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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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11-21 23:06:15 更新时间:2021-12-07 08:28:43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1-21 15:06:15
1. 误上贼车


咸阳机场出口,刚走出机场的我叼了根烟,问旁边来机场接人的路人借了个打火机点着。
抬头看了看有点灰蒙蒙的天长长吐出一口烟雾,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陈言的电话。
“喂,到了吗?”电话接通,陈言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笑道:“刚下飞机,你那边咋样?”
“都七七八八了,就等今晚酒席,你人在哪?我找人去接你。”
光听声音就知道他现在心情大好,也是,今天是他小登科的大喜日子。
我呵呵一笑:“不用不用,你们也忙活大半天了,说个地址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没事,该忙的上午的时候都忙完了,现在闲得很,你还在机场吧?去门口等着,车牌号陕D AD82X,二十分钟到。”
不等我回答陈言便挂断了电话,我只得苦笑,一年没见这家伙还是那么急性子。
我走出机场看了看四周,在马路边找了个显眼的位置站着。
也不知道陈言有没有把我手机号告诉来接我的人,算了,等会如果没找到他自然会打电话给我。
我又续了根烟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没多会一台小汽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我抬头一看,车牌号正是陈言报的那个,看了看表,离陈言挂断电话刚过去十分钟,还早到了。
车刚停稳前车窗就摇了下来,让我意外的是副驾驶上还坐着个人,戴着个墨镜,车窗刚放下便到处瞧,一看就是在找人的样子。
我走上前敲了敲车窗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你们应该是在找我.”
那人这才看到我,把墨镜往下移了两寸露出一对三角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最后落在了我的背包上。
他转头和那司机对视一眼,后门啪的一声开了,我这才看到原来后座上也坐了个人,是个黄毛,一见面便目光不善的看着我。
陈言也太够意思了吧,让人来接我不止还让三个人来,是怕我路上寂寞么?
可这几人怎么看起来都有点奇怪,感觉都不像是好人,不过人不可貌相,好歹人家是专门过来接我的,我这想法实在是有些要不得。
“上车。”
三角眼见我愣在原地便催促了一声,我这才反应过来朝后座那黄毛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把背包拿了下来抱在怀里钻进了车后座。
刚坐下车门就被上了锁,车窗也升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黄毛和三角眼通过后视镜打了个眼色以后便从身侧拎出一个木盒子递到我跟前。
盒子大概键盘大小,看起来很是古朴,一看就是老物件。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陈言该不会真这么客气吧?还给我搞上见面礼来了?
三角眼从后视镜里看到我没接那盒子,声音低沉道:“东西在这,你检查一下。”
我下意识的哦了一声接过盒子,一入手只感觉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盒子本身的重量还是里面的东西的重量。
我有点疑惑,难不成这是西安人的风俗习惯不成?
娶妻的时候有朋友来必须要先奉上见面礼,还得检查?
我心想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还是入乡随俗比较好,有些地方很在意这些传统仪式,要是搞不好闹笑话事小,破坏了意头那事情就大发了。
盒子没上锁,只是扣上了扣子,我连忙打开扣子,里面的东西更是让我一头雾水,这看起来居然像是一卷竹简??
对,就是一卷竹简,这卷竹简看起来有些年头,古色古香的,就连我一个门外汉都知道这是一件有历史的东西,说不定就是陈言家祖传下来的。
我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黄毛想要从他口中知道这习俗接下来的步骤应该怎么做。
黄毛直勾勾看着我默不作声,那眼神说不出的怪异,就像是在打量猎物一样,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基佬吧,这时候前面的三角眼又发话了:“打开啊。”
这三角眼的语气很差,命令式的,让我有些不爽,不过想到他们是陈言的朋友便硬是把这种不爽给压了下来。
我面不改色的又应了一声,把怀里抱着的背包放到座位上。
黄毛的视线也从我身上移开落到了背包上,我从后视镜里注意到三角眼的视线也落在了我的背包上面。
我不敢怠慢,把木盒子放到了膝盖上面,双手捧起竹简,这竹简看起来有些年月了,在捧的时候我都几乎以为它要原地解体了,让我松了口气的是直到我把竹简打了开来以后它依然保持完好,看来保养工夫做得还不错。
竹简一摊开我就看到了上面的字,不过却一个也看不懂,上面是一些我从没见过的字体。
这一下勾起了我的好奇,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特别重,遇到感兴趣的事情就非得弄个子丑寅卯不可。
就在我全副心神都被眼前这竹简上的文字吸引住的时候三角眼又说话了:“怎样,东西没问题吧?”
我顿时回过神来,心想这仪式还真繁琐,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只得顺着他的话道:“没问题,没问题。”
我本想问他这上面写的什么,可看他有点不耐烦的样子还是忍住了,等会见到陈言再问也不迟。
我掏出手机想拍几张照片,毕竟好不容易来一趟西安,好歹得发QQ空间显摆一下这西安人的娶妻仪式。
见我拍照三角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倒是没说什么,能看出来他是这三人里面的头,他没说话那就代表没问题。
竹简搁在腿上不好拍照,只能拍到一部分,就在我想拍第二张的时候三角眼的耐心终于到了极限,他压抑着怒意道:“好了没?待会你有的是时间拍。”
“好了好了。”我被他这一说吓得赶紧放下了手机,把那竹简重新卷了起来放回盒子里,刚合上盖子三角眼就吩咐道:“耗子,数钱。”
黄毛应了一声便伸手来拿我的背包,我一愣,条件反射的抓住背包。
“干什么?”
“干什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三角眼的。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1-23 15:49:48
2 危机



三角眼霍的一个转身也伸手抓住了背包,瞪大眼睛瞪着我,一副想要把我吃掉的表情。
我以为自己触犯了他们习俗的禁忌,吓得连忙松开了手,由得黄毛抢走背包。
三角眼朝黄毛使了个眼色,黄毛会意的拉开了我背包的拉链。
我的背包里就只有几套换洗的衣服和给陈言带的结婚礼物,三两下就翻遍了。
黄毛的脸色越翻越难看,把东西全翻了出来然后朝三角眼摇了摇头。
“钱呢???你他妈耍我??”
三角眼几乎是从前座探了大半个身子过来揪着我的衣领愤怒的咆哮,喷了我一脸的唾沫星子,我却不敢去擦,生怕火上浇油,只得闭上眼睛默默忍受。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这中间肯定出了差错。
这几个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的十有八九并不是陈言派来接我的朋友,看来是我上错车了。
一想通这一点刚才那些事情也就很好解释了,车上的这几个人应该约了人进行交易,那卷竹简便是要交易的东西。
而我,则被误认为是那个交易对象了。
我刚想开口解释说这只是误会,认错人并非什么不可饶恕的严重错误,哪怕他们是在交易,但我啥也没拿,他们也没啥损失,顶多就不过耽误了他们几分钟,想来他们也不会对我怎样。
我刚要开口,手机却突然响了,我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正是陈言。
我下意识就想接,但三角眼先一步从我手里抢过电话,他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我,按下了免提。
“你在哪?我朋友到了,说没找到你,他在二楼门口马路边上,你看到他车没?车牌号陕DAD82X,黑色奥迪,引擎盖上贴着个喜字。”
车牌号没错,但引擎盖上没有喜字,显然这辆车跟陈言派来接我的不是同一辆,这是一辆套牌车。
接到陈言的电话我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果然是上错车闹误会了。
我刚想说话,三角眼却一把摁掉了手机,像是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指着我的脑袋。
我一看吓得几乎尿裤子,这分明是一把手枪!
我对枪械的了解大部分都来源于CS,上中学的时候倒是和班里的一些同学偷拿他们长辈的铅弹枪打过鸟,男孩子,就没有几个不喜欢枪的。
以前跟陈言一起上班的时候也去公司附近的实弹射击场玩过几次,也算是摸过真枪。
但那也是纯玩,所以也看不出这是什么型号的手枪,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不管什么型号,打在我身上肯定都只有一个结果。
“大哥,,有,,有话好好说。。”
中小学的时候虽然我也是个刺头,没少灾星跟别人干架,但那都是赤手空拳的,连木棍跟水管都很少会用到,更别说是枪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电视里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举手投降。
所以我条件反射的举起双手,后背死死紧贴着座椅靠背,想要尽可能的离黑洞洞的枪口远一些,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大哥,误会,,这只是个误会。”
“你到底是谁?”
三角眼脸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牙关里蹦出来的.
“我,,我叫韩守一,是来喝朋友喜酒的.”
我咽了口唾沫,”这,,这真的是误会,你们的车牌跟我朋友车牌号一样,,所以,,,”
“大哥。”
这时候黄毛递给三角眼一样东西,我一看,正是我的钱包.
黄毛打开钱包,里面是我的身份证.
三角眼看了看我的身份证没说话,又看了看我,似乎在确认身份证上面的人是不是我。
我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想要表示我没有恶意。
旁边的黄毛在三角眼拿出手枪的时候就变得有点慌张,这会见三角眼有爆发的迹象连忙道:“大哥,先把家伙收起来,这不是荒山野岭,响了枪不好处理。”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僵住。
这黄毛担忧的居然是不好善后而不是杀人犯罪,这潜台词就是要是在荒山野岭的话我肯定就得交代了。
我心里不禁猜测起这几个人的身份,敢随便就掏出枪对着别人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就是不知道坏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是在逃杀人犯,那我的下场就悲惨了…
不知道是不是黄毛的话起了效果,三角眼沉吟片刻以后收起了枪,坐了回去,吩咐司机道:”开车.”
刚松了口气的我顿时又紧张起来,开车??
这是要去哪??
我这还在车上呢??
“大哥,既然是误会,,那可不可以,,让我先下车?”
我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道,车上三人却都没回答我。
车内气氛压抑无比,我只得缩在一边尽可能的远离身旁的黄毛,扭头看着车窗外面思考着该怎么办.
手机在三角眼手里,求救是不可能了。
要是车门没锁我还能找个机会趁车速不快的时候跳车,可车门却上了锁。
打吧,这三人一看就不是一般角色,关键是他们还有枪,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肯定也只有被干翻的份。
思前想后也没想到方法,现在只得把希望寄托到陈言身上,希望他能察觉到我处境不妙报警吧.
我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虽然看不到来电显示,但我知道肯定是陈言.
三角眼看了一眼,挂掉,关了机,打开车窗直接把手机扔到了窗外.
“哎你..”
我下意识的想要喊住,可只说了两个字便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
手机丢了大不了再买一台就是了,命丢了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回来。
我向来不是窝囊的人,我有个天煞孤星的绰号,小的时候没少被小伙伴嘲讽,每次听到他们喊我的绰号我都会上去跟他们打起来,不管对方有多少人。
虽然几乎每次都会因为双方人数悬殊而被打成猪头,但我却依然屡败屡战。
而且我这人特记仇,几个孩子欺负我我打不过,可他们总有落单的时候,我就等他们落单的时候给他们一顿狠的。
时间一久那些孩子就都怕了我,敢喊我绰号的人也越来越少。
可现在是形势比人强,对面的也不是只会装腔作势的小孩子,而是真正的悍匪,而且人家还有枪,我再怎么牛逼也挡不住子弹啊.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1-24 13:52:46
3 脱身


“大哥,现在怎么办?”

一直没说过话的司机开口问道。

三角眼的墨镜又重新戴了上去,从后视镜看不清他的眼睛,他也不回话,只是看着正前方.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声音是从三角眼怀里传来的.

三角眼看了一眼屏幕,按了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却没有说话,边听还边透过后视镜瞅我.

“我们十五分钟后到.”

三角眼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挂掉了电话,然后吩咐司机掉头。

黄毛脸色一喜,问道:”大哥,这回是正主来了?”

三角眼先是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黄毛立马眉开眼笑,他那张脸本就长得寒碜,这一笑更是难看,跟个苦瓜似的,他指着我问:”那他怎么办?”

我心里一个咯噔,终于都说到我头上来了.

我连忙道:“几位大哥,既然你们找到了想找的人,我也没耽误你们的事情,一切都只是小误会,你们都是做大买卖的人,又何必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是不,不如放了我??”

三角眼似乎在考虑,大概是因为真正的买家来了他心情也变得好了些的缘故,他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我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胆子也大了起来,便继续说道:”而且你们交易带着我一个外人也不太好,我什么也不知道,就,,就…”

我本想说就只看到了你有枪,可却没敢说出口,生怕又触怒了三角眼。

我可不想再被人拿着枪指着脑袋了,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其实我心里知道这肯定是犯罪交易,正当交易谁会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关键还带着枪,又不是拍电视剧。

那竹简应该就是交易物品没错,看他们这么严阵以待的样子这笔买卖肯定不小。

我寻思这竹简会不会是文物,这几个难道是文物贩子?

三角眼又沉吟了一会,像是做了决定,缓缓开口道:“要是今天的事情有其他人知道..”

一听三角眼这么说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我知道应该死不了了。

不等他说完我连忙做了个发誓的手势:“我保证今天的事情我绝不对外透露半个字,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三角眼诡异一笑:“不用麻烦老天爷,我们哥几个送你归西。”

那司机和黄毛呵呵笑了起来,我也只得跟着尴尬的干笑了两声。

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拍照的声音,接着三角眼便往我身上扔了个东西。

我下意识的接住一看,正是我的钱包。

前面的三角眼晃了晃手机示意我看,我定睛一看,上面是我身份证的照片。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的身份证我拍下来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是出了问题我们哥几个第一时间去找你.”

“不敢,不敢,大哥你放心,今天我什么都没看到。”

“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

我如获大赦,立马胡乱的把黄毛翻出来的衣服和礼物重新塞进背包,刚塞完还没拉拉链就听到三角眼说道:“停车。”

车子刚停下,我便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逃一样钻了出去。

车门关上,前车窗放下,三角眼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会意的点了点头。

汽车绝尘而去,我悬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喝顿喜酒他妈的差点死在了西安。

我这才想起这次来西安的目的,连忙想要掏手机打电话给陈言,一摸身上才想起我手机已经被三角眼给丢了。

他吗的被枪指着脑袋还真是让我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魂都丢了一半,脑子都慢了半拍。

我看了看四周想找人借个手机打给陈言,陈言的号码是工作以后和我一起去开的,我们俩号码就差一个数字,要不然我还真不记得他的号码。

我来这里,是为了参加陈言的婚礼。

陈言是咸阳人,广州读的大学,广州找的第一份工作,我以前的同事。

我和他同一天进公司,又同一天辞职.

我们一毕业就进了那家公司,在那里呆了一年半。

因为同期进公司而且又同是应届毕业生年龄相仿爱好差不多的缘故我们俩刚认识就比较有共同语言,而且因为我们被公司分在同一间员工宿舍的缘故我们的友谊增长的非常迅速,在公司的一年半里几乎所有的下班时间我们两条光棍都呆在一块。

一起在公司呆了一年半,我们选择同一天辞职。

陈言辞职的原因很是无趣:他老爸希望他回老家发展。

而我辞职的原因则浪漫许多:我觉得这份工作太过平淡枯燥。

微薄的薪水,刻薄的老板,没有感情的同事。

陈言这个朋友是我留在那个公司的唯一理由,他辞职,我呆下去也没意思,所以便也跟着辞职了。

每天早上九点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忙碌,晚上六点准时下班,回到宿舍打电脑游戏或者躺在床上看无聊的肥皂剧。

我觉得二十几岁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当陈言问我二十几岁的人生应该是怎么样的时候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辞职以后的一年时间里我换了三份工作,第一份干了半年,第二份干了3个月,第三份,只干了一个月不到。

在辞去第三份工作以后我没来由得感觉有点累。

我知道我并不是真的累,而是觉得这个世界太缺乏激情,而我又太过迷茫。

说得文艺点就是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哦对了,说了这么久我都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叫韩守一,大学毕业三年,一事无成,混吃等死的小白领,是个孤儿。

我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至于我爸,我打出生起就没见过他。

关于我爸妈的一切都是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外婆告诉我的。

对于我爸,我外婆也所知甚少,只知道他是外地人,姓韩,甚至连他老家在哪都不清楚。

我妈和我爸当年在一起的时候我外婆并不知晓,直到生我的那天我外婆才知道我爸的存在。

而在我妈把我生下来死了以后我爸便也跟着消失了。

一张受了潮看不清脸的照片,一块从我出生起便一直挂在我身上的玉佩,这就是我对我爸的全部认知。

我爸失踪以后我舅舅舅妈收养了我,他们俩没有孩子,刚把我领回家的那段时间两人都开心得合不拢嘴,可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

我3岁那年舅舅和舅妈在去上班的路上出了车祸,泥头车刹车失灵撞上了他俩坐着的摩托车,拖着卷进车底的摩托车行驶了好几十米才从公路上栽到了水田里。

我舅舅和舅妈的尸体找到的时候身体已经被粗糙的柏油路硬生生磨去了一小半,惨不忍睹。

不过幸运的是后来处理事故的警察说他们跟泥头车相撞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直接死了,没有太大的痛苦。

这些都是我外婆告诉我的,她没告诉我的是自我舅舅舅妈死了以后周围的邻居亲戚都在背后喊我瘟神,天煞孤星。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1-26 11:06:43
4 天煞孤星



在舅舅舅妈死了以后我外婆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靠着赔偿款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我的成长经历跟所有普通人一样,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初三那年中秋因为天煞孤星这个绰号用板砖把班里四个同学给揍进了医院.
我从小就没少因为这些绰号跟其他小孩干架,但那一次最为激烈。.
我一个人拿着板砖把对面四个全部干进了医院,而我自己也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半个月,还差点因此被学校开除。
我之所以还能留在学校的原因并不是我外婆在那个尖酸刻薄的教导主任面前足足跪了三个多小时,而是因为我一个邻居家的小舅从我舅舅舅妈的赔偿款里拿了两万块装在信封里夹在月饼盒里送给了教导主任。
不过有失必有得,也正因为那件事从此以后周围的人不敢再惹我,我也清闲了许多。
虽然我为人懒散,但脑筋还算灵活,高考的时候还是考上了省城的一所2本学校,学的是国际贸易。
在我高考分数出来的时候最惋惜的是我的班主任,他一直认为我有能考重本的实力,只是太懒。
我倒是觉得还不错,二本也挺好的。
本想着等毕业以后赚到钱了好好孝顺外婆,让她过上好日子,可天有不测风云,还没等我出来工作外婆便驾鹤西去。
外婆是在我大四那年冬天死的,她死了以后的第二天来了个中年妇女,我在我外婆经常拿出来看的照片里见过她,外婆每次看她照片的时候都会泪眼婆娑。
她是我妈的亲姐姐,按辈分我应该喊她大姨。
我大姨跟我外婆关系不好,她年轻的时候我外婆不希望她嫁得太远,她出嫁的时候我外婆说过气话,让她嫁出去了就别再回来.
我不知道两父子有没有隔夜仇,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两母女有。
就因为这句话,我大姨嫁到外省的这二十多年一次也没有回来过,这二十多年来就连电话和信件也屈指可数,也不知道是谁通知她我外婆死讯的。
办完外婆的丧事以后她便向我宣示了我和外婆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的主权,并且把我这个她口中的天煞孤星给撵了出去。
我并不恨我大姨霸占了那套老房子,因为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外婆家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在意的,是她口中天煞孤星这个称号。
不过在她把我的东西从屋门口扔出来,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天煞孤星瘟神的时候我并没有发作,因为她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口齿还算伶俐的我实在是组织不出来反驳的语言。
我向来习惯动手而不是动口,但面对外婆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女儿我实在是下不去手,所以那天我可以说是被戳着脊梁骨离开的。
离开住了二十年的家我并没有多少伤心或者难受的感觉,因为在我外婆死去以后那里对于我而言就再也不能称之为家了。
从那以后除了外婆的忌日以外我没有回过那个曾经的家,因为那里再也容不下我的存在。
读大学的时候我有许多聊得来的朋友哥们,但毕业以后就都少了联系。
可能是因为成长环境和成长经历的缘故,我善于察言观色,但却不太善于和人沟通,所以我的朋友很少。
陈言成了我踏入社会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但自从他辞职回老家以后我们的联系也渐渐少了起来。
刚从那家公司辞职的时候我和陈言还时不时的会联系一下,但后来也慢慢断了。
我朋友很少,所以对每一份感情都和在意,但性格使然,我很少主动,别人不联系我,我基本不会去打扰别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联系慢慢也就断了,感情也就淡了。
这么多年来我基本上都已经习惯了,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也是因为陈言三天前给我打的那个电话。
“你小子最近怎样?”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陈言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我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还不是老样子,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我打趣道:“该不会又要借粮吧?我可先说好,超过1万你找别人。”
“这回还真不是找你借钱。”
陈言大笑起来:“哥们要结婚了,这个礼拜六,有没有空?”
我一愣,结婚了?这才分开多久,那个见到女人就脸红的陈言居然都要结婚了??
“唉,听没听到?”
“啊,哦,听到了,这周六是吧?”
我百感交集,“有空,有空,你给我个地址,我一定到!”
“你小子就算没空也必须得给我腾出空来。”
陈言给我说了一个地址,咸阳的,然后我便来了。
我上一次来西安还是大二的时候,那时候跟几个同学去看兵马俑,记忆犹新,没想到一晃眼过去这么多年当我第二次踏上这片有着浓厚历史气息的土地的时候会是这么一个遭遇。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好在结果是好的,有惊无险。
我左右四顾想找个行人,可看到的却只有车来车往,这里还是通往机场的大马路,哪里来的行人。
我也不敢逗留,生怕三角眼他们杀个回马枪,连忙往机场反方向跑去,看到有岔道就上,只想尽快离开大马路,也顾不得是通向哪里。
我一路小跑几乎不敢停歇,跑了十几分钟才看到有行人。
我连忙上前以手机被偷为理由找了个路人借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陈言。
电话那头的陈言都快急疯了,还以为我出了什么意外。
陈言本就是个急性子,而且我手机也打不通,他着急也是正常的。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焦急声音我有种温暖的感觉,我苦笑道:“说来话长,见面再解释,我手机丢了,你也别再找什么人接我了,你说个地址我直接打车过去。”
我实在是被刚才的事情给弄得有点神经质了,要是等会再来个上错车我都想一头撞死算了。
把电话还给路人以后我去边上的小卖部买了个打火机,抽着烟站在路边等计程车。
手机虽然没了,好在三角眼他们没把事情做绝,把钱包还给了我,我的证件都在里面,要是也丢了的话那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正站在路边左顾右盼,突然又一辆车停在了我跟前,我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三角眼他们又回来了吧?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1-27 18:47:47
5.才出虎口 又进狼窝



我拔腿就跑,没跑几步车上就窜下来一个人,那人速度极快,一下子就追了上来擒住我的右手就把我往地上按,我半张脸都被压在了地面上,这一下把我疼得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不但脸疼,手更疼,几乎就要断了一样。
我看过电视,里面警察抓犯人就是这个动作,被擒住以后没几个能跑得了的。
“我不跑了,不跑了,放手,疼!”
我连忙求饶,可身后那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压住我不放。
来往的行人虽然不多,可还是有几个被我的声音吸引住了朝我们看来,指指点点,有几个热心市民已经掏出了手机,不知道是想录视频还是想报警。
这时那辆车开了上来停在了我们身边,车门打开。
一个戴着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的人走了下来,朝围观群众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小本本:“警察办案,我们是便衣,这人是犯罪分子,不想惹麻烦的都给我散了。”
那些人一听是警察,便都一哄而散。
有几个八卦的倒是没有离开,在一旁看热闹,不过都躲得远远的,看情况也没有惹麻烦的意思。
我本来还想着让那些围观群众报警,一听他说自己是警察便又是一愣,警察怎么找上我了?
难道是为了三角眼他们?
这西安的人民警察效率可以啊,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在我发愣的时候身后那人把我从地上揪了起来,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推上了车,那拿着小本本的警察也跟着上了车,汽车发动。
我这才看清抓我那人的模样,板寸头,穿着白色polo衫加浅蓝色牛仔裤,看不出实际年龄,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皮肤有些黑,身形瘦削,五官硬朗,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十分干练的感觉,倒还真挺像是警察。
两人都没说话,不过我能感觉到身旁的板寸头对我没有恶意。
我动了动刚被抓住的那条胳膊缓解痛楚,知道这两人是警察后我也没有太过担忧,估计是来了解案情的,便抱怨道:“警察同志你们也太暴力了,我又不是嫌疑犯,一早亮名身份不就行了么,胳膊都不知道有没脱臼,要真脱臼了你们可得负责啊。”
板寸头没搭理我,瞟了我一眼我的背包,淡淡问道:“东西呢?”
“什么东西?”我满脑子问号,“你们不是来了解案情的?”
我疑惑问道,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闪电,我根本就没有报警,警察怎么就找上门了??
“我们不是警察。”板寸头说道:“别耍花样,你那几个同伙已经被真正的警察抓了,你还不如在他们供出你之前把东西卖给我们你好早点跑路,卖给谁不是卖,别人给多少我们多给你一倍。”
我暗道一声坏了,这刚出虎口又进狼窝,今天这到底什么日子?难不成是因为我出门没看黄历么,怎么就这么倒霉??陈言啊陈言,这一趟看来我不该来啊!
我苦笑道:“大哥,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也没什么同伙。”
我突然灵光一闪,难道他说的是三角眼他们?
“你说的是刚才车上那三个?”我怕他没听明白,便解释道:“就刚才那辆黑色奥迪,一个黄毛,一个戴墨镜的三角眼,一个矮个子,他们那伙人?大哥,你们误会了,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板寸头皱了皱眉头,和大墨镜对了个眼色,又问道:“你不是他们一伙的?”
我叹了口气,“不是,这都是误会。”
于是我把整件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虽然三角眼他们拍下了我的身份证,但我根本不怕他们找我麻烦。
我身份证上的地址是我舅妈家,现在那里根本没人住。
我除了外婆祭日会回去以外平常根本不在,就算他们去了也不可能找到。
那些邻居也只知道我在广州工作,也不知道我具体在哪里,他们要是能找到我才见了鬼。
而且他们现在还被警察抓了,也不可能知道我把他们的事给捅出去。
板寸头将信将疑:“那他们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你下车的?据我所知他们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善类。”
“我想他们是因为赶着去交易没空搭理我,而且我也没妨碍到他们什么,他们还拍下了我的身份证信息,所以也不怕我报警。”
板寸头斟酌了一下,没再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
“我可以看下你的背包么?”
我对板寸头的印象顿时好了许多,这人看起来跟三角人他们那一伙人不一样,没有他们身上那种阴鸷的感觉。
我现在是任他拿捏,他还征询我的意见,光是这一点就赢得了我的好感,而且我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我把背包递了过去:“你随便,里面都是我的衣服和要送我朋友的结婚礼物。”
板寸头道了声谢,也不客气,打开背包就翻了起来,没多一会就翻遍了,朝大墨镜摇了摇头,把背包递回给我。
“不好意思,看来是我们搞错了。”
我摇了摇头:“没事,误会一场,那现在可以放我下车了么?”
板寸头刚想说话,大墨镜却先开了口:“不行。”
板寸头眉头微皱,看向了大墨镜。
大墨镜似乎有点忌惮板寸头,解释道:“我们能找到这小子,警察也可以,他已经见过我们的样子,要是他跟警察提起了我们,那..。”
大墨镜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板寸头的眉毛却皱的更深,看向了我。
我忙摆了摆手:“不会不会,两位大哥,我保证不会透露你们的任何信息,我这人记性不好,没两分钟就忘记你们长什么样了。”
“你小子给老子闭嘴!”大墨镜突然喝了一声,我吓得赶紧闭上了嘴,看来又是一位脾气火爆的主。
“你刚才说你看过那副竹简,还记不记得上面写了什么?”板寸头突然问道。
我想要尽量表现好争取被释放的机会,仔细思索了片刻:“我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因为那些字我看不懂,不过有几个我倒是记得大概形状。”
刚才看那竹简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在脑海里找相似的文字,虽然绝大部分跟现代汉字都扯不上联系,但还是有几个长得跟现代汉字有些相像,所以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板寸头突然玩味一笑:“你还说你记性不好?”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1-27 18:48:06
6.人为刀俎




我一愣,妈的居然阴我,没想到这人看起来还慈眉善目的居然也是个老阴B!
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一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对他有些好感就想一巴掌抽死自己,还真是被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画出来吧。”
板寸头没在我记性好坏这个问题上纠缠,把纸和笔递了过来。
我也顾不得他会不会因为我的记性太好而有所忌惮,接过东西以后回忆了片刻便在纸上画了出来。
我记得的一共有三个字,一个跟“后”字很像,就少了中间那一横;一个和“保”字类似;还有一个是“土”字上面加个“U”,这个字倒不是跟哪个汉字想象,完全是这个形状比较好记。
我把纸递回给板寸头:“我就记得这几个,不保证百分百正确,但样子就跟这差不多。”
板寸头接过看了看,大概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便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按了几下,估计是发给别人。
我立马把头扭到一边。
电视里知道越多东西的人通常死得越快,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长相,其他信息知道得越少我的生命越有保障。
我突然想起我的手机,手机里还拍了那竹简的照片,要是没丢就好了。
我还在为那跟了我一年多的小米手机默哀,却感觉到肩膀被人碰了碰。
我转头一看,板寸头手里拿着个东西递到我跟前:“这手机是谁的?”
我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这他妈不是我的手机么??
我一把抢过那手机,拿到手中才想起自己的处境,生怕激怒了板寸头,便又摊开手把手机递了回去:“不好意思啊,这我的手机,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板寸头却没太在意,也没有接的意思:“哦,你的手机?怎么会被他们扔掉的?”
我见他似乎没有拿回去的意思,便低头查看起手机。
机身上有几处明显磕碰的痕迹,也不知道有没摔坏。
我忙按了开机键,屏幕居然亮了。
我把那碎得跟蜘蛛网一样的贴膜撕掉,发现下面的屏幕居然完好无损,不枉我花了二十多块买的这块膜。
听到板寸头的声音我却突然想起照片的事情,忙道:“我手机里有一张那竹简的照片!”
板寸头一怔,一把抢过那手机,手机刚开完机,进入了密码界面。
“密码多少??”
我脱口而出:“110120.”
板寸头按了几下,点开了相册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照片,然后又翻了翻前面的照片,“只有这一张?”
我点了点头:“就一张。”
他没再说话,用自己手机拍了下来不知道发给了谁。
从板寸头的表情来看我这下算是立了一个大功,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趁热打铁道:“大哥,我知道的都交代了,那个,,现在我能不能,,”
“不能。”
这句话居然不是大墨镜说的,而是出自板寸头的口。
他把手机递回给我:“他说得对,你认得我们,现在打个电话给你那朋友报平安,就说你临时有急事要回去了,就不参加他的婚礼了。”
我欲哭无泪:“那你们打算怎样?”
板寸头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我手机,示意我打电话。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按着他的要求拨了个电话给陈言,当然是开着免提。
我先是跟他说了手机又找回来了,但是我家里突然有急事要赶着回去,所以婚礼就不参加了,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陈言本就是个粗线条,也不知道是我演技太好还是他心太大,电话里他虽然对我的突然离开很是不满,却没有怀疑太多,更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听着电话里陈言不满的抱怨我心头苦笑,不是我不想参加你的婚礼,是现在情况不允许。
我要真坚持要去参加你的婚礼的话,说不定你的婚礼就会变成我的葬礼了。
在说了无数个对不起并且保证过段时间肯定来西安找他以后陈言才肯放过了我,刚挂断电话板寸头便把手机拿了回去。
“大哥,我真的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你们是做大事情的人,就别带着我这种小虾米瞎掺和了,我怕会坏了你们的大事。”
板寸头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闭上了眼睛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
我又把目光投向前面驾驶位上的大墨镜,大墨镜嗤笑一声:“坏我们的事?放心吧,你没那个本事。”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只得也闭上了嘴巴,动作隐蔽的拉了拉车门,车门上了锁。
我又看了看正闭目养神的板寸头,心里权衡着是不是来个先发制人,先挟持着板寸头然后威胁大墨镜打开车门,然后再趁机跑路。
可问题是刚才我已经见识过板寸头的身手,虽说这里空间狭小他未必能发挥出实力,但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就算我能暂时制服他恐怕下一秒就会被他反手按在地上摩擦。
而我身上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就是钥匙扣上的挖耳勺,我总不能把耳勺架在他脖子上威胁说“你别动,再动的话我就一耳勺掏死你”吧?
我又把心思打到了开车的大墨镜身上。
是不是可以等他开到车流密集的地方我趁势抢夺方向盘让他撞车,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电视里通常都这么演,就算我不能趁乱逃跑起码也要争取让别人报警。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可就在我思索着什么时候动手的时候身旁的板寸头却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别想着打什么歪主意,相信我,你不会有机会把想法付诸行动,因为在你行动之前我就可以把你制服,不想吃苦头的话就乖乖的坐着,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我心头一震,看向依然闭着眼睛维持着刚才那个姿势似乎一动都没动过的板寸头,这家伙是怎么知道我的想法的?
虽然被猜到了想法,可我嘴上还是笑着打了个哈哈:“怎么可能,我哪敢,大哥你想多了。”
板寸头也没搭话,我自觉没趣,叹了口气学着他的样子闭目养神。
说实话我其实并没有感到太过害怕,反而有点莫名的兴奋。
也不知道是自己神经太过大条的缘故还是因为板寸头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坏人,总之虽然有点紧张,有点忐忑不安,却还不至于恐慌。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在汽车的颠簸中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争吵声弄醒的,声音是从车外传进来的。
我刚想抬头看看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外面的声音却传了进来,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做了他一了百了,你何必搞个拖油瓶在身边?你以为我们是去风景区旅游的?”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1-27 18:48:20
7.我为鱼肉



这声音是大墨镜的,虽然隔着车门听起来有点失真,可我还是认了出来.
“做了他我们也会很麻烦,那几个家伙被抓了,保不准会提起这小子,他们手里还有他的身份证信息,一查就能查到,如果警察找不到他,这一路上这么多监控,你能保证没有任何监控拍到我们?”
说这话的是板寸头,我一听就听出来了。
我心头一跳,他们在讨论的人十有八九是我。
看来这两人不知道为什么把车停了,现在就在外面正因为怎么处理我而发生了分歧。
就我听到的内容来分析大墨镜是主张把我给做了,而板寸头则不同意。
我心里几乎凉透了,我这条小命难道就真的要交代在这了么?
魂断西安,客死异乡啊!
不行,老子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必须得搏一搏。
两人就站在车外不远处,我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他们发现我已经醒来。
我维持着身体的姿势慢慢的把手移到门把手拉了拉,还是锁着的。
我心里已经慌乱到了极点,压根没想到要是没上锁的话我这一拉开锁成功的话肯定会发出动静被外面两人听到。
就算没被发现让我跑了出去,以板寸头的实力在我能喊出救命以前肯定就被制服了。
后来想想也还真的是命大,要是当时真的拉开了车门,混乱之下我这小命还能不能保住真就说不准了。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板寸头继续道:“那几个盗墓贼被抓了,那墓很快就会被问出来,到时候万一警察保护起来,别说进去,靠近都成问题,所以我们必须现在出发,抢在他们前面把东西拿出来,要是再出点差池拖慢了的话,,,”
因为心里惊慌,后面的话我也没心思去听,所以听不太清楚,甚至这句话我都听不太清楚,他刚才说的是“MU”,是木头的木还是墓穴的墓?
我以前看新闻知道有一些木头很是值钱,动辄就上千万,他们有没可能是说这种木?
在我思索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把他也带过去,回来以后他给条子一捅我们的事情,那岂不是更加严重?”
板寸头一笑:“不会,你见过有哪个罪犯会去举报自己的同伙的?”
对话到这就结束了,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同伙??
我又安静的等了一会,没听到什么声音,门突然就开了。
我赶紧闭上眼睛,装作被他们开门的动静吵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心里暗道一声好险,外面荒郊野岭的什么都没有,视线范围内都没看到行人房子,要是我刚拉开了车门的话后果真的是不敢想象,这地方死个个把人的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虽然心有余悸,可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故作镇定的问道:“这是哪里?”
我这话是问板寸头的,可大墨镜却先回答了,他冷笑一声:“通往黄泉的不归路。”
大墨镜对我本就很不友好,现在更是知道他有杀我的心,我生怕说错话惹他发怒,便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就目前这情况来看我的处境暂时算是安全,因为这里就是最好的毁尸灭迹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影都没一个,挖个坑尸体一埋想找也找不到。
既然他们现在不打算杀我,那以后杀我的可能性也不大。
板寸头眯着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又露出那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不敢去看他,扭头看向车窗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他知道我刚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汽车又重新起动,我这回却再也没了睡意。
要是明知道车上有个人想杀了我我还能安稳睡觉的话那就不是神经大条了,那是神经病。
车在公路上又开了很久我才看到零星的房子,从飞机上下来以后我就没上过厕所,从膀胱的涨痛感来判断,现在距离我下飞机应该有5-6个小时左右。
我是十一点35下的飞机,结合现在的天色来看,现在应该是傍晚六点左右。
车又开了一会,就在我快要憋不住,想让大墨镜把车停一下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围看不到一丝灯火,我捂着连忙拉了一下门把手,门没开。
大墨镜警惕的转过了身:“你想干嘛?”
我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一句话:“开门,我要拉尿!”
板寸头噗嗤一笑,大墨镜撇了撇嘴:“你肾亏么,就这几个小时都憋不住。”
“给他开门吧,这里也不怕他跑。别走太远,这里荒郊野岭的听说还有狼出没。”
这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里还真的有点渗人。
我一下车直接在边上就把裤子给脱了,这泡尿足足拉了有一分多钟。
回到车上我顿觉轻松无比,可饥饿感却在这时传了过来。
刚才因为尿急的缘故分散了我的注意力,现在膀胱的问题一解决,胃的问题便立马凸显出来。
“吃点东西。”
板寸头递给我两罐八宝粥,他和大墨镜也各自开了一罐吃了起来。
三两口吃完两罐八宝粥,我擦了擦嘴角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以前还真没觉得这5块5一罐的八宝粥味道这么好。
都吃饱了以后把墨镜却没有开车的意思,点起了烟。
我见气氛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紧张,便也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烟点上,犹豫了一下给板寸头也递了一根。
板寸头倒是没拒绝,接过就点上。
都说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我现在可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以前我总抱怨生活太过平淡无趣,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现在倒是不平淡了,几乎都赶上电视剧了,可我连自己的明天都不知道在哪里,还有没有明天也还是两说。
胡思乱想中烟很快就抽完,大墨镜却没有开车的意思,开始了闭目养神。
我瞟了一眼板寸头,低声问道:“我们不走?”
板寸头吐出两个字:“等人。”
等人??等谁??
我没有问,因为问了也是白问,等的总不会是谢霆锋或者林志玲这些我知道的人吧?
他要是说个张三李四来我知道了也等于不知道,而且我也实在没有太多心思去关心这些,我现在只想着如何才能脱身。
跑估计是跑不掉了,这荒郊野岭的一跑就会留下痕迹,他们想抓回我简直是易如反掌。
而且我见识过板寸头的身手,在大马路上我都跑不过他,更何况在这荒野里。
哎,看来只能听天由命,见步行步了。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1-28 14:19:22
8.盗墓团伙




我在跑还是不跑这两个选择中摇摆不定,时间就在我的焦灼中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还没等我下定决心,一辆汽车便停在了我们身后,我暗道一声悲剧,看来是他们等的人到了,现在不用纠结了,没得选了。
板寸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后面那车刚打开门一道黑影就嗖的一下从车里窜了出来,直往板寸头身上扑去,几乎是瞬间就扑到了他的身上,我这才看清那原来是一只灰毛猴子,猴子个头不大,体型比吉娃娃大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正趴在板寸头身上,模样甚是亲昵。
那车上又走下来两个人,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小个子,很是精瘦,一双眼睛大得吓人;另一个是个小老头,看起来应该有些年纪,须发皆白,穿着一身绣着仙鹤图案的白色衣裳,颇有一翻仙风道骨的味道。.
板寸头轻拍那只猴子两下,猴子便窜到了他肩膀上蹲坐着,板寸头笑着冲那小老头点了点头,他的笑很真诚,看起来和那老头关系不错:“好久不见。”
那小老头看起来很有感触:“是啊,两年多了吧。”
那个小个子咧嘴一笑插嘴道:“神爷,想要见您一面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出手才请得动你这尊大佛出山。”
那小老头嘿嘿一笑:“你小子别给我戴高帽了,不过说实话,要不是不得已的话我这把老骨头还真不愿趟这趟浑水,舒服日子过惯了,一把年纪还跟你们这些小娃娃下地,就怕拖了你们后腿。”
板寸头眉头一皱:“神爷,你的意思是,,”
那被称为神爷的小老头大概是知道板寸头误会了,摆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自愿的。”他说罢瞥了一眼板寸头身后的墨镜,语气变得冷了许多:“这位想必就是齐武齐先生吧?”
大墨镜这时候走了上来跟神爷握了握手:“神爷你好,久仰大名。”
跟对板寸头和小个子的态度不一样,在面对大墨镜的时候神爷显得疏远了许多,客套道:“不敢当,不敢当。”
对神爷的态度大墨镜也不以为然,轻笑一声:“想必那位也应该告诉了你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吧?”
神爷似乎回想起了某些不好的记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会全力协助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得到了神爷的应允,大墨镜这才满意的点头,我一时还摸不清他们几人的关系,但觉着在车里坐着也不是个事,便也走了出去,那小个子大概是没料到车里头还有个人,眉头一挑手就往腰间摸去,那猴子也朝我龇牙咧嘴。
“别激动。”板寸头一把按住小个子的手,“自己人。”
小个子虽然不解,却是收回了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他是?”
大墨镜咧嘴笑了笑,阴阳怪气道:“这你得好好问问你大哥了。”
小个子疑惑的看向板寸头,板寸头看了一眼大墨镜,然后把小个子拉到了边上低声解释,虽然他们的声音很低,但从小个子偶尔拔高的音调和肢体语言能看出来他们交流的过程不太顺利,过了大概一根烟的工夫两人才又走了回来,小个子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些许不爽,甚至还隐隐有些敌意。
我心头一惊,这小个子跟板寸头该不会是一对吧,这是把我当成了情敌?
板寸头示意我过去,我忙走了过去,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介绍下你自己。”
我一愣,介绍下自己?怎么说?
“大家好,我,,我叫韩守一,今年24岁,无业,单身,性取向正常。”
我简单的说了两句,尤其重点强调了性取向。
板寸头自我介绍道:“我叫北鱼,我比你大几岁,你可以喊我鱼哥,也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北鱼自分别指了指几人:“这是老高,神爷,武哥。”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形势不太妙,但我也清楚暂时来说我还算是安全的,起码他们没有要杀我的心,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一些。
武哥是那大墨镜的名字,神爷是那小老头,让我没想到的是1米6的小个子居然叫老高,这反差有够大的,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那小个子刚才开始就看我不顺眼了,见我表情有变立马借题发作:“你是不是想笑?很好笑么???”
我立马收敛起来,解释道:“没有,我没有笑。”
那老高还想发作,却被北鱼给喊住,北鱼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应该不低,只是一喊老高顿时就没了脾气,冷哼了一声,没再挤兑我。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都还没弄清楚,这四个人里已经有一个想取我性命,这剩下几人我可不能轻易得罪,虽然老高似乎对我有些敌意,我不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但他明显跟北鱼是一伙的,我自然也不会跟他不对付,而且人在屋檐下,我也没那个资本跟他叫板。
那老高还想说话,北鱼看了他一眼,他便闭上了嘴,摆了摆手似乎有点郁闷自顾回了车里。
北鱼也没阻止他,看向了我:“接下来我们要说的事情可能超出你的想象,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我心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没有哪一件不超出我的想像的,先是被枪指着脑袋,接着又被你们掳了过来,莫名其妙的还想杀我,就算你现在告诉我你们是土星人,接下来想要侵略地球,想让我做人奸我也不觉得奇怪。
想虽然是这么想,可北鱼说出来的话却着实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们等会要去盗一座墓,一座秦朝古墓。”
盗墓???我想起今天我装睡的时候听到的话,感情这个墓不是树木的木,而是陵墓的墓。
哎不对,我突然发现了北鱼话里的玄机,他说的是“我们”,这“我们”是指包括了我韩守一么??
“不是,你的意思是,我也要跟着你们一起去,,盗墓?”我话都说得有点不利索了,要我去盗墓??看来北鱼说得没错,这的确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去?”
我话音刚落,边上的大墨镜武哥便掏出了一样东西顶在了我的太阳穴上,“你不去就最合我意了。”我眼角余光一瞥,心脏便止不住的狂跳了起来,他妈的又是枪!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1-28 14:19:46
9.秦朝古墓



不是说禁枪禁得很严么,怎么我今天遇到的人都有枪???现在手枪都成大路货了?我们这可是共和国,而不是在枪击每一天的美帝啊!!
北鱼怒喝道:“齐武!”
全名齐武的大墨镜看了北鱼一眼,收起了枪。
我这两年多以来来在社会上的摸爬打滚能耐没长进多少,可察言观色的本领倒是长进了些许,我能看出来北鱼老高是一伙的,而神爷跟北鱼他们有交情,应该也能算是北鱼一伙,只不过他之所以会参与这一次的行动似乎是受到其他人的邀请而来,而邀请他的人跟齐武有关系,而齐武则是自己一伙,他似乎对北鱼很是忌惮。
就这一小会的工夫我也大致看出了各人的脾气,北鱼比较稳重,而且隐隐有大将风范,应该是这个团伙的领导者;
老高相对情绪化,不喜欢藏着掖着,什么情绪都会直接表露出来,这样的人不难相处,只不过是因为认为我是个会拖累他们队伍的拖油瓶,所以才会处处挤兑我;
神爷这老头子我没看出什么,不过都说人老成精,而且又是盗墓份子,想来不会像他所展露出来的那般和蔼慈祥;
齐武自然不用说,暴脾气,杀心重,喜欢暴力解决问题,欺软怕硬,我这样的在他眼里就是阶下囚,没有谈判的资本。
我的脑子飞快转动,在这几人里面老高可以争取,因为他显然是听从北鱼的,北鱼对我的态度还算客气,神爷也可以,四个人里面我能争取到三个人,齐武要想杀我也会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这样一来我的处境也还算是安全。
见齐武收起了枪,北鱼便再次看向了我,语气加重了几分,“你必须跟我们一起去。”说完他脸色缓和了些许,“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走一趟,这一趟来回我给你5万,出发前先给1万,回来再给剩下的。”
我苦笑一声:“我还有其他选择么?”
北鱼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朝车里喊了两声,老高便从车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北鱼走到车前,把电脑放引擎盖上打开,其余几人似乎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事,都围到了他身后,我虽然不明就里,但也跟了过去,只见他在键盘上按了几下打开了一张图片,我一看,正是我拍的那张竹简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小韩拍的,这竹简就是从那墓里带出来的。”北鱼侧了侧身,好让所有人都能看到那照片,我身旁的齐武故意撞了我一下,把我肩膀撞得生疼,我暗骂了一声却没敢吱声,只得往另一边靠了靠,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北鱼看了看神爷,“神爷。”
神爷点了点头:“这竹简是秦简,上面写的是墓主人的生平,根据这秦简记载,墓主人叫石中玉,是秦朝有名的方士,精通炼丹秘术,很受秦始皇的重视,因此被派遣寻找长生不死药,石生奉命全国游历去寻找不死药,这上面还说他游历归来的时候成功带回了不死药,照片上的内容到这就没了。”
北鱼说:“我上网查过关于石中玉的资料,这是一本武侠小说里的男主角是这个名字,历史上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载。”
北鱼说的那本小说我知道,叫《侠客行》,里面的男主角却是也是叫石中玉,不过那个石中玉自然不是这个石中玉,北鱼继续道:“我又搜索了一下跟秦始皇,还有长身不老药有关的信息,搜到了一个叫石生的人,石是姓氏,生是一个指代称呼,如果这石生便是石中玉,那么也正如竹简上面说的那样他是秦朝的方士,但网上关于他的资料不多,只是一些古籍上提到过寥寥数字,除了知道他是替秦始皇寻找长生不死药的方士以外找不到其他信息.”
“神爷,这竹简这么多字,翻译出来就这两句?”齐武问道。
神爷淡淡道:“有用的信息就这么多,其他那些都是说他的生平事迹,你要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老高笑了笑:“这石生九成是个江湖骗子,要真被他找到长生不死药秦始皇就不会这么早就死翘翘了,他自己也不会被埋在这。”
神爷笑道:“这墓主人生平通常都是由后人编撰,有夸大事实歌功颂德的情况也不奇怪,我只是依书直说,至于事实是怎样,那就只有天知晓了。”
老高又说道:“这墓里要真有不死药那可就牛逼大发了,卖出去能卖多少钱呐.”
板寸头没说话,又按了两下电脑,打开了另一张图片,那是一只青铜鹤,曲颈仰天,喙里含着一枚珠子,脚下踩着一只青铜龟,照片上标出了这青铜鹤的尺寸,整体高45公分,青铜龟的尺寸则是10X15,青铜龟下面则是一块25X25的踏板.
“这是从那墓中带出来的其中一件青铜器。”
在看到这张图片的时候神爷止不住的叹了一声:“2000年的时候秦始皇陵曽出土过一只彩绘青铜仙鹤,那鹤的嘴里也是叼着一枚珠子,据传是象征着秦始皇“仙鹤送药,永保长生”的愿望,那只仙鹤现在还收藏在帝陵博物院,没想到这座墓里居然也有一只仙鹤!”
他感慨了两句,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让北鱼放大青铜鹤的踏板,北鱼按了两下电脑,把照片放大,聚焦在那乌龟下面的底座踏板上。
神爷眉头一皱:“这纹路,,有点奇怪,秦始皇陵出土的那只青铜鹤的踏板是镂空云纹,而这只青铜鹤的花纹,,不像是象征祥瑞的云纹,也不像是象征信仰的兽纹,这,,,这不像是战国时期青铜器上的花纹啊,这真的是秦墓出土的?”
那花纹看起来像是一个个小漩涡,我自然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什么云纹兽纹的我更是不懂,只觉得那些花纹看起来杂乱无章,看起来就像是小时候玩的迷宫玩具上面的纹路一样,但又不太像,硬要说像的话有点像是手指的螺纹,无数个小的螺纹组合起来的大纹路。
北鱼打开另一张图片,那是一张看起来很有年代的发黄地图,地图是手绘的,很是简陋,中间位置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X。
“这是卖青铜鹤那两个人给的古墓地图,那只踏龟仙鹤就是从这座墓里倒出来的。”
他又打开另一张图片,那是两张地图拼成的图片,左边是刚刚那张发黄简陋地图,右边则是现代地图,他指了指上面一处地名,我只看到大官山三个字,“我们现在就在这,从这里再往前走三公里就没有公路了,得用脚走,进山再往东走大概30公里,就是目的地。”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1-30 00:05:12
10.整装待发




神爷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皱眉道:“这墓已经有人进去过,我们这是二进宫,恐怕收获不会太大。”
老高嗤笑一声:“之前进去的那批都是些乌合之众,一个连行内人都算不上的散盗不知道怎么的就得到了这张古墓地图,剩下的都是他临时找来的一些啥都不懂的三脚猫杂牌军,我估计他以为这墓就是一普通小墓,所以找一些不懂行的人来当搬运工,也不知道该说他好运还是倒霉,从他同伙拿出来的东西来看这墓肯定是油墓,可没想到他刚进去就折里面了.”
北鱼点了点头,“虽说是二进宫,但带出这青铜鹤的那批人只是进了其中一个墓室,其余的都没进去,所以这墓还新鲜得很。”
他环视了大家一眼,见没人做声,继续说道:“那批人连主墓室都没进,棺材的面都没看到就倒了这个青铜鹤出来,如果我们能进到主墓室..”
剩下的话他没说下去,只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笨,主墓室里的东西肯定只会更值钱。
我这回算是有点明白自己的作用了,感情就是个陪葬品搬运工。
“能不能告诉我这纹路到底是什么来头?”神爷还是对那奇怪的纹路念念不忘。
北鱼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你不提的话我还真没太在意这踏板。”
神爷无奈的叹息一声,没再说话。
我像是课堂上想要发问的小学生一样举起手来:“我有问题。”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有点不自在的说道:“那,,那墓里,有危险么?”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要是那墓只是个普通墓穴,进去拿些东西出来便能到手5万块这样的买卖我巴不得每天都来那么几次,天上会不会掉馅饼我不知道,可这二十多年来反正我是没捡到过一块,直觉告诉我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这个问题问得好。”北鱼呵呵一笑,“把这竹简还有青铜鹤带出来的那批人去的时候是5个,回来的时候只剩下3个,一个是你今天碰到的三角眼,一个是卖那青铜鹤给我朋友的人,还有一个,疯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了番茄炒蛋一样稀松平常:“卖青铜鹤的家伙说,墓里面,有鬼。”
众人都是脸色一变,五个死了两个,福利彩票要是有这概率的话那就发财了。
“我知道的一切都是我那倒腾古玩的朋友告诉我的,包括那张地图还有青铜鹤的照片,那批人就倒出来两件东西,一件是那青铜鹤,一件是那秦简。“
“卖青铜鹤那家伙找到我朋友的时候已经有点神神叨叨了,地图是他从死去同伴身上拿青铜鹤的时候顺手拿的,把东西卖给了我朋友以后立刻就消失了,我朋友这才找到了我,把地图给了我,我们只管倒出来,出手的事情他搞定,至于东西怎么分.”
北鱼说到这停了下来,看向齐武,齐武开口道:“东西你们分,我一分钱都不要,只要拿到那件东西,承诺的钱也一分不会少你们。”
北鱼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领着众人来到老高他们开来的那辆车,打开后备箱,里面是几个黑色的大背包,边上还有一个行李箱。
北鱼拉开行李箱的拉链,等看到行李箱里面的东西以后我眼珠子差点都瞪了出来,里面居然是两把手枪和10个弹匣!
齐武眼睛一亮,老高则是得意的笑了起来,而神爷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我心里一个咯噔,盗墓需要用得上枪么??而且还这么多子弹!
我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活经历虽然和盗墓八竿子都打不着,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盗墓肯定是跟小偷一样的性质,只不过区别是小偷偷的是活人的东西,盗墓偷的是死人的东西。
以前看新闻也有看到过小偷被发现以后掏出刀来威胁的,但我还没听过有小偷偷东西会带枪的,带枪的小偷还能叫小偷么,那分明是强盗。
我突然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强盗带武器是为了跟别人战斗,那盗墓带武器是跟谁战斗?
墓里又没有人,难不成,,,我头皮一麻,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难不成是跟鬼??
北鱼几人可不知道我的心思,齐武显然是个好战分子,一看到那两把枪便爱不释手,“好东西啊。”
可等他看清一共只有两把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便停滞了,看了看老高,又看了看北鱼,显然这两把枪都没他的份,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那股兴奋劲减退了不少。
这几人在我心里已经跟犯罪分子划上了等号,我没读过法律,盗墓判多少年我不了解,但私藏枪械在我国这种严格管控枪支弹药的国家,要是被抓到的话没个十年八年怕是出不来吧。
北鱼和莫非捣鼓着那两支枪,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那个,,你们不是去盗墓么?”我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那,,带枪干啥?难道,,难道,,那墓里有什么东西?”
我不是怕事的人,虽说上大学以后打架的次数远比中学时候要少,但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却没变过,遇到不讲理的人哪怕是拿刀的混子我也敢跟他打上一架—当然前提是我手里也有家伙,不一定非得要刀,但起码也要有水管之类的才行,不怕不代表愚蠢,要是对面人数是我的几倍十几倍,又拿着家伙,我可不会去装什么英雄,傻子才硬刚。
人再凶恶我也不怕,打不过还能跑,但鬼,,,我还真怕。
都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从理性上来说我并不相信有鬼怪,但从感性上来说,我还是觉得没发现不代表不存在,毕竟那么多传说故事在那,总不可能都是空穴来风吧?
老高看了我一眼,表情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他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阴森森道:“那还用问么,这墓里头,还能有什么东西?”
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往我耳边吹气,我长这么大除了清明的时候会去上坟,其他时候连坟墓都没见过几个,听得他们说是要去盗墓本来就有些心慌,虽然我知道老高是故意在吓唬我,但我还是没来由的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要,,要是下面真有鬼,这两把小手枪..也对付不了吧?”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1-30 22:01:31
11 出发前夜



尽管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我也清楚自己肯定得跟着进墓,既然结果无法改变,我自然得为自己的安全负责,鬼到底存不存在,我不知晓,虽说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可没见过不能代表他不存在是不?

我自小跟着外婆长大,老一辈的人没几个不相信这些的,平常遇到什么问题,身体上出了什么毛病,我外婆第一件事就是烧一炷香求神庇佑,耳濡目染之下我对妖魔鬼怪这些东西始终保持着敬畏。

虽然没见过吧,但电视上面都有得演,鬼是没有实体的,别说这手枪了,就算给你一挺大炮也没用不是?

“这枪对付人还行,对付鬼,不得准备些黑狗血,符咒之类的?”

见我一脸认真的在提议,老高哈哈一笑:“你小子还真他娘的当真了?鬼?老子干这行这么久就没遇到过。”

北鱼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要真遇到鬼的话我们可以吹一辈子了,这运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做这一行这么久,诡异的事情虽然不少,但还真没遇到过一个鬼.地下跟地上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地下有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会发生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下到地里你随时都要做好世界观被推翻的准备,你要说诡异的事情我遇到过不少,可还真就没有多少枪和炸药解决不了的东西,做我们这一行有句老话,怕鬼不盗墓,盗墓就不怕鬼,我们信鬼神,却不惧鬼神.”

我心想这他娘的遇到鬼还算什么好运,霉运才对,而且还是天大的霉运。

老高一拉枪栓:“说得没错,把老子逼急了管他是神是鬼老子一枪就崩了它,我看它还能整出啥幺蛾子。”

我连忙表态:“我不会用枪,这枪我可不拿。”

老高这里两把枪,再加上齐武自己也有一把,一共三把枪,看来还真是上了贼船了。

我也知道枪是个好玩意,能防身,拿着这东西安全感简直爆棚,而且就没几个男的不喜欢枪,我也喜欢,以前去射击场玩的时候都是爱不释手,再心疼子弹钱都会打个过瘾。

但这里不是射击场,这枪也不是可以合法持有的枪,我现在即便是跟去盗墓,最多也只是被胁迫的,就算有罪,罪名应该也不大,顶多算个从犯,再加上有被胁迫的因素在,想来就算被抓了也能够从轻发落,但是碰了枪那就难说了,那可是真真切切的犯罪分子。

“你想拿也轮不到你。”老高翻了翻白眼:“你以为这是玩具枪?你一个愣头青二憨憨拿把枪,要真有需要用到枪的地方我怕你还没打到敌人就先把我们给弄死了。”

北鱼从后备箱摸出一把大半个手臂长的开山刀晃了晃:“等会你拿这个。”

我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只希望一切顺利,事情尽快结束,如果这事情过了以后我还能活着的话我绝对不会再说什么生活无聊的屁话,现在我都想抽自己几个耳光,好好当个朝9晚6的安分小白领多好,今天的经历才让我明白平凡可贵这句话是多么的有道理。

接下来北鱼又和我们说了一下计划,我已经听不进去,只顾着担忧被警察抓到的话得判多少年,而且被警察抓到估计还是好的结果。

北鱼说前面那批盗墓贼只出来了3个,其中还有一个疯了,一听就知道这墓不是什么名胜古迹旅游胜地,这他娘的是九死一生的虎巢狼穴,里面肯定凶险万分,我这只会敲键盘拿签字笔的小白领进去还不是九死一生??

我要是死了的话那谁给我送葬?

除了大姨他们一家以外我在这世上也没其他亲人了,说心里话,我也没把他们当成亲人,我估计他们肯定也以阳光,我死了估计他们是不可能愿意为我送葬的,那陈言?

虽然陈言结婚请了我,但这并不表示我们的交情有多好,毕竟也这么久没联系了,而且就算关系好人家也不见得会给我送葬,非亲非故的。

最关键的是我万一要是死在墓里头了也没人知道,要是真的死里头的话,我估计也没谁会报案,我一没亲人,二没多少朋友,三又是无业游民,谁会在意我的死活?

北鱼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在想什么呢?”

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其他人都回车子里了,就剩下我和北鱼还在外面,我勉强一笑:“没有。”

北鱼呵呵一笑,递给我一根烟:“是在担忧下墓的事?”

我没回答,闷声抽着烟,其实我对北鱼这个把我卷进这事情的家伙也说不上厌恶或者憎恨,毕竟这一路来他对我也还算客气,而且要不是他的话我估计现在已经成了齐武的枪下亡魂了,但埋怨肯定是有的,毕竟可是他和齐武把我卷进来的,要不是他们,我现在应该在陈言的婚礼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哪里会在这鬼地方喂蚊子。

北鱼继续道:“不用想太多,下墓以后跟着我们就行,就当这一趟是去旅游。”

我心想这能一样么,我去旅游可从来都不会带枪,而且也不会提心吊胆的怕被警察抓。

我突然想起齐武刚才说的话,问道:“哎对了,齐武刚才说东西他不要,那他下去干嘛?”

我对齐武这人还是很在意,毕竟这人在路上的时候可是想要杀了我的,现在就在我身边,虽说暂时还算相安无事,但我不得不提防,而且北鱼他们和齐武显然不是一伙的,知己知彼总比啥都不清楚的好,多了解一些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救命。

“他想跟着我下墓,条件是给我五十万。”北鱼轻描淡写,我却吓了一跳,“五十万??”

北鱼点了点头,“对,他要进去找一样东西,找到以后再付我一百五十万。”

“一共两百万??”我几乎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这钱怎么就这么不值钱呢??

“很奇怪么?”

我有点无语,这可是一百万,怎么到了北鱼这怎么就好像一百块一样不值一提。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为什么非得要我跟着你们一起下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领打又不能打,你们盗墓的技术我更是不懂,我就是个累赘,带着我下去只会连累你们。”

先前我在车里偷听北鱼和齐武对话的时候北鱼说是要把我也变成盗墓贼,这样一来我就不敢报警,可我总觉得这理由很是牵强,万一我就去报警了呢?

北鱼没回答,目光在我脖子上顿了顿,神秘的笑了笑,也不说话转身便走。

我下意识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去,那是我老爸留给我的那块玉佩。

难道和这玩意有关??

“等一下!”我忙喊住了他,“你是不是知道这玉佩的来历?”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1-30 22:03:10
12.向着古墓,进发!



我对我这失踪的老爸这两个只存在于我外婆的描述当中的人没有太多的感情,毕竟我外婆对他的描述来来去去也就只有几句话,可是每个人对自己的身世都肯定会在意,我也不例外。

从小到大我从我外婆口中知道了许多关于我妈的事情,而且外婆家里有许多我妈的照片,因此虽然我一出生我妈就死了,但我好歹对她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可对于老爸我却是一无所知。

我对他仅有的了解只有他是外地人,还有那一张我看过无数遍的模糊不清的老照片,现在碰到一个似乎知道这玉佩来历的人我哪能不抓紧机会问清楚。

北鱼看了看我,神色玩味:“你真想知道?”

我忙点头。

他仔细打量了我好一会,眉头皱了皱,却说道:“等从墓里出来以后如果你还活着的话,那我就告诉你。”

说罢也不管我反应自顾钻进了车里。

我独自在车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脑子里充斥着许多疑问,这些疑问主要围绕两个方面。

一是北鱼是否认识我老爸,如果不认识,那他对这玉佩了解多少。

二是我现在的处境看起来不是那么差,但也绝对不算好,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跟着他们一起下墓,还是在天亮前找机会逃跑。

我也不是没想过逃跑,虽然这里荒郊野岭,但只要我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想要找到应该也不容易,或者运气好遇到路过的车辆搭个顺风车离开也不是不可能。

但更关键的是逃跑以后会遇到的问题。

我的身份信息全部都被他们知道,万一要是跑了他们说不定会因为怕暴露而放弃这次盗墓,恼羞成怒把我找出来报复。

他们可不像三角眼那样已经被警察抓住,万一在警察抓住他们之前他们先把我给揪了出来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们可都是有枪的悍匪,我还真斗不过他们。

要是警察把他们一锅端全都抓了倒还好,可要是没抓到落了一两个,那我得躲到猴年马月??

我又开始了胡思乱想,直到把自己那包刚开封的1906抽了小半包才终于下定决心跟他们走这一遭。

倒不是我犹豫不定,我的性格本身是很果决的,可这一次不同,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又是盗墓又是枪的,短短一天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惊险刺激的事情,还被枪指着脑袋,我这辈子还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情况,说不担忧那是骗鬼的。

而且我现在也没得选择。

我刚才在车外抽了这么多久的烟并不全是因为我心烦,我是故意的,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跑路。

可这鬼地方还真是人迹罕至,我呆了起码有一个多钟,这一个多钟里居然一辆路过的车都没有,逃跑这条路指定行不通。

主意已决,我也没再多想,掐灭烟头一头钻进了车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我钻进车里的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死死的盯着我。

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那是齐武的车,车灯没开,黑漆漆一片啥也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黑暗之中好像有着一道森冷的目光。

第二天被北鱼叫醒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我看了看表,才六点,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这么早起床了。

饶是如此,我依然是最晚醒的,众人都已经起床,正在吃早餐。

昨晚我很晚才睡着,睡眠质量也非常糟,做了一整晚的噩梦,不过精神倒是还算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要下墓所以我心里紧张,所以下意识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的缘故。

我用瓶装水胡乱漱了漱口又吃了两罐八宝粥以后北鱼开始给众人分发装备。

他递给我一个登山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我一接过沉甸甸的起码有十几二十斤,背着这玩意在柏油路上走都得累死,进山我估计够呛。

接过背包我们坐回车里,汽车慢慢的往前开了一小段路,然后在一个明显以前曾经有汽车开过的路口拐了进去,又往前开了一段路。

前面的路汽车便再也开不动,全是杂草和灌木丛,别说是车了,人都难走。

我抬头一看,前面是几座大山,放眼望去全是绿。

我们全都从车上跳了下来,其他几人立刻打开了背包。

见我还傻愣着,北鱼吩咐道:“别愣着,检查下装备。”

我也不废话,一把就拉开了背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些钢管,我看了看有6根,还有一个铲头,这玩意我以前看科教频道的时候见过,钢管上有接口可以一节节接驳起来,好像是插到土里可以把土带出来,通过土样分析地下有没有墓的。

我又看了看其余的东西,三支马克笔,一把开山砍刀,一把匕首,一把狼牙棒形状的长柄战术手电,一把迷你便携小狼眼,一把手压式小手电,十根拇指粗细二十公分长的荧光棒,一个头灯,一个指南针,一个对讲机,一瓶大怡宝,一个装满了水大概有2升的铁水壶,3包压缩饼干,一个zippo打火机,三包火柴,一捆登山绳,一个防毒面具,一个夜视仪,还有一个像是超市结账前台的扫描仪一样的东西,只不过那东西前段还连着一捆电线,也不知道是啥玩意,还有一个金属的小哨子,一个急救包,我打开一看里面是绷带创可贴止血药止痛药和消炎药止泻药等等这些常见的药物,居然还有一包士力架。

两把狼眼手电都是合金外壳的,非常坚硬,能敲碎砖头,锂电池充电,最暗的模式能用12个小时,即便是调到最亮也能用四个小时。

那把按压式小手电是按压发电的,射程不远,这玩意本身的设计也不是为了射程,而是为了小范围照明,跟野营灯差不多,按压发电也不用愁会没电。

最后我把那三支马克笔的笔帽拆开看了看,居然还是红绿黑三种颜色的,也不知道盗墓带着马克笔要来干嘛。

北鱼和老高两人大概是刚才就已经检查过自己的装备,所以并没有打开自己的背包。

齐武的装备跟我的差不多,神爷的背包比我们的小了一号,里面并没有钢管和绳子,大大减轻了负重。

也是,一个精壮汉子背着这些东西进山估计都够呛,他一个小老头要真背这么多东西我估计走都没法走。

“这饼干三块就能撑一天,一包能撑三天,水的话等进墓里再喝,这一路上应该会有水源。”

北鱼拿起对讲机帮我调好频道,简单的教了我夜视仪的使用方法以后突然说道:“把你衣服脱了。”

脱衣服??这什么要求??

北鱼又抛给我一套登山服和登山靴,我这才明白过来是让我换衣服,其他几人也纷纷原地脱下了衣服换上登山服.

我知道在北方很多地方都是大澡堂,可我是典型的南方人,在一群大老爷面前脱衣服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我拿着登山服走到了车后的视角盲区把登山服换上,这衣服最大的特点就是口袋多而且深,裤子上六个口袋,上衣也六个,两边手臂各一个,胸口两个,侧边两个,每个口袋还都有拉链,拉上拉链的话里面的东西想掉出来都难。

我刚穿好衣服从车后走出来便听到了老高的嘲讽:“又不是娘们,换个衣服还得躲起来。”

其他人跟着哄笑起来,我有点尴尬,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2-01 23:43:46
15. 下墓




一觉醒来已经是清晨八点,我们吃完早餐以后便重新出发。

又是半天的跋涉,终于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

这短短不到三十公里的路程我们居然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才走完。

这要是在平路的话三十公里估计5 6 个小时就走完了,现在花了三倍的时间才走完,可想而知这山路有多不好走。

不过也好在这山路有人开好,要是还得自己开路的话我估计时间起码得再翻个几倍。

到达目的地以后北鱼让我们原地休整,补充下体力。

我扔下背包拿出饼干就着水吃了起来,吃饱喝足以后靠着树就眯起了眼。

赶了这么久的路对体力的消耗极大,再加上吃过东西,人就更容易犯困,所以一坐下没多久我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两点多,北鱼他们已经找到了三角眼之前打的盗洞,正聚在边上拿着一张图纸聊着什么。

我也没啥事,便也凑了过去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从卖青铜鹤那人的描述来看他们挖盗洞的地方应该是在配室的上方,那人说配室里还有一扇石门。咱们也不用费力重新打盗洞,干脆直接从他们打的洞下去。”

“这下面已经死了两个人,所以一定要小心。”

北鱼环视了众人一眼,见大家脸上都很凝重,他收起了图纸,“不管怎样,先下去再说。”

盗墓这行见不得光,必须得隐蔽,因为一旦被发现就铁定会被人举报,所以通常都是晚上作业。

但这里是荒山老林,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大白天的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墓.

老高点头同意:“对,我赞成大哥的意思,咱是专业盗墓的,下地不怕鬼,怕鬼不下地,再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们也遇到过,不也照样解决了?”

“不管下面有什么,咱先下去再说,那句话咋说来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说罢晃了晃手里的枪:“有这东西在,不管下面有什么咱都不用怕,手里有枪,心中不慌,来一个,毙一个,来两个,毙一双。”

神爷还想说话,可见众人都这么说便没再开口。

北鱼说道:“之前那伙人只进了配室就已经折了2人,可想而知下面的凶险,我问过他们具体那鬼是什么样的,可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说他们有两个同伴下去没多久就被鬼上了身,无差别的攻击自己人。”

“鬼的可能性不大,我们兄弟俩盗了十年墓也还没遇到过鬼,我推测是那两人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所以才会中招,等会下去招子放亮点,千万不要乱碰里面的东西。”

北鱼说到这的时候停了停看向了老高,似乎这最后一句话就是专门针对老高说的,老高无奈的耸了耸肩:“老大,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北鱼这才满意,继续道:“下去的时候把所有武器都收好,尤其是枪,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拿出来,拿手电防身就行。”

“如果有人不小心中了招被鬼上身的话可以把我们的伤害减到最低,记住,一有人中招其他人就把他打晕,别动刀枪,全部都先退出来。”

众人都应了一声,我本来已经拿上了开山刀,听他这么说便又把刀放回了包里,取出了战术手电。

我紧了紧握着的手电,可这手电完全给不了我胆气,我心里还是非常紧张不安。

我看向北鱼,他见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有什么话赶紧说。”

我咽了咽口水:“那个,,这世上,真的会有鬼么?”

“那是当然。”

北鱼还没回话,老高便抢着道:“尤其是干我们这行的,就最容易遇到鬼。”

“你想啊盗墓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行当,基本都是晚上才干活,鬼也是晚上活动的,这不活动时间就撞一块了。”

“而且我们又是去陵墓里头,这陵墓里头最容易闹鬼,阴气重,而且还有尸体,甚至还有陪葬坑,我跟你说那些陪葬的人大都是死不瞑目被人活埋的,这种人生前本就怀着很大的怨念,死后最容易变成鬼,而且还是索命的厉鬼。”

“不但是鬼,还有僵尸,还有山精,还有妖怪,我跟你说,女妖特别多,她们尤其喜欢白白嫩嫩的年轻小伙,就像你这样的!”

听着老高的话本就不安的我更是惊惧。

老高突然问道:“对了,你是处男不?”

我被他这画风一转的问题弄得有些懵:“你问这个干嘛,这是个人隐私,我不太方便回答。”

“哎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啊,我这是为你着想,我跟你说,那些女鬼最喜欢的就是处男,如果你是的话..”

老高拍了拍我肩膀,意味深长:“自求多福吧。”

我顿时僵在了原地,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处男也有错么??

“你该不会真的是吧??”

见我一脸被吓到的表情老高哈哈一笑:“逗你玩的,要真有那么多鬼怪我们怎么还敢下斗,这不是找死么。我告诉你啊,这墓里头有没有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里面有明器,能换大把大把钞票的,能买大房买好车睡美女的陪葬品。”

他说到这嘿嘿一笑,冲我挤了挤眼:“等这趟搞定,要不要你高哥带你去找个漂亮的妞开苞?”

我虽然不至于一聊女生就面红,但还真不太习惯老高如此赤裸的撩拨,不由得有些羞赧。

北鱼呵呵一笑:“老高说得没错,先前我就跟你说过,墓里怪异诡秘的事情不少,但鬼我们还真没碰到过,要是真碰到了那就代表我们运气好,这么低概率的事件都能遇到,出去以后必须得买彩票。”

“就算是有鬼,也最怕处男,你没听说过么,鬼最怕的就是童子尿,为啥?就因为童子尿阳气足。”

“所以你要是处男的话,肯定是我们这里头最安全的。”

“至于其他的东西,就算是妖怪,看到枪和炸药也要绕路走。”

北鱼的话稍稍让我安心些许,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也由不得我选择,就这样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跟在众人后方准备迎来人生中的第一次下墓。

一切都准备就绪以后老高在盗洞边的一棵大树上绑了绳子,确认过绳子的结实程度以后他当先下到墓里,齐武紧跟其后。

北鱼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先下去,我叹了口气,一咬牙,戴上头灯和手套抓着绳子便滑了下去。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2-03 23:05:27
16. 古mu




抓着绳子滑了有十来米双脚才重新着地,我调整了一下头灯的角度打量起mu室四周.

北鱼为我们准备的头灯一共有三种模式,聚光,泛光,闪烁,每一个模式又有亮中暗三档。

我打开泛光模式四处张望,这是一个正方形的mu室,mu室的地面是石质,也不知道是一块块石板铺成的还是一整块石头直接铺就,反正地面上看不到拼接的缝隙。

mu室的四角各有一盏高脚长明灯,这长明灯的造型比较简单,就一根铜杆,一个盛放灯油的托盘,看着古朴又简洁。

不过也正因为造型简单所以才没遭到三角眼他们的毒手。

要知道这长明灯也是明器,要是造型独特,拿出去也能卖钱。

老高正站在其中一盏长明灯旁边捣鼓,看他那模样似乎是想点燃那灯。

我本以为他是在做无用功,如果这真的是秦朝古mu的话里面的灯油应该早就干涸了,可没想到的是点了两下居然真被他点着了,也不知道里面的灯油是什么做的,居然能保存这么久,保质期比现在那些流水线出来的东西长多了。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下mu,心情是既紧张又兴奋,害怕的感觉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多少,反倒是好奇居多。

没多一会神爷和北鱼也从绳子上滑了下来,那猴子也跟在北鱼身上一起进到了mu里。

北鱼一落地,这小猴子就要飞窜出去,北鱼轻喝一声,那猴子像是通人性一样立马就乖乖的蹲坐在北鱼肩膀上.

老高见我没事干,便示意我去点其他的长明灯。

我走到离我最近那一盏灯跟前,刚一凑近便闻道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是从灯里传出来的,很淡,要靠得很近才能闻到。

我一看才发现托盘里面的灯油并没有干涸,而是凝固了,就像是一根巨大的蜡烛一样,能怪能保存这么久,遇到火就融化了,一点就着。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2-03 23:05:38
我刚要点火,看到灯芯有新鲜的烧灼痕迹,略一想便明白过来,应该是三角眼他们那伙人先前进来的时候点燃过。

我没有多想,按下打火机便把这油灯给点了。

四盏长明灯都点着以后mu室里顿时明亮了许多,我这才得以看清mu室的全貌。

整个mu室看起来是长方形的,mu室正中是一只巨大的三足青铜圆ding,ding的四周立着三块跟成年人身高差不多的石碑。

石碑跟三条鼎足的位置相互对应,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文字。

mu室东面还有几张石桌,桌上全是一些破破烂烂的陶瓶陶罐;

西面则是一张石床,床头的位置有一堆黑色的棉絮状物体,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早已腐烂不堪,早就认不出本来面目,也不知道是衣物还是被褥。

而mu室的地面上有着许多杂乱的脚印,还有很多干涸的血迹,应该便是三角眼他们之前下来的时候留下的。

从地面上的血液量来看,他们打斗的场面应该极为血腥。

神爷一下来就被那几块石碑给吸引住了,屏气凝神的研究起上面的文字,颇有一番老学究的风范。

齐武看了mu室一圈以后也是把目光投到了石碑上,他很是敬业的掏出了那台数码相机对着石碑就是一通拍摄,拍完以后才轻声问道:“神爷,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神爷看得入神,喃喃道:“这是,,这是丹药的秘方啊,这些都是方士流传下来的丹方。”

刚点完长明灯的老高顿时来了兴致,插话道:“神爷,这上面有没说是什么丹药?你可得好好看清楚,这要是壮YANG药的话那可能卖大钱,电视上那些经常卖广告的什么宫廷秘方壮yang药可值老钱了,咱要是能掌握这秘方,别说生产了,就算转手卖给药厂都能赚个盆满钵满,这可比陪zang品值钱多了。”

神爷呵呵一笑:“这可不是什么壮yang药,古代的方士大多只研究一种丹药,那就是长生不死药,这上面记载的也是长生不死药的丹方。”

他看着碑上的文字颇有些感慨:“可是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的丹药,要真是有的话也不会有这个陵mu了。”

“这三块石碑上面记载的全都是长生不死药?”

老高还是不死心:“就没有壮yang药这些?您老看清楚没有?”

神爷笑着摆手:“别想了,三块都是长生不死药,而且还是三种不同的丹方。”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2-03 23:06:05
老高显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长生不死药,听神爷这么一说他顿时便泄了气,骂道:“这些神棍就只会搞噱头,还长生不死,还三种不同的丹方,三种都能做成长生不死药??也不想想那么多人做长生不死药,要真有的话也供过于求了,真是死心眼,就不懂另辟蹊径做其他丹药么。”

“壮yang药市场这么广绝对能够大卖,再不济生发水也行啊,现代人压力那么大,脱发白发的那么多,搞这个铁定不愁没销路。”

神爷呵呵一笑,也不跟老高贫嘴,只是仔细的查看那些文字。

刚下到mu里的时候我还觉得有点忐忑紧张,但现在发现其实这mu里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撇开陵mu这个名头,这mu室也不过就是光线暗一些的老旧石室而已。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2-03 23:07:51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肯定会心慌,但现在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我的胆子自然也肥了起来,忐忑和畏惧的情绪消散大半,也有心思去认真打量起这mu室里的东西。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2-03 23:07:56
大概是石碑bei上面的文字没有太大的意义,神爷只看了一会视线便从石bei上移了开去,转而研究起了中间那大ding,围着ding转了一圈以后疑惑道:“这ding有点奇怪。”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2-03 23:08:03
我这一路走来已经听神爷说了好几遍“奇怪”这个词,那青铜鹤踏板的纹路奇怪,mu室的结构奇怪,现在这ding又是奇怪,似乎在神爷眼里他看到的一切东西都离不开奇怪这个词。

北鱼自然也听到了神爷的念叨,凑上去问道:“怎么说?”

神爷指着那ding:“你过来看看。”

我也顺着神爷指的地方看去,三足圆ding两侧是两个造型奇特的耳朵,看那形状居然是两只仙鹤。

神爷指的地方是那圆ding其中一足对向的那一面,这一看我几乎吓了一跳,只见他指的地方上面画着一张怪异的人脸。

那脸上的表情是个看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笑容,鼻子大得怪异,完全不符合比例;两只眼睛画得非常传神,就像是真的一样,骤眼看去就跟真的人眼一样,着实让人有点心里发毛。

“你再看看这。”

神爷又指了指ding的另一侧,那上面的花纹却不是人脸,而是一张兽脸,至于是什么兽我就没看出来,头上长着一对跟牛角差不多的犄角,眼睛铜陵那么大,脸却像是马脸,外翻的獠牙又像是野猪,组合起来就一四不像,一脸的凶相。
楼主:ty_前尘弄熄烟火  时间:2021-12-03 23:08:35
17. 尸体



北鱼似乎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又走到鼎的最后面,等他看到上面的花纹时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吸气声。

我以为那是很可怕的画面,转过去一看才发现那只是一些云状花纹。

“神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鱼问道。

神爷摇了摇头,也是满脸疑惑:“想不通啊想不通,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

我却满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什么意思?这鼎有什么问题么?”

北鱼看了我一眼,解释道:“青铜鼎上面的花纹通常都是一致的,如果是云雷纹,那肯定整个鼎上面的纹路都是云雷纹;如果是祥云纹,自然也都是祥云纹,如果是人面纹,那每一面应该都是一样的人面。”

“就算发展到后期,一个鼎上出现双重装饰的情况,那也肯定是以一种纹路为主体,另一种作为陪衬这样一主一辅的情况出现,不可能出现这样一个鼎上有着三种不同风格花纹而且还分不出主次的情况。”

我却有些不以为意:“可能做这个鼎的人就想要标新立异与众不同,所以才做这么一个别出心裁的鼎,我们现在那些家具上面的花纹不也千奇百怪,鸟兽虫鱼什么都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北鱼的脸色却很是凝重:“你不能用今人的思维去揣度古人的心思,鼎在古人心目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对于古人来说鼎上面的每一种花纹都有着特殊意义,是不能乱来的,要是出了差错,轻则处死,重则株连。”

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由,我本就是个啥也不懂的菜鸟,听北鱼这么一说顿时闭上了嘴,不敢再班门弄斧,乱发表意见。

神爷又沉吟了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这墓是一名方士的墓,古时候这些方士为了追求长生往往会不择手段,做事出格,离经叛道,不按常理出牌,这鼎上面的花纹跟传统的样式不一样,可能有着某种我们所不知道的特殊含义也说不定。”

这时候老高却突然喊了起来:“大哥,你们快过来!”

听到老高的喊声我们几人都撇下了眼前这个鼎,快步走了过去,只见莫非正低下头把头灯的灯光聚焦在地板上,我一看又吓了一跳,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那尸体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得吓人,嘴巴张得老大,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仿佛死之前看到了最可怕的事情,身上穿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全身都是伤口,看样子是刀伤。

他身上伤口极多,一时之间我也看不出哪处是致命伤。

尸体身下是一大滩已经干涸了的血迹,我这时候才发现周围地板上也有不少零星的血迹,从这血液的量来判断,死因应该是失血过多。

这具尸体倒在石桌底下,不绕到正面根本看不到,所以刚才下来的时候我们并没看见,直到老高走到石桌前才发现。

北鱼蹲下身子检查起尸体来,那猴子也跳到了地上,居然开始翻找起那尸体的口袋,看它那熟练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回这么干了。

只可惜这小家伙摸了一会什么也没摸到,便又重新窜回北鱼肩膀。

北鱼看了一会以后让老高帮忙把尸体翻了个身,指了指大腿上那一道巨大的伤口说道:“这人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那两个被鬼上身的其中一个,死因是失血过多,估计是被他们同伙砍死的,都小心点!”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这种非正常死亡的死人,还是死状这么恐怖的,心里有点发虚,下意识的想离这具尸体远点,便退到了那鼎的跟前,正惊魂未定,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把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才发现是老高。

老高也被我的反应给吓了一跳,骂道:“你想吓死老子,一惊一乍的。”

我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点紧张。”

老高这回倒是没有怪我,反而是笑了笑拍了拍我肩膀暧昧道:“唉,第一次,是会紧张,多干几次就好了。”

这正儿八经的话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

我有点勉强的笑了笑算是回应,心里却骂了开来,吗的还多干几次,出去以后要是再进墓老子就是孙子。

齐武突然也喊了一声,众人都凑了上去,我也连忙跟了过去,只看到齐武脚边是另一具尸体。

死状跟刚才那具差不多,致命伤是脖子上的刀伤,伤口极深,差点没把他脖子砍下来,也是失血过多死的。

这两人还真惨,被自己人乱刀砍死。

齐武指了指尸体边上的一张石桌,那是一张圆形石桌,上面有两个长方形的印子,周围都满是灰尘,唯独那两处印子却非常干净。

从桌面上的灰尘来看,这上面原先应该有着两个长方形的东西,后来被人拿走了,所以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齐武指了指那道印子,“这里应该就是放那踏龟青铜鹤跟竹简的地方.”

老高走上前想要摸一摸那印子,却被北鱼一把拦住:“不要乱动,据前一伙盗墓贼所说,他们刚拿完东西那两人便被鬼上身了,如果真的有机关,那问题多半就出在这桌子上.”

北鱼话一说完,众人都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神爷,他是队伍里最为精通机关的人,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神爷也清楚是该他上场的时候,他神色凝重的走到桌子跟前,并没有急着下手,而是先围着那桌子观察了好一会。

大概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便蹲下身子,眼睛几乎跟桌面形成一条直线。

他细细看了一会,然后探头往桌底下看去,两只干枯得像是老树皮一样的手像是在抚摸美少女胴体一样几乎是一寸寸的抚摸着桌子。

看着他头上的汗水就像是不要钱一样滴落,我本来就有些慌乱的心也不禁紧张起来。

这排机关就像是在排雷,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步了那两具尸体的后尘。

桌子不大,虽然神爷摸得很是仔细,但五分钟也足够他摸遍这桌子的每一寸了。

神爷收回了手,啧了一声,抬起头来满脸不解的朝我们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发现机关。

众人都围了上去,北鱼疑惑道:“这没道理啊,如果没机关,那这两人怎么会出事的?”

神爷摇头:“我也不清楚,可能问题是出在其他地方,或者就出在他们盗走的那两件明器之上。”

北鱼立马反驳:“不会,那只青铜鹤我检查过,没有问题,至于那竹简..”

他说罢看向了我,我忙摇头:“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那就只是一卷竹简,应该藏不了什么机关。”

北鱼没再多说,我却有自己的想法,咽了口唾沫插嘴道:“会不会真是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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