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叔白话翻译〈聊斋志异·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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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11-19 20:03:22 更新时间:2022-11-19 22:04:57

楼主:yiyecha一叶茶  时间:2022-11-19 12:03:22
明朝时候,有个叫殷元礼的云南小伙,为了养家糊口学了中医,最擅长的是针灸。



兄弟们都知道,古代封建社会的帼家边界并不像今天这样准确,往往是jun队打到哪里,哪里就算帼界。甚至插块木头牌子写几个字就完事。



再者说,古代信息的传递方式和速度相当有限,基础设施建设基本谈不上,进而极大制约了中原王朝对边缰的影响力和统治力。



如果偏远地区出现动亂,当地老百姓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跑得越远越好。



为啥?等封建皇帝接到消息,再安排兵部调兵遣将,再安排户部拨粮拨款,再加上后勤保障、修整wu器装备……一系列操作下来,少说半年6个月。要再摊上点别的事儿,多了3年5年都有可能。



而且古代云南山高谷深,地形极其复杂,交通极其不便,真要碰上点事儿,老百姓只能四散逃命。



这不,咱们殷老弟就摊上了这么档子事儿,背上药箱一路猛跑,专挑偏僻小路往深山里钻。有兄弟说,山里有狼虫虎豹,他不害怕吗?



怕也没办法,杀人放火的强盗嗷嗷叫着进了村,不跑干啥?只能火烧眉毛暂顾眼前。



一顿跑到了天擦黑。



回过神来殷老弟才发现坏了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窜出个老虎豹子野狼啥的,跑都没地方跑。正在着急,远远望见前头有两个人影,就紧追几步赶上去。最起码人多壮壮胆。



俩人问他从哪儿来,殷老弟就把自己姓啥叫啥、家住哪里全都说了一遍。两人拱手致敬「原来是殷大夫,久仰久仰!」



问他俩是干啥的,说是姓班,一个叫班爪,一个叫班牙。也是因为强盗作乱跑到山里避难。「殷大夫,我们经常逃难,方便起见在山里搭了间石屋,如果您不嫌弃咱就凑合一宿。再说您是大夫,万一有个头疼脑热,还得请您多照顾。」



殷老弟一听别提多高兴!天黑了没地方去不说,还不知道夜里能碰上啥?有个地方歇脚,还能睡一宿,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大概走了两袋烟的功夫,仨人到了地方。说是石屋,叫天然石穴好像更准确。顶上是一块探出去的巨大岩石,正对着深不见底的深谷。地形极其险要,一个人堵道200个人上不来那种。



二班划拉些柴火干草,摸出火石点上。一来有个光亮,二来也能烤烤火。等火苗子旺起来殷老弟才发现二班兄弟相貌凶恶、满脸横肉,不像什么好人。



可这兄弟俩高大威猛,自己的小体格再来20个都白给。只能腚沟夹算盘——走一步算一步。



忽然听见有人哼哼嘤嘤,借着火光一看,里面石床上躺了个老太太,好像得了什么病。就问二班兄弟「老人家哪里不舒服?」



班牙说「老母亲害了病,还请先生援手诊治。」说着捆了个火把点上,请殷同学靠近查看。



原来是两嘴角各长了大疮,有碗口那么大,都长到了鼻子边上。「一动就疼,吃饭喝水都费事。」



殷老弟说「小问题,我来处理。这是体内热盛淤积为毒,攻到嘴上,生了俩疮。如果按内科的法子治,还要等着采药熬汤泻火败毒,那可麻烦了,10天半月也不一定能好利索。我用外科的法子治,明天就能好。」



茶叔插句题外话,古代名中医都是内外妇儿拿得起放得下的全科医生。能根据患者病情灵活采用最便捷的治法解除病患。



殷老弟说完从药箱拿出十来根艾柱,分别灸了六七柱。「放心,一宿的事。」



二班兄弟很高兴,拖出只鹿来烤了给他吃。班爪说「仓促之间不知贵客光临,只有鹿肉没啥酒菜,您不要见怪。」



柴火烧的噼里啪啦响,鹿油滴在柴上滋啦滋啦香,殷老弟跑了一天又饿又累,烤肉的香气直往鼻孔里钻,他吃了个溜圆肚饱。



临时避难的石屋毕竟不像家里,般般样样齐齐整整,不是缺这个,就是少那个。殷老弟搬了块石头枕着,还不敢睡得太死——二班兄弟虽然朴实直爽,可行为举止透着一股子粗鲁莽撞,让人心里没底。



天还没亮,殷老弟就喊醒了二班妈,问她嘴上的疮好了没有。老太太拿手一摸,疮已经破了。他就把二班兄弟喊了起来,拿火把照着给老太太敷上敛疮止痛、去腐生肌的中药末。「好了!」



「感谢二位盛情款待,出来一天了,我得回去看看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咱们有缘再见。」二班兄弟怕他路上饿着,劈下根鹿腿来让他拿着。



一晃就是三年。



一天,殷老弟有事又进了深山,结果碰见了两只狼堵路。他往回走,狼就跟着。还寻思这两只狼也许是打这里路过,待不多久就走了。可直到太阳落山都没靠走这俩货,路前路后又来了狼群,想跑都跑不了。



一只体型粗壮的大狼冲上来咬他,一下把他给扑倒。紧跟着好几只狼冲上来撕咬,他衣服被撕的稀碎。「时也,运也,命也!今天是彻底完蛋了,该当我殷某人倒霉!」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跳出两只斑斓猛虎,在夕阳照耀下,原本金灿灿的虎皮闪烁出异样的光芒。——正是“啸声震天地,万兽它为尊。”吓得群狼屁滚尿流四散逃窜。



老虎“嗷”一声吼,山谷里到处都是回音,那些狼全都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俩老虎一口一个把它们全都咬死,跳进密林不见了。



殷老弟的头发乱谷糟,衣裳也撕成了条条,四周又没有人家,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约莫过了一支烟的功夫,迎面来了个老太太。看到如此惨状,她说「殷先生受苦了!」



殷老弟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对了,大娘你怎么知道我姓殷?!」



老太太说「先生贵人多忘事。我就是三年前嘴上长疮的老太婆,您在石屋里给我治病来着。」



殷老弟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临走的时候您儿子还送了我一根鹿腿!」就请二班妈收留他一晚上。



老太太领他来到一处院落,院里灯火通明「我已等您多时。」就把新褂子新裤拿出来让他换上,又给他摆上酒菜,殷勤劝酒非常真诚。



二班妈也在陶碗里倒上酒,陪着殷老弟喝。她酒量很大,言谈举止江湖气十足,很有占山为王的寨主气势。



酒过三巡,殷老弟问她「您俩儿子去哪儿了?怎么没见着?」



「嗐!我早就打发他俩去迎接先生,这个点还没回来,肯定是迷路了。不用管他,待会儿就回来了。」



殷老弟觉得老太太很实诚,说话也实在,喝着喝着就喝多了,睡在了座位上。第2天醒来天已大亮,睁眼一看,孤零零坐在块大石头上,四周啥也没有。



又听见石头后面像有老牛在喘气,转过去一看是只酣睡的大老虎,嘴边有两块拳头大的瘢痕。



殷老弟吓得浑身打哆嗦,唯恐老虎发现他,轻手轻脚逃下了山。回家后才琢磨过来,昨晚咬死群狼的两只老虎就是班爪班牙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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