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到底是一本什么书?一段传奇故事告诉你——《黎母山传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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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0-07-26 06:01:00 更新时间:2021-04-05 15:56:32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5 22:01:00
《黎母山传奇》
笔者:藏笔之仙

引子:
自古神州万里,莫非“江”、“河”之滨,五岳之域,千万年来自然演化,拔升沉降,藏风聚水,而后才有:山峦无限如漫天星斗,江川常在似浩瀚银河。中华大地的脉搏由此而生。
而若细论中华龙脉之祖,古人常以为起于昆仑,其势靠山观海,自西北望东南拾阶而下,恰迎朝阳,不断分支,便如同那蛟龙入海,通天般的动静,这才使得山河造化,鬼斧神工般隆起“铮铮脊梁”,各大山脉奇绝秀丽者不在少数,好似一幅壮丽诗篇,中华民族自古正是在这片大地上,与大山大泽结下了不解之缘。
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亘古先民常将山岳神化,加以崇拜,先有虞舜“望于山川,遍于群神”,即巡祭泰、衡、华、恒、嵩,拜为五岳,以鼎天下,后有西汉以《礼》概之。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5 22:14:34
第一章:黎母山学易

我本名王学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那还得从我祖上说起。

据我父亲说,我们家自曾祖父起,便世代研习《易经》,曾祖父在晚清至民国年间,曾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阴阳先生,擅长算卦,他晚年总说,学易经他只是落了个下乘,一辈子都钻在那小小的罗盘里了,就告诫我的祖父,将来一定要学好易经,但不要做算命先生,只是要学好。

我祖父很听话,后来果然青出于蓝,成为了一名易学大师,但到了他这个程度,究竟算不算是学好呢?他说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总之那个年代社会变革极大,到了我父亲这代,易经又逐渐丢了,他当上了一名理工科学者,整日里钻研地质勘探,当时祖国正处于建设高峰期,他基本上十天半个月才回一次家,有时候甚至在外边数月之久,少有时间再去看那些易经书籍。

然而他到底是记得祖训的,于是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希望我能将易经学好,所以就取了“学易”这么个名字。

只是我从小淘气惯了,为人很好动,对那些读起来晦涩难懂的典籍一点兴趣也没有,被父亲逼着死记硬背痛苦极了,每到父亲检查我是否记得昨日教过的八卦方位的时候,我坐在小小的桌子前,思绪总不由自主地要往同桌家飘去,不知我同桌家里的“小霸王”游戏机上,此时此刻又在插着哪一款新买的游戏卡带。

到了中学,因为上的是寄宿学校,父亲就更管不得我了,他让我带到学校的《易经》书籍,基本上都被我藏在了行李箱的最底部,根本没去翻过,不仅是因为我没兴趣,如果被同学发现我在看这种莫名其妙的书,一定会被他们笑话的。

晃晃悠悠了几年,我就上了大学,因为父亲的缘故,我报了地质工程专业。别看我学易经的时候如同一块不学无术的朽木,可大学的专业课程我是一点没落下,顺利读完了大学,没多久我就成为了一家大企业的技术工人,在勘探队里工作。

进入社会以后,人也开始逐渐成熟,家族观念也重了。心里想着父亲含辛茹苦地工作了那么些年,他也没放弃学习易经这一组训,如今退休了,更是每日手里捧着一本《周易入门》,如同至宝,读得津津有味,我还曾笑话过他,说爷爷当年多厉害一易学大师,到了你这儿,年近花甲了才开始读周易入门。我这话自然是遭到他的一通反驳,但他如今已不再管我,也不再过问我学习易经的情况。

说来也怪,在他不管我了之后,我反倒开始对易经感兴趣了。并不仅仅是我开始意识到祖训的重要性,更多的则在于人成熟了以后,便开始换不一样的角度去认识这个世界。

正像易经的六十四卦中,我们画卦是由下而上的,为什么要由下而上呢?因为每一卦有六爻,下面三爻的卦为内卦,上面三爻的卦为外卦,自下而上去画卦,说明世间万物的变化是自内而外的,是由基层开始往上延伸的,人的变化亦是这个道理,人的变化,一定是由思想先变的,这也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为什么说人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原因。

于是我也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同样从入门看起,开始重拾易经。比起在看《周易入门》的父亲,我更像是一名初学者,一开始读的时候根本摸不着门道,难怪多少人穷极一生都没学好易经,“易”字何解?易,即变化,易经涵盖了宇宙万物的变化规律,其内容确为人力所不能穷。

2010年,我被公司派到了海南,任分公司技术工程部勘探队的队长,紧接着因为一个项目,我就来到了黎母山镇。

黎母山是海南的名山,位于海南省琼中黎族苗族自治县境内,乃黎族人民的祖山,可谓是黎族圣地。其山势险峻陡峭,海拔1400多米,其中绿树成荫、万木峥嵘,无边的林海与云雾构成了一个几乎可以说是美轮美奂的桃源世界。

黎母山镇就坐落于黎母山脚下,属于琼中黎族苗族自治县下辖的一座大镇,西边有阳江国营农场,东边接着乌石农场和湾岭镇,我们公司受黎母山林区的委托过来作业,我的宿舍就被安排在了黎母山镇的镇区“腰子”上,是一间两层楼的小平房,底下一层是房东的商铺,我住在二层,地方虽然不大,但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全部都有。

房东是我的本家,姓王,地道的琼中县黎族人,他继承了黎族人民热情好客的品质,对我这个外地人照顾得很周到,记得第一次见面,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连敬了我三杯自家酿制的“牛大力”酒,这也是我头一回领略到这里的风土人情,之前一直听说“最美琼中”,我想是我理解错了意思,后来在一面宣传栏上瞧见了“醉美琼中”四个大字,这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个“醉美”。

当然,此醉也并非真的就是酒醉,还有陶醉、沉醉之意。不管是这里的风土人情、山歌、景色,还是这里热情而富有朝气,永远都笑得那么开朗的小伙子,或是美丽大方的黎族姑娘,短短几日都已让我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这是我来到琼中最直观的初感受。

恐怕唯独让我不舒服的一件事,就是在上山作业的时候遇到的山蚂蝗了。我们上山并非完全沿着原有的道路前进,更多的时候需另辟蹊径才能到达目的地。琼中的山蚂蝗很奇特,当地海南话称之为“山蛴”,山蛴个头不大,但极其凶猛嗜血,而且隐藏在草中极难发现,一旦活物靠近,便立即附着在皮肤上,即使穿着长靴也不好使,因为山蛴嗅觉灵敏,见缝就钻,有时走在山里,自认为已经足够小心,不会有山蛴附着,然而等到下山脱下鞋子的时候,脚上的四五只黑色圆滚滚的物体,已经表明你又中招了。

被山蛴闹了几次之后,我不胜其烦,心想这玩意儿当地人没准有对付的办法,于是诚心向房东王大哥请教,果不其然,王大哥提供了一个妙招:山蛴此物天生被盐碱所克,只要上山前将洗衣粉混水涂抹在靴子上,便不会再招惹到这样的东西。我依言效仿,果然有用,至此噩梦离我远去。

我本以为这种小东西是邪恶的,阴险的,应该被消灭的……直到有一天,我闲来无事,躺在床上翻看周易第四卦“蒙卦”,蒙卦形为艮上坎下,艮为山,坎为水,属凶卦,形为山下有水,意为山下有险,然而我不停止前进,是为蒙昧,而后果呢,自然是遭遇了山蛴的袭击。

而山蛴此物,依山傍水而生,同样是艮上坎下,正应了“蒙卦”这一卦象。

蒙卦曰:“六四,困蒙,吝”,《象辞》解释说,人处艰难,不利获益,因远真才实学也。

正因如此,我遭遇艰难,虚心向王大哥请教,这才破了“困蒙”一局,盐碱在五行中又属土,土克水,恰将艮上坎下的“蒙卦”变成了艮上地下的“剥卦”,剥卦自下而上六爻中仅剩最上方一点阳,意为我使洗衣粉避了山蛴的骚扰,无形中也剥削了山蛴的生存空间,再往下变就是“游魂卦”了,若真完全消灭了山蛴,恐怕一切又将回到原点,或者如乾卦所言:“亢龙有悔”,物极必反。

这次闲来无事的读书,看似平淡无奇,但对我的人生而言,却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我开始觉得学易经并不能单单从文字上去读,即便古今中外各类学者都曾为易经做了很多的注解,但就算你将这些注解全部读完读透,也绝无可能学得到易经的真髓。

于是从此以后,我开始以多方位、多角度来认识这个世界,似乎万事万物的存在,均有其“理”,且不能因其“象”不吉,便否定其“理”不明。由此也得见,难怪自古修道之人喜好洞天福地,例如此次我来到黎母山,正因这里的自然,生活此处更贴近于天人合一,才使我在学习易经的过程中“开了窍”。

当然,这与我接下来要讲述的故事没有多大的关系,但一切由此而始,不得不花一章篇幅来讲述,毕竟,就在我“顿悟”的第二天,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5 23:00:51
第二章:无人机事故

因一个小小的“山蛴”,我读周易时大有茅塞顿开之感,惊叹之余,不禁又想到给我这一切馈赠的黎母山。

黎母山此名由来已久,相传七仙女下凡游玩,桃花仙女见此山美丽富饶,欲播撒人类,遂化为金南蛇生出一卵,后经雷公划破,诞出一女子来,此女便是黎族的祖先,黎母。

又有传说黎母山高耸入云,某日有雷摄一卵入山,不日便有女子自卵中生出,后有男子渡海而来,釆香叶,与女子结为配偶,夫妇诞下九子,皆身强体壮。黎母自称婺女下凡,古时有观天之士见此山与二十八宿之一的女宿遥相呼应,纷纷称奇,因为“婺女”指的便是女宿。

女宿全称“女土蝠”,属土,其性厚实、稳重,如同大地,女宿在天上,相当于大地在天上,地为坤、天为乾、坤在乾上,便是周易中的“泰卦”。泰卦中地气上升,与天交融,成天地交合之势,主张人间安居兴旺,孕育生机。这恰与黎母下凡繁衍黎族子孙后代的传说不谋而合。

此类种种,皆因我这闲来无事的一次“顿悟”,只觉世间万物冥冥中似乎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但具体是什么样的联系,我学习易经时日尚短,管窥蠡测自然毫无头绪,眼见窗外夜已深,欲将问题放到明日再想,谁知第二天,本地就迎来了黎母的诞辰节日。

黎族最大的庆典,莫过于“三月三”,黎母诞辰与三月三不分轩轾,日期距三月三很近,为每年农历三月十五。

一大清早,我就被同事“阿达”拉起。阿达是海南话,意思是阿三。他原名叫“林炳道”,家里排行老三,人们便都习惯称之为“阿达”。他是海南省海口市琼山人,跟我一个勘探队的,比我大七岁,因两人性格合得来,很快成为了死党。奇怪的是,他比我大,他却习惯叫我易哥,我习惯叫他阿达。

我被他拉起,眼屎还没来得及揉掉,就听他大声嚷嚷:“易郭,坏洗霜啦!黎母佛生日今天!(易哥,快起床了!黎母婆生日今天!)”

阿达从小到大说惯了海南本地方言,所以他的普通话带有很重的海南口音,好在我跟他相处多年,一下听明白过来,顿时清醒,原来今天已经三月十五了!

早听说黎母诞辰很热闹,我很想见识,前几天“三月三节”的余韵未过,今日黎母诞辰又怎肯放过,于是三下五除二整理好被窝,以风卷落叶般的速度洗漱完毕,就准备跟阿达出门。

阿达对我说,黎母诞辰这天,不仅是黎族人过来祭拜,很多汉族,甚至是其他民族的人,也会过来。也不仅海南本地人,内陆的人也有很多。因山上停车的地方有限,有些人甚至前一天便开始上山,就在山上过夜。黎母诞辰不仅有祭祀活动,还有黎族歌舞等大型表演。

我听得咋舌不已,黎母诞辰规模之盛大,已超乎我的想象。

阿达靠上前来,推了推我,坏笑道:“易郭,这个节日就一年一次,我们公司不是有无人机吗?要不我们玩玩航拍?”

他年龄虽比我大,但好玩之心一点都不比我小,我就更别说了,再往回十年我说不定连老虎的屁股都敢摸,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提了无人机就出了门。

一路辗转,我们先是到黎母山森林公园黎母广场去看表演,黎族的歌舞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即便我跟阿三两个学工科的大老粗,听着也觉得美极了,一边欣赏歌舞,一边架起无人机开始拍摄,表演看得差不多了,就开始驾车上山,准备到山顶黎母庙去看看祭祀活动的盛况。

这是一次难忘的经历,我们带着好奇心及些许虔诚的心意,沿着山路开始上山。谁知刚到半山腰,路边已被车辆停满,汽车犹如长龙般,从山腰一直连接到山顶,夸张到了极点。

由于此处公路变窄,我们也不能在接着往上了,否则遇到下山的车,根本无从避让。于是也只好将车停下来,步行上山。好在我们因工作原因,爬山涉水已是家常便饭,此番又是躬逢其盛,只是觉得有意思,丝毫不觉乏累。

沿路上香客极多,有上山的,也有已经祭拜完毕准备下山的,我和阿达边走边聊,沿路上他就问我:“易郭,你不是在学易经吗?都说易经能解释万事万物,那你说这个黎母婆跟易经有没有联系?”

我闻言一愣,知道他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估计也就是闲来无事这么一问。于是我也就随口这么一答,将我昨晚想到的东西跟他说了一遍。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5 23:38:31
----大家好!

这个号曾经连载过我的第一篇悬疑探险的故事,后来这个号的原主人,也是我的朋友,不玩论坛了,把号留给了我,算是一个念想。期间我也写过一些东西,但总是不太满意,便也不好意思发上来,这个号也好久没用过了。不知不觉几年过去,算是又积累沉淀了一些东西,便打算重新提笔,将我心里的一个新的故事分享给大家,码子很辛苦,但痛并快乐着,希望大家喜欢这篇故事,多多支持,谢谢!祝各位平安喜乐。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5 23:47:47
就在我谈到“泰卦”的时候,刚好旁边走过一个人,听我说到泰卦,疑惑地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这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身段苗条,穿着华丽的黎族服饰,她蹙着一双秀眉,看了我一眼,我目光瞥去,刚好同她四目相对。

有些时候,有些人,也就这么一眼。

我感觉她与一般的黎族女子不同,也许是不同在气质上。一般的黎族女子淳朴大方、豪爽且奔放,但她给人的感觉却稍有些婉约,似又带着一抹孤傲,同时也少了几许乡土气息。

然而这也仅是匆匆一瞥,她很快回过头去,继续朝山下走。我望着她的背影,歪了歪脑袋,有点不解。难道这个女人也懂易经?否则她怎么听我说到卦象的时候,如此在意地特地回过头来看我?

阿达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眯着眼古怪地笑着,又看了看我,眉飞色舞地就要打趣,我老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对他说:“这里距黎母庙还有多远?要不咱们用无人机飞过去?边拍边走?”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早就想这么干了。”阿达成功被我转移话题,说道:“你说这社会进步可真快啊,早些年咱们上山作业,可没有这么方便的东西,全凭眼力和脚力。”

我蹲下来和他开始摆弄无人机,点头道:“是啊,刚才咱们说到泰卦,泰卦第三爻的爻辞说‘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这是什么意思呢?即是说道路是不会一直平坦下去的,也不是一直往前而不会反复的,这放到现在来说,咱们的前方总会有坎坷,但只要设法变通,一样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比如说咱们光凭脚力,走到山顶还不知要多久,但可以先放无人机上去,一样能看见想看的东西。刚才聊到泰卦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一茬了,眼下恰好就在陡峭的山坡上行走,若咱们耿直强硬,望着山顶闷头前进,过程肯定既乏味又痛苦,等走到山顶人也累了,而且还不知要错过多少东西,倒不如设法变通,一边欣赏无人机拍下的景象,悠闲地走上去,不仅不会觉得累,到了山顶还有余兴接着游玩。”

阿达不住点头:“到底是易经啊,真不简单,没想到还能提醒咱们用无人机。你说,古人怎么那么厉害?他们是怎么知道有无人机这种东西的?”

我闻言苦笑,阿达就是阿达,他到底还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跋山涉水,摆弄仪器他是一把好手,可古文和哲学这方面,真可谓是一窍不通。

说着话,无人机就起飞了,阿达看着显示屏中的路线,测了一下距离,对我说道:“要不怎么说你的卦算得准呢,遥感距离从这里到黎母庙刚刚好。”

我提醒他悠着点,这可是公共财产。阿达点头说知道知道,就驾着无人机迅速往黎母庙的方向飞去。然而不知什么原因,显示器突然一下子就黑屏了。

“怎么回事?”我忙问。

阿达怪叫一声,道:“完了完了,遥控失灵了,无人机飞丢了!”

我心想不好,忙掏出手机启动导航。无人机上有定位系统,连接着我的手机,便从手机屏幕上看见无人机一路往上飞,很快就飞跃了黎母庙,我们所处的位置位于黎母庙的西北方向,无人机径直朝东南方飞去,最终落在了距离黎母庙两公里的深山里。

阿达说这可如何是好,那里好像全是原始森林,根本没路过去。

我眼下也是心焦似火,这无人机可是公司特别定制的,不是一笔小钱,更何况此番航拍黎母诞辰,本就属于“公机私用”,如今无人机出了事,我们还得多出个玩忽职守罪,回去可不好交代,于是一咬牙,对阿达说道:“路是人走出来的,更何况咱们的工作就是走山路,去找回来!”

于是我们赶紧查地图,那一片好像属于黎母山林区和琼中县林业部门的共管区,距离锦绣谷林业站不远,我们连忙驱车赶回林区场部,请求他们派林业站的同志帮忙。

谁知林区的人在听到我描述大体位置后,顿时面露难色起来——“那里很危险,前段时间我们有个同志刚去过,他在那里看见了两条体型很大的‘过山风’……”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00:11:30
第三章:神数

黎母山的山形地貌较为多变,整体呈西南向东北走势,除主要几座山峰高耸入云之外,其余均为丘陵地形,其间分布有峡谷、盆地、飞瀑等自然景观。我们的无人机越过黎母庙飞落东南方两公里处,刚好是黎母山主峰两道山脊围成的一处山谷,与四周落差极大,山脊形成两道天然屏障,将山谷藏住,其间古树林立,地势错综复杂,常人难以逾越。

说来也巧,就在前不久,林区有驾无人机上山作业,途中失灵,恰好也落在了这个山谷附近,锦绣谷管理站派了两个人去找,从早上行至下午,就在快接近无人机的时候,两人忽然瞧见前方溪水里窜出来两条大蛇。

这两条大蛇体背呈现黑褐色,中间有许多条灰白色斑纹,体型巨大,从头至尾少说也有五六米,就在溪谷间互相缠绕嬉戏,恰被管理站的两人撞见,他们起初还以为是遇见了山蟒交配,谁知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两条让守林人“谈蛇色变”的过山风!

过山风,即是人们常说的眼镜王蛇。这种蛇很奇特,它并非眼镜蛇属,而是独立出来的眼镜王蛇属,其生性暴躁易怒,且行动迅猛,会主动攻击人类,毒囊之中藏有剧毒,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毒蛇之一。

一般的过山风,最大也不过三米,三米长的过山风已极为罕见,然而在两名守林人眼前的这两条过山风,体型竟然大如巨蟒,吓得两人转身就逃,唯恐过山风“赶人”,这个时候什么无人机都不重要了,若是被那两条蛇发现,小命难保。

我们听完林区同志的描述,也不禁暗暗皱眉,阿达不甘心,问道:“你们确定有这么大的蛇吗?该不会是那两个同志找不到无人机,怕回来被追究责任,借口说有蛇吧?”

那名同志摇头道:“不会,那两人都是老实人,从没撒过谎。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即便大蛇交配时间已过,可公蛇走了,那里至少还留下一条母蛇,特别是怀孕的母蛇最为危险,要是被那么大一条蛇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长年守山的这些守林人都不敢领我们过去,我们也没了办法,只好先回宿舍再作计较。

阿达对我说,山里蛇多,本地一定也有善于捕蛇之人,实在不行,咱们就雇几个捕蛇人过去,有专业人士在场,还怕找不回无人机?

我心想这个办法好,点头同意,于是我们当即下楼去找房东王大哥打听,问问哪里有厉害的捕蛇人。

王大哥听我们说罢缘由,顿时头摇的像拨浪鼓,说:“六米的过山风,那都成精了,过去岂不是送死?我们这儿的捕蛇人别说是六米了,就是听到过山风三个字,都少有人愿意去抓。我看这次是不会有人愿意跟你们去的,我劝你们也别去了。”

我不死心,正待分说,这时在隔壁做饭的王大嫂走了出来,反驳道:“谁说没人去?咱们隔壁村的锦叔当年不是抓过一条五米多长的过山风么?他可是这里最厉害的捕蛇人了。”

王大哥道:“锦叔都多大年纪了?六十多了吧?好久没见到他出来走动了,估计身体早就不行了。”

王大嫂摇头道:“瞎说!我前段时间才见到他骑摩托拉几条蛇去卖,硬朗的很!”

我和阿达闻言,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询问“锦叔”的住处。王大嫂也不隐瞒,将详细地址告诉了我们,不过她也让我们别抱太大希望,说锦叔这个人为人有些古怪,替人抓蛇从来不收钱,只凭自己的喜好,看你顺眼就帮你,看你不顺眼,给多少钱都没用。

我们哪管得了那么多,眼下看到了希望,急忙驱车赶往锦叔所在的村子。

这个村子距离新进农场不远,从黎母山镇大约十分钟车程,锦叔家住在村尾,我们一路打听过去,就来到了他们家院子前。这是一间崭新的平顶房,房前有个庭院,院落之内养着数棵花草,打理得很漂亮。我们不敢贸然进入,只得站在门前呼唤主人。

很快,就有个中年妇女走出来,问我们找谁,我们连忙说明来意,中年妇女听完就笑道:“这我可做不了主,你们还是先进来吧,我爸就在屋里。”

听她介绍我们才知道,原来她是锦叔的大女儿。说着话,她就领我们进了客厅。我刚走进去,便见到一名精瘦的老人坐在椅子上,跟我们想象中不同,他双鬓已白,带着一副老花镜,并不像普通跑山货的村民那样穿得很破旧,而是穿着一身雪白的唐装,神情严肃地坐在那儿看书。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09:01:57
见我们进来,他只是瞥了两眼,又钻回书本中去了。

我和阿达急忙恭敬地打招呼,他也没说话,朝我们摆了摆手,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本。中年妇女请我们坐下,倒了两杯水,招呼了一声就去厨房忙活了。

我们不敢打扰,安静坐在沙发上,小心打量着客厅。家里跟外面院落一样,收拾得井井有条,显然锦叔是个很讲究的人。这倒不算奇怪,怪就怪在屋内物品的摆放太有规矩了,无论是电视机等电器,还是桌椅、柜子等家私,让人感觉好像这东西就是应该摆在那里的。

惊异之余,就见一边的锦叔缓缓合上了书本,摘下了老花镜,看向我们。

我急忙推了一把正在翘着二郎腿的阿达,两人立刻坐正,再次恭敬地叫了声“锦叔”。

锦叔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终于开口。

“你们走吧,我不想帮你们。”

没想到,他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直接送客。我和阿达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恰巧这时中年妇女又走了出来,瞧见这架势,急忙劝道:“别走呀,来都来了,就在这儿吃午饭吧。你们别见怪,我爸说话就那样。”

场面顿时就有点尴尬,我和阿达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就在我们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又有一人从里屋走出来,边走还边问道:“妈,我昨天带回来的衣服您放哪儿了?”

说着话,来者就瞧见了我们,顿时一愣。

我抬眼望去,也愣住了。

只见站在我们眼前的,却不正是早上与我擦肩而过的黎族姑娘?

记得早上我在和阿达聊到易经的时候,她还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当时就给我印象颇深,未曾想到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我们来找锦叔,又遇见了她。

女子此时穿的衣服不再是黎族服饰,而是平常的休闲服,窈窕身型隐在宽大的衣服里,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扎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她显然也记得我,轻轻皱了皱眉头。

就在这时,坐在我们跟前的锦叔又开口了:“你们想吃饭便留在这儿吃,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的忙,我不想帮。”

黎族姑娘闻言,顿时明白过来,显然这种事她已经见怪不怪了,然而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锦叔,忽然快步走到锦叔跟前,笑道:“外公,我跟你说……”

说着她便凑到了锦叔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中年妇女见状,跺脚道:“哎呀你个臭丫头,怎么还跟你外公说起悄悄话来了?有客人在场呢!真没礼貌!”

她也不理会中年妇女,说完话后又径直走回房间了,不过经过我身边时,她还是看了我一眼,眼神平淡,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反倒是坐在那的锦叔,在听完黎族姑娘的悄悄话后,再次看向了我们。准确地说,是看向了我。

他的目光有些变化,不再只是淡淡瞥来一眼,而是开始仔细打量起我来。良久,忽然开口道:“我早知今天会有人过来找我,就在你们来之前,我起了一个无妄卦,料想什么都不做方为上策。没曾想我孙女是个变数,如今卦象已变,你当庆幸。”

锦叔这话,阿达听得云里雾里,我却是听得不能再明白了,顿时大喜,没想到因果无常,本还以为事情再无回旋余地,却因为那姑娘早晨在黎母山上无意间听见我在谈卦象,告诉了锦叔,否则锦叔怎么可能会突然跟我说起卦来?

看来锦叔也是一位喜好研究易经之人,他知道我也读易经,不免对我刮目相看,如此看来,我们此行将有结果!

想罢我急忙道:“如果锦叔愿意帮忙,我感激不尽。”

锦叔却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问道:“无妄卦若有作为,难免交互,其交卦为巽、互卦为艮,巽上艮下,是为渐卦,渐卦方位在西南,你们当往西南而去。而我是捕蛇的,你们找我无非为此,巽乃风,艮乃山,既是巽上艮下的渐卦,你们是遇到了过山风吧?”
他说到这里,我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有一句话没错,高手在民间。锦叔不仅懂卦,而且他今日起的这一卦堪称神数!无人机所在的方向,相对于这个村子来说,确是在西南,而我们想找他帮忙解决过山风,竟也被算准。

我头一回真正领略到易经高手的威力,只觉一种难言之感涌上心头,说不出是激动还是震惊,待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09:32:12
算命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什么易经会那么准呢?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11:29:29
第四章:蛇谈

锦叔对我们说,黎母山里的过山风不多,那么大的就更少见了,这几年来,他一直在追踪一条过山风母蛇,此蛇曾有黎民在深山里见过,后来锦叔闻言追到山里,设了个“仙人洞”,差点就把那条蛇捉了,只可惜那蛇开了“天目”,关键时刻看出不对,愣是将蛇头往后一缩,躲过了锦叔精心布置的陷阱,它似乎知道这个捕蛇人的厉害,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

所谓开“天目”,是对过山风的一种传说。由于过山风这种蛇极其狡猾,最擅趋吉避凶,能根据猎物大小和危险程度,决定是否释放宝贵的毒液,甚至释放毒液时需要控制多少剂量,它心中都有数,灵智非一般蛇类所能比拟,所以山里人都觉得这种蛇最有可能成精。传言过山风只要活过半百,额头上就会裂开一条细微的缝隙,相传这是一只妖眼,是过山风修炼成精的标志。

这个传说至今无法考证,但一般的过山风若是遇到锦叔的“仙人洞”,只有乖乖往里钻的份,唯独那条过山风母蛇,是锦叔生平头一回失手,哪有钻了一半的“仙人洞”,还能硬生生缩回来的?这种情况简直闻所未闻,只能归结为这条六米多长的大蛇已经年过半百,开了“天目”。

后来数月里,锦叔又与这条蛇交手多次,然而都以大蛇逃跑而告终。这条蛇太过精明,寻常手段根本捉不住它。再后来,这条蛇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这是在第二天的清晨,我、阿达和锦叔三人,已经处在通往锦绣谷管理站的路上,这是从黎母山半山腰直通临镇“湾岭镇”的一条道路,原为林场的采伐通道,后经铺石修缮,改造成了一条护林路,至今仍在使用。

由于长年雨水冲刷,这条路已变得坑坑洼洼,即使我们的越野车足够高,也不时会刮到底盘,一路颠簸权且不说,我和阿达听锦叔说山上那条母蛇的事情,都有些难以置信,便问道:“您是说……那条您追踪了几年的母蛇,正是管理站两名护林员遇见的那条?不是还有一条公蛇吗?”

锦叔摇头道:“那么大一条蛇,一座山只会有一条,九成九就是我追踪的那条。一般很老的蛇都已停止妊娠,不会再有公蛇过来交配,他们看见两条一样大的蛇,我想那是假象,当时他们或许恰好撞见了母蛇在蜕皮。那另一条蛇,很可能只是母蛇蜕下的蛇皮,据说开天目的过山风,蛇皮极厚,颜色也很深,看上去与真蛇无异。”

我奇道:“我曾听一些老人说过,一般岁数很大的老蛇,蜕皮时都有风险,那是属于蛇类的‘劫’,渡不过,身死道消,渡得过,又能多活个一年半载。老蛇蜕皮之时都很虚弱,当时那两位同志若真是遇见老蛇蜕皮,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说不定当场就能把那条蛇给捉了。”

锦叔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一般人,谁有那个勇气?他们逃跑是对的,那种蛇太毒太狠,即便是蜕皮时虚弱,也不能小瞧。”

说着话,我们就来到了锦绣谷管理站。

这是距离无人机坠落地点最近的一个护林站点,有数名守林人在此驻扎。之前我已联系了他们,一开始护林员们对于我们要去那里寻找无人机极力劝阻,可等他们看见是锦叔和我一起来的,便也不多说什么了,显然他们也知道锦叔的厉害。

我们三人与护林员详细了解了当时遇见大蛇的经过,以及他们行进的路线,特别是那两名亲身经历的护林员,在和我们聊到那天的遭遇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难看,显然仍是心有余悸。锦叔则是仔细分辨他们话中的信息,最后得出结论,他们遇到的两条大蛇,的确是母蛇蜕皮时的情景。

众人又仔细研究了一下路线,无人机坠落的地点位于管理站东北面,与黎母庙和管理站恰好形成一个大致的等边三角形,直线距离大约两公里,但要走到那里,得先绕开陡峭的山脊,穿过一片林原,抵达溪谷后,再顺着溪谷往上游走,然后再往西行进七八百米才能抵达,总共算下来,我们差不多要徒步走将近四公里的路程。

食物和水我们准备了不少,主要还是没有武器,锦叔带了把祖传的弯刀,而我和阿达只带了一把砍柴刀,开路是够用了,当武器还是不好使,好在护林员借了一把防身用的弓弩给我们。

三人收拾停当,锦叔的孙女就带着此行最重要的装备过来了。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11:52:19
经锦叔介绍我们才知道,他孙女名叫晴霜,自小跟他学习祖传的捕蛇手艺,又上了几年军校,是他捕蛇时最得力的助手。话是这么说,可我和阿达却表示怀疑,也许是心底里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总觉得这种危险的事情不适合女孩子,特别是我,昨天在黎母山上与她擦肩而过时,感受到的只是如同林黛玉一般的纤弱与孤傲,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她是一名捕蛇的能手。

晴霜却不知我作何想,高挑的身影走进来,看了我一眼,不带烟火气、似有似无地笑了笑,左手提了个大皮袋,这便是所谓的“仙人洞”了。这种陷阱的工艺目前几乎失传,特别是对于六米多长的过山风来说,这个“仙人洞”是锦叔亲手为那条母蛇定制的。

“仙人洞”的袋口很小,刚好能让一条蛇通过,里边却是另有乾坤,有个由几块薄钢片组成的漏斗形圆孔,富有弹性,蛇身顺着圆孔极易进入,可一旦想抽身出来,几块钢片便会插入蛇的鳞片里,牢牢将蛇给卡住,蛇无法忍受揭鳞之痛,只得继续往里钻,最终变为囊中之物。

当然,这只是针对一般的蛇。寻常小蛇智慧不高,好奇心也强,喜好钻洞,用“仙人洞”捕捉自然是一抓一个准。然而过山风并不能这么抓,在仙人洞的内部,必须有条小蛇作引。

众所周知,过山风这东西,最喜欢吃它的同类,号称是蛇类的煞星,特别是那条母蛇,年老成精,这辈子不知吞了多少条蛇,更何况它又在锦叔手底下吃过几次亏,所以寻常的小蛇已对它没有吸引力,反而会让它越发警惕。

所以在“仙人洞”的内部,需要做特殊处理,涂抹上数十条普通眼镜蛇的血液,以浓厚的气味来勾起母蛇的胃口。另外,母蛇第一次遭遇“仙人洞”的时候,竟能强忍疼痛,从洞口中抽出身来,所以袋口又多加了三层钢片,而且全部进行磨砂处理,避免钢片太过光滑,母蛇进入时察觉有异。

我和阿达听晴霜介绍这个“仙人洞”听得眼睛都直了,这哪里是普通的捕蛇器?分明就是人类数千年来与蛇斗智斗勇,总结无数先辈的经验之后浓缩而成的“捕蛇神器”!

不过也听锦叔说了,这种捕蛇器太毒太狠,他很少动用,只有需要捕捉一些较难对付的蛇的时候会使用,而且每当使用前,他必先起一卦,若是天命难违,就宁可不为,也绝不会逆天行事。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拜托他帮忙捉过山风,他时而回绝时而答应的原因。不了解情况的人,比如王大嫂,还以为是锦叔性格古怪,看人不顺眼便不去帮忙。

至此不必细表,却说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阿达、锦叔和晴霜四人组成的队伍,很快开始沿着护林员给我们绘制的地图出发。

黎母山脚下的森林与山上不同,少了许多参天的大树,林木分布却更为密集,没走多远,树冠已密如伞盖,阳光从树林枝叶间的缝隙钻进来,如同一道道光影组成的帘幕,为这个长年无人行走的地方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我与锦叔走在最前面,摸索着前进的道路,身后只传来阿达与晴霜的说话声。阿达大概是觉得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很有趣,不停地找话题,他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走惯了山路,沿途只觉枯燥,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而晴霜人如其名,与人交往总处于似化不化的状态,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阿达。

“看,到溪谷了。”

我正听着身后两人说话觉得好笑,就见锦叔指着前方,一条涓流不息的水流出现在我们眼前。这条溪谷落差不大,水流较缓,河床中有许多大石头,都被冲刷得圆不溜秋的,其上长着许多树木杂草,都是从石头缝里硬挤出来的,满满一股纯天然的味道。

瞧见溪谷,我们也打起了精神,正待继续前进,谁知身后的晴霜忽然叫住了我们,好听的声音此时却显得有些紧张。

“小心,水里有东西……”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11:58:40
----------过山风这种蛇,又有叫过山峰的,真的是又毒又狠,我在野外见过一次,差点吓得半死,还好是离得远远就看见了。我们这边关于这种蛇的传说很多,有机会我专门整理出来分享给大家----------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12:05:59
@无聊的看书者 2020-07-26 11:58:40
----------过山风这种蛇,又有叫过山峰的,真的是又毒又狠,我在野外见过一次,差点吓得半死,还好是离得远远就看见了。我们这边关于这种蛇的传说很多,有机会我专门整理出来分享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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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真实的故事也可以提供给我,我整理成故事一起分享(*^▽^*)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12:25:08
第五章:怪井

晴霜冷不防喝住众人,我和阿达不由止步,看向溪谷,没发现有何异常,锦叔也疑惑地看向晴霜,刚才他恰好抬眼看了看天色,并未察觉到什么。

三人正自疑惑,就见晴霜扑哧一笑,道:“我骗你们呢!紧张什么?”

我和阿达纷纷傻眼,觉得这个晴霜的性格真是怪异,也许她是因为受不了阿达的喋喋不休,有些不耐烦了,故此才开了个玩笑。看来她虽有些孤高冷傲的气质,但本质上总归是一名黎族少女,那种骨子里的活泼天性无法遮盖。

锦叔为人不苟言笑,面对外孙女的调皮举动只是无奈摇头,我方才见他抬头仰望天空,不禁又想到这位研究易经的黎族前辈,可以说是隐藏在民间的易经高手,我这几天学习易经收获不小,愈发对父亲口中时常赞叹不已的祖父心驰神往,毕竟我从未亲身体会过当年祖父的易经学问厉害到什么程度,不知能否在锦叔身上得到印证?

于是我便问他:“锦叔,您学易经有几年了?”

说着话,四人又继续前行,锦叔头也不回道:“不多不少,整整六十年了。”

我奇道:“六十年了?那您今年高寿?”

锦叔比了个手势:“七十!”

阿达这时抢了话头,阴阳怪气叫道:“哇!10岁就开始学易经,锦叔,你算命一定很厉害,能不能帮我算算今年能不能中奖?”

他说的“中奖”,是海南人常说的词,因为在海南彩票盛行,普及程度就和香港的赛马差不多。海南话管买彩票叫“打奖”,也有叫“买码”的,因其玩法多样、暗含数字游戏而风靡,是诸多老百姓都喜爱的娱乐活动之一,寻常百姓玩得也不大,大多是上街买菜找零钱的程度,只是中奖概率很小。

显然,听语气阿达不太相信锦叔的话,然而锦叔并不介意,沉默了良久,只是淡淡答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但易经不是算命书,易经也不代表命运本身,它更像是一本说明书,研究易经研究的是变化,易经负责对这种变化加以说明。其实说到底,易经属于自然哲学,而非神学。这是大多数人对它的误解。”

锦叔这段话解释得很精彩,但我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说这些,而且说明对象还是阿达,这无异于对牛弹琴,或许阿达的话触发了他的某种深思。

我转头瞧见阿达果然悻悻闭上了嘴,这才对锦叔问道:“锦叔,您也看出来了,我对易经很感兴趣,不瞒您说,我家自曾祖父开始,代代都学易经,但到了我父亲那儿,基本相当于失传了,是从头开始的,特别是我,连我爹都不如,希望您能教教我。”

此番直言不讳,是因为我知道锦叔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但这番话还是让晴霜惊讶地回过头来。

她也许是觉得我的脸皮过于厚了,拜托她外公进山抓捕危险的过山风不说,还想让锦叔传我绝艺。而我自认心里坦荡,没有多余的私心杂念,便与晴霜对视了一眼,她一双美眸与我相碰,不知怎的,忽然别开了我的目光,看向了别处。修长的手指撩开耳畔的头发,露出了一个好看的侧脸。

锦叔听罢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不多说什么,我见状也就住了嘴。心知我与锦叔非亲非故,他愿帮我已是天大的恩情,不可能再将他六十年的研究成果透露给我这个外人。

这时我们已经来到了溪谷边上,山泉哗啦啦流淌着,也洗去了方才的尴尬,阿达蹲下来洗了把脸,冰凉的山泉水激得他直叫唤,回过头来问锦叔还有多远。

锦叔目视远方,前边依旧是茂密的丛林,我拍了拍阿达道:“还早着呢,你自己也是走山路的老手了,咱们才走了多远你难道不知道么?”

阿达嘿嘿笑了笑,刚要回话,突然听见晴霜一声大喊:
“小心,快闪开!”

她是冲着阿达喊的,阿达以为她又是开玩笑,笑道:“还来……”

结果话音未落,就见水边一块大石头背面嗖地窜出一条黑影,我见状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啪地一声脆相,那道黑影已经被弩箭钉在了地上。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13:22:05
我这才来得及看清楚这突然蹿出来的黑影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一条三尺来长的眼镜蛇,恰好被弩箭射穿了大脑,被钉在地上死死挣扎。

箭是晴霜发出的,上回说到护林员借了一把防身用的弩给我们,正是晴霜手里的这把,她原来是有佩刀的,但为了照顾她是个女子,我就把远程使用的弩给了她,刀我带着。没曾想此举恰在这时救了阿达一命。

刚才那一刻发生得太快,以至于阿达都没回过神来,看着地上濒死的眼镜蛇傻愣愣地站着。晴霜倒是轻描淡写地收了弓弩,我现在只觉先前都太过小瞧她了,只知道她读过几年军校,现在回来帮锦叔打下手,根本想不到这个看似瘦弱的女孩子身手竟如此了得。

锦叔看也不看晴霜,显然早就知道自家孙女的能耐了,他走上前去拍拍阿达示意他让开,蹲下身去查看地上的眼镜蛇,阿达被锦叔的大手这么一拍,这才缓过神来,直蹿两尺来高逃回我的身后,吓得满头大汗,嘴里不断念叨着黎母婆婆保佑,让他捡条命回来。

“这是眼镜蛇孟加拉亚种,剧毒。”锦叔皱了皱眉。

我闻言便好奇地走上前去,此时眼镜蛇仍在扭动着躯体,它被射中脑部,其实已经算是死了,只是蛇躯还有残余的神经运动。奇怪的是,在这条蛇的尾部,挂着一小块绿色的事物。锦叔抓住蛇尾将它拉直,就见那东西好像是一块薄薄的玉片,连着一根尖锐弯旋的铜丝,正好套进了鳞片里,尖头勾着了一点儿皮肉,掉不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我奇道,伸手去扯。

“别乱捡东西,不吉利!”晴霜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我的身后,刚想阻止,然而我更快一步,稍微一用力,已经将这疑似玉片的东西扯了下来。

这枚“玉片”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器物的碎片,不知从哪儿掉出来的,捏在手中有丝丝的凉意,我翻到背面,就见上边儿刻了一个“三”字。

阿达这时也凑了上来,他刚才虽然被吓得不轻,但他本来就是神经大条的货色,见着蛇身上挂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也不免十分好奇,一走过来恰好瞧见我翻到背面,伸手便要来抢,叫道:“哎哟喂这不是我的东西吗?你看刻着‘三’呢,快给我看看!”

我心想这小子一惊一乍的劲儿什么时候能改改?知道他又开始不正经了,便一把推开他道:“去去去,刻着三就是你的,你怎么不说三国演义是你写的呢!”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顺手把东西递了过去。阿达笑嘻嘻地接过,草草看了几眼,就收进了口袋里:“我要留着做个纪念。”

晴霜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十分地不屑,倒是锦叔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没有多说,看了一眼阿达的口袋,随后就把目光移开了。

我倒是不介意阿达的举动,此番进山捕蛇,对我们来说算是人生中一次难得的经历,特别是阿达刚才奇迹般地蛇口脱险,这东西挂在蛇的身上,留下来也算是留个念想。

很快,锦叔就招呼我们继续上路,四人沿着溪谷朝上游前行,这里的路愈发难走,溪谷两岸虽无大树遮挡,但杂草与藤条密布,越往上走越看不到溪流,都被伸出的植被遮住了。只听得见潺潺的水声伴着深林中的虫鸣,仿佛置身于尘世外,再无半点人类的痕迹。

好就好在我们都是常年走山路的人,互相都没有拖后腿,在大自然的“阻碍”下披荆斩棘,一路艰难暂且不提。

却说四人这一路上由于太过安静,便都开始扯些有的没的,就连锦叔也不时在用黎语跟晴霜交谈,我们没听懂,也不好意思问,阿达丝毫没有眼力见,听见晴霜讲黎话觉得很有意思,又开始拿晴霜打趣,晴霜摆着个臭脸不搭理他。

就在众人说话的当口,走在前边的锦叔忽然停了下来,我刚想问怎么回事,抬眼就瞧见了前边有一块空地,在空地的正中央,有一口古怪的水井。四人面面相觑,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一口井?

于是我们快步走上前去,围着井口打量起来。

水井的井口呈八边形,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十分严整。这还不算奇怪的,怪就怪在八边形的每一个外立面上,都刻着一个卦形,我最近满脑子都是易经,心想这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最近一学起易经来,就总是碰到相关的事情?刚想要看看这是什么卦象,才忽然意识到这是我想多了,这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易经,而是一个纯粹的八卦,这是一口“八卦井”。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14:11:34
第六章:地下河

黎母山植被茂密,山脊延绵足有二十多里,在海南岛是最长的一组山系,境内各山村分布零散,村民多为黎民,人烟稀少,绝大部分的原始森林罕有人迹,我们为了寻找失控的航拍飞机,来到了一处无人区,可偏偏就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让我们发现了一口古怪的水井。

这口水井早已干枯,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古物,其上刻有“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八大卦形,是一口八卦井。

八卦井在中国并不少见,很多省份都有,我早些年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住在河北廊坊的一处大院里,院子里就有一口八卦井。

据说这口井在过去曾出过不少怪事,常有重物落井之声,夜里还会发出怪响,最后更是闹出了人命。院子东家没办法,就花了大价钱请来法师,画符念咒、咿咿呀呀做了一夜的法事,又选了个日子祭了井神,最后命人在井口刻上八卦符号,古井这才从此安静了下来。

那时我对这个传言并不以为然,毕竟很多传说都不可当真。

记得我当时刚刚重新拾易经,在一个无人的午后,我坐在井边记八卦,正好面对着井口刻着“乾卦”的那一面,我看着乾卦那三根横线,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年纪轻轻的玩性未泯,就把嘴里嚼的口香糖取下,贴在了中间那条横线上,将之断开,于是乾卦就变成了离卦。

当天入夜,我躺在床上,忽然听见窗外有猫叫,并不是类似于小孩哭闹的那种野猫发情声,而是细声细气的,就好像一个啰嗦的女人,在我窗外不停地念叨。

我瘆得慌,一晚上睡不着觉,第二天天刚擦亮,就听见院子里闹哄哄的,我下了楼去,看见一大堆人围着那口井指指点点,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走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昨天夜里,大楼里的老鼠不知撞了哪门子的邪,竟全都落进了这口井里——居委会的刘大妈早上下楼晨练,闻见井中发出怪味,急忙回家拿了手电筒,跑到井口往下照,这一看之下不得了,吓得她差点一头栽到井里,因为井中密密麻麻的全是老鼠,很多都已经死了,翻着白肚,都被水泡得肥肿,散发出阵阵恶臭。

这个刘大妈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她很快镇定下来,推测是人为的,就赶紧报了警。

院子里的居民们议论纷纷,这口八卦井的传说人尽皆知,可早在几十年前,自那法师刻了八卦之后,怪事就没有了,怎么这会儿又冒出来这么个事情?

我听到这里,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想到我昨天闲手乱点,将井口上那乾卦硬生生点成了离卦,莫非正因此举,才引发了这样的事情?昨晚窗外的猫叫,会不会是院子里老猫通灵,想要警告我什么?

我越想越怕,于是就找了个无人的正午,偷偷将井口上粘着的口香糖又取了下来,之后再不敢住在那里,跟公司申请搬到了别处。

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阴影,此番来到海南,深入老林中寻找无人机,没曾想竟又在这里发现了一口八卦井,不知是不是过去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可如果是古井,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被杂草遮住?偏偏周围是一片空地,被我们一眼瞧见,就好像仍在使用似的,实在太反常。

锦叔伸手摸了摸水井的沿口,歪着脑袋在思索着什么。我和晴霜都伸出脑袋往井底下看,就见里边儿水光粼粼、不浑不腥,还是口活井。我和晴霜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中国人用井有讲究,古时候,一般废弃的井都会选个“闭日”,用新土将井填了。现在的人没以前那么封建,但为了安全考虑,也会将井口封死,这口八卦井一没封二没填,里边儿还有活水,难道至今真还有人在用不成?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近几年家家户户都通水通电了,谁会大老远来到这里挑水?这肯定是一口荒井,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被处理掉。

唯独阿达毫不在乎,他也许是觉得大家都走累了,一屁股就坐在了井台上,招呼大伙都坐下来休息。接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了刚才那块蛇身上捡来的“玉片”,仔细端详起来,不再理会我们。

我瞧见他坐下,腿也跟着发软,也许他是对的,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回无人机,本就不该为这些事过多纠结。这里有一口荒废的八卦井是很奇怪,但还算不上离奇。

锦叔上了年纪,体力更是不行,他是阿达之后第一个坐下来的,没坐在井上,而是找了个草堆坐了下来。晴霜坐在了他的身边,拿出暖水杯先给锦叔倒了一盖,自己就着瓶子小口喝了起来。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17:45:23
人就是这样,一旦放松下来,不歇歇脚、喘上几口气、喝上一口水,是绝无可能再继续坚持的。我对八卦井心有阴影,总觉得这种井都是有问题的,也就不敢坐在井台上,面对着阿达席地坐下,这时就听见晴霜用海南话对锦叔说了一句什么。

我猜他们正在谈论这口井,于是让阿达给我翻译翻译。

阿达没翻译,反倒挖苦起我来,用他满是海南口音的普通话道:“易郭,人家小妹妹说什么你又想机道,我看你系对她有意西喽。”

说罢他转头就朝坐在草堆那边的晴霜叫道:“美女,你在说什么我们易郭听不懂啊,能不能讲辅轰话?”

晴霜闻言,一双美眸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我,淡淡一笑。这一笑有些勾人,我看得眼睛都直了,谁知她忽然又换了黎话与锦叔交流,这回连阿达都听不懂了。

阿达楞了一下,对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易郭,我几能帮你到这里啦。你阿达郭作为一个过来人要告诉你一声,喜欢女孩几要寄几续追求……”

我见阿达吃瘪,有点想笑。心想你刚才跟那儿调戏人家半天了,还好意思说我?真后悔没把你刚才那段录下来回头发给嫂子,正待反唇相讥,忽然看见阿达身后有个黑影,模模糊糊的像是个人。

我吓了一跳,怎么突然莫名其妙的他背后就趴了个人?他此时正坐在井台上,背对着井口,什么人会从井里出来?

这情景就跟幻觉似的,我只觉大脑嗡地一声,惊得身体猛地一抖,就这么一抖的功夫,阿达身后的黑影就消失了。

也许是我的潜意识里始终认为我的眼花了,所以黑影的出现和消失只不过眨眼之间,而我却足足恍惚了有三秒钟,三秒钟之后,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这才直逼脑门,顷刻间逼出了一额头的冷汗,急忙就一把扯住阿达,压低声音道:“你下来!”

“怎么啦?”阿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动也不动。

他刚才光顾着看晴霜了,没注意到我突变的脸色,反倒是锦叔发现了我不对劲,二话不说走了过来。

此时一切恢复如常,我越发怀疑自己是眼花了,索性站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锦叔走到我跟前,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色,似乎猜到了什么,就对阿达道:“古井很阴,坐不得人,你快起来。”

阿达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将信将疑地站起,然而就在此时,异变再起!只听八卦井中一阵轰隆隆的水流声传来,脚底下一阵莫名的震动,众人均是一惊,就见阿达手里拿着的“玉片”一个没抓稳,脱手飞出,在空中翻滚着划出一道弧线,往八卦井中落了下去。

其实那“玉片”掉也就掉了,这倒是无所谓,可偏偏阿达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想要去捞,一把又将“玉片”抄回手中,脚下却是没注意到井台,为了保持身体平衡,一抬脚恰好被绊个正着,惨叫一声摔了下去。

这口古井极深,估摸着有一二十米,阿达噗通一声摔进了水里,我们都吓坏了,纷纷扒在井边叫着他的名字。然而底下水流涌动,却没看见他浮上来。

“绳子!”锦叔立刻对晴霜叫道。

晴霜也很利索,解下背包从中翻出了一捆麻绳,拉出一头跑去绑在了距离我们最近的树干上,我抓过绳子就往井下一扔,绳子落进了水里,长度显然足够。

我抓起绳子就要下井,锦叔急忙叮嘱道:“带上手套,绳子在腰上缠两圈,下边儿用腿夹紧,手里慢慢放。下去以后先把绳子在腰上绑好,再救人。”

我依言而行,好歹这几年的跋山涉水身手没白练,缠紧绳子脚下一蹬,就慢慢滑入了井中。

晴霜带来的麻绳还是比较粗的,不勒手,就是磨的厉害,我带着手套,放滑时还是觉得手中火辣辣的。但眼下救人心切,根本顾不得这些,几息的功夫就下到了水里。

此时井中已经安静了下来,水位似乎有些下降,我借着井口上方微弱的光线,开始四下里找人,很快,晴霜已经在上边开起了手电筒,只见一束强光当头射下,我定睛一看,没想到这下边儿空间极大,是一条地下河。

我心想糟了,刚才井中的动静估计是这条地底河流间歇性的涌动,阿达没准已经被冲走了,要救人还得往下游继续深入!于是连忙对上面的人说了底下的情况,锦叔的声音很快从上方传来,让我注意安全,实在找不到人也不能逞强,不要人没救成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晴霜几次想下来锦叔都没答应,我让他们别担心,现在水位下降,河流两岸还有落脚的地方,我腰上绑着绳子,丢不了。于是我两三下游到了岸边,刚爬上岸,手掌就摸到一个东西。

这里已经偏离了井口,光线太暗,我一下子没看清楚,只是觉得这东西好生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19:09:32
第七章:中邪

这东西像块顽石,嵌在河岸边的岩缝里,约有小水缸大小,呈圆柱形。我顺着往上摸,圆柱顶部向内凹陷,似是被人挖凿成了容器的样子。忽然反应过来,原来这东西是一只舂米用的石臼!

石臼是一种古老的农具,类似于放大版的捣药罐,我在房东王大哥家中见过此物,听王大哥说,过去黎族人将谷子倒入其中,使木杵舂之,去其糠皮,筛后即成米,是一种十分原始而有特色的农业生产技术,据说此技伴随黎族数千年,因其每次撞击节奏强烈,又渐渐发展出一种独特的舞蹈文化。

记得昨日清晨,我和阿达所观看的歌舞表演中便有一支“黎族舂米舞”,其表现的便是黎族人民日常生活中舂米的情形。

我眼前的这口石臼,在当地可以说是再常见不过的东西,然而此时此地,一口石臼嵌在八卦井下的地下河石缝中,既不与井口垂直,亦不沉没水里,那它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莫名出现的八卦井,骤然涌动的地下河,嵌在河岸中的石臼,这之间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毕竟这所有的怪事都赶巧碰到了一起。

这一切只在转念间,我来不及多想,眼下阿达生死未卜,我扶着石臼站起身来,沿着河岸往下游走去。刚才这地下水虽然涌动得十分剧烈,但过程短暂,阿达应该不会被冲得太远,只要不撞在石头上……

想到这我不由急得直跺脚,这条地下河不同于一般地下河的喀斯特地貌,其大部分空间并非地下水溶蚀而成,更像是地质运动过程中岩层挤压断裂,又互相堆叠在一起而拱出的“地下廊道”,历经百千万年才演化成现如今的样子,所以这里石头极多,全被长年涌动的河水刷得圆滑,阿达刚才落入井中被大水这么一冲,撞上巨石的概率极大。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就在我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的时候,就听到“哎哟”一声传来,紧接着便瞧见前方一块大石头边上,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慢慢爬起身来,不是阿达又是何人?

我见状大喜,当下又有点想打他的冲动,心想这家伙还真是命大,连着两回死里逃生,平日里看他对黎母婆挺虔诚,难不成还真有黎母婆护佑着他?急忙朝井口上方大喊一声找到人了,便跑过去扶起他来,问道:“大哥你没事儿吧?你吓死我了。”

“我有事,我太有事了,易郭你看看我的屁股,是不是摔裂成四瓣了?哎哟痛死我了!”阿达道。

我扶着他,很明显能感觉到他在颤抖,但听他既然还能这样讲话,心知他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骂道:“你他妈真是不要命了,那东西掉了就掉了,还要去接干什么?这次没摔死你还真算你命大。”

阿达自知理亏,嘿嘿笑了笑,忽然又想起一茬来,将手掌摊在我面前道:“易郭,这东西不是玉,你看!”

我没想到阿达方才在井口上接住那东西,如今仍被他死死攥在手里,见他刚刚脱险又拿出来叫我看,好似走火入魔一般,心想先前我从蛇尸上摘下这东西的时候,晴霜就曾说过乱捡东西不吉利,当时我没听她的,岂知眼下阿达果然因为此物失足落井,难不成还真是个邪物?

想罢我忙仔细观察他的神情,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但不知是不是这底下的光线不好,他脸上阴影很浓,两只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正死死盯着掌中之物。

我正要叫他赶紧丢掉,却忽然发现不对劲——他掌中根本就空无一物!

此时的情况十分诡异,阿达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没发现他哪里不正常,可他偏偏举着手掌,两只眼睛盯着他自己那空空如也的掌心,笑眯眯的。

“易郭,你看见了吧?这不是玉,玉不是这个颜色。”他又喃喃道。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是脑袋摔坏了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现在不能轻易刺激他,还是先上去再说。于是我嘴上胡乱应答着,抓起他就往河中走去:“来,咱们先上去再看,上边儿光线好。”

阿达倒是没反对,连点头道:“有道理!那我们快上去吧。”

谁知就在这时,只听井口嗖地一声,一个矫捷的人影顺着绳子滑了下来,我一看就愣了,忙问道:“晴霜你怎么也下来了?你放心,阿达没事,我们正准备上去呢!”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20:57:46
然而就在我说话的当口,又一个身影滑了下来,锦叔竟然也下来了。

“先别上去,大蛇来了。”晴霜慢慢游了过来,压低声音朝我们说道。

我闻言心中一突,什么大蛇竟然把他们俩都给赶下来了?难道是那条六米的过山风?

果不其然,只见锦叔和晴霜两人一前一后游向我们,很快也爬上了岸,锦叔看了看井口处,对我们说道:“这过山风老母蛇太精明,他早发现我们了,见人多没敢出来,你们两个人下井后它才从背后接近我们,还好我发现得早。”

我闻言有些愕然,一想到我们刚才都被一条体型巨大的过山风在暗处盯着,就不禁感到阵阵发毛,山里的小蛇小虫我这些年见过不少,但像这种“成了精”的大蛇还真没遇见过,难道还真通了灵性不成?

就在出发之前,我便做了很多的思想准备,其中最理想的可能性就是,我们进山之后恰好大蛇不在,能够顺利找回无人机,或是锦叔捕蛇得手,当然,也曾想过大蛇再一次逃脱锦叔的“仙人洞”,顶多就是大蛇逃跑,一样可从容将无人机寻回,毕竟从种种表象上看,锦叔一定是有把握对付这条蛇的,至少能跟它斗一斗。

然而现实总是差强人意,大蛇先一步发现我们,敌暗我明,还没开始我们就输了。

阿达听见过山风来了,似乎更多的是兴奋,他看了看井口,没发现什么,就问:“大蛇在哪里?在上面吗?锦叔你不是专门克它的吗?怎么不跟它过两招?”

锦叔这回却是没理会阿达,我知道锦叔为了抓捕这条过山风,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让锦叔与那条蛇正面相博,要想捉住此蛇只能智取,届时全靠那特制的“仙人洞”,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不逃又当如何?

晴霜瞪了阿达一眼,似乎是怪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心下有些担忧,对锦叔问道:“那咱们现在待在这儿安全吗?那条蛇不会下来吧?”

锦叔摇头道:“不会,这口井又深又滑,如果下来它就再也上不去了,它心里有数!”

我听锦叔这么说,不禁又抬头看了看井口,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又想起阿达刚才的异状,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撞邪了,锦叔见多识广,没准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回头看了阿达一眼,刚要开口向锦叔询问,忽然就发现阿达手中正抓着什么东西。

刚才他叫我看“玉片”,但手中却是空无一物,因此我才觉得他是中邪了,怎么这会儿又有个东西在他手里?我感到很奇怪,仔细一瞧,这回我算是结结实实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手里抓着的,正是那枚“玉片”!

我突然发现脑袋不够用了。阿达手里不是空的吗?刚才他的手就在我眼前,我绝无可能看错,而他也没必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既然如此,莫非不是阿达有问题,而是我有问题?

这人一疑神疑鬼起来,想什么都会觉得不对,晴霜当时说这东西不吉利,我又想到之前我可是第一个触碰到这枚“玉片”的人,再加上之前我在井口边上看见的一闪而过的人影……

难道撞邪的人不是阿达,而是我?

想到这,我心中顿时阴云密布。这一路过来简直发生了太多怪事,特别是眼下大蛇将我们所有人都困在了井里,如何出去成了一大难题,如果在这暗无天日的井底之下再发生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阿达,拿来!”我心中忽然无名火起,一把将“玉片”从阿达手中夺了过来。

这枚“玉片”果然如同阿达所说,不知是什么原因,它此时已经变了颜色,像是浸过了血一样,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我知道有些宝石在不同的光源下会改变颜色,也不知这“玉片”的变化是不是此理,反正我越看这东西越烦,心想眼不见为净,没准扔掉这东西就没那么多破事了,于是顺势抬起手来,就要将它丢到河里。

就在这个当口,我忽觉一阵劲风吹来,紧接着一只长满了灰色毛发的怪手,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探入了我的视线里,就在我惊愕的目光中,硬生生将我手中的“玉片”抢了过去。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21:26:43
第八章 防空洞(1)

这怪手疾如风、迅如电,好似蓄谋已久,我刚瞧得真切,就见怪手长满了长毛,刚进入我的视线便缩了回去,等我反应过来,手中的“玉片”已然消失,转头间慌忙一瞥,一个飞快的黑影迅速消失在我身后的黑暗之中。

晴霜眼疾手快,她也是一愣神的功夫,旋即举起手电照了过去,这时,就见手电灯光的尽头处,那个黑影飞一般远去。

眼下形势变化极快,前一秒我们还在担心井口之上守着一条成了精的老黑蛇,难以逃出生天,谁曾想井底之下竟又从黑暗中冒出一头怪物,而且速度快得惊人。最奇怪的是它竟然没有攻击我们,反倒是把那枚“玉片”给抢走了。

接下来发生了更加古怪的事情,只见一边的阿达怪叫一声,好像怒不可遏,用海南话骂了一句,撒开丫子,竟朝着黑暗中怪物远去的方向追去。我们都傻了,不知道阿达究竟是怎么了,连忙也追过去想要拦住他。我回头看向身后,边追边对晴霜道:“锦叔腿脚不便,你们不要追了,在这里等我!”

晴霜摇摇头:“我们慢慢跟上,你快把他追回来。”

我不再多言,阿达的速度非常快,我仅仅只能跟上他,又要照顾脚下,这里的河岸并不平坦,为避免人没追上,再来摔个狗啃泥,速度不禁又放慢了一些。

黑暗中我喘着粗气,不停叫着阿达的名字,然而他毫不理我,只听得见他哒哒哒的脚步声,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声声咒骂。

我见叫不住他,十分着急,然而眼下也并没有很好的办法,情急之下,我只得朝前方喊道:“阿达你别追了,那块玉掉在这里,我捡着了!”

我心想阿达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心只想着那枚“玉片”,说不定我这招能够奏效。待会儿等他回过头来,我顺势将他制住,再配合赶上来的晴霜和锦叔两人联手稳住他,再作打算。

果不其然,阿达听见我这么说,顿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道:“真的!在哪里?给我看看!”

我刚要答话,忽闻前方一声闷响,阿达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他恰好停在后方晴霜的手电灯光的尽头处,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中,只见先前那个盗窃“玉片”的黑影,正扑在他的身上,拖着他就要往更深处前进。

“住手!”

眼看阿达遭遇险境,我也顾不上害怕了,大喊一声冲上前去抢人。

那黑影十分高大,似长着一身长毛,它力大无穷,发出夜枭般一声怪叫,就见一个人影朝我扑来。

我吓了一跳,瞬间看清飞来的人影是阿达,原来那怪物又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疯,一手抓着玉片,一手拖着阿达,似是想捡石块扔我,又腾不出手来,结果顺手就把阿达当成石块朝我扔了过来。

我朝前方一扑,将阿达和我整个人往旁边的河里扑去,顿时两个人都落到了水里。阿达自水中哗啦啦站起身来,抓住我就问,“易郭,你真的捡到那块玉了吗?在哪里?”

说话间,我只听闻那个长毛怪影蹭蹭地远去,似乎远处还别有洞天。

这时,锦叔和晴霜已经赶了上来,我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稳住阿达,同时一掌拍到锦书的大手上,假意对锦叔道:“锦叔,您刚才不是跟我说这块玉能用来占卜吗?咱们现在都被困在了井下,诺!这块玉给您,您来占卜看看,接下来咱们该何去何从?”

锦叔抓住我空荡荡的手一愣,见我朝他挤眉弄眼,也会意,就点头道:“嗯,不过我占卜的过程中,这玉不能让你们瞧见,否则就不灵了,先交给我吧。”

阿达歪歪脑袋,感到有些疑惑,一旁的晴霜聪明伶俐,见状连忙拉住阿达说:“给我阿公占卜一下,用不了多少时间,玉又不会跑,放心吧。”

见我们如此,他才傻愣愣地点了点头,不再闹腾了。

锦叔走到一处角落旁坐下,开始捡起地上的碎石块摆弄起来,也不知道他是配合我继续做戏,还是真的在占卜接下来的去向。自从在锦叔家中听他一语道破“天机”后,我对他简直可以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我对易经研习尚浅,但也感到易经学习到他这种程度的,估计世界上也没几个了。也不知道是否冥冥中注定,竟会让我遇见他。
楼主:无聊的看书者  时间:2020-07-26 22:01:17
我们担心刚才那怪物会骤然折返,戒备着拉过阿达到岸边一个干燥处坐下,武器放在顺手处,万一又有何变故,随手便可取出应对。我看了看河道深处,随着怪物隐去,已经安静不少,此时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我们的喘息声,我心有余悸,不免后怕。拍了拍胸脯,对晴霜说道:“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怪物,我看着像是一只大猿猴,但其身形比例又与人类很接近,是你们海南特有的物种吗?”

晴霜额头冒着细汗,微微蹙着秀眉,摇摇头说:“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看起来不像是猿猴,不过听说神农架一直以来都有野人的传说,不知我们碰到的会不会也是这类东西。在海南黎族的民间传说里,有一种妖怪叫做‘山头奶奶’、又叫‘山魈婆婆’,传言此怪最擅长化身成一名老阿婆,花言巧语专门哄骗小孩子到它的山洞里吃掉。也没准刚才那怪物就是山魈婆婆的原型。可能是一种科学上还没发现过的猿类”

她说着话,肩膀微微抖了抖,即便她读过军校,算是半个行伍出身,又常跟随锦叔上山捕蛇,身手极其漂亮,艺高人胆大,可说到底也还是女子,显然被刚才的怪物吓得不轻。

倒是阿达,离了那枚玉片之后,似乎才渐渐从中邪似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听晴霜说那东西叫什么山魈婆婆,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显然他是听过这类传说的,对我们说道:“好彩我阿达命大,被它扔回来了。”

我见他似有恢复,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他后脑勺道:“你也知道怕啊,下回我他妈再也不帮你了。你说说你……”

说罢我又想继续采访这家伙,想让他说说究竟是如何中邪的,当时心里有什么感觉,要不要分享一下心得体会?但又担心提起那枚玉片,他又会变得不正常了,就赶紧住了嘴。

这时,锦叔在一旁似乎算出了什么,拍拍屁股站起身道:“咱们还得继续往里走。”

我奇道:“您真算出来了?”

锦叔点点头:“如果算得没错的话,井口入了蛇,已成死局,唯一出路只有沿着河道深处继续前进。”

阿达听后差点跳起来,叫道:“锦叔你说得轻巧,那里面有个山魈婆婆啊,你是不知道哇,刚才它抓我的时候那个力气,就是咱们一起上都打不过它。”

我看了阿达一眼,哟呵,你小子现在倒是挺会趋吉避凶了。心想没了那玉片,这邪果然消了。也不知道那个从眼镜蛇身上掉下来的玉片是个什么邪物,似乎真能控制人的心神。还好被那个什么山魈婆婆给抢走了,说不准还救了阿达一命。

晴霜很相信锦叔的话,听罢也站起身来,举起了手中的劲弩,对阿达道:“我阿公说井口的路死了就是死了,要想出去只能往前走。过山风这种东西,如果决心想守着我们,我们是熬不过它的。我们有武器在,也未必就怕了那只猿猴。”

见锦叔和晴霜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赞同,于是四人继续开拔,顺着河道往深处走去。

这条地下河不深,水流量却不小,乃地层剥断又经水流长年冲刷而成,内部结构很牢固,就是不知会流向哪里。我心中略微有些忐忑,只希望能够有路逃出生天。好在锦叔卜的卦给了我们不小的信心,众人慢慢朝前摸索着,倒也不至于垂头丧气。

前面的空间未见聚拢,反而逐渐扩大,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至少暂时不会遇上死路。

几只手电筒环顾四处扫着,我顺着灯光打量前方空旷处,只见河流两岸壁垒林立,顶部呈扁弧形,均由又高又直的天然石柱支撑着,底下河床渐低,与河岸落差将近两米,众人一路都在担心“山魈婆婆”,所以十分戒备,走得煞是缓慢。

约莫过了半个多钟头,只见前方石壁骤然收拢,末端处只留一个小小的洞口,内部黑漆漆的,手电筒也照不到尽头。

阿达说完了,这里没有其他通道,那个洞口肯定是山魈婆婆的家,咱们摸到它老巢来了,实在不行还是赶紧撤吧。

锦叔吸了吸鼻子,摇摇头道:“如果是大型动物的巢穴,在这么封闭的环境下,味道应该会很重,但这里什么都闻不到,那应该不是门洞,而是缩小了的通道,里面应该还有路可走。”

他说着话,已将手里的刀横在胸前,又补充道:“当然,也不排除那东西就躲在里面,伺机偷袭,大家都小心点。一会儿手电筒都保持照着,要是真出来了,晴霜射它的眼睛。”

我闻言,想起了晴霜先前一箭射死眼镜蛇时的英姿,顿时心中大定,这小妮子使用弓弩的准头,我们先前已经领教过了,于是都壮起了胆子,四人两前两后相互错开,以一种平行四边形的阵型朝前缓慢逼近。

随着逐渐靠近洞口,众人忽然发现,前面居然真的是条通道,而且通道走势开始往下,越来越深,地面却不再是平滑的,而是修了一级级的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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