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系列:裸雕(重新整理,两周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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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6-10-07 20:18:58 更新时间:2020-11-11 22:52:30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6-10-07 12:18:58
前言
走了两年,想起自己在这里还留了好几个孽坑文债,打算回来写完,小时候写的两年后接着写,可能思路有点跟不上,整理以后清清思路,请老朋友们见谅,凑合看吧,走了这么久,有很多感慨,废话不多说,大家看文字吧。


一、雕塑


我在松花江畔开了一家酒吧,叫雕刻时光。与其说是98,不如说是一个行内人士聚会沙龙。
坐在我对面的张大一刚刚获得全国美展雕塑展金奖,左面的那个尹风,我们都称呼他为阴风,出手一个活不下十万。像这样的年轻才俊很多很多,他们都很成功,可也都很颓废。搞艺术的人就是这样,永远折磨着自己,获得灵感,党获得一个灵感后,又要拼命折磨自己,来完善一个作品,飞跃,是对大家的要求,行内人在外人不明就里的圈子里自残自磨,乐在其中。
我封刀快十年了,我曾经说过,如果不作出一个超过“青铜时代“的作品,我是决不会出手做活的。我曾做过两期全国美展的评委,可因为没有作品出现,渐渐的连小字辈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了。艺术界比演艺圈干净一点,进退自如,不必为了复出而去找某个大人物睡觉。
“青铜时代?”我的心荡漾,思绪开始飘散。
“你知道那个女孩吗?艺术学院的裸体模特”一个人对我说,我在沉思中凝神,看到张大一有点淫亵的脸孔,在烛光下散发着红光。
“我知道,但只是听说,据说...”我握住酒杯
“我昨天见到她了,并和她有了一夜,真他妈的棒,紧极了,据说她做过健美教练,你要不要请她做裸模?”
“我不要,我封刀了”我淡淡地说
“你上面封了,难道下面也封了?”他笑
“封了,你知道我上面是来自下面的感觉”
“可是你的青铜时代已经过去了,你再封的话想硬都起不来了”
“那就起不来好了!”我说
“那个女人,哪里有个红痣”
“你说什么?”
“哪里有一颗红痣!”
“她叫什么名字?”我忍不住问,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她叫念红,纪念的念,血红的红!”张大一说,他看的时候眼睛里有一道青光闪过,让我心里一凛。
为什么是血红的红?一个女人这么形容她的名字
“她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让我听了都不自在”张大一呵呵笑起来,摸着下巴,似乎在回味着她有多紧.
可我整个心都在揪扯着.让我难以呼吸

现在念红就坐在我对面,喝一杯血红的香格里拉藏秘。她说她刚从庐山上下来,腿还疼得要死。
我看着她的眼睛,像猫一样散发着深绿色,瞳孔也像猫一样,幽深细小,似乎能随意的放大和缩小。她的瞳孔然我研究了好久好久,看不见底
她的指甲很长,粉色的蔻丹晶莹欲滴。后来我发现她没有涂抹任何东西,那是与生俱来的充满光泽的指甲。我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摸那些指甲,问她身上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这么精致。她看上去很是随意的,若有若无得拨开我的手,再放下的瞬间,用力捏了一下。只那一下,就让我冰冷几年的小腹忽然划过一阵热流,我那里立刻反映了,这事从来都没有的经历。
“你要多开少价钱?”我问
“看你要干什么?”她答
“我要做你。做你的人,还有你的雕塑!”我看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瞳孔里倒映着我的样子,光头,刚毅的下巴和薄而冰冷的嘴唇。
她用晶莹的指甲轻轻抚摸我的嘴唇,像是一片偶尔掉落的叶子,指尖带来些许凉意,我忍不住轻轻吸吮她的指甲。


你真好
我用手指在她流畅的曲线上寸量,一直延伸到大腿。她的身材让我痴迷。
我是一个雕刻师,我已经十年没有这样激动了。
“你什么时候雕刻我?”她问目光里的笑容竟然有些凄凉。
“我喜欢你,舍不得你!”
“我终将离去”
“最后我们都会离去”
“我想在你的手里变得有意义!”她说
“你真的想吗?”我有些哀伤
她咬着嘴唇躺在床上看着我


我看着渐渐变硬的玻璃钢,那妩媚的眼睛仍旧活灵活现。
“你要记得我!我的名字叫念红,纪念地念,血红的红”她最后的话是这样的。



那届雕塑展我发表的是一幅玻璃钢雕作品《最后的旋律》。
麻麻赖赖的身体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最后才明白,原来完美就是不完美。
残缺的完美是--美到极致。
我终于追到了,朴。原来浮华的一切都是虚无,他们就想大理石打造的神像一样,纯粹的虚无。

可我仍忘不掉最后一眼绿色的瞳孔,当我封上玻璃钢,她将永恒。
我终于最后封刀了。

当我把那座玻璃钢雕送到展厅的时候,我听到寂静的氛围里,人们兴奋的喘息... ...摄影机默默的响着。

我知道我没办法再超越自己,哪怕一次。
我看着念红的身体,眼睛里思念的流出泪水。
我看着展厅,和十年前的展厅一模一样,只不过天棚换了几个钢管。

就在那一瞬间,最后的旋律,念红的眼睛开始流出红色的液体。我看到一条红线沿着完美的脸庞开始流淌,流淌。几朵殷红的梅花在地面上绽放... ...
展厅里一片死寂。片刻后,炸开了锅。人群骚动,记者的闪光灯如同雪花一样频闪。
我知道我的期限到了。或许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念红和十年前的红秋一模一样。
十年前我就应该这个下场;
这个下场晚来了十年。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雕刻刀,将尖利处抵在自己的咽喉上,朝念红的雕像扑去。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6-10-07 12:28:00
第二个故事:史丹利的女朋友


我在云南开了一家酒吧,叫远山人家。
业余时候我喜欢搜集各种雕塑,我这个人对雕塑虽然也有一些研究,但研究的不深。我只喜欢玩票,就是跟着感觉走的那种。
前些天有一个人来到我这里,我一眼就认出他,那位著名的雕塑家,叫张大一。但我看到他的时候惊讶极了,他很憔悴,和杂志上面那个神采飞扬的秃头简直判若两人,满脸络腮胡子上的脏东西表明他这几天脸都不洗。
他不是雕塑界有名的帅哥吗?
那个《青铜时代》的作者,好像是叫万小风吧,他死了以后,张大一应该没有什么竞争对手了,连雕塑学院第一帅哥也是他的了,可他怎么混到了这个地步?
我还是把他请了进来,给他沏了最好的普洱茶。他看上去渴极了,喝得像牛,浪费了我一番泡茶的水磨工夫。
他一口气喝了五碗,用伉脏的袖子擦了擦嘴,张口就问:“听说你喜欢收集雕塑!”
“是的,我喜欢搜集那个!”
“我需要钱!”他直接说“我要去西藏,留在这里走不动了!”
“你需要多少?我在拉萨有朋友可以安排你住!”我说
“我不用安排住,我只想要钱” 他盯着我,眼睛在一丛乱蓬蓬的头发里很执著。
“好把我给你!”我说
“我没什么好给你的,我已经没办法雕刻了!”他说
“我什么也不要”我淡淡地说
“那你有什么要求?”他有些茫然
“我想看一眼《最后的旋律》,你应该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我话音未落,他忽然呛了一口水,咳得好厉害。
我拍拍他的背。
“我可以拒绝吗?!”他问
我没有表情地看他一会,转身走进里屋。

他考虑了好一阵子,走进来艰难的说:“你会后悔的!那个雕塑不吉利”
“我不理会这些邪说,只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看?”我问,并拿出一叠钱,崭新的百元钞票,一共是三万块,看他眼睛亮了。
“等我从西藏回来!”他连忙说,迫切的看着钱。
“好!我等你。”我将钞票扔给他,看他转身离去,心里一阵感叹,这就是传说中那么有名的雕塑家么?
我不怕他溜掉或者赖账,毕竟他是张大一;全中国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张大一。
我拿着《最后的旋律》左看右看,当然只是它的照片。照片里的雕塑已成绝响,我知道有全世界无数的人在找它,那件雕塑,世人已赋予它超乎自身价值许多倍的更多意义。那不只是金钱和权势能够得到的。 它的神秘,它的不祥,它的完美,它的独创,令人神往。
自从那次发布会以后,雕塑家血渐当场,据说当时他凝视着这个雕塑,忽然像疯了一样自杀了,然后这个雕像就忽然神秘的失踪了,多年来下落不明。随之消失的还有万小风唯一的、交情不是很深得好朋友--张大一。
张大一是唯一的突破口。所以我派了我的亲信小鱼跟着他,看他到西藏到底干什么!
第三天小鱼电话里告诉我,他到了念青唐古拉,在山下租了一台越野,看来他要行驶自己的路线。
“继续跟着他,一定要保护它的安全!”我说
这时候有人喊我史丹利,我看到们外面站的那个美丽的女子,她是亚洲血统,可眼睛有些发绿。我的绿眼睛来自我的祖母,她是个风情万种的西班牙女郎。而我的父亲是地道的中国人。
那个女人苍白的皮肤和绿色的眼睛深深吸引我,让我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你看这个东西,你要不要!”她笑眯眯的放在我面前三样黑乎乎的小物件,看上去很粗圹诡异,是三个牛头的小人,胖墩墩的,不大,三个小雕塑一把就能抓住。
“当然要,你的我全要!”我将她搂在怀里,抱到后面的卧室里。

过了很久我疲惫的走出来,看到那三个牛头的小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茶几上
“你动过那小人吗?”我喊
“你给过我实践吗?我甚至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房内传来娇嗔
奇怪。我记得我是随手把它们扔在茶几上的,我的酒吧服务员还没有上班。
我忍不住拿起一个小人,仔细审视起来。

这三个用黑色木头雕成的牛头小人,竟然各有表情。其中一个用手抓着自己的性器,露出淫邪陶醉的样子,另一个手捧一样东西,看上去像动物的内脏,最后那个板着面孔,只有一只眼睛。
他们身上都有暗红色的斑纹,看上去像是粘稠的液体还没流下就干掉的痕迹。
我摆弄着这三个小人,看到他们底座上有我不认识的文字。看得出那是神秘的藏文。
“你从哪里搞来得?”我问
“昨天一个大胡子男人卖给我的”眉虹说,“据说他们是地狱里的东西,象征着性欲,物欲和权欲。
大胡子的男人?大概就是张大一了。我将小人们随手扔在茶几上。看他们东倒西歪。
“这是个好东西!”我说
“卖给我雕塑的那个大胡子,他还给我讲了个故事呢,有关于这三个小人”眉虹说
“说来听听”我十分好奇。
“你知道在云南有一个未被人知的部落,翻译过来叫做白骨村吗?故事就发生在那里。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6-10-07 12:30:00
第三个故事:史丹利女朋友的故事


很久以前,白骨村还不叫白骨村,叫做““诺尔喀吧”意思是牦牛之地,因为这个村子靠倒卖牦牛起家。村子里的男人们每年春季去藏族人那里收购牦牛,然后赶回来或加工,或出售,以维持整个村子的供给。村子里的女人们可以把牦牛毛编成精美的工艺品,手法精妙,售价很高。
这个村子里虽然在云南,可大部分人是汉族,他们八卦,认为那个东西是最玄奥最有效的保护神,于是他们的村落就按照八卦的形状来布置,村子依山傍水,处于两山之间,整个形状就像是一条游出山谷的牦牛,自由自在的遨游水中。”
“真是个好地方!”我说
“可有一年,来了另外一批汉族人,他们发现这里的牦牛很多,生意很好做,于是他们就在牦牛村附近安营扎寨,效仿他们在那里做生意。
可他们一是来得晚,二来语言不通,所以他们的收入一直很微薄。可是汉族人很聪明,他们善于学习,善于使用手腕,几年之后,他们和牦牛村人几乎平分了整个牦牛工艺品市场。于是争斗开始了,他们为了地盘,水源,货源争斗不休。
汉族的女人们都很保守,很柔弱,在男人的战争中,她们默默不语,甚至可以在一条河内洗衣服,一个水井里打水喝,可她们内心的东西,是男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道的!
当男人们出去做生意的时候,女人们的战争就开始了”
“两个女人吵架都可以撕破你的耳膜,如果是两个村的女人吵架,还真难想象是个什么样子!”我笑。看着裸着身子专著讲故事的眉虹,小巧的乳房晶莹剔透,仿佛透明一半,我忍不住伸手握住,揉捏起来。
“汉族的妇女远远不如苗族女人泼辣直接,她们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裹了小脚,可她们很凶残!”
“用凶残来形容女人?”我问
“她们虽然沉默着,可是她们内心里的凶狠和残忍不输给男人,甚至远远超过男人”
“我还是不懂!”我难以把凶残这个词联系到一些裹了小脚的女人。
“你听我说,当她们知道牦牛村的风水秘密之后,汉族村落的首领女人,请来一个很有手段的巫婆,要破掉他们的风水脉”
“有意思!接着说”
“你猜猜他们用什么法子?”
“我当然猜不出,那些女人们还有什么厉害法子?无非是杀杀鸡,跳跳大神... ...”
“都不是!我说过她们远比你想象的凶残,她们活埋了一个18岁的大姑娘,就在牦牛村的山上!”
“什么?!活埋?我的天哪”我感叹
“是活埋!一群女人在夜阑人静的荒山,将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女人活活埋在了地里。那个女人是汉族女人,据说还很漂亮。这个女人一定是要他们村子里土生土长的姑娘,并且是处女之身,在她刚刚进入18岁的那个晚上,就是邪恶祭奠的开始。她们将女人骗到山上,推进事先挖好的深坑里,那个可怜的女人拼命向上爬,把指甲都磨掉了,十个手指头都是鲜血,可每次她爬上来,那些女人都会僵着脸,用铁锹狠狠打她的头,将她拍回坑里。
那女人浑身是血,衣服是红的,头发上也是血红的,在坑里翻滚。当她们把土埋到她的胸口的时候,事实上她就已经因为难以呼吸,窒息而死了。临死前她手还向上伸着,十个指头上是鲜艳的血在流淌,她们一锹锹将她埋没,土埋过脖子,下巴,眼睛,头顶,最后只露一只手,那么向上伸着....”眉虹边说边做着那个姿势,手指头上鲜艳欲滴红色的蔻丹在橘黄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先等等!~”我打断眉红的话,因为我看到一个奇怪的景象,三个小人正以不易察觉的速度慢慢靠近,虽然动得很细微;可还是被我不经意间发现。
“怎么了?”眉虹顺着我的视线打量起那些小人儿,当她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忍不住惊讶得叫了起来。
我拿起一个小人研究,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也许它们体内有磁铁,互相吸引也说不定!”眉虹不在行的解释,没有一点说服力。
“看起来不像;磁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再说也不会移动的这么慢!”
“那总不会是他们都活了过来吧!”眉虹抓起那个象征权力的小人,放在手心里观察。
“古怪!”我说“你知道这三个小人的来历吗?”
“自从那女人死掉以后,妇女们在村里建了座女祠,以前这个村子只有男祠,没有女祠。女祠就建在牦牛村的对面,与山上的女坟遥相呼应”
“牦牛村的风水被破掉了?”
“你听我说。第二个春天,男人们照旧去藏族人那里进购牦牛,可就在他们进入唐古拉山区域的时候,天气骤然变冷,然后下起雪来,他们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以为过几天就会雪过天晴,于是他们还是进山了。不幸的事发生了,就在他们近山的第二天,忽然下起了罕见的暴风雪,男人们被活活冻饿死在山上了,尸体找到的时候都冻青了,惨白惨白的一片,他们终于没有翻过念青唐古拉山,也没逃过掉女人们的恶咒...”
“于是整个牦牛村的女人们都变成了寡妇!”
“那些女人的恶毒咒语竟真有用!”我感叹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牦牛村的寡妇们竟然知道了这个秘密。可事实上,那天去埋葬18岁女人的四个女人都已经奇怪的死去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族长女人,她根本不可能透露这个秘密。而那个巫婆,自从作了法以后,早就不知去向,据说她在遥远的中原也得暴病死掉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说不定牦牛村的女人也精明了,请来了风水先生看风水,发现山上有阴风呢!”
“可那几个埋葬女人的人死得都很惨,她们死前据说都大睁着双眼,皮肤里渗出鲜血,像是祭品女人临死前浑身都是血的样子。”
“真可怕,死掉的女人变成了鬼魂来找他们算账!”
“大家都这么说,于是整个村子乱起来,直到有一天,两个村共同使用的井水忽然变红了,血红血红的,还有一股子腥味”
眉红喝了一口杯中通红的香格里拉藏秘,润了润嗓子。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6-10-07 12:31:00
“看来事情变得诡异了,这些狠毒的人必将遭到惨报”我就着眉红手中的杯子也喝了一口。眉红用舌尖舔掉我唇上的一滴酒,这让我刚熄灭的欲望又腾的一下燃烧起来。可我想听故事,就强忍着自己的冲动。
“村民们发现公用的井水忽然变红了,马上恐慌起来。他们四处找原因,甚至找到了山上的水源,发现竟然连水源都变红了。水来自地下,一定是地下的水受到了污染。于是他们顺着水源挖掘,挖呀挖呀,渐渐的,他们发现竟然挖到那个传说中埋葬女人的地方。一个小坟包矗立在他们面前,每个人似乎都感到扑面刮来一阵阴风,那坟包里也传来隐隐的哭涕声。村民们害怕的不得了,扔了铁锹,转身就跑。就在他们要跑未跑的时候,坟上的一块土忽然塌陷,从黑洞洞的坟窟窿里传来小孩的啼哭声。”
“天哪!太诡异了,死去的女人竟然生了孩子?”我惊呼
“孩子的哭声撕扯着村民们的心,他们不再犹豫,抱头呼号着跑下山。过了几天后,井水竟然自动恢复了清澈,于是他们不再提起这件事,从此也没有人敢再到那座山上去砍柴挖竹子”
我心里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样结束的。果然听眉红说:“平静只维持三天,三天后的一个清晨,一个放牛的村民忽然发现一对死去的情侣躺在村外的水塘边,那个女的死状很可怕,眼睛瞪得很大,眼珠几乎掉下来,嘴微微张开着,嘴里血呼呼一片,舌头不知被什么东西咬去了,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成一条条,下身赤裸着,两腿间是一个大血洞,肠子撕扯得到处都是...”眉红津津有味的给我描述那个女人死去的场景,听得我一阵犯呕,刚才喝进去的酒似乎有些腥腥的味道,我紧张地握住了自己的胃。
“那个女人身上有好多鞭痕,她临死前被人抽打过。鞭痕集中在小腹上。她身旁躺着她死去的情人,那个男人身上没有一处伤,可眼睛瞪得也是大打,仿佛看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对了,他的手里还紧紧握着鞭子’
“他为什么要抽打自己的情人呢?难道他们在玩性虐?”我忍不住问
“你呀!你这家伙。这你可不懂了,他们是在打胎!”眉红说:“这是最残忍的打胎方式,一般在农村给受孕的牛马打胎就是这样的,用鞭子抽打腹部,直到把胎儿抽打出来...那时候在农村没有结婚的情侣怎么敢四处张扬,他们只有半夜跑到村外偷偷处理掉孩子,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给畜牲打胎的方式,那男人用鞭子抽打自己的心上人,所以小腹上全是鞭痕”
“真可怕!要是我,宁可带你私奔,也见不得你受一点罪”我忍不住搂着眉红,将脸贴在她的胸膛上。
“可是他们打下来一个什么东西呢?”眉红接着缓缓说道。我忽然从心底泛起一股凉意。
我觉得这个故事好可怕... ...

“太邪了,别说了!”我抱住她,不想让她讲下去。
我胆子不小,可不知为什么这个残忍的故事听得我后背一阵发凉,仿佛身后就站着那个可怜的被活埋的红衣女人,她伸着血淋淋的手爪向我抓来。
“你害怕了?”眉红冷冷得看着我
“是的!别说了,我...我真得很害怕”我几近哀求。
我发现一件事不对,眉红把这个故事讲得太好了,仿佛就是她的亲眼所见一样,我从来没发现这个女人有如此的讲故事天赋,或许女人都有这个天分吧!
“我们再来一次吧!”我说,同时忙乱的在她身上抚摸着,我已经一点也不硬了,可我想寻点刺激的事情忘记这件事。
“这么好的故事,你不爱听吗?”眉红怪异的看着我,用她尖尖的手抬起我的下巴说:“你的脸长得真好看,我都不忍心了!”眉红爱怜的看着我,我忽然有种感觉,她似乎融入了这个故事,因为从她身上,我感受到了一股凉气,让我不寒而栗。
“你是谁?”我忍不住这样问。
“我是谁?...我是谁?”眉红露出略微迷茫的神色,我叫眉红,还是梅红,我记不得是哪个眉了,可我的红是血红的红”她冷冷得看着我,绿色的眸子燃烧着火焰。
我不能动,我看到眉红讲酒瓶杂碎,向我刺来。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6-10-07 12:39:00


第四个故事:老宅管理员的怪客人





我是个平凡的男人。职业也再平淡不过,我看着一栋古宅,在安徽境内。这栋故宅据说是清朝某个当朝大官的宅子,他荣华不忘故里,回乡后就在老家建了这所宅第养老。我的职责就是看好它,不让参观的游客乱写乱画,收收门票,卖卖关于这栋老宅子的书什么的,然后四点多钟就锁上门回家睡觉。生活不过如此简单。
这天没什么两样,要勉强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天下起了南方常见的毛毛细雨。一到这样的天气,古宅里就显得更加阴森潮湿。
最后一拨游客已经走光,我也要提前下班了。我收拾好东西,锁上箱子,这时候却进来一位游客,是个女孩,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裙子是我们这特产的土布做的旗袍,一般游客们来都爱穿它,本地人倒是没人穿。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这种衣服穿得这样好看。
女孩头发黑黑的,脸色白白的,打了把粉色的小太阳伞。我看了她好几眼才上前说:“对不起小姐,我们要关门了”
她用有点淡绿色的眼睛凝视我,看得我几乎没办法呼吸。更说不出话来。她却张开了粉红的小嘴,忽然对我说:“我是这栋宅子最后的继承人,我姓端。”
听了这句话,我比看了她的人还要吃惊百倍。没错,这栋宅子确实是姓端。
“明天当地政府将在这里举行一个仪式,我将正式将这栋宅子捐献给国家!”端小姐平静的,用缓慢的口气说。
“我是来最后凭吊一下我的祖先的,可以吗?”她淡淡地看着我。我磕巴了好一阵子才说:“好...好...当然好。”

我允许这个女孩进了房子,她吩咐我把门都关好,并挂上闭馆的牌子。我就照着做。等我从新回房内,就发现这个女的没有影了。我四下乱照,才发现她站立在后院的天井当中。雨从正方形的天空落下来打湿了她的头发,她也没顾虑。只是呆呆得看着天井中的一口井,这口井修建在美人靠旁边,靠下是一个小水潭,里面养着十几条大的成精的红鲤鱼,它们胖胖的身子也一动不动,女孩也一动不动,我就在旁边傻呆着。不一会一条大鱼甩了一下尾巴,飞溅起一些水花到水潭边高高的围墙上,围墙上全是青苔,只有一个小圆窗户透些光来。不知怎么的,我忽然觉得这景象有些眼熟,还有些诡异。
这个景象我怎么在哪见过啊!我仔细回想着,像是一幅画,画面上就是这个女的,白衣服。对拉!我想起来啦,我记得有一天来了

一个大胡子男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他一进来先是没买票,我就栏下了他。可他给我看了一个杰出画家贡献奖的证,我们政府规定,艺术家参观这栋房子都可以免费,于是我就放了他进去,可他一进去竟然就用手摸古董,我很生气,就上前禁止他。他却从怀里掏出一卷画,要我挂上,还说这幅画就属于这里,早晚是要回来的。那幅画好像就是这个场面,一个女人站在水井边,样子很美,可是很忧伤,画里有大红鲤鱼,还有圆圆的小窗户。唯一不同的事,画里有一个镜子,还照着这个女人的影子,我没大砍仔细,觉得这是这个宅子的光景,就收下了,挂在后院南厢房里。可那画里是一个清朝女人,也是穿了一身白衫子。
可不是嘛!这个女的是宅子的唯一继承人,那画一定也是画的端家女眷喽!她们同出一门,当然相似!
我站在旁边胡思乱想着,觉得这真是不同的一天。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6-10-07 12:40:00
就是这口井,曾在里面淹死了一个女人。我在旁边发呆着,姑娘忽然开口说话了。
“哦?!”我有些惊讶。
“你看看这口井,黑漆漆的,井口这么小,所以淹死的是一个瘦小的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小脚女人”她说。
“哦?!!”我更惊讶了。女孩在这陈旧的大宅里脸活生生的,有红四白,那细小的牙齿如同贝壳,她真漂亮啊,我在心里感叹。
“你想要我吗?”她忽然这么问。问的我差点栽一个跟头。说实话我把她惊为天人,说什么也不敢对她产生杂念的。我的脸一定红的象火烧,我觉得一股气流冲到脑顶,连回答的能力都消失了。她让我不知所措。
“你到底想不想要我?”她忽然解开了纽扣,我的嗓子发火,舔了一下嘴唇,磕磕巴巴的说:“我。。。我不敢,姑娘,我。。。你太漂亮了!”
“没用的东西”她笑了。我忽然发现她变的很淫亵,眼睛象是要冒出水来。她仿佛是一个天使,忽然之间脱去了翅膀,变成一个荡妇。
“我。。。。”我想抱着头跑出去,可是我的脚却不听使唤,我想离她远远的,可是我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朝她摸去。
她慢慢坐到井台上,用胳膊将我的脖子钩过去,我的嘴贴在她的胸脯上。。。。
一切都消失了,我自己甚至都不存在了,我倒在她怀里,被这突如其来的艳遇弄昏了头。
“在很多年以前,一个女人就是和一个象你这么龌龊的男人在这里交合的”事后她楼着我的头,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龌龊?哎~~!我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子,青白的皮肤,觉的这个形容词对我来说还是很恰当的。
“为什么你。。。。?”我问
“因为在这个深宅大园里,我感到很寂寞很可怕,所以我想找个人陪我,搂着我,让我感到舒服温暖。”
“恩;这里是比较冷,你下次来的时候多穿点衣服吧!”我把她搂在怀里,手从后面伸过去紧紧握着她细软的乳房。那是我为之激情澎湃,在那里留恋了好久好久。然后滑到她的小腹,湿润处感觉到她的温暖和柔软。
“没想到你也这么不老实”她笑了,我轻轻吻她的脖子。
“你知道吗?就在我们交合的地方,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就是这么搂着被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女人裤子还没提上呢。她就那么赤裸着被一帮爷们拖起来,周游了整个镇子!”
“那还了得!即使是现在,偷情也是不被允许的!”我说。同时心理升起一种强烈的好奇心。
“我们不也是在这里交合了吗!”她笑
“。。。这个。。。这个。。。你那么美”我忸怩着说。同时将她抱的更紧,因为我觉得忽然空气变的很冷。
“我们可不可以离井边远点呢?我家就在附近”我说“这好冷啊”
“你以为我真的想要跟你好吗?我只是想重复一下过去!”女孩忽然尖利的声音刺的我耳膜生疼
我知道有一些有钱人家的女孩是有些怪癖的,比如说喜欢被鞭子抽打,或者被很多男人强奸,这是我在色情电影里看来的。当然碰到和看到是另一个场景了,所以她骂我我也反映不过来,因为我觉得这太神奇了。
“哪个女的后来就被扔到井里了吗?”我忍不住问,想转换一个话题。被人骂还是不太好受的
“ 恩!死的很惨,你看这井口这么小,即使是再小的人也进不去!”她幽幽的说“但是那么些残忍成性的家伙,这怎么能难的倒他们呢,他们想了个奇怪的法子,把这个女人给塞进去了!”
“什么奇怪的法子?”我有些不寒而立
“他们将女人关起来,不给她饭吃,也不给她水喝,七天下来,女人跟死人无异。她还天真的认为,这可能是最终的惩罚,她根本想不到,这只是刑法的准备阶段”
“哦?!”我感到寒冷
“等女人饿瘦了,只剩皮包骨头了,他们就把女人拎出来,那时侯她已经没什么分量了,象小鸡一样轻飘。女人看到光亮后很高兴,以为自己熬过来了。蝼蚁尚且偷生,女人虽然受到很大的羞辱,可是活着是人的本能。她刚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可忽然眼前一暗,一阵下坠的眩晕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冰寒!她被投到井里了”
“天那!真可怕”我吸了口凉气
“恩!我的故事就从这开始。女人死后的故事”她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起来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6-10-07 12:43:00



第五个故事:老宅怪客人的故事




“我记得那年我正好16岁生日,我和我奶奶第一次来祖宅,哪天县里的领导都来了,在酒席上,我奶奶答应他们开放古宅的请求。那时侯我还小,什么也不懂。在签协议的时候,奶奶写的是我的名字,她还对我说,以后这个宅子就是你的了,它的结局有你处理”
“看样子你很舍不得这个宅子吧?为什么还要捐献出去呢?”我问。
“因为我遇到了一件很怪很怪的事情,非常可怕”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望着远方,我发现在她眼底有一股淡淡的绿色烟雾生起,象死寂的沼泽地升起绿色瘴气。那后面有很多诡异的东西。
“你遇到了什么事?”我凝视着她的眼睛问。
“我遇到了鬼!”她将涣散的目光慢慢集中到我的脸上,轻轻的说:“一个女鬼,藏在镜子里的古尸。”
“哪天我到了这栋宅子,就听到似乎有人在轻轻呼唤我的名字,我四下里寻找,发现大人门都在闭着嘴参观宅子里的书画,他们表情专注,没一个开过口,只有导游在拿着喇叭讲解,可那声音决不是导游。那声音如同一条细丝线,牵引着我的耳朵,我就顺着声音找啊找啊,离开了大人们,离开了庄严的厅堂,走国漆黑的走廊,走过破旧的仅容一人的后门,走过假山和碧油油的死水潭,我就来到了这里,这口井旁,那声音忽然就消失了!”
“真可怕!就是在这栋宅子里?”我有些担心我以后的日子了。也许我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就是这里!我十年前来过的地方!”她抚摩着井口,将红润的脸蛋帖到黑色的石头上。
“我就朝井底观望,忽然一股寒冷的气流将我撞了个踉跄,好象有个什么东西忽然从那底下冲出来似的,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吓出一身冷汗。过了好久好久,我听到大人门在叫我,我想回答他们,可是我竟然喊不出来,我的嗓子全都沙哑了。我觉得就在这个大宅子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看我,好象来自墙上圆圆的小窗户,也好象来自绿水里某个黑暗的石头下,也许来自墙上某个空洞里,可后来我发现,发现那一双眼睛来自旁边桌上的镜子!对!就是那镜子,我在镜子中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我慢慢走过去,在镜子中看到了一张脸,那是我的脸,皮肤几乎吓成灰色。我喘着气看着镜子,发现过了不久,我的样子竟然异样 好看,嘴唇变的粉红,皮肤变的雪白,我发现这个镜子照人竟是如此的好看。”
我忍不住看了看旁边空了的桌台,那上面只有一口钟,一个大花瓶。古时候人们是有讲究的,在桌台上摆放花瓶,镜子,还有时钟。当钟声敲响的时候,就意味着终生平平静静。瓶镜和平静是谐音的。可现在那桌上的镜子没有了,看来她说的是真的!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拿着镜子,恢复了常态。这时候太阳出来了,可有天井的大宅院,还是显的很阴森。奶奶找过来,怪我不听大人的话,四处乱走。我将镜子悄悄放进皮包里,带它走了。我还记得临走前回头看了看这个房间,我看到对面的墙上刻着一些小人,其中最大的一个,好象是观音菩萨。她有好多手,还有好多眼睛。。。。”
“那是千手千眼观世音,专门破邪压鬼的”我忍不住解释。
“我不知道,那真恐怖!我看到哪个菩萨眼睛里流出血来,血顺着脸划下来,落到底下的莲花座上。。。。可是,现在我看不到那血迹了,难道是天长日久被风化了?”
我心猛烈的颤动起来,甚至让我无法呼吸。
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神经涣散的我没有太听她以后的故事,可当她讲到某天晚上时候,我不得不回到她的故事上。因为那实在是太恐怖了。
“我天天晚上对着镜子梳头,擦胭脂,渐渐的我发现,我越来越漂亮了。不是照的漂亮,而是现实里的我照着镜子里面那个女人长,渐渐的我发现。。。我不是我了!我变成了另一个女人。。。镜子里的陌生女人,我朝左,她也象左,我朝右她也向右。我不动。。。。。她慢慢抬起头来。”
她瞪着大眼睛,仿佛又看到镜子里的景象,嘴唇发紫,目光疯狂,她一吧抓住我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的嵌入我的皮肉,我疼的直冽嘴。
“她抬起头来后,就用那么哀怨的眼神望着我,她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在月光的照射下惨白惨白的一片,可她的嘴唇好红,仿佛刚喝过鲜红的液体,甚至还有一些在往下淌,她一直盯着我的小腹,一瞬不动的盯着,我就忍不住低头看我的小腹,天那!我的小腹竟然有一个足月的孕妇小腹那么大!!而且那里似乎有个东西要出来,它不停的挺动,我感觉不到疼,可是却听到小腹发出阵阵响声。。。。”
“然后呢?”我握住她的手,以让她继续讲下去,可是恐惧已经控制了她的咽喉,她发不出声音。她忽然转头看我,嘴唇鲜红鲜红的
“啊!”我如同被马蜂蛰到一样,扔开她的手,想要滚到一旁。她现在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
“你跑那么远干什么?”她向我爬来,漆黑的头发在地上拖着,沾了不少灰尘。
“不。。。不要过来!”我喊
“你不想听我讲故事了吗?”她有点尖利的笑。
“求求你,你走吧;我不想听了,故事很可怕”我喊,然后听我嘶哑的声音在深宅里回荡。那声音出不了院墙,也上不了天空,穿偷不了那青黑色的砖瓦。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出来,真的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我的心愿永远不会完成。”她笑着站起来,一步步向我走来。“我要感谢你,所以我报答了你,用我的身子,不好吗?你刚才不是很喜欢吗?只是你要接受这个孩子啊,它是你的孩子,永远都是你的,上辈子和这辈子!”
她朝我扑来,我的意识变模糊了。我的肝胆以被吓破。我只是死死看着墙上假的千手千眼观世音。一双冰冷的手卡住我的喉头,我的呼吸渐渐变的困难,眼睛几乎突出眼眶。
“我要狠狠的咬你一口,你这个鬼头!”她笑着说,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6-10-07 12:47:00


第六个故事:接了三个鬼案子的警察






我是一个警察。
这些天来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就是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鬼真的会杀人吗?
我不相信有鬼。
我是这样一个人,经常走夜路,从小就在黑天里自己去漆黑的公共厕所,有几次我亲手击毙了几个匪徒,他门临死的时候狠狠盯着我,额头上的鲜血顺着鼻子淌过眼睛,于是他们大睁的眼睛就被鲜血糊住了。。。。
人装鬼我见了不少,可真的鬼一次也没见着。
可我现在迷惑了,因为我接了以下三个案子。


第一个案子发生在艺术学院。哪天下着雨,天早早就黑了,我接到电话,说艺术学院出事了。当即驱车前往。到了学院大楼,一进去我就觉得有股冷风从里面迎面刮来。我忍不住打了个机灵。进去我才发现,原来大厅对面还有一个大门,两个大门离的很近,窜堂风。
“我们这不行了,闹鬼闹的太厉害了!已经三个月了,太可怕了。。。。”门卫的老大爷说。
“哪天我们九点下晚自习,刚打完铃不久,就停到楼道里有女人哭声,我们都急着回寝室,没在意,可是一连几天都这样。哭声有时后出现在九点,有时后晚点大概在九点半。后来我听说那是一个女鬼的哭声,从此以后大家都不敢上晚自习了,宁可被扣分~!”一个女学生说。
“哪天我值班,晚上在楼道里巡逻关灯的时候,我发现前面好象有人,我以为是学生,就赶上前两步催他快出去,可是我无论走多快,他始终都在我前面,飘飘忽忽的。我很纳闷。就停下,他也停下。我拿了个主义,当走到一个走廊开关时,飞速打开走廊灯,我的妈呀,一个红衣服的女人浑身血淋淋的站在离我不远处,头发长长的都纠结在一起,象是被血糊住了,我一口气没上来,就昏了过去”一个值班老师如是说。
“我们艺术学院最厉害的就是雕塑系,在张大一在的时候,事业登上了顶峰,那时候万小风老师也在,他和张大一是雕塑得当家花旦。可是有一天万老师忽然自杀了,就在他的雕塑前。几天后张大一也失了踪。据说有人在云南某处看到过他。他在那里得到一笔钱,得到补助去了西藏。万老师成名作品《青铜时代》就放在我们雕塑系三楼大厅里,那是我们系的宝贝,可有前几天它散发强烈的臭味,开始是淡淡的腐烂水果味儿,后来那种怪味儿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学生们都没办法经过那里。。。”雕塑系系主任说。
“给我看看那个雕塑,青铜时代”我说。
就在那一刻,我心里忽然又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觉得自己卷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里,尽头是什么我看不到。

一股恶臭把我刺激的倒退几步。当我重新带上口罩来到雕塑的面前,马上被那雕塑的眼睛所吸引。雕塑在渗水,淡绿色发出恶臭的水。
“打开它!”我说。
“队长,恐怕不行,这个已经被列为世界级艺术珍品”一个小女警察说。
“打开它!”我固执的挥手。“大不了我们在从新焊合”
我断定那里面有问题。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里面是一具尸体,陈年女尸。
雕塑被一点点割开,开始是一个小口,慢慢变成一条线。黏糊糊的绿水从伤口里不断渗出,开始是一滴滴,后来是一股股。
当雕塑被完全打开时,我们完全惊呆了。
里面只是一堆绿色的粘液。什么也没有。那些粘液中隐约可见一些类似人类的内脏,然而那绝对不是人的。
旁边的小女警察在呕吐。她抓着我的衣角,嗓子眼在干呕。
“把那些东西拿去化验,看那是什么动物的内脏!”
化验结果又让我很惊奇。是羊的内脏。我看着化验报告,脑袋里有一团迷雾在扩散。可哪弥雾里有一丝光亮若隐若现。我紧紧追寻着那丝光亮。为什么是羊的内脏?为什么是羊的内脏?!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6-10-07 12:49:00
“羊、貌不丑陋、性不贪婪懒惰、蹄分两瓣能反刍。它在宗教上,是祭品。在云南的某个宗教,羊的内脏被认为是纯净的,没有污染过的东西,是为他们的真神所喜爱的东西……”
整个晚上我都对着笔记本上这两句话发呆。我一直被那发臭的羊内脏深深吸引着。眼前似乎出现一群蛮荒部落的人,他们围着一头羊跳着原始而热烈的舞蹈,点着火把,发出嚎叫。号角在吹,山风在刮,当他们举行完典礼之后,围在圈子里的一头羊被活活剖开腹部,内脏拖出,奉献于祭坛之上… …
神游千里之际,电话铃忽然响起。我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队长,我是…小吴,我在…云南找他了一周了….”线路不是很好,声音杂乱,呼啦啦得响,好像那头风刮得很厉害。
“事情怎么样了?”我急切地问道
“不好!听这里的村民说,张大一自己开着吉普车去了西藏禁地,就再也没有人看到他。我前一周带着当地几个警察去西藏禁地察看了一次,什么也没发现”
“不要放弃,要接着查!最好打听一点别的什么事”我说。
“不过…真的有一件怪事….”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怪异起来
“哦?”
“这里前几天死了一个外国人,叫史丹利,他在云南开了个酒吧,生意还算好,都是些外国人喜欢到他那里,可是忽然有几天酒吧停业。大家都以为史丹利回国了,没怎么在意。可不久邻居发现有很多苍蝇在门口飞进飞出,觉得很奇怪,就找警察打开了门,进去才发现,那个史丹利早就死掉了,身体已经腐烂,并呈现出绿色的斑点。他的死因不明,还在继续调查中,但初步结果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这种毒还要等专家来鉴定”电话效果虽然不好,但小吴还是断断续续说明白了。
“你先别忙着回来,要继续关注这个案子,要搞到那个毒的样板和专家的评语!“我说。

绿色的尸斑!我在笔记本中记下了如上几个字。

傍晚的风刮的很急,干枯的树叶纷纷掉落。我一个人走在街上,脑袋里被各种各样的逻辑占满。
已经深秋,这个案子已经办了将近两个月,可一丝进展都没有。史丹利的死让我产生一种联想,并让小吴取得他的一些尸斑带回来进行化验。可那些东西腐烂的很厉害,到手的时候几乎已经化成绿水。云南的毒品专家鉴定史丹利可能是吃了一些植物的毒素,成分很像是曼陀罗,可又与曼陀罗有很大的不同,他们有相同的毒素,却有不同的DNA,产生的效果也十分不同。当这些毒素将人毒死之后会自动挥发,几乎找不到痕迹。这次幸亏遇到一个很有经验的老专家,他通过尸斑才鉴定出这种植物性毒素,否则史丹利的死因仍然不明。
他说,那种植物叫做“羊蕨”!!
羊蕨---其毒素成分与曼陀罗是差不多的,但是它能分泌一种类似醇类的化学成分,在破坏了人的神经系统后,能随着空气挥发出去,尤其是人腐烂的越快,会发得越快,当人的尸水流出后,大部分羊蕨已经挥发完了。史丹利身体里的羊蕨还有所保留,一是他死在密闭的室内,挥发的不是很快,在一个是云南的气候还是比较冷,所以尸体保存的时间也比较长。
我手里拿着一根羊蕨仔细观察,看上去像一种山野菜蕨菜,可是颜色翠绿如滴,如同碧玉。家里的小狗摇头晃脑的跑过来,看到我手中的东西,以为是好吃的,把这我站起来,湿油油的鼻子在羊蕨上蹭来蹭去。还舔了两下,我一惊,连忙推开它。可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狗忽然眼光呆滞,像是中了邪,忽然在地上打起滚来,咧着嘴眯着眼,看上去很享受,活像吸了大烟。这样的状况持续了足足有十分钟,才从地上爬起来,好像知道自己出丑了,有点害羞,蔫巴巴的跑到墙角爬着。我呵呵笑起来,饶有兴趣地将羊蕨放入玻璃瓶里。


2006年11月15日,安徽四佛县。
我看到躺在古老宅子里杨四的尸身,忽然脑袋里有了某些灵光,我忽然笑起来,而且笑得很得意。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6-10-07 13:18:00
第七个故事:小日本的头疼病






我是个日本人。这几天我的头疼病又犯了。我捏着额角,喝着苦丁茶,额头已经捏的都是红包。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老太太,她老眼昏花,浑浊的眼睛盯着我,有些恶狠狠的。我知道这是因为我是日本人,中国的老年人都憎恨日本人,可是我是给她送钱来得,中国人,有了钱就是一切,他们那里还顾得上什么新仇旧恨。

“你说吧,这幅老画你要卖多少钱”我不耐烦地说。
老太太紧紧地闭着嘴,由于用力,嘴上出了好多皱纹,像一个上了岁数的老猩猩。
“你不出价,那我给你出,这幅画顶多给你四万块,多一分我也不给”我说
老太太还是不说话,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喂!你到底是买还是不买?”我不耐烦了,头更疼了。
这是一幅好画,到了日本最少也可以买几千万,能比我给她的价高十倍。我挤破得想买下来,可是很怕老太太坐地起价。到中国久了,我也渐渐的学精了,不像以前看到好东西就猴急得样子,多花了不少钱。

“你这里有股阴气”老太太忽然说,“我不卖给你了,你的房子里有阴气,就在你的柜子里”
“胡说,哪里来的阴气”我一蹦三尺,连忙拦住老太太,我可不想让到嘴的肥肉跑掉。
“柜子里有东西,我害怕,不跟你谈”老太太指着我身后的储物柜。
我气急败坏的打开,“你看看,你看看老太太,有什么东西”
老太太看到我柜子里,忽然眼睛瞪得好大,好像被什么很恐怖的东西给吓傻了。我顺着她的目光往里看,里面是一尊千手千眼观音像,是我三年前在安徽收购的,当时我看到端家老宅,一眼就看好了这尊房梁上的观音,于是我仅用五千块钱收买了看护员,在一个黑夜我用假的换取了这尊真的佛像,从此把它爱如珍宝,我打算回日本就开个展览,这尊佛像就是我的震馆之宝。
可是现在,这尊佛像竟然吓坏了一个农村来的老太太。

“你知道这个东西在我们那里是干什么的吗?”老太太颤抖着问
“不知道”我说,同时我也很想知道。
“是镇鬼用的,在我们那个年代,很多大户人家里都必须供奉他,因为越是那种大户人家,屈死的怨鬼就越多,怨鬼也越厉害,这些怨鬼不投生也不走,天天在家里阴暗的地方晃荡,伺机害人,他们全靠这个东西震着鬼魂,将怨鬼们拘禁在某个地方跑不出来,这些怨鬼恨透了这个东西,它们渴望摧毁它,砸碎他,可是这个佛像在高高的房梁上,被人们供着,呵护着,侍奉着,让怨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长年累月,怨鬼的邪气就附在这个东西的上面。你的这尊佛像,看上去已经有很多年头了,所以那阴气我一进门就能感受出来”

“你胡说,我不信你们中国的这一套迷信”我说,根本没有啥科学依据么!

“哼哼日本人,你永远也不知道中国,你们才存在几年””老太太阴阴冷笑。她害怕而又虔诚的拜了拜柜子里的佛像,用黄土布小心的卷起画就要离开。

“等等”我说,头忽然疼得厉害,我嗤着牙,捏着头,一屁股坐回到蒲团上。
“哼哼,你的头是不是疼得厉害,而且大热天的也觉得发冷”老太太说
“是。。。是啊” 我有些奇怪
“你经常能出现幻觉,晚上总是做同一个噩梦”老太太说
我冷汗渐渐下来了。
“你已经被阴气侵透入,再过几天,等你被浸透,你就会看到那些东西。”
“哪些东西?是你所谓的怨鬼之气吗?”我冷笑了
“是的。”
“哈哈,简直是无稽之谈正如你所说,可是我这是常年的神经衰弱所致,并非你理解的鬼魂,老年人。”
“那你好自为知吧”老太太抱着画走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不信老太太的话,可是头疼的利害,只好哼哼着继续喝茶。忽然我听到一丝笑声,声音很小很小,好像来自我身后,我猛然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个神龛之柜,黑洞洞,阴森森,里面的千手千眼,在冷冷得看着我微笑。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6-10-09 11:25:00
和楼主说一个关于雕塑的问题.
我是做雕塑的.

玻璃岗的雕塑作品是用模具番制出来的.不是雕刻的.做好以后是通过打摩的..雕塑刀一般都是钝头的..
如果要自己杀了自己用雕塑刀的话.可以说是用雕塑上面的抹光的工具.
雕塑刀和雕刻刀是2种不一样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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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问题。
跟雕塑系的哥们就喝酒了,正事都没问
嘎嘎~~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6-10-15 13:00:00
“谷二先生,您的中医来了。”
“快让他进来”我躺在榻榻米上哼哼。
门拉开,一个一身缟素的女人慢慢走进来。她低着头,一头黑亮的长发如水一般在肩膀上流淌。女人很细心,进来后回身慢慢关上拉门,一点

声音都没有,她举止优雅让我眼前一亮,在中国,我第一次看到一个这样的女人,充满了味道,充满了。。。。秋天的味道。
成熟,丰满,而又有点萧索的味道。

她跪在我的榻榻米旁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包裹也是纯白色的,上面绣了一个小小的“红”字。
“你好”她向我施礼。
我想爬起来回礼,被她按住了,“你是病人,躺着就好”。
举手之间,我看到了她的脸,好美的一张脸,只是有点白得吓人。那张脸只是一闪,就又隐藏在头发后面了。
她的头发好香,一种香蒿的味道,让我仿佛到了森林,头疼立时之间轻了好多 。
白色的包裹里面是银针,中国传统的针灸器具,我非常迷中国的东西,中国的书,中国的画,中国的中医和京剧,这些不是一个仅有一千多年历史的国度所望尘莫及的。我想要将这些东西都带回去,迫切的想,我渴望着这些东西,就如同小孩渴望着树上又红又圆的大苹果。


她将银针在酒精灯上烧,然后用一种淡绿色的液体浸泡。
“那是什么?”我问
“一种消炎镇痛的草药,会让你很舒服”她说。
我嗅到那一种药有着另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
片刻后,她将浸泡了草药的银针,拿出,在我的手上找到一个穴位,就轻轻的,熟练的刺了进去。
感觉好舒服,我缓缓的舒展了身体,躺在榻榻米上。


“头疼好多了吧”她问,此时她在我脚上刺了最后一针,手指在别的针头上来回转动。
“好多了,中国的东西,果然神奇”
“还有更多更神奇的东西呢”她说,感觉她的头发后的脸应该带着微笑。
“还有什么,说来听听”我好奇。
“你听没听说过跳大神”她说。
“没有。。。那是什么?”我问
“是一种舞蹈,来自中国的农村,那是一种很神秘的舞蹈。”她缓缓地说。


我躺在榻榻米上,身上刺满银针。旁边是一个中国的医女,一身缟素,长发如水,看不到脸。秋天的阳光照进来,透过古典的窗棱,使房子里光线很奇幻,我就躺在这奇幻的世界里,觉得这个下午都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这个中国的医女,开始给我讲故事,讲的就是一个关于“跳大神”的故事。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7-02-14 11:31:00
嘻嘻;被你们抓到了,看来不添是不行了!
我还有好多大坑,你们看看先填那个呢?
楼主:乌鸦麦田  时间:2007-02-14 11:33:00

我会在月底把裸雕写完;然后在12月末把这个写完;或许筹备着暂时封笔。心情很差!很抱歉




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乌鸦,现在都12月了啊,还没有填坑!!!1


快来填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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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帖子只有一个理由;给大家看
可是不写帖子就有n多的理由,什么结婚了,什么工作忙,生意搞生意,什么开网吧。。。。。。

总之就是懒~~~~

大家都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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