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的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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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10-18 05:36:05 更新时间:2021-10-20 21:10:59

楼主:肖毛  时间:2021-10-17 21:3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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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肖毛  时间:2021-10-17 21:36:19
厕所里的神鬼



《衔蝉小录》卷四神异门第13条《白虎神》云:“陈藏器《本草》:白石狮子石,主白虎病,江东人呼为历节风,置此於病者前,自愈,亦厌伏之意也。白虎,粪神名,状如猫。扫屎置门下,令人病。”
这一条,其实抄改自《本草纲目·金石部第十一卷·附录诸石二十七种》:“白狮子石:[藏器曰]:主白虎病,江东人呼爲历节风是也。置此於病者前,自愈,亦厌伏之意也。白虎,粪神名,状如猫。扫粪置门下,令人病此。疗法:以鸡子揩病人痛处,咒愿,送於粪堆之头上,勿反顾。”‘
读了《本草纲目》的这段话,我对其中的“白虎,粪神名,状如猫”句有了兴趣。居然还有“粪神”,而且外形如猫?这不是给猫主子扣屎盆子吗?可是,《猫乘》卷六杂缀门第17条也有类似内容:“《白泽图》:粪神名白虎,状如猫。”
好吧,我认栽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粪神”,而且好像猫一样。那么另外也有厕所之神吗?怀着浓厚的兴趣进行调查,居然还真就查到了,现在就来总结一下。要是嫌乎有怪味的话,那就请捏着鼻子看吧。
首先隆重登场的,是不幸的紫姑神。她的故事,出自刘宋刘敬叔撰《异苑》卷五:“世有紫姑神,古来相传云:是人家妾,为大妇所嫉(一作妬),每以秽事相次役。正月十五日,感激而死,故世人以其日作其形,夜於厕间或猪栏边迎之,祝曰:祝曰:‘子胥不在(是其婿名也),曹姑亦归(曹即其大妇也),小姑可出。’捉者觉重,便是神来。奠设酒果,亦觉貌辉辉有色,即跳躞不住,占众事,卜未来(一作行年),蚕桑。又善射钩,好则大儛,恶便仰眠。平昌孟氏,恒不信,躬试往捉,便自跃茅(一作穿)屋而去,永失所在也。” 这个故事的大意是,紫姑神原本是某个人的小妾,正妻自然要嫉妒她,于是天天让她干脏活,累得她不要不要的,终于在某一年的正月十五日“感激而死”——这里的“感激”可不是感激涕零的意思——说不定是跳进茅坑自杀的,所以後人就在这一天的晚上拿着她的偶像,在厕所里或者猪栏边,虔诚地说出几句敏感词:“你丈夫去打麻将了,他的大媳妇回娘家去了,再也没人欺负你,你就出来吧!”当拿着偶像的人忽然感觉手沉,紫姑神就忽忽悠悠地出来了,附到她的塑像之上。於是人们摆出茅台火龙果之类的祭品,觉得她的神像突然变得“辉辉有色”,他们自己则如同跳蛙似的蹦蹦跳跳,口中滔滔不绝地预言着各种美事:“你家孩子准能考上清华!你的老公明年将会月薪八十万而且永不变心!你家养的蛐蛐将会变成双眼皮的!”占卜预言之餘,人们还喜欢玩猜谜或者说脑筋急转弯游戏,猜对了就抽筋一般地狂舞,猜错了就回去睡大觉。平昌县有个姓孟的女人,总是不相信紫姑神的存在,亲自试着去拿偶像,然後却火箭一般地射穿屋顶,从此再也没人知道她的踪迹,据说去了冥王星。
现在我们知道,紫姑神在世的时候,她的丈夫叫“子胥”,丈夫的正妻姓曹,那么紫姑神的姓名是什么呢?《通俗编·卷十九·神鬼》:“紫姑:《显异录》:紫姑,莱阳人,姓何名媚,字丽卿,寿阳李景纳为妾,为大妇曹氏所嫉,正月十五夜,阴杀之厕间,上帝悯之,命为厕神,故世人以其日,作其形于厕间,迎视以占众事。[按]俗呼为坑三姑,三之行次,未见所出。”
那么说,紫姑神的丈夫应该是李景,紫姑神的姓名是何媚,而她也不是被丈夫的正妻活活气死的,而是被她暗示在厕所之中了。有人还说,何媚的丈夫是寿阳刺史,何媚被封神是武则天的命令,具体却无从察考,只能发现一些与此事相关的蛛丝马迹,详见《朝野佥载》卷二:“荆州枝江县主簿夏荣判冥司。县丞张景先宠其婢,厥妻杨氏妒之。景出使不在,妻杀婢,投之于厕。景至,绐之曰婢逃矣。景以妻酷虐,不问也。婢讼之于荣,荣追对之,问景曰:‘公夫人病困,说形状。’景疑其有私也,怒之。荣曰:‘公夫人枉杀婢,投于厕。今见推勘,公试问之。’景悟,问其妇,妇病甚,具首其事。荣令厕内取其骸骨,香汤浴之,厚加殡葬。婢不肯放,月余而卒。”
按照《朝野佥载》的说法,荆州枝江县的县丞张景,有妻杨氏,嫉妒家中婢女受宠,遂将其杀害,扔进茅厕。婢女死後,心意难平,遂向县主簿夏荣申诉,此事真相大白,但婢女仍未放过凶手,终于把杨氏弄死,以偿其命。据理推测,这件事後来被安给了紫姑神,给她编了个何媚的名字,又把她的丈夫名字由荆州的张景,改为寿阳的李景。
紫姑神的故事逐渐成形以後,人们继续添油加醋,给她安上了“坑三姑”(又名“坑三姑娘”、“坑三姑”等)的称号。这里的“坑”,自然是茅坑的意思,“三”代表什么呢?她的排行吗?《封神演义》对此作出了有趣的诠释。还记得赵公明在三仙岛的三个妹妹吗?赵公明死後,她们仨去给他报仇,结果全部死於非命,而她们就是坑三姑娘之神,所以《封神演义》第九十九回说:“云霄娘娘、琼霄娘娘、碧霄娘娘(以上三姑,正是坑三姑娘之神。混元金斗即人间之净桶。凡人之生育,俱从此化生也。)”
後来,紫姑神的功能变得更强,甚至还会作诗,因为在正月十五夜迎紫姑神时,人们又玩起了扶乩游戏,宋朝人玩得最欢,所以《梦溪笔谈》《夷坚三志》和苏轼《子故神记》中都有关于紫姑的记载,这里就不展开谈了。



南朝梁宗懔撰《荆楚岁时记》,也记录了紫姑神的故事,同时透露了另外的秘密(该书版本极多,以下原文,取自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年初版的宋金龙校注本):
正月十五曰……其夕,迎紫姑,以卜将来蚕桑,并占众事。
按:刘敬叔《异苑》云:紫姑本人家妾,为大妇所妒,正月十五曰感激而死,故世人作其形,迎之。咒云:‘子胥不在(云是其婿),曹夫人已行(云是其姑),小姑可出。’於厕间或猪栏边迎之,提之觉重,是神来也。平昌孟氏,恒不信,尝以此日迎之,遂穿屋而去。自尔厕中著以败衣,盖为此也。”《洞览》云:“是帝喾女,将死,云‘生平好乐,至正月半,可以衣见迎。’”又其事也。《杂五行书》:“厕神名后帝。”《异苑》云:“陶侃如厕,见人,自云‘后帝’,著单衣,平上帻,谓侃曰:‘三年莫说,贵不可言。’”将后帝之灵,凭紫姑而言乎!俗云溷厕之间必须静,然後致紫姑。
这些内容比较复杂,我们来逐一分析一下。先说说“自尔厕中著以败衣”的缘故。为什么平昌孟氏“穿屋而去”之後,上厕所就只能穿破衣呢?如今看到的《异苑》原文中,其实并无“自尔厕中”句,但《齐谐记》转引《异苑》时,末尾却是:“平昌孟氏,尝以此日迎之,遂穿室而去,自尔正著以败衣,盖为此也。”《太平御览·卷三十·时序部十五》:“平昌孟氏,尝以此日迎之,遂穿室而肖其象,著以败衣,盖为此也。”《天中記》卷四:“平昌孟氏,尝以此日迎之,穿屋而去,自尔厕中著以败衣,盖为此也。”
把这些内容加起来分析,就可以猜到,那位孟氏不相信紫姑神,曾经在正月十五日亵渎了她的神像(《异苑》给出的罪名是“躬试往捉”),结果受到她的惩罚,直接奔月,还把房顶弄出一个大洞。从此人们信了紫姑神,在迎接她时改穿破衣服,因为她生前被正妻虐待,肯定没有穿旗袍或者华伦天奴的机会,想必天天穿得跟济公似的。
至於《荆楚岁时记》中的“《洞览》云”,亦见於《太平御览》卷三十:“《齐谐记》曰:……《洞览》云:帝喾女将死,云,生平好乐,至正月可以见迎,又其事也。俗云:溷厕之间必须净,然后能致紫姑。”这里说的帝喾,就是黄帝的曾孙,後代颛顼为王,号高辛氏。既然如此,不管从哪方面说,帝喾的女儿都比紫姑神的来历更早,可以算作上古的女厕神。
《杂五行书》中所说的“厕神名后帝”,则为我们引出了第三位厕神,或者说第一位男厕神。具体请看《异苑》卷五(《太平广记·卷第三百二十二·鬼七·陶侃》亦曾转引,文辞稍异):“陶侃曾如厕,见数十人,悉持大印,有一人朱衣,平上帻,自称后帝,云:‘以君长者,故来相报。三载勿言,富贵至极。’侃便起,旋失所在,有大印作公字,当其秽处。《杂五行书》曰:厕神曰后帝。”
这个故事提到的陶侃,乃是东晋名将,陶渊明的曾祖父。有一天,陶侃正在WC之内蹲坑,忽然瞧见几十个人,每人都拿着大印,其中的一个,穿着红衣服,戴着平頂頭巾,自称是“后帝”,他对陶侃说:“您是贵人,所以我才来拜見。要是能把今日之事保密三年,您将会富贵得可以用百万英镑的纸币擦拭车窗。”陶侃听了,赶忙站起来,那些人就歘地一声不见了。他回头望茅坑底部一瞧,发现其中有个大印,上面的印文是“公”字(有洁癖者,至此请掩面捂鼻)。
“后帝”是谁呢?《詩经·魯頌·閟宮》:“皇皇后帝,皇祖后稷。”郑玄笺:“皇皇后帝,谓天也。”《楚辞·天问》:“何献蒸肉之膏,而后帝不若。”王逸注:“后帝,天帝也。”我滴神,“后帝”竟然就是天帝,而天帝又兼职厕神——这算不算高级黑?或许有人觉得这样编还不够黑,所以又编出阮侃厕中见鬼的故事,详见《太平广记·卷第三百一十八·鬼三》转引《幽明录》:“阮德如,尝於厕见一鬼,长丈餘,色黑而眼大,著白单衣,平上帻,去之咫尺。德如心安气定,徐笑而谓之曰:“人言鬼可憎,果然。”鬼赧而退。”
请注意,这个故事提到的不是东晋的陶侃,而是西晋的医学家阮侃(字德如),嵇康的朋友。有一天,阮侃在厕所里瞧见了一个鬼,身高过丈,黑肤大眼,身穿白单衣,头戴平頂頭巾,打扮得好像陶侃见到的“后帝”,与他近在咫尺。阮侃沉住气,慢慢地露出笑容,说:“人们都说鬼的面目可憎,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那个鬼一听,就红着脸走开了。
楼主:肖毛  时间:2021-10-17 21:3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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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肖毛  时间:2021-10-18 09:57:34


小结一下:目前可知的女厕神有两位,即帝喾女与紫姑神,後者还有三个化身,分别是云霄娘娘、琼霄娘娘、碧霄娘娘;目前可知的男厕神是后帝,另有一个面目可憎的厕鬼。
这就完事了吗?不。宋金龙在《荆楚岁时记》注释中说,厕神“有刘安、紫姑,乌刍沙摩明王、后帝四说”。其中的“紫姑”与“后帝”,已经不必再提,现在说说另外两个。
《齐东野语·卷十·都厕》:“《刘安别传》云:‘安既上天,坐起不恭。仙伯主者,奏安不敬,应斥。八公为安谢过,乃赦之,谪守都厕三年。’半山诗云:‘身与仙人守都厕,可能鸡犬得长生?’然则都厕者,得非今世俗所谓都坑乎?”
那么,淮南王刘安是第二个男厕神,而这是对他的惩罚,时效三年。
网上说,乌刍沙摩明王,又称乌刍瑟摩明王、秽迹金刚、厕神等等,但我没在佛经中找到出处。唐般刺蜜帝译《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遮揭啰诃(厕神)。”唐法全集《大毗卢遮那成佛神变加持经莲华胎藏菩提幢标帜普通真言藏广大成就瑜伽》:“毗舍遮(厕神)”
看起来,印度至少有三个男厕神,分别是乌刍沙摩明王、遮揭啰诃、毗舍遮,但他们终究不是国产,应该不算中国的厕神。
柳宗元撰《李赤传》:“李赤,江湖浪人也。尝曰:‘吾善为歌诗,诗类李白。’故自号曰李赤。游宣州,州人馆之。其友与俱游者有姻焉,间累日,乃从之馆,赤方与妇人言,其友戏之。赤曰:‘是媒我也,吾将娶乎是。’友大骇,曰:‘足下妻固无恙,太夫人在堂,安得有是?岂狂易病惑耶?’取绛雪饵之,赤不肯。有间,妇人至,又与赤言,即取巾经其脰。赤两手助之,舌尽出。其友号而救之,妇人解其巾走去。赤怒曰:‘汝无道,吾将从吾妻,汝何为者?’赤乃就牖间为书,辗而圆封之。又为书,博封之。讫,如厕。久,其友从之,见赤轩厕抱瓮,诡笑而侧视,势且下。入,乃倒曳得之。又大怒曰:‘吾已升堂面吾妻。吾妻之容,世固无有,堂之饰,宏大富丽,椒兰之气,油然而起。顾视汝之世犹溷厕也,而吾妻之居,与帝居钧天、清都无以异,若何苦余至此哉?’然後其友知赤之所遭,乃厕鬼也。聚仆谋曰:‘亟去是厕。’遂行宿三十里。夜,赤又如厕。久,从之,且复入矣。持出,洗其污,众环之以至旦。去抵他县,县之吏方宴,赤拜揖跪起,无异者。酒行,友未及言,已饮而顾赤,则已去矣,走从之。赤入厕,举其床捍门,门坚不可入,其友叫且言之。众发墙以入,赤之面陷不洁者半矣,又出洗之。县之吏,更召巫师善咒术者,守赤,赤自若也。夜半,守者怠,皆睡。及觉,更呼而求之,见其足于厕外,赤死久矣,独得尸归其家。取其所为书读之,盖与其母妻诀,其言辞犹人也。柳先生曰:李赤之传不诬矣,是其病心而为是耶,抑固有厕鬼也?赤之名闻江湖间,其始为士,无以异于人也。一惑于怪,而所为若是,乃反以世为溷,溷为帝居清都,其属意明白。今世皆知笑赤之惑也,及至是非取与向背,决不为赤者,几何人耶?反修而身,无以欲利好恶,迁其神而不返,则幸耳,又何暇赤之笑哉?”
这篇文章比较长,这里只译大意:唐朝有个李白的粉丝,自号李赤。一次,他来到宣州,在旅店遇到一个女人,打算娶她。朋友说:“你的妻子与母亲都在,怎么能再娶,难道你疯了不成?”可是李赤就是要这么做。当他独处时,那个女人过来跟他交谈,又拿出头巾,系住他的脖子,他却伸出双手,帮着她使劲勒,弄得舌头都伸出来了。他的朋友见到此事,大喊着过去抢救,那个女人则解开头巾逃走了。苏醒之后,李赤反而怪朋友坏了他的好事,然後在窗边写了几封信,又去厕所,却好久也不出来。朋友走进厕所,发现他抱着罐子,露出诡异的笑容,同时往旁边看着,正在准备跳进粪坑。朋友把他拉上来,他生气地说:“我已经见到了我的妻子。她那个美啊,苏菲·索玛也只配给她提鞋。她家那个豪啊,卧室里摆满了榴莲,椒兰之气,油然而起。回头瞧瞧你们的世界,就跟臭烘烘的茅厕似的,我妻子住的地方却胜过香格里拉,你干嘛要把我拉回到这个腌臜的地方呢?”此时,他的朋友终於明白了,李赤遇到了厕鬼。於是,他把仆人都找来,让他们赶紧把李赤带走,远离这个旅店的厕所。他们走了三十里路,住进了一个住宿站。这天晚上,李赤去厕所,又是久久不出。又是朋友走进去,把他拉出来洗干净,命众人守护他到天亮。然後他们来到另一个县城,参加当地官吏宴会,李赤的表现完全正常。大家开始喝酒时,他的朋友喝了一口,回头一瞧,李赤离开了,就跑着跟了过去。李赤走进厕所,用坐具顶住门,他的朋友怎么也进不去,只好一边喊人,一边说话。众人赶到,破墙而入,发现李赤已经快要完全陷入粪坑,只露出一半的脸,所以又把他拉出来清洗。县吏找来善於咒术的巫师,看护李赤,他却显得镇静自如。等到半夜,负看护李赤的全都放松警惕,睡了过去。他们醒来时,李赤不见了,就呼喊着寻找,发现他的脚露在厕所之外,早已死去,只好把尸体运回他家。取出他当初写的那些信来看,写的都是与母亲和妻子诀别的话,使用的言辞与普通人一样。
既然如此,李赤遇到的就是第二个厕鬼,故苏轼《书李白十咏》云:“过姑孰堂下,读李白《十咏》,疑其语浅陋。见孙邈,云闻之王安国,此乃李赤诗,秘阁下有赤集,此诗在焉,白集中无此。赤见《柳子厚集》,自比李白,故名赤。卒为厕鬼所惑而死。今观此诗,止如此,而以比白,则其人心恙已久,非特厕鬼之罪。”《古今笑史·拟古人名字》也说:“唐又有李姓者,作《姑孰十咏》,自比太白,遂号李赤。后为厕鬼所惑,死於厕。”



《太平广记·卷第三百四十六·鬼三十一·钱方义》转引《续玄怪录》:“殿中侍御史钱方义……宝历初,独居长乐第。夜如厕,僮仆从者,忽见蓬头青衣,数尺来逼。方义初惧,欲走,又以鬼神之来,走亦何益,乃强谓曰:‘君非郭登耶?’曰:‘然。’曰:‘与君殊路,何必相见?常闻人若见君,莫不致死,岂方义命当死而见耶?……’蓬头者复曰:‘登非害人,出亦有限。人之见者,正气不胜,自致夭横,非登杀之。然有心曲,欲以托人,以此久不敢出。惟贵人福禄无疆,正气充溢,见亦无患,故敢出相求耳。’方义曰:‘何求?’对曰:‘登久任此职,积效当迁,但以福薄,须人助。贵人能为写金字《金刚经》一卷,一心表白,回付与登,即登之职,遂乃小转,必有后报,不敢虚言。’方义曰:‘诺。’……别已十年,……俟於门外。俯视其貌,乃郭登也,敛笏前拜曰:‘弊职当迁,只消金刚经一卷。贵人仁念,特致三卷。今功德极多,超转数等,职位崇重……。’又曰:‘厕神每月六日例当出巡。此日人逢,必致灾难。人见即死,见人即病。……”
这篇文章也挺长,故节录如上,其大意是:唐宝历年间,钱方义独居长乐府第,晚上去厕所,忽见一人,蓬头青衣,徐徐逼近。起初他想逃跑,後来又想反正也逃不掉,就对那个人说:“您就是厕神郭登吧?”他回答说:“是的。”钱方义又说:“我与您不是一条线上的,何必相见?我听人说,凡是看到您就会死掉,难道我该死了吗?我的房贷还没还完,孩子还要去地下补课班,因为现在严禁补课了……”郭登说:“别怕,我不是出来抓捕的,也很少出门,因为到处都要疫苗证明,还得扫描无病码什么的,我又没有手机,只能在深夜找机会溜出来。正气不足的,看见我自然会死掉,那不能怪我。我有事相求,看你正能量满满,根红苗正,所以才来找你。”钱方义问:“找我啥事?”郭登说:“不瞒你说,这个臭烘烘的厕神,我早已当够了,想要升官,就得靠你帮忙。只要你给我写一部《平安升官经》,我就能升职,它的内容是这样的:升官平安、发财平安、没心平安、没肺平安……”钱方义立刻答应了郭登,甚至给他写了三部《平安升官经》,於是郭登被调入神鬼联合总部的马桶总公司,荣任CEO,又在十年後亲自登门拜访,对他表示感谢,顺便提醒他当心厕神,因为每个月的六日,厕神都会出巡,如在此日见到厕神,那就会死掉的。
所以说,郭登是第三个男厕神,不过他与第二个男厕神刘安一样,过了任期就另有高就了。
《太平广记·卷第三百三十三·鬼十八·刁缅》转引《纪闻》:“宣城太守刁缅,本以武进。初为玉门军使,有厕神形见外厩,形如大猪,遍体皆有眼,出入溷中,游行院内。缅时不在,官吏兵卒见者千余人。如是数日,缅归,祭以祈福,厕神乃灭。缅旬迁伊州刺史,又改左卫率右骁卫将军左羽林将军,遂贵矣。”
《太平广记·卷第三百三十三·鬼十八·王升》转引《纪闻》:“吴郡陆望,寄居河内。表弟王升,与望居相近。晨谒望,行至庄南故村人杨侃宅篱间,忽见物,两手据厕,大耳深目,虎鼻猪牙,面色紫而斒斓,直视于升,惧而走。见望言之,望曰:“吾闻见厕神,无不立死,汝其勉之。”升意大恶,及还即死。”
这是另外两个厕神,只是他们都没有名字,外形有如怪物。《刁缅》的大意是,宣城太守刁缅,本来是凭武艺当官的,刚刚当上玉门军使的时候,厕神在他的官舍之外的马厩中出现了,好似一头大猪,浑身都是眼睛,在厕所里进进出出,又去院子里闲逛。刁缅当时不在场,见到厕神的官吏兵卒,能有一千多。几天之後,刁缅回来了,举行祭祀祈福仪式,厕神才消失了。《王升》的大意是,有个叫陆望的,与表弟王升住得很近。一天早晨,王升去看表哥,走到村南的杨侃(此人已死)家的籬笆前,忽然瞧见一个东西,两只手按着厕所,耳朵挺大,眼眶挺深,虎鼻猪牙,脸紫有斑,直勾勾地瞪着他。王升吓得飞也似地逃到表哥家,说起此事,陆望说:“我听说,凡是见到厕神的,没有不马上死掉的,你顺便节哀吧。”王升听了,吓得魂儿都没了,回到家就咽了气。
《太平广记·卷第一百二十八·报应二十七·荥阳氏》:“唐盈州令,将之任,夜止属邑古寺。方寝,见老妪,以桐叶蒙其首,伛偻而前。令以拄杖拂其叶,妪俯拾而去,俄亦复来。如是者三,久之不复来矣。顷有缞裳者,自北户升阶,褰帘而前曰:‘将有告于公,公无惧焉。’令曰:‘是何妖物?’曰:‘实鬼也,非妖也,以形容衰瘵,不敢干谒。向者窃令张妳少达幽情,而三遭柱杖之辱,老妳固辞,耻其复进,是以自往哀诉,冀不逢怒焉。某荥阳氏子,严君牧此州,未逾年,锺家祸,乃护丧归洛,夜止此寺。继母赐野葛花汤,并室妹同夕而毙。张妳将哭,首碎铁锤,同瘗于北墙之竹阴。某陇西先夫人即日诉于上帝,……先君复诉于上帝……。明年,继母到洛阳,发背疽而卒。……所苦者,被僧徒筑溷于骸骨之上,粪秽之弊,所不堪忍。况妹为厕神姬仆,身为厕神役夫,积世簪缨,一日凌坠,天门阻越,上诉无阶,籍公仁德,故来奉告。’令曰:‘吾将奈何?’答曰:‘公能发某朽骨,沐以兰汤,覆以衣衾,迁于高原之上,脱能赐木皮之棺,蘋藻之奠,亦望外也。’令曰:‘诺,乃吾反掌之易尔。’鬼呜咽再拜,令张妳密召鸾娘子同谢明公。张妳遽至,疾呼曰:“郭君怒晚来轩屏狼藉,已三召矣。”于是缞裳者仓皇而去。明旦,令召僧徒,……发溷以求之,三四尺,乃得骸骨,与改瘗焉。”
这一篇的大意是,唐朝盈州某县令前去赴任,晚上住在辖区内的小镇古庙里。他刚想睡觉,就瞧见一个老太太,用桐树叶蒙着脸,佝偻着腰,走到他的面前。他用手杖拂掉叶子,老太太俯身捡起来就走了,不久又回来。就这样,反复三次之後,又过了好半天,有个穿喪服的,从北门上了台阶,掀开门帘走过来说:“我要告诉您一点儿事,别害怕。”县令问:“你是什么妖怪?”他说:“我是鬼,不是妖。因为相貌对不起观众,不敢来见您,所以就让张奶妈替我过来,您却用手杖羞辱了她三次,再也不肯来,那么我只好亲自跟您说了。先父曾是此地知州,但上任不满一年就去世了,我们护丧返回洛阳,晚上在此庙投宿,继母给我和妹妹喝了野葛花汤,当晚就把我俩毒死了,张奶妈刚想哭,被她用铁锤打碎脑袋,与我们一起埋在北墙边的竹林中。我那去世的父母都去向上帝申诉,上帝就让我的继母在回到洛阳以後,背上生疮而死。这件事就算解决了,可是那些僧人在我们的骸骨上面建造厕所,臭得我们难以忍受。何况我妹妹是厕神的婢妾,我是厕神的仆从,我们家世代为官,我们却陷入臭不可言的境地,这也太不像话了,只是天门太高,没法上去申诉,知道您大仁大义,就来向您诉说了。”县令说:“你要我怎么办呢?”他说:“要是您能挖出我们的骸骨,洗净装殓,安葬高原,那就再好不过了。”县令说:“行!没问题。”那个鬼哭着再拜,让张奶妈去找妹妹来一同感谢县令,张奶妈却急忙跑过来大喊:“郭主子发脾气了,说今晚的屋子没人收拾,已经召唤你三次。”於是他急忙离开了。第二天,县令人僧人门挖开厕所,找到骸骨,迁葬别处。
这个故事里的厕神,虽然没有出场,但既然叫做“郭君”,想必就是郭登。从故事内容来看,郭君的福利倒还不错,家里有鬼仆,还有鬼妾,神鬼一窝,其乐融融。
《太平广记·卷第三百三十三·鬼十八·王无有》转引《纪闻》:“楚丘主簿王无有,新娶妻,美而妒。无有疾,将如厕,而难独行,欲与侍婢俱,妻不可。无有至厕,于垣穴中,见人背坐,色黑且壮。无有以为役夫,不之怪也。顷之,此人回顾,深目巨鼻,虎口鸟爪,谓无有曰:‘盍与子鞋?’无有惊,未及应,怪自穴引手,直取其鞋,口咀之,鞋中血见,如食肉状,遂尽之。无有恐,先告其妻,且尤之曰:‘仆有疾如厕,虽一婢相送,君适固拒。果遇妖怪,奈何?’妇犹不信,乃同观之。无有坐厕,怪又见,夺余一鞋。妻恐,扶无有还。他日,无有至後院,怪又见,语无有曰:‘吾归汝鞋。’因投其旁,鞋并无伤。无有请巫解奏,鬼复谓巫:‘王主簿禄尽,余百日寿。不速归,死于此。’无有遂归乡,如期而卒。”
这个故事的大意是,有个叫王无有的主簿,新娶美妻,醋意无限。一天,老王觉得肚子疼,想去厕所,又难受得走不动,就想要婢女搀着他走,妻子却坚决不许。老王叹着气,一步步挪进厕所,发现墙洞里有个人,背对他而坐,又黑又壮。老王以为那是个苦力,没有在意。不久,此人扭过头来,只见他眼眶深陷,大鼻子,虎口鸟爪。他对老王说:“干嘛不把你的鞋子给我呢?”老王大吃一惊,没等他回答,那个鬼就从墙洞里伸出手,取下他的一只鞋,扔进嘴里大嚼,鞋子滴出血来,好像他正在吃生肉似的,很快就吃光了。老王吓坏了,回去告诉妻子,又责怪她说:“我有病在身,去厕所费劲,仅仅让一个婢女送我,你却死活不让,结果遇到鬼了,怎么办呢?”他的妻子不相信,与他一起去厕所。他刚刚蹲下去,那个鬼又出现了,夺走了他的另一只鞋。他的妻子吓得不行,扶着他回去了。过了几天,老王去後院,那个鬼再次出现,对他说:“还你的鞋。”就把鞋子扔到他身边,看起来完好无损。老王请巫婆解释,那个鬼对巫婆说:“王主簿已经作到头了,只能再活一百天。再不赶紧回家,就会死在这里。”老王听了,立刻还乡,百天之後,呜呼哀哉。
既然如此,王无有遇到的是个厕鬼。
楼主:肖毛  时间:2021-10-18 09:5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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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肖毛  时间:2021-10-19 08:44:48


此外还有厕神厕鬼吗?当然有。
《酉阳杂俎·卷十四·诺皋记上》:“厕鬼,名顼天竺(一曰笙)。”
这个名字很蹊跷。顼,是颛顼的简称,五帝之一,黄帝之孙,号高阳氏,比前面提到的帝喾女更有身份,因为她不过是黄帝的曾孙之女而已。天竺,自然代表印度。那么这位“顼天竺”,应该是中印合璧的双料厕神,或许更有威力或者说更有味道吧?
至於“顼天笙”,大约是前人笔误的结果。
《月令广义·卷之五·正月令》:“十五日:戚姑:唐俗,元宵请戚姑之神。盖汉之戚夫人死于厕,故凡请者,诣厕请之。今俗称七姑,音近是也。”
前面提到的紫姑神,又名“坑三姑”;这里提到的戚夫人所变的女厕神,却是“戚七姑”,恰好与之相对。
《坚瓠集·坚瓠秘集·卷之一·厕神》:“《葆光录》:天台有民王某,常祭厕神,一日至其所,见著黄衣女子云:‘某厕神也。君闻蝼蚁言否?’民曰:‘不闻。’遂於怀中取小盒子,以指点少膏如口脂,途民右耳下,戒之曰:‘或见蚁子群聚,侧耳听之,必有所得。’民明旦见柱础下群蚁纷纷,听之,果闻相语云:‘移穴去煖处。’傍有问之何故,云:‘其下有宝,甚寒,住不安。’民伺蚁出,寻之,获白金十锭。”
这里提到的女厕神,既不占卜,也不扶乩,更不管桑蚕死活,却是出来帮粉丝发财的,可惜不知姓名,只知道她是一位黄衣女子。
此外还有厕神厕鬼吗?有。
细心的读者,可能一直都还记得,我在本文开头就提到,《猫乘》卷六杂缀门第17条云:“《白泽图》:粪神名白虎,状如猫。”这一条里的《白泽图》是怎么回事,刚才一直故意不说,只因还不到时候。
在法国国家图书馆和大英图书馆,各自收藏了一部分取自敦煌的唐人绘《白泽精怪图》残卷,它的简称,就是《白泽图》。
清马国翰辑《玉函山房辑佚书·子编五行类·卷七十七》,收入《白泽图》中的部分文字,马国翰在序言中介绍说:“《白泽图》一卷。案孙氏《瑞应图》,黄帝巡于东海,白泽出,能言语,达知万物之精,以戒於民,为除灾害。《抱朴子》论黄帝云:‘穷神姦,则记白泽之辞。’盖古有是说也。《南史·梁简文帝纪》,有新增《白泽图》五卷,《隋唐志》并有《白泽图》一卷,不著撰人姓名,今佚。从诸书所引,辑得四十餘节,合鍊为帙,图则佚矣。书於诸物之精,能详其名,状似涉玄怪,然又夏禹铸九鼎,便民知神姦,不逢不若,如无所本,岂能凿空言之?则聖人实能知鬼神之情状也。”
由此可知,《白泽图》的起源,可以一直追溯到黄帝时期。据传说,黄帝巡视东海时,遇到了一个叫白泽的神兽,看起来跟小肥羊似的。黄帝正在琢磨,这东西究竟更适合烧烤,还是在火锅里涮着吃,再蘸点儿韭菜花酱,白泽却突然开口讲话了。“老黄,放聪明点,别成天光想着吃,”白泽语重心长地说,“你还不知道吧?说不定哪天,你就会被吃掉了,因为天下共有11520种妖怪,个个都想吃一口你的肉,以便长生不老呢!”
“不会吧?”黄帝倒吸一口冷气。“那可怎么办才好呢?我要不要去打防妖疫苗?或者戴上避妖口罩?”白泽说:“用不着那样,老外!那些妖怪我全都认识,可以给你讲讲它们的模样和习性,以及驱除它们的办法。你只要找人把它们的模样画出来就好了。”
“这不难,”黄帝说,“我认识一个著名的国产动漫画家……”他刚刚说到这儿,白泽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拉倒吧!你说的那种画家,画的都是日本动漫风格吧?不管画啥,眼睛都大得赛过鹅蛋,而且都是大脑袋,小细脖,整个一发育不全。要是那样的话,我自己画给你吧。”
于是,白泽举起一只前蹄,踢了踢他的角,一枝神笔从里面掉出来。白泽拿起神笔,刷刷点点,为黄帝画出一幅《白泽精怪图》,又在上面作出记录,注明每种妖怪的特性及驱逐方式。黄帝大喜,立刻派人把这幅《白泽精怪图》复制了N份,分发给亲朋好友,让他们代代相传。传到南朝时,妖怪突然变多了,《白泽图》也只好与时俱进,新增为五卷。到了唐朝,《白泽图》的内容失传了好多,只剩下区区的一卷。到了清朝,就连那一卷《白泽图》也没了,所以《猫乘》的编者王初桐,根本就没见过《白泽图》,所谓的“《白泽图》:粪神名白虎,状如猫”,只不过是他的伪造。



尽管《白泽图》早已失传,古代的一些典籍里依然保留着它的部分内容,其中尤以《法苑珠林》卷五十八与《太平御览》卷八百八十六保留为多。宋代猫奴司马光的《猫虪传》之中,也曾提到一条《白泽图》的内容:“畜自食其子,不祥。”如果想看《白泽图》的辑本,可以去翻马国翰辑录的《玉函山房辑佚书》,还有清代洪颐煊的《经典集林》卷三十一。
总之,目前可见的《白泽图》佚文中,虽然没有“粪神名白虎,状如猫”这样的胡说,却可以找到两条与厕神有关的记录。
《太平御览》卷八百八十六:“《白泽图》曰:厕之精,名曰依倚(《法苑珠林》卷五十八作[名曰倚]),青衣,持白杖,知其名,呼之者,除;不知其名,死(《法苑珠林》卷五十八作[则死])。……又曰:故溷之精名曰卑,状如美女而持镜,呼之,使人知愧(《法苑珠林》卷五十八作[知愧则去也])。”
比较而言,《法苑珠林》的记录更为合理。《白泽图》提到的两位大神,分别是“厕之精”与“溷之精”,既然“厕”与“溷”同义,我们不妨大度一些,把他们都看作厕神。那个叫“倚”的厕神,似乎是男性;那个叫“卑”的,则更像女性,因为她更爱臭美。
明方以智撰《通雅》卷二十一总结说:“顼天竺(笙)、依倚、后帝、卑,皆厕鬼。《杂俎》曰:顼,天竺厕鬼也,一名笙。《白泽图》曰:故溷之精曰卑,如女持镜呼之,使人知愧。又曰:厠精名依倚。《异苑》曰:厠精曰后帝,陶侃尝见之。”
方以智的总结既不够准确,也不够全面,而目前所知的厕神厕鬼如下——
一、男厕神
1.后帝(《荆楚岁时记》转引《杂五行书》)
2.刘安(《齐东野语》转引《刘安别传》)
3.郭登(《太平广记》转引《续玄怪录》,《太平广记·荥阳氏》提到他的鬼仆与鬼妾,但他并未出场)
4.无名,刁缅遇(《太平广记》转引《纪闻》)
5.倚或依倚,厕之精(《法苑珠林》《太平御览》转引《白泽图》)
附:乌刍沙摩明王、遮揭啰诃、毗舍遮(印度男厕神)
二、男厕鬼
1.顼天竺或顼天笙(《酉阳杂俎》)
2.无名,阮侃遇(《太平广记》转引《幽明录》)
3.无名,王无有遇(《太平广记》转引《纪闻》)
三、女厕神
1.帝喾女(《齐谐记》转引《洞览》)
2.紫姑神(《异苑》、《通俗编》转引《显异录》);化身有三,分别是云霄娘娘、琼霄娘娘、碧霄娘娘(《封神演义》)
3.戚姑神(《月令广义》)
4.无名,王某遇(《坚瓠秘集》)
6.卑,溷之精(《法苑珠林》《太平御览》转引《白泽图》)
四、女厕鬼
1.无名,李赤遇(柳宗元《李赤传》)
至此,这篇写了差不多两天的文字,终于可以结束了。

二〇二一年十月十七日
肖毛于哈尔滨看雲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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