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破万卷（5818）·《大唐秦王词话》
《大唐秦王词话》，明代白话长篇历史演义小说。一名《唐秦王本传》、《唐秦王词话》、《唐传演义》，又名《大说唐全传》。八卷64回。题“澹圃主人编次，清修居士参订”。作者为诸圣邻，号澹圃主人，浙江宁波人，生平不详。成书于明万历年间。现存主要版本有明刊本，藏郑振铎、傅惜华碧蕖馆;清乾隆刊本，藏英国伦敦博物院。1955年文学古籍刊行社、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说集成”影印明刊本，1986年中州古籍出版社排印明刊本，1989年 华岳文艺出版社排印本。
内容概览：隋朝大业十二年，炀帝喜好冶游，荒淫失政，导致民穷财尽，天下倒悬。唐公李渊被任命为太原留守，征讨各处贼寇。李渊次子李世民聪明勇决，早有图天下之心，于是乘机从晋阳兴兵，擒斩了不愿叛隋的高德儒。三原李靖、温城房玄龄、杜如晦均来投奔。接着，李渊在关中接受了刚刚即位的隋恭帝的禅位，登基为皇，称唐高祖，分封诸子为王。李世民被分封为西府秦王、天下统兵大元帅。
高祖临朝，颁诏大赦天下。时为郑王的河南留守王世充不服，扯诏杀了钦差杨通，自行改元建国。高祖获悉大怒，派李世民前往征讨。李世民率兵来河南，连战连胜后，非要到历代帝王埋葬的北邙山看看。不料，在一白鹿的诱导下来到了风光秀丽的金墉城。在流连忘返之际，城主魏王李密派王伯当、秦叔宝、罗成、单雄信、程咬金五将把他俘获。李密欲斩秦王，幸得军师徐茂功劝止，方免死，被打入南牢。又得到魏徵暗中相助，得以活命。魏徵等人寻找机会把“不赦”改为“本赦”，使秦王获释，秦叔宝亲自护送至千秋岭。
陇西校尉薛举起兵反唐，号西秦霸王，李世民被委派出征。王世充向魏王李密借粮，徐茂功因进谏勿借而被谪戍边地。后来，金墉城连遭白鼠之害和火灾，城中缺粮，魏王派人到王世充处催还所借粮草。王世充不但赖账不还，而且还使用胭脂计诱降了前来催还粮草的单雄信。魏王派程咬金前来征讨，大兵压境。王世充的军师桓法嗣与单雄信玩弄计谋，使得李密收回粮草的计划落空。随后，法嗣又巧布神师计，大败李密于翠屏山。李密走投无路，只好投唐，被赐为邢国公。当时，秦王和李靖统兵十余万征服了陇西薛仁杲，班师奏凯回朝。高祖便派李密前去迎接。因往日李密曾经慢待秦王而结怨，李靖就与秦王定计趁机十羞李密。李密受不了多次羞侮，在写反诗三忤秦王后，到潼关与前来看望他的朋友蔡建德合谋造反，斩了当地太守盛彦古，占领了桃林县。秦王接到探报，派屈突通、高士廉二将率三万弓弩手埋伏于监冈岭，乱箭射死蔡建德及五百人马。秦王又听李淳风计，派兵围困魏军，逼使魏将投降。李密败走野猪坡，众将纷纷投降，只有李伯当打算力保他杀出重围，无奈大势已去，君臣在断密涧被乱箭射死。高祖要将李密尸首悬竿示众，魏徵冒死抱竿痛哭，说服高祖同意他安葬李密。高祖应允，魏徵葬毕李密，又说服徐茂功一同投唐，徐茂功还拉上了邴原，共赴长安。
河南王世充决定趁秦王无暇远图之机起兵取伊州，军师桓法嗣带兵围城，城中弹尽粮绝，守城将领张善相被活捉不降而横遭斩首。秦王奉父命抽身前来征剿，二下河南，分三路进攻。王世充经不起打击，派人向楚王、湘王求救。楚王朱燦率大军支援，秦王派段学士去讲和。朱设宴款待，因段酒后出言不逊，被朱蒸吃。秦王派张公瑾大败楚王，逼使他投降了王世充。湘王派郑仙妃使用妖术与秦王麾下决战取胜，李靖设计破了她的妖法，将其斩杀。
高祖派齐王李元吉到太原府安抚民众，齐王不务正业，私选美女玩乐，失政殃民。山后朔州刘武周趁机起兵征伐大唐，四处招兵买马。这时，当地单阳县金吾村尉迟恭(敬德)在家乡父老的资助下，辞别了妻子梅氏，就近投军刘武周，再加途中借宿时力伏铁妖，投军后又智降水怪，遂以勇猛著称。他轮使花鞭，夺先锋、占郡县，力敌八将，声名大振。李元吉赶紧将尉迟恭的画像送给高祖看。正当高祖、秦王因无人迎敌而烦恼时，徐茂功推荐秦琼(叔宝)，并亲自扮道士来城中寻访，恰巧赶上程咬金来找秦琼，于是一同来投唐。程咬金因当年斧劈老君堂冒犯过秦王，自缚来谢罪。秦王不计前嫌，义释其缚。此后，秦琼在栢壁单人独马向刘武周搦战，战败其八将，打死二人。尉迟恭趱粮回来，气愤不过，欲战秦琼。二人在秋风岭交手，不分胜负。秦琼围攻介休县，尉迟敬德一面坚守，一面派细作报知刘武周。不料，所派细作被秦琼巡哨拿住。徐茂功建议秦王就此用计，派唐俭扮作假细作到刘王府求救，引刘武周出兵，造成太原府空虚。徐茂功亲率大兵拿下太原府，然后向介休县进发，与秦琼对刘武周形成合围之势。刘武周腹背受敌，与其大将宋金刚败逃北单于。秦王接旨要求生擒尉迟敬德，便与徐茂功商议，假称刘武周已死，派人前去招降。然而，颇怀忠心的尉迟非要亲眼见到刘首级才肯投降。为了获得刘武周的首级，刘文靖来到北单于，采取离间计取回武周首级。尉迟恭见到唐俭持来的人头，痛悼一番后归顺秦王，被封为右府统兵官。刘文靖回京，遭家人张用进谗高祖陷害，遭杀身之祸。面对刘武周部将的纷纷改投单于，秦王出面力排众议，信任义士尉迟敬德。
秦王结集兵马进攻河南，与徐茂功商定让尉迟恭前去搦战。单雄信保举罗成迎战。秦王见罗成年轻气壮，武艺高强，派徐茂功凭旧情将他招降。单雄信接到探报说秦王与徐茂功出营揽胜，带人马趁机截杀，秦王跨马跃溪脱险。单雄信穷追不舍，尉迟恭来不及披挂，于榆窠园裸体单鞭杀退单雄信，立下救驾之功，众雄称服。
秦王与李靖再度出师征伐河南，桓法嗣在演武场布下神兵，结果，其妖法被李靖设计破除，法嗣阵亡。单雄信建议王世充向漳南夏王窦建德、毗陵上梁王沈法兴祈请援助。夏王窦建德兴师助郑，徐茂功用计赚他不带粮草出征。秦琼等夺了他的珍珠瑞应旗，尉迟敬德夺了他的宝马，六军大多丧身虎牢关。夏王兵败求和，秦王不允，派人水淹其人马，火焚其营寨。窦建德败走牛口峪，罗成设下埋伏将其生擒。窦建德二宫萧妃献玉玺与秦王。秦王让唐俭护送萧妃将玉玺转呈高祖。高祖本欲将萧妃收用，房玄龄进谏劝止，萧妃被赐自尽。河南所借沈法兴一支人马到位，程咬金和秦琼出阵将其打败，首战告捷。梁王不服，再度搦战。秦王派尉迟出马，徐茂功、秦琼、程咬金助阵。秦琼生擒沈法兴。王世充见两支救军首领均被擒，再加自身内困外窘，只好率众投降秦王。至此，秦王完成了兵吞五国的大业，回朝奏凯。高祖命徐茂功监斩了五王并单雄信。
江陵梁王萧铣见四方已定，君臣计议在扬子江造战船、搭水寨，凭长江天险与大唐对抗。荆门太守贾顺投降萧铣，赚尉迟恭入沅江县城，不料反被尉迟鞭为肉泥。秦琼活捉梁先锋王洪党，西府王亲长孙无忌斩杀梁王。接着，李靖等分头出马，收复了江陵吴楚。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中山府薛氏兄弟造反，英王李建成、齐王李元吉遭到进逼。他们找借口企图杀掉尉迟等人，幸得罗成劫法场救下，并及时报告了秦王。秦王在父皇处说情，免除他们及家属死罪。薛氏兄弟终于感神梦献出中山。随后，秦王派秦琼等六将收复了沧州、兖州、济阳等地。
为了削弱秦王的势力，英王、齐王不择手段，使尽诡计。他们寻隙让罗成硬闯苏定方阵，致使罗成跃马陷于淤泥河，被乱箭射死。苏定方败走漳南，秦王移兵击之。漳南头领刘黑闼败走饶州，被擒杀。徐茂功劝卫州太守孔德超归降，孔在贤母训斥下降唐。
秦王的赫赫战功愈加引起英、齐二王的妒恨，他们企图驯养饿马将秦王咬死，幸得尉迟恭鞭死饿马。他们又诱使秦王骑烈马摔死，又幸得尉迟搭救。尉迟两救秦王，成了英、齐二王的眼中钉，他们设计诱骗尉迟带剑入府，然后诬陷他行刺。李元吉用披麻酷刑逼供，秦王与徐茂功定计救尉迟。尉迟出狱，被贬谪皇庄。
突厥猖狂进犯蒲关，秦王保举尉迟为征讨先锋，高祖恩准。然而，尉迟开始装病不出，徐茂功用激将法来请得他参战。群臣齐心协力，拥护秦王平定突厥，安抚四郡。
高祖欲立秦王为太子，建成与元吉更是怀恨在心。他们曲意媚事高祖宠幸的张尹二妃，二妃先是进谗于高祖，说秦王自矜征伐有功，妄自尊大，欲置之死地。李淳风劝秦王借故到河南躲避。二妃继而又假称秦王对其图谋不轨，犯上作乱。高祖下十款诏书，让西台御史褚亮杀掉秦王。褚亮见秦王忠孝两全，冒死力谏秦王无罪，使得高祖收回成命。二妃不甘罢休，又来纠缠高祖差官下河南赐秦王朝典，并备下药酒，企图将其毒死。裴文靖领命去河南，中途将药酒换掉。二王见事不奏效，别生一计，安排刺客趁秦王到花园祷告之机行刺。刺客宇文宝感于秦王忠义，不忍下手，自刎而死。叔父李神通举行寿筵，二王又千方百计地放毒于秦王酒中，幸得真人孙思邈降世献仙丹救活秦王。
二王多次使用卑鄙手段谗害秦王，终于引起了众怒，李淳风、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纷纷劝说秦王大义灭亲。秦王终于下决心发动了玄武门兵变，射斩建成、元吉二王。高祖从百官之请，下诏传位于秦王，是为唐太宗。唐太宗励精图治，派李靖平定了突厥等地的再度叛乱，实现了国泰民安。
鉴赏：小说叙述秦王李世民征伐群雄、统一天下建立唐王朝的历史故事。以散文为主，间以七字句、十字句的韵文。
《大唐秦王词话》虽然从书名“词话”的标名上看,好象是小说,可是它有十字句的唱文和散文的说白,所以实际上是真正的鼓词。郑振铎先生也说“此书始名词话,实即鼓词”(《中国俗文学史》)鼓词是明清时流行于我国北方的讲唱文学。本书叙述秦王李世民征伐群雄,统一天下,建立唐王朝的历史故事。以秦王李世民为中心人物,颂扬真命天于,表现了下层民众渴望社会安定、政治统一的普遍心理。《大唐秦王词话》作为至今流传的唯一完整的长篇说唱词话,可谓极罕见,它保留了说书艺人的原始精神。但至今无学者对其做出专门探讨,其艺术价值也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大唐秦王词话》共8卷62回。其体裁为散、韵文交织。每卷分成8回,每卷及每回都以韵文开篇,其中卷首是若干首诗词或者赋体文字,回前则基本用诗,只有少量的回目开篇使用的是词。回前的诗词与正文之间,又都有一联诗句作为过渡,过渡性的诗联多为七言,偶尔也有五言或六言。散文体的说表中间,穿插着大量的唱词和篇幅较长的赋赞,唱词包括七字句和“三、三、四”词格的十字句两类。在每回的回末,一律以一首七绝诗收尾。尽管作品中大多数诗词可能仅仅是为迎合当时读者的欣赏口味而顺手抄来,但其中也不乏作者的刻意之为,它们除了韵文本身所能给读者提供美的享受外,还可以深化人物情感与丰富人物形象,让整部作品在艺术上别具特色。文中很多处把人物的语言处理成韵文的形式,这种歌吟式的倾诉和韵文化的语言,有利于人物更直接畅快、淋漓尽致地表露情感,对丰富人物形象起到一定积极作用。同时,由于韵文本身的韵律和节奏所产生的美感,其艺术效果和感染力也比叙述性的描写强烈得多,也更符合读者或听众的欣赏口味。文中第一、六、七、八卷卷首用诗,卷二、三、五卷卷首用词,卷四的卷首用赋。用于卷首的诗词赋相对于回前或篇中所用诗词,文学成就较高。如卷四开头的西湖赋,篇幅较长,语言优美,西湖美景闯人读者的眼帘,富于艺术感染力,给人以美的享受。卷三开头的四景词,同样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如“山嘴吐时烟,墙头戴芳草。黄鹏骂杏花,惹得游蜂恼。”等语句明白如话,新颖自然,活泼生动。卷七开头的西湖十景诗,如“苏堤春晓”:树烟花露绕堤沙,楼阁朦胧一半遮。还有“平湖秋月”、“曲院风荷”、“断桥残雪”等诗,语言凝练,令人神往,引人人胜,为作品增色不少。从整体看,相当和谐,相当优美,极易激起人们心灵上的共鸣。用于回前的诗词,如作者所言多是警世语、叹世诗、修身语、吊古诗、咏史诗等。第12回开头的“寒暑催人岁月流,莫将名利苦奔求。终须白骨埋青草,难把黄金买黑头。”则为警世语。第28回开头“莫嗜酒,酒有害。世上好杯人,少成多见败。采石江边李白亡,古云狂药须当戒。”则为通俗易懂的修身语。这些诗词多数境界开阔,意蕴深远,给读者以美的感受和哲理的启迪。在回前的诗词与正文之间的过渡性诗联,如“且停警世明心句,再整联珠串玉谣。”“休歌金石句,再续古今词。”“吟八句叹世诗,说一回兴唐传。”多为七言,也有五言、六言的,保留了说书艺人的原始精神。在散文体的说表中间还有大量的七字句和十字句唱词。如描述人物形象的诗歌:第21回尉迟敬德出场时先用一首诗对其进行描述,“身长一丈金刚像,膀阔三停太岁形。面貌宛如锅底黑,搅须倒竖似刚针。”形象生动,更能引起读者或听众的兴趣。对大将战前装扮作了详细描述,如第30回中描述秦叔宝和尉迟恭出战前的打扮时,用的几乎都是七字句,秦叔宝的凤翅盔、平领带、青锦战袍、宝妆带等,尉迟恭的皂罗袍、抹绿靴、龙泉剑等,让读者或听众可充分想象二人的装束,也使两个重要人物的形象更为生动,给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每回回末所用的七绝诗,作用多是对本回所叙述的事件做出总结或预示下文。如第3回结尾“天定阴阳不可更,悠情轻意出军营。当时若听三仙谏,岂得身囚巩县城!”便起到预示下文的作用。回末用诗收尾,不仅符合说唱文学的特点,也使篇幅显得完整,有时还起到首尾呼应的作用。总之,书中虽然有些诗词显得十分粗劣,但大多数诗词的旋律错综变化,富有音韵美,增强了艺术感染力量,甚至有少数诗词艺术构思相当精巧,立意不落俗套,文笔清新,为作品增色不少。
《大唐秦王词话》塑造了许多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作品以人物的符合其个性的行为和具有戏剧性的遭遇为线索安排情节,构成丰富多彩的艺术世界,从而受到听众的欢迎。这些人物虽算不上一流的艺术典型,但在民间却有着深远影响,具有特殊的艺术特色及文化意蕴。该书以李世民统一天下为主线,塑造了一个睿智、重视人才、仁爱宽厚的帝王形象,展现了初唐一幅君臣相得,将士一心,军容雄盛,人才济济的气象。如劝说李渊起兵反隋,便初步显示了李世民的有勇有谋。第27回“茂公智说秦叔宝,世民义释程咬金”中大赦程咬金,第34回“刘文靖用智杀武周,唐秦王施恩降敬德”中为得良臣,亲自迎接尉迟敬德,都突出了李世民仁爱宽厚、重视人才的一面。它把唐太宗李世民塑造成一个仁君的典范,他在政治上行“仁政”,人格上重道德,才能上尚智勇,他待士以诚信宽厚,肝胆相照,故如尉迟恭等良将都能忠心耿耿,终生相随。
书中塑造最为成功的应是尉迟恭与秦琼二人,也为日后说唐系列小说中人物的塑造奠定了基础。书中有一半以上的内容是写开国功臣尉迟恭,较为完整而生动地刻画了这个忠厚憨直、嫉恶如仇的英雄形象。尉迟恭粗莽豪爽、英勇盖世，具有原始英雄的特点,“力伏铁妖”、“智降水怪”等情节以及他兵器、战马、武艺的获得使之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他虽然武艺高强,但单纯天真、不通人情世故,于是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屡遭磨难。在刘武周处遭嫉恨,归李世民后又惨遭英、齐二王的陷害。他是单纯粗疏的,除了对战场上的敌人外,对一切都是迟钝的。他缺乏足够的社会经验去保护自己,只能以超乎常人的坚强去迎接灾难,去报效真命天子。第34回“元吉披麻拷敬德”,齐王设计陷害敬德,并对其施以酷刑,揭烂他全身皮肉,便突出地反映了其忠厚憨直的特点。该书将尉迟恭刻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以后的说唐小说几乎都有这一形象,但相关描写显得简略粗糙,艺术上都没有超出其成就。秦琼武艺高强,有勇有谋,为秦王统一天下立下赫赫战功。书中第26回徐茂功向秦王推荐秦琼时所说的一番话,正是对其性格特点最准确的概括。“果是英雄无对手,才兼文武有谁伦。立身谨厚存忠孝,正己清廉重义仁。战策能通孙子法,兵韬尽晓吕公文。枪抡简转惊神鬼,晓雄列国尽知名。”他忠孝两全,虽几易其主,但去就有节,归唐后则忠心耿耿,为秦王立下汗马功劳。作者把秦琼塑造成一位德才兼备的理想英雄,也体现了作者心中理想的人格。李密在作品中也是一个较为重要的人物,他虽任智士,却不听其计;貌似礼贤,心实猜忌;不识贤辅,轻弃良弼;虽有奇才,不知用之。最终落得国破家亡，自己也身丧断密涧。而王伯当为保护李密中箭身亡，宁死不背叛主人，“死是魏王朝内鬼，活为李主殿前臣。君臣甘愿联尸死，地府相随永不分!”此处塑造了一个全忠全孝的忠臣形象，也成为书中的一个亮点，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书中的程咬金是一位天真率直、毫无心机，莽撞且稍有些小聪明的勇夫。斧劈老君堂、大战尉迟恭、打散文学馆是其性格的集中体现。罗成也是一个光辉的人物形象，他敢于面对李建成、李元吉的淫威，冒死劫法场救出尉迟恭与秦琼，最后中二王之计，被苏定方射死于淤泥河中。这些人物与主要人物相比，虽着墨不多，却也形象鲜明，栩栩如生。
作者基本不违背史实，又不失生活真实地增加了若干情节，从而使这一重大历史事件及其有关的重要人物，摆脱了干巴巴的故纸气息，活生生地展示在读者面前，成为读者耳熟能详的艺术典型。虽然文中许多情节是虚构的，但合情合理，显示了作者惊人的想象力。作者从儒家的政治道德观念出发，融合着千百年来人民大众对于明君贤臣的渴望心理，把李世民、秦琼、尉迟恭等人作为美好理想的寄托，也使这些人物形象具有特别的艺术魅力。
当然，由于受时代和作者本身认识水平的限制，作品中也不免有许多荒诞不经的描写，如书中有若干未卜先知的人物，如李靖、徐茂功等，无论是取胜还是失利都能预测到，而作者则用“这是天数”来对历史进程做出极为简单可笑的解释。真龙天子李世民每当遇到磨难就会有上天关注，千篇一律很少变化，“只见红光罩体，紫雾笼身，响亮一声，半空中八爪金龙，把斧托住。乃是真天子百灵咸助。”等语言在文中多次出现。还有桓法嗣设坛借神兵等情节，虽情节离奇，却显得颇为荒诞不可信，造成了失真之感，也影响了作品的艺术价值。但瑕不掩瑜，该书作为鼓词，在早期出现的鼓词中应属艺术价值较高的作品。虽然它也属于世代累积型作品，但又不乏一定的独创性。书中有些内容为史书所无，但虚构的情节也多合情合理，曲折生动，人物形象也栩栩如生，开始摆脱史书约束而形成独立体系，同时也有将历史演义向英雄传奇转化的倾向。因此这部作品尽管总体上看来艺术粗糙，但影响深远，其艺术价值不容忽视。
评：大唐秦王李世民，征伐群雄大一统。散韵交织实鼓词，原始精神说书人。
语言凝练极优美,引人入胜长精神。深化情感与形象,别具特色好作品。
个性鲜明塑人物，丰富多彩受欢迎。睿智仁爱塑秦王，将士一心好帝王。
粗莽豪爽尉迟恭，英勇盖世大英雄。武艺高强数秦琼,有勇有谋赫赫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