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续资治通鉴长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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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05-17 04:56:42 更新时间:2022-09-26 11:27:21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6 20:56:42




壬寅四月十六日,独坐书斋,忽睹中华书局1992版,2008年印刷之《续资治通鉴长编》,遂收拢宋代相关资料。得中华书局1977《宋史》第一版全四十册,中华书局简体字本二十四史《宋史》四一-五一册,中华书局1976第一版之《两宋农民战争史料汇编》全四册,中华书局未知年代《续资治通鉴》二-八册(少第六册),不禁有天下好书尽入吾斋之感。又忆《长编》到手时,恰先父查出恶疾,而今已故三年矣,昨过其墓,墓木已拱,悲从心来。前几日某亦脑梗就医,未知一生得读完是书否,心坠坠。故自今日起读是书,与《全编》似,亦随手上传,博诸位君一笑。得进楼主志。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6 21:23:22


1、(建隆元年)春正月辛丑朔,鎮、定二州言契丹入侵,北漢兵自土門東下,與契丹合。周帝命太祖領宿衛諸將禦之。《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太祖 建隆元年》
(显德)七年春,北漢結契丹入寇,命出師禦之。《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显德)六年冬,鈞結契丹侵周。明年正月,周恭帝命太祖北征,《宋史卷四百八十二 列傳第二百四十一 世家五 北漢劉氏 》(刘钧是时北汉帝)
先是(建隆元年)辛丑朔,周群臣方贺正旦,镇、定二州驰奏,辽师南下,与北汉合兵,周帝命匡胤率宿卫诸将御之。《续资治通鉴 宋纪一 太祖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圣功至明大孝皇帝 》
新旧《五代史》未提今日。(某案)
宋之得国不正,史有确论,民间因果报应之说,亦常以宋为例,陈桥之变,宛若彩排后之戏剧,此开幕也。北汉、契丹之寇,史书记载如上,惟《宋史》前后记载响应和,且时间拿捏太巧合,毕沅之作,或是嘲笑;李焘不得已作解释,亦是无奈之举,“中外始有推戴之论”也。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7 16:36:01
“不禁有天下好书尽入吾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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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扶墙走 2022-05-17 09:56:43
这是小得意啊?!不过现在觉得,读书也费眼伤身,适宜每天小读,控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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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兄台善意。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7 17:24:29
2、 (正月初二)壬寅(960/2/1),殿前司副都點檢、鎮寧軍節度使太原慕容延釗將前軍先發。時都下讙言,將以出軍之日策點檢為天子,士民恐怖,爭為逃匿之計,惟內庭晏然不知。《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太祖 建隆元年》
...恭帝即位,(慕容延釗)改鎮寧軍節度,充殿前副都點檢,復為北面行營馬步軍都虞候。
.....太祖即位,延釗方握重兵屯真定,帝遣使諭旨,許以便宜從事。延釗與韓令坤率所部兵按治邊境,以鎮靜聞。太祖嘉之,加殿前都點檢、同中書門下二品,避其父名故也(延钊父名章)。
.... 初,延釗與太祖友善,顯德末,太祖任殿前都點檢,延釗為副,常兄事延釗;及即位,每遣使勞問,猶以兄呼之。...《宋史卷二百五十一 列傳第十 慕容延釗》
建隆四年,山南東道節度使慕容延釗卒,太祖素服發哀。其後趙普薨,太宗亦如之。《宋史卷一百二十四 志第七十七 禮二十七 凶禮三》
如建隆初慕容延钊除同平章事,以父名章,改为同中书门下二品;《 宋会要辑稿 仪制一三》
观索引,《宋史》为太祖讳也。太祖欲得天下久矣,其万事俱备,只欠推拥,第一为其带兵拥立者,非亲信不可也。《延钊传》仅言其为太祖副手,太祖极为信任此人,即位后许其便宜行事。初无异议,某捡得延钊卒,太祖素服发哀句,此凶礼中事主之弟礼也,勾连兄事延钊,虽王位而不改,避延钊父讳改任其官职,(五代后唐明宗长兴四年(933)冯赟为相,因平章事字犯其父名,敕改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同中书门下二品,太祖沿用耳。)皆为兄弟行所为,故某大胆推测,延钊与太祖当为结拜兄弟,其关系非同小可也。惟有如此,太祖才能从容布置,几为脱脱骗矣,当浮一杯。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8 19:43:46








3、(正月初三)癸卯(960/2/2),大軍出愛景門,紀律嚴甚,眾心稍安。軍校河中苗訓者號知天文,見日下復有一日,黑光久相磨盪,指謂太祖親吏宋城楚昭輔曰:「此天命也。」
是夕,次陳橋驛,將士相與聚謀曰..... 都押衙上黨李處耘,具以其事白太祖弟匡義。即與處耘同過歸德節度掌書記薊人趙普,語未竟,諸將突入,稱說紛紜,普及匡義各以事理逆順曉譬之,曰「太尉忠赤,必不汝赦。」諸將相顧,亦有稍稍引去者。已而復集,露刃大言曰:「軍中偶語則族。今已定議,太尉若不從,則我輩亦安肯退而受禍。」普察其勢不可遏,與匡義同聲叱之....乃各就坐聽命。普復謂曰:「外寇壓境,將莫誰何,盍先攘卻,歸始議此。」諸將不可,曰:「方今政出多門,若竢寇退師還,則事變未可知也。但當亟入京城,策立太尉,徐引而北,破賊不難。太尉苟不受策,六軍決亦難使向前矣。」普顧匡義曰:「事既無可奈何,政須早為約束。」因語諸將曰:「興王易姓,雖云天命,實繫人心。前軍昨已過河,節度使各據方面,京城若亂,不惟外寇愈深,四方必轉生變。若能嚴敕軍士,勿令剽劫,都城人心不搖,則四方自然寧謐,諸將亦可長保富貴矣。」皆許諾,乃共部分。夜,遣衙隊軍使郭延贇(延贇,不詳何許人。建隆二年七月,鐵騎左廂第二都指揮使郭延贇領信州刺史。)馳告殿前都指揮使浚儀石守信、殿前都虞侯洛陽王審琦。(審琦,初見顯德三年。)守信、審琦,皆素歸心太祖者也。將士環列待旦。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8 19:44:21
太祖醉臥,初不省。甲辰黎明,四面叫呼而起,聲震原野。普與匡義入白太祖,諸將已擐甲執兵,直扣寢門曰:「諸將無主,願策太尉為天子。」太祖驚起披衣,未及酬應,則相與扶出聽事,或以黃袍加太祖身,且羅拜庭下稱萬歲。太祖固拒之,眾不可,遂相與扶太祖上馬,擁逼南行。....太祖度不得免,乃攬轡誓諸將曰:「汝等自貪富貴,立我為天子,能從我命則可,不然,我不能為若主矣。」眾皆下馬,曰:「惟命是聽。」太祖曰:「少帝及太后,我皆北面事之,公卿大臣,皆我比肩之人也,汝等毋得輒加凌暴。近世帝王,初入京城,皆縱兵大掠,擅劫府庫,汝等毋得復然,事定,當厚賞汝。不然,當族誅汝。」眾皆拜。乃整軍自仁和門入,秋毫無所犯。先遣客省使大名潘美見執政諭意,又遣楚昭輔慰安家人。殿前都點檢公署在左掖門內,時方閉關,設守備。及昭輔至,石守信開關納之。
宰相早朝未退,聞變,范質下殿執王溥手曰:「倉卒遣將,吾輩之罪也。」爪入溥手,幾出血。溥噤不能對。
天平節度使、同平章事、侍衛馬步軍副都指揮使、在京巡檢太原韓通,自內廷惶遽奔歸,將率眾備禦。散員都指揮使蜀人王彥昇遇通於路,躍馬逐之,至其第,第門不及掩,遂殺之,并其妻子。
諸將翊太祖登明德門,太祖令軍士解甲還營,太祖亦歸公署,釋黃袍。俄而將士擁質等俱至,太祖嗚咽流涕曰:「吾受世宗厚恩,為六軍所迫,一旦至此,慚負天地,將若之何?」質等未及對,散指揮都虞侯太原羅彥瓌挺劍而前曰:「我輩無主,今日必得天子。」太祖叱之,不退。質等不知所為,溥降階先拜,質不得已從之,遂稱萬歲。
太祖詣崇元殿行禪代禮。召文武百官就列,至晡,班定,獨未有周帝禪位制書,翰林學士承旨新平陶穀出諸袖中,進曰:「制書成矣。」遂用之。宣徽使引太祖就龍墀北面拜受。(國史、實錄及他傳記並無宣徽使姓名,疑即昝居潤也。)宰相扶太祖升殿,易服東序,還即位。羣臣拜賀。奉周帝為鄭王,太后為周太后,遷居西京。《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太祖 建隆元年》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8 19:44:55
七年春,北漢結契丹入寇,命出師禦之。次陳橋驛,軍中知星者苗訓引門吏楚昭輔視日下復有一日,黑光摩盪者乆之。夜五鼓,軍士集驛門,宣言策點檢為天子,或止之,衆不聽。遲明,逼寢所,太宗入白,太祖起。諸校露刃列于庭,曰:「諸軍無主,願策太尉為天子。」未及對,有以黃衣加太祖身,衆皆羅拜,呼萬歲,即掖太祖乘馬。太祖攬轡謂諸將曰:「我有號令,爾能從乎?」皆下馬曰:「唯命。」太祖曰:「太后、主上,吾皆北面事之,汝軰不得驚犯;大臣皆我比肩,不得侵凌;朝廷府庫、士庶之家,不得侵掠。用令有重賞,違即孥戮汝。」諸將皆載拜,肅隊以入。副都指揮使韓通謀禦之,王彥昇遽殺通於其第。
太祖進豋明德門,令甲士歸營,乃退居公署。有頃,諸將擁宰相范質等至,太祖見之,嗚咽流涕曰:「違負天地,今至于此!」質等未及對,列校羅彥瓌按劍厲聲謂質等曰:「我軰無主,今日須得天子。」質等相顧,計無從出,乃降階列拜。召文武百僚,至晡,班定。翰林承旨,陶榖出周恭帝,禪位制書于袖中,宣徽使引太祖就庭,北面拜受已,乃掖太祖升崇元殿,服袞冕,即皇帝位。遷恭帝及符后于西宮,易其帝號曰鄭王,而尊符后為周太后。《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周趙匡胤率兵禦遼,次陳橋驛將士謀奉為天子,趙匡義趙普部分待旦,因入帳白之目,陳橋兵變論者疑宋祖實與其謀,盖彼時匡義以手足之親、趙普以心腹之寄毅然部分,復入帳中密白,使非微窺宋祖隠微,豈至若此?且其受命而出因變而返,遽行禪代,絶無愧辭,更足啟後人訾議。雖當時朝不易位,市不易肆,其後布武修文,撥亂反正。而其得國之不以道,又豈能曲為原諒哉。《評鑑闡要 卷七》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8 19:45:22
苗訓,河中人,善天文占候之術。仕周為殿前散員右第一直散指揮使。顯德末,從太祖北征,訓視日上復有一日,久相摩盪,指謂楚昭輔曰:「此天命也。」夕次陳橋,太祖為六師推戴,訓皆預白其事。既受禪,擢為翰林天文,尋加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工部尚書。《宋史卷四百六十一 列傳第二百二十 方技上 苗訓》
太祖時領殿前親軍,繼勳罷鎮,世宗以處耘隸太祖帳下,補都押衙。會太祖出征,駐軍陳橋,處耘見軍中謀欲推戴,遽白太宗,與王彥昇謀,召馬仁瑀、李漢超等定議,始入白太祖,太祖拒之。俄而諸軍大譟,入驛門,太祖不能却。處耘臨機決事,謀無不中,太祖嘉之,授客省使兼樞密承旨、右衞將軍。《宋史卷二百五十七 列傳第十六 李處耘》
太祖北征至陳橋,被酒臥帳中,衆軍推戴,普與太宗排闥入告。《宋史卷二百五十六 列傳第十五 赵普》
及太祖北征,為六師推戴,自陳橋還府署。時質方就食閤中,太祖入,率王溥、魏仁浦就府謁見。太祖對之嗚咽流涕,具言擁逼之狀。質等未及對,軍校羅彥瓌舉刃擬質曰:「我輩無主,今日須得天子。」太祖叱彥瓌不退,質不知所措,乃與溥等降階受命。《宋史卷二百四十九 列傳第八 范质》
太祖北征,为六师推戴。自陈桥还府署。质方就食閤中,率王溥魏仁浦就府谒见。太祖对之流涕,具言拥逼状。质等未及对,军校罗彦瓌举刃拟质曰:”我辈无主,今日须得天子”太祖叱彦瓌不退,质不知所措,乃与溥等降阶受命加兼侍中罢参知枢宻奏封。《钦定续通志卷六百八 贰臣传宋 范质》(此条抄书宋史)
我太祖北征,爲六师推戴。自陈桥入城还府第,时质方就食閤中,闻太祖入,率王溥、魏仁浦就府谒见。质执溥手曰:“仓卒遣将,吾侪之罪也。”爪入溥手几出血,溥无语。既见太祖,质曰:”先帝养太尉如子,今身未令奈何?”太祖性仁厚,呜咽流涕曰:”吾受世宗厚恩,今爲六军所逼,一旦至此,将若之何?”军校罗彦瓌按劒厉声向质曰:”我辈无主,今日须得天子”太祖叱之不退,质知势不可遏曰:”事已尔无太仓卒,自古帝王有防位之礼,今可行也。”因具陈之,且曰:“太尉既以礼受防,则事太后如母,养少主如子,无负先帝旧恩。”太祖挥涕许诺,然后率百官成礼,太祖由此深敬重质。《东都事略卷十八 列传一》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8 19:45:49
太祖奉詔北征,至陳橋為諸軍推戴,通在殿閣,聞有變,惶遽而歸。軍校王彥昇遇通於路,策馬逐之,通馳入其第,未及闔門,為彥昇所害,妻子皆死。《宋史卷四百八十四 列傳第二百四十三 韓通》
太祖北征,至陳橋,為衆推戴。彥昇以所部先入京,遇韓通於路,逐至第殺之。初,太祖誓軍入京不得有秋毫犯,及聞通死,意甚不樂。以建國之始,不及罪彥昇,拜恩州團練使、領鐵騎左廂都指揮使。《宋史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 王彥昇》
初,太祖將受禪,未有禪文,穀在旁,出諸懷中而進之曰:「已成矣。」太祖甚薄之。《宋史卷二百六十九 列傳第二十八 陶穀》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8 19:46:49
某案;是则李焘所述极为精彩,戏剧性十足,北影北戏编导专业当以此则为范,尤有个性者,路人甲乙也。余不忍删节,今细读之,以消永日。
癸卯(960/2/2),大军出发,时有素称知天文者苗训见日复一日,谓人曰:“此天命也”。所谓之人,恰为太祖亲兵。《宋史 苗训传》前有引,曰:“夕次陈桥,太祖为六师推戴,训皆有预白其事。”此路人甲,负责舆论制造。
是夕(960/2/2),众将入见赵匡义、赵普言推戴事,匡义、普曰:“太尉忠赤,必不汝赦。”众将退复进,露刃大言曰:“军中偶语则族。今已定议,太尉若不从,则我辈亦安肯退而受祸。”匡义等与众将配合极为默契,前者仅言不赦,后者即言灭族,是把众军士推向绝路,非拥戴不可活也。此路人乙,负责引人下水,为虎作伥。匡义等人必惺惺作态,以示无辜,此路人乙索性道出计划,匡义等“无奈”接受,诫诸将听令,推戴之事完成。
太祖归京,见周之宰相范质、王溥,自表清白,是则描写大好:“质等未及对,散指揮都虞侯太原罗彦瓌挺剑而前曰:「我辈无主,今日必得天子。」太祖叱之,不退。”而质反应不急,溥即先拜,质遂而拜之,朝中大臣搞定,皇权得矣。罗彦瓌、王溥为路人丙,负责恐吓引导周之权臣,以得天下。
最后两人,为路人丁,惟其二人不按剧本演绎,漏出马脚,为太祖不怿。散员都指挥使蜀人王彦升,未定韩通欲反抗否而灭其门,违太祖归京后不杀一人之规定,终生未得高官;“行禅代礼:至晡,班定,独未有周帝禅位制书,翰林学士承旨新平陶谷出诸袖中,进曰:「制書成矣。」遂用之。”《宋史 陶谷》传:“太祖甚薄之。”此人之为,当是打乱太祖之计划,禅位制书太祖早即有打算,陶谷此举,是谓拍马不成拍马脚,大可发一噱。
然则周朝“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宋史 韩通传》言及其闻变惶恐,欲归家为人灭门,评价通未必为忠,其事唐、晋、汉、周四朝在前,故不入《五代史》。周相范质,难为评价,闻兵变,第一反应为派赵出兵,是大错,为人质见赵匡胤而反应不及时,皆表明其人不知情也。然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史书入二臣,必也。前所有引,为其哀之。
一出大戏,诸君观之,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9 16:08:16
@燕妈 2022-05-18 20:58:10
扫描,输入电脑的吗?书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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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只会手机照相,图片输入,《长编》文字既如此上传的,其他手打,谢谢赏光。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9 21:40:50



4、(建隆元年春正月初五)乙巳(960/2/4),詔因所領節度州名,定有天下之號曰宋。改元,大赦,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內外馬步軍士等第優給。命官分告天地、社稷。遣中使乘傳齎詔諭天下,諸道節度使,又別以詔賜焉。《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太祖 建隆元年》
遷恭帝及符后于西宮,易其帝號曰鄭王,而尊符后為周太后。《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建隆元年春正月乙巳,大赦,改元,定有天下之號曰宋。賜內外百官軍士爵賞,貶降者叙復,流配者釋放,父母該恩者封贈。遣使徧告郡國。《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制封周帝為鄭王,以奉周祀,正朔服色一如舊制,奉皇太后為周太后《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 周書十一 恭帝紀》
漢帝以眾望在魏,乃召群公卿士,告祠高廟。使兼御史大夫張音持節奉璽綬禪位(时为十月十三日,献帝延康元年十月乙卯220/11/25).... 乃為壇於繁陽。庚午(十月二十九日),王升壇即阼,百官陪位。事訖,降壇,視燎成禮而反。改延康為黃初,大赦。
黃初元年十一月癸酉,以河內之山陽邑萬戶奉漢帝為山陽公,行漢正朔,以天子之禮郊祭,上書不稱臣,京都有事于太廟,致胙;《三國志卷二 魏書二 文帝紀第二》
泰始元年冬十二月丙寅(十七266/2/8),設壇于南郊,百僚在位及匈奴南單于四夷會者數萬人,柴燎告類于上帝...... 於是大赦,改元。賜天下爵,人五級;鰥寡孤獨不能自存者穀,人五斛。復天下租賦及關市之稅一年,逋債宿負皆勿收。除舊嫌,解禁錮,亡官失爵者悉復之。
丁卯,遣太僕劉原告于太廟。封魏帝為陳留王,邑萬戶,居於鄴宮;.....
己巳,詔陳留王載天子旌旗,備五時副車,行魏正朔,郊祀天地,禮樂制度皆如魏舊,上書不稱臣。《晉書 卷三 帝紀第三》
六月,至京師。晉帝禪位于王。
永初元年夏六月丁卯(六月十四420/7/10),設壇於南郊,即皇帝位,柴燎告天。...
己卯(六月二十六日420/7/22),改晉泰始曆為永初曆。
封晉帝為零陵王,全食一郡。載天子旍旗,乘五時副車,行晉正朔,郊祀天地禮樂制度,皆用晉典。上書不為表,答表勿稱詔。《宋書卷三 本紀第三 武帝下》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9 21:42:37
某案:兹不多录,《关于清帝逊位后之优待条件》以照片附首,拍自溥仪《我的前半生》。
如前所引,赵匡胤得位后,当即改元,此无可厚非,毕竟名正言顺之需要。所引曹丕夺汉献帝、司马炎夺魏元帝曹奂,登基当日即改元,刘寄奴绅士,十二天后改元。虽如此,毕竟仓促。朱元璋,其登基 “洪武元年春正月乙亥,祀天地於南郊,即皇帝位。定有天下之號曰明,建元洪武”。而继承帝位者,往往于第二年改元,从容不迫。民国更是先改元,后退帝。是以改元时间之长短,亦可判定得大统之正否。
对前帝之优待条件,各朝不同:爵位,曹丕给公、司马炎封王、刘裕封王,赵匡胤封王、民国政府以外国君主事溥仪,亦为王之,曹丕小气。政治待遇,无论魏、晋、前宋、宋、甚至民国,都给与前朝帝王之礼,正朔,郊祀天地,禮樂制度不变。住处,汉献帝归居封地、陈留王居邺宫-新朝国都、零陵王居于封地秣陵、周恭帝居西宮、溥仪居后宫,居都城多。综上。宋朝对前帝待遇与历史对比,不为最差。唐后主类,为宋之俘虏,不当依帝王礼待之。由此而言,对前朝帝王之待遇,亦是判定该朝得位正否。
后人评价历朝,得位最正者,汉高祖、明太祖也,之所以喋喋不休强调得位正否,事关一朝之风气,一朝之特点。司马氏得晋,然东晋司马睿为其先辈耻之,西东两晋,以阴谋诡计为主,军事以投降后退为主,情况与两宋完全相似,与其不以正道得天下有关?此为某读是书之一因也。夫子有云;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清之剃头诗,亦有此理。录之,博各位一笑:
闻到头堪剃,而今尽剃头。
有头皆要剃,不剃不成头。
剃自由他剃,头亦是我头。
请看剃头者,人亦剃其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19 21:45:15
抱歉。最后一句为:人亦剃其头。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22 21:58:54
5、 汴都仰給漕運,故河渠最為急務。先是,歲調丁夫開浚淤淺,糗糧皆民自備。丁未,詔悉從官給,遂著為式。又以河北仍歲豐稔,穀價彌賤,命高其價以糴之。《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建隆元年(庚申,960)》
1)汴河,自隋大業初,疏通濟渠,引黃河通淮,至唐,改名廣濟。宋都大梁,以孟州河陰縣南為汴首受黃河之口,屬于淮、泗。每歲自春及冬,常於河口均調水勢,止深六尺,以通行重載為準。歲漕江、淮、湖、浙米數百萬,及至東南之產,百物衆寶,不可勝計。又下西山之薪炭,以輸京師之粟,以振河北之急,內外仰給焉。故於諸水,莫此為重。其淺深有度,置官以司之,都水監總察之。然大河向背不常,故河口歲易;易則度地形,相水勢,為口以逆之。遇春首輒調數州之民,勞費不貲,役者多溺死。吏又並緣侵漁,而京師常有決溢之虞。《宋史 卷九十三 志第四十六 河渠三 汴河上 》
2)宋都大梁,有四河以通漕運:曰汴河,曰黃河,曰惠民河,曰廣濟河,而汴河所漕為多。太祖起兵間,有天下,懲唐季五代藩鎮之禍,蓄兵京師,以成彊幹弱支之勢,故於兵食為重。建隆以來,首浚三河,令自今諸州歲受稅租及筦榷貨利、上供物帛,悉官給舟車,輸送京師,毋役民妨農。開寶五年,率汴、蔡兩河公私船,運江、淮米數十萬石以給兵食。是時京師歲費有限,漕事尚簡。至太平興國初,兩浙既獻地,歲運米四百萬石。所在雇民挽舟,吏並緣為姦,運舟或附載錢帛、雜物輸京師,又回綱轉輸外州,主藏吏給納邀滯,於是擅貿易官物者有之。八年,乃擇幹彊之臣,在京分掌水陸路發運事。凡一綱計其舟車役人之直,給付主綱吏雇募,舟車到發、財貨出納,並關報而催督之,自是調發邀滯之弊遂革。
(治平二年)宣徽南院使張方平言:「今之京師,古所謂陳留,天下四衝八達之地,利漕運而贍師旅。國初,浚河渠三道以通漕運,立上供年額,汴河六百萬石,廣濟河六十二萬石,惠民河六十萬石。廣濟河所運,止給太康、咸平、尉氏等縣軍糧,唯汴河運米麥,乃太倉蓄積之實。近罷廣濟河,而惠民河斛斗不入太倉,大衆所賴者汴河。議者屢作改更,必致汴河日失其舊。」
先是,四河所運未有定制,太平興國六年,汴河歲運江、淮米三百萬石,菽一百萬石;黃河粟五十萬石,菽三十萬石;惠民河粟四十萬石,菽二十萬石;廣濟河粟十二萬石:凡五百五十萬石。非水旱蠲放民租,未嘗不及其數。至道初,汴河運米五百八十萬石。大中祥符初,至七百萬石。《宋史卷一百七十五 志第一百二十八 食貨上三 漕運》


3)宋承唐、五季之後,太祖興,削平諸國,除藩鎮留州之法,而粟帛錢幣咸聚王畿;《宋史卷一百七十三 志第一百二十六 食貨上一 農田》
4)唐憲宗時,分天下之賦以為三,一曰上供、二曰送使、三曰留州。宰相裴垍又令諸道節度觀察,調費取於所治州,不足則取於屬州,而屬州送使之餘與其上供者皆輸度支。《欽定續通典卷八 食貨八 賦稅上》
5)自唐建中初變租庸調法作年支兩稅,夏輸毋過六月,秋輸毋過十一月,遣使分道按率。其弊也,先期而苛斂,增額而繁征,至于五代極矣。
凡歲賦,穀以石計,錢以緡計,帛以匹計,金銀、絲綿以兩計,藁秸、薪蒸以圍計,他物各以其數計。至道末,總七千八十九萬三千;天禧五年,視至道之數有增有減,總六千四百五十三萬。其折變及移輸比壤者,則視當時所須焉。《宋史卷一百七十四 志第一百二十七 食貨上二 賦稅》
6)役出於民,州縣皆有常數。宋因前代之制,以衙前主官物,以里正、戶長、鄉書手課督賦稅,以耆長、弓手、壯丁逐捕盜賊,以承符、人力、手力、散從官給使令;縣曹司至押、錄,州曹司至孔目官,下至雜職、虞候、揀、搯等人,各以鄉戶等第定差。京百司補吏,須不礙役乃聽。
建隆中,詔文武官、內諸司、臺省、寺監、諸軍、諸使,不得占州縣課役戶,州縣不得役道路居民為遞夫。後又詔諸州職官不得私占役戶供課。京西轉運使程能請定諸州戶為九等,著于籍,上四等量輕重給役,餘五等免之,後有貧富,隨時升降。詔加裁定。淳化五年,始令諸縣以第一等戶為里正,第二等戶為戶長,勿冒名以給役。自餘衆役,多調廂軍。大中祥符五年,提點刑獄府界段惟幾發中牟縣夫二百修馬監倉,羣牧制置使代以廄卒,因下詔禁之。惟詔令有大興作而後調丁夫。《宋史卷一百七十七 志第一百三十 食貨上五 役法上》
7)宋之兵制,大概有三:天子之衞兵,以守京師,備征戍,曰禁軍;諸州之鎮兵,以分給役使,曰廂軍;選於戶籍或應募,使之團結訓練,以為在所防守,則曰鄉兵。又有蕃兵,其法始於國初,具籍塞下,團結以為藩籬之兵;其後分隊伍,給旗幟,繕營堡,備器械,一律以鄉兵之制。今因舊史纂脩兵志,特置於熙寧保甲之前,而附之鄉兵焉。《宋史卷一百八十七 志第一百四十 兵一 禁軍上》
8)廂兵者,諸州之鎮兵也。內總於侍衞司。一軍之額,有分隸數州者,或一州之管兼屯數州者,在京諸司之額五,隸宣徽院,以分給畜牧繕修之役,而諸州則各以其事屬焉。建隆初,選諸州募兵之壯勇者部送京師,以備禁衞,余留本城,雖無戍更,然罕教閱,類多給役而已。... 皇祐中,河北水災,農民流入京東三十餘萬,安撫使富弼募以為兵,拔其尤壯者得九指揮,教以武技。雖廩以廂兵,而得禁兵之用,且無驕橫難制之患。..《宋史 卷一百八十九 志第一百四十二 兵三 廂兵》
9)(五月)令诸州勿复调民给传置,悉代以军卒。《《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二 建隆二年(辛酉,961)》》
10 ) 宋太祖建隆元年戶九十六萬七千三百五十三,《欽定續通典卷十 食貨十 戶口丁中》
11)周世宗顯德二年詔曰:今州戍兵舊制,沿江發運務差,均、鄧兩州人戶自備舟船,水運糧鹽供饋軍食。近聞彼民頗甚勞弊,及今有司按本州稅積所納常賦,可以歲給軍儲,其水運舟船並宜停廢。《续通典 卷十四 食货 漕运》
12)宋歲漕以廣軍儲、實京邑。河北、河東、陝西三路及內郡,又自糴買,以息邊民飛輓之勞,其名不一。建隆初,河北連歲大稔,命使置場增價市糴,自是率以為常。咸平中,嘗出內府綾、羅、錦、綺計直緡錢百八十萬、銀三十萬兩,付河北轉運使糴粟實邊。咸平中,嘗出內府綾、羅、錦、綺計直緡錢百八十萬、銀三十萬兩,付河北轉運使糴粟實邊。《宋史卷一百七十五 志第一百二十八 食貨上三 和糴》
13)宋太祖乾德元年詔曰:多事之後,義倉廢寢,偶或小歉,失於預備。宜令諸州於所屬縣各置義倉,自今官所收二稅石別稅一斗,貯之遇歉則給與民。《欽定續通典卷十六 食貨十六 平糶常平義倉》
14)王柏说:“嗟夫,田不井授,王政堙芜,官不养民而民养官矣。农夫资巨室之土,巨室资农夫之力,彼此自相资,有无自相恤,而官不与也,故日官不养民。农夫输于巨室,巨室输于州县,州县输于朝廷,以之禄士,以之饷军,经费万端,其始尽出于农也,故日民养官矣。”《《鲁斋王文宪公文集》卷七,“赈济利害书”》
15)(元祐)帝謂事易集而民不煩,乃詔凡河隄合調春夫,盡輸免夫之直,定為永法。《宋史卷一百七十五 志第一百二十八 食貨上三》
16)自唐天祐中,兵亂窘乏,以八十五錢為百,後唐天成中,減五錢,漢乾祐初,復減三錢。宋初,凡輸官者亦用八十或八十五為百,然諸州私用則各隨其俗,至有以四十八錢為百者。至是(太平興國二年),詔所在用七十七錢為百。 (景德四年)時銅錢有四監:饒州曰永平,池州曰永豐,江州曰廣寧,建州曰豐國。京師、昇鄂杭州、南安軍舊皆有監,後廢之。凡鑄錢用銅三斤十兩,鉛一斤八兩,錫八兩,得錢千,重五斤。《宋史卷一百八十 志第一百三十三 食貨下二、錢幣》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22 22:02:35


某案:是则短短四句,内容颇为繁杂,故索引皆有编号,以便引之。
首句涉及漕运与河务,引图1所见,汴河北至汴口与黄河想通,南至泗州与洪泽湖相通,洪泽湖本身为淮河之一湖泊,洪泽湖又借助运河在江都(今杨州)与长江通。连接黄河、淮河、长江,既为连通全中华,政治、军事、经济各种意义,虽李太白执笔,亦不能尽也,漕运不敷其外。3)言及宋因唐两税法,即5)所谓“夏输毋过六月,秋输毋过十一月”,如前朝:”除藩鎮留州之法,而粟帛錢幣咸聚王畿”,加之各地贡品,按照规定漕运至京。其量多少?4)言至京为全国赋税的三分之一,时太祖上位,赋税未及,引后世数量以征之:5)“至道末,總七千八十九萬三千”贯(贯为某添加),至道(995-997)为太宗年号,距太祖建隆元年(960)差30年左右,此七千余贯,涉及金银用两、铜钱(铁钱)用贯、米粮用石、布帛用匹等等,不好统计体积,全部折算成铜钱来计算。有16)知,输官以八十五钱为一百,则一贯为八百五十枚,重量为33.54525斤,三千三百五十四万伍佰贰拾伍石。而漕运数量四河各有份额,如2)(治平二年)宣徽南院使張方平言:「今之京師,古所謂陳留,天下四衝八達之地,利漕運而贍師旅。國初,浚河渠三道以通漕運,立上供年額,汴河六百萬石,廣濟河六十二萬石,惠民河六十萬石.... 」,汴河为占总漕运之八十,计量为二百六十八十万三六百二十石。恰在汴河份额内。铜之密度63.5,得出体积为二万一千余立方米,相当于10个标准游泳馆。可以想象汴河于漕运之重要也。1)言“宋都大梁,以孟州河阴南为汴首受黃河之口,属于淮、泗。每岁自春及冬,常於河口均调水势,止深六尺,以通行重载为准。.. 故于诸水,莫此为重。其浅深有度,置官以司之,都水监总察之。然大河向背不常,故河口岁易;易則度地形,相水勢,为口以逆之。遇春首輒调数州之民,劳費不赀,役者多溺死。吏又并缘侵漁,而京師常有決溢之虞。”汴河于黄河交通,自受其患,河口每年变化,浚河口、疏河道,当是有司之职也。
二三句一体,即道旧朝之乱,又叙新帝之恩。此事涉及宋之职役,专家已研究彻底,毋庸细说。简言之,宋朝以前,修桥铺路、捉奸辑贼等等各种民政事务、治安事务,全部由农民自己负担。而宋,天下劳役皆付厢兵,9)所言仅涉及驿站邮政等耳。又与宋之军制有涉。7)、8)所言,厢兵分给役使,不做战士使用。前期厢兵来源于各州县募兵的淘汰,后期有犯罪者、亦有灾民流民体壮者,每每如是,故宋之冗兵为害重也。太祖用厢兵,或与是时人口少有关,10)引中不足户百万,人口当不足千万。另,清淤浚河前朝不仅自备干粮,还要自备船只,周世宗免船只,太祖此时只免食宿(11),不免劳役,是拾周世宗牙慧也,其后职役慢慢全部由厢兵服役,每改一次,必大为宣讲。直至元祐年(1086-1094),百二十年后,全部免掉(15).北宋役法制度,为前朝所无,劳役赋予厢兵,解放了很多商人、手艺人,此为宋之商业、手工业发展之缘由也。此后章节,言及此事,每当注明。
最后一句,为宋平仓义仓制度,此类保障灾民不受饥饿之苦的制度,前朝皆有,亦有各种要求以保证制度之实施。12)、13)是本朝要求也,后世亦因费用浩大称为冗费之一。后世研究宋史之人,常言宋之三冗两积(三冗:冗兵,冗官,冗费。两积:积贫,积弱),今太祖立朝不足一月,两冗将显,天意乎?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23 15:00:19
6、上之入也,閭巷姦民往往乘便攘奪,於是索得數輩斬於市,被掠者官償其貲。《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建隆元年(庚申,960)》
1)太祖度不得免,乃攬轡誓諸將曰:「汝等自貪富貴,立我為天子,能從我命則可,不然,我不能為若主矣。」眾皆下馬,曰:「惟命是聽。」太祖曰:「少帝及太后,我皆北面事之,公卿大臣,皆我比肩之人也,汝等毋得輒加凌暴。近世帝王,初入京城,皆縱兵大掠,擅劫府庫,汝等毋得復然,事定,當厚賞汝。不然,當族誅汝。」眾皆拜。乃整軍自仁和門入,秋毫無所犯。《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建隆元年(庚申,960)》
2)太祖攬轡謂諸將曰:「我有號令,爾能從乎?」皆下馬曰:「唯命。」太祖曰:「太后、主上,吾皆北面事之,汝軰不得驚犯;大臣皆我比肩,不得侵凌;朝廷府庫、士庶之家,不得侵掠。用令有重賞,違即孥戮汝。」諸將皆載拜,肅隊以入。《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某案,书非对读不知其可也。第3则索引,今与6则对读,其意若落水之石。赵匡胤与众将士之约定,前朝帝后、前朝公卿大臣、朝廷府库、士庶之家不得掠夺,其余,悉听尊便,大有玄机。尚闻蒙古有打下城池三日不封刀之军纪,不虞在兵变中见之焉。进一步想象,王彦升灭韩通门,或许就是掠夺其家产,不意为太祖发现耳。李焘略具齐太史、晋董狐之气节,以闾巷奸民之形象,回应太祖禁杀掠,而实际上杀掠之普遍存在也。每当改朝换代或其他社会秩序发生混乱时,狡猾强悍之徒往往为不法之事:若1976唐山大地震,吾乡离河北不远,既有胆大妄为之人当夜去抢劫灾民,事后自言只手表就有100多个,未见其为法律惩处。后出车祸,仅存一足,人皆言为报应也。6则之被斩数辈,亦是报应?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25 17:18:51
7、(建隆元年正月初八)戊申(960/2/7),贈韓通中書令,以禮葬之,嘉其臨難不苟也。初,周鄭王幼弱,通與上同掌宿衛,軍政多決於通。通性剛愎,頗肆威虐,眾情不附,目為韓瞠眼。其子微有智略,幼病傴,時號韓橐駞,見上得人望,每勸通早為之所,通不聽,卒死於難。王彥昇之棄命專殺也,上怒甚,將斬以徇,已而釋之,然亦終身不授節鉞。其後,上幸開寶寺,見壁上有橐駞及通畫像,遽令掃去之。(記聞云:上初欲斬王彥昇,以初授命,故不忍。然終身廢之不用,蓋誤也,但不授節鉞耳。)《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太祖 建隆元年》
1)五代史記有唐六臣傳,示譏也。宋史傳周三臣,其名似之,其義異焉,求所以同,則歸於正名義、扶綱常而已。韓通與宋太祖比肩事周,而死於宋未受禪之頃,然不傳於宋,則忠義之志何所託而存乎?李筠、李重進舊史書叛,叛與否未易言也,洛邑所謂頑民,非殷之忠臣乎?孔子定書,不改其舊稱焉。或曰:三人者嘗臣唐、晉、漢矣。曰:智氏之豫讓非歟!作周三臣傳。
韓通,并州太原人。弱冠應募,以勇力聞,補騎軍隊長。...... 廣順初,為虎捷右廂都校,遷左廂,充孟州巡檢,繼領永、睦二州防禦使。......并州劉崇南侵,命通副河中王彥超出晉州道擊之,敗于高平。以通為太原北面行營部署,為地道攻其城。俄班師,移鎮曹州,檢校太保。
世宗即位,......顯德二年,命通與王彥超浚治之,功未就,契丹至,通出兵迎擊退之,遂城李晏口為靜安軍,四旬而完。又城束鹿及鼓城,并葺祁州。時大兵之後,遺骸布野,通悉收瘞為萬人冢。......世宗征淮南,命通為京城都巡檢。.....世宗幸淮上,留通為在京內外都巡檢、權點檢侍衞司。......改侍衞馬步軍都虞候。世宗幸壽春,為京城內外都巡檢。淮南平,為歸德軍節度。
六年春,詔通河北按行河堤,因發徐、宿、宋、單等州民浚汴渠數百里。世宗將北征,命通與高懷德、張鐸先赴滄州,賜襲衣、金帶、鞍馬、器帛。即領兵入契丹境乾寧軍之南。俄為陸路都部署,殿前都虞候石守信副焉。又命通巡北邊,自浮陽至淤口浦壞坊三十六,遂通瀛、莫。初克益津關,以為霸州,役濱、棣民數千城之,命通董其役。師還,以為檢校太尉、同平章事,充侍衞親軍馬步軍副都指揮使。恭帝即位,移領鄆州。
太祖奉詔北征,至陳橋為諸軍推戴,通在殿閣,聞有變,。軍校王彥昇遇通於路,策馬逐之,通馳入其第,未及闔門,為彥昇所害,妻子皆死。太祖聞通死,怒彥昇專殺,以開國初,隱忍不及罪。即下詔曰:「易姓受命,王者所以應期;臨難不苟,人臣所以全節。故周天平軍節度、檢校太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侍衞親軍馬步軍副指揮使韓通,振迹戎伍,委質前朝,彰灼茂功,踐更勇爵。夙定交於霸府,遂接武於和門,艱險共嘗,情好尤篤。朕以三靈眷佑,百姓樂推,言念元勳,將加殊寵,蒼黃遇害,良用憮然。可贈中書令,以禮收葬。遣高品梁令珍護喪事。」
通性剛而寡謀,言多忤物,肆威虐,衆謂之「韓瞠眼」。其子頗有智略,幼病傴,人目為「槖駝兒」。見太祖有人望,常勸通早為之所,通不聽。後太祖幸開寶寺,見通及其子畫像于壁,遽命去之。《宋史卷四百八十四 列傳第二百四十三 周三臣(韓通、李筠、李重進、)》
2)王彥昇字光烈,性殘忍多力,善擊劍,號「王劍兒」。本蜀人,後唐同光中,蜀平,徙家洛陽。
......太祖北征,至陳橋,為衆推戴。彥昇以所部先入京,遇韓通於路,逐至第殺之。初,太祖誓軍入京不得有秋毫犯,及聞通死,意甚不樂。以建國之始,不及罪彥昇,拜恩州團練使、領鐵騎左廂都指揮使。
後為京城巡檢,中夜詣王溥第,溥驚悸而出,既坐,乃曰:「此夕巡警甚困,聊就公一醉耳。」彥昇意在求賄,溥佯不悟,置酒數行而罷。翌日,溥密奏其事,乃出為唐州刺史。
乾德初,遷申州團練使。開寶二年,改防州防禦使,是冬,又移原州。西人有犯漢法者,彥昇不加刑,召僚屬飲宴,引所犯以手捽斷其耳,大嚼,巵酒下之。其人流血被體,股慄不敢動。前後啗者數百人。西人畏之,不敢犯塞。七年,以病代還,次乾州卒,年五十八。太祖以其專殺韓通,終身不授節鉞。論曰:王彥昇殺韓通,太祖雖不加罪,而終身不授節鉞,是足垂訓後人矣。《宋史卷二百五十 列傳第九》
3)天平軍節度使、同平章事、侍衛親軍馬步軍副都指揮使韓通、為京城巡檢(案:《宋史韓通傳》作京城内外都巡檢)。剛愎無謀,時人謂之“韓瞠眼”,其子少病傴,號“韓槖駝”,頗有智略,以太祖得人望,嘗勸通為不利。通不以為意,及太祖勒兵入城,通方在内閤,聞變遑遽奔歸。軍士王彦昇遇之于路,躍馬逐之,及于其第,第門不及掩,遂殺之,并其妻子。太祖以彦昇專殺,甚怒。欲斬之,以受命之初故不忍。然終身廢之不用。太祖即位,贈通中書令,以禮葬之。自韓氏之外,不戮一人而得天下。《涑水記聞 卷一》
4)太祖將北征,過韓通飲。通子欲弑之。通力止乃已。明日,陳橋欣戴,入御曹門以待將相之至,時伏弩右掖門外,通出死矢下。石守信實守右掖。《聞見近録》
5)副都指挥使韩通自内庭奔归,将帅备御,王彦升遂杀之。《宋史全文 卷一》
某案,韩通之死易,史学为书难。
陈振孙在《直斋书录解题 卷四 新五代史七十四卷》曰“然为韩瞠眼立传,识者有以见作史之难。韩通之死,太祖犹未践极,当在周臣传明矣,惟王皞《唐余录》以入忠义传”。其意为:时作五代史者多人,惟王皞傻乎乎把韩通进忠义传。何也?作史者,皆为宋人,当为宋官家留几分薄面。以欧阳修之直,未敢传韩通,更不用说奸猾如薛居正之人。否,莫须有者责之:“韩通为忠,太祖奸乎?”何以答之?时人不敢,脱脱敢言:“不传于宋,忠义之志何以托而存乎?”不传韩通,不足以表彰忠义千古之不绝。或言韩通仕三朝,忠义何在?脱脱答曰“豫让不只忠于智氏吗?”后唐、后晋、后汉不如后周对其恩重如山,恰如豫让士三家而忠于智氏,其言固是。某引1)《周三臣传》而留脱脱前言者,顾其答语直中鹄的:卖命要买好价钱。所谓忠义,不过尔尔。
引5)为司马光所记,或为太祖遮羞,言韩通父子尚对太祖不轨未成,引6)王巩亦言韩通父子之弑太祖,聪明人啊,舆论先行,真假无关。然,太祖与韩通必有隙,大、且世人皆知。虽史书不言缘何,观记载可拟之:司马光言及太祖北征,韩通以太祖之副手留守京师,官京城巡检,而《宋史 韩通传》言是时官京城内外都巡检,莫小看一个外字,其意为若非通在内庭,太祖军回京,必不如此之顺也。周世宗以太祖为矛,为其开疆辟土;韩通为盾,为国遮风避雨,其信任度二人不差上下。《五代会要 卷一》,周世宗条,宰相类有冯道等多人,大将仅六人,太祖排一,通为次也,即可证明二人军事地位之相当。周世宗帝王之术,定不允赵、韩一体。况韩性刚,稍有顺风,火即可着,必不与太祖和睦,其曰韩瞠眼者,正为此征也。大约其矛盾,世人皆知不可调和。故闻言太祖归,通“惶遽而归”,即惊且怕,无论其归家自裁,还是备兵防御,不留内庭待太祖,其怨甚也,以致不做宋之雍齿之想,诸君细细思之。知君先来(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户楣(瘴江)边,通当九泉之下稽首彦升。
史书细读,每有深意。《宋史 王彦升传》首言“性残忍多力”,而征其事者,杀通外,惟入宋后断西人耳卮酒,此武人吓军士之手段,张飞啖目耳,载否两可之间,做史者详细书之,史笔?书者载之,首为征彦升残忍,其族通者,罪在其人,与太祖无干;再征彦升之慧,除太祖所欲除之而罪加诸己身,得欢心也。君不见陈桥之誓约:违即孥戮汝。孥戮者,诛及子孙也,而彦升不过终生不得持节钺耳,且大将为太祖杯酒释兵权后,尤能镇守西北,太祖不怿其人乎?王翦求地自辱,彦升索贿宰相,岂非否彦升、王溥障眼之法?书者言及太祖除韩通父子像者,或曲笔刺赵宋也。
某每读《晋书》、《宋史》,常有梗在心中,欲吐不得之感。晋、宋之弱,非但“王与马,共天下”和“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对大家族或儒家代理人软弱,对平民百姓亦软弱:“何不食用肉糜”耻笑千年,何曾非司马心态平等之百姓?“非与百姓治天下也”,何尝不是士大夫之幽怨?《我的前半生》读过多年,刻骨留心者,溥仪之乳母止其向太监射击,言他们亦为人也。视百姓与自己同样为人者,五千年之帝王几何?赵氏、司马,某总以为其自开国始,即客居帝位,对国家、对士大夫、对百姓,未尝有私产之心得,不知诸君以为然否?某读是书,后面多析此事,先谢赏光。
楼主:得进楼主  时间:2022-05-29 22:16:10
960、1、8、(建隆元年正月初八(960/2/7))賜唐主李景詔,諭以受禪意。《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 太祖 建隆元年》
(正月十三960/2/12)癸丑,放周顯德中江南降將周成等三十四人復歸於唐。
(三月十七960/4/15)丙辰,唐主景遣使來賀登極。
吳越王錢俶遣使來賀登極。唐主景復遣使來賀長春節。
(七月二十七)乙丑,唐主景遣使賀平澤、潞。(七月二十九)丁卯,又遣其禮部郎中龔謹儀來貢乘輿服御物。
(建隆元年八月初三(960/8/27))庚午,宴近臣於廣德殿,江南、吳越朝貢使皆預。自是江南、吳越使來朝,即宴如例。
(八月二十八)乙未,唐主景又遣使來賀帝還京。
(九月十三 庚戌 960/10/6)陳思誨至淮南,李重進即欲治裝,隨思誨入朝,左右沮之,重進猶豫不決。又自以前朝近親,恐不得全,乃拘留思誨,益治反具。遣使求援於唐,唐主不敢納。
(十一月十九960/10/12)乙卯,唐主景遣左僕射江都嚴續來犒師。
(十一月二十四960/12/15)庚申,復遣其子蔣國公從鎰、戶部尚書新安馮延魯(延魯,延己弟,初見天福二年。)來買宴,上厲色謂延魯曰:「汝國主何故與我叛臣交通?」延魯曰:「陛下徒知其交通,不知預其反謀也。」上詰其故,延魯曰:「重進使者館於臣家,國主令臣語之曰:『男子不得志,固有反者,但時有可、不可。陛下初立,人心未安,交兵上黨,當是時不反,今人心已定,方隅無事,乃欲以殘破揚州,數千弊卒,抗萬乘之師,借使韓、白復生,必無成理,雖有兵食,不敢相資。』重進卒以失援而敗。上曰:「雖然,諸將皆勸吾乘勝濟江,何如?」延魯曰:「陛下神武,御六師以臨小國,蕞爾江南,安敢抗天威?然國主有侍衛數萬,皆先主親兵,誓同生死,陛下能棄數萬之眾與之血戰,則可矣。且大江風濤,苟進未克城,退乏糧道,亦大國之憂也。」上笑曰:「聊戲卿耳,豈聽卿遊說耶。」(龍衮江南野錄載馮延魯對上語,乃真以為如此拒重進,不知蓋飾詞耳。今從十國紀年。)
上使諸軍 戰艦於迎鑾,唐主懼甚。其小臣杜著、頗有辭辯,偽作商人,由建安渡來歸;而彭澤令薛良,坐事責池州文學,亦挺身來奔,且獻平南策。唐主聞之,益懼。上命斬著於下蜀市,良配隸廬州牙校,唐主乃少安,終以國境蹙弱,遂決遷都之計。
(十二月)是月,唐清源節度使留從效遣使奉表稱藩,上亦遣使厚賜以撫之。
(二月十三960/3/2)丁丑,唐主景遣使來賀長春節。《卷二 建隆二年(辛酉,961)》

(二月十五960/3/4)己卯,遣通事舍人王守正使江南,勞唐主之遷都也。
(二月)是月,唐主始遷於南都,立吳王從嘉為太子,監國。
三月,唐主至南都。城邑迫隘,宮府營廨,十不容一二,力役雖繁,無所施巧,羣臣日夜思歸。唐主悔怒,欲誅始謀者,樞密副使、給事中唐鎬發病卒。
(闰三月初九)壬申,唐主遣使貢金器二千兩、銀器萬兩、錦綺二千段,謝生辰之賜也。
(六月)是月,唐主景殂於南都。
秋七月,唐主景喪歸金陵。有司議梓宮不宜復大內,太子從嘉不可,乃殯於正寢。從嘉即位,改名煜。
八月甲辰(八月十三),唐桂陽郡公徐邈奉其主景遺表來上。
(九月初一)九月壬戌,唐主煜遣中書侍郎馮謐來貢。謐,即延魯也。唐主手表自陳本志沖淡,不得已而紹襲,事大國不敢有二,鄰於吳越,恐為所讒。上優詔以答焉。初,周世宗既取江北,貽書江南,如唐與回鶻可汗之式,但呼國主而已,上因之。於是,始改書稱詔。
(十月初三)冬十月癸巳,唐主以皇太后山陵,遣戶部侍郎北海韓熙載、太府卿田霖來助葬。
(十月初六)丙申,命樞密承旨方城王仁贍使江南,以唐主新立,往申慶賜也。
唐主煜追諡其父景為明道崇德文宣孝皇帝,廟號元宗,陵號順陵。蓋因馮謐以請於上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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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戊申,賜書南唐。《宋史卷一 本紀第一 太祖一》
2)宋朝之制,凡外國使至,及其君長來朝,皆宴于內殿,近臣及刺史、正郎、都虞候以上皆預。太祖建隆元年八月三日,宴近臣於廣政殿,江南、吳越朝貢使皆預。《宋史卷一百一十九 志第七十二 禮二十二》
3)攻取之道,從易者始。當今惟吳易圖,東至海,南至江,可撓之地二千里。從少備處先撓之,備東則撓西,備西則撓東,彼必奔走以救其弊,奔走之間,可以知彼之虛實、衆之彊弱,攻虛擊弱,則所向無前矣。勿大舉,但以輕兵撓之。彼人怯弱,知我師入其地,必大發以來應,數大發則民困而國竭,一不大發則我獲其利。彼竭我利,則江北諸州乃國家之所有也。旣得江北,則用彼之民,揚我之兵,江之南亦不難而平之也。如此,則用力少而收功多。得吳,則桂、廣皆為內臣,岷、蜀可飛書而召之。如不至,則四面並進,席卷而蜀平矣。吳、蜀平,幽可望風而至。唯并必死之寇,不可以恩信誘,必須以彊兵攻,力已竭,氣已喪,不足以為邊患,可為後圖。方今兵力精練,器用具備,羣下知法,諸將用命,一稔之後,可以平邊。(王朴《平边策》)
朴謂江淮為可先取。世宗雅已知朴,及見其議論偉然,益以為奇,引與計議天下事,無不合,遂決意用之。《新五代史卷三十一 周臣傳第十九 王朴传 》
4)初,景之襲父位也,屬中原多故,盧文進、李金全、皇甫暉之徒皆奔於景。跨據江、淮三十餘州,擅魚鹽之利,即山鑄錢,物力富盛。嘗試貢士高祖入關詩,頗有窺覦中土之意。《宋史 卷四百七十八 列传二百三十七 世家一 南唐李氏》
5)景僭號之後,屬中原多事,北土亂離,雄據一方,行餘一紀。其地東暨衢、婺,南及五嶺,西至湖湘,北據長淮,凡三十餘州,廣袤數千里,盡為其所有,近代僭竊之地,最為強盛。又嘗遣使私賂北戎,俾為中國之患,自固偷安之計。《旧五代史 卷一百三十四 僭偽列傳第一》
6)((939年))徐氏諸子請昪復姓,昪謙抑不敢忘徐氏恩,下其議百官,百官皆請,然後復姓李氏,改名曰昪。自言唐憲宗子建王恪生超,超生志,為徐州判司;志生榮。乃自以為建王四世孫,改國號曰唐。《新五代史 卷六十二 南唐世家第二》
7)(周世宗显德)五年春(958),[李景(璟)]改元中興。未幾,又改元交泰。是春,周師克楚州,又進克揚州。將議濟江,景大懼,請盡割江北之地,畫江為界,稱臣於中朝,歲貢土物數十萬,世宗許之。始稟周之正朔,上表稱唐國主。世宗答書用唐報回鶻可汗之制,云「皇帝恭問江南國主」,臨汴水置懷信驛以待其使。......建隆元年,太祖受命,即遣使以書諭景。初,顯德中,江南將校相繼來降,周成等三十四人皆在京師,至是遣歸。三月,景遣使貢絹二萬匹、銀萬兩,賀登極。及澤、潞平,景又貢銀五千兩為賀,七月還京,又貢金器五百兩、銀器三千兩、羅紈千匹、絹五千匹,又遣其禮部郎中龔慎儀貢乘輿服御物。每歲冬、正、端午、長春節皆以土產珍異、金銀器用、繒帛、片茶為貢。每景及錢俶遣親屬入貢,皆御前殿曲宴以寵之。《宋史 卷四百七十八 列傳第二百三十七 世家一 南唐李氏》
8)江南李璟为人谦谨。初即位,不名大臣,数延公卿论政体。李建勋谓人曰:主上宽仁大度,优于先帝。但性习未定,苟旁无正人,恐不能守先帝之业耳。
江南李氏取湖南,百官皆贺。起居郎高远曰:我乘楚乱,取之甚易。观诸将之才,但恐守之甚难尔。以边镐守之,后果失之。孔平仲《续世说 卷一 品鉴》
9)【(周世宗显德)五年春(958)】五月诏赏劳南征士卒及淮南新附之民,辛卯(五年五月十一),以太祖皇帝领忠武节度使。唐主避周讳更名景,下令去帝号称国主,凡天子仪制皆有降损,去年号用周正朔,仍告于太庙。《通鉴纪事本末 卷十三》
10)郭璟是郭谌的父亲,郭蕴的祖父,郭简的曾祖父,郭威的高祖父。郭威登位后,他被尊为皇帝,庙号后周信祖,谥号睿和皇帝,皇陵称温陵。《百度百科》
11)太祖受禅,降诏四方,时天维军节度、太尉、中书令、魏王符彦卿以累朝宿将,优其礼而不名。彦卿表乞呼名,诏答不允。
太祖建隆二年九月,江南李煜上表进贡,陈叙袭位之意。降诏答之,便呼国主而不名,因周朝待江南之礼也。初,周世宗每贻书于李璟,但呼国主,而朝廷因之,令煜袭位,虽始降诏,仍存国主之号。
干德元年十二月,江南李煜上表乞呼名,诏曰:「王者礼诸侯也,异姓谓之叔舅,诏书赐之不名,载乎礼文,见乎史册。顾惟凉德,慨慕前王,矧彼大邦,宜加异数。国主礼存事上,义执劳谦。请呼君前之名,诚为忠顺;俯同臣下之制,何辨等衰 难议允俞,弥深嘉孍。所请不允。」
开宝四年十一月,江南李煜遣其弟从善以郊禋来朝贡,煜仍上表乞降诏呼名,从之。先是,李璟已来,每上表自称「唐国主」,印文为「唐国之印」,周世宗犹答之以书。太祖受禅,璟死煜立,命改书为诏,然尚以国主呼之。至是,煜闻广南已下,颇惧,乃上表称「江南国主」,改印文为「江南国印」,仍乞呼名。《 宋会要辑稿 礼四七》
12)诏令文书,民间俗称为“圣旨”,是皇帝对臣民下达命令或公告事项的正式公文。由于拟旨承宣的机构与功能各有不同,功用、名称便不同,如诏书、诰命、敕命、敕谕、敕令、谕令、谕旨、圣旨、皇旨、御旨、圣批、圣令、皇令皇榜、金榜、公榜、册、书、符、檄文等。皇后、皇太后的诏令则称为懿旨。此外,皇帝责怪自己的诏令则称为罪己诏,没有传令的功能,也没有任何权力,多为搏得臣民同情之用。
宋代的诏令虽继承唐代,但有所变化。宋代皇帝的诏令,不论事情大小,“非经二府者,不得施行”,但此处二府系指中书门下和枢密院。诏令起草工作都是由中书门下议,学士为之,故许多重要诏令开头与唐代一样,都是“门下”二字。如《宋大诏令集》所载从宋太祖到宋徽宗八位皇帝的即位赦文均以门下置于篇首,同时,《宋大诏令集》中所存的诏令中,以“朕绍膺骏命”或“朕膺昊天之眷命”开头的亦占有相当比例。《维基百科 诏令文书》
13)(昇元二年秋938)契丹耶律德光遣使来。齐丘阴谋间契丹。使与晋人相攻。则江淮益安。密请厚其原币遣还。至淮北。谮令人刺杀之。契丹与晋人果成嫌隙。陆游《南唐书 卷四 宋齐丘列传第一》
14)初,宋齐丘(南唐)谋间晋,会契丹使燕人高霸来聘,归至淮北,唐阴追人刺杀之,霸有子乾从行,匿之濠州,于是契丹颇信以为霸之死,出于晋人。陆游《南唐书 卷十八 浮屠契丹高丽列传》
15)契丹主遣其舅使於唐,泰州團練使荊罕儒(后周)募刺客使殺之。唐人夜宴契丹使者於清風驛,酒酣,起更衣。久不返,視之,失其首矣。自是契丹與唐絕。罕儒,冀州人也。《资治通鉴 卷第二百九十四 後周紀五 世宗睿武孝文皇帝顯德五年(戊午、九五八年)》
16)齐丘常与先主议选宫嫔,杂以珠贝罗绮,使这泛海北通契丹,欲图复中原。而虏主耶律德光使至,厚吊遣还,迨至淮北,乃使人杀之。复遣沿海赍琛以为报聘。虏主不知,谓北朝杀己之使,因渐构隙,前后如是者数四。于是德光大怒,数冠边境。及晋少主御极,与之抗礼。遂入梁园,遣使召江南与之会宴。  嗣主谦抑,辞而不行。故周世宗初征淮南诏书云:“结连并寇与我为仇,勾引契丹至今未已。”皆齐丘之始谋也。龙衮《江南野史 卷四 宋齐丘》
17)(会同三年940)十一月己巳初八),南唐遣使奉蜡丸书言晋密事。
(会同四年941)秋七月癸亥(初五),南唐遣使奉蜡丸书。(十二月)庚寅(初五),南唐遣使奉蜡丸书。
(会同六年三月初十943)戊子,南唐遣使奉蜡丸书。《辽史 卷四 本纪 太宗下》
18)唐自烈祖以来,常遣使泛海与契丹相结,欲与之共制中国,更相馈遗,约为兄弟。然契丹利其货,徒以虚语往来,实不为唐用也。
太子宾客李涛之弟澣,在契丹为勤政殿学士,与幽州节度使萧海真善。海真,契丹主兀欲之妻弟也。浣说海南内附,海真欣然许之。澣因定州谍者田重霸赍绢表以闻,且与涛书,言:“契丹主童騃,专事宴游,无远志,非前人之比,朝廷若能用兵,必克;不然,与和,必得。二者皆利于速,度其情势,他日终不能力助河东者也。”壬寅,重霸至大梁,会中国多事,不果从。
李守贞、慕容彦超之叛,皆为之出师,遥为声援。又遣使自海道通契丹及北汉,约共图中国。值中国多事,未暇与之校,《资治通鉴后周纪 •后周纪一 太祖圣神恭肃文孝皇帝上广顺二年(壬子,公元九五二年)》
唐主兵屡败,惧亡,乃遣翰林学士、户部侍郎钟谟、工部侍郎、文理院学士李德明奉表称臣,来请平,献御服、茶药及金器千两,银器五千两,缯锦二千匹,犒军牛五百头,酒二千斛,壬午,至寿州城下。谟、德明素辩口,上知其欲游说,盛陈甲兵而见之,曰:“尔主自谓唐室苗裔,宜知礼义,异于他国。与朕止隔一水,未尝遣一介修好,惟泛海通契丹,舍华事夷,礼义安在?且汝欲说我令罢兵邪?我非六国愚主,岂汝口舌所能移邪!可归语汝主:亟来见朕,再拜谢过,则无事矣。不然,朕欲观金陵城,借府库以劳军,汝君臣得无悔乎!”谟、德明战栗不敢言。
(二月)唐主遣人以蜡丸求救于契丹。壬辰,静安军使何继先获而献之。
是岁,唐主诏淮南营田害民尤甚者罢之。遣兵部郎中陈处尧持重币,浮海如契丹乞兵。契丹不能为之出兵,而留处尧不遣。处尧刚直有口辩,久之,忿怼,数面责契丹主,契丹主亦不之罪也。《资治通鉴后周纪 后周纪一 太祖圣神恭肃文武孝皇帝下显德三年(丙辰,公元九五六年)》
唐使者陈处尧在契丹,白契丹主请南游太原,北汉主厚礼之。留数日,北还,竟卒于契丹。《资治通鉴后周纪 后周纪一 世宗睿武孝文皇帝中显德四年(丁巳,公元九五七年)》
(四月)帝之南征也,契丹乘虚入寇。壬申,帝至大梁,命镇宁节度使张永德将兵备御北边。《资治通鉴后周纪 后周纪一 世宗睿武孝文皇帝下显德五年(戊午,公元九五八年)》
19)(908)天祐四年,大寇雲中,後唐武皇遣使連和,因與之面會于雲中東城,大具享禮,延入帳中,約為兄弟,謂之曰:「唐室為賊所篡,吾欲今冬大舉,弟可以精騎二萬,同收汴、洛。」案巴堅許之,賜與甚厚,留馬三千匹以答貺。..
...... 案巴堅语姚坤“爾先復命,我續將馬萬騎至幽、鎮以南,與爾家天子面為盟約,我要幽州,令漢兒把捉,更不復侵入漢界。”《旧五代史 卷一百三七 外国列传第一 契丹》
20)(926周)太宗即位,(羽之)上表曰:「我大聖天皇始有東土,擇賢輔以撫斯民,不以臣愚而任之。國家利害,敢不以聞。渤海昔畏南朝,阻險自衛,居忽汗城。今去上京遼邈,既不為用,又不罷戍,果何為哉?先帝因彼離心,乘釁而動,故不戰而克。天授人與,彼一時也。遺種浸以蕃息,今居遠境,恐為後患。梁水之地乃其故鄉,地衍土沃,有木鐵鹽魚之利。乘其微弱,徙還其民,萬世長策也。彼得故鄉,又獲木鐵鹽魚之饒,必安居樂業。然後選徒以翼吾左,突厥、党項、室韋夾輔吾右,可以坐制南邦,混一天下,成聖祖未集之功,貽後世無疆之福。」表奏,帝嘉納之。《遼史 卷七十五 列傳第五 耶律羽之》
21)帝(明宗、天成元年四月926)遣供奉官姚坤告哀於契丹。契丹主聞莊宗為亂兵所害,慟哭曰:「我朝定兒也。吾方欲救之,以勃海未下,不果往,致吾兒及此。」哭不已。虜言「朝定」,猶華言朋友也。又謂坤曰:「今天子聞洛陽有急,何不救?」對曰:「地遠不能及。」曰:「何故自立?」坤為言帝所以卽位之由,契丹主曰:「漢兒喜飾說,毋多談!」突欲侍側,曰:「牽牛以蹊人之田而奪之牛,可乎?」坤曰:「中國無主,唐天子不得已而立;亦由天皇王初有國,豈強取之乎!」契丹主曰:「理當然。」又曰:「聞吾兒專好聲色遊畋,宜其及此。我自聞之,舉家不飲酒,散遣伶人,解縱鷹犬。若亦效吾兒所為,行自亡矣。」又曰:「吾兒與我雖世舊,然屢與我戰爭,於今天子則無怨,足以脩好。若與我大河之北,吾不復南侵矣。」坤曰:「此非使臣之所得專也。」契丹主怒,囚之,旬餘,復召之,曰:「河北恐難得,得鎮、定、幽州亦可也。」給紙筆趣令為狀,坤不可,欲殺之,韓延徽諫,乃復囚之。《資治通鑑 卷第二百七十五 後唐紀四 明宗聖德和武欽孝皇帝天成元年(丙戌、九二六年)》
22) (928)契丹後數遣使至中國,求歸惕隱等,辭甚卑遜,輒斬其使以絕之。於是時,中國之威幾於大震,而契丹少衰伏矣,自晏球始也。《新五代史卷四十六 雜傳第三十四》
23)(天显三年十二月初八930/1/10)十二月癸卯,祭天地。庚戌,聞唐主復遣使來聘,上問左右,皆曰:「唐數遣使來,實畏威也。未可輕舉,觀釁而動可也。」上然之。甲寅,次杏堝,唐使至,遂班師。《辽史 卷三 本纪太宗上》
24)帝(石敬瑭)言于戎王,願以雁門已北及幽州之地為戎王壽,仍約歲輸帛三十萬,戎王許之。《旧五代史 卷七十五 高祖第一》
25) 石敬瑭遣间使求救于契丹,令桑维翰草表称臣于契丹主,且请以父礼事之,约事捷之日,割卢龙一道及雁门关以北诸州与之。刘知远谏曰:"称臣可矣,以父事之太过。厚以金帛赂之,自足致其兵,不必许以土田,恐异日大为中国之患,悔之无及。"敬瑭不从。
契丹主谓石敬瑭曰:"吾三千里赴难,必有成功。观汝气貌识量,真中原之主也。吾欲立汝为天子。"敬瑭辞让数四,将吏复劝进,乃许之。契丹主作册书,命敬瑭为大晋皇帝,自解衣冠授之,筑坛于柳林。是日,即皇帝位。割幽、蓟、瀛、莫、涿、檀、顺、新、妫、儒、武、云、应、寰、朔、蔚十六州以与契丹,仍许岁输帛三十万匹。《资治通鉴 卷二百八十天福元年丙申,公元九三六年 》
26)(辽太宗天显十一年十一月十八937/12/23)丁卯,召敬瑭至行在所,賜坐。上從容語之曰:「吾三千里舉兵而來,一戰而勝,殆天意也。觀汝雄偉弘大,宜受茲南土,世為我藩輔。」遂命有司設壇晉陽,備禮冊命。《辽史 卷三 本纪三 太宗上》
27)(947)大同元年春正月丁亥朔,備法駕入汴,御崇元殿受百官賀。
二月丁巳朔,建國號大遼,大赦,改元大同。(夏四月)丁丑,崩于欒城,年四十六。《辽史 卷四 本纪四 太宗下》
28)唐主闻契丹主德光卒,萧翰弃大梁去,下诏曰:"乃眷中原,本朝故地。"以左右卫圣统军、忠武节度使、同平章事李金全为北面行营招讨使,议经略北方。闻帝已入大梁,遂不敢出兵。《资治通鉴 卷二百八十七天福十二年丁未,公元九四七年》
29)唐百官共贺湖南平,起居郎高远曰:"我乘楚乱,取之甚易。观诸将之才,但恐守之难耳!"远,幽州人也。司徒致仕李建勋曰:"祸其始此乎!"唐主自即位以来,未尝亲祠郊庙,礼官以为请。唐主曰:"俟天下一家,然后告谢。"及一举取楚,谓诸国指麾可定。魏岑侍宴言:"臣少游元城,乐其风土,俟陛下定中原,乞魏博节度使。"唐主许之,岑趋下拜谢。其主骄臣佞如此。《资治通鉴 卷二百九十 广顺元年辛亥,公元九五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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