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中国的神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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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故事之367：张果老

一苇 述

张果老骑一头白驴子，一天能走几万里。他休息的时候呢，就朝那白驴子吹一口气，那白驴子立刻会蔫掉，变成一块薄纸片儿，被张果老折叠起来，放入衣兜里。
武则天召见张果老，他倒在妒女庙前装死，躲了过去。
后来，唐明皇召见他，他又装死。但是使者斐晤十分虔诚，恭恭敬敬点燃了一柱香，向他陈述皇帝的仰慕。他渐渐苏醒过来，进了皇宫，见了皇帝。
唐明皇见他头发稀疏花白，牙齿掉了大半，问他：“你不是神仙吗？怎么老成这个样子？”
张果老去洗了一把脸，再回到皇帝面前，头发就变黑了，牙齿长得整整齐齐，变成一个魁梧英俊的年青人。
唐明皇要把女儿嫁给他，他说：“当公主的丈夫太恐怖啦！”竟然拒绝了。
有一回，唐明皇到咸阳打猎，活捉了一头大鹿，命令御厨杀鹿做菜。张果老向皇帝求情：“放了它吧，这是仙鹿，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
皇帝不相信。
张果老说：“当年汉武帝捕捉过它，在它左角挂了一块铜牌，铜牌长两寸，上面写着‘仙鹿永生’。”
唐明皇派人检查鹿角，果然发现一块铜牌，不长不短刚好两寸，字迹已经模糊，隐约能辩认出‘仙鹿永生’四个字。
唐明皇问天师叶法善：“张果老到底是什么人？”
“我知道他是什么，但不能说。这个秘密一旦泄露，我就会死。”
唐明皇好奇心起，软硬兼施，无论如何一定要叶法善说出来。
“既然陛下一定要知道，请脱下帽子，脱下鞋子。我一倒下你就跑去找张果老，求他饶恕我。”
唐明皇脱下帽子，脱下鞋子，答应了。
“他很古老，来自混沌初分时代，是一只白蝙蝠。”
话音刚落，叶法善七窍流血，全身僵硬，倒地而死。
唐明皇光着头，赤着脚，跑到张果老面前：“请饶恕叶法善吧！都是我的错。”
张果老摇摇头，叹息说：“这小子泄露了天机，他不能保守秘密啊！”
他衔了一口清水，喷到叶法善身上，叶法善睁开眼睛，活了过来。
张果老伸手往脸上一抹，恢复了很老很老的模样，头发胡子全白了，牙齿掉了一大半。他从衣兜取出纸片驴，喷了一口清水，那纸片驴立即摇摇头，摆摆尾，在风中长大，变成一头欢蹦活跳的白驴子，驮起张果老，跑上白云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记：《太平广记》记载了许多远古神仙的传说，八仙之一的张果老真是非常古老，原是混沌初分时的一只白蝙蝠。我喜欢他的纸片驴——遥想古代的小孩子，一定也热爱这一节，真富有童话趣味呀！

本故事参考资料：《太平广记 神仙 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