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虚炎精选现代诗30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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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11-29 16:07:40 更新时间:2021-12-01 00: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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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永恒的处女


在不知疲倦的星光下,
你看到星,河,月。
在春夏交界,室女吐艳光华。

在每个寒冬苏醒的落日下山,
你出现在地平线。
在无限中生长,
你从地下走出头戴王冠。
谷雨沥沥,万物沐苏,
丰收女神巡检大地之物。

你渴望爱的情绪,而过于奉献。
你闭门幽居,总有兰香沁溢。
在所有慕名者的坟场
——你造就永恒。








2当诗成为快餐



女士,为您服务。套餐。
打开香槟,和小丑跳舞,
和奉我的诗歌,权当快餐。
窗外飘着雪花,空气像
刚出冷柜的果冻酱。旁边已安防暖炉,
照您的要求,嬉皮士乐匠马上表演。
据说,您甘心为人奴仆,并旨在快乐。
当然那是据说,我还听说⋯⋯
我用银勺子撩动酒杯,
望向你的大腿。我想象
你厚重的裙摆里包裹的空气,
能点燃火柴。
或许,还有个原因,
你不喜欢过冷的空气,
更讨厌我的快餐。
快餐冷得很快,注意你的胃。
摆好就餐姿势,我想用勺子撩拨你的情欲!
你尽快吃,外边可冷得稀奇。
我的舌尖异常敏感,
金属快感会把您的裙子撑破,
你慢慢吃,可也别太慢。
我知道您跳舞了得,
可我还得提醒,
小心着凉,小心您的胃。





3草木间




呦呦鹿鸣,食野萍。
袅袅炊烟,落斜阳。
晴空中,飞起铁额的悲号,
吹着归家的口哨。
天的游吟者呐,心焦那老巢的病鸟。

山那隅,大哥还是那粗莽柔情的汉子,
用斧头砍断鱼头,却亲吻芝草?

胡同间,旧墙剥落了乡愁,
放学的铃声才过半刻,
且见野猫和孩童执手欢快的戏耍。

那年头,寻亲的列车驶在清晨的古道,
烈风啸苍松,
那年头, 离人相拥,
热泪煮沸了家乡的草木。











4 直到世界尽头


我不能见,彼之薄纱蔽体,其枯朽,然温暖,其润泽,然冰寒。
我不能说,吾之英姿所展,其刚硬,然松弛,其伟岸,然单薄。
我不能想,汝情深爱浓,却心有所属。
我不能要,汝探身入体,然心有隔阂。

我愿陪你跳难看的舞蹈,只为拂袖轻挽你青涩的手腕,交叠稚嫩的脚裸。
我愿追随你在黑暗无边的虚空,枷锁心扉,苦苦遥望,直到世界尽头。



5猫闯进了屋子

她郁郁寡欢地踱进来
把凄凉照射满整个屋子
天气比阴冷还冷了几度
我赶快穿上衣服
望向能量的黑洞

刚才构思的“两只在茅屋顶上打架的大鹅”
从虚空摔下,成了瘸腿的鸭子
在那山明水秀的村庄,
荒诞就是沿着摇摇欲坠的木桥
小猫模仿天鹅跳舞

她闯进我的屋子
带着不安的恍惚神情
用挠着桌腿的铁拳击碎了
这一天可能将是唯一的
来自清晨的灵感

6八仙女


我有八个女儿:
大女儿费最多心,
二女儿调皮又贪玩,
三女儿是个可人精,
四女儿聪明又伶俐,
五女儿不好管束,
六女儿贪吃变肥胖,
七女儿懂事又孝顺,
八女儿娇气还任性。
这八个小仙女,
可是我心中最爱的鹅掌柴!
我会让你们相互团结,相亲相爱,
在阳光下健康成长
如果愿望成真!
然而,遗憾者莫过我无子嗣,无妻室
当然也没有你们
——我心中最爱的鹅掌柴~
你们的父亲——我只是个
站在奥利匹斯巅峰
贫嘴闲耍的戏子










7岁月是把杀猪刀


曾经的潘安,如今刀口舔血
曾经还是孔明,现为刀俎下待宰的肥豚,
曾经也做过孔子,试图带上千百的弟子逃离屠场……
可惜,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行乐亦是如此,在这世间卑微而倔强地屈身,
可终究躲不过,世界对完美的打击
――隐蔽的规则一直存在
如同被蛛丝下绑缚的囚徒之困境,
弱者的气息聚集起来,早晚要煽动革命
控诉强者的掠夺之剑,反过来捆绑正义者的自由。
蜘蛛啊!你捕捉过多的虫子,就犯罪了!这莫不是掠夺者的悲哀?
因被胁迫,红烧猪蹄不也成了万三蹄?
所以伏尔泰是错的,世界并不因完美而存在,老实人也终会清醒:
最肥壮的猪总最先祭献
哪怕它曾是潘安,曾是孔明,曾是圣人,
曾是悲天悯人的你我,
曾是诗人情怀下不朽的圆满













8弥留之际



很快搬出了病房,
他的家人坐在饭桌旁。
——快,来看看他最后一眼吧
可他翻不了身子,脸倔强地埋在墙里
——他说想吃雪莲果
白粥放在竹椅上,冷得出奇
——他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
—— 别抽烟,他会咳嗽,那就完了
——喂喂,你外甥来看你了,转过头吧
婶子把头凑近,听他口齿不清的呢喃
——他说他困了,累了,要睡了
鲜花挤满了小屋,各色水果放在电视机台上
炉灶里飘出肉香,大闸蟹在餐盘中格外刺眼
“那就让他睡吧,这瓶茅台早就想拿来了,去年单位发的”
弥留之人艰难的转身,用手无力地招呼我过去
乳白的酒壶捧在手里抚摸,深深的喘息声
仿佛想要最后嗅一嗅 那致命的毒药——
毒穿了他肠胃,却仍至死不渝的爱情











9土拨鼠

我不该身处聚光灯下,
那不是我的生活,更不是我的追求
土拨鼠就该老老实实待在洞里
阳光会灼伤他的皮肤,爪子,以及狭小的眼睛

自从那天菩提树挂下隐士的心
神州大地就多了一位圣人
那位土拨鼠一样的圣人整天翻整土地
在暗无天日的密室寻宝

我想,我不该出席任何活动,
不该接触人,甚至不该张开眼睛
因为我的眼睛太过狭长
能看清一切罅隙中的阴暗与腐败
可一点点强光,就能令我失明

我心爱的土拨鼠呀
你注定与黑暗为伍,即便你渴望光明
我心爱的圣人之心
你注定智慧而卓越,可你乘风般虚无
总与土拨鼠拨开的土地格格不入










10 基拉到此一游



两手空荡,
自以为美,
掌控不了的时光,
无知基拉到此一游。

疯牛在豆蔻年华产卵,
等待快捷的战马,
从库尔斯克执辔扶鞍,
士兵基拉到此一游。

在烟草中生长,
于利刃共餐,
骁勇的人熟悉呐喊的号角,
勇士基拉到此一游。

天边卷起怪晕的霞红,
正如撕裂的血肉,
流淌黄金,安息怒吼,
谁把你神圣的价值坠落,
谁就是敌人,
败类基拉到此一游。

在命运的石磐刻画,
在庭荫的空虚静思,
神往的望向夜空,
你知道物质幻景的变化,
哲人基拉到此一游。

跪下,再站起,
成为不同寻常的凶手,
在每一次犯罪中恋爱,
策划可笑的行动,
情人基拉到此一游。

还有,还有,你不曾逃跑的思念,
你斟满渴望的良宵,爱欲,还有苦难,
你就不能留它一点痕迹,
在懒惰的记忆沟隙?
健忘基拉到此一游。



11我的乳房是一朵花 (朦胧版)


有些花近在咫尺,你只能远观
被人摘落的花絮做成旧裙的围边
我在她身旁伫立,倾听她失落的花语
那种我所向往的纯真的美好
被憔悴的发丝所扬成记忆

我默默地望向花瓶中的水
花瓶空了,她自由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会香消玉殒
只是那双比波斯猫更漂亮的瞳目
会如不朽的钻石永存于世

我远观窗外的美人峰
近瞧这朵遗世孤芳的美人花
顿时觉得我的乳房丑陋无比
她也曾经是一朵花,也曾烂漫人间五百年
直到她干瘪如斯,成为她童贞的模样
12宛如青华

时间,与光的距离只有一瞬,
她的名字叫宛如,
宛如太快而看不清却好像,
宛如朦胧天空传下靡靡之音,
宛如青涩面庞上滚落爱情之泪,
宛如人群中熙攘而过的匆匆一瞥,
宛如在流淌河水中散落片片花瓣,
宛如快乐的脚印叠加沉重的脚印,
宛如影子总是寻找她的主人——

光,与人的距离永远走不完,
他的名字叫青华,
青华长得就像陈酿老酒香飘千里,
青华是沉入溪底慵懒忧郁的鹅卵石,
青华包裹着棉衣冲上冰封之巅,
青华把胡闹的种子播撒向悔恨大地,
青华享受计算恒河与银河的距离,
青华拆开雪地上被浸润的情书,
青华总是错愕地发现旧书里最智慧的章节—

人,与时间的距离,
就在最短与最长之间。
这时光大洋中一簇簇跃起的生命之光
宛如青华,永恒瞬间。







13如一只青蝗


是一朵花的柔情改变了我
在那个花开无数的夏夜

我问花,你可知我是位肆虐田野的魔君
虐你如飓风卷蝶,巨涛戏帆
我拥有的战队,何止千万,
他们个个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徒
能将你的村落与族人屠杀殆尽

花儿随风而舞,似不闻我之薄嚣
她轻轻地朝太阳行礼,朝夏雨之夜娇媚低头

我问花,如果我们在一起,
你可愿忍受被摧残的命运,
再无天日将你照耀,再无雨露将你滋润
我暴虐的个性如这草原人喝的烈酒
会将你烧成枯朽腐败的黄脸婆

花儿指着天上的星辰对我说,
夜会到来,那时战争会停歇,
晚风吹熄你征战和屠戮的疲惫
再不朽的将领也要回归温柔之乡
在梦中忏悔自己的渺小直到落下泪来

我如一只青蝗
一生对着看不见的敌人斗武逞凶
我杀戮半辈子
唯一不见爱情之花对我柔肠以诉
我的暗无天日
只因前世今生之仇恨遮蔽了无明
我愿来世成花
用柔情与爱去感化世间青蝗之人






14 拉之舟


啊你,光的释者,
不可轮转的神明——
让我进去你的“舟”
从亡灵开始,从母胎结束!
做你一生的水手,与舟子同语,同行,
引领我前进,带我在群星中遨游
把航行的这“舟”驶向众多灵魂安歇的地方,
汇聚他们的力量,让我瞌睡得更安适
在“旭阳”之前,清风之前抵达“和平的港口”
飘扬起清晨的帆帏,滚动舵轮,浩浩汤汤去
收割东方不死的灵魂们,无尽的航程,
无风自扬的帆摆,去看那“不死的启明”
也去约会“毁灭的北斗”,神圣地两地往返
给“隐蔽智慧的蛇”点打击,或者消灭这邪恶
于是屠宰场就会多位客人,他的灵魂也会上升,
像我,像你,像“拉”一样,
去往“集体意识的”的灵魂之舟——
感化和携带更多的罪人,都融入
爱的光辉:“拉之舟”。



15无名的黑客



我们在车厢内拥挤着,
彼此分辨不清
驶入最高的险坡
牢牢抓紧栏杆和把手
你像个幽灵穿梭在我们的身体之中
你窃取了法律,窃取了秘密,
从人们的胆囊里抽出胆汁。
服务员的推车上摆满了食品,
招牌微笑就挂在眼前。
“先生,您需要什么?”
“一杯咖啡加⋯⋯如果可以,你的手机号码!”
那很好,承蒙不弃。但请先摘下您的面具
——那下面有你无名的脸孔,
以及善意。















16我为何笑苍生



我为何笑苍生?
浮世梦景都看不清,
却留恋雅苑墨香的声色,
你却问我为何笑苍生?
那些躞蹀于伤感的情路,
却执逐名利之五蕴彩云间,
从不回眸见望悲生哀影的蝼蚁
你们问我为何笑苍生?
我压抑情感,并非她没有价值,
而是她太宏阔,她的力量也太过雄壮
稍加用力,她便释放整个宇宙的暴力
湮卷尘世,如洪灾戕害若有良知的生灵
我笑苍生,笑你们的情感太过脆弱,
笑你们不知进取,只在温柔乡中病弱己躯,
笑你们并不自知的无明,笑荒草上戏耍的蚱蜢,青蝗,
笑那跛脚的舞者非要在舞台中央旋转和伤害他的脚趾,
笑不懂装懂的门外汉插秧却拔苗欺世
笑一切可笑,笑一切非可笑!
我笑苍生,包括我自己,非要玩味无趣的游戏,
和一帮素不相识的游客,争个你死我活
空淡,未知,冷漠的冥堂上,
不知所畏的群星,妄图用冷辉去戏耍太阳。







17基佬大作战之拟剧论


这是位值得尊敬的
只穿条裤衩
表演日式变态戏剧的艺术家
他表情那样痛苦
却活像个天地间
纯洁可爱的小精灵
他扭动身躯颤抖着,
脸部也模仿痉挛
仿佛被恶灵附身
他就像被折磨到
快升天的AV女星
幸福地暴露着干瘪的乳头
手爪怔怔抓住悬空的被单
还呻吟出快感

另一位吉他手
也就是在深夜的办公室
为他偶尔调节拍摄角度的助手
紧张而亢奋地欣赏着,并期待着
他们偶然间眼神接触
那仿佛要坠入地狱却远胜天堂的激情
和他们竭力抑制住的
快要迸发的情感
在拟剧论指导下
实现着双方隐秘欲望的“象征互动”

——可是灯光还是太强

人们只是误解了表演
也误解了“情境论”
以为带上假面就等同欺骗
人们只是误解了爱情
也误解了艺术
有些爱情,只能在艺术中
寻求观照和一点点熄灯的渴望

——可是,灯光依旧亮着。



18战栗着


战栗着,
仿佛他们说出了真理。
说我没有权利,
说我是只光屁股的爱挠人的猫。
要我接受人权,
而先得阉割。
如果再进集中营,
那就是完美的堕落。
坠落在猪的栅栏里,
然后他们笑了。
这就是国家,
仿佛他们一直再说真理。








19献给爱





这是一棵孤独于旷野之树,
他牢牢扎根在大地之上,
他静静驻守在星辰之下。

这是个有关孤独于旷野之树的故事,
他环绕在追逐的群星之下,
他挺立在舞动的劲草之上。

这只是有关孤独于旷野之树的故事之旁白,
他的故事过于平淡没人知晓,
他发出云雀喜欢的味道也没人闻到。

这只是有关孤独于旷野之树的故事之旁白的修正,
他将轻薄的一身献给土地,
他将自然大爱献给星辰。












20 美腿即正义




或许乳房会抗议,
她也可以站出来标榜自己,
但她豁不开面,她不是芙蓉,
可以轻易出水。傻妞摇摆她的翘臀,
也不顾美腿震惊的眼神,
那眼神也在抗议,用鄙夷的方式
她知道,她之上就是臀,她吸引力的根源。
可她依旧不屑眼前的一切,
即使臀部的光彩会吞没她。
傻妞拍拍大腿,瘙痒地放了个屁,
美腿笑了,她自信且忘我得笑了
美臀啊,美臀,要记住,
正义就是忍受一切痛苦,像我这样,
即便冬天再冷,我穿得再少,
也绝不咳嗽——至少,
在想看我热闹的非正义者面前。












21哲学王



他的眼睛望着你,
他的思想在天外。
他过于腼腆,
但内心极其坚定。
他是个天才,
承受了并仍在承受着痛苦。
他太超前,
人民无法理解。
他所思考的问题,
人们至今还在研究。
他所受的毁誉参半,
对此他一无所知。
他从未真心对人,
人民也还他一颗假心。
他的冷漠逾越了界限,
抛弃了人民也被人民抛弃。
他毕生都在研究,
写一部惊世的法典。
他那光荣的法案还未实行,
人民已推翻了他的政权。
他含笑离开王位,
踏上另一条旅程。







22纵火犯


我要用湿漉的火柴点燃空气,
蒸干你的泪水和过多的爱液
好让你我间的距离更近
可你总是逃避,是嫌火不够大吗?

那就烧掉房子和花园
烧掉你不经世事的疤痕
把你那条撕破的裙子也烧了吧,
围巾,发霉的皮包还有那张恶心人的相框
都一把火烧了,烧个干净

我会大摇大摆闯入你的梦乡
劫掠你到我的山洞
里面或许空无所有
有且只有一颗纵火犯的真心——
即便梦中误将你烧死
也会在现实陪葬的那种。













23 播撒爱芒的姑娘


娜塔莎,明眸的姑娘,
秀丽的乌发下鹿眼生波。
弯下腰打水,翘臀鼓起个高高的小丘拢,
晶莹的水花也打湿白花花的胸脯。
我们做在沙地上,水桶放一旁
那含羞的神情,像的羊羔缩回稚嫩的手爪
我俯下头亲吻你的额头 却看见
不知是水滴,还是泪水
挂满你的脸庞。娜塔莎啊!娜……娜!

你的额际的头发怎么少了,
可你的鬓发却又秀长!她们像戏弄我一般,
逃开了,却又聚拢,好像故意阻挡我热烈的亲吻!
你扭动的身躯碰倒了水桶,洒了我俩一身。
娄亮的裙摆贴映出你丰腴的大腿,
小腿儿一摆,又把黏黏的泥沙甩我脸上。

黄昏的海滨是那样漫长,
红霞倒映在你眼眸中,
仿佛要烧开锅的红汤,
又满满地洒在我爱情的芒土上









24 白莲般的女子


起初,她静静地坐在那里
乌发浅浅地
将低头的脸庞遮挡
我不时回望,装作欣赏灯光和墙上的壁画
眼角却逡巡在她沉静悬挂的鬓发
一朵白莲样的纱裙,配合角落的昏暗灯光
兴许原本就是这会场上最绝佳的组合

湖岸边,芳草萋萋,雨后的烟云在湖上缭绕
直到夜深,远处喧嚣的灯火
丝毫不影响幽会的情调

我像年轻时,探下头颅,
像轻吻过千百个女子时那样风流
额头的细珠吮在舌尖的温热,
还有相互碰撞的鼻息,渴望,娇喘
都在孤岛上空的明月下
混着夏日深夜的虫鸣
在一团漆黑中摸索与融合

黝黑的草林敷上傍晚的霞光
直到显现朝露,时光退转着,
柔情像消退的潮水,从我覆在她腰间的臂窝中逃离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假如说——
性幻想还太早,然而爱情却已太迟

那一刻,她沉静的脸庞再次展现眼前
霞光伏在她轻柔的鬓发上
就像这咖啡馆样的会场一隅
盛开着那朵维纳斯般的白莲
仿佛我的爱意也感召到她的芬芳

起初,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尽管灯光昏暗,尽管心潮澎湃



25 荷月

就这样点点滴滴将情丝
流转 仿佛妙女采撷那
荷塘的月色

几朵荷包换一把茶
用干枯的荷叶当柴火
再把莲蓬上的露珠
煮一壶水
泡上一杯温润如玉的茶呀

她那卷曲的身子都舒展开
在旋涡中上下翻滚呐
怎忍得看她忒般痛苦
我又浇上一片晨寒换得的新雨

直待到夜深
淘一淘这
被新雨涤清的寂静水塘

有没个妙龄的少女
正浮舟轻棹,在这片消退了烟波的
深幽的湖面上
打捞那滑落的半个月亮。

26 爱得太深得女人



没有人同情,
那带羽毛的小狗,
惴惴不安的,到处拉屎的。

在东方,艺术家用幻觉来描绘,
头发过长,脚丫分叉的爱情

我缺乏,隐晦得罪人才看的到,
我正失去蓝眼睛的花朵,被风摧残。

屏息良久。伫立,透过香烟凝视,
被烟拉长的女人,
也许想躲开别人的目光,
她蹲在墙角,
卸去刚刚试飞的羽毛。














27 就让我和她聊聊吧


就让我和她聊聊吧,
在这里,跌宕在
若有若无的麦涛里,
我们谈心,也摘下羽绒般的诗句。总是会烦恼吗?
为了跳着,隐匿着的不知名的草虫子,为了你我的孩子,
抑或只是留恋那虚荣的
随风摇曳之蒿草?
也许历史课上注明的时光,却荏苒于你我的诗句。
你会去带着腮红徘徊在
我为你精心铺设的红砖青瓦,那条名曰愁怨的爱情弄堂?
你会不会做个戏?也假装爱我一场。
或者只是假装爱我一场?
让她也和我聊聊,
减掉我们的岁差,做个蒲团垫子,去诗海崖边的滩上静坐聊聊,紧挨着身子和思想。
你有你的爱恋,你也有你的霞光,你或许还明白我秘而不宣的心思,
倘使我们可以做对情人,
只在这个傍晚的海边,对着星空许愿,彼此安慰着对方。
就够了呀!
倘使,彼此假装将爱一时地,或永恒地转嫁给对方。
那就够了呀!









28 基佬大作战之疯诗人的诗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我焚香感动了谁?

缘,在那次诗友聚会上
已悄然注定。
吉他只是传递爱的道具,
而真的,世界的中心是
一个有老婆孩子,开书店为生
娘到成了疯诗人的艺术家

他常常拿着疯诗人的创作
不经署名让人辨认:
“谁能看透
玛丽珍的思想
她为什么飞翔
为什么淋雨出行
她去过哪些地方
见过哪些人
在她通往星星的旅途中
谁能看透
她微笑的缘由
她有那些梦想
当他们在旅途中前行了一英里时
她歌唱的方式
她色彩鲜艳的光环
让她看起来像天空中的公主
谁能看透
她的心理活动
她是否来自一个奇怪的世界
且不说她的心理
她长长的失落的叹息
和她明亮多彩的故事
谁能看透
玛丽珍的思想
她为什么飞翔
在她通往星星的途中
见过那些人”

这简直是大师的作品,
请勿怪疯诗人的贪婪和张扬。
如果他就是珍,或许吧
无论谁都可能是珍,不是吗?
于是,玛丽珍或吉他珍想要找到答案。

吉他珍问所有她认识的诗人:
你们知道玛丽珍为什么出走?
你们谁能看透,
玛丽珍的思想?















29 呼喊



她在雨中嘶声力竭地喊他的名字
——在哪里啊?你在哪里?
暴雨无情将她击倒,闪电也嘲笑
从街道这头跑到另一头,
来回的车辆像放镜头回放
霓虹灯划出晃眼的条纹,
泪水被狂风驱赶何方?

她一瘸一拐跑着,任凭风雨催打她的薄衫
从街道这头跑到那头,累了就扶住灯柱
寒冷和刺骨的伤恸侵蚀着娇弱的身躯

她像疯婆子一样跑着,叫着,蹲下,又站起,
向着暴风和烈雨呼喊男人的名字,
可回应的,唯有从阳台伸出来
那些陌生人的黑洞洞的头颅,
以及那冰冷冷的目光。












30 细数骨骼娇小的身体


如果每一个瘦弱的身体都有应得的荣誉,
如果每一个应得的荣誉都有真实的赞誉,
如果每一个真实的赞誉都基于可靠的证据,
如果每一个可靠的证据都能得到公正的评判,
如果每一个公正的评判都出自一个无私的人

那么,让我们细数骨骼娇小的身体——
在怀疑和肯定之间:

无私的人必然是个包藏祸心的罪人,
罪人必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囚犯,
囚犯必然是个冥灭良知的女人,
女人必然是个娇小可楚的情人,
情人必然是个骨架细小的儿童。
















作者简介:


陈铮,笔名陈虚炎。祖籍杭州,现年40岁,从事文艺写作,笔耕不缀。诗人,作家,编剧,文艺评论家。现为“青年文学家”杭州作家理事会副 ,西子湖诗社执行秘书长,亚洲学院学员,东方诗词协会,子曰,重庆,之江诗社,西溪文化研究会,水浒文化研究会,董培伦爱情诗研究会,中国现代律诗研究会等会员。目前创作诗歌数量近3000篇,杂文,短篇类8百余篇,《天下正人田锡传》作者。长篇诗论《诗歌创作中的人格映射论》节选曾发表于“星河”杂志。

学佛悟道,禅理明心,修身培德,韬养光晦。爱好棋类,书法,绘画,楹联,诗词曲赋种种。文志是集百家之长,创一体文字;文愿乃揭人性之私,鞭社会之弊,传大道之爱,扬慈悲善法。


联系方式: 微信tntcz1 qq:153852142




2021/11/12整理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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