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破万卷（6087）·《耳目记》
《耳目记》，宋代文言轶事小说集。《崇文总目》小说类著录二卷，题撰者为刘氏。《宋史·艺文志》同。《郡斋读书志》入杂史类，云：“题云刘氏，未详何时人，杂记唐末五代事。”是则撰者于宋代已佚其名，仅知姓刘氏。王銍《补侍儿小名录》引马彧一事，云“出刘崇远《耳目记》”，程毅中《古小说简目》据以定此书为《金华子》撰者南唐刘崇远撰，然刘崇远本河南人，唐末避中原之乱，渡江南徙。仕南唐李氏为大理司直。今按《耳目记》佚文，多写常山（河北恒州）事，于唐末割据恒州封赵王之王镕事所记尤详，撰者又尝于后唐清泰中（934——936）“薄近京辇”（《太平广记》卷四一一《紫花梨》），皆与刘崇远行事有所不符，似非一人。王銍“刘崇远《耳目记》”或出于误记。
内容概览：其书原书已佚，今存《说郛》中仅存五条，而《五朝小说》、《唐人说荟》等中题作张鷟所撰之《耳目记》，多出自张鷟《朝野佥载》，显系伪托。然《太平广记》收此书佚文十条（或引作“刘氏耳目记”），合《说郛》所收而汰其重复，尤得十三条，可见其书之大概。由其佚文观之，其书不言妖怪神仙，而多写唐末五代之朝野轶事，如《太平广记》中《钟傅》写钟徒手搏虎遂以勇闻；《墨君和》写墨氏以勇力为赵王镕收录后只身救王镕事；《王中散》写王奏《广陵散》等事；《紫花梨》写武宗朝贡品紫花梨之荣衰。《说郛》中《李记室》写后唐庄宗李存勖时之高士俊才柴朋龟、李龚吉、徐员外等，悉不及神奇怪异。其中《墨君和》篇叙述细腻，描写生动，曾为《五朝小说》、《唐人说荟》以《墨昆仑》为题，作为单篇传奇收入，而妄题撰者为“南唐冯延巳”。佚文中较《墨君和》更接近于唐代传奇的有《李甲》（《太平广记》卷一五八）一篇，文写常山人李甲避乱迁徙邢台山谷，以樵采入大明山，见大明山神、黄泽神、漳河神等等会晤，相与谈论；感慨“三十年间，兵戎大起”；而“及晋、宋，戎虏乱华，干戈不息，被其涂炭者，何啻乎六十万焉”。其文之题旨，固亦事皆前定之类，然于诸神之谈论，记叙详赡，口吻毕肖，显然尤为唐传奇之流亚。
此书所记，最晚有及后晋末年者，《李甲》篇复有“及晋、宋”之言，则其撰写年代当已入宋初。
评：原书已佚难全貌，今存《说郛》仅五条。不言妖怪与神仙，唐末五代轶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