鬼,他用胳膊肘压着我的头,用手抠我的眼睛,我大声叫,可是没人理睬,朦朦胧胧中,我看到姥姥在一旁睡得死沉,姥爷翻了一个身,似乎也没觉察出我这里的异样。
我用手掰着吊死鬼的手,可是他那手就像空气,我一靠上,感觉什么都掰不到,那吊死鬼似乎不是想置我于死地,只是让我遭罪,那种头颅的被压迫感,那种眼珠被抠动的痛感,让人生不如死,我忽然大叫着:“蹒曼洛,蹒曼洛。”
可是那个曾经救我的蹒曼洛始终没有出现,这个吊死鬼就这样控制着我,不知过了多久,他消失了。
后来,听家人说,我足足发了三天三夜的烧,他们估计我是那晚被胡裁缝上吊的事情吓到了,而且不停地乱叫着什么洛。
事后我想,估计是我八字够硬,那吊死鬼弄不了我,就放手了。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足以可见,他并没有善罢甘休。
说到这里,我真的要提醒有天眼的各位,不是不做好事,不积德,可咱们有天眼的人,有时做了好事,破了天机,真会给自己惹一身麻烦,有时还会累及家人。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7 08:01:13
十、吊死鬼的报复
说到那报复心极强的吊死鬼,见无法奈何我,便转向了家里八字弱的其他人,那个人就是小舅舅。
接到派出所通知的时候,小舅舅已经在看守所待着了,他一再说自己冤枉,可他越说冤枉,派出所越说他认罪态度不端正。
原来,有天中午,小舅舅在祥运楼和同事吃午饭,那个年代的祥运楼,楼上是包间,单点炒菜,最出名的当属香酥鸡、九转大肠、葱烧海参……
楼下类似于大食堂,卖的是肉包子,那包子的香味,比起现如今的南京小笼包和孙平大包,还要高上一筹,那唇齿间的油和肉的香气,我至今还留恋。
吃饭的空档,不知为何,小舅舅突然站起来,摔碎了一瓶滨海的特产雪力啤酒,拿着那瓶茬直奔向了邻桌一个男人,朝着那人就捅去。
得亏那人吃饭时看到小舅舅一直在看自己,眼神不正常,留了个心眼,用手一档,第一刀戳在了那人的手掌上,第二刀过去时,插在了那人的大腿上。
那时的人,都是古道热肠,一个好汉三个帮,周围吃饭的人直接上来就把小舅舅给拿下了,那人被送到了医院,小舅舅进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里,小舅舅说,他捅的不是人,是个鬼,他吃饭的时候,那个鬼朝着他挤鼻子弄眼,那鬼身上还有个小猴子似的影子,上蹿下跳,挑唆那鬼过来杀他,小舅舅害怕极了,横下一条心,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便有了祥运楼小舅舅捅人的一幕。
可是,这套说辞,大盖帽是死活不信,到街道了解了一下,小舅舅也没有精神病,家里也没有这类的人,那就是编出了这套说辞逃脱罪罚。
其实,当我听到那个小猴子似的影子时,便明白了,那是上次的那个吊死鬼在作怪。
好在,那个伤者不太严重,又是来滨海旅游的游客,姥姥姥爷去医院找到他,磕头作揖,那人看姥姥爷爷不容易,答应不追究了,姥姥姥爷赔了那人600块钱,这钱可是姥姥姥爷攒了一辈子的老底儿。
那个年代五分钱能买支冰棍,你想想,600块是个什么概念,活脱脱可以给小舅舅置办结婚的家当。
就这样,小舅舅被拘留了三个月,放了出来,可是还一口咬定,那人是鬼。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7 08:31:03
十二、跳了你就别后悔
列位看官,您觉得开天眼,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么打个比方:假如让你保守一个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会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会是什么感受?反正,我自从能看到这些鬼呀怪呀的以来,越长大越觉得心里沉重,似有一块大石头,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几年,我步入了中年,经历了几次生死,看淡了很多东西。于是我决定,要在我有生之年,哪怕遭到天谴,也要竹筒倒豆子,把我小时候天眼的所见所闻,全部都说出来,清空内心,告慰众生。
如您前面所看到的,我的天眼打小就有,直到十二岁以后,这才开始逐渐恢复正常,这也就意味着我那些鬼怪神灵的所见所闻,都是在我小时候生活的圈子里发生,毕竟我那时还没有能力去独自涉足未知的领域,但是我没有涉足到的地方,不代表那里就没有此类怪谈传说。
讲这些,就是要提醒大家,其实在我们生活的周边,每时每刻都存在着另一个平行空间,这也就是老话儿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的道理所在。
您想啊,我的天眼看到了鬼怪的存在,与之相对立的神灵自然也存在,只不过它们鲜少露面,从不祸害人,所以就很少有人见到。
见不到的东西,不代表不存在,望大家都能有一颗向善的心,才能让平行空间里的神灵庇护你,让阴暗角落里的鬼怪远离你,保一生平安。
在姥姥居住的十一号院子旁边,有一座五起楼,“五起”的意思就是五层,这座五起楼在当时的滨海市属于最高建筑,它还非常前卫的安装有电梯,但不知何故,电梯却从来没有开通过。
所谓树大招风,有人慕名来看五起楼外观的雄伟,也有人来参观带电梯的楼道究竟是什么样子,还有人来楼顶寻死觅活……这里一时间成了当时有名的跳楼自杀打卡地。
说实话,虽然从这里纵身一跃跳下过不少人,可是我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都是听邻居老奶奶们闲聊时说起来,有的老奶奶还真见识了现场的惨烈。
据说有一个年轻女子抱着未满月的孩子来跳楼,一个飞身下来,孩子先落了地,连个哭声都没有,就立马被自己母亲的身体给压黏了。
那老奶奶告诫大家说,一千一万个死法,都不要选择跳楼,人是跳下来了,当场稀碎,但是神经什么的半天还死不了,活受罪。
话说那女子当时“扑通”一声跳下来后,血呼啦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但是身体还在颤抖,筛糠似的,过电一样,看过的人一辈子都忘不掉。
讲这事儿的老奶奶还真大胆儿,她当时居然凑到了跟前,看到那女子的眼睛不但睁着,眼角还渗出了眼泪,估计还有意识,只是身子已经不听使唤了。
您可能要反驳我了,怎么可能还有意识淌眼泪,那是高空坠下,把泪腺给跌失灵了吧。
您可别较劲儿,这事儿,我比老奶奶更清楚,这女子确实有意识,那眼泪是后悔的泪水。
为啥我底气十足地敢这样说,因为这女子和这婴儿,我遇到过……
姥姥在五起楼有个好朋友,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闺蜜,我叫她陈姥姥,这老太太缝纫活儿特别好,姥姥有些做不了的手工活儿,经常去找她帮忙。
以前,姥姥都是趁着我午睡的空档儿,独自去找这个陈姥姥干活,这一天因为我中午闹觉,死活就是不睡,姥姥没辙了,说:“听话啊,带你去串个门儿。”
我点点头。
于是,姥姥一手提着手工活儿,一手牵着我,走向了五起楼。
过去滨海市的老建筑,不管多高,不管多糟烂,都是有着尖尖的屋顶和红色的瓦盖,当我老远看到五起楼的时候,感觉特别不舒服。
四方平顶,灰色的楼体,整个看上去就像个大盒子,那一扇扇窗户更像一个个张开的大口,似是有无数张吃人的嘴巴,在等着你自投罗网。
说来也怪,不知道当初设计者是怎么想的,走进了楼道,居然一扇窗户也没有,大白天就像置身于暗黑的夜,那是比夜还要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的心顿时咚咚跳了起来,紧紧攥住姥姥的手。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住在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适应了这样的暗无天日和黑白颠倒,从阳光明媚的室外一下子走进了黑窟窿,这反差,这心理阴影面积,谁能算得清?
进了陈姥姥家,两个老人家就开始边拉家常边干活儿了,陈姥姥给了我一个西红柿,让我老实坐在小板凳上自己玩儿。
那时的夏天,不是家家都有钱安装纱门,一般家庭就弄半个布门帘垂在门口,我坐在小板凳上,自然半截儿门帘挡不住我的视线,冷不丁看到在黑暗中有一双白得刺眼的脚丫子轻飘飘地走过去了。
没穿鞋?这是我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去哪?这是我第二个想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这样想?因为陈姥姥家是在三楼的最后一家,再往前就没有人家,没有通路了。
我抬头张望了一下姥姥和陈姥姥,她俩聊得正热乎呢,我半蹲着,悄悄从半截儿门帘的下面钻了出去。
我的妈呀,这走廊还是不可一世的黑呀,在陈姥姥家的左手边,也就是走廊的尽头,黑暗中,我似乎看到了一幅镶嵌在墙上的画儿。
从一双白脚向上望去,此人要么就是没有躯干部分,要么就是穿了一身黑衣融入在黑暗中,但是在胸部的附近有一双惨白的手抱着一个泄了气的人形娃娃,在大约一人高的黑暗处顶端,是一张煞白的脸,应该说没有头发,或者说,头发也融入到了黑暗中。
我顿时来了精神,说到这里挺有意思,大凡看到这种诡异的情景,小孩子应该害怕才对,可是我却精神倍增,走上前去,非要看个究竟。
慢慢地,近了;慢慢地,清楚了,此人确实只有脚、手和头,躯干部分和头发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双手抱着的不是泄了气的娃娃,而是一个被压扁的婴儿。
婴儿?我一个激灵,这不就是拉家常的那个奶奶提到的抱着未满月孩子跳楼的阿姨嘛!
顿时,我眼前浮现出老奶奶描述的跳楼场景,心中充满了伤怀,不经意地叫了声:“阿姨。”
那女鬼显然也是一个激灵,估计她自从做了鬼,遇到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看不见她,对她视而不见;一种是能看见她,紧跟着是惊声尖叫。
而我,一个小屁孩,居然冷静地叫了声“阿姨”。
谁说鬼是冷漠的,是无情的,我的一声阿姨过后,她那张扭曲的脸抽动了一下,眼睛里流下了两行泪水,与其说是泪水,不如说是血水,嘴里喏喏地说:“后悔呀,后悔。”
停顿了片刻,又哭泣着说:“回不去呀,回不去。”
我怔怔地望着她发愣,直到脑袋上挨了一瓢:“不是让你老实坐家里嘛,又胡疯,叫红眼绿指甲吃了你。”
在姥姥的厉声呵斥中,我边回头看着那个泪流满面的鬼阿姨,边不情愿地回到了陈姥姥家。
“她外甥,可不敢乱跑。”陈姥姥拉着我的小手,把我拽到了她身边。
她摸摸我的头,对姥姥说:“老李,你是不知道……”
说罢,她歪头看看那半截儿门帘子,站起来,踩着小脚赶忙去关上门,接着摸回炕边说:“这楼里不太平。”
姥姥闻听此言,也向前凑了一头,那意思就是:你接着说。
陈姥姥压低声音说:“前些日子,住在五楼最头上的邻居,老说半夜能听到孩子和女人的哭声,第二天打听了一圈,楼里除了些老头儿老太太,没有刚生下孩子的女人。”
姥姥眉头皱了下,说道:“是不是别的院子传音过来,毕竟夜深人静,噪音又往高处走。”
陈姥姥一把拉住姥姥的手:“不是,这户人家,白天还听到过敲门声,开了门,啥人也没有。”
气氛有些紧张,姥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陈姥姥看看我,接着说:“八成是跳楼的太多了,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姥姥点点头,似乎有所会意,也看看我,说:“以后我自己来,不带孩子了。”
陈姥姥听了这话,似乎是放心了,继续她的缝纫活儿。
回到家里,姥姥一直心事重重,吃过晚饭,她早早让我躺下睡觉,这也太早了吧,我实在是睡不着,就悄悄眯缝着眼睛看姥姥在干啥。
只见姥姥取出一张黄表纸,从厨房拿来香油瓶子,用一根筷子捅进香油瓶,再垂直筷子在黄表纸上,但见那香油一滴一滴向黄表纸滑落,很不规则。
紧跟着,姥姥又用碗接了一些自来水,她用筷子蘸上水,在黄表纸上一通筛,水似雨滴,斑斑点点落在黄表纸上,整张纸顿时成了大花脸。
姥姥停下动作,把纸放在炕沿儿上,没一会儿,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香油和水自动溶合成了一条鱼形,特别是那鱼的眼睛铮亮,只听姥姥嘴里喃喃地说:“是它了,是它了,让俺外甥好了吧。”
边说,她边把那张黄表纸折叠成了一艘船的模样,直接夹进了我的咯吱窝。
不一会,我沉沉地睡去了,第二天醒来后,也不知道那黄表纸去了什么地方,但是我知道,那是姥姥怕我在五起楼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我追魂做的小法事。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8 09:03:58
@银月玄蝶 2021-05-27 12:3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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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关注和支持!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8 09:04:14
@心软是女人的败笔 2021-05-28 06:54:56
写得真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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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
楼主:天眼大侠  时间:2021-05-28 09:04:32
@朋友我叫西西 2021-05-28 08:41:14
期待更新,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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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持续关注,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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