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生活十几年，其中疫情期间就占了快3年。
虽然日本也是断断续续连绵不觉的感染，特别是最近的第7波，每天感染成千上万，
但说实在的，除了不习惯带口罩，还真没觉得疫情跟自己有什么直接的影响。

实在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快3年了，一直没有回过国。没有了航班，没有了出差。

但今年的5/29，由于特别的原因，不得不回去了一次，终于体验了隔离的滋味。

审核了半天。。

心灰意冷，都打算放弃了。
在别的一个论坛上也发着，想想，算了，继续一下吧。

01---机票/PCR
我是5/29日回国的，东京成田机场飞济南的春秋航班。
5/26日上午通过飞翔旅行社买的机票，单程，还带2次核酸检测，合计是22.8万日元。
听卖票的小姑娘（小雅）说，这个航班本来是飞上海的，由于上海还在封锁中，因此改飞了济南。

在疫情之前的18年，也曾经坐过一次春秋航班，往返3万日元不到。这次贵了将近20倍。但可以肯定的说，
服务啊什么的完全和以前一样，15公斤的行李一件，没有饮料和食物提供。

5/26上午交钱之后，下午小雅姑娘就发来回国的流程。
1-出发前48H内到C国大使馆/领事馆指定的医疗机构去做PCR检测。
我是在名古屋，所以第二天，就是5/27日，就近在附近的春日井，找了家指定的诊所，拿着护照去做了检查。
检查时，需要先填写一张（中国入国者专用）的表格，无非姓名年龄住址，回国航班等简单信息。

说来惭愧，疫情3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被捅鼻子，第一次做核酸检查。
护士小姐小心翼翼的把20cm长的签子捅进去的时候，鼻子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第一次的检查结果不用等待，说是第二天在第二个检测机关那里可以拿到。
因此，等待了大约30分钟，检测2分钟，然后就可以走人了。

第二次检查，必须是出发前24小时内，在和第一次不同的医疗机关做。
这样5/28日，就是周六，我在名古屋车站前的一家比较大的，叫 リブラささしまメディカルクリニック的医疗机构做的。那里交通便利，环境非常整洁优雅。但人员非常多。没有想到这样的非常时期，还有这么多回国的人。
我取号后才发现前面还排了40多人。
等了将近2个小时，才轮到我。实际的检查也是一样，非常简单，护士也非常温柔，带着白色乳胶手套，一手扶着你的脸颊，一手小心翼翼的捅。这是第二次，就没有第一次那样的痒，也没有喷嚏。
做完后，又是等待2个小时，5/28日下午3点左右去拿结果。
连同昨天的第一次检查的结果，两份报告，一起入手。
还好，都是阴性----当然，也没有理由不阴性啊。

拿到两份PCR检查报告之后，按照回国流程的说明，用微信的小程序 健康码国际版，登录自己的护照/航班信息，然后上传两份PCR检测结果的照片。
这个小程序非常的操蛋。填写各种数据时都没什么问题，就是上传照片时，明明按照要求拍照了的，但就是一直转圈，不能显示上传成功。一着急，按个返回键，结果呢不是返回上一步，而是等于re-set,一切又得从头来一遍。
而上传这个检测结果，是有时间限制的，必须在航班出发前24H之内上传，然后等领事馆那里审核，通过后给你发行绿码----这个才是真正的回国通行证。光有机票，那是远远不行的。

捣鼓了1个小时候，才终于上传成功。
大概4-5个小时吧，我下午5点左右上传的，晚上11点前就接到审核通过的短信通知，一查看健康码，变绿了。。
-----这时候才深切的体会到国内朋友们那么盼望被绿的心情。

第一次做核酸检查的小诊所




第二次做核酸的地方

02--回国的人
我其实知道，这个时期回国，就是自讨苦吃。。。
但正如 《不幸的家庭千差万异，而幸福的家庭大同小异》一样，不回国的理由千千万，
但回国的理由肯定都一样，无非就是，有不得不回的紧急情况。。。

在第二次做核酸等待的时候，和两个人交谈了起来。
一位是30多岁的日配妈妈，非常清丽秀雅。她说自己是上海人，她回国是因为她母亲，才60来岁，却在5/20，是的，就是520那天过世了。她说，她母亲去年查出了癌症，然后就一直治疗着，情况虽不太乐观，却也一直控制着。但今年4月开始，上海突然封锁后，无法正常治疗，就开始恶化。也算是上海本地人，通过各种关系，好歹住进了医院，但根本找不到专业医生，因为都轮班去做核酸采样了。结果就急剧恶化，本来乐观估计还有好几年的存活机会的，想不到疫情一来，2-3个月就被拖垮了。
我说呢，她耳边夹了一朵小小的百花，我还在奇怪呢，谁会这么打扮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说，她是独生子女，而她父亲呢也是疾病缠身，所以特别担心。虽然这边的两个小孩子也还小，一个3岁，一个才6岁，但也不得不回去一趟。
她说，她买的是ANA的上海往返，含2次核酸检测，合计55万日元。

另一位是个东北人，沈阳的，估摸得有5-60岁了吧。说是在这边经营一家小公司的，国内的供货方那里，给了200多万RMB，结果不发货，催了几个月了，各种借口。大连疫情了，物流封控了，没有船了。。。。等等，就是迟迟不发货，把他急得，实在无法，只好亲自回去催了。说起来他就是一声声的叹息不止。
问他的机票，他说是国航大连的航班，1.25万RMB，还是单程，因为不知道啥时能够回来。

而我呢，不得不自讨苦吃的理由是，我母亲病危了。

其实我母亲身体一直都很好的。但在去年3月的时候查出肺癌，马上做了左肺的部分切除。之后的定期复查都没事，但在今年4月的1年查出中，又查出右边转移，又做了右肺的部分切除。
但这次手术后，身体就大大的不如从前。医生说，各种治疗都没有意义了。放疗化疗，考虑年龄不行。免疫治疗，基因检测后靶向药不适合。绝望中，听我大学一同学说她母亲也是完全一样的情况，11年前就先左后右的部分切除，然后就再也没去医院，而是坚持喝一种叫 桦树茸的东西熬制的药汁。我同学她姐姐一直住在俄罗斯，说是能搞到那种生长几十年的特别好的桦树茸，用这种东西，像煎熬中药一样，熬出汁水来，天天当茶喝。就这样一直没去医院，也完全没有吃药，这样过了11年，还是很健康的活着。
这个话给了我们极大的希望。这肯定是千真万确的事啊，而且上网查了一下，这个桦树茸的确很神奇。马上让她转让一些过来，然后按照她的吩咐，开始熬制药汁，给我母亲天天当茶喝。
就这么喝了一个月多些，天天都视频，看起来似乎是好多了很多。

但就在5/22，那天是星期天，我上午视频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非常元气。但下午时，我妹妹就打来语音，说母亲外出散步回来后就有些胸闷不适，后来还出现了咳嗽，并伴有血丝。安慰了一下，让好好静养，但心里就开始不安起来。果然，晚饭后我妹妹打来视频，焦急的询问怎么办。视频里，我看到母亲正在吐血，-----就是那种武侠电影里的很夸张的，被人内功发力、受到内伤时的吐血样子，喷薄而出的样子。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样子有个专门的医学名字，咯血。。。当时心急如焚，马上就让他们打120救护车。。连夜送到当地的人民医院。但根本止血不住，医院下了第一次病危通知，要求转院。那时候深夜，怎么转啊。但医院方面说，不转的话，他们的条件（市级人民医院，也是个三甲医院）无法保证熬过一天，他们建议去成都的 华西医院。
四川人可能都知道，西南一片，最好的医院就是这个华西了，但正因如此，人满为患，加上各种关系的，几乎根本就没有可能住院进去的。但没办法了，只好求爹爹告奶奶的，托了各种关系，答应可以先送去急救科抢救---就是止血，至于后续的治疗，无法保证，而且得自己找救护车送去。
马上打成都的120，派救护车来接。单程70公里的路程来接送，要价1800RMB。那个时候，根本不容考虑，只能答应一切条件。

连夜送去华西，马上进入急救科。先是大剂量的点滴，投入凝聚剂什么的暂时止血，渐渐的算是止住了。然后CT检查，发现是右肺部的静脉血管破裂，需要呼吸科接收。但呼吸科当然是没有空的病床的，只好安排进了ICU。ICU一天费用是1000，外加300元的护工费用。病人家属是不准入医院的，只能由医院方指派的护工来照料护理，费用当然病人承担。

这样进入ICU之后，靠着点滴凝固剂来维持暂时止血，但破裂的血管还没有堵住，随时，可能一个咳嗽，都可能要命的。但呼吸科没有空床，只能排队等。而当时，前面还排有40多位，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又是托各种关系的各种关系，终于在5/26那天等到一张空床，办理了入院手续，接下来等待安排血管的缝合（介入）手术。
也就是在那天，我决定了，无论如何得回去一趟了。
也查询过别的人在小红书啊，抖音啊等等写的回国经历之类的，知道回去的话，光是强制隔离就是14天，还有回家后的各地土政策的隔离。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自讨苦吃，但我更害怕，如果不回去的话，将来会留下遗憾，会悔恨终生啊。

跟公司汇报之后，原打算请假回去的。新的年度，有给休假50天，还剩下45天，历日就是2个月左右。但公司询问了隔离情况后，说花费那么大代价回去，2个月实际剩下的就一个月左右，不合算。而且负责的项目也不能停下啊。因此，最后决定让我带着电脑回去，算是在家办公。但不能算出差，往返机票啊海外保险啊什么的就得自费了。
我当然满口答应，心里也很感激涕零的。其实我还想着，万一不行的话，说不定得辞职呢。

这样，买好机票之后，我才告诉了母亲回国的消息。
这时候，她已经传入呼吸科的普通病房。视频里，看到她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插着呼吸管，真的就是重症病人了。心如刀绞，还不敢流泪，还得强颜欢笑。我母亲是极力反对我回去的，说隔离需要那么久，花费又大；她又一个劲的埋怨自己，说什么怎么突然就吐血了呢，手术后本来恢复的好好的。她又说是不是喝的那个桦树茸的缘故啊。。。等等。

但我告诉她，已经决定了，5/29日星期天下午的飞机，到济南。

03--出关和入国
我是住在名古屋，春秋航班的时间时下午2点左右的。所以我可以当天坐新干线去机场，不用提前到东京住宿。

5/29日那天，6点半起床，带了个8公斤的小行李箱，7：05分到了名古屋车站。
然后花3分钟，买了张7：23到东京的新干线车票（11300元）。
进站后顺便上了个厕所，7：20进到站台，7：22车子进站，上车刚刚坐下，7：23车子启动出发。
（说这个，是想说，国内的高铁，从买票到进站到发车，最顺利的情况下，没有个1-2个小时，是很难的。
----仅以自身经历而论）

8：57准时到了东京站。然后要去成田机场。
说来忏愧，十几二十年来，居然还从未在成田这个日本最大的机场飞过。都是关西或者中部机场。
而且东京站的确是复杂如同迷宫。
但，好在按网上的攻要，照着地上的指示线，很顺利的找到 了地下5楼的总武线。本来想坐成田快速的，这个特急，中途停车少。但最近的也要10点之后，正好又来了辆 去成田的急行，就顺便上了。





从买票到进站到上车，一直到出发，前后30分钟左右。



东京站很复杂，没个标识，真的很难找到地下5层的站台。

这哥们，从名古屋跟了我一路。。。干哈啊



急行电车----一点都不急，晃晃悠悠，走走停停。50来KM，走了1个半小时。

003--02. 总武急行的停站太多，走走停停，1个半小时左右吧，11点左右到了成田机场。
一切都在预想中，没有意外，甚至比预计的还要顺利，早早的就到了。

廉价航空都在T3。但整个大厅，的确非常寒碜，连天井的冷暖管道啊铁骨架什么的都裸露在外，但大厅整个空空荡荡。也还干净明亮。唯有春秋航空的柜台，很早就排起了长队。其中很多都是大包小箱的，一问才知道，很多都是网上购买的重量，1公斤几百日元那种。春秋的托运行李计重，是极其严格的。超过一点点都不行的。如果超重，现场购买的话，非常贵---具体多少不知道，大概1千多吧。

排队的时候，工作人员就要求大家网上申报，通关时必须的一个《出入境卫生健康申报》。
这个也是微信上的一个小程序，《海关旅客指尖服务》。
基本上按照提示，输入个人信息，航班等即可，但同样的，上传文件，或者照片时，非常操蛋。
----不仅仅是我，周围的人都一样。花费了不少时间，估计30多分钟吧。








因为人少，安检和出国审查都非常迅速。前前后后不到30分钟。

登机时，真的就感觉是去坐巴士的---不过是空中飞的而已。




上机后就看到了熟悉的所谓大白的身影。
----真的很绝句！防护的这么严密！
0.01 有必要吗？
0.02 有作用吗？




乘客都是一次两次核酸检查后筛选过的，而且说实在的，退1万步讲，即便感染了，又能怎么样啊？
那么臃肿闷热的东西，裹扎在身上，不是故意折磨是什么呢？
CA们估计也是没法子吧，其实在后来的飞行过程种，坐下来休息的时候，都是掀开面罩的（照片就不发了）

这两个灵魂拷问，在后来的国内滞留期间，一直萦绕在心头。

003.3
花了1万多RMB买的机票，我以为是航空公司减少了乘坐率，导致成本上升，所有才这么贵的。但上机后发现，拥挤不堪。那趟航班的乘坐率应该在90%以上（最后在隔离酒店的统计是160多人）。

飞机在5/29的晚上7点左右落在济南的遥墙机场。济南还是第一次来，这个遥墙机场，名字非常奇怪，不知道什么来历。
落地后，先是机长广播通知，为了配合防疫，需要分批下机，从最后排开始，两排两排（一排6人，两排10来人）的间隔下机。但你知道的，停机后，大部分人都纷纷拥满通道，提取行李。让后排先下，根本就不现实，也不可能。
僵持了十几分钟，没一个人下得了。就像一根管子，前面扎紧口子，却在后面不停灌水，结果越挤越紧。。。最后实在不行了，据说又接到地面的通知，下吧下吧，顺着下。于是才开始顺畅起来—
---真的不知道什么脑子，基于什么样的想法，能想出后排先下的主意。
但类似的事情，后来还遇到很多。在神州大地上，真的是每天、处处都有神奇的故事在发生。。。

通过廊桥下机，就看到了异样的光景，就像是到了一个外太空星球一样。目光所及，所有人，包括站在廊桥过道里的人，拿对讲机的人，等等，都穿着白色防护服，包裹得严严实实，拖着臃肿的身躯。
只有我们，刚刚下机的一群人，好似异类，穿着五颜六色杂七杂八、毫无统一感毫无规律性的衣服，提着大包小包，就像逃窜的难民。
这时我想起了很久前的一个电影，施瓦辛格的宇宙威龙（total recall）中文译名俗不可耐，但不妨碍精彩的故事和震撼的画面感。其中老施从地球出发去火星，过安检时的场景就和当时的我们入关时非常神似。
先是将这杂七杂八的150号人，安排间隔坐下---这就花费了不少时间。因为人多，地方不够，东挪西移的。然后一个人一个人---对，一个一个，因为只有一台机器，被安排到一架ATM机模样的机器前面，翻开护照的照片页，让机器扫描读取，并正面抬头，拍照。然后居然出现一个对话框，是海关的戴着防护面具的警察，询问姓名。回答之后，从机器里面吐出一张3cm见方的正方形的双面贴，是一个二维码。按照指示，撕下正面，贴在护照的封皮后面。
-----吐槽一下，这玩意儿的胶水，那可真是强力胶啊。护照的封皮本来很光滑的，按常理，应该很容易撕下来的吧。但2天后，我在隔离酒店里，花了九牛二虎的洪荒之力，先小心翼翼的从边角试图剥离，中途却撕裂了，留下极为薄薄的一层，就动用锋利的裁纸刀来刮，结果刮得坑坑洼洼、乱七八糟，依然残留有胶水，就再用纸巾擦拭，又用温水擦洗，结果最终也还是没能弄干净。我就奇了怪了，明明是一个临时贴的东西，需要那么强力胶水吗？
从来就不会考虑使用者的感受。这不仅仅是这么一个细节，从上到下，从政府政策到商家行为，随处可见。比如国内的快递包裹，那叫裹的一个严严实实，似乎透明胶布是免费似的。没有工具那是休想拆开----考虑过拆开人的感受吗？

跑题了，言归正传。
领取二维码（让我想起二相箔），按照指示贴在护照封皮背后。整个过程大约2-3分钟，是很短。但一台机器，150多人。我是排在前面20几位吧，所以等待不是很久。不知道后面的人是怎么的。
每人间隔2-3分钟，自然而然的就拉开了十几米元的距离。然后一道闸门，两个白色防护服左右站立，指示将护照背后的二维码放到一台似乎验钞机一样的机器下，幽幽的蓝光扫描后，砰的一声铮亮铮亮的不锈钢闸门自动打开，然后看到一排溜的黄白相间的简易小房间，都贴着编号---这就是所谓的采样方舱了吧。又有两个白大褂----就是网传的大白了，安排我们随机进入空着的房间采样。每个房间都有一位女护士，等待安排上门的客人，快餐流水似的作业。
我被安排进入15号房间。门有把手，但写着 请勿触摸，旁边白墙上贴着 挥手感应。
但其实不用挥手，里面可以自动控制开门。推门时才发现，和简易的外形相反，门居然是非常厚重的，就像是银行地下保险柜那样的沉重厚实的门，而且是钢铁制的。橘黄色的门上方有个圆形玻璃窗。进入15号房间，简直震惊了。充其量2米纵深，宽最多1.5米吧，前面一把绿皮的钢管折叠椅，后面坐着一位大白，密不透气的包裹着，带着透明的面具，除了两个眼睛，看不到一点点皮肤。看到我进来，她也站了起来。
看个子和体格，应该是个女的，她让我横侧坐下，拿出个POS样的手提机器，扫描了护照的二维码。然后让我伸出胳膊抽血。不知道理由，但只有顺从。然后让我坐正，仰头，做鼻腔的核酸采样。我仰着头，看到面具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女护士。让我想起 人到中年的陆文婷医生。我看到她左胸前贴着张铭牌，写着 济南市第二人民医院，端木○○。很特别的一个名字。。。不知道是医生还是护士，都看不出年龄。
这是我的第三次核酸采样。端木○○撕开一个塑料包装，取出带有棉球的拭子，那么长，估计得有20cm吧。她果断的插入我的鼻腔，直没尾梢。我睁着眼睛，看到真的是完全插入了的。嗓子一痒，本能的往后缩，她另一只手赶紧扶住我的头，然后把插在我鼻腔里的拭子旋转了一圈---这个动作，其实应该可以用 搲 来形容。对，就是搲。用力的舀那种动作。
我真的感觉很疼，还发痒。那么一个敏感柔弱的穴口啊。一想到今后有可能天天被捅，就像是被强奸一样，感到了无比的恐惧。我当然也知道，国内的十几亿人民，不也照样是隔三岔五的就被捅吧，人家早就习以为常了。但习，以为常，并不代表就一定是正常的。
还看到过恶毒的撒谎大家CNN报道的，去年，2021年2-3月，国内哪个机场吧，一圈被插入肛门检测核酸的外国人，走路像鸭子一样，一摇一摆。当时觉得笑翻了，有这么黑中国形象的吗？这种天方夜谭的荒诞事，也亏他们谁想的出来啊？
但很不幸，撒谎大家CNN这么居然没有撒谎。竟然是真的，针对入境人员的捅屁眼检测，竟然是真的。。
不说了。

下午发出的更新还没有通过审查呢。

不知道又触动到了哪个敏感的词汇？？

在15号房间，被端木丹丹狠狠的捅了一通之后，一手拿护照捂着我可怜的鼻子，一手提着行李，缓缓起身离开这个全封闭的、极狭窄的、特压抑房间。我只呆了前后不到5分钟吧，端木小姐，一个人，静静的呆着里面，不知道几点上班，几点能下班---但看这个样子，至少9C6812这个航班的150多人全部检测完了之后才能下班吧，得多久呢？我是晚上9点过，排在二十几位，才走进她的房间的。她还得检查多少人呢？发泄一点怒气也是可以原谅的，要我的话，可能早就发疯发飙了。。。

核酸采样完后，又是一道闸门，扫码通过，再经过一段长长的通道，百十米吧，空无一人，但亮着灯，开着空调冷气。再走，就是卫生检疫台，又是两个大白，坐在柜台后面，百无聊赖的。通过红外线测温仪，显示35.8℃，然后把事先准备号的 卫生防疫健康码 截屏提示。通过后，乘自动扶梯下楼，迎面一行鲜艳的大红霓虹灯字样《温暖国门，迎您回家》。□□□□◆◆◆◆□□□□◆◆◆◆□□□□◆◆◆◆□□□□◆◆◆◆□□□□◆◆◆◆◆□□□□◆◆◆◆□□□□◆◆◆◆□□□□◆◆◆◆□□□□◆◆◆◆□□□□◆◆◆◆□□□□◆◆◆◆□□□□◆◆◆◆□□□□◆◆◆◆□□□□◆◆◆◆□□□□◆◆◆◆□□□□◆◆◆◆□□□□◆◆◆◆□□□□◆◆◆◆□□□□◆◆◆◆
----但根本的就是，这些个政策，措施的前提，即对病毒的认识，根本就是荒诞的，政治的，不科学的，不正确的。2019年疫情爆发之初，的确是不了解不清楚，全世界都陷入恐慌恐怖，但3年了，病毒在进化，在变异，传染性在增强，病毒性在减弱。我所在的公司，多则几十，少则几个，天天都有人在感染。2022年2月3日，距离我3米元的同事，自己感染后，全家5口人，除了最小的3岁儿子，其余4人都感染了，都是轻微的发烧、流鼻涕，倦怠感等症状，居家隔离疗养，3-5天后全部转阴，一周后就来公司上班了。所以，有什么可怕的呢？国内天天报道的就是漂亮国又感染多少多少了，就是不报道重症和死亡人数（死亡人数报道时，就是说累计死亡100万，似乎是102万左右。看起来是很吓人的数字，但这是3年来的合计，而且这其中死亡的人，据说一部分是，即便没有感染新冠，也是活不久的，就是都有这样那样的基础病的），整个儿的报道就是宣传制造 恐阳气氛。

入境时，不仅仅需要护照，还需要身份证和联系的手机号码。外国人如何不知道，但中国护照的人，都需要身份证和国内手机号码，没有的话就是寸步难行。
终于过了海关，来到行李提取处。整个机场，当时就春秋一个国际航班，但行李又等了很久才开始出来。出来的行李，都是湿漉漉的。原来在行李自动转台上方，有一个淋浴式的喷嘴，正在喷水呢---据说这是在消杀。不是潇洒，也不是笑啥，而是消毒杀菌。。。你别笑，千真万确。
快递啊，入境货物啊，都要消杀，因为大家都相信，新冠病毒可能附着在货物表层，从而漏网进来。而且，去年的确看到很多国内的报道，某地某地从某国进口的某某货物那里检测处新冠病毒云云。---检测处病毒可能是真的，但是否飘洋过海几十天的货物上附着的就是个问题。很多科学家，包括深的人民环球报喜爱的漂亮国专家—福奇博士都说了，病毒不可能在无机物上存活超过多少时间（大概几个小时，记忆模糊了，不敢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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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所有转出来的行李都经历了来自济南遥墙机场的热烈洗礼，湿漉漉的像个落汤鸡一样。提到行李后，沿着一条围起来的甬道出机场，入口处，两个不是大白的、只穿着浅蓝的薄薄的雨衣式塑料布的工作人员给每个人的身上和行李上都贴上号码标签，比如我被贴到16号，我背上，大行李箱上，以及两个手提行李，都被贴上了同一个圆圆的号码标签，红底黑字的16号。
问答无用---问了也没人回答。然后又塞给每个人一包口罩（2个，简易的蓝色不织布口罩），一双医用乳白胶手套，还有一件他们身上同样的雨衣（防护服？）。然后才是走出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