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人生最自由也最无聊的中年，虽然婚姻幸福诸事顺心，但我依然渴望用新鲜和激情来消解生活一望无际的乏味，以至于每次我和别的女人偷欢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我的妻子和别的男人上床，会是怎样的情形。
我被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吓了一跳，但随即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在此后的很长时间，这个想法就像一粒种子，埋在我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悄悄地生根发芽。随着近来我的身体日渐崩坏，再也不能获得亲密的夫妻生活的滋养后，这粒种子在一夜之间，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我想趁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这点时光，让这个想法变为现实。
我知道，这个疯狂的念头，可能会让我滑向黑暗的深渊，跌得粉身碎骨，但倘若因为这样就不去尝试，总让人有些不甘，就像一幅画缺少了最后画龙点睛的一笔。
当然，我不会把这个想法直接讲给妻子，她一定会认为我疯了。
她出身于书香门第，推崇孔孟之道，根子上是个传统的女人。虽然这么多年我们的感情一直亲密无间，但天性内向的她，对夫妻间的隐秘之事讳莫如深。我们结婚近二十年了，女儿已经上了大学，可我们上了床，无论身体如何水乳交融，无论动作如何恣意放荡，可她依然耻于谈论和性有关的话题。偶尔我在她耳边说两句下流话，她会马上捂起耳朵，或者羞怒着捶打我说：
“你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我可不想做一个坏女人。”
她说的义正辞严，绝对不是在矫柔造作地装清高。我想她能这么说，证明她压根没有享受过做一个坏女人的福利吧。
那天，我又一次聊到了一些露骨的话题，还拿出手机打开了几张不堪入目的图片，这让她感到不快。
她像盯一个陌生人一样盯着我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个问题让我沉思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