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碎,我们不散(6初遇坏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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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03-08 04:07:52 更新时间:2022-03-09 02:45:33

楼主:ty_Ada762  时间:2022-03-07 20:07:52
简爱万万想不到,千辛万苦的职业生涯背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遥控,折断了她峥嵘岁月的梦想,却开启了另一段旅程。幸好,她的性子相对随遇而安,除了最初的难以接受,之后的心态就只剩下顺其自然了。

少年宫上班的第一天,简爱就遇到了典型的“坏孩子”;当时,她刚报到完,正在四处闲逛以尽快熟悉环境。

穿过少年宫的后门,正对面的院墙前,有一块被围起来的椭圆形花园,里面的植物有层次地与围栏形成等距离排列,其中,最中心的数层植物比成人还高,以此向外渐次低排,最外层由一圈盆栽包围,乍然看去,一片青绿中,繁花星星点点,煞是可爱。

简爱突然生起想亲近大自然的欲望,于是凑近想闻闻花香,却很快发觉花园后面有异样。她悄悄走过去一看,原来有十几名小男孩儿泾渭分明地站成两队,滑稽的是,这是一场一对十多人的巨大对比。人数多的一边,正中间的男孩名叫薛磊,他气呼呼地冲后面的同伴说:“太欠揍了,兄弟们,我们一起上,把他揍趴下。”

独行男孩单臂向前伸直,不屑地说:“逞英雄哦,这么多人打我一个?赢了很威风哦?”

“薛哥,他说的也对,我们是有点以多欺少。”旁边的男孩不安地说。

薛磊恶狠狠地“呸”了声,说:“他在害怕,在拖延时间!老师一会儿就来了,你们想被告家长?兄弟们,我们要速战速决。”

韩颐朔冷哼一声,嫌弃的表情在赤裸裸地激怒薛磊:“哼,谁害怕啊,你不害怕你过来啊。”

薛磊想到上次单挑的惨痛经历,聪明地没再上当,对身后穿着跆拳道服的男孩们叫喊道:

“兄弟们,我命由我不由他,我们说好要群殴这小子,就要群殴,不能被敌人打乱节奏,大家冲啊。”

男孩们顿时被鼓动起来,在薛磊的带领下,齐刷刷向对面小西服男孩冲了过去,后者一看不对,一边大喊“你们会后悔的”,一边转身飞奔着往前跑,而这一“不战而逃”的行为极大增加了男孩们的信心,于是跑得更为欢快了……就在简爱要感叹剧情的滑稽时,又见追赶着的男孩们叠罗汉般地前仆后继摔倒在地,痛嚎声响彻一方小天地,而叫韩颐朔的小男孩已回身站在不远处大笑着,那笑声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突然,韩颐朔的笑声急刹车般停下,一脚踩在薛磊的身上,问:“服不服?”

薛磊梗着脖子,回道:“不服,你耍诈。”

“哼,这么多人打我,还好意思说我?你们每人挨一拳,最多疼一下,小爷我可就得疼十下,当我傻啊,和你们硬拼?笨蛋,这叫智取!”

“你——”

薛磊“你”了半天,无言以对,最后干脆不再挣扎,平躺在地上。

“服不服?”

薛磊不回答,眯眼望着天空。

“我问你服不服?!”

“不服!”

“手下败将还敢不服?!”

“就是不服,爱咋咋地!”

韩颐朔眸色转冷,正打算加大脚上的力量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吓得他下意识四肢乱舞。

简爱将韩颐朔放回地面,让他正面面向自己,近看才发现小男孩长得极为漂亮,顿时被色相迷惑,不禁放柔了声音:“你们是同学,不可以打架哦。”

“谁和他同学?!蠢得像只猪!”

“你才是猪,没有教养的猪!”

“你是手下败将的猪!”

“你是斯文败类的猪!”

“你是当笑话的猪!”

“你是奸猾狡诈的猪!”

“你是输不起的猪!”

韩颐朔尖锐的声音一落,薛磊“腾”地站起来。

“再说一句试试!”

“手下败将,还敢叫嚣?”

“信不信打得你满地找牙?”

“来呀,我把你揍成猪头。”

眼见两个小男孩一言不合,重新扭到了一起,简爱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拉开,威胁道:“别打了!谁再敢动手,就叫谁的家长!”

男孩们立刻像被刺中要害,不敢再乱动,只是不服输地瞪着对方。

“谁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打架?”

韩颐朔悄悄地小小挣扎了几下,被揪住的前襟却纹丝不动,他长而密的睫毛扑闪了几下,抬头间,纯真好求,问:“姐姐,您是这里的老师么?好像没见过欸。”

“嗯,从下周开始,我就要在这里教大家英语、自由搏击和社会科学课,你们有报的么?”

小男孩们你看我、我看你,随后表情惊恐、齐心一致地纷纷摇头。

“老师,我报了英语哦。”

韩颐朔笑得天真烂漫,似乎上英语课是件令他很开心的事。

“真的么,呵,老师会用心教你们的。”

简爱放掉手中的衣料,改而拍了拍小朋友的肩膀。

“老师,我也报了英语班哦。”薛磊不甘落于人后。

“是么,太好了。”

“是啊,是啊,太好了。”

进刑警队的希望虽然落了空,简爱与刑警八队的友谊却与日俱增。这不,就在她来少年宫报到的当天,大家刻意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以聚餐,地点定在何队等人常去的一家烧烤店。

正值盛夏,店门外临时摆放的十多台桌子已被占去小一半,他们寻了处稍清静的空桌落了座。

点菜前,李光希直接安排服务员先来五打啤酒。

“这么多?”

“没事,明天休息,不用上班,今天咱们不醉不归,谁也不能逃酒。”李光希半开玩笑着说。

简爱信以为真,“哦”了声。

何队拆台:“别听他的,和你开玩笑呢,这几个都酒中豪杰,一般人比不了,你和蓝悦随意。”

他本以为简爱会借坡下驴,没想到人家两眼放光:“真的么?你们很能喝?”

“还好吧,不过局子里,还没有人能灌醉我们就是了。”于海洋笑嘻嘻地自我吹嘘着:“简爱同志酒量也不错吧?”

“一般一般。”

酒过三巡,除了戒酒的何队与不能喝的蓝悦,不知不觉间,每人已喝了一打,仍面不改色。

于海洋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地说:“没看出来啊,酒量不错啊,简爱,你真是太全才了,能文能武,还能喝酒,关键长得还漂亮,性格又好,欸,你看我们几个有没有戏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哥追你怎么样?”

气氛到了燃点,李光希也随之起哄:“滚,一身肥肉哪配得上我家小爱呢,爱爱,我追你怎么样?工资上交,钱全是你的,家务活全是我的那种。”

“不懂别乱说,我这是肌肉好不好?切。”

温馨一股股流淌过每个人的心田,就连不时泛着酸意的蓝悦也沉浸其中,何队边吃边欣赏着桌上的笑闹,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年轻,真好。

两个小伙子互不相让,最后只好问简爱:“你说,要选谁?”

简爱一脸无辜:“必须在你们里面选么?”

“什么意思?”李光希眯着眼睛叫闹着:“我们还不够你选?小姐,全局的颜值担当都在你面前了好么?”

简爱嘻嘻地笑:“哎呀,那完了,就这天花板啊。”

李光希报复性地在她头发上随便揉了几下。

“反了天啊。”

简爱好不容易躲开魔掌,磨牙霍霍:“光希,再敢弄乱我发型,信不信让你三天不敢出门?”

“你舍得?”

简爱笑眯眯地说“当然不舍得”,话音一落地,金属薄片发出的“咔嚓”声就响了起来,原来她徒手将喝完的易拉罐捏瘪了。见状,李光希向后缩着脖子,口中却兴奋地喊:“再来一个!”

“哈哈——”

一阵大笑。

“嚯,缘份啊,何队,在街上都能遇到,哈哈,这孽缘得请我坐下喝杯酒吧。”

人未到声先到。任佑泽从后退数步的跑车里走出来,张狂的样子一如既往令人讨厌。他走到桌旁,怪叫道:“哎哟,这黑乎乎像坨屎的是什么?咦,这团绿油油的像不像刚从嘴里吐出的脏物?你们想象一下是不是很像啊,哈哈……啊,不好意思啊各位警官,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但也算蛮生动的不是,嘿嘿……哎哟,这块烤焦了,会致癌的吧,何队,这可不行啊,我跟您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哎,别动,这又是什么?天,这不会是铁签吧?怎么还有虫子在上面爬?啊,脏死了,咦?哦哦,不是啊,是个黑点啊,呵呵,不好意思看错了,何队,您可要理解我啊,本少爷还从没见过这么脏的饮食环境——啊,这里的卫生达标了么?这也可以?不会吧,这会要人命的吧,天,这可不行,作为良好市民,怎么能对这种恶劣行为视而不见呢?那个,我有权维护消费者的权益吧?举报投诉不算违法吧?”

闻声赶来的烧烤店老板又气又急,却慑于任佑泽身后两名黑衣保镖不敢有所作为,赔着笑脸,道:“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就小本生意,您高抬贵手——”

“当然,当然,我是无所谓的,反正我也不吃,真坏了肚子,也只能怪客人倒霉,是不?”

“不是,小兄弟,你怎么说话的?我们虽然店小,但所有食材都真材实料,还有您说的铁签,我们每天都会用高温和酒精消毒的。”

“哎哟,是么?我是无所谓的,不过总要讲证据的是不?”

“你——”

“老板!您去忙吧,不用管这里,他和您开玩笑的。”

老板情绪有些激动:“哪有这样开玩笑的。”

“对啊,对啊。”

“你闭嘴。”何队威胁性地瞪了不停扇风点火的任佑泽一眼,揽着老板的肩往店里走:“他喝多了,您别理,好啦,这里有我呢,我来搞定他。”

“这什么人啊,真是的。”

“好了,好了,咱不理他,和气生财。”

任佑泽好不得意,坐在何队空出的位置上,毫不在意刀刺般的冷眼,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嘿,哥哥姐姐们好啊。”

与其他人单纯的怒视或抗拒不同,简爱投注在任佑泽身上的目光,包含着一种看不懂的柔光,放下酒杯,轻声问:“有趣么?”

任佑泽以为听错了,下意识“啊”了声。

“上次的事,我们只是在执勤,公事公办,但你总这样争锋相对,会不会有点不好?”

有的事,做起来很爽,一旦点破就变得寡淡无味。任佑泽此刻正是这种心情,但是,那份由此带来的父亲的不屑与同学朋友的别样眼神如细密的小毛刺球扎扎实实地滚在心间。

“警察姐姐,你误会了,我是良好公民,这不是在和你们探讨法律、公平、正义嘛。”

“任佑泽,你别嚣张,局子没进够?”于海洋不齿地威胁道。

“怎么?想抓我啊?”任佑泽伸出手腕、做出被铐的动作:“来啊,谁怂谁孙子。”

于海洋起身的动作被李光希与黄捷及时拦住,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简爱彻底冷下脸,命令道:“任佑泽,这里不欢迎你,请马上离开。”

“警官,您是要剥夺我人身自由的权利么?嘿,这世上只有两个人允许哦,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未来老婆,警察姐姐,你太凶了,不行哦,哎,别动,你脸上——啊——放开我——”

任佑泽嬉皮笑脸,伸出的手在即将碰到简爱脸颊时,被她一把抓住,越捏越紧。

“别动!”简爱喝止住冲过来的保镖,手上铁钳般的力道令任佑泽挣脱不开,冷汗直流,在他承受不了前才松开。

右手上刻骨的痛楚令任佑泽不敢乱动,只能由另只手托着。

“我要控告你!”

简爱满不在乎:“随便,好心提醒一下,是你先调戏我的,我只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女孩子不能随便欺负。”

“瞎了你狗眼,我会调戏母老虎!?”

“对啦,你的手如果不及时用药,明天可能会肿得见不了人哦。”简爱眨巴着眼睛,好心提醒。

“……走着瞧。”

任佑泽放完狠话才离开。但谁会在意呢?这段小插曲像湖面上冒出气泡的一声咕咚,看见了,听见了,最多三秒就被遗忘了。

酒馔继续,直到深夜,杯盘狼藉才撤去。李光希与于海洋由于斗了不少酒,已醉得站不起来了,黄捷与简爱由于没参与到斗酒环节,看上去仍算清醒。

何队本打算亲自挨个将队员送回家,黄捷却提议道:“何队,您和海子顺路,把他送回家吧,一会儿我送光希和简爱,小悦呢?你自己可以么?”

“不用担心我,我没喝酒,我来送小爱吧。”一晚上的酸楚与不自在终于画上了句号,蓝悦此时才感觉到出笼鸟儿的自在。自那天她装肚子痛起,简爱就成了队里常被提起的存在:有好吃的会叫过来,发生了趣事会告知,食堂碰到了会一起吃饭,甚至私下组织过一些她根本不知道的聚餐……无形的压力越来越大,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外来客了。

“不用啦,我自己回去没问题的。”简爱太怕给别人带来麻烦了。

“可是你喝了那么多——”

“我最不用担心啦。”

为了让大家放心,简爱故意挥了挥拳头,最终大家勉强同意,只是分手前,何队仍不免一番叮咛:“你小心点,到家了发条信息。”

“嗯。”

“晚上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任佑泽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不要紧,你以后离那个二世祖远一点,有任何事记得打电话,别多想,一切有我呢。”

简爱重重点了点头,心中颇为感动:“谢谢何队,您放心吧,他不敢招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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