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含经》里面记载着五百罗汉凑足的佛语。无事时听一听，有事时看一看，佛是很有意思的。

1。四念处

念本安乐，奈何被五马分尸着。

（杂阿含经•一一七一）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拘睒弥国瞿师罗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譬如士夫游空宅中，得六种众生。
一者得狗，即执其狗，系着一处。次得其鸟，次得毒蛇，次得野干，次得失收摩罗，次得猕猴。
得斯众生，悉缚一处。其狗者，乐欲入村；其鸟者，常欲飞空；其蛇者，常欲入穴；其野干者，乐向冢间；失收摩罗者，长欲入海；猕猴者，欲入山林。
此六众生悉系一处，所乐不同，各各嗜欲到所安处，各各不相乐于他处。而系缚故，各用其力，向所乐方，而不能脱。
......
诸比丘，我说此譬，欲为汝等显示其义：六众生者，譬犹六根；坚柱者，譬身念处。
......”

佛说：

有一天看见一个人。
一回到空荡荡的家，就有六只动物领着他出来
狗儿想回家，鸟儿想回家，蛇儿想回家
野干想回家，猕猴想回家，失收摩罗也想回家。

他上天入地，穿林过海，出生入死，走街串巷。

看过人间最美的烟花，盛开在后山，也见过
乱葬岗里松柏深深

目睹过海天一色的星空，被飓风卷走
一条大鱼在朝阳里，鳞片闪闪

残念，在牢笼里横冲直撞

（杂阿含经•八一○）
如是我闻。
......
佛告阿难：“有一法多修习已，乃至能令二法满足。
何等为一法？谓安那般那念。多修习已，能令四念处满足，四念处满足已，七觉分满足；七觉分满足已，明、解脱满足。
云何修安那般那念，四念处满足？
是比丘依止聚落，乃至如灭出息念学。阿难，如是圣弟子入息念时如入息念学。出息念时如出息念学。若长、若短，一切身行觉知。
入息念时如入息念学；出息念时如出息念学；身行休息入息念时，如身行休息入息念学；身行休息出息念时，如身行休息出息念学。
圣弟子尔时身身观念住，异于身者彼亦如是随身比思惟。
......”

佛说：
有一个人无法离开人间的一座小村庄
一笔无法算清的债
进进出出，被村子呼吸着

有一个晚上他看见了天秤

白云搁浅，他就把万顷阳光倒入碧蓝的海洋
看晚霞横渡黄昏

弯月似张弓，弦上的箭光
藏在蓝天里的星星被他铺天盖地撒入黑暗，银河呼吸着
一颗一颗的隐匿

圆月很轻，轻得吹不动一片鸿毛

1.3 念如大海，时时整装待发

（杂阿含经•六一一）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善法聚、不善法聚。
云何善法聚？所谓四念处，是为正说。所以者何？纯一满净聚者。
所谓四念处，云何为四？谓身身观念处，受、心、法法观念处。
云何不善聚？不善聚者，所谓五盖。是为正说。所以者何？纯一逸满不善聚者。
所谓五盖，何等为五？谓贪欲盖、嗔恚盖、睡眠盖、掉悔盖、疑盖。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佛说：
人间有四海，人间的百姓以四海为家。

初春，白云要随风，出征山间的灯火
——“那里。被黑暗的潮汐淹没。”

阳光下，一朵朵浪花奔赴蓝田。
它们去过最高的雪山，问候镇守天疆的前辈
它们去过最黑暗的深渊，见过地下炎魔

那一晚，雷霆与闪电在锦官城外穿行。
惊醒的小仙子纷纷推开门窗
——“乌云已结盖，我们该顺着小溪回去了。”

那一天早上，江河两岸开满了绿芽与鲜花。

1.4执持信念，是因我们恐惧美好的阴影

（杂阿含经•六一二）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如人执持四种强弓，大力方便射多罗树影，疾过无阂。
如是，如来四种声闻，增上方便，利根智慧，尽百年寿于如来所百年说法教授。唯除食息、[示*甫]写、睡眠，中间常说常听。智慧明利，于如来所说，尽底受持，无诸障阂，于如来所不加再问。
如来说法无有终极，听法尽寿，百岁命终，如来说法犹不能尽。当知如来所说无量无边，名句味身亦复无量，无有终极。
所谓四念处，何等为四，谓身念处、受、心、法念处。”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二五四）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尊者二十亿耳住耆阇崛山，常精勤修习菩提分法。
时，尊者二十亿耳独静禅思，而作是念：于世尊弟子精勤声闻中，我在其数，然我今日未尽诸漏。我是名族姓子，多饶财宝，我今宁可还受五欲，广行施作福。
......
佛告二十亿耳：“我今问汝，随意答我。二十亿耳，汝在俗时，善弹琴不？”
答言：“如是，世尊。”
复问：“于意云何？汝弹琴时，若急其弦，得作微妙和雅音不？”
答言：“不也。世尊。”
复问：“云何若缓其弦，宁发微妙和雅音不？”
答言：“不也。世尊。”
复问：“云何善调琴弦，不缓不急，然后发妙和雅音不？”
答言：“如是。世尊。”
佛告二十亿耳：“精进太急，增其掉悔；精进太缓，令人懈怠。是故，汝当平等修习摄受，莫着、莫放逸、莫取相。”

佛说：
是的，人间时常恐惧自己的身影。

芒种过后，这片大山一直在沐浴、斋戒
雨水带走所有的残骸
“深渊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拜访了”

一排排的鬼针草在岸边临水照影
“阳光下的拼搏，怎会结出如此果实？”

咋暖还寒，清绿的水面长起了白雾
坐在悬崖上的松树，最美的时候
照见了自己

1.5 三千弱水不取，却到沟渠舀一瓢

（杂阿含经•二八一）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有萦发目揵连出家来诣佛所，共相问讯，问讯已，退坐一面。
尔时，世尊告萦发目揵连：“汝从何来？”
萦发目揵连白佛言：“我从彼众多种种异道沙门、婆罗门、遮罗迦出家集会，未曾讲堂听法，从彼林来。”
......
萦发目揵连白佛言：“瞿昙。诸弟子有法修习多修习，令明、解脱、福利满足者不？”
佛告萦发目犍连：“有七觉分，修习多修习，明、解脱、福利满足。”
萦发目揵连白佛言：“有法修习，能令七觉分满足不？”
佛告萦发目揵连：“有四念处，修习多修习，能令七觉分满足。”
萦发目揵连白佛：“复有法，修习多修习，令四念处满足不？”
佛告萦发目揵连：“有三妙行，修习多修习，能令四念处满足。”
萦发目揵连白佛言：“复有法，修习多修习，令三妙行满足不？”
佛告目揵连：“有六触入处律仪，修习多修习，令三妙行满足。”
......
佛告目揵连：“
......
云何修三妙行，满足四念处？多闻圣弟子于空闲处，林中树下，作如是学如是思惟：‘此身恶行，现世、后世必得恶报，我若行身恶行者，必当自生厌悔，他亦嫌薄，大师亦责，诸梵行者亦复以法而嫌我，恶名流布，遍于诸方，身坏命终，当堕地狱。’于身恶行见现世、后世如是果报，是故除身恶行，修身妙行，口、意恶行亦复如是。是名修习三妙行已，得四念处清净满足。
......”

佛说：
人间到处都是缺口
无量无边的雨水，跟随泥沙涌入沟渠

看过梅花，看过海棠。紫荆花落满草地
这片世界已走过太多，太远的路
失去主人的木屋，阳光已经很久没来做客了

“我想要一面纤尘不染的镜子。”
看镜子里的云团
看镜子里的小鱼儿
看镜子里的素衣美人。

1.6无念与消失的门

（杂阿含经•九四）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年少婆罗门名僧迦罗，来诣佛所。与世尊面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昙，不善男子云何可知？”
佛告婆罗门：“譬犹如月。”
婆罗门复问：“善男子云何可知？”
佛告婆罗门：“譬犹如月。”
婆罗门白佛：“云何不善男子如月？”
佛告婆罗门：“如月黑分，光明亦失，色亦失，所系亦失；日夜消灭，乃至不现。如是，有人于如来所，得信家心，受持净戒，善学多闻，损己布施，正见真实；于如来所净信、持戒、惠施、多闻、正见真直已，然后退失；于戒、闻、施、正见悉皆忘失、日夜消灭，乃至须臾一切忘失。”
“复次，婆罗门，若善男子不习近善知识，不数闻法，不正思惟，身行恶行、口行恶行、意行恶行；行恶因缘故，身坏命终，堕恶趣泥梨中。如是，婆罗门，不善男子其譬如月。”
婆罗门白佛：“云何善男子其譬如月？”
佛告婆罗门：“譬如明月净分，光明色泽日夜增明，乃至月满一切圆净。如是，善男子于如来法、律得净信心乃至正见，真净增明，戒增、施增、闻增、慧增，日夜增长，复于余时亲近善知识，闻说正法，内正思惟，行身善行、行口善行、行意善行故，以是因缘，身坏命终，化生天上。婆罗门，是故善男子譬如月。”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譬如月无垢，周行于虚空；
一切小星中，其光最盛明。
净信亦如是，戒闻离悭施；
于诸悭世间，其施特明显。
佛说此经已，僧迦罗婆罗门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而去。

佛说：
这一年，雨水从山上下来，怒气冲冲。
数次推门而入，小坐之后，去了河边的稻田、玉米地

借道而归的河面。躁动而危险
昔日开着清牡丹的地方，卷起迷离的浊浪

划给瘦骆驼的土地。
越来越少，已经安放不下它的大脚丫
大青石上的红色“封”字被小孩偷走——丢失法印的山神。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吸过一口人间烟火了

“人类很不友好。我们已无路可走”
十五过后，漆黑里的月之门一天比一天小
而我们却一天比一天大。

“是的，我们向往黑暗的彼岸。”

2。生老病死

修葺肥皂泡，是我们的日常

（杂阿含经•一）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当观色无常。如是观者，则为正观；正观者，则生厌离；厌离者，喜贪尽；喜贪尽者，说心解脱。
......”

（杂阿含经•二）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于色当正思惟色无常，如实知。所以者何？比丘，于色正思惟、观色无常，如实知者，于色欲贪断。欲贪断者，说心解脱。
.....
如是，比丘。心解脱者，若欲自证，则能自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如观无常，苦、空、非我亦复如是。
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佛说：
他们悄悄地在山阴建了一个小村子。

开始的时候，雨水总趁月黑风高，从瓦缝里钻进棉被里
有一个晚，梦里的妇人接了两桶水
一桶水被请到屋外，另一桶水升腾到屋顶。

后来。雨水又从窗户或者门口偷偷叫醒玉米
老汉坐在门槛上，满箩筐的嫩芽，屋檐滴答滴答的
一袋子烟，抽尽了春愁

地基越来越高，雨水从山顶俯冲而下
这一天，单向隧道口。意外出现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来者是客，理当扫榻欢迎。”

龙舟刚走。杞国使者来访
“我们村子里总有人担心天会塌下来。”

消息就行阳光，照到的地方都长出了阴影
去哪找比不周山长寿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