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球诡异新作《喜娘》……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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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8-06-14 01:27:02 更新时间:2020-11-11 17:37:51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13 17:27:02
第一章

小翠踮着脚,凑着窗缝向里窥着。
不是要办喜事,怎么小姐的房间里透出丝丝寒意?也是稀奇,哪有小姐出嫁的大喜日子不要丫鬟在边上伺候的?
踮踮脚,还想看得仔细些。一阵劲风刮来,头顶被击得生疼。
“作死呢!看不得的!”眼见又要挨一板。
“李婶”,小翠疼得眼泪打转。新来的小丫头脸皮薄,死命挣扎着辩解,“小姐不要人伺候的?”
“你不要命的!”眉眼间带着杀气的李婶再次对着小翠举起肥手。
小翠闭着眼,预备受这一下。然而,——

“你想伺候小姐就进来吧”。细细的嗓音挟着冰冷穿过窗缝,一直穿透了小翠和李婶的心。
两颗心仿似被冰刀刮了一下。
小翠推门进了小姐的闺房,门的一开一合间,冰冷的寒意侵透了李婶的骨髓。
李婶想起了这喜娘的传说。
可是小翠不知道,然而李婶不能也不愿阻止她。
因为她想要活命。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13 17:37:00
第二章

小翠的双眼被刺得生疼。
血一样的鲜红。
鲜红的喜帐,鲜红的喜被,鲜红的喜服,甚至,她没有看见的——新娘的双眼都鲜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
死人一样的惨白。
惨白的烛光,惨白的脖颈,惨白的手臂,甚至,她没有看见的——新娘的双唇都惨白得不似活人。
这房里仿佛没有活人的气息。唯一生动的,是喜娘那双惨白得纤细得仿似白骨的手,和她手里的那把木梳。
“一梳梳到老”,黑色的木梳,黑色的长发,惨白的手,还有喜娘细细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嗓音。
“二梳白发齐”,
“三梳儿孙满地”。
小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些物件变了,鲜红的木梳,惨白的长发,不变的依旧是喜娘惨白的手,还有细细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嗓音。

梳头的喜娘回转头去,绝美的面庞,比小姐还要美,小翠不自觉的在心里对比。只是她的脸惨白的没有人气。
“帮你家小姐涂点胭脂,她的脸色不大好看。”细细的冰冷的嗓音又一次穿透了小翠的心。
小翠低头乖乖的走上前去,她不敢抬头,因为她害怕看那喜娘的眼睛,因为喜娘的眼睛和她的嗓音一样刺得她心冰冷。
小翠拿起胭脂,然而,她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紧接着,胭脂和小翠一起跌落在地上。
因为她的小姐此时也惨白的和喜娘一样没有人气。而且,仿佛真的不是一个活人。
喜娘冰冷的眼神瞥了小翠,“不是要来伺候小姐吗?怎么?这么没用。”她弯腰捡起了胭脂,白骨般的手指触碰到小翠的手,小翠彻骨都被冰封了一样。
她看着胭脂通过喜娘惨白的手涂抹上了小姐的脸庞,小姐的脸惊奇的变化的红润起来,只是这红不是正常的,而是像血一样的鲜红。
小翠骤然害怕了,因为从她进房到现在,小姐没有说出一个字,亦没有动一动,只是人偶似的任喜娘摆布。
小姐,——死了?
喜娘冰冷的眼神又瞥了小翠,看透了她的心,接着转向了小姐,“小姐请抿一下胭脂。”小姐依言抿了胭脂,双唇也染得鲜血般的红。只是小姐的动作木僵僵的仍旧似一个人偶。

小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喜娘帮小姐梳妆打扮,直至戴上凤冠霞帔,披上红盖头。整个过程漫长的令人发疯,诡异的令人窒息。整个房间里只听到小翠一人粗重的喘息声。她想逃,可是内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她应该留下来。
留下来做什么?她问那个声音。
“留下来等死。”喜娘细细的冰冷的嗓音替那个声音作了回答。
这是小翠听到喜娘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听到这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喜娘搀扶着小姐,从小翠瘫坐在地的腿上跨了过去,走出小姐的闺房。房门的一开一合间,她看到了她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缕明亮。
惨白的烛火熄灭了,如同小翠的生命。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13 21:10:00
请多多支持!欢迎来砸!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18 20:39:00
第三章

“一梳梳到老”,鲜红的木梳,黑色的长发,惨白的手。只是这是一双男人的手,只是这是一个阴阴的男声。
“二梳白发齐”, 一个纤瘦的女人一动不动的对镜而坐,只是这个被梳头的女人就是喜娘。
“三梳儿孙满地”,喜娘像是被注入了新鲜的人血,她的脸渐渐红润得像一个活人。
男人的手撩起喜娘柔柔的青丝,丝丝缕缕落下拂在喜娘的脸上,却不曾拂在她的心上。
男人狎弄的凑上喜娘绝美的脸庞,“喜儿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想男人没有?”
一样是细细的冰冷的嗓音,“没有男人敢要我的”。
“哦,那么——”男人一把横抱起喜娘,转身将她抛在床上。接着扯开自己的长袍,露出了精壮却惨白的躯体,“我来要你好了”。
他扑上喜娘,撕扯着她的衣。喜娘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像是他在撕扯别人的衣服。
喜娘坦呈的裸体,却不似先前那般惨白,是鲜活而诱人的。
那男人骑在喜娘的身上,揉搓、啃噬、冲击着她。喜娘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没有痛苦,没有呻吟,没有仇恨,唯一的——,就像是一具死尸。
男人并不在意喜娘,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动作。
男人突然阴笑了一下,停止动作,手指抚过喜娘又重新回复惨白的脸。“怎么样?方才的表现喜儿还满意吗?”
喜娘没有答话,仍旧一动不动。
男人翻身下床,赤身走向西面的墙壁,伸手抚了下,墙壁裂开,他竟走进那狭小的裂缝中去了。

喜娘木木的起身,看着渐渐消失的男人和裂缝,墙壁又回复了平整。喜娘也仿佛没有经历刚才的一幕,兀自对镜梳妆。
这是第几次了?她也记不起。她记得的,就是她必须用自己的身体为媒介将摄来的生魂献给这男人。
她不爱他,也不恨他。
她一直称他“爹爹”。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20 09:23:00
第四章

子夜,阴冷的风,吹得古槐满枝的叶子如怨女哭诉。
一个纤弱的身体伫立树下,那是喜娘。
第一次做喜娘,就是在这个村庄。“吉生村”,她扭头看了路边的石碑,细细的念出声来。
那是多久以前她已经记不起了。那天成亲的有两家,第一家见到一身素服的她上门要作喜娘觉得不吉利,用二两银子打发了她。于是她也打发了那全家,连新郎官也没有放过。既然要娶亲,那么生不能相守,死能到一起未尝不是件好事。
第二家许是听说了那灭门惨事,迫不得已让她进门。灭门是躲得过了,只是新娘仍是躲不过。她的生魂被她摄来,性命或许撑得两三年,但那与行尸走肉亦没有分别。她的男人还会要她吗?
喜娘轻哼了哼,男人是最不可靠的。
然而,她所经历的男人,仅有一个,就是她的爹爹。
她生来就叫他爹爹,可是她总觉得她和爹爹不是一类。她知道,知道她的人称她是“鬼喜娘”,可是她是鬼吗?好像不是,她不怕阳光,不怕鸡鸣,亦不怕什么狗血之类。她的爹爹也不是。那她就是妖了,不然她能够轻易致人死命?究竟是什么妖,她也不清楚。至于爹爹究竟是什么,她更不清楚。她所清楚的,就是他们都不是人。

头顶两只哑嗓子的乌鸦像是被惊动了,“呼啦”骤然飞起。
时辰到了。喜娘沿着村口的小路走了进去,那背影宛如一只女鬼。今夜,她又将去摄取一个女子的生魂。许是怕了喜娘,这个村子将嫁娶的喜事改在了子夜。可是夜的漆黑诡异只能吓得了人,她又不是人。
然而,她没有看见的,那刻着村名的石碑,渐渐渗出丝丝鲜血来,鲜血竟汩汩的覆满了石碑,瞬间鲜血逝去,留下了三个血红的大字——“劫生村”。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21 20:17:00
本来是发新浪怪谭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版主审核的这么慢,于是转移阵地了。谢谢支持!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21 20:19:00
再发一章

第五章

黑魆魆的街道上不见一个人影,亦没有火烛的光亮,甚至先前的下弦月也被乌云隐了去。
只有一户人家檐下高悬的大红灯笼,透过大红喜字,发出血样诡异的光芒。这光芒将喜娘冰冷的心刺了下,她有种从未有的心惶。
喜娘冰冷的手指触碰到门上,有种粘腻腻的感觉。她也没有看见门上贴的喜字,正渐渐渗出血丝来。她迟疑了下,推门进去,却大吃一惊。
满院子的人,一如雕像,手边做着自己的事情,脑袋却都齐展展的向着大门,向着喜娘。院子四周苍白无力的烛火照亮着院子,却照不亮院子里众人的脸。
但是喜娘知道,他们都是冲着自己的。她也知道,自己痛恨被别人注视。
突然,她的手臂被猛得拽了下。扭头旁看,却什么也没发现。手臂又被拽了下。她向下看去,竟然是一个侏儒丫头。虽是侏儒,却只是按照常人比例缩小一倍罢了,看上去竟也妖娆。
“喜娘,就等你啦!时辰就快到了,怎么才来?”那小丫头竟也有一副妖娆的嗓音,说罢就拉着喜娘的手将她引入。
那手和喜娘一样冰冷,却粘腻。喜娘不喜,一把甩开。“劳烦带路就是”,那冰冷的嗓音透出不悦。
喜娘随小丫头去往小姐的闺房,院子里的众人仍似雕像般,脑袋齐展展木僵僵的随着喜娘的方向。

小丫头将喜娘引入房间便关门离去。新娘着鲜红的喜服,静坐在梳妆镜前。镜前摇曳的烛火照亮了屋子,却照不亮新娘的脸。
喜娘拔出插在发髻上的黑色木梳,抚摸着新娘的长发,待要替她梳头。
“一梳梳到老”,木梳从新娘的头顶掠下。
“喜娘是第一次来劫生村吧”,新娘开口了,平刮刮的嗓音刺得喜娘的耳朵很不舒服。这还是第一次梳头的时候听到新娘说话。
“这是第二次来吉生村”,喜娘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搭理新娘,“二梳白发齐”。
“你可知道自你来过吉生村后这里就不再是吉生村了”,新娘顿了顿,片刻的沉寂让黑夜的诡异趁虚而钻入喜娘的毛孔,“现在叫劫生村了呢。”新娘娇笑着说,只是那平刮刮的笑声听起来像是哭。
“不管是哪里,喜娘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喜娘也笑了笑,笑中却带着煞气,“三梳儿孙满地”。喜娘冷笑的看着黑色的木梳因为汲取了新娘的生魂而似充血般变得鲜红。
她起身走出房间,孰料门外静静的伫立着本在院子里的宾客。
她愣住了,却又听到那平刮刮的嗓音响起。“喜娘做了这么久,你不想做新娘吗?”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22 20:00:00
~~~飘来~~~第一次写这类的东东,谢谢支持!请各位资深看官多给点意见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22 20:02:00
再贴一章

第六章

男人惊恐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她生前从没有如此惧怕过她,然而如愿等待到她死,死得一动不动的时候,惊惧却蔓延到他的每一寸皮肤。因为他看到她起了变化,她本已凸出的腹部此刻如波浪般起伏,转瞬又冒出一个个凸起,接着再瘪去,伴随着沉闷的敲击声。
它终究还是要出来的。

“喜事过后,妖孽入世,大劫降至”。因着道士之言,举村皆惧,甚至族长亦命他除了她,因为她的腹中正萌发着妖孽。
表面不忍心,然则内心求之不得,终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她除掉,且不用惧怕她家。如此痴傻之人留在身边有何用处?即使是房事,亦有如奸尸。她死了,也可早日将那杏儿娶进门来。这不,气尚未咽下,杏儿便自登门来。
“相公——”,杏儿未至,媚声先行。然推门进入后,便呆了,——是吓的。
女人面色青紫,长舌于唇外,腹胀如鼓,僵卧于床,身子被血水浸泡透彻。这倒不是最可怖的。但听得“撕拉”一声,血喷礡而出,蓦得满眼鲜红。待到目能视物,却见一瘦弱婴孩,兀自咧嘴笑着,露出两颗尖利的牙齿,自血泊爬向杏儿。
杏儿早已吓傻,任那两颗尖利的牙齿穿破喉咙。杏儿的身子渐渐瘪了去,婴孩扭头向男人爬去,地上拖着血痕。
“鬼胎——”男人想逃,怎奈无法动弹,只能瘫坐在地上。婴孩爬上他的腿,冲他咧嘴笑着,竟开口说起话来,“我今天不会吃你”,血腥气直熏得男人作呕,“等我吃了其他的人,才会轮到你”。

从那天起,男人和全村的人便时时忍受恐惧的煎熬,因那婴孩每日只食一人,过后便回到男人家中休息,或许是修炼,不然他怎能比普通婴孩那样迅速长大。村里人也有想逃的,可是没有一个逃得掉,只能先他人一步落入那鬼胎口中。漫村遍野都是新坟。
男人却没有想过逃走,因为他知道逃不掉。因为他是鬼胎的爹爹。可是他也没有等到鬼胎吃他的那天,他已经自缢身亡了。可是他同样没有逃得脱鬼胎之手,他同那些被鬼胎吃掉的人一样,仍旧被鬼胎驱使着。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22 20:04:00
~~~飘走~~~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23 20:12:00
~~~飘来~~~再贴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23 20:15:00
~~~飘来~~~再贴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23 20:18:00
第七章

喜娘端坐在梳妆镜前,一任身后的男人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那男子带着森森鬼气。
“今天让你做新娘好不好?”男子温柔的气息轻挠着喜娘的耳际。男子拿起喜娘惯用的黑色木梳,梳着喜娘如瀑般的秀发,“一梳梳到老”。
“我等了你一百年,我知道你还会来的”,喜娘一副木僵的神情,和先前院子里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二梳白发齐”。
“我不喜欢你和他们一样,我喜欢你冷眼杀人的样子”,像是他的话起了作用,喜娘怔了怔,但转瞬又回复了僵僵的神情。
“三梳儿孙满地”。带着鬼气的男子打量着喜娘,温柔的亲吻着喜娘白腻的颈部,“你知道吗?你最适合当我的新娘。”
“可是——”男子甫一抬头,露出两颗尖利的白牙,他用那两颗牙齿轻轻划拨着喜娘的颈。白腻的颈上登时现出细细的血痕,鲜红的血液丝丝渗出,像是可怖的蛛网。“不是你,哪得我的今天!”男子面色一愠,反手揪住喜娘的长发,将她拖下凳子。
喜娘伏在地上,满眼疑惑。男子将她横抱起来,抛在床上。——跟她的爹爹一样。
男子开始撕扯她的衣衫,他冰冷的手指划过喜娘的躯体,喜娘不自禁的打起寒战。“哼!”男子冷笑一声,“你别怕,这才刚刚开始!”
他的指甲、他的牙齿划过喜娘的每一寸肌肤,她的遍身仿佛是一个鲜红诡异的蛛网,而他,像是投网的硕大的蝇虫,将蛛网撕扯破碎,也撕扯着弱小无力的蜘蛛。
喜娘在他的身下,没有挣扎,这一刻她仿佛曾经经历过,这一刻她是她,可是好像又不是她。
“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男子骑在喜娘身上,“哼哼!我说错了,你也不是人。”
他 分出手去抚摸着喜娘唯一完好的面庞,“也许我该将你留下,可是我等了那么久,似乎就不值得了”。
他赤裸着身子打开房门,毫无羞涩的对着聚集在门口的众人,“她害了我的母亲,你们却也是同谋。”他扭头指着蜷缩在床上,满身血痕的喜娘,“我这样是因她而起,你们的今天亦是由她而起。你们恨我,却无济于事;如若要复仇,找她便是了。”
说完,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喜娘一眼,便离去了。
留下了喜娘和那群都露着白森森牙齿的人。他们也不是人,那个男子也不是人,他们都是鬼,全村的鬼。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23 20:21:00
~~~飘走~~~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25 17:43:00
~~~飘来~~~这两天家里的电脑有点抽风。
新浪怪谭里加成精华帖了,激动ing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25 17:46:00
再贴

第八章

喜娘不怕死,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死过的,所以她一直觉得她不是人,她从来不怕鬼。可是当群鬼向她扑来的时候,她竟然也发起抖来。曾经,她似乎也经历过这样的恐怖。但是,她似乎忘却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碧落,你的名字真美,连诗中都有呢。”有人在说碧落。
碧落,好熟悉,喜娘想竭力抓住,可是眼前似乎有团迷雾遮掩着,迷迷蒙蒙。
“可惜,那是《长恨歌》,后面还有‘一别音容两渺茫’,到底是不详的。”应该是碧落的回答。
那声音,好熟悉。
“可是,碧落,我不是君王,你亦不是贵妃,我们之间只要普通人的生活就好。”很好听的男人的声音。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上穷碧落下穷黄泉的找寻我吗?”碧落的声音里打着颤。
“我——”男人的声音淹没在一片嘈杂中。

喜娘细心分辨着,却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粗鄙的。
“这死丫头真是倔”,他顿了顿,“直接绑了不就成了?”
“哼哼!那对我有什么好?”一个妖媚的女声,“把这个给她服下”。
沉重的脚步声,大约是捏着那丫头的下巴给灌了下去。
挣扎,挣扎的声音又断了。

喘息,男欢女爱的喘息声。那女子疯狂的叫喊着,纠缠着床上的男人。那声音,好熟悉。
是碧落,喜娘没来由的心里一惊。碧落定是给逼着服下了春药,因为她听出那男人不是先前男人。

“不是说会上穷碧落下穷黄泉的找寻我吗?为什么?为什么……”又是碧落,低诉,呜咽。
“娼妇!”一记清脆的耳光,是先前的男人。
“你终是要娶她,却不信我的。”碧落顿了顿,“你杀了我吧,你不信我,就杀了我。你就可以看到我的心。”
“杀你亦是污了我的手!”
喜娘听得那男人远去的脚步,和碧落低低的哭泣声,接着又被欢天喜地的喜乐声给掩盖了。

满眼的鲜红,刺得喜娘的眼睛生疼。待眼睛适应,她终于看清楚了,那是鲜血。一名女子躺在血泊之中,身上的白色衣裙已经给染上了妖艳的红花。喜娘仔细辨识那女子的脸,似乎很熟悉,像是一个人。
半晌,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女子就是她。

喜娘用力甩了甩头,她张开眼睛,面前横七竖八的倒着尸体。她没有过多的惊讶,捡起破碎的衣衫穿在身上。也许是她杀的,也许是别人干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在许多年前早就死过了,也早该死了。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25 17:48:00
~~~再飘走~~~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30 15:47:00
~~~好久没飘来了~~~最近经历了一些事,懂得了一句话,“惜取眼前人”。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30 15:49:00
第九章

喜娘跌跌撞撞的出了劫生村,村口那刻着村名的石碑上还氤氲着血气,隐约随风捎带来一丝血腥。突然,喜娘停下脚步,因为她嗅到了越来越浓的血腥气。她内心一凛,迎着血腥气走去,看见那古槐有一块被人硬生生的剥去了树皮,光秃的枝干上赫然一行鲜红的血字“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碧落”,喜娘喃喃的念道。这碧落究竟是谁?为什么我会看到她的记忆?难道——我就是她?
这时,满树的叶子狂舞起来,像是一个女人的哭喊,“不要——,不要啊——”。喜娘的心似乎也被揪了起来,脸颊冰凉的两行。
是泪?记忆中自己从未流过泪。她伸手抹去,借着微弱的星光,那不是泪!是血!“嘀嗒”,又一滴落在眉间,她抬头望去,一个洁白颀长的身影随风摇曳着,她的心也跟着摇晃起来。

这也是喜娘记忆中第一次救人,她的记忆里只有杀人,虽然那都是不见血的。她显得有些笨拙。那女子乌黑的长发散乱的盖在脸上,她伸手探了探鼻息,已经死去了。她放下那女子,转头离去,可是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很想看看那女子究竟是什么样。也许,也许,——她不敢往下想。
她撩开了遮盖那女子左脸的长发,眉眼间那么熟悉,虽然她没有见过,可是她觉得那女子就是碧落。她接着拂开右边的头发,却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那女子的右脸似被火烧过,被刀剐过,不成人形,比鬼还可怕。
喜娘突然急促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右脸,她的脸骤然感到钻心的疼痛,仿佛无数只虫子在啃噬着她的血和肉,疼痛得她无法张开眼睛,甚至无法呼吸。
是的,她真的觉得呼吸愈发得困难,脖颈间似乎有股大力在收紧。她把手摸索到了颈部,两只冰凉的手正死死卡着她的喉咙。她拼命的睁开眼睛,那张脸距离她不过一寸,正是她方才救下的那名女子。她那可怕的右脸回复了美丽,似乎刚才喜娘看到的不过是错觉。
你是碧落?我是谁?喜娘有诸多的疑问想问她,只是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突然笑了起来,雪白的面庞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她的眼睛湿润了,流淌出两行冰凉的液体。那不是泪,是血!
卡住喜娘咽喉的手渐渐松开了,喜娘伏在地上干咳着,待到她抬起身子,那女子不见了。她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抖抖索索的将手伸向自己的右脸。那女子的脸好了,定是将那不成形的脸过给了她。

楼主:羊羊球  时间:2008-06-30 15:52:00
~~~飘走~~~

大家都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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