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提升为人事处长后,安然便心甘情愿地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累一点安然倒没什么。让他忍受不了的是妻子工作上的应酬越来越多。这不,自打当上人事处长后,妻子就从来没有按时上下班过。
每天下班回家,安然就手忙脚乱地做起晚饭。晚饭刚做好,家里的电话就会准时响起,拎起话筒,里面会传出妻子千篇一律的声音:“今天晚上我有一个饭局,晚饭你自己吃吧。”做好了晚饭没人吃就像写了一篇稿子没人看一样令人极为扫兴。坐在沙发上抽闷烟的安然免不了一阵胡思乱想:倘若自己和老婆换一下位置,那现在在家里闷坐着的就是老婆而不是自己了。如果真是那样,安然想,老婆那一刻会不会跟自己现在一样心烦意乱呢?在家枯坐的滋味不好受,安然想,倘若让老婆也尝尝这样的滋味就好了。
夏季的一天,妻子偶有小恙在家休息。那天恰好是安然的生日,但粗心如安然者,除了妻子的生日他铭心刻骨以外,其他的日子他从不留意。为了给安然一个惊喜,妻子悄悄买了蛋糕、蜡烛,还在距楼下 150 米的小饭店要了一桌精致的酒菜。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安然妻子便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像表演完毕的演员等待掌声一样等待安然的归来。
傍晚六点,电话响了,妻子拎起话筒,里面传出安然颇为自得的声音:“今天晚上我有一个饭局,晚饭你自己吃吧。”安然妻子这一刻的沮丧与失望恐怕只有安然才品尝得出。
安然妻子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天突然下起雨来,安然妻子一惊,心想糟了,安然上班时没带雨具,他的单位又在市郊……安然的单位里只有一家“春来餐馆”,妻子断定安然所说的饭局十有八九在那里。安然妻子找出雨伞雨披准备给安然送去。安然是骑自行车上下班的。
待安然妻子一步一滑来到4路车站点时,她看见车站对面的大排档已撑起了挡雨的布篷。忽然,一个熟悉的人影跳人她的眼帘,细一瞅,那人正是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