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工大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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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6-03-15 01:17:36 更新时间:2020-11-12 11:48:13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19 17:41:00
2月9日,回来的学生还不是很多,学校仍然处在假日气氛中。
阿陈是机械院的研二学生,这个学期就要毕业,最近老板总是找他有事,动不动就要去主楼里的教研室帮忙。
他自己也觉得颇郁闷,明明已经给导师当了接近两年的廉价劳动力,现在高薪的工作都找好了,居然老板还不放过自己,利用这最后的时间来压榨自己的剩余价值。
阿陈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赶来主楼,教研室楼层比较高,他每次都是坐电梯上下,今天也不例外,只是电梯在一楼停了很久,纹丝不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看看手表,大概已经等了五分钟了,电梯还是不见上来,而且很奇怪的是,今天主楼连看门的也没有,这么半天也没有看到一个人进出,向外看去,也校园也是一如既往的空荡荡,仿佛世上只剩了他一个活人。
电梯总算是来了,门一打开,一股血腥的味道直冲他的鼻孔,却没有任何人在里面。
“什么素质!用电梯运一些奇怪的东西,浪费这么久,还搞得这种恶心的味道!”他捏着鼻子一个箭步就钻了进去。
电梯里的灯光不是很明亮,时不时的电灯还会忽明忽暗,像是电压不稳的样子。再看楼层按钮,他要去的那个楼层已经是亮着的了。
“莫名其妙,不过倒也给我省事了。”他心里说,还忙着看看手里的资料,这么多天都没有弄,待会老板问起来可能要卡壳。
电梯就这么一直上升、上升,沿途也没有任何停靠,这又是很少见的情况。阿陈也没在意——谁会对顺利的事情多心呢?
很快就到他要到的楼层了,“叮”的一声,电梯停住,他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准备出去。

奇怪,迈不动步子。
脚就像是粘在地上一样,根本不能动。他又用力抬了好几下,还是没有效果。
“阿陈!怎么刚来?老板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火气很大!”电梯外站着两个同学,正抱着书往里走。
阿陈想和他们说话,发现自己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没事没事,我会搞定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阿陈觉得好熟悉,但又想不起这是谁的声音,这声音来自哪里。
这时,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动了,另一个自己走了出来,快速走出了电梯,和两个同学打了招呼,一转身消失在门外。
阿陈傻在那里 ,自己怎么了?他再低头看去,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起来,像是被雾气笼罩了一般。
“你们,你们看不到我?”他问电梯里两个有说有笑的同学,可是他们根本不理他,就像是——根本停不到他说话一样。
阿陈完全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他感觉全身开始燥热起来。
电梯开始每层都停,进来的人都觉得奇怪,为什么电梯刚刚一直不停,先是直接下去,然后又直接上去,害他们等了好久。
到了二楼,所有的人都走了出去。不知什么人按了一楼的按钮,电梯门合上,继续往下走。
“叮”,电梯门开了。阿陈忽然感觉身体又能动了,急忙往外跑。
刚刚出了门,门外一片黑暗,一楼的门窗都是紧闭着,没有一点光线进来。
“呵呵,欢迎欢迎,意外收获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像是已经等了他很久。
“你是谁!”阿陈有点愤怒地问。
“不要着急,马上有好戏看。”声音继续说。
“轰!”的一声,阿陈觉得外面像是有重物从高处摔在地面的动静,同时,他觉得自己全身非常疼痛,连忙低头去看。
头就这样掉了下来,他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玻璃一样,慢慢地碎了开来。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19 17:42:00
2月10日,巩倩倩一早就把我喊出门逛街,这是一件比和恶灵斗法更头疼的事情。
到目前为止我还和巩倩倩保持着“情侣”的关系,傻女孩由于记忆被修改,倒是觉得天经地义,没事还发发“我好想你”之类的短信给我,可是对于知道实情的我而言,总觉得这么个女朋友来得过于作弊,不敢太唐突。你当然可以觉得我傻,也可以鄙视我不知道乘虚而入,可是我就是无法说服自己。那天刘步琳袭击我和她之后,我倒开始发现这个女孩似乎有些变化。她不再问我过去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而是更喜欢展望未来,谈谈以后我们会是怎么样的快乐。说真的,这让我心动,但是更加让我不安。
明知我是驱魔人,还要和我在一起,如果果然发生了什么,我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亲爱的,你心不在焉哦?”她忽然挡在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说。
“哪有?我很认真的在陪你走路。”我说。
“我觉得就是。况且我们现在是在逛街,不是走路!”
“哦?有什么区别吗?”
“好吧好吧,你就当是在走路好了!”她一扭头,径直向前走去。
女孩就是这样,只要你有点相反的意思,立即和你拉开架子开仗,泾渭分明。
看着她的背影,我又开始习惯性走神:
反正学校里面的恶灵都灭掉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为什么我还不离开巩倩倩?
不行,恶灵说不定还没有消灭干净。
也不对,和我遇见之前人家不就好好的吗,我现在又为什么非要缠着人家?
因为……因为……
我发现我说服不了自己。
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很王家卫的话:当你已经没有理由和一个女孩子继续呆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是不愿离开,那么就说明你爱上她了。
这个结论另我有点汗颜,不知所措,比让十个鬼怪围攻还要不知所措。
“好啦,我不生气,走吧走吧。”巩倩倩又小跑回来,拉起我的手。
手机响起,给我解了围。不过电话的内容让我高兴不起来:
“李明,我是上官。昨天有个学生从你们学校主楼上跳下来了,似乎有文章。”他说的很轻松,但是“有文章”几个字他和我都知道代表什么意思。
“要我今天就过去吗?”
“也许是我多疑,但是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有空的话你就回来一下吧,正好也该把302重新封印了。”

王教授今年带了一个叫做钱诚的本科生做毕业论文,钱诚正好又考了他的研究生,而且考完后感觉不错,应该问题不大,所以王教授打算让钱诚提前进入状态,从这学期就开始做课题。
钱诚今天要来王教授家交自己的寒假翻译作业,一大早就出了门,直奔王教授所在的小区而来。
王教授住在一幢七层楼的顶楼,钱诚第一次来,有点紧张。
正对着楼道入口的是101室,老式的防盗门,一个塑料袋装的纸包正挂在门把手上,大概有排球那么大。
“也许是人家家里买的东西吧。”钱诚这样想,顾不得太多,忙着爬自己的楼。

王教授觉得翻译作业还有些地方需要修改,不过总体不错,希望钱诚能好好改改,今年很有希望毕业设计冲“优”。钱诚也很高兴,连忙跑下楼。
纸袋这次出现在201室的门外,还是那么挂着,好像就一直在那里挂着,从来没有动过。
“莫不是这么的人都有这样的习惯?”钱诚心里有事,没空多想。
到了快十一点,钱诚改好了自己的作业,和王教授通了电话,王教授没有嫌他打扰,反而对他的治学态度赞许有加,钱诚也就更加卖力,立即赶去王教授家。
纸袋这次又换了位置,出现在402的门前。白色的塑料袋,黄色的牛皮纸,里面看上去像是一个篮球——比刚才要大了一些。
“看来这附近的人果然都有这样的习惯。”钱诚边想边走。

他从王教授家出来已经是中午了,教授对他的作业感到满意,这让钱诚激动不已。
可是,他刚刚走到六楼,就愣住了:那个奇怪的纸袋,此时正挂在602的门外,正对着楼梯。
钱诚感觉很不舒服,说实话他对这个纸袋有种恐惧感。
人就是这样,越不透明的东西越让你好奇,也越让你恐惧。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他难忘:纸袋慢慢开始动了。只见它慢悠悠地转了过来,从袋子表面渐渐浮现出一张脸来。
塑料袋上的人脸图案开始对着他笑了起来,两个黑点形成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要把一切都吸进去的黑洞,钱诚觉得很多黑暗就像黑墨正在从这两个点里透出来,眼前的世界也都开始慢慢变得一片漆黑。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19 17:44:00
钱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楼梯上,眼前还是白花花的一片,和刚才那片漆黑颇有不同。
我把刚刚闪过他的手机放回口袋里,说:“同学,你似乎有点低血糖哦,要多注意营养,不然会常常晕倒的。”
“是吗,也有可能,我今早没有吃早饭。”他还是有点虚弱的说。
“你看你看,人是铁饭是钢,不吃是不行的,好了,你没事了吧?”我伸手去搀他。
“没关系的,我能自己走。”他慢慢站起来,一步步走下楼去,“谢谢你了。”
等他走了之后我才把藏在身后的那个纸袋再次取出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好一面吸魂幡,要不是我及时赶来,恐怕那个叫钱诚的家伙就要变成植物人了。

周星驰的《国产007》里面说的:你以为这是皮鞋,其实它是一个剃须刀;你以为它是一个剃须刀,其实它是一个电吹风……同样的,现在的鬼怪也常常变化成一些很常见的东西出现,这次的这个纸袋就是个例子。
不过凭空出现吸魂幡这样邪恶的玩意,确实耐人寻味。吸魂幡是恶灵鬼怪利用邪法专门吸人阳气的一种法器,就像猎人用的捕兽夹,专等猎物中招。不过就它目前已经装了一些阳气来看,这个吸魂幡今天已经有所收获,所以它才会变得有力量来直接攻击钱诚。
我把它放在地上,手掐列字诀,咒语刚一念完,就有十二道白光从纸袋中射出,各自转了个弯,飞入一楼到六楼的各家里面去了。
这家伙,看来一直在吸各家的人气,包藏祸心很久了嘛。我心里暗暗说。白光消散,纸袋也塌了下去,我把它提起来看看,牛皮纸已经破了一个大口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内侧涂了一些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飘入我的鼻孔。
我把纸袋用火烧掉,下楼与巩倩倩碰头。她说:“没事了?”
我点头:“事情不大。”
“你一回学校就火急火燎地往这里赶,我还以为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我嘿嘿一笑,刚进入三号门的时候小铃就一直在响,我当然要一路赶过来了。话说回来,小铃现在似乎又恢复了几年前我刚刚得到它的时候的灵敏性,稍微有点鬼魂从我身边经过都会响起来,这也给我最近的生活带来一点不方便,不过做驱魔人这么久,也早就习惯了,灵敏一点终究不是坏事。

上官在主楼后面等我。
“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出了这个。”他用脚点点地上的斑斑血迹,看来昨天的现场一定很触目惊心,“据说是当场死亡,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可能生还。”他抬头向上看去。
“什么都没有留下?”我把重音放在“什么”上面。
“是的,连最该留下的也没有。”上官肯定地说。
按照我说过多次的理论,人在突然状态下死亡,魂魄一时不会消散,尤其是一个像死者这样的年轻学生,生气很旺,就算被鬼怪缠身,死前也一定会有场残存在周围。但是即使我用尽全力去看,也看不到任何魂魄的痕迹。
“那也没办法,姑且就这样吧。”我说,“能不能到他实验室去看看?”
“我去了,没用,他昨天出了电梯就直接跑到窗边跳下来,根本没进实验室。”
“电梯?”我好奇道,“很多片子里都是电梯里面有蹊跷。”
“我也看了,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个普通电梯。”上官说。
“是么……”我心不在焉地往主楼里看了看,一楼的门都是锁着的,里面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清楚。
“下午把302的家伙们再次封印起来吧,这几天回到学校的学生越来越多了。那天晚上一个学生还看到爱跳楼的孙二盛从宿舍上面跳下来的,吓了半死。”
“这家伙,那年他跳下来的时候就害我被臭骂了一顿,这些年也老实,最近又来这套?”
“呵呵,也不能完全怪他,只是那晚他不小心站在了那个目击学生和月亮之间,所以恰好被看了个彻底。”
“好啦好啦,今晚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至于这个——”我指指地上的血迹,“上官师兄,说不定302的那些家伙也知道一些情况。另外,我还有一个吸魂幡要和他们了解了解。”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19 17:45:00
郑肖是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可是他这几天越来越觉得不舒服。
三天前他刚刚回学校的时候还是挺精神的一个人,现在已经头晕眼花,站起来不能超过五分钟,去医院看了两次,医生的诊断都是营养不良。
这让郑肖有点哭笑不得,他素来以会保养出名,平时餐餐都要吃几粒安利、养生堂之类的,有时还会含上一片西洋参,他自己的态度就是:少时保养老来受益。
他现在居然会营养不良?!
他又要去吃营养素了,顺便喝点水。
他这两天的另一个症状就是口渴,非常口渴。
虽然他现在每天要喝两水瓶水,可是还是常常渴得要死。他连热得快都用上了,可是,还是非常非常渴。
渴的人是十分痛苦的,喝水作为人最基本的生理需要,如果不能满足,人类是无法进行其他任何正常行为的。
郑肖又要喝水。
他倒了慢慢一大杯水,一口气喝光,再倒了一杯,把药片送下肚,口渴的情况得到少许好转。
他边喝水边打量自己的这个“新”水瓶。
南区水房的水瓶丢失向来不是什么新鲜事,可郑肖也不是细心的人,那天刚刚回来的他晚上去四号门外买晚饭,顺手就把水瓶放在开水房墙外,由于回校的学生很少,墙外零零星星没有几个水瓶,他并不怕丢。
等他买完东西回来,墙外的水瓶只剩下了一个,并不是他的。
又遇到水瓶大盗了,郑肖心里骂,他们宿舍上学期被人偷过两个,只不过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他并不在意,这下轮到他头疼了。
开水房的管理员开始锁门了,天色也已经很暗,俨然已经是晚上。
他把心一横:“等等,让我再打一瓶水。”他提起那个孤零零的水瓶,冲进了开水房……
这个水瓶比他自己原先的那个塑料水瓶要好,是个金属壳子的,上面还画了一个笑脸,一个圆蛋脸,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咧得老大的嘴,构成了这个简单的图案,图案下面用修正液写着“113”三个数字,大概代表主人的房间号码吧。郑肖也是顾不得许多,心想反正遵循水瓶守恒定律,这个水瓶的主人会拿别人的来用吧,总而言之,大家的水瓶数量是不变的。用吧用吧,没事的。

他现在用着的就是这个拣来的水瓶。
他现在边喝水边看着这个水瓶:这张用黑色涂料画的笑脸看上去很呆板,但是却觉得很耐看,好像笑得颇有些意味,好像发自内心的愉快。
他就这么一直盯着,盯着……
忽然他晃了晃脑袋,好困,真想睡觉。
这些天他也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先睡再说吧,晚上醒了再去吃东西好了。
他看了看手表:2月10日,16:55。然后就昏沉沉睡着了。
水瓶上的笑脸依然灿烂,而且似乎比刚才更加灿烂了……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0 21:51:00
今天出差去苏州,当天来回
快累得英年早逝了……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1 17:13:00
我可没有说我救了人哦,我只是借用那个事件作为小说的素材而已,大家千万不要混淆哦!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1 17:14:00
刀疤最近心情非常不好,已经有第三只猫遇害了,作为猫群的老大,这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第一只被淹死在友谊河里,不可思议,友谊河还能淹死猫?
第二只被车碾死在二号路上,不可思议,因为学校里的车速度都不会太快,猫的反应足够避开;
第三只死了后被挂在小树林里,随着寒风飘飘荡荡,好像只剩了皮囊。
愤怒的刀疤一爪把挂着那猫尸体的树枝劈断,然后召集所有的理工大附近的野猫,命令大家立即提高警惕,同时发现特殊情况不要力敌,立即发出警报通知其他的猫,一定要让其他猫做好准备——猫的个体英雄主义一向很严重。
今天上午刀疤发现一个去医院看病的学生虚弱地令人吃惊,好像被恶鬼附身了一般,加上最近怪事连连,动物的直觉告诉刀疤:这里必定有古怪。
慢慢刀疤发现他确实很奇怪,他回了宿舍就猛吃东西,不停的喝水,但好像还是很渴,然后开始睡觉,像是不打算再醒过来一样。刀疤在他窗外的树上观察了一天,终于断定那个水瓶有问题,让它下结论的原因是:当它和水瓶上的笑脸对视的时候,那笑脸居然变成了一副怒容,瞪了它一眼。
刀疤不是一只喜欢忍让的猫,现在的它见到任何的邪物都会上去拼命。它一直在树上坐着,看着那个水瓶到底想怎么样。
水瓶倒是仗着在屋里有持无恐,笑得越来越开心,而那个男生却显得越来越虚弱。
刀疤知道如果不出手,明早人们就会发现一个虚脱至死的学生。它跳到窗台上,窗是栓着的。
水瓶开始开心地大笑,好像在嘲笑一只在窗外束手无策的野猫。但是它错了,它低估了刀疤的本事。
刀疤集中精神看着窗栓,集中全部的精力盯着它看,慢慢地,刀疤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它,用力一提,窗栓开了。

郑肖在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才醒过来,准确的说,是被吵醒的。
“咚!”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他费力地睁开眼睛。
宿舍的窗已经打开了,寒风猛往屋里灌,这些还都是次要的。一个黑影在桌上移动,这可吓了他一跳。郑肖仔细看了看,居然是一只猫,一只黑猫。
黑猫坐在桌上,歪着头看着地面,地面上倒着一个水瓶,就是那个他拿回来的水瓶。
大概刚刚就是水瓶爆炸的声音吧,开水流了一地,热气冉冉上升。
“好大胆的畜生,竟跑到宿舍里面来了。”他重新躺好,由于没有力气,他不想去理黑猫。
黑猫轻轻的叫了一声,感觉充满了欢快的声音,随后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猫已经从窗跑出去了。
虽然没有噪声了,但是寒风仍然凛冽,过了十分钟的样子,郑肖实在是忍不了了,下定决心去把窗关上,他一下子跳起来,飞身下床,然后快速去关上了两扇窗,栓得死死的,然后又飞快的爬回床上。
宿舍里仍然漆黑一片,郑肖却再也睡不着:我怎么有力气了?刚才睡下的时候不是累得要死吗?怎么现在可以轻松的爬上爬下?而且——好像也不那么渴了……
一股淡淡地血腥的味道飘来,他再次翻身去看,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那个破碎的水瓶,腥味来自飘上来的热气。
什么怪事都有!郑肖心里说,不再多想,很快又睡着了……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1 17:15:00
“你确定那个是吸魂幡?”我再一次问刀疤。
刀疤不屑地白我一眼:“要不你自己去九舍看看啊?那个家伙这阵子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水瓶也估计还在他房间地上。”
我摇头:“这倒不必了,不过我现在非常疑惑,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多邪法的东西,全部是穷凶极恶要吸人魂魄?上午的那个纸袋也就算了,现在的这个水瓶简直就是要置人于死地。”
上官低头不语:“我觉得怪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现在302的鬼怪已经全部被封印,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说明学校里面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在作怪。”
“嗯,看来我必须回来了。”我说,“这个寒假就到此为止吧。”
巩倩倩开心了:“那好啊,我也回来,再过几天……”她可能觉得气氛不对,停住了自己的话。
上官道:“刀疤,再请教你个事情,这些天你的猫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事情。”
刀疤冷冷地说:“没有,但是死了几个。”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吃了一惊,每次学校里有野猫离奇死掉就一定会伴随着大事发生。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来解决。”刀疤跑到一边开始磨爪子,好像故意要和我保持距离。
上官冲我使了个眼色:“夜了,李明你先送你女朋友回家吧。”
我点头道:“好,今晚可能还会不太平,你多加小心,明天我就回学校来住。”
“我先走了。”刀疤轻轻一纵,跳上路边的梧桐树,消失在夜色里。
“他总是这么酷?”巩倩倩问。
“当然。”我苦笑,看来她已经忘记自己和刀疤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况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刀疤独自走在学校的围墙上,像是一个卫兵在巡视自己的守地。虽然夜凉如水,但是刀疤一点没有找个地方歇歇的意思。
它现在只想找到那个在作怪的家伙,不论他是什么人,什么鬼,什么来头,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常常说刀疤如果是人,一定是孝陵卫一带的扛把子,陈浩男的三点它都有:一是够狠,二是讲义气,三是兄弟多。
现在有人在残杀它的兄弟,它当然要有所行动,所以,现在的刀疤不需要休息,只需要寻找。
友谊河静静地流淌,静静地冒着臭气,一如既往。
远远的走来一个人,普通人的身高,普通人的身材,普通人的穿着。如果他是好好的走在路上,刀疤决不会注意他,可是他是沿着河沿走过来的。
夜色下一个在河沿上走路的人必然不是一个正常人。刀疤隐藏在树上,仔细看着这个人。
这个人忽然一跃而起,跳上了三号路,在路旁画了个记号,然后又快速的跳回河沿,按原路返回。
看样子,他布了一个鬼桩。
刀疤没空理会鬼桩,它跟着那个人跑了下去——刀疤命令别的猫要注意安全,不许单独行动,可是这条不适用于它自己。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1 17:16:00
那人跑过一化楼,往东山上跑去,刀疤也在后面跟着他,它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就是凶手。
可是这个人不再奇怪的沿着河岸跑,而是大步流星地在路上走着,就像一个在闲逛的家伙,一个半夜冒着寒风在东山附近闲逛的人。
走了大约有几百米,这人忽然往路边的草丛里一跳,立即不见了。刀疤追上去,草丛里异常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
追丢了!刀疤心里骂道,好狡猾的家伙。
一道红光从草丛里射出,直直打在刀疤的身上,它一声不响地倒了下去……

“猫王?哼!”一个阴沉的声音在草丛下响起,“不过如此嘛。”
随着隐身符的撤去,那个怪人重新出现在刀疤身边,用脚踢了踢已经软成一团的野猫,发出一声极其鄙夷的鼻音。
“坏我的好事,容不得你!”那人右脚抬起,猛地踢向刀疤。
这一脚比卡洛斯差不了多少,可惜却没用在正道上。
刀疤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水泥路上,“扑通”一声。
“喵……”刀疤轻声哼了一下。
“好了不起哈,还不死?”那人微笑着走向刀疤,“死不了更好,多折磨你一会。”他抬起左脚,又是好像任意球一样的一脚,隐约似乎有骨骼断裂的声音。
再次摔在地上的刀疤总算是有了一点知觉,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它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所以的体力正随着血液从自己的嘴角流走。
“你是谁?”刀疤想要站起来,它努力把前腿立住,“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我喜欢猫呀。”那个人再次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带着笑意说。
“扯淡,你到底想怎么样?”刀疤怒道。
“你难道不知道杀猫是没有罪的吗?杀几只野猫更不会有人在意。这比直接杀人要好得多。”
“你想要做什么?”刀疤把嘴里的血吐了吐。
“杀了你。”对方双手一指,一道红光激射而出,正中刀疤的脑袋。
“喵~”刀疤惨叫一声,红光之中只见它的头部越来越大,而身体却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缩了起来,“见鬼去吧!”
刀疤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去说话了,它唯一能做就是挣扎。
虽然没有什么希望,但是仍然要抗争。

果然,没有希望。
刀疤慢慢没有了动静,全身变成了皮囊一般,只剩一个硕大无比的头。
那人笑了一下,收起红光,快速走了过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刀,一把锋利的专门用来杀生的小刀。
“这个猫头可以补充我不少法力。”他自言自语道,俯身下去,用手去提刀疤的尸体。

忽然,他脸色急变,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一枚正在爆炸的炸弹:
一道幽幽的蓝光从刀疤的背上亮了起来,刀疤的身体渐渐全部被蓝光包围,逐渐变得越来越丰满,而头也渐渐恢复原样。
不过几秒时间,刀疤已经复原,唯一的不同就是背上的蓝光越来越盛,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自己抓着猫的手心里传来,蓝光也缠上了他的手,好像也要把他给包围似的。
“见鬼。”他用力一甩,刀疤的身体被他扔了出去。
在空中的猫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划出抛物线,而是转了几个弯,便直直地落下。
刀疤似乎比原来更加强壮,两只眼睛在夜色里冒出幽蓝的寒光。
“轮到我了。”刀疤伸出舌头舔掉嘴边的血迹,低声吼道。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1 17:17:00
2月11日一早,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根据《魔王》的铃声,我估计这是我“上级”群组里面的成员打来的,也许是师父吧,我心里暗暗说。
“李明吗?我是肖平明。”电话那边仍然是那个让我不寒而栗的声音。
“肖主任!”我下意识的坐起来说话。
“嗯,今天你有空吗?”
“有有有。”我忙不碟地说话。
“那麻烦你今天来学校一趟,我下午在院办等你,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好的好的,几点?”我问。
“两点,可以吗?那么好的,再见。”肖主任还是一如既往地简单干脆。
说起我怕肖主任,这是有缘故的——我进校的第一份检讨就是因为在食堂门口没有及时认出他而被罚写的。
一物降一物这个道理非常精确,我也许不怕任何鬼怪,不过很怕这个主任。
我们年级毕业后,我这个不争气的学生又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一面带新生,一面忙着帮我搞毕业有关事项。
这个人虽然严,虽然有点近乎变态的认真,但是有原则,负责任。我尊敬这样的人。
肖一大早就找我,莫非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发生?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却是上官一叶:
“昨夜刀疤出了事情,差点丢了命。”
“什么?”
“好在没事,不过很悬,你今天回来吧,回来再说。”

好好的一个早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事情——手机再次响起。
“亲爱的!”巩倩倩的声音大得要命,“我准备好了!”
“好好,我刚起来,你等我一阵。”昨晚为了哄她回家我答应今天和她一起回学校,而且我要去她家接她。
大部分男人常常有这种上贼船的感觉。
又是紧张而忙碌的一天哇!我长叹一口气。

刀疤依然不紧不慢的舔着自己的爪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上官一叶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它边上的那截水泥桩子,说:“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它跳上桩子说:“这是被下过符的鬼桩。”
“这个我知道,但是看不出施法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上官道,“每个人的法术派别不同,施出的东西也不同,但是这个,我是真的

看不出有什么特点。”
法术就像写字,同一个字,不同人写,样子都是不同的,而眼前的这个,就像一个电脑显示出来的宋体字,不带任何施法人的特点。
刀疤晃动着自己的脑袋,眯着眼睛说:“可惜那家伙跑的快,不然昨晚一定搞定他。”
上官道:“你自己没事就好了。对了,再让你认,你能认出那个人吗?”
刀疤摆摆爪子:“那家伙和他的法术一样,一点特点都没有,这样的人这里少说也有一千个。”
“那你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记号?有没有撕扯下他的衣服布料?或者能不能认出他身上的味道?”
刀疤抬起眼睛来扫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狗吗?”
上官一叶苦笑一下,把手中的柳叶撒在水泥桩上,一阵白雾升了起来,伴随着一股腥气散发开来。
“解决了。”上官对刀疤说道。刀疤快速蹿过三号路,飞身上了一棵树便消失不见。
上官发现刀疤后背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应该就是当年被刀砍过的地方,似乎也就是刀疤所说的昨晚它力量的来源、散发出蓝光的地方



“发什么呆呢?”我拍了上官一下,这家伙居然一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我从三号路上远远走过来他丝毫没有发现。
“啊?”他方才缓过神来,“你来了——哟,倩倩也来了。”
巩倩倩嘿嘿一笑:“上官大哥你有点魂不守舍哦。”
上官神色严肃地说:“李明,刀疤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很奇怪。”
“它在哪里?”我问。
“刚刚跑掉了。”上官示意刚刚他盯着的方向。
“什么?你不是说它差点玩完吗?”我惊讶地说。
“可是它现在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而且好像更强壮,只是背后那道伤疤所在的位置有点异样。”
“怎么了?”
“我记得你说过,它的后背的毛已经遮盖住那道刀疤,不过刚才我发现那道伤疤现在很显眼……”
“怎么会这样?”我失声问道。
上官摇头:“我也不明白,那道伤疤近看不明显,远看却很分明。给我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冒出来过。”
“切~你当它是妙蛙种子呢。”巩倩倩笑道,“别多心啦,我见过小动物脱毛的,过几天就好了,没准是这几天吃的太咸了。”
我皱着眉头道:“你很会养猫嘛。”
她笑着说:“反正我天生就是知道,信不信由你。”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1 17:18:00
上官把刀疤昨晚发生的事情和我转述一遍,我觉得有几个事情值得注意:
一、现在学校里还有人在进行邪法的活动,和我们除夕夜对付过的那些恶灵是否有关;
二、那个人看来对学校非常熟悉,而且掌握一定的法术,为什么我们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抑或是这个人一直存在,只是我

们并不知道;
三、那个人现在在学校里近乎疯狂的集中做法,甚至不惜自己行踪被发现,到底为了什么?
上官一叶道:“我也许能猜到一些。他和恶灵有没有关系我暂且不知道,不过这个人一定是我们——或者说是李明你所认识的,因为

你在学校这么久,身份从来不暴露,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知道你的存在,但是这个熟悉理工大的人却能这么准确的避开你,说明他一定

很了解你。
“这个人最近这么高频率的做法,一定是为了大力集聚法力来补充自己,而为什么要这么努力来补充自己呢?你应该知道,一个修行

不够的人,即使能获得很多外界的能量,却也不能化为己用,所以说——”
我恍然大悟:“他一定和我们斗过的恶灵有关系!而且那天晚上我也并没有彻底消灭那些家伙!”我拳头不由自主地捏紧。
上官道:“不错。”
“那你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巩倩倩问道。
我摇头:“我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找出那个家伙,要不再设一个局来个守株待兔?”
上官否定了我的想法:“肯定行不通,那家伙一定是个老手,他自己设的局他都有戒心,更何况我们布的局?而且刀疤说昨晚它抓伤

了那个人,估计那家伙最近一定要好好休养一阵子了。”
我苦笑道:“刀疤那个家伙,如果它自己都承认伤了人,那个人的伤势一定轻不了。”
“你觉得我们要怎么去找那个家伙?”上官反问我。
我想了一会,忽然用手一拍脑袋:“笨死,我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线索了。”
巩倩倩一听也显得兴奋了起来,我立即说:“倩倩,你东西很多,赶紧回宿舍收拾收拾吧,我十二点来找你,中午请你吃饭。”

看着她气呼呼走远的背影,上官叹气道:“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铤而走险的法子?”
我点头:“是的,我们现在就去302,借老鬼的无字书。”
无字书是老鬼的法器,只要掌握得当,可以查到你需要的任何东西,这东西我只听他和我推荐过很多次却一次也没有用过,因为用无

字书必须要答应他一个条件,一个我很难答应的条件。

走在路上时上官一叶又问我道:“对了,刀疤的事情你倒不是很吃惊,是吗?”
我不否认:“是的,刀疤受过比那更重的伤,一样龙精虎猛。”
“哦?它怎么做到的?”
我嘿嘿一笑道:“猫这种动物常常比人点子多,我并不敢肯定它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刀疤一定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老鬼依然在讲台上一本正经的看书——那部无字书。
我忽然觉得今天的302有些过分的明亮,连那些喜欢呆在墙角的鬼怪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上官一叶拍拍我的肩膀:“我去吧。”说罢他走上前去与桂老谈起话来,二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阵,老鬼还时不时扫我几眼,让我心里

寒气直冒,索性我不去多管他们。
扭头我见到仇婴。自从上回刘步琳的事情后,我倒是很久没有遇到她了。
仇婴还是和以前一样爬来爬去,很快爬到我脚边,抬头看看我道:“李明,你知道吗?”
我好奇:“什么我知道吗?”
“就是那个事情。”仇婴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们又有什么新动作吗?”我伸手去取符纸。
“不是不是。”仇婴连忙装作天真的样子道:“不知道就算了,会知道的。”
“莫名其妙。”我说。
仇婴则又爬到一边和一群鬼怪玩耍去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时手机提示有新短信,我拿出一看,是巩倩倩发来的,读罢之后,不由大吃一惊:
“我这里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我被困住了,我周围一片漆黑”
我着实没有想到,刚刚分开这么短的时间,巩倩倩那里就出了状况。
上官一叶此时已经拿着那本无字书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搞定了。”
我心急如焚地说:“上官师兄,我现在没空理这个了,巩倩倩出事了。”
上官匆匆看了一眼我的手机,说:“你先别急。先打个电话过去问问。”——302里面全是鬼怪,怨气极重,手机上的小铃吵的太厉害,电话根本打不了。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1 17:19:00
我点头同意,跑到外面后立即拨通了巩倩倩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启用来电呼业务……”无法接通!
我看看上官,他眉头也皱了起来:“再试试宿舍号码。”
我再拨她的宿舍号码,电话通了,那头却是巩倩倩平静的声音:“你好,找哪位?”
“倩倩?我是李明。”我急忙说。
“哦,是你呀,怎么了?”巩倩倩显得很意外,非常高兴地说道。
“你刚刚给我发消息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她似乎是在耍我,有点生气。
“没有啊,我一回来就一直忙着收拾东西,没空给你发呢。”
“不可能啊,你别耍我。”我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
“谁耍你了,不信你看……啊!”巩倩倩忽然惊呼了一声,“我手机不见了!”
“什么?”我意外无比,“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知道,就是刚刚不见的,不说了,我去找了,拜拜!”巩倩倩飞快地挂上了电话。

我把情况和上官说了一遍,上官沉思片刻,道:“巩倩倩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这件事肯定有文章,但是到底是怎么现在还不好说,

静观其变吧。”
说着他把无字书拿出来:“桂老今天无偿送给我们看的,还不错吧。”
我斜着眼睛看着他:“天下没有免费午餐,他一定还另有什么企图。”
“那你用还是不用呢?”上官也斜着眼睛看我。
“用!”我一把拿过书来,往地上一扔,准备做法启用。

手机这时又很不合时宜地响起,还是短信:
“亲爱的,你到底在哪里,我电话打不出来,快来救我!”
仍然是巩倩倩的号码发来的。
我再也沉不住气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看了看那条短信,慢声道:“李明,想不到怪事现在开始发生在你身上了。”
“要来就来吧,何必这样遮遮掩掩,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说。
“对方才不会这么直接呢,不过采取这样的手段,至少说明对方对你还有所顾忌,法力和你相差不多。”
“是想以逸待劳是吗?”我恨恨地捏着拳头,“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花样。那么现在倩倩怎么办?”
上官摇头道:“这时一定要冷静,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不是和巩倩倩约好十二点去吃饭吗,差不多到点了。”
我看看时间果然已靠近正午,便说:“那么咱们一起去吧。”
上官笑着谢绝了我的邀请:“我就不去当你们的电灯泡了,再说,我还有事情要办。”他拿起无字书,对我摇了摇,“我先拿去看看

吧,你现在心事重重,不适合做法。”

师父说过,我最大的特点就是一根筋,不善于一心多用,有时是好事,有时则是天大的坏事。
比如假如今天我知道自己挂了一门课,那么想要做点高档的法术就会变得比让我在学校里把灵泉找出来还难;在比如今天买彩票中了

末奖,那么这一天我甚至可以在保证不会造成破坏的前提下允许有鬼怪在校园里游荡。
而如果在一天中连续发生了许多让我莫名其妙的事情,那么这整整一天我都会思绪不宁,无心做法。
说实话前几天能够一口气拿下那两个恶灵,和我本身的法术基本无关,可是能够运用所学驱魔成功,师父说也是本领,但是毕竟总不

能随身带着那种危险的高能炸药,所以法术还是我的主要攻防手段。
但是我现在有个很大很大的心事,没人知道的大事:
我的桃木棍坏了。
也许是那天被刘步琳踩了之后受了损坏,也许除夕那晚恶斗时承受的法力太强,桃木棍比较粗的一段现在出现了一条竖直的裂纹,一

直延伸到棍子的中间,我甚至感觉最近这裂纹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长。
有种说法:如果驱魔人的法器如果在施法的时候不慎损坏,一定会发生法力反噬,轻者灰头土脸,重者法力尽失,虽然不会有生命危

险,但是极有可能落下终生残迹。
驱魔人干的就是得罪鬼怪的活,如果真的变成普通人,没了法力,我估计比人见人提的破易拉罐强不到哪里。
真是不敢想象我没有了法力天天被一票幽魂野鬼鄙视蹂躏的生活……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暂时不用桃木棍。
现在桃木棍正放在我的新雨伞里面,我想不到最紧要的关头是不会拿出来的。

我眼前的巩倩倩和刚刚和几个小时和我分开前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区别,可是被那两条奇怪的短信闹过之后,我心里总是有团疑云

在浮动。
“怎么这么不小心,手机说丢就丢了?”我试探性地问道。
她吐吐舌头:“真的不是故意的,一不在意就没了。”然后又给我一个超级灿烂的微笑。
我把心一横,错有错招吧,先这样进行着,就算你真的是打算来害我的什么东西,也不至于在食堂里面对我下手吧。
“好吧,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买个新的好了。”我耸了耸肩膀道。
“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么不小心了,别生气啦。”她拉起我手,晃了晃,撒娇地说。
真的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1 17:20:00
这顿饭吃得我心不在焉,一方面我装出没事的样子,另一方面要一刻不停地注意巩倩倩的一举一动,希望找到一些让我安心或者不安

的地方。
我忽然觉得很悲哀,不管面前的这个是不是巩倩倩,我都很对不起巩倩倩本人。
如果面前的这个是巩倩倩,那么作为男朋友,竟然对她产生怀疑,对她如此的不了解,实在是很过分;如果这个不是巩倩倩,那么我

更对不起不知现在正在哪里受苦的真的倩倩。
即使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
等等,我赶紧提醒自己,我并不是她真正的男朋友,等她的事情一解决我就要洗去她的记忆,永远当我是一个陌生人。
可是,现在巩倩倩还有什么需要我继续关心的呢?当日操纵她的刘步琳已经变成了冤魂一个,一个月下来也没有什么怪事在她身上发

生。至于控制动物的能力,那只是她自身的力量而已。
为什么我还舍不得离开她呢?

“你发什么呆呢?”对面的女孩忽然大喊了一声。我连忙振作精神:“没事没事,我走神了,不好意思。”我急忙低下头去吃饭。
不知何时,我饭盆里的米被动过了,组成了一排小字:
“危机四伏”
我赶紧用青菜把这行米字盖上,再四处打量,周围熙熙攘攘,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好大一条虫!”我发出夸张的喊声,把青菜连带下面的米一齐推出了饭盆。
再抬头时,巩倩倩正疑惑地看着我,说:“是吗?我这里有青菜,你要吃吗?”
说着便挟起一块翠绿的青菜放到我的面前。

正在我做心理斗争要不要吃下面前这叶可能含有蹊跷的青菜的时候,边上却有人大喊我的名字:“李明!李明!”
我扭头过去,一个男生正在大喊,我根本不认识他,而他也并没有看着我——哎,又是同名同姓的,从小到大我也差不多习惯了。习

惯于被叫做“李明”的包围,习惯于和叫做李明的人打交道,从我小学时的老师,到我家楼下卖早点的小贩,李明这个名字算是无处

不在,我又是那帽子和师傅开玩笑说:“没准我死的时候也是叫做‘李明’的人来给我火化呢。”
可是那个男生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李明,你怎么了?李明!”我再仔细看去,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个男生竟然开始鼻孔流血,犹如

两道血箭一般往外喷射。看来被叫做“李明”的就是他了,只见这个李明面色惨白,双目茫然,身子摇摇欲坠一般。我急忙一步赶上

去,双手掐好手印把他扶住。
一股寒气从他身上透过我的手传了上来,这是邪法的特点,所有沾上的人都会被卷进去。
我手上加力,压住那股邪气,同时告诉周围的人:“他生病了,比较危险,所有人都给我后撤。”那个男上还想往上凑,我接着说:

“我会急救,如果你们谁想上来,自己负责后果!”顿时所有的“热心人”都不再跃跃欲试了。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能久等,一把抓起

这个李明,从二食堂的侧门里把他半抱半拎了出来,同时运起“者”字诀,控制他体内的邪气,也避免邪气传到我身上来。
渐渐的也不知是我的法力压住了邪气还是邪气本身的原因,寒气开始退去,这个李明身上也有了暖意。我顾不上多想,一把按稳他的

肩头,默念“在”字诀,双手在阳光的照耀下开始映出金光,而他的鼻血也已经渐渐止住。“李明”用力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怎么

了?”
“没事没事,我还以为是大事呢,结果只是贫血。”我确信那股奇怪的力量已经消散,而他也没什么大碍,便这样对他和跟着出来看

热闹的人说。
巩倩倩站在人群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带着一丝好像是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没事了,你们是同学?好极了,他现在需要休息一下,你把他带回宿舍就好了。”我对“李明”的同学说。
“好啦,倩倩,没事了。”我走回她身旁说。
“算了,我也没胃口了。”巩倩倩摇头道,“咱们走吧。”
出食堂的时候很多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有点不自在,毕竟我从来不刻意在人群前过于显眼。但是刚才的事情却让我有了一种奇怪

的推断:
师父最怕的事情可能发生了。

我说过我名字的来由:李明,就是因为特别“俗”,师父才让我父母给我起这个名字,为了防止“血咒”,所以名字要起得普通一点

,但是近几十年来从来没听说过有能掌握“血咒”的恶灵出现。
不出现不代表没有。
也许现在就出现了。
我皱着眉头慢慢走着,巩倩倩可能感到气氛的不对,主动说:“我去买份报纸吧,我要看娱乐版。”
她刚刚走开,我的手机又一起响起,仍然是巩倩倩的手机发来的消息:“快来,我真的好害怕,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救我!”
我简直有点气急败坏,再看看前面那个正在买报纸的女子,我到底该相信谁?
“亲爱的,你要看《体坛周刊》吗?”巩倩倩像是知道我看着她似的回头问道。
我摆摆手,没多说什么,抓紧时间回了一条:“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忽然一阵恶风吹来,仿佛有什么东西直直的朝我打来。我来不及多想,右手运起帝释天印,狠力往外一推。只听“当”的一声,一只

篮球像是陨石一样撞在我的手上。
帝释天手印我用的不多,加上刚才在走神,力道没控制住,篮球被狠狠地弹了回去,硬生生把篮球场的钢丝护栏砸凹了进去。球落在

了地上,依旧滴溜溜转个不停。
“哥们,不好意思,帮忙把球扔进来。”几个在打球的学生对我喊道。
我把球扔还回去,只听到他们悄悄说:“怎么球那么大力气,真是奇怪。”
我刚准备掉头回去,脑后又有一股恶风袭来,劲道仿佛比篮球更大。
“又来!”我心里怒道,帝释天印再次运起,把来物定在空中,赫然是一枚网球。
好啊,篮球网球都到齐了,想试我的底?电光火石之间我顺势把网球按照抛物线放到地上。再撤去手印,把网球往回扔去。
一对打球的男女,好像是普通的情侣而已,不像是有法力的迹象。
可是远处倒是有个人影急急忙忙消失在人群中,感觉十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1 17:22:00
到此为止,我现在手上写好的所有段落都在这里,天涯与西祠保持同步更新
最近太忙,慢慢贴吧,但是保证不是坑
谢谢各位校友的支持,我从来不指望这个文章能和风流往事相比
只是能够给各位理工大校友带来一些对母校的回忆就很欣慰了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2 12:46:00
想不通啊,为什么人家的连载故事都加红,至少都是红的标题,我这个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哎……是不是天涯对待新人有规定啊?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3 11:00:00
谢谢上面各位的支持,最近真的超级忙,五一期间会好好写的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3 23:23:00
人在日常生活中,“权衡”是门很深的学问,你必须不停的根据眼前的情况,作出最有利的判断。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去判断,我只希望有人来告诉我怎么办。
电话里一个巩倩倩,电话外一个,叫做“李明”的人被无故袭击,甚至有人开始想用误伤的方法来对付我,加上最近学校里的

一桩桩一件件离奇的事情。让我的脑袋感觉就像是被当作服务器用的普通笔记本电脑,早就出于崩溃的边缘。
要命的电话再次响起,虽然也是一个让我头大的人,但现在他的出现却让我轻松了不少,至少我能欺骗自己一阵子,不用考虑

那么多离谱的事情。
“李明吧?我肖平明啊,你现在在哪儿呢?”肖主任问道。
“我已经回学校了,收拾收拾,等会去找您。”我适意身边的巩倩倩不要作声。
“哦,有空你就早点过来吧,有点事情要问你。”说完就挂了。看似平常的语气里却有不容商量的成分。
“有点急事,我得立即就走。”我对巩倩倩说,“你下午忙什么?”
“我可能把宿舍收拾完了就去办新手机。丢得莫名其妙的,真气人。”巩倩倩叹气道。
“嗯……也好,你出去逛逛也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匆匆和她告了别。
去院办的路上,我和上官通了一次电话,他说得急急忙忙的,只是心不在焉地说他知道了,马上就来。
好死不死的家伙,没准被无字书吸引住了。我心里暗暗骂道。


“肖主任!”我敲敲他办公室的门。
“进来。”
门轻轻地开了。现在是下午一点多钟,天色还算不错,可是肖主任办公室里面却把百叶窗拉着,天气还是颇冷,屋里也不开暖

气。真不知道他一个人窝在这里干什么。
“你来啦,来来,关上门。”他还是稳稳地坐着,什么都没动,只是这么指挥我。
我关上房门,心里七上八下——肖主任平静的时候总是有大事要发生。
“李明,你今年要毕业了,不容易啊。”肖主任说。
“呵呵,侥幸侥幸。”我抱拳装可爱地答道。
“怎么会是侥幸呢?你准备地不错啊!”他冷冷地道。
“啊?”我不由叫出声来,我上学期怎么混的我自己清楚,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不及格,但也万万不会拿什么高分,他这是什么

意思?
“你上学期的科目都过了,都是七十多分,不错嘛!”
“啊,那都是老师们可怜我,栽培我,哈哈,哈哈。”我连忙陪笑脸。
“不过你考研分数可不低啊!总分有接近四百呢!”他语气忽然一变,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什么?”我更是丈二的和尚一样,我哪有时间,哪有动机,哪有心思考研?
“别装糊涂了,你的考研分数出来了,388分,不出意外,绝对可以上了。”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道:“李明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算起来已经大六了,我也不该太怎么管你,可是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和我说,不

必单打独斗,这次考研,你就显得未免太草率了。”
“不是,您先等会。”我连忙打断他,“您说我背着您考研?这不可能啊,我什么水平您还不知道?我能考研?您信不?这愚

人节现在还没到,您别跟我开玩笑。”
“李明,你这么装有意义吗?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吗?”
“我了解您可能不是和我开玩笑,不过这种事情我自己是一点都不知道,是不是您再调查一下,确认是我?您知道叫‘李明’

的实在是太多了,说不准是重名呢?”我拚命打马虎眼。
天上不会掉馅饼,绝对不会——如果哪天真的掉了一个下来,下面一定有一个惊人的大陷阱。这是师父常常教导我的。
“嗯,也对,”肖主任似乎也觉得有理,“我再去看看。”转头就出了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我也只好坐下等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过了十几分钟,还是不见他回来,我有点纳闷。
看看时间,一点半——
一点半,即使是正常工作日,教务处也还没有上班,他去哪里查了?
我站起来去拉门,门丝毫不动。
不好有诈!
我退回屋子的正中,做下一步的盘算。
我手机的小铃慢悠悠地响了起来……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8 11:38:00
在无锡跑了整整五天,刚刚回来,谢谢大家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8 18:45:00
回馒头老妖:基本上是巧合,刀疤的伤疤关系着故事的一个大秘密,但可能会出乎大家的预料吧
楼主:慈燹  时间:2006-04-29 21:32:00
还偷懒呢,被领导批评了,工作上的事情,压力好大,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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