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讲的故事是齐人攫金。这个故事小学时就看过，不过是在一本《古代笑话选集》里看到的。而且我也当笑话讲过很多次；小时候很幽默，越大就越笑不出来。

齐国有个人想钱想疯了，一大早穿的漂漂亮亮来到银行，看到存取的现金，他抓起来就走人。警察抓住他后，问他，大太阳底下，银行里，那么多人，你居然敢拿起现金就走人！真是服了你! 这人说，我只要钱，我只看到了钱，哪里看到有什么人啊。

最近看《列子》，喜欢里面的故事。其实课本里选了一些篇章，最出名的是《愚公移山》，还有经常听到的成语故事：杞人忧天，夸父追日，管鲍之交，高山流水，两小儿辩日，智子疑邻，余音绕梁，纪昌学射，齐人攫金，歧路亡羊等等。很多日常用到的成语都出在列子手里。以前看不懂，每篇的开头先讲个道理，然后列一大串故事，东一下，西一下 ，好像一个老人喝多了，没头脑的一顿瞎扯。过了四十岁以后，再翻这书，越看越有味，赶觉故事里的故事很深，但又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是痛快。有个岳麓书社的版本，老子，庄子，列子按顺序放在一起，而且就是原文，薄薄的一本。记得是2008年买的，十多年了，放在那粘灰尘，书页都已发黄。上月把书往乡下家里搬，看见了，就捡起来放桌子上。现在喜欢看没有任何注释的古书，反正看不懂，就瞎猜，自己高兴就好，得闲就翻几页。翻来翻去，感觉老子就像个目录，庄子和列子是拉开的各章内容，相互呼应。看的真开心。就想记录下自己的开心，那就上天涯来留个印痕。

今天讲《说符》里的第一个故事。列子学射箭，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训练，每一箭都能射中目标，很是开心。就去请教老师傅关尹子。关老说，小列啊，你每一箭都能射中，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能射中呢？！列子懵了，说这还真不明白。关老说那不行，继续练。列子二话不说，回去继续闭关练习。又是一个三年，列子再来找关老汇报。关老还是那句话，你现在懂了为什么能射中了吗？列子说，我懂了。关老就说，好，你要守住这个懂了，不要丢失！不只是射箭，治国和修身也是这样的。懂得的人，不去纠结一件事情的得与失，而是深入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列子学射和齐人攫金，首尾两个故事，联系起来一看，还真有点味道。

列子还有一个讲学射箭的故事，在《汤问》篇里，纪昌学射。纪昌拜师飞卫学射箭。飞卫教纪昌，你要先学会不眨眼睛，才可以开始练习。纪昌也是真好学，于是回到家里，天天躺在他老婆织布的机器下面，眼睛不断盯着织布机不断翻腾的梭子看。两年后，就算锥子扎到眼皮上，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去向飞卫报告。飞卫说，早着呢，这还是第一步，第二步要练眼睛看。把眼珠子瞪着不动。练到小的东西看起来变大，不清楚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到了这个地步再说。纪昌还真是个天才。就用一根牛毛吊着一只虱子，挂在南面向阳的窗子上，然后天天站在那里看。半个月后，虱子开始变大，三年之后，虱子看起来有个汽车轮胎大。然后再看其他东西，都看起来变得像山丘一样。于是引弓射虱子，直接命中虱子的中心，而那根牛毛没有掉下来。纪昌再去报告飞卫。飞卫老师高兴得跳起来，拍着胸脯说，成功了，你成功了！

故事到这里结束，那也是个师生传道授业解惑的佳话。继续往下看

纪昌得到了飞卫的真传，心想这个世界除了老师飞卫，我就是天下第一了。于是就要谋杀老师飞卫。一天两人相遇在路上，不是偶遇啊。纪昌对着老师开射。飞卫早有准备，开始还击。师徒对射！箭头与箭头相撞后，如棉花般落在地上，灰尘都没飘起来。飞卫的箭先射光，纪昌还剩一支箭。纪昌毫不犹豫的射向老师飞卫。飞卫丝毫不慌张，顺手抓起旁边的荆棘一挡，这最后一箭就被挡住了。天地空空，静立片刻，两人都哭起来，扔了弓，跪在地上，相拜成父子。两人还割出膀子上的血，喝了，并发誓，不要把这个射箭的技巧传给别人。

宋国有个人，在路上捡到一张银行存折，是个定期，数额不低。他高兴的不得了，心想发财了。他赶紧回家把存折藏起来。然后天天翻日历，计算还要多久就能躺赚。他跟邻居们说，看着啊，我马上要发大财了，哈哈！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齐国有个穷人，经常乞讨，市民们都很讨厌他。因他来的次数太多，不讲乞德，所以后来没人愿意施舍给他。这人只能到了大佬田氏家里的马廊，投靠马医做点事情，讨口饭吃。

大家就笑话他，跟着个兽医混生活，（别说兽医，那时医生都是没地位的）一点都不感到羞耻。太丢脸了！这个乞丐说，你们笑什么！天下最耻辱的事是向人家讨饭！对不对？我向人家讨饭都不脸红，讨的别人都害怕看到我。现在我替马医做点事，换口饭吃，又有什么可羞耻的呢？！

（天地之间，谁人不在讨饭？！）

宋国有个人，在路上捡到一张银行存折，是个定期，数额不低。他高兴的不得了，心想发财了。他赶紧回家把存折藏起来。然后天天翻日历，计算还要多久就能躺赚。他跟邻居们说，看着啊，我马上要发大财了，哈哈！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齐国有个穷人，经常乞讨，市民们都很讨厌他。因他来的次数太多，不讲乞德，所以后来没人愿意施舍给他。这人只能到了大佬田氏家里的马廊，投靠马医做点事情，讨口饭吃。

大家就笑话他，跟着个兽医混生活，（别说兽医，那时医生都是没地位的）一点都不感到羞耻。太丢脸了！这个乞丐说，你们笑什么！天下最耻辱的事是向人家讨饭！对不对？我向人家讨饭都不脸红，讨的别人都害怕看到我。现在我替马医做点事，换口饭吃，又有什么可羞耻的呢？！

（天地之间，谁人不在讨饭？！）

宋国有个人，在路上捡到一张银行存折，是个定期，数额不低。他高兴的不得了，心想发财了。他赶紧回家把存折藏起来。然后天天翻日历，计算还要多久就能躺赚。他跟邻居们说，看着啊，我马上要发大财了，哈哈！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齐国有个穷人，经常乞讨，市民们都很讨厌他。因他来的次数太多，不讲乞德，所以后来没人愿意施舍给他。这人只能到了大佬田氏家里的马廊，投靠马医做点事情，讨口饭吃。

大家就笑话他，跟着个兽医混生活，（别说兽医，那时医生都是没地位的）一点都不感到羞耻。太丢脸了！这个乞丐说，你们笑什么！天下最耻辱的事是向人家讨饭！对不对？我向人家讨饭都不脸红，讨的别人都害怕看到我。现在我替马医做点事，换口饭吃，又有什么可羞耻的呢？！

（天地之间，谁人不在讨饭？！）

赵国邯郸有个人，正月初一献了一只鸠鸟给赵简子（赵国掌权的大臣）。老赵很高兴，重赏此人。旁边一个门客就问老赵，为什么正月初一送这个鸟来，你会重赏他？老赵说，正月初一放生一只得到的鸟，是做善事啊！会给今年带来好运！门客就说，老大，你这样做就不对！老百姓知道你喜欢放生，而且还会重赏献鸟的人，他们就会拼命地去抓鸟，活的卖给你放生，伤的或死的就会吃了甚至扔掉。因为放生，反而弄死了更多的鸟！你不如颁布命令，禁止打猎，捕鸟，不准杀生，这样不是更好的放生吗？抓来动物又念经放生，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施恩与罪过两个不能相抵，你反而是罪人啊！赵简子一听，还真是这个道理，立马采用这个意见。

（由来恩里生害）

杨朱的弟弟杨布，有天穿着浅色的衬衫出门，回来时下大雨，杨布担心弄脏白衬衫，就换了件深色的衬衫。到了家门口，看门的狗只认衣衫不认人，冲着杨布一阵狂吠！杨布气坏了，要把这条狗打死。

杨朱正好在家看到，就劝杨布说，你打死它干什么！假如你的狗一身白毛出去，一身黑毛回来，你也是一样认不出来啊！

（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有个人庭院里有一株枯死的梧桐树。邻居老爷子对他说，家里庭院中有枯木，影响风水，不吉利。这个人觉得有道理，赶紧把这个枯树砍掉。邻居老爷子就对他说，枯木不要扔掉，给我当柴火吧。这个人很不开心，我还以为他是好意，搞了半天，原来是要我砍了树给他当柴火。真是太阴险，我要搬走，不能同他做邻居。

（邻父请薪）

有个人丢了一把斧头，寻来找去，怀疑是邻居家孩子偷的。看这小孩穿的花里胡哨，走路吊儿郎当，说话神神秘秘，贼眉鼠眼，越看越像，肯定是他偷的。过了几天，在地里干活时，这人无意中找到了那把斧头。再看邻居小孩，越看越不像是个偷东西的人。

（邻人遗斧）

孙叔敖快要病死，教戒他儿子说，大王每次要封地给我，我都没接受。我死了之后，大王会赏赐你。切记，黄金地段你千万不能接受。在楚国和越国之间，有个地方叫寝丘，是用来葬人的。楚国和越国都嫌弃它，认为风水不好，不适合搞房地产，升不了值。正因为这个原因，才能长久拥有此地。你就要这个地方！老孙死了后，楚王果然要把好地段赏赐给他儿子。小孙还真听老爷子的话，只请求大王赏赐寝丘那个葬人的地方。直到现在，这块地还是孙家的地产。

（无用是为大用）

上地这个地方有个很有学问的人，叫牛缺。在去邯郸的路上，遇到了强盗，把他的车子，衣服和行李装备都抢走。牛缺真是个牛人！他还开开心心的继续步行赶路，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强盗们觉得很奇怪，就追上去问他原因。老牛说，一个有修养的人，不会因身外之物而影响自己的情绪，小命在就行。真是钱财如粪土，生命才无价。强盗们商议说，还真是个人才啊！但这个人才去了赵国，见到赵王，说了被抢劫之事，我们岂不是要倒大霉。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他，以免后患。于是追上去杀了牛缺。

燕国的人听说了此事，便在家族大会上，告诫族人们要以此为戒！年轻人出门，遇到强盗抢劫，千万别学那个上地的牛缺。年轻人都表示记住了。不久，燕人有个子弟去秦国，果然也遇到了强盗。年轻人想起他老兄说的话，就同强盗打起来。打不过，又追上强盗，可怜兮兮地乞求归还被抢的财物。强盗们生气了，奶奶的，没杀你是你走远，怎么还追着我们不放，暴露我们的行踪。那还跟他讲什么仁义，杀了得了。可怜几个同行的人也被连累，让强盗一并杀死。
（秀才遇到兵）

梁国的有钱人虞氏，搞房地产搞金融搞物联网，财富多的无法以数字计算。在闹市盖了栋高楼做会所，里面各种娱乐设施齐备。各地的侠客也经常来捧场。有天玩的正开心，一只飞鸟叼着一个腐烂的老鼠经过楼顶，掉了半只，落到侠客的酒杯里。侠客很生气，这个太可恶！虞氏有钱就任性，好日子过的久了，看人不起。我们对他客客气气，没有侵犯他，结果扔个死老鼠来侮辱我们！太不给面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们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于是众侠客响应，约定好一个晚上，攻进虞氏家里，把他全家杀光。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晋国有个时期，社会治安不好，盗贼很多。有个叫郗雍的人，他有项特别的本事，能从人的相貌辨别出是不是盗贼。晋侯因材施用，安排郗雍办案。郗雍也很给力，办了很多案子，抓了很多盗贼。晋侯非常高兴，对大臣赵文子说，我得到了人才啊，没有他办不了的案子。有了这个人后，公安局都可以撤销，警察也可以不用，太好了。

赵文子说，大王，用秘密侦查这个方法抓盗贼，偶而用下可以，但全靠这个治理社会，结果会非常糟糕。小毛贼是没有了，大强盗却要起来。那个郗雍，会有生命危险。

过了不久，盗贼们相聚开会，认为郗雍是个可怕的人物，必须把他除掉。于是群盗设计谋杀了郗雍。

晋侯听到消息非常惊恐，立刻找来赵文子，说老赵啊，还真如你所说，郗雍已被盗贼杀害。但这个社会治安还是要治理，你要想个办法才好。

赵文子说，老话讲的好，视力太好，能看清水里的鱼，不是件好事；人太聪明，能知晓别人的隐私，会有祸害。治理好一个社会，要从教育方面着力才行，要重视有道德，有学问，有才能的人才。经过教化，让老百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社会自然就会安定，盗贼也就没有立足的地方。

晋侯接受赵文子建议，任用了随会这个人主持政务。群盗都跑路到秦国去了。

（察见渊鱼者不详，智料隐匿者有殃）

晋文公召开大会，准备出兵攻打卫国。公子锄一听，仰天哈哈大笑。晋文公很奇怪，就问公子锄笑什么。公子锄说，今天早上，我看到隔壁的邻居，送他的太太回娘家。在路上看到桑园里的采桑女子，长的很漂亮，就向这个女的勾勾搭搭，也不管他太太了。这人同采桑女调笑了一番，回头看自己的太太在做什么。结果看到另外一个男子也在同他太太眉来眼去。大王，你说好不好笑。所以一想起这事，我就忍不住发笑。

晋文公一听，醒悟过来，下命令不攻打卫国，带兵回国，加强防卫。果然，还在半途，齐国已经出兵攻打晋国的北部。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鲁国姓施的人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学文，一个学武。学问好的这个儿子，到了齐国，得到齐王的重用，当了皇室公子们的老师。懂军事的这个儿子，到了楚国，得到楚王的赏识，在军队中担任要职。施家两个儿子都很有出息。

施家的邻居孟氏，也有两个儿子，也是一个学文一个学武。看到施家两个儿子都已发达，于是过来请教。施家的儿子毫不隐瞒，把求职的方法和过程，如实地告诉孟家弟兄。

于是孟氏两个儿子也踏上求职的路程。学文的儿子跑到秦国，向秦王讲仁义道德。秦王说，现在各国都在争霸，唯恐打败仗，如果我还讲仁义道德，国家会灭亡的。秦王很不开心，把他宫刑才放人。

另一个儿子跑到卫国，向卫王讲雄图霸业。卫王说，我卫国是个小国家，在大国之间的夹缝中求生存，能平安无事就是烧高香，哪里还谈什么武力兴国，你这是要我亡国啊！卫王没有听取建议，但觉得这家伙是个大将之才，放走他，岂不是成了别国的栋梁。就砍掉他的两条腿才放人。

可怜孟家两个儿子，好好的出去，变成残疾回来。一家人捶胸大哭，于是到了施氏家抱怨，说孟家害了他家两个儿子。

施家人问了了前因后果，说，你们啊，真是不懂！时间不对，得不到机会；有本事，眼光不对，机会也把握不住，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天下大事也好，个人的事也好，时机过去了，跟着后面赶，反而会以失败告终。你我两家兄弟，所学一样，为什么我家成功，你家失败？就是对时间的把握，对环境和机会，运气的理解不一样。时机不对，不是学的东西不好。天下的事理，会发生转化的，没有所谓的对与错。以前非常受重视的，现在可能已经用不上；现在用不上的，以后可能会重用。用与不用，没有一定。。天下任何事，总有一个空隙，要把握这个空隙去应用。这个空隙里头就是你的天地，能建立你的事业。在世界上做人做事，没有固定的方法和原则，不能固执自己的想法。这是个大智慧的问题。智慧不足，即使学问好的像孔子一样，本事大的像姜太公一样，走到哪里还是倒霉啊。

孟家父子听施家父子这样一说，恍然大悟，马上平和下来，不再埋怨。对施家父子说，我们懂得了，希望你们不要再说下去。

（投隙抵时，应事无方，属乎智。）

列子很穷，脸蛋饿得发青，成了菜色。有个人就向郑国的领袖郑子阳报告，说列子是个有道德，有学问的人，但在你治理下的郑国却很穷，没办法活下去，这是国家的耻辱，也是不尊重知识分子的表现。

郑子阳听了这话，马上安排当地的官员送食物，送油盐，送现金到列子家。列子看到政府送来了补贴，就很客气的说了些感谢之类的话，但是坚决不接受赏赐。

等送礼的人走了，列子回到屋里。列子的老婆很不高兴，大发脾气，骂列子说，一个有本事，有学问的人，一定会把家里经营的很好，老婆和儿女过着很舒服的生活。现在我们跟着你，饭都吃不饱，你还装清高，不接受政府的补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日子怎么过啊！当初瞎了眼，怎么嫁给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列子也不生气，等女人发泄完，他哈哈大笑，说老婆啊，领导今天送东西给我，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根本不了解我，只是听了别人的建议，才这样做。他能听别人的话赏赐我，也能听别人的话杀了我。这才是我不接受补贴的真正原因。

结果，郑国发生政变，郑子阳被杀掉。

（临财勿苟得，临难勿苟免）

秦穆公喜欢马，伯乐擅长相马。有一天，秦穆公对伯乐说，你年纪大了，子弟里面，有没得到你相马真传的呢？伯乐说，是不是一匹好马，可以从它的形体，筋骨，马蹄大小，关节这些地方仔细观察，就可以知道。但这只是普通的好马。真正的好马，天马，是不能从外形看出来的。天马，跑起来是看不到灰尘，一瞬间就不见了。我的后辈们，只学会了看一般的良马，至于天马，他们看不出来。有一个人，叫九方皋，跟我一起做苦工的，他相马的本事不比我差，可以说比我还高。秦穆公一听，赶紧请九方皋来相见。

秦穆公见了九方皋，就命令他去找一匹天马。九方皋三个月后，回来报告说，天马找到了，在河北沙丘那里。秦穆公很好奇，说，这马长的什么样呢？九方皋说，是匹母马，黄颜色。秦穆公赶紧安排人去沙丘取马。马取回来后一看，不是黄色的母马，而是一匹黑色的公马。

秦穆公很不高兴，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和大把金钱，最后发现他连公的母的，黑的黄的都搞不清楚。伯乐还说他那么高明！于是召见伯乐，对他说，你看人失败了。找的这个相马的，公的母的，黑的黄的，都分不清，又怎么能懂马呢？

伯乐一声叹息，说，大王你真把九方皋看成一文不值吗，你错了，我推荐九方皋，是因为他比我强千万倍啊。九方皋相马，不是用眼睛看的，他是用智慧的眼睛来看！他看到的是精华，看到的是本质。他看要看的东西，至于外形，根本就不在乎。这才是真正的相马。大王不相信的话，等马到了看看再说。

马到了，果然是匹天马！

（观天机，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其内而忘其外，见其所见，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不遗其所不视。）

楚国有个人叫詹何，他做了个钓鱼的工具。用蚕丝做钓鱼线，用最小的针做钓钩，随便砍根荆树的小枝做钓竿，再把一粒米切掉一半，放在小针上做钓饵。然后来到一个七百尺的深渊处钓鱼，他把杆子放下去，引来追饵的鱼，多得不得了。詹何在深渊乱流中，丝线不会被搅坏，钩子也不会被冲直，钓竿也不会被拉直，就这样优哉游哉地垂钓。

楚王听了很奇怪，就召见他，问他怎么练成这样好的本事。詹何说，我曾听先父讲，有个武林高手叫蒲且子，他打猎专门打飞禽。他用的弓很轻，弓弦像头发那么细，拉弓射箭，轻轻一放，靠空气这个风来，一下疾射出去，飞在三五千尺高空的两只鸟，应声而落。这叫一箭双雕啊！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呢？因为精神专一，发力均稳。

我就是听先父讲了这件事，悟得其中道理，就把原理用在钓鱼上。练习了五年，才达到忘我的境界。当我在钓鱼的时候，人站在河边，手持鱼竿，没有妄想，人跟钩，跟水，跟鱼融合在一起，达到入定的境界。当我把鱼钩投到水里的时候，忘记了手，忘记了鱼竿，感觉不到轻重，外界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扰乱我。河里的鱼看到我钓钩上的鱼饵，受我的精神感召，忘记了是鱼钩，也忘记了是骗它的鱼饵，只觉得是一个水泡，包着一个可以吃的东西。鱼也达到了忘身的境界，就一口吞下了鱼饵，然后就被我钓上来。

以弱制强，以轻致重。大王，你治理国家的修养能达到这样高的境界，整个天下都让你拿在手里玩一样。楚王高兴的不得了，连声赞好！

（精诚致极，金石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