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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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02-03 07:23:50 更新时间:2022-09-26 11:19:13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5 18:13:39
2月5日 正月初五 星期六 17点45分 北京晴天


一天没有出门,这会儿才打开电脑。这个帖子只是记录自己,写出来的文字就是我都怎么怎么了。眼下为止都是写在纸上好多,打字在电脑上很少的字。

昨夜的冬奥会开幕式看了一会儿,对身边的丈夫说:“我要去睡觉。”儿子的反应是这么好的开幕式?笑问:”妈妈不看了?”说孩子站起来给叫你奶奶出来。爷爷说不用,面前餐桌推的远点儿。勉强站起弯腿扶桌走出沙发与桌子的窄地儿。到卧室把枕头放到朝西的床边,脸冲着挂在客厅西墙的电视机,想听着解说看会儿,但很快就睡了。真的没有那么大精神了。但是比起来村里的邻居婷妮和珍妮要好得多,夏天在一起坐着说闲话,片刻就垂首闭目流着哈喇子睡去。

一夜睡的时间不短,睡眠质量还可以,醒来两次没有长时间睡不着。第三次醒来四点整,略为迟疑后起床。消化能力不错,肚里空空如也,口腔很干,喝了水,戴上假牙吃掉昨晚剥好切成瓣的橙子,从烤箱里拿了块红薯吃。尽量蹑手蹑脚没有声音,让他安睡。

一个小时过去了。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5 19:14:54
胡乱的梦境


一把破伞,修了会儿没有修好,把伞撑修的错位连接到另外半截伞撑上了。
看看上班的钟点还有点儿晚,着急慌忙赶往厂子里,县城十字街的路正修,推土机挖掘机弄了个大土坡,有六七十度,都是发阴黑色的萱土。
赶到厂子里还迟到几分钟,在那个迟到一分钟扣半天工资的规定下我请假。
崔庄孩子姑姑那儿有厂子,欢迎我去给她帮忙,赶到那村子无路可走,在串间房顶上,一个不认识的半大孩子指引着我,他跳房与房的豁口我也胆战心惊的跳,那半大孩子指给我从这儿下去,我没有下去的能力。
转悠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到了地面,那农村的露天茅厕粪圊都连成片,不是都经过改造了吗?
好不容易走进不像姑姐的家里,姑姐和她婶子的女儿云霞在地上躺着,头起放着好多擦机器用的棉纱,姑姐叫我找云霞的哥哥看做什么活儿,问过后也是把棉纱整顺溜能织布,弄了会儿还是可以顺溜的有头儿。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5 19:40:12
胆量


5点10分了,眼睛很累。到客厅活动了片刻回来。
他昨天插空写了大约五六百字,有长进,过去写两三行字就说累。

什么是胆量?胆量需要多少条件促成去挑战新的工作职位的高度?原单位给他说:“你回来吧,全部研发这块都给你指挥,我可以把二把手去掉,你说了算!带领团队研发出新产品,争取多少多少的盈利,然后上市。”
他给我们学说着很高兴的样子,高兴是自己认为能力不错,是离开那单位一把手和一部分人对他能力的承认。他的学说是有征求我们意见的一面。
我们都认为应该一步一个台阶走上去更有把握,期望值太大会在不切实际的情况下提出要求,还会有团队的其它人设置障碍,人与人之间的明争暗斗,生怕完不成任务,也没有过多的与人争斗过,没有在那么高的位置上历练过,不如眼下的工作安稳。还在按兵不动。

我是我们的一部分,也是求安稳的一派,可是,内心还是希望挑战。有跃跃一试的想法。胆量不是冒险,还需要多少条件能促成华丽转身应战必胜?如果是我,百分之八十是会回去的,不怕失败,即便失败讲好的报酬还是会到手的。可是,不愿意把这话当成建议说出来。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5 19:54:03
看奶奶


想起来儿子又买了一盒冰淇淋,我说过:“吃饭好好吃,别吃了热的吃凉的,去年我孙子胃难受吃药看病,闹什么胃炎,肠胃不好,都是吃出来的!”
儿子笑着说:“听你奶奶说今天晚上吃不成了。”

吃过早饭想起来问他:“吃冰淇淋了吗?”
他说:“儿子给孩子使了个眼色,说:你奶奶睡了,去拿两个冰淇淋来,你一个我一个。孙子笑面站起来,蹑手蹑脚脸扭着好好看着卧室,生怕把你惊醒,打开冰箱门,头还扭着眼睛不离开你,往沙发上走超过卧室门口才直起腰迈大步。喂了我一口是芒果味的,再喂我我说不吃了,儿子说尝尝这是什么味。第二口光吃着凉也没尝出什么味来。”

我笑着听,不是儿子怕我,是对妈妈的尊敬。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5 19:57:37
@欲念妄浮 2022-02-05 18:40:58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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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5 22:04:18
姑姐电话


姑姐打电话他接听,建议他给二叔跟前的堂弟打电话,算给二叔拜年,他说:“初一二打电话好看,现在不打了。再说二叔在医院里,婶子不会说话,算了吧。再说我昨天和二叔的女儿说了半天话。”

姐姐对弟弟说:“昨天去县城二小子家玩了,看孙子的未婚妻,真两小一高,我一辈子不喜欢小眼睛的人,儿媳妇背地里说儿子,你的眼不大,她的眼睛那么小,生个孩子隔辈随还好,如果随你俩眼睛还不是一条缝儿?姐姐说:个子还没有我高,不大点儿的小人儿。不张嘴还能看,一张嘴牙床可难看,牙往外出出着老高不好看。俺二小凑我脸上说:没有一分看头。姐姐问:孙子在他叔叔那谈那个长啥样?”
弟弟告诉姐姐:“去俺二小子公司见过那闺女,长的不难看,皮肤挺白,大眼睛,五官都不错,个子不算高。”
我听姑姐说:那个姑娘和重外甥处了几个月,重外甥不叫姑娘到自己家来,说:“别人看见了就不给我介绍媳妇了。”

姐姐给弟弟说:“这咱我想通了,不参言!见他俩都是拉着手,头年去姑娘家花两三千块钱,那不是愿意是啥?”

姐弟俩说了会子村里修庙,二哥写碑文,捐二百块钱。(我也是二百)姐姐说她在那儿上学时的样子,有几排房子。
弟弟说他听说的:抗美援朝回来的骑兵连在魏家街住着,部队上的兽医说马得了传染病,挖了一房深的坑,谁的马谁牵过去把马推到坑里,用机关枪扫射打死,当兵的才哭呢。五八年挖那坑往地里施肥我记得了,姐姐你记得挖坑崩马那事么?姐姐没有说。弟弟又说:咱哥哥应该记得清楚。
弟弟问姐姐:记得滑家街村东的土地庙不?
姐姐说记得。石头人被砸掉头,后来拉倒身子。
弟弟接话:才小砸了烧石灰,才小的大小子和伙伴在砖摞中间玩被砸死,现在才小的小小子修庙。
姐姐说:我记得才小的兄弟叫涛。
弟弟补充:才小的二儿子文哥,小小子文山,都喊三儿。修庙的是三儿。三儿找的咱二哥写碑文。三儿修庙也不容易。几十年的大树卖了,村里乡亲们捐了点儿钱,咱二哥说可不够,三儿说有多少钱办多少钱的事儿吧。把那两根滚龙柱先保护住。滚龙柱太大了,小的话早被人偷走了,魏家街吴剑家门前的大狮子就被人偷走了。

三个街的支书找三儿要卖树的钱,乡里去要占那庙里的房子当仓库。三儿说卖树的钱都花在庙里了,这柏树,冬青,还有塑化的佛像看着拿吧。当仓库这房子随便用,做学校时魏家街三任校长都没有活过四十,不怕有不好的后果随便!结果都不纠缠了。
说了会儿村西的七里桥,桥头上的赑屃,他姐弟俩说是王八,王八头的脖子有一米长,倒了后都是铜音儿,大绳拉倒后用油锤砸,拉倒的石碑咱家两块,后来被二片给弄没了。

这会儿写着我立时扭头问:“石碑怎么到咱家的?我可喜欢了,石碑上碑文字体漂亮,还有认不得的字。”
他说:“村里盖变压器房子,把石碑用了,后来变压器改造,拆变压器房子给四十块钱,东西谁拆谁处理,村里人大多不识字,没有人要石碑,一共四块,我装了两块,装的时候四个人,商量着饭后再装,吃饭后有了别的事儿就不要了。”

后来我们几年不在家,东墙外的石碑被二片拉一边扔了。

姐弟俩还说了会子八国联军进中国,慈禧太后从官道上西逃奶奶说的事儿。

我想起女儿在那庙里改成的学校读书,一篇作文形容学校前的风景非常美,果树繁茂,花儿飘香,果实累累。虚构的很好。

我的三个孩子,妯娌的四个孩子,有丈夫和姑姐,一大家子九口人是从那个庙改的小学走出来的。可称作启蒙之地。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6 14:02:16
初六 北京晴天,公历二月六日


六点三十分醒,坐起来拍他一下:“起床吧。”
他嘴皮不动发出一声“嗯”身子没动。我问:“要不要按摩脊背?”
他嘴皮一动:“不用了。”
我还是说:“起床吧。”他还是嗯一声。我穿衣下床,说了三四遍他都是嗯一声。

碎嘴的我叨叨着:”这辈子咱就这样,年轻时上养老下养小,中间的自己就得时刻往屁股上绑棍子,像你说那山中的驴,走一步棍子敲打一下腿,自己赶着自己,用好听的话说是不用扬鞭自奋蹄。现在老了能为自己活着,虽说身体这儿不适那儿不舒服,年岁到这会儿机体的衰老表现,咱还活着,既然活着就得撑着,赶紧起床吧。”

她知道他醒着,说罢走出卧室。卫生间洗过手脸,走进厨房做早饭。一首小诗记不全,此时打字是搜过的:“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唐朝王建写的。

切菜,和面,倒掉已经三天的煮苹果梨,怕他热热还吃。
他也来了,我吩咐:“单炒白菜,再炒西红柿鸡蛋。俩菜。我擀的面条不多,不愿意吃的过饱到中午不饿,以后吃饭适可而止。”他做着。

我的嘴碎,想起来就顺口吐露,话是无头无尾,可是他都知道在说什么:“现在到吃饭的时候不饿,是吃得好吃得多,我上班的时候他奶奶有病,带着二小上班,一到九点半十点的时候真是饥肠辘辘,车间门口有做小吃的,管的不严厉的时候,会给孩子买两毛钱的油条一碗豆腐脑,二小读高中了还说油条豆腐脑好吃,再买来就说不好吃了。饿了吃糠甜似蜜,饱了吃蜜也不甜。”
说着瞭一眼炒菜:“少放盐。”

“表姐多会说话?我听着热情,诚恳,光听话音就好像看到满面真诚的笑容,你说我蒸的豆包挺好吃要给她送,表姐立时说:可别!我常年买豆包,还是光买好吃的,谢谢记着我!自己吃吧!我这儿啥都不缺。”

擀好面条我走出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橙一橘一梨一苹果,去皮削块放到盘子里。看他没在厨房起身去煮面条。见他走过来我吩咐:“端碗。”最后我走出厨房端了一大碗面汤放桌上。

边吃还有话:“大儿媳总说孩子吃主食不行,孩子听到这肯定的话,便知道妈妈惦记着给辅食零食,也就不把主食吃好,他饿了就会吃冰箱里的牛肉,奶酪,酸奶,冰淇淋,方便面等等,吃惯了那口味,老想着饭后能补充就不把主食吃够了。去年肠胃不好到医院看病,病从口入一点都不假。”
饭吃到尾声,又想起:“明天就该上班了,估计今天孩子们回来家吃晚饭。”
吃着水果又想起来:“吃一次必胜客花500块钱,不就是吃的样数还多些么?根本不值得。”

他摞着碗筷去洗涮,我手抓起地上的果皮放进塑料袋,到厨房扫地,最后把垃圾桶拿到卫生间用水果网抹上肥皂擦垃圾桶内外,放水冲洗过倒扣在地上等干了套袋子。

二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我看一眼时间:“今天不晚。”
他搭腔:“还没有八点。”
“正好八点。”我纠正道。
坐下拿笔记录起床到现在时间都干的啥,他坐在小桌前拿毛笔蘸水,在水写布上描写起来,屋里很安静,只有我的笔在纸上行走发出噌噌的声音,脑海里均匀的沙拉响声是经年不断的。 我已经吃了两天多的药。
不只一遍的问过他:“你脑袋瓜子里有响声吗?他说静得很。”
罚人吃肉,虽然听着可笑,可是不知不觉还是以己心度人心。

昨夜0点左右听了会儿催眠曲,睡了一个来小时醒来,不到三点又醒,快四点还醒。老了睡觉不正常。
写了以上的字起来活动身体,他拿出冰箱里的栗子用水泡上消冻,蒸之前再用刀开口,好剥。

我看手机,有老头找保姆,一个月八千块钱退休金,根据辞退保姆的经验提出一定要找手脚干净的,比找老伴强。
咳!我们在农村,哪儿有上千块钱的退休金,不就是百多块钱吗?能上头条,也应了那首诗中的后两句:居高声自远,非是籍秋风。
看会儿手机,标题党,重复的内容,励志的鸡汤,还有那悲惨的人生,太阳底下没新事。如果想好好活着,就应该苦中作乐,助人为乐,知足常乐。自娱自乐。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6 14:03:40
他午睡了,我也休息片刻,午后出去走走,为好好活着,锻炼身体。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6 22:02:41
初六记录


晚饭用头年烙的饼做焖饼,两口子到公园转了一圈回来,摘豆角,二人相跟着走进比较窄长的厨房屋,靠南是洗菜池,北边是灶台。老头洗,老婆切豆角丝,肉,葱蒜。老头掌灶。老婆从老头后背走过,翻铲子的胳膊肘蹭到老婆,老婆开玩笑:“哎?你这人干着活儿还不老实。”
老头笑了:“站在下风头嫌人放屁臭着你,没有给你要闻味钱不赖啦!郭德纲说相声,在牛肚子底下喝奶嫌牛卧下,去喝猪奶啊?!”
老头的耳朵被拧了一下。

低头的回味


看头条,文章里有句话:向家人低头是一种智慧。张爱玲说:善于低头的人往往是厉害的女人。 在家里,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低头不是怂,而是爱,是更爱。
这些话使我想起来二十多年前的一件事,泪水竟然夺眶而出。九十年代,大妹就住上了三室二厅二卫的单元,一百六十来平米,大妹说妈妈跟着她住属相相生,既然妈妈住在那里,我自然要三五天一趟的去看望。
一日我去了,在妈妈住的卧室,我和两个妹妹都在,妈妈高兴地说:“二妮,拿出来你买的新衣服叫你姐看看。”大妹拿出来大方格的呢子上衣穿在身上,转身叫我们看看。妈妈要二妮脱下来:“叫你姐姐穿上看啥样?”
小妹说二姐姐穿着光显着腿短。
我往身上一穿,妈妈的眼睛都亮起来,赞不绝口:“你姐姐穿着好看,她个子高,能穿起来,妮儿,你把这件衣服穿了吧?”
我说:“不想买衣服,有穿的。买件这衣服啥时候穿哎?”
妈妈皱眉说:“听话!这衣服就像是给你做的,穿着好看。你妹妹个子小,光显着粗墩墩的没有腿了。”
小妹也说:“姐姐穿着好看。你没有几件衣服,穿了吧。”
听人劝吃饱饭,我答应了。妈妈立时说:“你妹妹一百五十块钱买的,你不能白穿你妹妹的衣服,给你妹妹一百五十块钱。这不是旧的,新衣服。叫你妹妹从买一件。”
突然哭笑不得,觉得不该试穿这件衣服,有点儿揣给我的感觉,不买吧觉得妈妈不高兴,为妈妈高兴就给了大妹一百五十块钱买了那件衣服。因为我爱妈妈,不愿意不听她的话。实际上,我哪儿不能买?再说了,没有必要穿一件硬梆梆的呢子衣服。

单单这件事是不会让我流泪的,多少事,听妈妈的,妈妈不能自理以后,就开始轮流着住。在我家住,有点事儿需要我出去一趟,妈妈要我打电话叫两个妹妹来,我没听,妈妈就大发脾气,说:“看你那穷形儿,你这会儿死了我也有人伺候,还有俩小闺女呢!你不像你妹妹听话!”
咳!心里喜欢谁就是谁好。

外孙六岁


吃饭时接听女儿的电话,女儿说总算不用每天做核酸了。女儿问我吃什么饭,我叫女儿看焖饼,栗子,冲麦片。外孙女叫妈妈喝粥吧,女儿说粥可烫了,小外孙走开又走回,把一只小婉放妈妈面前说:“妈妈,给你一只小碗,舀点粥放小碗里,少了凉的快,慢慢喝别烫着。”女儿高兴地亲吻儿子,夸多好的孩子知道怕我烫着。我也高兴,孩子懂得伺候妈妈,做父母心中是快乐的。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7 09:49:31
二月七日 壬寅年正月初七


老年人,如果有两个卧室两张床可以分开睡,觉得肯定不错。没有上班的时间约束,对方的配合一致需要他很大的自律。昨夜,时间超过二十二点半,我提出该睡了,他应着不动低头看手机。不是我想象的 放下手机准备睡觉,我也没有着急去睡,一直到11点躺下,催促他:“该睡了,关灯吧!”
他才动摊:“我解个手回来关灯。”灯是关了,他躺着看手机。

我还是睡着了,只不过是起夜多,估计是吃药时喝水多些的缘故?十二点我去卫生间,他依然在看手机,想第二天早起需要蒸馍,说了句:“别看了睡吧。十二点十二分了。这手机的亮度真刺眼。”
他听了不再看手机。

我呢?从十二点到四点半醒了三次或者四次,老了,睡眠质量差,就找对方的毛病,心里埋怨对方的不配合,与自己的作息时间不一致。

五点三十五分,他方便过喝了几口水又躺下睡觉。见他没睡着我说:“看你写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
“不知道。”
我说:“就像我写的,脑海里多少画面,很宏大的场面,多少人物关联,可写出来没有几个文字不说,过几天自己读也不知写的什么,即便知道文字表明的事情也不会往下连接着写。那会儿有个网名回复:老太太,想写小说差的太远了,连小说三要素都不知道,跳跃性太大,心脏受不了。昨晚看你写的几句,也是有跳跃性太大的毛病,或许你还没有认真写。看看小桃花庵,东元寇,肖福祥,浴火ABC,哪怕几十个字,一两句话就能完整的说明一件事情。”
我说:”二十来年了,从心里感激那个人。
还感激一平老师的鼓励。他说:你散落了一地珍珠,穿起来才好。
还有要命一条也鼓励我,说我写的风格独特。”

说罢对于她写的看法,又问:“你想睡么?不该睡了。”
他说:“你说不睡就不睡叫我起床我就起。”
改了问话:” 你想睡到几点?得知他要睡到六点半,我说睡到六点吧,看看手机已经五点三十五分,有延长了十五分钟。”心中叹息:“咳!谁跟我过一辈子也不容易,他好说我的小鞭子成天抽打的他浑身鞭痕,得到我的爱也受到我的约束。到底还是六点半才喊他起床。”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7 10:30:43
对他说我困了,出去转一圈儿,你去不去?
“我给你做伴。你困了就该睡觉,早上起的早。”他这样说。
我摇摇头:“不能!这会儿睡了,下午的时间很长,还休息不?现在坚持一下,回来做饭吃过午睡会儿,把作息时间调整为晚上十点到十点半睡着,早上五点到六点起床。”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8 06:59:42
@肖福祥 2022-02-07 15:33:06
好文!
学习!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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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肖老师!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8 07:04:00
昨天费好大的劲儿修改重写了听《蛙》留余,点击发表出现提示框需要通过审核,今天早上起来看看没有发表,草稿保存后凡是下一行的都有标记,直接发表很麻烦,刚刚整理了,还是需要审核,我分段把它粘贴在下面好了。

听《蛙》

闲逸的身心吃着早饭,惬意地听着莫言的有声小说《蛙》。听不如看,可毕竟眼睛不好的情况下听比不听要好得多。吃过饭不离地方,削个冰糖心苹果,一嘴的假牙慢慢地嗑咂着。听完第三部分,我起身关闭电脑,我把第三部分的意思和想到的,写下来。
《蛙》的第三部分,依照计划生育的执行者,已经有些苍老面容的姑姑,坚决执行基本国策计划生育。在水蜜桃收获的季节,遭遇暴雨导致河水上涨,王丹大龄孕妇躲避强制人流,以运桃的筏子为产房,生产时围上塑料布。姑姑火眼金睛围堵,跟随姑姑的计生工作者小詩子落入水中故意拖延时间,祈祷孩子出生。最后孩子生下来了,而孕妇没了性命的一段故事。

听着想着,关闭电脑给他说:”我想起来咱三个孩子的出生,还有厂子里,村子里那么多计划生育,放节育环,结扎的事情。我去写下来,你记着给我腾功夫。”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8 07:09:45
《涨工资胖小平》


转眼间到81年的六七月份,我已经五个月的身孕了。至于儿女双全为何又怀孕,是涨工资造成的。
80年年底厂子里提出涨工资,百分之三十的名额,半级工资一个月多五块钱。此次评涨工资的方法是背对背,车间人员分三组,本组人员不得提名,两票者即是涨工资人员。规定:“由于是背对背,所以对于评上谁没有评上谁不能说,说了就不能涨工资!”
分组讨论提名我执笔,车间分了三组,我所在的组有八九个人,晚上孙儒林的宿舍里,一说提名开始,张三说写上某某,李四喊记上谁谁,马武着急的问:我说的写上么?王六叫:“我说了四个啦!”一个喊的比一个声音大。我只是低着头快速的写着。有点后悔还不如不听撺掇拿这支笔呢。谁提谁的名字都是串通好了的,我不是没见。
散会是晚上九点的光景,我还有七八里地才能到家,丈夫基本上都会接我。一走出宿舍,工友胖小平跑两步追上搂着我的脖子问:“有黑妮的名没?”
心里挺没好气,这会儿搂着我,不过是打听点儿事。只能告诉她:“不叫说的。”
她搂着不撒手,晃悠着我说:“给我说一声我也不说出去,咱谁跟谁呀?”黑夜里看不见她的脸红不红,谁跟谁?就是算认识罢了!平时跟我没有一次这么近!
我说瞎话:“乱喊,我只顾得记名,有没有不知道。”
我用手掰她的手,她越发搂紧我还撒娇一样,听声音都是笑,晃着我:“你写的你能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急着走。
“要是不知道就是没有?还是有?”
我没在说话,明明没有我不愿意对她说有的话。着紧回家的我离开小平。
涨级人名公布,车间主任瘦小平对我说:“评上你了,你违反不能说的规定,你的涨级名额由别人顶替。”
天啊!我没有明确的说什么啊!这五块钱对于我来说,没有人知道我多需要,为了生活,白天上一天班,晚上还给铸工车间去往高炉上铁,有人问你那是干啥?没有人知道一家四口还有婆婆,丈夫一天工值只有两三毛钱!结婚这几年没有买过几件衣服,走亲戚借衣服穿,一般的走动都是工作服,别人喊我工作服我也认。
多少年不涨工资,好容易评上了被人顶替,气的我对丈夫撒气:“你不中用,你要是当官的谁敢不给我涨工资?哭啊,闹啊,不高兴了好几天。”
现在问丈夫:“那会儿你怎么哄我了。”
多少年过去了,忘了怎么让你不生气。
只有几句笑话还记得,没好气会不住嘴的咯囔,有时还会拍打他的背。他说:“你的巴掌我的脊梁,只能说你打不及,不能说我供不上。”他还说过:“看看我背上是啥?”
猛然一说我正儿八经的看看:“啥也没有。”
他笑笑道:“有个没底儿的墩底儿篓。”
想想那会儿他何时笑过?只有一次我眼睛不好,他给我捉了两只麻雀,糊上泥烧烧让我吃鸟肝,我不认识鸟粪包,放到嘴里,一咬又臭又牙碜。他真的笑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即便这会儿写着我是笑面还流着泪。孩子们,丈夫,跟我过的不容易。
当领工资时,黑妮的工资涨了五块钱。一年六十块钱,在那个年月,还是不少的钱。我的丈夫一天就挣两三毛钱!还得早上也出工。
师傅杜培英说:“你说什么?不言语不是行了?就是说也光说:规定不能说!两个胖瘦小平是叔伯妯娌,黑妮和胖小平是乡亲,你不知道这里边的关系,不顶替你顶谁?”我哪儿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也只是说了句记不得。
咳!黑妮的男人是木工,给厂长书记打衣柜,做沙发。我丈夫只是一介农夫,谁能沾我们一点光?。这利益的驱使管什么公正,人与人的较量是实力的抗衡。实力有差距但心气不平!黑妮两个闺女,我有儿有女比她强,可物质生活上比她过的穷多了,怎么也是穷,我再生一个!说家庭,都是说人财两旺。占一头!
有了这个心思,怀孩子太容易了,只是在那个年代,不光明正大。五个月的身孕,该干什么还得是好好干,真有眼毒的人,或是我心虚:车床车间的女人看见我走过,三五人凑在门边,交头接耳,神神秘秘地窃窃私语,我回头还看见手指头厾厾点点,感觉出来是议论我的。后来三两天关系不错的人告诉我:“车床屋里的人说你怀孕了,腰硬。”
我赶紧找车间主任请假:“家里翻盖房子,我请一段儿时间的假,盖好房子再上班。”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8 07:11:39
《村里的计划生育》


藏在家里从不串门,不善家务的我成天不出门也有做不完的活儿,家也没有收拾干净。想放风就出门去婆婆和嫂子住的后院走走。坐会儿说几句话。
分家前前后院子是通着的,大儿子五个月的时候婆婆说她做不了一大家子的饭了分的家,我和丈夫抓阄到了前院,堵住了从前院北屋的东边那间过道。分家后,后院的门开在西屋的南头,往南北巷子里开。
公历八月,偶尔去后院闲坐,婆婆在院子里大枣树下洗衣服,我时不时的伸下手。忽然,李家街群会叔叔家的婶子慌慌张张走进门,那神情我这枣木球子眼也看出来她有急事,我伸手拉得婆婆站起。
婶子眼神是慌张,害怕,头有些颤抖,她说:“金凤和老龄在后边追着我,要我去公社治孩子哩!嫂子求求你把我藏起来吧?”
我婆婆伸手拉了菊香一下,平静稳当的语言:“来!你里间屋里呆会儿。”
菊香躲起来后,婆婆又坐在板凳上双手搓洗衣服,我往另一只盆里舀水准备涮。
片刻金凤和老龄走进门,金凤是公社管计生的人员,老龄是村里的支书。老龄喊了声:“嫂子,菊香来你家了吗?”
婆婆看着老龄,说:“没有,李家街的人不大来张家街串门,恁俩找她有啥事儿?”
“菊香怀孕了,有两孩子的不能再生,得治了。见她顺着巷子过来的,没往你门里拐?别哄我。”
婆婆笑着说:“不说瞎话,我也不会哄人。”
老龄扭头给金凤说:“俺嫂子不糊弄人。准是顺着巷道去南边滑家街了。”
老龄金凤走了,婆婆使了下眼色,我走出门到前院,看见老龄和金凤顺着靖远的院墙向南边滑家街追了下去。
再回到婆婆院子里,婆婆说:“过晌你来,在家和你婶子歇会儿。”下午,我俩在家婆婆锁了门去李家街。
第二天婆婆说:“菊香去城里亲戚家躲起来了。过日子就是过人哩,人多才显得日子兴旺。”
婆婆以她过日子就是过人的理儿藏匿了菊香。后晌又让我陪着菊香婶儿,她去李家街告诉菊香的家人,需要找一个长达几个月的藏身之地。
听到婆婆锁街门的声音,我热情地喊着婶子,搬两个板凳,坐在西房凉儿的无花果跟前,拿两把扇子,说起话来。我问:“婶儿,你怀孕几个月了?没有出身子怎么有人追着你去治孩子呀?”
婶儿的眉头一皱,巴掌拍了下膝盖:“怨我,跟金凤在娘家都是一傍儿要好的闺女,虽然出嫁后不是一个村子了,也时不常的去一堆,见面了你说说你我说说我。我有俩小子,都说儿女双全,我盼着儿女双全,这次怀孕爱见吃辣,就当好事说给她了,俩人好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她这样?。俺婆婆早说了我两天啦。后悔死我了。”婶儿还是真生下一个闺女,这是后话。
菊香的事儿使我想起来涨工资胖小平,恼的了不得,黑妮没有让小平涨上工资,小平也说过黑妮的不是。妈的!什么面子,凭心,都不如不说为好!菊香的躲藏警觉了我,白天孩子上学,丈夫去地里干活,就把街门落锁,我?金屋藏娇了!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插门。
他说:“前晌我去给俺娘到公社卫生院拿药,从魏家街村南的路向东,听着热闹扭头看见,有两拨人在房顶上闹腾,人可多哩,一家房顶上站着不少人,咋呼的声大,轮大锤的,拿镢头的,还有什么都没拿的。等我回来的时候看:门开着,屋顶不像样,房不能住。成了壳廊。”
“好家伙!扒房子!为生孩子真是得过游击队的日子。”我说。
他接着爆出新闻:“马家街有两户粮食被装走了。紧啦。不知道啥时候这波儿才能过去。”
他心沉重,脸色无奈地暗淡,还说:“白天家里没人,晚上碰事儿也堵。村子里比恁厂子里闹的还厉害。”
我忽然盼着这会儿流产了也不错,或者这波儿赶紧过去最好。
白天,本村的喇叭喊:“已婚妇女45周岁以下全部上站!赶紧走了,现在有拖拉机拉着,剩下的人得自己去!”这片儿四五道街,好像都是本村的喇叭在轮番广播。京广线西边的喇叭也有声音隐隐约约入耳。
看过《趣味的数学故事》有道题:一头母牛,每年生一头小牛,小牛从第三个年头开始,每年也生一头小牛,请问:二十年后共有多少头牛。我到底也没有算上来。看答案数字还是挺惊人的。
问丈夫:你说?如果每对夫妻都只生一个孩子,二十年后两个家庭的子女结成一对夫妇还生一个孩子,如此递减,再加上老死的,劳动伤亡的,意外掉数的,六十年后还会剩多少人?”
他抚摸我的肩头离开,玩世不恭的话音儿:“你吃着我的窝窝,问这话,没人给你工资,少操点心吧!”
我北屋西山头的巷子南边通到滑家街,北边到李家街,这巷子走出嫂子的北房西山墙,就有向西的道,巷子西,路北是五申的家,五申的爹凡事都爱算算,戊申两个字是人们写惯了写成数字的文字五。五申娶媳妇的时间是他爹算的,天还不太明进家,因为稀罕记住那媳妇叫锦屏。我知道锦屏怀着第三个孩子。
过午,传来吵架一样的喊叫,多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嘈杂极了,不敢出门去看就上房:公社三四个人都推着自行车,走着的是村干部和妇女主任也四五人,前边是村里的拖拉机拉着十多个女人,锦屏穿着少颜无色的褂子不系扣,往前走露出白花花的肚皮,背心还卷到啂啂上边,啂啂随着蹦跳样的动作上下颠,双臂随着叫喊随便扬,左右甩。一只裤子腿卷到膝盖上,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的鞋离她有一米多远,时不常的跳一下,我想地上有硌脚的东西。一直疯了样的叫喊,喊的什么听不清。到拖拉机跟前,我听见:”赶紧叫我上去!拉我一把!”是不是装的声嘶力竭?
车上的妇女们乱往拖拉机尾部挪动,五六只手伸着,锦屏抓住一只手屁股后座,拽下来一个,下来的人脚沾地就往别处走,村干部喊着:“上去上去!”
还有的没有抓住锦屏的手也下车。公社的干部喊着:“别下来,”叫妇女主任:“掫一下!”借着妇女主任走到跟前锦屏就上到车上,胳膊乱捕啦,有俩人连推带躲怕打着也下车了。
锦屏狂的还有要脱裤子的姿势,公社干部又指挥:“叫她下来,别叫她去了。改天再说。”
莫非锦屏真疯了?锦屏被妇女主任拽下来,拖拉机开走了。少往医院拉俩人。那会儿,一胎两胎上环,三胎结扎。
锦屏根本没疯,五申每天晚上都套上自己喂的小牛,装上粮食,带着铺盖,孩子大人都上车,一大块塑料布,不知道去哪儿过夜。他问五申,五申笑着说:“天不冷,沙地里,屯里道,滑家坟,都能过夜。”
他盘算着说:“粮食可能放他爹哪儿。”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8 07:13:12
《我的二小子》


惴惴不安的心捱过一天天,李家街和我一个车间的工友捎话说:“办公室主任明晨来过,你家锁门,知道你不是翻盖房子是怀孩子了,叫你去医院开证明,八个月以上不引产,月份小的人流,月份大的引产。”
听到工友古林小捎来的信儿,心中不由得着急,看来计划生育这场风波来到了。怎么办?
东墙那边院子里传来同龄人月琴的唱:“风声紧,雨意浓,天底云暗”厂子里让我开孕期证明我好为难,明知道身怀六甲,如何开出八个月的证明信来过关?
孩子姑姑来看娘,上次二胎怀孕三个月上站,是按照姑姐说的这样这样蒙混过关。看这次她有啥好办法。
姑姐的同学是县医院妇科主任副院长,姑姐有没有面子?能开出怀孕八个月的证明来?
三个人两辆自行车一同到县医院。
姑姐找来妇科主任,女人个子不矮也不胖,一件白大褂衬托的人越发显得瘦,干练,她面色言语没有热情的味道。姑姐与之是小学同学,因为成份姑姐只读到农中,妇科主任读到河北医大。不是一个阶层。
姑姐待人接物很热情,妇科主任确很严肃。二人走近姑姐显得矮,更瘦。那年月,鲜有胖人,姑姐只有七十多斤,我九十多斤。
妇科主任亲自为我检查,说:“你先解个小手。”回来躺床上,妇科主任的手在我肚脐处触摸,轻轻的按摩腹部,还听胎心,完事掏出上衣口袋里的笔,写了几个字,又去盖章。
姑姐跟着去拿证明,再看见姑姐观察她的脸?看不出开了怀孕几个月。接过那张纸两个人碰头看写的什么,我的心一下子凉了,清清楚楚的仨字:六个月。别的字不再我心里。
来的时候希望很大,这才是满怀希望才下眉头,此时瞬间又上心头满是愁。
怎么办?没法办也得办!交!
进厂子门故意挺起鼓悠悠的肚子,叫别人看着月份大,不按证明信上立追着祸害就好。实际上心里没有一点儿底。
车间里,女人们围过来,这个说:“才一个多月没见你,这肚子好像气吹的起来了。”
那个说:“桂荣怀孕了,明晨和搞计生的芳找到她,要拉她去医院检查,她男人拿着刀撵得芳跑,还追着不放。”
还有人说:“桂荣咬出来双芬,你。”
高个儿密静说:“还来车间问,问的可详细了,问我看出来你怀孕没有,我说不可能,她干活可横了,我觉得没有怀孕。”
到现在我还从心里感谢密静。多会办事,比雷云舒一点儿不差。
到办公室,坚持的腰疼也得挺着,骗取个月份大的眼缘,实际上心里但怯的很。明晨只强调一句话:“你说个准点儿啥时候生,别到时候有人咬出来说几个月生没生,叫我落不沾弦儿。这证明信上明明写着六个月。”
看明晨那不分个儿的麻子脸,真是好开玩笑人说的:“麻子窍麻子窍,一个麻子值拾吊。翻洗一下有多好?”
明晨开口:“别闹别闹,里边没有外边好。”
我看看身边的丈夫张口道:“再有一个月,八月十五左右就该生了。”
明晨也很爽快:“好!到时候我打电话你来报户口,只要不叫我蹲底儿就没事儿。”
八月十五的圪节,又捎信儿叫去一趟,他看着我:“你说要是问生了么我怎么说?”
狠了狠心:“就说生了。”
”要是叫报户口呢?男孩女孩?“他问。
想想大儿子那会儿是撅屁股,头拱,脚踢抡拳头,女儿则是欢快的了不得,面若桃花,这个?”男孩!”
户口报了,九月份不生,十月份该生了吧?还不生,如果厂子里叫上班怎么办?还不敢去县城医院,怕遇到厂子里的人。让丈夫用自行车带着我到北边县里去检查。那是十一月十八日,给我检查的是个女的,还是大学毕业,她说:“你生上两个孩子没有腹肌锻炼,现在腹肌无力造成孩子不往骨盆里走,净往外撑肚皮,不知道你哪天生,倒是快了。回家去了用农村织的粗布往肚子上围,稍微用点力,帮助腹肌有力迫使孩子往下走。”
那日回程还串门,老太太要我住在她那儿,她会接生。
我不愿意回到家晚上十点了。按照医生说的找不到粗布,用小毛巾被裹住别针别住。凌晨三点叫起来丈夫,那天晚上没有电,他点上两个煤油灯,捅开火炉,用饭盒煮剪刀棉绳,小锅煮鸡蛋,拿出来开水烫过太阳晒过的粗布床单折叠几层铺到我身下,又看一遍新法接生,卫生纸拿出来打开手电,随着肚子一阵阵的痛,孩子脱离母体的同时小脚丫蹬我屁股,哇的放声大哭。远处的雄鸡引颈鸣叫,我急问:“男孩女孩,几点了。”
“男孩,五点整。”我的心一下子放到正经地方。
七点婆婆过来问检查啥样,他说生了。叫来村医打破伤风针。
生二小子,连续三级没有涨工资,还罚了几百块钱。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8 07:14:11
《结扎》


八二年,厂子里要二孩以上的全部结扎,有因为结扎发现子宫瘤的,直接摘除子宫。算是因祸得福吧。
有个叫尹淑芬的女人,结扎的时候出了错,把导尿管给结扎了,憋的她肚子好大,难受的哭叫。第二次怎么把子宫给摘除了。后来厂子里叫她上班,她要求:给我长上半个子宫我就上班。
我做手术的时候,一块儿进去的四个人,其余三个都换了两个人和三个人了,我的还没有做完。
剌开肚皮听医生说:“看这肚皮跟死猪肉一样,连点血丝都没有。”从厂子同宿舍的工友调到医院的海珍一直站在我头起,安抚我。最疼的是勾住输卵管就扯到胸口的地方,好像硬撕扯五脏六腑的器官,疼的汗豆子样大冒出来,脚不由得往上一钩,会听到呵斥:“别动!”
海珍用手绢给我擦汗。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头发都像水里捞的贴在头皮上。头朝南的我看见丈夫在北边的窗户上,手掌拍打着,他大声喊:“给她缝住我来做手术!”
终于,别的床上的医生来到我这儿,才算做完了。别的人手术用十五到二十分钟,我的手术一个多小时。同屋的手术完都是自己下床走着回病房,唯有我,医生说:“来车,推出去,给她盖上!”古林小快速脱下衣服给我盖上。
我有多犟,生三个孩子没有出过声,他说只听见你咬牙得响声。手术后,我不能连着说一句完整的话,不能自己翻身,从来没有想过不能自己方便。这次是真不能,不是疼的不行,而是气在胸脯处,没有气。妈妈给我煮两个鸡蛋,吃一个鸡蛋不消化,像在胸口里放着个石头似的凉凉的。输了两磅血,他告诉我,脸上有红色了,我能说话能方便了。
孩子大大爷抱来了我的二小子,圆圆的脸一下子长了,眼睛竖着大,这会儿写着泪水顺腮流。离开妈妈半个月,孩子发烧闹惊风。后来的几年里,听医生的不能叫孩子发烧超过三十八度五,老闹惊风会成癫痫的。
今天我问他:“你在外边看见什么了要替我做结扎?”他说:“里边叫喊的声音可大了。”
“我没有记得出声。”
现在想起来看头条说狮子豹子咬住野牛,野牛为什么不跑的话,我想和挑起来输卵管那样疼。
关于计划生育我经过的和身边的就这些算是主要的,还有听说的,可能是谣言,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子,在医院门口,被人抓住做了结扎,说是个还没有结婚的女子。

九十年代,计划生育时的厂长退休到厂子里,和门卫人员打招呼:“呵呵,上班呢?”
门卫笑嘻嘻的来一句:“还没死呢?”
厂长只当笑言回话:“不能死,死了你还得花钱送花圈。”
门卫的脸收起来笑容道:“送啥花圈哎,送几声巴掌还差不多,你真该死了。”
厂长的脸尴尬的我不会形容,自那以后厂长再也没有去过厂子里。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8 07:30:14
昨夜发表今晨看不见文章,从草稿箱编辑出来又弄到这会儿,还是需要审核,我把这篇文章分七个部分粘贴在虎年随笔里。
写的很费力,还是不如现实来的精彩。计划生育时期生育了三个孩子,老三生下来还影响三级工资没有涨。
别管怎么穷,我还是很欣慰,用工友凤英的话说:“你一句话总是说你儿女,靠自己,父母指望不上。孩子们都读了大学。”
我好落泪,就学凤英的话鼻子就倏地难受,泪水充盈眼眶。别人的孩子可以站在父母的肩膀上,我的孩子是从坑里起跳的。能跳到这样的高度妈妈非常感谢儿女,从心里为儿女骄傲!我有两对硕士一对大本!
货到古稀的年岁,还活着是幸福,孩子们都能自食其力也是幸福!
人活一辈子,无非是苦中作乐,助人为乐,知足常乐,自娱自乐!自己不给自己个乐,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哪儿还有乐的时候?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8 07:48:02
2月8日,北京

他刚刚起床,问他头疼好了吗?他说好了。他还嗓子不好,一家子人孩子老人都吃药,不求别的了,能支撑着生活的全部就这样过日子吧。毕竟最小的儿子都四十岁还冒头。

昨夜儿子打电话,说初五就开始在家忙开了。头年公司里有没干完的活儿。活是永远干不完的,活就像路,只有不走,没有走完。

在丰台的女儿一家不用每天做核酸了。估计会来串门吧?

楼主:春江沐雨  时间:2022-02-08 11:54:10
初八

天气真好,还是那个阳光,可是热度确是有点儿厉害起来,透过玻璃的阳光照射的椅子有点儿发烫,赶紧拉上窗帘。

今天中午准备包饺子,我想的是用韭菜,白萝卜条放锅里好歹炒一下去水,看见他煮了,问道干炒一下多快?
他回答:“昨天我把煮萝卜条的水都喝了,今天嗓子不想咳嗽,我想喝煮萝卜条水。”
我哦了一声

他气气派派地坐在沙发上听小说。我来这儿打几个字,和面的手没有洗。站起来去洗手,路过沙发说:“调馅吧,11点40了。”

他好像撒癔症似的抬头看我:“你和好面了?”我点头。

他拿着手机放到灶台上,我问:“听的什么?”“二婚老公。”十点的时候问他:“你不想写点什么吗?”他很肯定:“不想!”“可能他不舒服吧?”

人,不要对任何人抱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包饺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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