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年前的一个平静夜晚，我于凌晨三点惊醒，晕晕乎乎的取出耳塞，惊恐的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阵的怪嚎。
我本不是胆大之人，只是这个点被闹醒，菩萨也要一肚子火气。我起身来到阳台查看，在浓厚的夜色下，隐约看见一个老头佝偻着身子在楼下的人行道上对着我这栋楼的某一户住户大声叫唤。我自然是不会害怕一个疯老头的，惊醒后也没法再去入睡，索性趴在阳台上，看看这老头在搞什么名堂。
已是黄梅天的上海，即使在凌晨也闷热异常，我此刻赤身裸体。
“嘿！”
披了好几件外套的疯老头又怪叫一声，他两手一指，好似泼妇骂街。
我好奇他到底冲的哪一层住户发疯，两手撑住阳台墙面，尽力往下看去。可是五楼下没有一户人家亮着灯，也不见有身影。
疯老头的怪叫一次比一次响亮，他人疯，却中气了得。于是又有几户人家惊醒，我抬头一看，正对着我家的对面住户也亮起了等，男主人挺着中年男人的啤酒肚腩光着膀子在窗口抽烟。
我怒骂一声，拿出一个月前买的模特假人放在阳台上，同时我蹲下身子，用望远镜观察对面男人的情形。
他先是看了看疯老头，抽了几口烟，接着发现了我的假人模特，脸上显示出无奈的表情，将烟蒂往窗外的马路上一丢，钻回了房间里。
我一窃喜，又怒骂了一声：没素质的玩意！亲爱的天涯读者们，看到这里你们想必有所疑惑，为何我对这位中年男人如此不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常常在阳台晒太阳、晾衣服或是抽烟时看见对面的男人（包括他的女人——一个中年短发妇女），起初我也以为他和我一样是被困在房子里没法出去的可怜虫，有了些同病相怜的滋味。可是后来我逐渐发现，他和他的妻子根本就是一对监视者，是派来监视我的人！
我那时总起得很早，早上五点便醒来，即便用完了早餐，天仍是灰蒙蒙的，通常下我会来到阳台抽支烟，以让我的全身提起精神来。要知道我的一天工作量排的满满当当。我想去天上！可就在那段日子，我发现早起抽烟时，总是看见对面泛起橘光，那男人也在阳台上眯起眼睛抽着烟。连续好几日如此这般，我不禁心生疑虑，故提前调好了闹钟。等到了第二日，我四点一刻来到阳台，天哪！那男人竟又在，且他的女人在窗口浆洗衣服，故意制造出这些家庭气息浓厚的小动作以蒙骗我过关。
从此我心里有了个计较，我心知组织不会放过我，可是这般穷追猛打可要把我气疯了。我竖起中指朝对面挑衅，男人演得十分不错，错愕中带了些怒气。
往后这对夫妻对我的监视愈加频繁，他们甚至不再伪装，在夜半无人的月光下，他们二人的身影刻在窗户上。我承认我打起了退堂鼓，我已不再是个斗志昂扬的年轻人，虽不想承认，可我马上要迎来三十岁生日了。生理上的老化我暂且快要忍受，可是心理上的变化令我抓狂无奈。你们瞧，曾几何时我也是一位明媚的青年，而如今落得这般田地。
说些可喜的事吧，还有两个月我就要结婚了，新娘是位不折不扣的美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每一个见着我未婚妻的人都少不了夸赞美言两句。尤其是我的兄弟阿林，他一拳打在我的胸口，“好你个小子，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我想去天上去！
我就要结婚了，我就要结婚了，我就要结婚了，我就要结婚了，我就要结婚了，我就要结婚了......我将从牢笼中冲出，我将手持利刃，我将用刀子刺她个血流满地...
“嘿！”
楼下疯老头又猛叫了一声，我再也安耐不住，我冲到楼下，我的生殖器甩在我的两腿上，像是一条亡命的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