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诸子》不定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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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05-25 16:08:58 更新时间:2022-07-03 19:19:30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5-25 08:08:58
诸子:无
“一切都诞生于无!”说完这句话,老子便骑着青牛准备出关了。
这时候,正是晚霞满天。西周的天空特别的好,西周的洼陷的土地一片的恢弘。
而落下去了。
西周的天色晚了,在酿造酒的西周人,在播撒种子的西周人,在组边礼仪的西周人。
你们的老聃正骑着青牛出关了。守藏吏的名号太久了,
西周的雪正大了,一切的影子,射出的影子,我的老聃之地,老聃的耳聋,
老聃的雪,所有的雪,都飘忽了。只有无。一切来源于无。
一切,老聃坐在大地上,仰望天空,西周的天空渐渐陷落下去了。
老聃打开收藏室,那些壁画,那些马匹,那些书籍,一些卷宗和遗稿,
都发黄了。都发出了悲哀的颜色。
唯有老聃坐在枯寂的莲盘上,唯一的正朔,唯一的饕餮,击飞的泥沼,
以及几枝桃花,嫣红的属于诗经里的桃花,还在灼灼热热了。
而此刻,无的地方继续飘忽起来。老聃坐在守藏吏的屋子里,继续想着出关的事情!
而此刻,老聃真的来了。
他坐在青牛的背上。
关令尹喜也坐等在地上,他在等着老聃的到来。这一时候,老聃岿然来了。
老聃坐着的青牛一摇一摆的。等着老聃的抵达。
黄昏了,暮色渐渐上来了。
老聃坐着的青牛,穿出了古老的道路,从周原的土地上走出来了。
老聃会着暮色。千里之外的孔丘,这个他的学生,以自己的暮色而开拓疆土了。
如此,甚好了。
这个,真的甚好。
老聃鞭打着青牛,青牛追逐的愈发的急了。青牛上,背脊身,一片的周易的颜色。
在易之中,老聃汲取了万一的无。那是宇宙的空无一物。枯寂的空洞一片。
一切都在摇晃。
一些盖住的木门正在摇晃。
老聃的家,就靠近在周原的土地上。而西岐的土地,守藏吏的光芒,至今还在散发。
唯一得劲的家,是在西岐了。而如今,老子愈加地狂热都了可以了。
一生的命可以辽阔了。
都可以满足了。一切都圆满了。一生的无,化作了道德经五千言。至今波荡着。
那些无声的文字,道德经的五千年的记忆,化作的向西泪。一片的金黄。
老聃继续坐在青牛背上。而关令尹喜还站在一旁,那五千言的文字,至今在何处?

诸子:周敦颐
莲花峰下,周敦颐饲养了这一些莲花。濂溪书房正在远处。
靠近了书房。书房里冒出屡屡的青烟。烟上去了,低低的书屋,易经一般的语言。
而在濂溪之中,鱼儿正欢快地游动着。丝丝缕缕的青烟,从濂溪书房飘出。
这些烟,正是人间的烟。人间世,庄周一边编织布袋,一边在洗濯着自己的脚丫子。
庄周室中,空无一物。只有寄托着的一卷卷的竹简,摊开的书房,看到了的濂溪。
我的濂溪,正一人独坐于书房之上。
濂溪书房处于莲花峰下,四野起来的呜咽,呜咽了周敦颐的原色。
周敦颐,一生清寒,一生清贫。
唯有易经的占卜,占卜了一生的辽阔和炊烟,占卜了一世的大海和波涛。
可是,莲花峰下,那不老的书房,濂溪书房,外面的云彩暗淡了。
将二叔的女儿接来,将道县的门户打开,将濂溪的水荡漾起来。
此刻,周敦颐搓澡了。
他侧坐在了濂溪书房之内。阳谷洋洋。稻谷已经在庐山脚下开始了生长。呜咽的时候到了。
舟的云翳。周敦颐的颜色。兀自的叹息。呜咽的叹息。一路还在生长。
周敦颐打开窗户。
濂溪书房打开窗户。
北风兀自从窗下来了。
打开窗户,将太阳应景老了。老去的周敦颐,老了,颜色老了,只有功业不老了。
而此刻的濂溪书房,灼烧着的莲花,爱莲花的暮色,爱莲花的气节,爱莲花的矮矮屋门。
正从风里涌上来。
看见了屋门后的濂溪书房。看见了莲花峰上的兀自的祥云。看见了濂溪丽丽的鱼儿。
打开门窗。
打开莲花峰下的蝴蝶。
一色的圆周。庄周一人,兀自坐在辽远的天幕上。庄周看着周敦颐。庄周梦见了蝴蝶。
庄周的梦幻。
周敦颐侧方靠在书房里睡一会。兀自的风,起来了,打开周敦颐的窗户,户外涌来大鸟。
一只只大鸟,非常大的大鸟,刺耳了,兀自地飘忽了,如同卷子上的青烟,烟弥漫了,大飞的鸟,此记了此刻的莲花峰。
庐山打开了。
周敦颐的梦境打开了。
周敦颐侧坐在濂溪书房内,木看着屋顶上的门户,他看到了太阳图。看到了阴阳图。看到了太极进入大地的入口。看到大地暮色积累。看到太阳易。易的光芒。易的波涛。易的图景。
唯有周敦颐,坐在濂溪书房内,进入的暗淡的房子,上溯了的庄周之老子。咿呀呼唤。
入了门户,周敦颐仿佛开启了一扇门。
门打开了。
周敦颐的梦境进入了大海潮一般的巨大的门户。青烟起来。大地摇晃。
那唯一的莲花峰下,建造的濂溪书房,入夜并散发出光芒,周易的颜色终于显露了。

诸子:青铜
“我喜欢青铜,如肉一般的青铜!”孔丘站在鲁国的太庙之外,往内看着。
太庙里烟火纷纷。拙火播出,泪眼朦胧。
而孔丘举起手,以自己的手轻轻地叩击着青铜。
墙壁外面的地方,青铜正以自己的颜色而护住了波荡的朝廷。
里外如一,太庙聚集了。火焰爆出的地方,入炉了,炉火上,丹青颜色一片。
而青铜,刚硬的青铜,青铜的外面,裹挟着大块的金黄的黄昏。
铜铁之内,缸养的青铜,露出的宫门之外,孔丘,一人独自站在太庙之外了。
“我聚集起了青铜,如堆叠着的金黄的青铜,如血一般的青铜,如单臂上的青铜。”
“是的。一块块的青铜。堆积在西周山上的青铜。放眼四海的青铜!”
孔丘说道:“内外如一的青铜。各方应答的青铜。火焰杯上的青铜。缸体诗一般的青铜。”
孔丘抵达了太庙。
孔丘如同丧家犬一样。待在了太庙之外了。
鲁哀公正从宫外赶忙地逃来太庙。掳爱的哀公,鲁哀公,已经抵达了太庙之外了。
“孔丘了,我的青铜的眼纹,我的青铜一般的颜色,都已经聚集了。”
“是啊,我的君主,你的侧望的地方,已经落满了青铜。”
青铜的颜色是逼真的。
青铜起来。堆积着的山岗上,到处是鹿满的鸡蛋粪土。洪荒之外,青铜鼎。青铜柱。青铜缸。青铜雪。青铜门。是的,青铜门。“我的孔丘了,青铜门在哪里了?”
鲁哀公聚集在门外。太庙之外。太庙的台阶上,到处是青铜的颜色,盈满太庙。
在太庙里,诗经之声一一起来了。“归一的西周了,玩撒国海的西周了。门蛮王的西周了。”
“如今,太庙满了。太庙之声,如同青铜的斟酌。如同青铜的起伏。”
孔丘站在了太庙之外。
孔丘转着南门。转着南门之后的青铜的门。青铜一般的打击。青铜一般的叩击。如衣裳雪。
如南门之外的鲁哀公的碣石和如雪的稷下学宫。
在稷下学宫,各界人类,王坟大几,入得的坟,飞的坟,堆积在稷下学宫,愤世嫉俗了。
如雪的太庙。屋顶上,各类的门已经开了。
“孔丘了啊,我的各分类的门户,都已经开了。我的青铜,请倾吐你的心声。如何的青铜?”
鲁哀公议论道:“我的孔丘,青铜的颜色如何抵达?青铜的背部上如何抵达秋声?”
孔丘道:“如何的青铜。鱼钩的太庙,纷纭的太庙,步步为营,不为的青铜,正在太庙里。”
于是,孔丘向着南门走出去。
太庙里剩下了蜡烛纷纷。
一些蜡烛还在燃烧。而燃烧的火焰盈满了青铜的颜色。
青铜的颜色高达而发黄。
青铜的颜色抵达了太庙而恢复了当初的天下。青铜的天下。青铜堆积而非常的天下。
周天子对着天上的雪,纷纷呼号:“这青铜的雪,这青铜的马,该来的抵达来,菲菲的雪,如今的雪,却是凝结的一片动荡。”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5-25 09:27:31
诸子:关中门户
张载及其弟子独坐关中。左手望过去,是渭河。渭河之水正浩浩荡荡地流淌向东。
而在右手,则是蛮族一千个,一部周易握于手中,挥舞着的丹青碧水,流出的河曲,蜿蜒,激变,挺住,意味着躲雨了,以为可以凭借着马匹而横绝千古,奈何了?
“关中啊,你的名字,意味着躲过了惨绝的劫数。可是,关中,张载猛烈地抬起头,看到了大地上的苍茫。乐音高古。凭栏远眺。可是,江湖悠悠,奈何入于关中?”
“是这样的。果然是这样的。这照壁的铜镜,这千古的铜镜,照出了关中的魔鬼。”
张载及其弟子卧于北窗之下,风吹来。
张载卧于惨烈的北风之下。止息的风,兀自的吹来。吹破了关中的山峦。吹倒了关中的明月。可是,关中的雪,还是飒飒地下来了。凝土一般的风,几树的造影,造影之外,关中盗掘的坟丘,猎猎的车马,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关中。
关中门户。从细微的关中之门进入,张载看到了一个不绝的世界。
“呀,这空旷的世界。这横绝千古的世界。这门户细微的西决的世界。这摇晃着的铜镜一般的世界。从这里看出去,关中腹地,庇护了自己的眼睛。睁开,看到了弯曲的世道。”
可是,如何了?
张载及其弟子坐于大地上。大地上,恒古的绝唱,唱出凄惨的声音。
“悲愤的声音。数以其阿奴的声音。我掉落洞窟的声音。呀,我的空谷决绝女的声音。呀,我的坟典的声音。从我出发,出发进入关中,横街上的关中,低聚着的关中。道具胡的关中。到底的关中。扑簌进入野子的关中。张载就发门户的关中。剔除了几道横居的关中。”
如今,我的关中门户继续打开。
关中,千古的关中。从眺望的山河进入渭河,进入绝调的关中,钓取了关中的三千里地。而横居着的关中,道却的暮色,横框的巨著,一部横渠易说,钓取千古王者之象。
一切,钓取周易。
一切,打横周易。
一切,到狂周易。
一切,戳开周易。
唯一的关中门户,处于北宋的原始之地。从萌发的地里决出,括弧了,延伸的门面,延伸的脉络,已经抵达了门户之外的千年记忆。一切,决绝而出的关中,低于张载,卧于张载,丘壑上,张载卧于北窗之下,一切的记忆开始繁衍。子孙们,孩子们,孩儿们,如今的体道,如今的豪迈,如今的风流倜傥,咳出了谁的笔记?倒影的波光,如今树谁的关中绝地?
“听一听,谁在关中大地上窃窃私语?”
“听一听,谁的呢喃在关中大地上飞翔?听一听,谁的影子在飞?听一听,谁的句子在默诵?听一听,谁的寄托处在渭水河之上?听一听,谁的渭河谁浩浩荡荡而不绝若露出尘埃?”
这些字句,听够了。
一切,毁于周易。
一切,起始于周易。
一切,开始于周易。
一切,终结于周易。
一切,逃脱于周易。
开始了,关中故地,关中腹地,砸入了的广袤的亲恶,一切的亲恶,亲恶的我,亲恶的你,已经横绝在了关中故地上了。“一切开始于咸阳!”寂寞的张载,说出了咸阳的古老。
而咸阳,而长安,而关中的古老的颜色和宫殿,宫阙一座座,往古来今,道道路上,通往的上仙之路,谁的道路?唯有古老的关中,吐露着芬芳,摇撼着的咸阳城,严寒着的长安城,堆积着的山岗上,王遂的愿望如何古老?如何波折?如何错愕?如何钓取?
“说一说,古老的关中。”
“说一说,谷考的渭河。”
“说一说,寿考的父亲和母亲。父母在上,我张载的五十年的岁月在下,一切的记忆,不二出于古老的关中。我向上古柏树。我向下寿考年。如今的我,错愕了,下次的我,下雪的我,已经抵达了关中的几道河丘。可是,关中绝倒了,一切的记忆无不错尔了。”
如今的酒意,弥漫了。
如今的关中的酒意,弥漫了。
错愕了。寂寥的黄昏,无不弥漫秋风了。
只有我的古老的关中,突兀的样子,牛羊下来,古老的阳泉,正阳之朔,已经投筑了太阳山岗上的万山城。古老的城,属于关中的城。将张载的投筑的横渠易说煮雨万千,如雷雨一般,亲家而下,人途之上,天籁之音,吐露而千古。
“此刻啊,我张载算是进入了关中。”
“此刻啊,我张载企及的圣贤,已经步入关中。”
此后,关中刀落在了张载的西铭上。或是东铭。
元亨利贞。起承转合。唯一的饕餮之路,属于关中的绝倒之路。
千古纷纷的道路,投注于关中,关中深入头脑的风暴,如无的道图,如无一的太极图,如空遁的显现之道路,张载独卧北窗之下,弟子们则窃窃私语。
这千年一遇的古老歌唱,属于关中的寂寞参验,如今归于渭河的浩浩荡荡了。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5-26 11:38:05
诸子:绵
周天子的雪,浩浩荡荡。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一切都在绵延!”
是的,四周之浩烈,见图之匕首,欲求之波荡,波折而上。“一切的故事,无不诞生于绵!”
“古老的诗经,建制一切的绵,浩荡的穷困之绵,浩荡的波荡之绵!”
从开城之外,从四周镐京之外,从西岐山下之外,从古老的四周之古都之外。
“一切的诞生,无不从诗经开始。从镐京之外的骊山开始。从绵绵不绝开始。”
此刻的绵,上溯了古公亶父。上溯了周文王姬昌。上溯了周武王姬发。
“此刻的绵,止于周公旦。旦,我的父,我的父亲,一切都在诞生!”
绵啊,绵啊,一切的大雅和小雅,一切的十五国风,都在孕育于大地之中了。
而“绵啊,古老的绵,此刻的绵,大雅之外的绵,小雅之外的绵。”
都是从绵开始。孔丘站在太庙之外,或是奔上马,骑着马,抵达镐京。
货值列传了。孔丘,或者是驻足在通往镐京和洛邑之外的道路上,我的孔丘了。
孔丘编撰无数的典籍。典籍之上,洛邑之颜色和正道,属于其命维新的周族。
周人袒露着自己的极度微微,肇始于周族镐京的无数的奔袭了。
“孔丘,何等人物,走出镐京?”
“老聃,何等浮土,舒尔守藏吏?”
“庄周,何等虚土,好儿污泥之中的神龟?”
周天子浩浩荡荡,菩提之上吗,深谙道学,黑暗的浮土上,海岸之上,蛮闲的天下,归于道。
而绵已经抽穗了。
“孔丘,何等人员,归于绵绵之诞生?”
“老聃,何等浩瀚,归于绵绵之但求?”
“庄周,何等苦累,归于浩茫广宇上的诞生的千年龟鳖?”
周天子归于浩浩茫茫的雪。诞生的雪。已经属于诗经之中的绵。绵绵不绝。绵生于诞生。
一切的雪,归于莽莽苍苍。
一切的雪,始于诗经。而诸子生风,枫叶之上,想而已,对于独对的颜色,如入诗经。
“孔丘,如何的颜色,而归于绵?”
“孔丘,何等的尧舜禹,归于三山的飞去?”
“孔丘,何等的周公旦,属于你的千古之颜色?千古的孩子?千古的孩童?千古的圣人?”
一切的圣人,无不归于绵。
诗经之中叹息的绵,无不归于厚德众生的绵。绵,地底的绵,归于了厚土上的绵。
从诗经之中出发。厚土上的绵。地底的绵。从广袤的平原上崛起的绵。
一切的绵。易经的绵。诞生的绵。滋长的绵。土地上圆规的绵。属于类图上的绵。
属于河图洛书的绵。属于龟虽寿的绵。属于激荡着的诸子的绵。
“老聃,骑着青牛之后的绵,何在?”
“老聃,青牛背脊上的天空,何等的酷烈?您自西去,归于何方神圣?”
“老聃,背脊将去哪里?管易的瞬间,你的何等崎岖的道德经,归于何等之绵?”
真的,伟大的绵。神龟虽寿的绵。归于曹操的绵。归于虽寿的绵。归于周人的绵。
此刻,归于浩茫的镐京。
镐京之外,神龟一出,天地惊讶了。“庄周,蝴蝶在哪里?”“庄周,神龟在哪里?”
“老聃,背脊上的马何在?老聃,青牛背上的天空在哪里?老聃,绵之不绝,何在?”
因此,绵之传播就易了。
易之外,绵绵不绝之诗经,已经端出了万古的澄清。
唯有我的绵。不绝的绵。单纯的绵。嚎哭的绵。地底下的古老的太极之绵。根脉的绵。
从绵绵不绝的地方出发,归于镐京之千古,归于洛邑之春秋,其之举,归于绵。
是的,归于绵了。
绵,久远了。
绵,诞生的绵,已经五谷风声了。
“老聃,青牛之后的天空,诞生的绵,归于何等的绵?”
“孔丘,归于论语的饥饿的千古春秋,归于何等的乌黑的绵绵不绝?”
“庄周,都安静了,亶父之古来,春秋之断送,目送归鸿的鸟,鸟之外,归于何等的绵?”
此刻,绵孩子已经乌黑了。
绵之久远,绵之无恶意,绵之旷古未有,绵之诞生,渔具已经清北了。
送别了绵,久远而沧桑的绵,以道德经之众妙之门,经受了门之众生。
“绵,绵,绵,不绝的绵,诞生的绵,周族的绵,一切众生的绵,变迁永远!”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5-28 14:29:11
诸子:有孔丘者
“有孔丘者,门下的形如丧家犬的人,是孔丘吗?那个惶惶然的狗,没什么事情干吗?”
此刻的孔丘,拄杖于鲁国的门外,刚沐浴过古老的周游列国,如何了?
“孔丘了,暮色之中的孔丘,一个反复歌吟的孔丘,鲁国的卖弄者孔丘了。”
如今,孔丘平复了大地的刚硬,与鲁国的山河互相寄托,望海了,吵吵闹闹的海,奔驰的海。
而孔丘如今归于了海洋的腹地。腹地之中,孔丘居于河流之上,昂眼了,兴叹了。
“居于鲁国的中央,奔袭于齐景公的齐国,关中之地,秦大夫,秦腹地,东方六国,如何了?”
如今,孔丘放肆地拒绝了阳虎。渔具一般的阳虎。小人阳虎。
孔丘抓着泥土上天了,孔丘带着颜渊,时代不远了,春秋之时,天禧归于合一了。
而孔丘皮鼓福了。
孔丘住在了府邸上了。中都宰的滋味已经尝够了。服役的瞬间,觉得天地也宽阔了。
“我孔丘,放逐了,居于六国之中,周礼之中,尝够了富源的土地,顿觉天地广阔了。”
“于是我淘洗了六国的相印,挂于自己的行都上,够了吗?”
还不够了。真的不够了。此刻的孔丘,已经衰老了,须发花白,眼直流泪。
辞了此刻的中都宰,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了。只有聚众讲学,才是孔丘之二乐了。
“是的,聚众讲学,方位我孔丘之幸福。古今,唯一,大学之道,如此行动了。”
“而我,孔丘,已经驻足在了归还六国的道路上了。”
孔丘落荒而逃。孔丘跋涉山河了。孔丘站在星河上,完整的天空在孤独了。
而归于彻底的孔丘,落在了尘埃的后面了。
孔丘住在中都宰的府邸里了。
孔丘补足语阳虎的卑鄙了。
孔丘四处打探,他的父母合葬于何处?孔丘摆放了果实,放在胡地上,开放了胡须的花白。
孔丘老了。孔丘完成了自己的时命。“时命如此,我孔丘在哪住?安能涂炭而惋惜?”
如今,孔丘已经成了圣人。
“圣人啊,深渊之中的山河了。生而女,僧人一个,腹地上的墨翟一个,黑了皮肤了。”
如今,墨翟归于阳虎一般的守卫。宋国在破,而墨翟异音而决绝地离开了。
墨翟向往了楚国,响度的楚国,为墨翟的方位而最终放弃了攻打宋国。
“是啊,墨翟,莫有老虎,而我儒者有阳虎。大人小人一个。无需别了。”
“是的,孔丘,如你一般的精明,如你一般的可怜,例如你一般的属于实习的周礼,如何破灭了?如何完整地被周天子抛弃了?如何完整地背弃了?周之天命何在?”
爱,了,爱了,我的孔丘,一个人站在天地之间,惋惜了自己的时命。
“孔丘啊,我的时命何在?”
“孔丘啊,我得到的大海之叹息何在?”
“孔丘啊,如何抵达了鲁国,却灰色的一片了?却是无以附加的一块钢盔了?青铜何在?”
“是的,孔丘,青铜的存在何在?回我一片的青铜,青铜的纲纪,如何破没了?”
我们死于青铜之地。
我们老死于青铜之地。
孔丘追逐于古老的青铜之地。
深渊上,我的孔丘,驻足于鲁国的太庙之外,孤独地瘦了,瘦了,俨然如老朽了。
“孔丘啊,我正蒙了。我如何变成老头子了?如今的块垒,如何浇灌?”
腐朽的孔丘。劳累五谷的孔丘。凤歌笑孔丘了。俨然一块大地的孔丘了。
孔丘站在空地上。
孔丘劳累了一辈子。死鱼眼了。会呜呜了。歌吟不了的了。呜呜地哭泣了。白发苍苍了。
死于苦地的孔丘。死于忙碌的孔丘。死于道的孔丘。
“如何梦幻了?如何破灭了?如何如购置的车马了?如何归于空无了?”
“呀,孔丘一个,老子在,庄子在,缘何我的孔丘不在了?墨翟在吗?天下在吗?”
于是,孔丘放浪形骸了。
于是,孔丘入肋骨了。
罂粟花,梦幻了,放逐的孔丘,走入尘土的孔丘,一厄于陈蔡,二厄于匡地。其如何?
如何了?“等我的灰无的一辈子,孔丘,我自导了我的演绎的故事,春秋的故事。”
毕竟,孔丘老了。孔丘走在夜路上,放声高歌。那郁郁乎文哉的周,文王梦了?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6-14 09:29:22
诸子:有汉
贾谊:这一次,我被景帝流放,行走在汨罗江畔,形容枯槁。
于是,我写下吊屈原赋。屈子,上溯了我们的家族,而我已经经历了三宫之外,此刻的我,放置在火炉上的我,放逐在江边的我。与景帝的三年交接,一如我的青春,灼灼然花。

董仲舒:天人三策了。我献上的三种文章,足以抵挡日月的轮回。
而我的窗外,青草萋萋,零我的瞬间,我已经三年没有窥视这窗户外面的风景了。这一切,足以让感到动摇。献上的文策,古意万千。足以让我感到芒背在此。周旋如此。

司马迁:被放逐于牢底。被压制于牢底。悲愤的我,洗濯着脚丫子,并把史籍放置在我的身边。可是,门外的雪,已经三尺深了。我被陶铸的火焰,已经归于三尺的循环。坐于牢底之中,坐于司马家族的六家要旨之中,我父司马谈,当于我之门前而哭泣。万千闪电。

司马相如:包揽宇宙的我,吞吐宇宙的我。
足以毁灭宇宙。足以包罗宇宙。在我的赋里,足以玄黄万千,足以总括人类,足以震撼人间。可是我,足以靠着波荡的大海,足以困住万千人类走进的圣地。宫殿。以及遥寄的柳枝。

汉文帝:一切,足以让我见识到人类的困境。
一切,穿上衣裳,足以让我明白黄老之学的妙景。足以让我感动。足以让我惊骇。足以让我横江乱坐。足以让我叹息万古。足以让我休养生息。足以让我快慰天下,而恭维万千人世。

汉景帝:坐于贾太傅之处,问苍生,问鬼神。
足以让我背对祖先。足以让我波荡祖先。足以让我愧对祖先。祖先底下的基业,足以让我隗申而乱用。足以让我醒悟而归于坍塌之境地。足以让我醒来。足以让我涤荡万千千古之八犬。八犬之外,封建之外,祖宗之外,我的太庙,足以让我形成几枝桃花。而桃花开放。桃花骄傲地开放。几枝桃花,横着沧海黄昏,横着江麓上的足迹,足以击破我的虎胆。

汉武帝:名字是我。
刘彻是我。坐于大地上的是我刘彻。刘彻,击破瞬间大川的是我刘彻。豪杰的刘彻。急雨纷纷的刘彻。孤僻的刘彻。金刚怒目的刘彻。贯穿中心的刘彻。将囊于风轨的刘彻。

贾谊:贾太傅了,逐走于汨罗江畔,形容一片的枯槁。头上须发玄白了。一身的枷锁,横着秋水上的宫城,万千奔走的我,古老的我,枯寂的我,烛于江畔的我,头发全白了,头上的天空,鼎着天空,顶的几点落花,几点沧海,几点墨迹,我的墨迹上,几乎全白了。而我继续行走,继续奔走在屈子之下。吊屈原赋,鵩鸟赋,吟我的歌谣,独生我之沧海。

董仲舒:献上三策后,我便归于寂静。
而此刻,窗外的草,已经染绿了三遍了。我几乎不再窥视园中的葵花,我的葵花,我的天空下的葵花。古老的葵花。三策后,我几乎不再思考,而是坐于园中,看着满地的葵花,乱坐的我,归于万千闪电,纷纷落花了。

司马迁:一部太史公书,足以让我骄横狂而言。
足以让我的理想归于大海般的浩瀚。足以狂野。足以门户。足以觉夏。足以连门。足以周易。足以归藏。足以连山。可是,我陶珏之外的山山水水,足以泯灭我一切的思绪。而当我走出牢狱,这人生的醉眼,这史籍的牢骚,足以灭我。足以互为。足以连缀。足以拱门而破败。足以浅醉而完整。足以挽歌而剑击。足以波荡而流行。足以默诵而望向。足以蝶骨而秋风。足以记忆而讽诵。足以帘幕而剑影。万千史籍,归于我下。木垒如初,我之竹简,足以陈功而几点桃花乱落如红雨!

司马相如:陈功于此。
上林。子虚。足以灭我豪爵之门。足以进我金匮之书。足以好爽。足以歌谣。足以饮剑。

汉文帝:工恩之外,千山万水。足以滔滔江水而东去。足以饮醉千古而老于秋风。伤了千古的经脉,伤了门外的三尺雪,寂静的雪,足以灭我宫门。宫门之外,齐侃师,楚蒺藜,乱了秋风之我,丧我的门,激荡着的汉诗,足以走出中门,摄入万千百姓。

汉景帝:粗粗的我。大方居次的我。拦住万年的我。
归于我的苍生。却问鬼神。贾生啊,足以归于我的贾生,奈何流放楚地?而吊屈原赋,一副曹雕,一副饮醉,一副鬼神,我的贾生,当归于黑暗之门。

汉武帝:最后了。我归于最后了。苍生已死。万世以来。归于我周易。
而这一切足以忘怀。周礼之上,儒在上,苍生鬼神,寄托于何处?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6-15 13:22:07
诸子:贾谊
汉文帝:这一年,我放逐了你,我的贾生。贾生,高才了,一生的倾城了。
唯有你的大才,足以泯灭良知。足以高捣长安雪。足以掀翻汉朝威仪。
而这一刻,我坐于后宫。威仪的风,足以吹来,吹过我的贾谊,高捣的头顶。
唯一的这一夜,开国的知一二一,唯一的曲风,吹破贾生,贾生只能轻语而西去。
归于寂寥的黄昏。关埋了自己的后生,以挽歌的形式而吹破自己的一生。

贾谊:愿天长地久。愿河海清宴。愿大海归一。愿天下归一。
我的长久,歌吟了至今的有汉。汉我大地,汉我壮游,汉我红雨,汉我桃花。
而此刻,归于我的茅庐,我烛照着残烟梦飞,铸造了鼎,唯一的天下,鼎之上。

陆贾:生于忧患了。不必死于安乐了。
我的滔滔的洪水,足以泯灭大汉的威仪,足以岂能的倾盆大雨?
大雨纷纷,死于帝国的足以毁灭,足以威仪万千,乌帽上的大雨,足以抨击罕见的威仪。

晁错:至今的日子,都为我们而过。
至今的威仪,都为我们的设计。
威仪的万千闪电,威仪的猎猎风雨,都改了。

汉文帝:放逐贾生的这一年,天地忽然改荣了。
我的威仪,似乎也短暂了。
而归于汉狄国平的顺年,归于天地中行,归于天下众生。

贾谊:我的日子,似乎不好。我的日子,似乎归于四海之外了。我的威仪,赫赫巍巍,归于寂寥的黄昏。而威仪之外,我的三千太学之学子,坐于重听之上,听着我的演义。我在潮退之后,坐于中庭之外,竹笋万千,春风浓厚,而我的春风,吹来,吹破万山,挂于夕阳之外。

陆贾:于汉初之际,我辈风雨猎猎了。
而贾生的过秦论,于虚无之中高捣而起,拜服了,拜读了,于纷飞的雨之中,于低沉的玄学之中,开拓了江海之外。而三千太学,叨叨而论断,纷纷而议论,操切之门,已于黄昏而开。

晁错:威仪赫赫。太显赫了。钟声打击之外,有汉了。
有寒冰了。寒士了。归于寒士的钟磬之音。我独自阔大了。叩击着沧海之外的门,弄玉笙箫,归于繁华。而风雨猎猎之外,汉初的威仪已经端午了。太学之生,太学之门,荡开了。

汉文帝:缘何?死于中庭,缘何灭我贾谊?贾生之门,缘何破灭了?贾生之意,如何荡涤了?

贾谊:此刻,我正出入于中庭之中。我反复地书写赫赫的威仪。我反复地歌唱天地之门户。我反复操切着门户外的三千太学。太学,过于饥荒的黄昏,归于大汉的威仪,朝门之外,贾谊啊,已经钓取夫妇了。我以厚雪的一辈子,我以苍老的一辈子,我以繁华的一辈子,而开启了稀罕之门庭。西汉之门,打开了。我出入于中庭之外,之内,交集了,坟典了,酷鞋了,死于放逐,死于马蹄下的恐惧,死于繁华,死于寂寥的黄昏。而威仪赫赫。三千太学。三千太学的老对手。太学之生意。太学之韩汉唐人。归于几番彻骨的梅香,真实梅花香了。

陆贾:汉初,写一些文章,足以泯灭我的良知。
可是,我还是写了。端上了坟冢的良知,灭了我的良知。端上了我的鹿锅,足以彷徨了。端上良知的们孤雁,孤雁过后,我的坟冢,还是如此的绕树三砸了。

晁错:汉初,足以写完我的太学。磕到的门,砸破了我的仪式。

汉文帝:是那一个坟冢之外的贾太傅吗?是啊,是安于混沌的贾生吗?是啊,是昆玉一般的贾谊吗?是安逸的一个太学之外的贾生吗?贾谊,出入朝廷之外,混入嘉许之中,冰雪一般,如彻骨的寒士,寒士一枚,导语万千,唯一的朕,雪了你的颜色。安能混淆是非?

贾谊:罪过了。我之罪过了。朦胧之眼,已经张开了。
我被困于此案。我被困于坟冢之外。我被削藩一下了。
而当于此刻,我辈反复发出牢骚,愿了千古,威仪赫赫。

陆贾:错了,我也错了。赫赫的威仪,似乎中庭满了。
错了,文字搞错了,太学之上,门户洞开,朝廷只为繁华苦,霜雪之路,奈何千古?

晁错:当初,我也错了。错在文字。错在误解贾谊。贾生何故而胜于繁缛?
贾生之门,贾生之被流放,黯淡收场,奈儿误了谁的机遇?误了谁的笙箫?
霜雪之时,繁华盖紧了。贾谊立在中庭之外,望着大雪纷飞。此时无声胜有声。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6-17 10:18:38
诸子:归汉
汉文帝:这一夜,止息的风,兀自还在宫门外吹来。贾谊归汉了。
我已经流放了贾谊三年。而这一次,贾谊归来了。带着满身的霜雪。
是的,霜雪堆积在贾谊的头顶。贾生啊,你是如何的没入了江湖之中?
汝河之河,谷雨纷纷,惊蛰了谁的地下的虫豸?霜雪遍地,我的贾谊。

汉景帝:止息的七王之乱。还我一个晁错吧!
还我一个无比巨大的晁错。晁错,一个孤独的男人。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一个男子汉。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鼎上的坐怀不乱。坐在营帐里发出呼喊。坐在大地上摇头晃脑。坐在七国的木杖里而主张削藩。削藩之时,谁的错过?削藩之刻,谁的暮色?

汉武帝:刘彻,我的名字。刘彻,万千的名字。照出的镜子,谁的镜子?
人间的呼喊,等于败了的秋兰,一朽的秋兰,挂在墙壁上的腐败的秋兰,枯萎的秋兰。而过于腐朽的秋兰,乱了谁的纪律?乱了国上的哪一个秋风?风雅颂。四围的张开,谁的眼睛?

陆贾:我上书了。递呈我的文章。给予汉文帝。
而我的文章被搁置了。无法抵达皇帝。无法开疆拓土。无法抵抗匈奴。只见西域大雪纷纷。

贾谊:我的流放,是意料之中的。可是,当我行吟于汨罗河畔,我就会想起屈原。屈大夫啊,谁的庙里有你的踪迹?我的庙里有谁的痕迹?屈服了,此刻名为屈原的您,张开眼睛,摇摇晃晃,瞬间抵达了梦幻里的玄天。可是,我还是作了吊屈原赋。自伤自己,也是悯我屈子。

晁错:此刻,削藩在即。
可惜,我已经轮于牢狱之灾。此刻,我的削藩之意,已经满腹了经纶。而秋兰已经萎谢,我的长安救治之策,大概也归于了十章了。十章之策,围困之策,突围之策,到底归于秋风。

董仲舒:天人三策。意味着君主的不同。意味着王霸的不同。
我长于窗户之外,芳草萋萋。可是,我无意去参天地之妙。
我只能秋意万千,趋于壁墙上的铜钱。可是,我参与天地的妙诀,已经流出。

司马迁:汉我刚怒。汉我精钢怒目。一身疲惫,长于牢狱里发出声音。
可是,我的大汉,已经归来。躲在了碧藕上,躲在了太史公书上,一部巨著,令我秋风不已。而当秋风刮起,我的日子,便是轮于枯萎的秋兰了。秋兰一些地萎谢,我的日子,归于万法归一,当我匍匐在桌子上,匍匐在帝王之下,我的秋兰,彻底地萎谢了。

司马相如:日子,如我上林。
日子,如我子虚。日子,如我长门。日复一日,登临山谷,我的秋兰,日日腐烂了。日子,如我语巴蜀父老。日子,如我大人。日子,我的日子,已于淮南王刘安之门侧,躲在蜀中的某一个地方,经营着壁炉和酒。日复一日,我的秋兰,彻底萎谢了。

王符:过于文字术了。过于墙壁外的上书了。
过于拦截。过于草书。过于隆隆的闪电声,轰了地上的洛阳。我辈已经东迁了。从长安归于洛阳。从洗劫出发,抵达洛阳。

王充:火焰,质疑,否定,连绵的怀段,不朽的评断,以及迎头痛击。以及估计和断狱。关于疾邪恶。邪恶的东汉,邪恶的文字,邪恶的所谓的儒。
刺儒,灭儒,毁儒。一样的受罚。一样的手法。一样的威仪。可是,愤怒。嫉恶如仇。遍读书简。恶于虚名。怀我断语。一句句入于凡尘。我之论衡,简要千古。愤激之词,无聊平生。

汉光武帝:天佑刘秀。归汉于刘秀。刘秀稀土,刘秀状归故乡。
有了此刻的过于故乡。过于故乡。故乡在望了。故乡的百姓在望了。当头的故乡。
可是,等来的故乡,已经面目全非了。狐必守丘。而我,当归故乡。

班固:放下文章,归于西域。放下草次的孤旅,放马西域。
西域,茫茫沙漠。西域,声声驼铃。熟悉与陌生,放逐和归来,一声惊呼,西域之门打开,着地的我,穿越大漠,出敦煌,出葱岭,出楼兰,一步步地,归于西域之外。

王莽:新朝之我。夺取之我。尝够了底下的生活。而今飞扬跋扈。而今,归汉的我,又将萎谢止汉,而创我新朝。新旧之间,怅惘万千。新,我之门户。新,我之孤狼。新,我之孤旅。而翻身酒意。而多门西门。而居住于长安。而往复于洛阳。归汉久也。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6-20 14:20:09
诸子:大葫芦
庄周:树上的大葫芦,高坡上的大葫芦。我愿意击筑在大葫芦。日日夜夜。
真的,葫芦便是一个庞大的宇宙。我心悠悠,进入葫芦的所在。葫芦飞扬。
而我的头颅,几斤重量,寄托了葫芦的地方。大葫芦偏弱了。偏弱的萧瑟。
而我的葫芦,高树上几声遥远的呼喊。几个吏人已经从远处的楚国来找我了。

老聃:守藏吏的风雨,潇潇暮雨了。我躲在大葫芦里,试图不问世事了。
世事已经遥远了。系周一则的地方,我出关了。青牛背上,谁的遥远?
是的,出关的时候,尹喜叫住了我。可是我已经准备出关了,不回来了。
那么,我的记忆,还是如同葫芦一般的阔大吗?壮游之时,何时了牵挂?

楚王:一系的记忆了。还有几个楚臣还在?
如今,我周室的骈枝,有熊氏,如何了断?
寓居在大葫芦里的楚国,如何坡地上的骚体?如何唤来屈平?屈原啊,辞赋盖日月啊!屈原,辞赋之中,你的大葫芦,住着庄周的几何命运?屈原,几何的平调下,生息着如此薄薄的命?
而命运,一系的大葫芦,挂在树上。等着吧,我们去摘一个葫芦。葫芦,剖开它的肚子,便是一个十足的宇宙。宇宙,浩大若凡的宇宙,装下了庄周一声的大海。洪荒滔滔。

屈原:我的大葫芦,我已经进入了大葫芦。
葫芦里繁衍着如此的众生,楚国的命运,握于我们的手中。而天地匡地不长久吗?

颜回:我遗忘了。住在葫芦里,我差点遗忘了人生。
然后,遗忘此间的仁义道德。然后,遗忘厚薄不一的灌木。然后,遗忘搭载一声的葫芦。然后,遗忘整个的旷野。然后,遗忘人的踪迹。最后,离形去知,归于大道了。

庄周:还算计什么?大葫芦已经隐含了世间的大道。大道游行。大道循环。大道运转。大道激荡于众生。铭刻了我的记忆,我站在树下,卧在旮旯里,与虎狼为伴,与大奥为伴,与萧瑟的秋风为伴。上下合一。合道的瞬间,我的操切,已经袅袅若门户繁衍。大道宰我一生,载我一辈子,而大葫芦里隐居着的大道,暗暗地巡游和体卧,已经在浩荡的道体里归于主宰的一生了。还遗忘了什么?遗忘大道。遗忘天逆。遗忘天均。遗忘丘壑。坠肢体了。支离了。

老聃:握住的沙子,又于瞬间逝去。大道万载了。大葫芦万载不空了。
只有这空旷的日子,空旷的平沙,卧于北窗之下的我,出关了。葫芦空了。内囊已经空了。

楚王:系于众生的我。卧于北窗之下。止息的风,兀自吹来。
而大葫芦里返还了一个宇宙的诞生。诞生了恒久的风。诞生了孩子。诞生了户牖之外的百丈的丘壑。大乱的丘壑上,万千众生,将要活。而活下去的决心,已经刺激了屈原。如今,我的百丈冰,我的浩瀚雪,都已经挖空了。大葫芦里一片的空了。完全空了。大道还在运行,而我已经沟渠万千了,白絮飞上了天,匹马之风,匹马之意,已经秋风萧瑟了。而大道运行,我的承载着的大地,云鹤萦纡,丘壑纵横。唯有楚国繁衍,大葫芦庇护而下。

屈原:是的,楚国的大地庇护了我们。
而我们,已经归于辞赋了。一支歌谣,足以美了我的众生。美好的日月,挂于晚秋。

颜回:离行体,坠支脉,归于遗忘我。支离了,归于残疾之门了。
而我处于形体之上,万千繁衍,将我的形意彻底驱逐,我的还埋的肢体,已经住进大葫芦了。

庄周:我也遁入大葫芦了。
大葫芦,隐隐的风,吹倒了三千树。
三千树,已经倒下。

老聃:还剩下什么?三千树已经挂满葫芦。
大葫芦主宰了三千年。三千岁后,庄周又醒了过来。我则继续出关,骑着青牛,出关去了。

楚王:遗忘了。我已经把三千年都遗忘了。
还剩下一些记忆。住在大葫芦里的记忆。而如今,屈原不在了。我的丘壑也无法辨识了。

屈原:大葫芦的日子,已经遥远了。
大葫芦里,隐含着的古老的绝响,已经变成了一篇篇的辞赋了。此间的辞赋,绝响了!

颜回:追慕了孔丘的大葫芦。孔丘也立式了。孔丘也主宰了。
孔丘站在河川上大声呼喊,那江湖的大葫芦,已经随着水而飘逝了。
只剩下如今的大葫芦,高挂在三千树上,天地已经归于大葫芦的春秋了。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6-22 09:39:44
诸子:厄
孔丘:君子必有厄。是的,君子之途上,必有灾厄。躲不开的厄。困厄。
如今,我辈困于陈蔡。从陈国抵达蔡国。在路上,我们遭遇厄了。困于秋野之中。
而大道已经摆正,大道之上,拂拭而过的刀剑齐发,君子厄于路途之上。
此刻的我们,无奈了。摇晃了。跳着旷野之舞,于鹿车上山寨而行,奔于时命。

鲁定公:哀哉,我的孔丘。君子有厄,吾人岂不有厄?
归于茅庐。归于茅塘。归于中途。土路上,摇晃的厄,趋避的厄。困于厄。必须灾厄。
而厄人之徒,已经奔袭了归途。中途之上,孔丘控着马匹,奔驰了。

颜回:吾之师也,孔丘。我之北土也,孔丘。
孔丘,控着马匹的方向,一路卖艺,一路放逐,一路奔驰,如马匹的烘笼,如段玉的无瑕,如璞玉的活跃,如本次的命运。而此刻,我师孔丘,谁人流涕?吾人流涕。涕泗流了。站在这蔡国的道路上,放眼望去,何时是归途?半路上的家族,吾人的流涕,何人归来?

曾参:画饼充饥了,我的师孔丘。
孔丘啊,厄于此地,何时坤所?
孔丘啊,我的师,恶语相向的我们,何时抵达鲁国?鲁国正春秋,我师孔子,何日归去?

子贡:乱了道路。路上的反目,路上的榛莽之树,急雨纷纷。
而我的师,何日归去?厄于途中,操切的风雨,毕茫茫的雪。
而我的师,何时归去?归于莽莽的藏书上,书简掉落,防盲。
而此刻,笔数已经罄尽了。书册已经封好。放在了麦庐之外。

屈原:我楚王,放逐了我。君子有厄,大概这就是厄吧!可是,厄之外的秋风,往事如入梦中。还是如同梦一样。放逐的我,厄于湘流,厄于中庭,厄于麦庐,厄于春秋,厄于王风。

楚怀王:我屈平,放逐了。放逐于湘江。放逐于汨罗。放逐于绵绵之门,厄于春秋。往事如风。往事如旧。已于黄昏,流放,从郢都放逐,郢都之外,郢之外,放逐了。如秋之练。

孔丘:孔丘也,周游列国的我。拄杖之外了。鲁国的门下,拄着拐杖的就是我啊!
可是,孔丘罪过了。厄于陈蔡的我,放逐了自己的车马。白马上,我的车轮,滚滚。
可是,孔丘之罪,厄于风门之外,厄于江城之外,厄运了,一辈子的厄运了。
无法阻止我的醉颜梦,千里之外的我们,已经车轮上的周巡了。周天子在都中,我却已在千里之外了。可惜见不到我的周天子了。孔丘罪过。孔丘无奈。孔丘放逐。孔丘遭遇厄。

老聃:我亦造厄。想我在周守藏吏之时,上下介意。翻个书籍,干戈诸侯,令我的险恶,令我的厄运。此时,我也想逃离此地。逃离了,一路上咋起风了呢?一路上,高歌之上,我的满湖的周室,已经满了。放慢了脚步,叩击着钟磬,倾述的此刻,道德经。一部惶然打坐。

庄周:我也厄了。
我躲在大葫芦里。春秋我已经忘了。时命我已经忘了。但是,我无法忘记自己的肉体。
厄的困境,飞翔的困境,无止息的困境,我不得飞啊!我多么想飞啊!飞入宇宙啊!

墨翟:我本命了。我亦在路途上遭遇厄运了。
可是,我的厄,厄于中庭,厄于恍然之作,厄于五湖的秋风。
厄之门,阻挡了我的门。疲于奔命的我,已然白须满满。

鲁定公:我师孔丘,缘何寂寥?我是孔丘,厄之于你,缘何厄运万千?天下到时。天下时命。天下归于定一。而黄昏阻燃,蝴蝶飞翔,犹如园中的春柳,已于风雨而厄。遭遇厄了。书不羁的厄。困于厄。厄之中,我的孔丘,路途上的灾祸,还少吗?还不够多吗?

孔丘:灾厄多也!
可是,疲于奔命的我,还是累累若丧家之犬。拄杖于鲁国门下,一如狗。一如狗的迷茫和困境。可是,厄已经够多了。可是,厄还是不断传来。回也,我的回,如今又寄居在陋巷吗?

颜回:我师也,回在陋巷,回面黄肌瘦,回已经衰老,回已经病了。
可是,我之时,已入黄土。我之时,一如秋风,挂不了的夕阳,横在天幕上。秋风不止。

孔丘:日日夜夜,如此的厄运。厄运万千,断了,如秋风吹来。
川上之流,高石东西,而前世的我,一如昨日的我,独坐在风门之下,摇晃着的秋风,如此。

鲁定公:大易若此了,我的师孔丘。
大易已经落定了,我之时孔丘。孔丘啊,泪如雨下。荒野之外,哭诉不已,必有厄运。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6-24 09:24:52
诸子:郁郁乎
“周鉴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是的,孔丘入于太庙。又出于太庙。
孔丘向往周之西岐。西岐上,桑叶已满。西岐上,孔丘的道路横亘着,反复地摩擦着,道路上的西岐,周原的土堆上,已经垒满了一间间的房屋。孔丘驻足。孔丘放下自己的竹简。孔丘站在通往西岐的道路上。前面的马车辚辚地开来了。似乎是老聃的马车。
真的,老聃已经坐在马车上了,他已经朝着孔丘的方向而来了。
“老聃啊,细菌会了,我的马车,你的马车,我们的方向,都已经向往了。我的老聃,紫烟上的老聃,骑着青牛的老聃,字句如一的老聃,燃放了楚竹的老聃。老聃啊,您一直在守藏吏之位,安得玉璞之风雨?安得黄昏之周易?安得黄杨外的连山和归藏?紫烟已经升起来了,我的老聃,您的耳朵聋了吗?您还能听到大地的声音吗?老聃,您能看到我孔丘吗?”
孔丘站在通往西岐的道路上。驻足了拐杖,摆正了瞬间的高捣,已经有了。
孔丘放逐了自己。
孔丘说了一句句的话语。“郁郁乎啊,我的周!”“真的,郁郁乎,我的周人!”
孔丘一生决绝了。孔丘白马一般地走在了路上。西岐的路上。周原的道路上。
可是,孔丘渐渐地放逐了自己。“安得有郁郁乎的文章?安得有妙诀的文章?文章赋满。文章白马。文章道路。文章刀笔吏。文章很远的。文章狠毒的。而此刻,周人摆好了自己的宴会,已经有了我孔丘的方向了!孔丘啊,独自吟唱什么?孔丘啊,郁郁乎的文章,肤白的文章,如何会了诗经之意?诗经啊,读读过会的文辞,修远的文辞,辞赋之上,谁的乖哦?”
老聃坐于车上。马车渐渐地来了。孔丘住在马车上。老聃也坐在马车上。
马车上,老聃和着孔丘。
孔丘听了仔细的风。仔细地听乐风了。听了高冠上的道路。听了一句句丰满的话语。
“孔丘啊,你这个人过于相识。过于强势。过于紫曼曼。过于自满。过于韬略。过于洪荒。”
孔丘听了之后,摊坐在马车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孔丘啊,你过于流于名声。名声乃身外之物,爱的有什么样的生命?什么样的盛名够你挥霍?什么样的盛德够你挥霍?什么样的道德够你挥霍?什么样的仁德够你挥霍?”
孔丘无言以对。
孔丘只能默默不无语。
而孔丘思忖了一下。回答。“老聃啊,您的色彩如此鲜艳。您的盛德如此骄横。您的马车上如此滚滚烟尘。您的马车上,滚滚而来的生息不已,不已的我,已经够得上您的韬略了!”
老聃惋惜了。
老聃似乎并不懂孔丘的意思。
老聃歪斜着自己的脑袋。老聃坐在马车上,万谢的喂哟,已经著满了道德经五千言。而五千言的景句,似乎马盖一般了,似乎茫茫然了。够你去挥霍一辈子了。
“老聃啊,您的盛德过于高远,我孔丘捂得不了。”
“老聃啊,您的盛宴过于饕餮,我孔丘无能而获得。”
“老聃啊,您的紫烟还在冒出水面吗?上善若水,水何德何能?”
孔丘问了也是白问。孔丘还是一头雾水。孔丘还是无法获得老聃的赐教。老聃看不上孔丘。
“我的师,老聃。孔丘无能。孔丘之上的盛德,无以获取。而我,老聃先生,我孔丘辞赋一般,我孔丘德行一般,安得有似乎若于老聃之盛德乎?”
“故我啊,我的老聃,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老聃发出笑声。老聃似乎不解。老聃发出了悲凉的呼号。
老聃回答。“郁郁乎,真的郁郁乎,真的是浮华的文章吗?真的是郁郁苍苍的文章吗?真的是郁郁葱葱的风景吗?真的是伟力的文辞吗?真的郁郁乎吗?吾从周之外,真的值得吗?”
孔丘无言以对。
孔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孔丘只能默默叨叨。似乎心底的悲凉,树了一身的雪,已经飞满了桃花。而桃花灿烂了。
桃花只能如此的绚烂。似乎桃红一片,落雨纷纷,红雨纷纷。
“我的孔丘啊,你就是过于心计了!”
“那么,我的老聃,安得有如此的心计,如何去心计呢?”
“心计,埋于心头也。放逐心头,安得有心计乎?若你说的,郁郁乎,安得有真的郁郁乎?”
孔丘默默无语。
孔丘此刻站在横亘的路上。一句话也无法说出。内心的波澜,内心就野的彷徨,已经如丧家之犬一般。孔丘驻足于周原西岐的土地上,望着远处,那是鲁国。鲁国的深处,似乎是周之盛德。“盛德啊,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可是,周之盛德真的存在吗?周何其盛德乎?”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6-26 18:20:57
诸子:一生
一生为了道,一生为了法则,一生把肉体托于道。孔丘,厄于陈蔡,马车上已经站满了人。只有这些车马,只有这些卷册和竹简,只有兴废之际发出的呼喊。

“孔丘,老了吧!孔丘,走进鲁国的城门,站在城门之下,仰头,孔丘,我罪过了吧!孔丘,自己这个老头子,一生有什么梦?”

孔丘望着城门外,大雪纷纷扬扬。孔丘拄着捌杖,孔丘的胡须已经花白,一生的时光快过去了。一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孔丘呀,罪过了。孔丘,我之为人,天之大者。像天一样大,像海一样深,像宇宙一样浩瀚。孔丘,骚曲一支,文王操一支。我的周公旦,我之圣人,管蔡之别,如今,我却沦于凋零了。如今,我的木杖支开了,竖着我的修长九尺,竖着我的天空大德。一生,不知几次沦于卑贱?”

孔丘无奈。坐在城门之外的山丘上。众弟子奔涌而来。也是涕泗横流。也是负重坎坷。也是讥讽时世。也是嘲笑大千。而孔丘头发已经白缕,风吹来,飘着长丝。也是这样的悲戚。也是如此的须白。一生叹息。一生归于法则。行道。天地。众生。容不下一孔丘?

“孔丘令人耻笑。笑我的背负深渊。笑我的九尺孤坟。笑无聊。笑连山。笑归藏。笑八索。笑九丘。笑孤坟一座,埋我祖先。而今,颜回丧去,伯鱼丧离,孔仲尼之身世,一如坎凛之无常。”

远点之外,鲁国的城门,堆满了雪。齐鲁之地,圣人之墟,已经霜雪遍地,千年万年。而众弟子不时问停。三千里之外,老聃匍匐于青牛背上,老聃即将离开,老聃耳聋,老聃胡须花白,对弈的当年孔丘和老聃,坐于巨石之上,一生无言以对。

“孔丘,尔之一生可谓穷途末路!”

“孔丘,尔之一生断无可为!常如丧家之犬,常如闭户著书。可著书何为?著书又有何用?著书少如一生,著书误尽平生,有何悲惜?孔丘,常如老聃之耳,误断天地。”

远在城门之外,鲁国的雪好大。而在千里之外,宋国。庄周。常处于河泽。河流未央。河谷纵横。河北河南。尽是苍穹之下。

“庄周,一生误尽子弟!奈何驱赶马车而归于穷庐之下。”

“孔丘,雪照亮了你。孔丘,日子承载了你。孔丘,凤兮凤兮,谁的狂人在歌唱?孔丘,你何得何能,而归于鲁公之侧?孔丘,命你为中都宰,宰持天下,奈何三年悲丧?孔丘,照见于周天子之外,奈何明月照沟渠?孔丘,于冈上之门,于门外之雪,于都驿院落,奈何有天地之枢关?关孔丘于鲁国之外,关孔丘于城门之外,关尔之平生,奈何驱寒问暖?”

一生就这样了,什么时候才是归家?

“孔丘,归去吧!我老聃常居于天地之外,居于典籍之外,居于九夷之外,居于众生之外,照见的贤与不肖,光披辽远之地,地上,寒雪遍积,日子的白光,披满。孔雀了,我的孔丘,奈何你只是一尊无能之谷?孔丘,灭尽松柏的本性,奈何白日飘逝久啊?孔丘,出周都之门,居于周天子之脚下,奈何光明流迁不定?孔丘,你的一生,尽自托付流泉?一生徬徨。”

远的地方,地方印满车辙。鲁国的城门外,到处是雪。孔丘拄着捌杖在走。满了白头。满了霜雪。满了江河。

“孔丘,孔雀东南飞了!”

“孔丘,命运东逝了!”

“孔丘,鲁国逝川了!”

“孔丘,悲伤无址了!”

独见山河崩塌。鲁国城门外的白雪,厚厚地积了一地。而孔丘一生踉跄。一生买尽鱼钩。一生负着巨石,常自上下摇晃,一天天,一夜夜,推着巨石往天上走。可是,孔丘一生丧如家犬,躲雨在城门下,失火的鲁国,失水的家园,冬自完毕。

“孔丘啊,绕着城门走一圈吧!一生都消磨在了礼义之中。一生呼唤仁爱,却不知命运在哪里?一生上下求索,一生里外奔波,却不知自己的归葬之地?孔丘,一生的失败者,莫过于尔的仁义!”

鲁国城门外的雪更大了。厚厚的。积满城墩。

孔丘绕着城门在走。当年,老聃骑青牛出函谷关,何等潇洒?而孔丘,状若无家之犬,出于鲁国,却活不过一只乌龟?真命运也!

“孔丘啊,送你一个天地鬼神!”

“孔丘啊,送你一尊千古圣人!”

于是,鲁国沉啊。唯有孔丘灭尽一生,以一生之力而上下求索。千古之门,已至关闭。周幽周厉,已至治疗。而孔丘出于霜雪之外,暗中吞下巨石。一生之旷原,一生之辽火,一生之大道繁衍,各自归于不朽之白雪。孔丘,照见了自己的故仁,光芒万丈,于梦幻中抵达故国。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6-27 13:34:35
诸子:董仲舒
汉武帝:刘彻,忘记了黄老之学,忘记了清静无为,忘记了休养生息。上下的法则,上下的壁画,上下的仁德,记忆了。董仲舒,天人三策。无为的说话。无为的法律。无为的惊呼。无为的感伤。刘彻,上下合德,内外合一,巨门之外,朝廷之外,无为之法则。

董仲舒:一意的卷轴。竹简上,抽穗的蟪蛄,蟪蛄忘记了自己的三生三世。自我本根,本本的根脉上,一曲之间,暮色染红,沉降如莲。上下的合一,定于归一的法则。以前的本根,自根自本,循环不已。三策,泥絮万千。三策,虚构的天地,花菇一一,藐姑射之上,沙漠穿空,身穿之外,颜色宫门。柳絮飘飞,段玉熔炼,玉几横列。

贾谊:懂得了有汉的法则,上下合一的法则。将拟古的城阙打开,上下合流。
将有法则虚拟。将有道德汇聚。暮色沉沉的。虚构的故事,一一裂开,帛书上画满秋色。聚敛的秋色。虚构的秋色。忘古了。何以腐朽?何以虚构?何以构筑?

司马迁:天人之际,三策虚构了西汉的城居。巨门之外,虚构的太史公,我一人虚构了往事。

司马相如:一管虚笔,构筑了西汉的王国。
王国万千闪电。天地之急。太嫩了。西汉的国土上,虚构的马匹,上下奔驰。

班固:汉书一部。虚构的汉书一部。裹足不前了。虚构的宫门之外,但是徐云,三尺雪,命断了,送别了,一部山属于的海,一部汉属于积垢。机锋纷纷。送别我的董仲舒,一人檀木,一人击筑,一人莫睡了,一人不窥户外的三尺雪,后世,已经是北窗下的寒雪,雪意纷纷,而董仲舒已经上了窗户外面的污垢,我骨之上,万千闪电奔驰而来。

王充:前汉以来,董仲舒,一人而已。

汉光武帝:刘秀,一人而已。丹青颜色,挂满夕阳。合一的法则,独独的法则,虚构的西汉,已经抵达后汉。后汉广袤。后汉虚构。董仲舒一人而已。广川之门,已经打开。西汉光哭。西汉旷古未有。虚构的门户,已经洞开。云烟袅袅。夕颜之上,夕阳开了。东汉不已。

王莽:忘不了董仲舒。忘不了虚构的天人三策。虚构的法门,安得有虚无的旷野?

董仲舒:春秋学已经开拓了。门户之外,三尺雪之上,安得有的孔子之云烟。虚构的孔子,虚构的江城子,虚构的西汉之旷古,虚构之门,春秋树之,春秋三传,公羊学之门户,已经开拓。杀遍了叙事。杀遍了古老的颜色。杀遍了旷原上的诸子。
唯一的诸子。朱碧城的诸子。邺下宫廷的诸子。杀遍了厚厚的积雪,雪之上,传来的诸子的呼喊,已经如入拱璧,纳入的诸侯,宫廷的门户,门上染红的桃花,桃花一醉,醉了几何的云烟?唯有董仲舒的厚厚的雪。记载了历史的宫廷。记载了句句的桃红。周易染醉。周易点滴。周易杀伐。周易秋色。上了前汉的门,门庭外,旷古乌有的诸侯,摁入诸子的头颅。

汉武帝:沉积着的石头。
厚厚的石头和雪。厚厚的对策和雪。厚厚的云烟和雪。
染指的万千闪电,恢弘气势,对策了,杀遍了地上的诸子。

司马迁:厚厚的太史公书。
记载了董仲舒的意思。记录了董仲舒的官场绝学。记录了帛书上的记忆,厚厚的,累积着,播撒着,播撒着,帛书上,唯一的文字,记录了董仲舒的春秋之学。

司马相如:一管铅笔,足以虚构汉帝国。
一管弱笔,足以淹没帛书上的帝国。汉帝国。子虚。上林。大人闲坐。大人先生传。足以虚构一座宫殿。董仲舒坐在大殿上,腐朽的眸子,一双眸子,足以虚拟钟声。众生之门,打开。

班固:汉书一部,足以记载董仲舒的事情。
董仲舒,虚构的天人三策,足以虚假,足以承继,足以浩荡,足以称量。唯一的门户,浩浩荡荡,扑满厚厚的雪。春秋学,公羊学,大一统,足以模拟闪电,足以谱写帛书。厚厚的雪。

董仲舒:分裂了前汉和后汉。几句王莽的话语,足以淹没贾谊的赋论。
过秦论一篇,足以虚构闪电之后的雪。足以帛书。足以地气。足以底气。足以掀起汉帝国的波涛。厚厚的雪。浩荡的波涛。万丈的头发,足以延续我的命运。
我坐在屋子里。目不窥视。花园中的云树苍霞,花园中的蟪蛄苍鹰,足以让我感到帛书一部。足以铺开黄昏。足以泯灭良心。一个学子的良知。足以扑入太阳之门,蕴蓄万年闪电。购得太史公书一部。而我的春秋学,足以扑灭万千火焰。

王充:一部论衡,足以扑灭董仲舒的神秘。

王莽:日新月异。斟酒了,我的真醉了。唯有董仲舒上下合一。将有的黄昏,扑簌簌的,运行着的天地构筑。记住此刻的日子。日子悠久。薄酒一杯。董仲舒,愚人一具。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7-01 08:44:53
诸子:太史
司马谈:我们是修史家族,我们寄托着三千年的孤独。这些孤独,来自于史籍,一些经卷和卷册,一些尺牍和竹简。史官家族的我,修撰了六家要旨。此刻,神州放在侧,卷轴之间,我所寄托的生命,摇晃的神秘,已经抵达了神圣的太史令。

司马迁:神圣的太史令。
神圣的时令之节奏。神圣的二十四时。神圣的二十四节气。寄托在我的竹简上。寄托了我一辈子的节奏。一生的时光,屋宇下的时光,无数的节奏。
正是此番的节奏,作为神圣的太史令。

汉武帝:刘彻,挥舞的太史令。
刘彻,禀明的太史令。刘彻,千古之地,钟云之谷,阁楼上,枯骨上,一卷佛经。足以颜色。

董仲舒:一个人窥视着花园。但是,花园的美景已经不在了。
我上书的时候,已经侧卧在了北窗之下,等着君王的垂青,等着君主的洪荒之色。

王符:等着古老的经济之学。等着孔孟的吹色。等着后汉的起伏。
太史令,一树的花开,一树的芬芳,一树的稼穑和稷下学宫,一树的波浪和悠远的记忆。等于了古老的修身之学。枯骨上,六经之颜色,已经抵达了六经的本根。

王莽:修筑的宫墙,已经起来了。色彩上的宫墙,已经堆积起来了。
等着自己的登临天地。等着太史令的最后的一击,等于符号已经显示出来了。

司马谈:作为史官家族,我们的四面便是高墙。
而在高墙之外,是暮色。是修撰的史籍。一部史籍。一部辉煌的史籍。喓喓草虫的呼唤。命运里的修撰的史书的记忆。连绵的石化。画沙上的典籍,一部典籍,已经罗列在了孩子上。

司马迁:太司令。等了我的一辈子。我云游天下。观会稽至善,山素穷途。观泰山封禅之地,云烟日安然。观东海之日出,收桑榆与晚霞。等到了,我的晚霞,已经满天而了。
而我的太史令,衣物已经被下狱。为了李陵之拯救,我无梦了君王,带笑的君王,放逐于我于地牢。地牢之中,我暗淡了。甚至有断绝此生之意。可是,我一心一意地懂得了父亲的要旨。我之父亲,邀请了我辈登临,复登临上的此生的山水,当于太史公书而付之一炬。

汉武帝:那就好,将太史公书付之一炬。良有此间之何德何能?毁坏它吧,安能有造反之书?安能有无穷之书?何为也?不如一句之惑,不如焚烧干净而已。

董仲舒:我天子刘彻,盖得的华盖啊,如何了却了君王的生意?
不如焚烧而干净。不如剔除而毁灭之。不如焚毁之。不如暗下之。不如殆尽之。

王符:一心以天下为责任。我辈登临山水,浩荡的山水,与时光而斜去。
唯一的时光。唯一的潜夫论。我辈登临的高楼,放眼,凝视,尽是灰烟寥落,尽是天长地久,尽是十二月的辽阔而四野茫茫。高志也。穷途末路了。我辈无以进入此间的天地。殆也!

王莽:新朝的时光,如此短暂。二年的时间,足以灭了我的斗志。放眼望去,尽是生命的迟暮。尽是新朝的没落。尽是根脉的断绝。尽是沧海孤烟。冉冉的孤烟,一如歌谣。

司马谈:毁之了。断句了。断绝也。真的,太史令,该是一世的仪式。
一声放养的穷途之悲哭,一声摇晃的山水的真一,令我太史,如何进入扁舟?扁舟小河,如何入了绝唱?周易一句,足以美了山石之壮游!而我的儿,命运驱使你,尔辈之天赋。

司马迁:孩儿已知。孩儿足以驱逐一辈子的时光,而为了完成太史公书。
孩儿一记此生的使命。迁不去完成,更待何人去完成?一生的时光,无以复加。

汉武帝:刘彻,命运中的儒家。古文中的儒家。复古的儒家。当时的儒家。而今的儒家。
一辈子的儒生,大鼓一击,儒生该是入了我的府邸。入了我的毂中。入了我的果脯中。
天下苍生,我辈刘彻,刘彻茂陵,刘彻穷途,唯一的儒生,一介司马迁,如何了?

董仲舒:完成了。天人三策完成了。
该是太史令的天下了。该是太史公书的天下了。穷途末路上,我董仲舒,一意素能,该是司马迁的北图了。悲戚戚的哪个穷途?穷途唯一。

王符:潜夫论了。一意的太史令,该是太史上的记载了。
穷途末路,依依舍舍的,悲哭的地方,早该是穷途上的悲哭了。奈何悲苦之音?

王莽:新朝了。断绝的二年时间。便归于穷途末路。太史令的一壶酒,寄托之的一杯酒,盖过了天下的苍生。而我,已经断了。新朝归于穷途。司马迁,高古的循环,寄托之的一壶老酒,当时沧海之横流。而付之一炬的太史公书,太史令的一河之际,穷途。
楼主:半塘隐者  时间:2022-07-03 07:28:35
诸子:刺
“我站在车马的前面,使劲按住马鞍的辔头。我把剑刺向虚伪的孔孟,我拔剑刺向神秘的老庄。可是,我自己呢?我以什么样的方式而攻击自己呢?我是否是一个卑微的人物?的确,我生不逢时。切,我的一世已经朽烂了。是的,我的一生寄托捂住的地方过于寒蝉。寒蝉啊,那就是我的样子。寒蝉啊,已经抵达了秋风之中。而我还是无能地捂住了天涯海角。寒蝉,躲在树上。寒蝉,噤若寒蝉,已经被我的北风所扯倒。我又能去哪里?”
王充已经悲哀了。
王充的内心一片悲凉。
王充的世界一如寒蝉的世界,在树顶上,在秋风吹来的顶上,已经犹如寒蝉一般的悲哀。
“我要扭住马头了。真的,我的马头,马匹上的秋风猎猎,一如我的秋风摆动,一如我的悲酸不一的颜色。犹如我的张开眼睛,我孕育了秋风中的种子。将种子撒落,将大地撒入种子,而我的刺,一如我的劫数,一如我的张开的眼睛,见到了什么?我无法预知。我五指指向的地方,犹如刺向墨翟,犹如刺向太阳,犹如刺向阴阳家,犹如刺向纵横家。可是,我自己,刺向的却是死亡。一生的寄托无以复加,一生的刻录无极了。我的家族在哪里?”
王充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度过黄河。可是,黄河已经冰雪了。
王充的方向,已经在故乡。
王充一生无能。一生五经。一生客流。一生绵绵的记忆。
王充已经按住了马头。这马匹的头,高高地响了起来,高高地傲立了起来。
王充一如马路上行走的寒蝉。一如飞在树枝上的寒蝉。噤若寒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王充刺向了死寂。
死之前和死之后的世界究竟有什么不同?王充刺向了这一点。
“在我的世界里,究竟什么是生前?我的世界,变迁的究竟是什么?我无能了。我无以复加了。我的北风吹来。我按住了马头。马匹上的鞍鞯,一如有风的顶端。刺的方向,吾意已经饥饿了。吾意已经决定了。吾意的变迁,吾意的合流,吾意的抖落,都已经确定了。”
王充以自己的方向望着长安。长安已经陷落和凋败了。洛阳呢?洛阳还好吗?
“我的洛阳,还好吗?”
“洛阳已经陷落了。洛阳的天空也已经失陷了。洛阳的晚霞不再温暖。洛阳的市井不再繁华。而我王充,能够去哪里?我的论衡已经接近完成,我的一辈子的时命,已经决定。而我的使命,或许是宣扬我的道。我的道是什么?我的道,那是物质之道。乃是气之道。乃是洪荒而起来的自然之道。我的神秘的老庄,刺向我的道,我的道,已经如同释放的老庄,斗鸡了。扩张了,内部的世界,一如坟冢的洞开,一如坟丘的树立,一如洪流的定产,一如寒蝉的品胜,一如秋蝉的歌吟,一如梅花的抖落,一如桃花的嫣红。而洛阳已经陷落了。败了。”
王充刺向的地方,一如腊梅开花的地方。
王充易于黄昏而开。
王充刺的方向,犹如自己的遗址。坛子的遗址。河流的鱼的遗址。鱼在河流中游荡。
而鱼的上方,鱼的影子涉及了河谷。遗址上的坛子。一只只的酒坛子。已经开了。
王充玄度了。
王充玄学了。
王充气学了。
王充勇于挑战。王充将自己的矛头指向了孔孟的圣人。圣人之意岂可质疑?
“孔孟啊,我的圣人啊,难道你们就没有过错?”
“是的,我们已经有错了。请王充略为指点!”
“一如我的质疑,比如死之色,孔孟认为人捂死,而鬼神不然存在。可是,人之声也为器具,器具者所,气聚为生,气散则死,安能厚积师尊的呢?阿能有什么样的败坏呢?微微的物质,器具的世界,器具的百战,器具的质疑和摆脱,犹如器具之上的行上之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这些器具,器具上的时光,已经是我的器具。俨然的一幕,器具打开,器具放下自己的刺。我要刺向的,还有器具。器具抵触了我。器具一如形而下的万物,寒蝉一样。犹如我的寒蝉一样。”
王充使劲地按住马头。马鞍上的头,马鞍上,马匹疯狂地抖动。
王充一生的悲凉啊!如何诉说。
王充一辈子的刺,又如何功绩纷纷?
“呀,我王充的一生,此刻,归于平淡,我的文章萧索而无人问津。我的一生,耗尽了才能,耗尽了悲哀,耗尽了此生的灯火,而却归于彻底的失败。我刺向孔孟和老庄和墨翟的剑,最终却指向了我自己。我把尖头对准自己。我的世界归于鬼神了。鬼神的方向,刺的方向,不死的方向。奈何我已经刺向的方向?方向在哪里?刺向的方位在哪里?”
王充一生都是按住了马鞍上的马头,而马匹一直都在颤抖,王充也一生都在颤抖。耗尽了我的才华,我的王充,文章下的刺,一根根的刺。那是晚霞,那是功绩,任人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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