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录——记录二十世纪中叶一个没落道术家族解不开的宿世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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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4-12-08 01:59:27 更新时间:2020-11-10 17:22:16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7:59:27
序:
2014年初,在他乡游荡多年的我回到了自己无数次魂牵梦萦的故乡。深夜的凌晨时分,当我踏上了家乡那边熟悉的土地,嗅着寒冷微风中陌生的气息,彷徨的看着小镇上那一座座突然之间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和让人眼花缭乱的霓虹招牌,曾几何时,那些记忆中熟悉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来不及告别便转瞬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01:00
第一章 白狐
公元1945年冬月的一个寒夜里,某个不为人知的偏远农村的一间土屋内,低矮的土房中,被门帘完全阻隔的卧室门口站立着一个青年男子,他满身都是灰土和木屑,原本的衣服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男人焦急的站在门外,神色紧张,来回渡着步子,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大门外寒风呼啸,风吹过树洞发出呜呜的哭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渗人。
穿着灰麻土布满大襟,手上拾着旱烟带,两鬓发白的魁梧老人站在大门口,黝黑的方脸上带着忧虑的神情沉默的注视的窗外漆黑的夜空,手中的旱烟袋不知何时火已经熄灭了,老人恍若未觉。
厨房锅中水蒸气不甘寂寞的从木质锅盖的缝隙中悄悄的溜出来,炭火上的剪刀被火烧的通红,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蜷缩着偎依在灶口,火光印在那稚嫩的小脸上,不时抬头看着门口边的老人。
一声凄厉的猫叫从屋外传来,女孩突然听到这声突然传来的声音,被吓得紧紧靠在墙边。门口的老人顿时大惊失色,抬腿迈过门槛,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纸一掌贴在了门脸上,只见焦黄的纸张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的难看字迹,如同蚯蚓爬过一般不堪入目。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03:00
老人横身站在门口,张口大喝道:“哪里来的妖邪,敢到这里来撒野,还不速速退去。”猫嚎声随着老人落下的话语生顿时一窒,随即变得更加凄厉起来。黑暗处,一道婴儿的啼哭声也远远传来,两种声音此起彼伏,印在呜呜哭泣的寒风中,听得人心里发寒。
老人皱着眉,手指快速的在指尖来回掐动着,一声无奈的叹息从老人的口中传了出来。寂静的冬夜里,四周此起彼伏的猫叫声和啼哭声越发凄厉。
老人抬脚跨过了门槛,上前几步,身形落入黑暗中,俯身对着身前的虚空拜了拜,随后手持剑指怒指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脚下踏着步,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沧桑的声音传递到远方,“拜请祖师敕仙剑,本师敕仙剑,仙人敕仙剑,七祖仙师敕仙剑,指天天清,指地地灵,指人人长生,指鬼鬼辟藏,指凶神恶煞尽消亡。神兵火急如律令。”
顿时,一道凄惨的叫声从风中传来,青年男子担忧的看着前方黑暗中的身影,搓着手快步走到门口,抄起角落中的锄头便向着屋外冲了出来。老人听到身后的身形,回头看了一眼。
黑暗深处,一道黑影扑来,老人淬不及防之下,顿时,布帛清脆的撕裂声响彻起来,老人手臂的衣服被撕碎,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老人吃痛,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不由得松开了手上之至前方的剑指。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05:00
远处的哭声随即也停了下来,黑暗中,只见一个白色的影子沐浴着漫天的星光,慢慢的向老人走来,渐渐的越走越近。
月亮在乌云中露出了脸,在青谧的月光中,一只浑身雪白,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色的狐狸人立在地方。头上戴着草帽,远远看去,如同孩童一般站立在地上。
青年男子从未见过这个怪异的情景,眼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吓得心惊胆战。胆怯的回头望了望卧室的门口,大堂之中灯火通明,长长的影子拖曳在门帘上,女人的哭声和急促的喊声透过门帘进到男子的耳中。
青年男子回过了头,惊恐的目光中中透着不容质疑的坚定神色。紧了紧手中的锄头便向着屋外的身影跑了过去。正在此刻,一道黑影从男子的身后直扑而来,转眼消失在空无一人的门口。单薄的门扉上,一道橙黄的光芒一闪而过,黑影以更快地速度飞了出去。
“唔喵”凄厉的猫叫声响起,远远的落到了门口的空地上。远处的白色身影也快速向老人奔来,通红的双眼中闪动着仇恨的光芒,白光一纵而起。青年男子见状,立马手持锄头向老人奔去,短短的几步距离顿如天堑一般变得遥不可及,迷蒙的白光直直的扑在老人的身上。飞散的棉絮从老人的衣衫中剥落了下来。正在此时,沉闷的声音在老人的身侧响起,两道身影互相交错的倾倒在了空地上。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06:00
男子眼看此景,不敢置信的大呼了一声,慌乱的丢掉手中的锄头奔跑到老人的身边身后,扶起了胸口一片殷虹的老人。面前的一切映入男子的眼中。
只见白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头上的草帽不翼而飞,下巴处雪白的毛发变得焦黄,皮毛被撕开了一个大口,从下巴处一致蔓延到颈部,血肉模糊着,凄红的鲜血流淌到地上。口中发着呜呜的声音。
男子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老人脸色苍白着,在严寒的深冬时节,头上居然流淌的冷汗,嘴角流出一丝殷红的血迹。左手的衣袖被撕碎,血顺着胳膊往下流淌着,染红了整个手臂,老人右手不自然的扭曲着,小手臂上被叫出几个小洞,血肉被撕去一缕,干枯的皮肤覆盖在骨头上,血汪汪的流着。胸口的衣衫上,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刺破了厚厚的衣衫保无保留的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重。
男子见状大惊,伸手扶着虚弱的老人。老人转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青年,摇了摇头,轻轻的推了推他,身形依旧傲然的挺立着。转过头去望着地上的白狐。
白狐死死地盯着他们,嘴巴张开的老大,拼命地喘息着,眼中闪动着凶狠的神色。青年男子怒气冲冲的看着白狐,四下看了看,抱起脚边不远的石块走到了白狐的面前,举起胳膊便向着地上的白狐砸了下去。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07:00
老人再度叹息了一声,扯了扯男子的衣袖。男子转身,抱着沉重的石块,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开口质问道,“爸,这东西今天晚上来害人,你怎么不让我打死它?”老人依旧摇了摇头,目光对视着地上的白狐,开口道,“你走吧,当年旧事你我都有过错,今日我便放你一条性命,日后好自为之。”说罢便不再望着地上的白狐,转身带着青年向着门后负手转身而去。
夜幕中,一双惨绿的双眸挡在门前与二人对视着。老人皱了皱眉,往前踏了一步,男子紧护着他。黑猫死死地望着二人,目光时不时的透过二人的身影看向地上的那个白色身影。叫声越发急促凄厉。
地上的白狐艰难地哼了声。黑猫退后一步,不再与二人对峙。转身向后方跑了过去。黑色的身影融入到夜空中,碧绿的眼眸远远的绕过了两人来到了身后。男子转过神,谨慎的观察着身后的动静,一手扶着老人缓缓的向后退去。黑暗中,地上的那么白色身影也一停一顿的向后方移动着,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屋内,男子轻轻的扶着老人坐在火炉边的椅子上。老人微闭着双眼,痛苦地神情浮现在脸上,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着。男子风一样的跑进房间中,顿时,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响起,不一会,手上拿着麻布和瓷瓶冲了出来。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08:00
男子蹲在老人左手边,小姑娘递过棉花和烧酒,男子快速的往棉花上倒着酒,酒水洒落的满地都是,顿时,一阵酒香味在屋中飘散开来。老人嗅了嗅鼻子,睁开双眼,看着忙绿的儿子,脸上露着欣慰的神情。男子手忙脚乱的把棉花往老人伤口上擦去,老人皱了皱眉,咧嘴笑了笑。只见几条长长的伤口如同咧开的大嘴一般从老人的胸口露了出来,男子一声不吭的看着,双眼渐渐变得通红。老人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欣慰的笑了笑。
“呱呱,”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卧室里响起,满面红光的中年女人满脸笑容的从屋里跑出来,惊愕的看着坐在屋中满身血迹的老人。随后跺了跺脚,招呼着了一声站立在老人身后的小女孩端着热水进了屋,自己拿着通红的剪刀随即跟了进去。
不多时,妇人手上抱着襁褓走了出来。将襁褓放到了青年的怀中,蹲在火炉边回头欲言又止的看着老人。老人费力的对着妇人摆了摆手,阻止着妇人尚未说出口的话。男子抱着婴儿,满脸慌乱的对着妇人道了声谢,拿出怀中准备好的红包双手递给妇人,妇人笑了笑,爽快的结过了。目光担忧的在老人的身上转了转,哈了哈手便想着屋外走了出去。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09:00
青年小心的抱着婴儿蹲在了老人的身边。老人轻吸了一口气,目光慈祥的看着怀抱中的婴儿。襁褓中婴儿的眼睛紧紧地闭着,似乎还不太适应母亲体外的世界。粉雕玉琢的小脸白白净净,稀疏的头发东倒西歪的趴在头上,安静的躺在父亲的怀抱中。老人眼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长出了一口气,爽朗的笑声透过单薄的墙壁消失在夜色中。
男子看了看面前的父亲,站起身来,怀抱着婴儿快步走到里屋中。年轻的妇人躺在紧靠墙壁的床上,脸上带着满足欣慰的笑容望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男子快步的走到她身边,轻轻的将襁褓放到她的怀里。摸了摸妇人散乱的长发,轻轻的拍了拍襁褓,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屋子。
男子走出卧室,来到老人身边,伸手拿起瓷瓶往伤口上撒着粉末,拿起身边的麻布轻轻的将老人的左手臂包裹了起来,不一会,暗红的血迹从麻布中映衬了出来,留下一片片殷红的痕迹。
老人右手仍然不自然的扭曲着,手腕关节清淤一片,慢慢的肿了起来。老人毫不在意手上的伤势,开口问着男子,“显贵啊,柳絮怎么样,人还好吧?”男子抬着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爸,你别担心。她没事,我刚进去看过。你手关节错位了,身上伤的这么厉害,我现在去找胡叔来给你看看。”老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姑娘,抬起左手摸了摸她的头。男子转过身,叮嘱着一声身边的小女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身便匆匆忙忙的消失在夜幕中。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11:00
屋里老人依旧坐在椅子上,暗淡的火光映衬在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小姑娘打着哈欠慢慢的趴在老人的腿上睡着了。门外寒风在呼啸着,吹得那薄薄的门边砰砰作响。妇人慢慢的渡了出来,眼看着老人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势,泪水从脸上扑扑而下。老人抬头看了看她,轻轻的摆了摆手。妇人慢慢的往老人身边渡了过来着,老人严厉的看了一眼,妇人会意,含着泪一步一回头的走回了房间。
这时,门板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男子当先进到屋里,身后跟着一个四五十岁满脸塞络胡的汉子。汉子一进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吃了一惊,放下手中的箱子就奔过来,呼喊道:“木生哥,你这是怎么了?手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老人抬着头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汉子打开木箱,拿出一把剪刀,轻轻的将老人右手的衣袖剪开,只见手腕已经变得乌青,关节囊肿的老大,整个手臂几乎增大了一圈。汉子轻轻的摸着老人的手臂,手指捏了捏捏,老人痛的闷哼一声,汉子担忧的看了看他。显贵开口问着,“胡叔,你看我爸他怎么样了?”汉子摇了摇头,开口对老人说道,“木生哥,你手腕关节错位了,而且小手手臂骨头也伤到了,情况比较严重。”汉子回头看着显贵,脸上带着责备的神色,“显贵啊,你怎么照看你爸的,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老人摇了摇头,开口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汉子听着摇了摇头,手上从木箱里拿出药材在捣弄着,“木生哥,方圆百里,谁不知道你的大名,那白狐跟黑猫怎么会上门来呢?”老人叹着气,“这都是命。”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15:00
第二章 往事
汉子将捣好的草药摊在布上,转身从箱子中拿出一截咬木递到老人嘴前,老人张嘴咬住木块。汉子眼中不忍之色一闪而逝,沉声对老人说道,“木生哥,你忍一下,我先把错位的手腕给你接回去。老人对汉子笑了笑,点了点头。汉子口中轻喝一声,手指上微一用力,只听见砰砰两声沉闷的声音响起,老人面色潮红,冷汗从额头大滴大滴的滚落而下,小姑娘细心的替老人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汉子长呼了口气,轻轻的将麻布包裹在手腕处,顿时,一股青涩的药味在屋中弥漫开来,汉子慢慢的将药覆盖住整个手腕,用纱布将其整个的包裹起来。手臂上的咬伤也用药处理好了。汉子站起身,坐在老人身边的椅子上,手捧着显贵端过来的茶水,轻轻的啜泣的。白色的雾气腾腾而起,遮住了汉子的脸,在煤油灯微弱的灯火下,显得格外诡异。老人转过头看着小女孩疲倦的脸,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赞赏的神色,开口对她说道“小菊啊,你回去睡觉吧,今天麻烦你了,为了你婶子跑来跑去的。”老人抬头对显贵打个眼色,显贵会意,从兜里拿出一个红纸包递给了孩子。姑娘双颊绯红,低着头接过就小跑着出门而去。屋外的狗吠声渐渐的由近及远,外面的世界慢慢安静下来。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16:00
屋里汉子依旧坐在椅子上,男子进到卧室里,低低的话语声随即传了出来。汉子抬头看了看老人,皱着眉,“木生哥,你这伤这么严重,那些东西晚上还会不会再来?”老人叹口气,“世安,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狐狸记仇,当年我错手杀了它的幼崽。所以狐狸才会来寻仇。至于那个猫,我也不清楚来历。”胡世安叹了口气,“那你看现在怎么办才好呢?”老人皱着眉,低头沉思着。世安看着他,开口说道“那既然这样的话,今晚我就在这里守着吧,就算它来的话我也能帮点忙。”
老人闻言大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世安对老人摆了摆手,“我们两家处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事木生哥不用放在心上,要不你说说当年的事吧,我看能不能解决一下。”显贵这时从屋里走来出来,听到这话立马走向厨房,不一会,厨房响起了锅碗瓢盆的声音。老人望着炭火,思绪飘回了很久以前。
世安看着他,老人轻轻的开口说道:“那是还是在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显贵那都还小的时候。我那时正在四平那边做泥工。屋里来人托信,说是你嫂子身体不好,严重的很,。当时把我吓坏了,大半夜的赶紧找到东家,东家听到这个情况,立马给支了钱,我拿着钱就往家里赶。那时也年轻,仗着自己有本事,啥东西都不放在眼里。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19:00
在快到黑河时,那边有个乱葬岗,到处都是野坟,大夏天的晚上,绿莹莹的鬼火飘得到处都是,山里的夜蚊子也多,咬的人心烦意乱的。一到晚上就没有人敢往那里走,我为了抄近路回去,那天晚上就从那里过的。平时走的少,晚上也没有月亮,结果走了半天,怎么走都还是到不了河边上。当时我还不知道是被迷住了,半路上看到一个姑娘站在路边上,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系着腰,我当时还奇怪,怎么大晚上的会有一个姑娘家的站在荒郊野外呢。于是走上去问她。姑娘跟我说自己是尖山人,听说外面黑胡子到处在抓年轻姑娘,父母就把自己送到四平山里亲戚这边来避祸,结果不知道被谁告了,土匪到屋里来抓人,于是姑父他们便把自己送到山洞里藏起来,过了一天了,自己太饿了,就出来找点东西吃,结果迷路了,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来了。我当时一听,想到那个时候乱的不得了,匪帮横行不法,人命贱地连畜生都不如。觉得姑娘也比较可怜。再说尖山自己也顺路,于是就带着她一路赶路。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21:00
两人一路赶路,一路聊着聊着慢慢的熟悉了起来,到半夜了才赶到尖山,想着大半夜的姑娘一个人走夜路不太好,就打算耽误一下先把人家送回去再说。姑娘走在前头,走了一会,前面出现了一个小茅屋,里面还亮着光。姑娘邀请进去喝杯水,歇息一会。我想了一下,也是,自己出来的急,水壶自己忘了带,这会也是又干又渴。于是就同意了。进去一看,里面东西也简单的很,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灶台,两把椅子,其他的啥都没有了。只是屋里有股淡淡的香味,一时是什么东西我半天没想起来。
进屋姑娘在烧水,我坐着歇息了一会。正打算告辞赶路的时候,姑娘端着一杯茶水走了出来。眼看着人家辛苦了半天,我也不好意思推。于是就喝了两口,不知道怎么的,感觉人有点轻飘飘的,脑子也不太清醒。一会儿时间,人就昏了过去。不晓得过了好久,总感觉到脸上凉凉的,好像有啥东西在舔一样。我赶紧睁开眼睛,一看,姑娘不知道啥时候爬到我身上,我赶紧推开她,自己站了起来,拿着脚边上的肩担就跑了出去,等到我摇摇晃晃的跑到外面,回头一看,姑娘还是站在问口,对着我在笑。越看着她感觉自己脑壳越昏。这时,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事有点太怪了,整个人一惊,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其他的都顾不上,赶紧把袖子里走的时候藏的符纸拿出来向她砸了过去。那姑娘一时不防备的,正好被符砸到了,之后所有的东西都把我吓一跳。”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22:00
世安听得入神,连忙开口询问着,老人整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后来啊,那原地站着的姑娘就变成了那个白狐狸,整个身上没有一根杂毛,茅草屋一半都塌了,桌子上全是灰尘,凳子一个脚掉了,只剩三个角支在地上,我说刚才怎么感觉有点不稳当。屋里的东西都乱起八糟的,墙边里还有两个小狐狸趴在窝里直勾勾的盯着我,大半夜的三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盯着我,当时把我吓坏了。自己差点就被这东西害了。我也气坏了,抬手就握着肩担使劲砸了过去,白狐狸一躲,肩担直接砸到狐狸窝里头,两只小狐狸当场肠子脑浆都被砸出来了。白狐狸回头一看,当场就想跟我扑过来,我捏着符,它一看我不太好惹,退回去叼着两只死狐狸,回头盯了我一眼,转身就跑了。我进去取回肩担,也不敢多待,回身就往屋里跑,在鸡叫的时候赶到了屋里。回到屋里,你嫂子正病的厉害,显贵都是我邻居在帮着照看的,我一直在屋里呆着,等你嫂子好了后才回四平那边继续干泥工,一干就是两年多。”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25:00
“基本上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我这辈子遇到最险的事就是这一件,从那以后,晚上走夜路我都会提前招呼都打好,手上随时带着东西,一有动静就放心上的。过了这么多年,基本也就没出这种事了,现在我差不多都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今天遇到它,几乎都想不起来了。唉。”老人叹了口气。世安儊着眉,低头沉思着。“这事说起来的话错也不在你,当时它要不是起坏心的话也不会造这个孽。只是这样的话这个仇就真不好解了。”
老人看着世安那忧愁的脸,“今晚柳絮生娃娃,不知道它怎么晓得的,居然今天晚上来报仇,想自己拖着我让黑猫进来断我香火。幸亏我前几天一直心神不宁,怕出啥事影响她们母子就提前做了准备,要不这后果还真是不敢想。狐狸生性多疑,当时看到是狐狸,我心都凉了半截。其他啥东西都不敢动,只是偷偷的在手上画了雷符,所以它扑上来时被我击退了,要不是这样的话它也不会上当,僵持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出啥乱子。”老人苦笑着看着自己被缠的死死地右手,嘴角露出苦笑。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26:00
第三章 秘闻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一转眼间,五年过去了。这些年,全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全国人民在共产党人的带领下成立了新中国,社会阶层被重新调整,此盛世自古未有之。当年的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现在也长大了,平平安安的度过了人生最初的美好岁月。低矮的土屋门前,时常可以看到一个老人脚边摆着一个古香古色的木盒,手捧着一本发黄陈旧的书籍对着一个孩子指指点点。孩子乖巧的坐在小板凳上,耐心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偶尔也调皮的到处跑来跑去。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28:00
“文成啊,你天资聪慧,命有善缘,注定是我道家传人,只是命途多坎坷,凡事要三思。现在我教你的这个东西你慢慢学,一定要记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陪不了你几年。祖辈传下来的东西,殊为不易,我们要好好继承下去才是。我手上这本书已经有好多代了,你要好好记住知道吗?”老人轻轻抚摸着孙子的头,语重心长的嘱咐啊。“哦,知道了爷爷。”孩子抬头看着老人斑白的胡须,调皮的伸手去拔。“老人讲孩子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拿着书籍对孙子说道“以后的社会上有劫难,时势多艰,你要好好照顾好这个才是。你爸爸一直不同意你学这个,他还在计较当年你大伯的旧事,只是你命中注定了,躲也躲不掉。以后长大了,要好好的把它藏起来知道吗?家族曾经为了它家破人亡,付出了多少性命,千万不能让传承断送在我们手上。”孩子望着老人的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老人轻轻的笑了笑。顺手把书包在红布里,从地上抄起一个旱烟袋,支在手上啪啪的抽着。夕阳照在他们的身上,背影远远的托在地上,不分彼此。威风轻轻的摇动着,风儿带动着门口梧桐树的树枝,树叶被摇晃下来,慢慢的往大地坠落。几只大公鸡欢快的追逐的树叶,寻找着叶子背面那一年丰收的果实,咯咯的叫着。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29:00
孩子怔怔的望着地上的木盒,调皮的伸着小胳膊去够。老人扶着他,微微变形的右手抓着孙子的手臂,让他把地上的木盒拿在手里。小孩来回翻动的,抬头看着自己的爷爷,低声的问道,“爷爷,这是怎么来的呀?”老人望着孙子幼稚的脸,微微地叹了口气。
老人抬头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空气中的威风也渐渐的变得寒冷。旱烟袋被孙子碰翻到地上。烟筒掉落出来,未燃尽的烟丝挣扎着发出最后一点火星在一闪一闪。老人轻轻的把孙子放到地上,站起身来,一手牵着孙子,一手提着椅子往屋里走去。屋里简陋的没有多余的家具,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炭火盆,一把蒲扇构成的全部。孩子跑出来,伸手捡起地上的烟袋,快步跑回屋放到老人手里。老人往火盆里添加着漆黑的木炭,手上扇子轻轻的摇动着,火光渐渐的从盆里升起。
老人回头望着孙子抱在怀中的木盒,伸手送兜里掏出烟丝塞进烟筒伸到炭火里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看见孙子搬着自己的小板凳坐在自己腿边。老人笑了笑,开口对孙子说道。“这本书的来历说来话就长了,要从第一代的祖师说起了。”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31:00
“那还是明朝的事,明永乐年间,我们祖上有个叫赵广诚的人,住在邵阳府,就是现今的十堰一代。他自幼便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的。喜好读书,十几岁便上京赶考,中了秀才,回到家里被举荐到县衙任职做师爷。只是他的性子为人正直,见不得不平事,百姓有冤屈他都会伸张,常常跟县里官员闹矛盾。
有一次县里要往上面送贡品。县里的同僚乘机排挤他,把这个苦差事给了他,想把他调出去。广诚祖师自己也没法子,于是他便领着十几个人带着贡品便去武汉府。途中在路上遇到一个老道倒在路边上,饿的奄奄一息的。广诚心善,招手让队伍停了下来。自己拿着水壶跟干粮走到老道跟前,广诚把老道士扶起来靠在松树上,递上水壶喂了些水,老道清醒了过来,接过干粮就吃了起来,广诚看老道过的也不容易,就把水壶放到老道身边,从兜里拿出一下碎银子送到老道手上,转身就往队伍走去。
楼主:墨籬  时间:2014-12-07 18:32:00
老道站起身,从后面叫住了他。广诚回过头,对着老道作揖。道士渡着布,来到一众挑夫面前,沉声对其说道;“贫道看你们面色劳顿,想来长途跋涉,实在辛苦。不知其内所乘之物为何?”广诚走上前,开口对老道说道,“师傅,框中只是县伊大人上供所乘的俗物罢了。不敢劳师傅费心。”道士沉吟片刻,抬头对广诚说道,“大人不必多虑,贫道只想尽点心意,让大人略微轻松一把而已,而且看你面色,似乎有小人与你为难,或许贫道能帮上一二。”广诚闻言大喜,上前一步开口对老道说,“道长有所不知,我原是县府一执事,被人排挤担任此行,眼见交期渐到,出发时也被误了时间,所配人员不足一半,一路十分难行,众兄弟皆是有苦难言。如若道长不弃,还望能够帮衬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老道哈哈一笑,伸手把胡须一捋,“这有何难,大人不必忧心,此事包在贫道身上。”于是道士上前,在车载木箱之上随手清福一把。随后渡步而回,转过身对广诚拱手一辑。“大人尽管前行,保管你能按时抵达武昌府,绝不会误了交期。只是大人将这批东西送达之后可要注意。”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块黄玉,伸手交到广诚手中。“大人这东西送达后,你可将此玉当场摔碎,口呼贫道名号,否则恐有大祸,贫道名唤长平,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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