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海为家,可以拥有一切,也可以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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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06-24 18:28:57 更新时间:2022-08-12 12:20:17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6-24 10:28:57
前言:
中国清朝中后期沿海地区海盗猖獗,浙闽粤地区尤为严重,本故事根据沿海关于海盗的故事改编而成,以中国知名女海盗郑寡妇为主线,融入中国历史一些知名海盗头子的故事,如郑芝龙、张保仔、吴平等传说,进行改编再加工。

中国清朝中后期闭关锁国,朝野腐败,民不聊生,走投无路的海边人只能下海讨生活,下海为盗,上岸为良民,他们要面对来自海洋的危险,来自朝廷的围剿,甚至来自外来侵略者的摆弄,在艰难的夹缝中求生存,他们要像海上的礁石一样坚强挺立,也随海浪一般摇摆灵活,他们有海一样广阔的心胸,也有艰难生存下锻炼而来的残酷手段,那是一段段小人物在乱世中的艰难生存,是一段段可歌可泣的传奇,像海上吹来的风,带着咸湿,是海上人的眼泪。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正文:

“咔咔咔。。。。。。咔咔咔。。。。。。”门外传来了竹竿摩擦石条的声音,石开停下和妻子吴月素的笑谈,向窗外望了几眼。吴月素肚中正怀着孩子,即将临盆,这是这对小夫妻的第一个孩子,孩子的即将到来给这个贫穷的家庭增添了不少喜悦。

这是由石条和海蛎壳建造而成的房子,房子的基础和小半部分是石条,上面是废弃的海蛎壳,站在屋外都能闻到淡淡的腥味,房子并不大,分成两层,下面是厨房,客厅,上面是卧室,站在门口就能将里面一眼看尽,桌椅板凳摆放在中间,角落里堆着些捕鱼的用具,再无其他,可谓家徒四壁。

贫穷总是让生活艰难,海边的人听着潮声长大,面对着捉摸不定的海,他们是又怕又敬,它是天使和魔鬼的混合体,爱你,赐予你生存的一切,不爱你,就夺走你拥有的一切,靠海活着并不易,海边人知道生活充满艰难和不易,也知道它并不温柔,发起疯来更是粗暴,但还是要却面对,它主宰了一切,左右着海边人的一生,而海边人能够做的并不多,只能在折磨中淡定下来,尝尽世间百味苦,愿能笑看人世一生甜。

吴月素也听到了竹竿在石板上摩擦的声音,还有人的热闹上,问道:“这次人多吗?”她要起身看一眼,石开赶忙过来扶住妻子,吴月素挺着大肚子向前走了两步,通过红色砖头砌成的窗户望去。前面几个人拖动着大毛竹,后面跟着一伙人,后面的人扎着头巾,穿着简单的开衫衣,手上拿着刀叉,默默地跟着后面,一如以前那样,大家都相熟,却不相互说话。

“我也想去。”石开看了一眼妻子,“孩子就要生了,家里什么都没有,连给孩子一个饱饭都没,还有你,生完孩子还有补补身子。”
吴月素看着自己的丈夫,安慰道:“不要去了,在海上的事情谁知道,我可不想孩子出生就没有了爸。”
“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个大男人也太没用了,连自己的妻儿都养不活。”石开自责道。
“我嫁给你的时候就知道会怎么样了,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我们好好过日子就行。”
石开走过去看了一眼家中的小米缸,里面所剩不多了,他叹道:“就让我去这次吧,就这一次,你看家里的米都没有。”吴月素自然知道家中的窘境,只是这杀人越货的买卖实在危险,不忍让丈夫去冒这个险。
“去吧!”屋外的老爹刚从海边回来,肩上还扛着工具,“老爹是一身烂骨头,要不我也跟着去。”说话间还咳嗽了几声,“一切小心就是。”
吴月素虽然不舍丈夫,但贫穷之家的方法并不多,而且接下去更是需用钱,也只能随了丈夫。

老爹将角落中的暗格打开,取出一口刀,轻轻一弹,刀上的尘埃飞了起来,海边人家,经常会遇到些海盗进村抢掠的,家家都自备钢刀以备不时之需,老爹年轻时也是村中防盗的主力,只是现在人老体衰用不上力了,他将刀递给儿子,说道:“这老把式好久没用了,自己好生注意,记得活着回来。”
石开亲了一下妻子的肚皮,又起身拥抱了妻子,接过钢刀,出门而去。

吴月素跟到了门口,倚在门边,泪眼婆娑地目送丈夫,汇入了竹竿大队。

石开走了,没有多久,吴月素就生产了,就在她痛苦挣扎的时候,石开也在船上与人厮杀。对于某些人,特别是穷人,有些临时的得到,是用更多永久的失去换来的,想想就难过,可这就是一种生活。没人关心他活着还是死了,没人在意他家里有什么人,没人问过他为什么在这里厮杀,谁TMD会问这些愚蠢的问题,生命在汪洋大海里向来很无力。

生产后第三天,有个人来到家中,将石老爹叫了出去,吴月素在二楼听着他们说着什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石老爹踉踉跄跄地回到屋中,瘫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手里的那包银两散落在地上。吴月素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中间,看着石老爹这幅神情,早已明白,只能小声哭泣,回到二楼放声大哭。

没有尸体,没有骨灰,什么都没有,回到家中的只有浸满鲜血的银子。

孩子满月以后,吴月素和石老爹在望海的上头上给石开立了一个衣冠冢,吴家人也来了,石老爹明白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按照这里的风俗,年轻的小寡妇在丈夫离世后是可以选择再嫁的,石老爹只能远远地看着吴月素和自己的哥哥弟弟在远处的礁石上商量着,不是传来兄妹剧烈的吵架声。

石老爹心中不停地祈祷,希望吴月素能看到这刚满月的孩子份上留在石家,一贫如洗的石家怎么敢有奢望了,总不能用媳妇的善良绑住她一辈子,善良不是能成为将别人拖入深渊的借口。
吴月素垂头丧气地回来,他的哥哥弟弟也没有多高兴,家门不幸,谁都难受。

“你们商量得怎么样?”烂事总是一件跟着一件,只会越来越多,石老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自然明白这点。

“老爹,情况您也看到了,不能让我妹子年纪轻轻就守寡吧。”

“是,可是孩子还很小。”

“孩子还很小,有妈照顾着会比较好。我妹子会好好照顾她的,这也是她的亲骨肉。”

“我明白了,大人可以走,小孩留下,我就是去讨饭,也会养活自己的孙女。”

“您身体又不好,孩子还很小。。。。。。”

“大人可以走,小孩留下!”

“哥,我想多带孩子一些日子,等她断了奶。”

石家已经家破人亡,吴大哥也不好在勉强,只好叹着气说:“随你!随你!”

老头子看上去很淡定,对着儿子的墓碑说:“儿子,你没看一眼自己骨肉就走了,我把她带来了,你看看。”那孩子放在篮子里,睡得香甜,看见的人都会忍不住亲上一口的模样,“你看她多可爱,这是我们石的种。”

吵闹归吵闹,一家还是一家,吴大哥跪在石开的坟前,没说一句话,眼泪却流了下来,他也知道这样做对石家意味着什么,不过为了自家妹子,再多惭愧他都认了。

海边人的满月应该欢歌笑语,喜庆热闹的。他们脱去丧服,登上船,一家人做在船沿上,吴月素看着熟睡的女儿,用身体帮她遮住阳光,捏着她肉嫩嫩的脸颊,心里的哀伤平抑了不少。

这是一艘翻新的船,为了迎接这新生命的到来,特别做了翻新,漆上喜庆的红色,竖起高高的囍字帆,吴大哥在船头放起了鞭炮,惊醒了睡熟中的娃子。

“你们看,她哭得多大声。”那娃子的哭声响亮,在这平静无风的午后,驱赶着生活的阴霾,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把孩子给我。”吴大哥说,按这里的风俗,舅舅是半个爹,孩子的满月洗礼是由他来完成了,吴大哥将娃子的衣服除去,将她赤裸在太阳下,拎着她的右脚,将娃子的身体放入海水之中,很快拉了出来。

嘴里念到:“愿沧海保佑这娃子健康平安,赐予她勇气和力量,保佑她幸福安康。”说这样的话,他的心里却难受得很,嘴里做的祷告,他却要活生生地拆了她的幸福,从现在就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吴家老是来催,吴月素自然知道家人也是为她好,怕是她对孩子有了感情,有了依恋,在这破旧的蚵壳房里纠结不前,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半年以后,扛不住催促的吴月素和哥哥回了娘家,留下了一间空荡荡的蚵壳房,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6-25 08:56:57

第二章 长在和尚庙里的小姑娘

“小燕子,小燕子,快回来了,吃饭了,吃饭了。”一个老人家叫唤自家孩子回家吃饭。
“哦!我就回来。”一个清脆的童声从山林传来。
“快点,要不我就你留饭了。”
“不要,不要,爷爷给我留饭。”
“你快点。”
那老僧走进寺庙,一张简单的方桌,放着几样素菜,每人面前放着一碗稀饭,僧人们正在诵念佛语。老僧走进来做在中央,说道:“不等那丫头了,我们先吃,不给她留饭。”众僧人微微一笑,只见老僧旁边最稠的稀饭上面已经放着一些菜。
他们刚吃完,从门口闯进来一个丫头,十岁上下,一脸污垢,头上还一些野草,还未到大门已经喊开了:“爷爷,爷爷,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她一看桌上已经收拾干净,什么都没有了,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又要饿肚子了。”眼泪都要下来了。她走到一个年长一点的僧人边上,从后面的背篓里取出些草药,递给那僧人:“师叔,这是你要草药,终于给你找到了。”那老僧睁开眼睛,摸着她的头,颔首一笑:“谢谢小燕子。”
又转到了一个小僧人边上,那僧人瘦小身躯,一件僧衣披在身上,倒像挂着棉被一般,不等小燕子开口,他先说话了:“东西都吃光了,不要来哀求,求也没用,谁叫你老这么晚”
“师哥,你看。”小燕子从怀里掏出几个果子,还有鸟蛋。
这小僧人法号镜空,十来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来寺里也有两三年了,这贫苦之地也给不了多少吃的,日渐消瘦,他一见有果子鸟蛋,面有喜色,俯身靠近小燕子,悄声说道:“收好喽!”然后用手指着灶台上的锅。
小燕子心领神会,将小背篓一放,走到灶台前,掀开木锅盖,里面还有一大碗稀饭,居然还留着菜,小燕子一看口水马上下来了,向着镜空和尚做了一个鬼脸。
小燕子正要伸手去拿锅里的稀饭,背后传来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小燕子。”她立马打住了,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等着主持的教诲。

在高耸的青雾山上,这座不大不小的灵云寺,背上面海,坐山面海,老僧入定,坐看风云变幻,这灵云寺就在城边上,距离城里不算太远,前殿后寺,前面供奉着玉皇大帝、保生大帝,炫舞大帝,送子观音,后面也供奉着如来佛祖,各路菩萨、十八罗汉等,求神拜佛,是神是佛都要拜,没事多拜拜,总一个会保佑的。而灵云寺最有名的当属送子观音,传言一直颇为灵验。
灵云寺的主持法号虚云,是一个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爷爷,是石老爹的老友,石老爹几年前来到这灵云寺,将石燕芬托付给虚云长老以后就撒手人寰了。
虚云和尚一向待小燕子如自己的孙女,只是老友之孙也敢太过纵容,他面容严肃地立在小燕子面前,说道:“你今天有迟到了,本该不让吃饭了,看在你给大家带来些草药的份上给你留了一些,记住,吃饭前要洗手。”说完虚云和尚就走了。
小燕子将主持转身出去,靠着门上见她走远,从怀里掏出鸟蛋扔进尚有余火的灶台里,又从背篓里掏出野果扔进水桶中,这才大摇大摆地将锅里的稀饭端出来。
“师哥,来几个果子。”小燕子将脚抬在椅子上,一边稀里哗啦地咽着自己的稀饭,一边吩咐着,镜空和尚把野果洗了一遍,端上来,小燕子就着野果吃起了稀饭,嘴里还念到:“不好吃,还是要切开了,泡在盐水里有些味道才好。”
镜空和尚也早就吃上了:“你有的吃就不错了,每次都这么晚。”
“下次,下次,下次早一点,就能泡盐水吃了。”小燕子傻愣愣地笑着,这饭刚吃完,她有转身看着灶台灰里面的鸟蛋,对着镜空和尚笑笑,扭扭脑袋。
镜空小和尚在地上捡一个小棍棍,将鸟蛋从火堆里扒出来,掉在地上。小燕子也转身过来,抓起一个,用力一拍,那蛋壳裂开,也不细细剥开,直接将蛋壳一撸,整个扔进嘴里。
镜空和尚也不甘示弱,也如小燕子一般吞食起来,霎时间所有的鸟蛋一扫而光。
“哈哈!”镜空和尚指着小燕子大笑起来,
“怎么啦?”
“去照照镜子。”原来小燕子本来脸上就一脸泥污,又抢着吃鸟蛋,搞了一个大花脸。

昨日一通折腾,小燕子也有点乏困,一觉睡到日到三竿,这是屋外传来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这就奇怪了,灵云寺向来只有她一个小孩,怎么有其他小孩的声音,她已骨碌爬起来,从窗外望去,寺前大榕树上有个小孩蹲在树干上,上下不得,急得直哭。
“不要哭,不要哭,我来了,我来了。”小燕子一路小跑一路喊着,只见她三下两下就窜到了那小男孩面前,那小男孩看着她的表演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没事的,你看我都上来了,你是谁?”
“蓝玉升,你呢?”小男孩梳着小辫子,马褂长衫,白白净净,一副乖巧模样,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石燕芬,叫我小燕子就行了。”
“小燕子,你身手好得很,看起来更像个小猴子。”
“像个猴子?哈哈,不好不好,小猴子都是说男孩子的,你才是小猴子。”说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你怎么上来的,我都还没看清楚你就已经上来了。”
小燕子沿着树干一直往上爬,到中间才回头问到:“看清楚了吗?挺简单的。你也上来。”
“不要了,我怕怕。”
“不用怕,你跟着我走。”小燕子身轻如燕,几乎是跑着过来的,“没事的。”她用言语和眼神鼓励着小男孩,蓝玉升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小燕子牵着他的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只要我们走得小心点,没事的,没事的。”
“你看你做到了。”他们两个坐在大榕树的树干上,将脚悬空,蓝玉升还是要抓紧这小燕子的衣襟,腼腆地笑着,笑得很开心。
“你怎么回来这里,以前没有见过你呢?”
“我是随我阿娘来拜神还愿,我阿娘说在这里拜拜以后就怀上了,她还想给我生一个弟弟。”
“我们这里的观音很灵验的,你一定会有个弟弟,你现有个弟弟吗?”
“不知道!”小男孩抬起头看着远方,清澈的眼睛倒影着天上的云,因为单纯所以不懂。
“有一个弟弟会好一点,至少有人陪你玩。”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他的言语中又点似懂非懂的担忧,“那你呢?你怎么在这里的?”
“我家里人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只好待在这庙里,这可是个好地方,天天有饭吃,还能跑山上摘野果子里。。。。。。”小燕子许久不见同龄人,一说起话来都说个没停。
她说得也挺有趣,那些都是蓝玉升没有见过听过的趣事,
“想不到这山里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蓝玉升也算长了见识了,他扭头又发现了新玩具,“你看下面有个秋千。”
“看好了,你看我怎么下去的。”小燕子抓住大榕树的“胡子”,身体轻轻一摆,跳到了另一根树干上,又顺子绳子溜了下去,刚好做到秋千上,看到蓝玉升目瞪口呆。
“你也下来。”
“我不敢。”
“那你慢慢走下来吧,我先玩了。”等到蓝玉升到了下面,小燕子突然出现在背后,大叫一声,吓得蓝玉升身体晃了晃。
“你看,没事的,是不是?”
“你这野姑娘,吓死我了。”蓝玉升伸手去打小燕子,小燕子怎么打得早,她早飞了。
山上浓雾刚好散去,阳光终于出来,照在地上,光影斑驳,两个同龄人在大榕树下快乐地玩耍。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6-25 21:35:56


第三章 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蓝玉升随他娘来来庙里求子了,为表虔诚,他们要在灵云寺住上几天,吃斋念佛,蓝玉升可受不了这个,自然是要跑出来玩的,等到晚上回来是一声的泥巴和满脸的污垢。
“玉儿,你去干嘛了?怎么搞成这样?”
“阿娘,这里有个小姑娘和我一样大,她可好玩了,带着我去玩好多我没有见过的玩意儿,太好玩了,娘,你吃果子。”蓝玉升从袋子里拿出些野果,擦擦干净,塞到母亲的嘴里。
“玉儿乖。”那个母亲遇到孩子给自己喂食,都能甜到心肝去,只是这一身脏兮兮就不太好了,“那小姑娘带你去的?”
蓝玉升点点头。
“看来也是一个野丫头啊!”
“哈哈!我也是怎么叫她的,不过他真的很有意思。”
“走,我们去吃饭,少和那野丫头玩。”
蓝玉升和母亲正在吃着饭,小燕子从外面闯进来,一进来就开始揭锅盖找东西吃,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旁干活的镜空小和尚说道:“别翻了,今天人多,东西都吃光了。”
小燕子垂头丧气地哀叹一声。
“野丫头,这里还有个饼。”蓝玉升转过身来,手里举着一个肉饼,小燕子见状就扑过来了,还没有咬开都能闻到肉香了,伸手要去抓,旁边的蓝夫人手疾眼快,将那饼拿了过来,说道:“这是给我们玉儿吃的,你自己吃就好了。”
“娘,我要分点给野丫头吃,你不是说好东西要分享吗,她是我这里的好朋友,我要和她分享。”
蓝夫人看着认真的蓝玉升,点了点头,将饼分成了两半,蓝玉升拍着旁边的椅子,说:“坐这里。”将一半的肉饼给了小燕子。

饭后,石燕芬去找蓝玉升玩,那蓝玉升正在母亲的监督下读书写字,石燕芬做在窗外的小石板上听着蓝玉升的背诵:“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已悦乎。。。。。。。”因为蓝夫人也在屋中,石燕芬并不敢造次,只是偷偷听着,背诵几遍以后,蓝玉升还是不会,还再来来回回地背着那几句文章。石燕芬窗外嘟囔道:“这么笨,还读什么书呢?我都会背。”也学着鸡学鸭讲般地背诵起来:“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已悦乎。。。。。。。”等她背完了,蓝玉升还在读着,她抬头一看,心里暗想:“这也太笨了,等你出去玩,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还是先回去睡觉吧。”
第二天,蓝夫人要继续礼佛,蓝玉升又溜出去了,石燕芬一路上背着:“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已悦乎。。。。。。。”蓝玉升好奇地问:“这你也会。”
“是啊,刚学的,昨晚刚学的。”
“我也会。”蓝玉升也背了起来,才被了一小段就卡壳了,石燕芬接着继续背,末了问道:“是不是这样啊?”
“是!是!是!”
“你真笨哦,昨晚背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忘记了,真是我见过的最笨的人,别浪费钱了,还读书了,剩个几块钱买东西吃吧。”
“我家有的是钱,我也不想读书的,可我家就我一个男孩,阿娘说男孩子要上进,要立门面,书肯定是要读的。”
“你是笨,倒是挺乖。”
不知不觉他们就走到了一个水塘边,名唤静心池,这池水清澈,时有山涧注入池中,水又从石墩下流了下去,真是
这正是春末夏初,南方的夏天来得早,早已经穿起来了短褂,山间也早已郁郁葱葱,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鸟的叫声,今天的天气又特别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太阳当空照着,走了一路的两个小屁孩早已经一身的汗,
“你看。”顺着蓝玉升指的方向,有一群鱼冒出头来,为首的大鱼看上去还闪着金光,“看见没,那鱼还闪着金光。”
石燕芬跑过去,衣服也没脱,直接从伸出来的大石头猛地跳下去,炸起一大朵水花。蓝玉升也跑过来,看着水花荡漾开,水面恢复了平静,那石燕芬也没有冒出来,唬得他小脸都绿了,从上面跑下来,一边跑一边喊着:“野丫头,野丫头,野丫头,你在哪里啊,快出来了。”喊了几声也不见石燕芬冒出来。蓝玉升又跑到了下游的石墩处,急得汗不停地往下流,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着急上火的蓝玉升突然感到脚边有点冷,往下一看,是一只手,他下意识地将脚缩了起来,定睛一看是石燕芬,大骂:“野丫头,你要吓人啊!”
那野丫头突然从水里跳出来,像一只隐藏在水塘中的鳄鱼一样,突然起身猛扑猎物,原本单脚站点的蓝玉升又受着一下,身体不停地晃动,双手不停地舞动这,眼见着就要后仰摔下去。
眼疾手快的石燕芬也吓了一跳,伸手去抓蓝玉升的手,幸亏石燕芬跳起来的够高,手也够粗糙,一把就抓住了蓝玉升的手臂,那蓝玉升的手臂白嫩细滑,再有点水,那里是石燕芬抓得牢的,那手臂就像泥鳅一样从石燕芬的手里留着,石燕芬的心里惊叫一声:“完了。”双手一阵乱抓,抓住了蓝玉升的衣服,扯下一大块布来,自己的头也磕在了石墩上。
索性蓝玉升并没有摔下去,他一脚稳住后看到石燕芬的额头上冒出血来,大叫:“野丫头,你的头怎么啦?”伸手一摸,满手的血,赶紧将已经撕开的衣服彻底撕下一块布,将伤口捂住,扶着石燕芬从水里出来,坐到旁边的石头上,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流了这么多血,能没事吗?”野丫头想来就有气,“这么大个人,还是男孩子,什么都怕,都怪你,没把你吓死,倒把我个摔死了。”
“是你吓我的。”蓝玉升有点委屈,刚才明明很危险,一不小掉下去的人就是他了,不过看在石燕芬的额头已经破开,他也不再说什么。
“你还说,都怪你了,都怪你,胆小鬼,胆小鬼。”石燕芬带着哭腔数落道,蓝玉升只好默默不再搭话。
蓝玉升在石燕芬的指导下采集些草药,捣成糊状,敷在伤口上,用布包紧。整个下午她们将脚泡在水里,石燕芬将手里的绿色汁液涂在蓝玉升的脸上,不许蓝玉升抹掉。
当主持和蓝夫人看到蓝玉升和石燕芬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被他们这个造型镇住了,一个头上定个大包,一个满脸绿色、红色、黑色,都是用草药的汁液,路边的野花和一些炭灰涂上去的,蓝夫人又生气又想笑。
石燕芬早已经编好了谎话,说在山上路滑,蓝玉升差点摔跤,石燕芬奋进全力救了蓝玉升,自己的脑壳还磕破了,这可是一个新鲜出炉的英勇小姑娘,至于水塘的事情他们只字未提。
夜晚,石燕芬已经躲在墙角听着蓝夫人的唠叨和教育,听着蓝玉升背书,嘴里小声骂道:“笨猪,这猪真笨,这头猪怎么死的,笨死的。”
接下来几天,石燕芬晚上偷偷听蓝玉升背书,白天拉着蓝玉升到静心池,两个人光着屁股从伸出来的石头上跳下来。
开始蓝玉升是不敢的,哆哆嗦嗦地躲在后面,石燕芬在后面催着:“快点,你不是会游泳吗?”
“我是会游,不过只在家里的小池子里游。”
“这个池子只是大一点,深一点,没事的。”
“这么高?我还是下去游。”
“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石燕芬一脚将蓝玉升踹下来,蓝玉升眼睛闭着,嘴里喊着,从石头上摔进水里,砸出一片水花。
“我也来了。”石燕芬也从上面跳了下来。

在旁边的石头边,蓝玉升惊魂未定地靠着石头上,嘴里还喘着大气,石燕芬从水里冒出,说:“好玩不?”
蓝玉升脸上露出尴尬。
“看来你还没有玩够,是不是很刺激?是不是很精彩?”
蓝玉升点点头。
“走,再来一次。”
“不要!不要!”
“胆子是练出来的,多跳跳就习惯了。”石燕芬拖着蓝玉升上去,蓝玉升喊道:“阿娘说不能到水深的地方玩。”
“你倒是听话,我昨天晚上还听你娘说不能和我在一起呢?”
“就是不跳。”奈何石燕芬在山里长大,力气可比文弱的蓝玉升大了不少,又一次将蓝玉升推下了水,几次下来,蓝玉升居然喜欢上了。

奈何时间过得很快,蓝玉升就要灵云寺了,他拖着蓝夫人的衣角说:“娘,小燕子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家。”
“不能。小燕子自己有家。”
“我没家,我家人全死光了。”石燕芬的话让蓝夫人有点尴尬,她可不喜欢这样的野丫头,自然也不能带她下山。
“李妈,将少爷抱走。”旁边过来一个老妈子将蓝玉升抱走,蓝玉升挣扎得厉害,又哭又闹。
而小燕子也跟在后面哭着跑着,终究无济于事。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山里的小燕子只能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人要。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6-26 09:23:25





第四章 活在青楼

澳角码头是这座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这里三教九流汇聚,外来的番客和卖力气的挑夫走卒混在一起,腰缠万贯的富翁和随处可见的流浪汉擦肩而行,买卖声,吆喝声,嘈杂声,声声不息,鱼鲜味,汗臭味,各种味,味味不断,有人捏鼻而行,有人怡然自得;

而艳香楼是更是澳角码头的一绝,这里的姑娘人美,活好,会伺候人可是闻名遐迩,更有从海外而来的番姐,有金发碧眼,人高马大的西洋美女,也有皮肤黝黑,别具特色的黑人姑娘,更有温柔似水的东洋女人,各种口味应有尽有,平日里往阳台一站,什么颜色都有,这也成了澳角码头的一道风景。

在艳香楼上,各位姑娘们正在挑新到的胭脂水粉,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众姑娘中间传来:“各位姐姐,一个个来,一个个来,有钱就有货,要什么有什么,要多贵有多贵,要多好有多好,这里的东西是广州城最好的,最好的东西就有一个缺点。”
“什么缺点?”众姑娘问
“最好的东西都很贵。”
“(ˉ▽ ̄~) 切~~”
说话的也是一个姑娘,只是声音喊哑了,听起来有点粗犷,这真是长大的石燕芬。
很快,石燕芬手中的货就被一抢而光。这时有个干枯瘦小的男人拎着茶壶就过来了,递给了石燕芬一杯茶,这瘦小干枯的男人没有名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平日里忙就到大堂上跑跑腿,倒倒茶,要是厨房忙就被叫道厨房打打下手切切菜,至于他叫什么,那并不重要,没人在乎他的名字,很多人活了一辈子,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长得又小又黑还是个倒茶了,大家都叫他,小黑壶,这名称被是嘲弄,奈何人贱被人欺,叫着叫着也就定下来了,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的名字,只记住了小黑壶。
“燕姐,这次挣了多少?”小黑壶递着茶在旁边赔笑了。
石燕芬喝了一口茶,她的喉咙早就喊哑了,这口茶刚好润润喉咙,又将茶杯递给小黑壶,将袋子中钱倒在桌子上,来回数了几遍,嘴里叫道:“辛苦一趟,才挣这么一点,哎。。。。。”小黑壶见她唉声叹气也只好默默走开,他刚迈开步,一小锭银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姐姐在穷也会分给弟弟一点的。”石燕芬笑道
“谢谢姐姐。”小黑壶屁颠屁颠的就要跑开。
“站住!”
“还有什么事情。”
“你别拿着钱去吃喝嫖赌,这可是辛苦钱。”
“你几时看我吃喝嫖赌过。”
“也是!是没见你吃喝嫖赌过。”石燕芬想了半天,还真记不清小黑壶做过什么坏事,她有回过神来,问道:“那你存那么多钱干吗?”
“是哦!存那么多钱干嘛?”石燕芬怎么一问,倒把小黑壶问住了,“我就喜欢钱吧,钱有谁不喜欢的,我就喜欢钱。”
“好爱好,存钱取老婆呢?”
“你当我老婆,我所有的都归你。”
石燕芬拧起小黑壶的耳朵,飞起一脚踢在小黑壶屁股上,“什么时候学这么坏了,还调戏起姐姐来了。”
“姐姐饶命,我就说笑的。”小黑壶连连告饶。
石燕芬和小黑壶是前后脚进了艳香楼的,石燕芬大个七八岁,都是苦命人,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在烟柳之地,乱世之中求一个饱饭都已经很艰难,伤心难过的时候只能相互介怀温暖,可以算得上相依为命,所以两人感情深厚,平日里都是姐弟相称。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女子,抢过石燕芬手中的钱,石燕芬转头过来,怒目圆睁,火都要从眼珠中喷出来。
“瞪什么瞪,瞪什么瞪,眼珠都快掉下来了。”来人正是艳香楼的老鸨鸡霸,“你看着天天疯疯癫癫,像个野男人来我这里撒野,没事搞得胭脂水粉在我的地盘上甩卖,我这开店的,这地方很贵,开一个房间都要几十两银子,你占着我的地盘也不交个保护费,知不知道这个社会很难混的。”
石燕芬的头好像扎进了冰水里,全部冷了下来,赔笑道:“霸姐,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从袋子掏出些银子放入鸡霸的口袋里。
“你说你,每次都叫你打扮得漂亮的,在我这楼里,不打扮得漂漂亮亮怎么见人,客人进来了看到你这副德行,不是损了我们艳香楼的招牌,做完事赶紧给我滚到后面去。”鸡霸骂完,摇着身段就要走开。
“每次都算得这么准,这贼婆娘故意的吧。”小黑壶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鸡霸叫道,转身过来,盯着小黑壶,冲着他们两个喊:“我鸡霸能雄霸广州城,靠得就是胸大手狠耳朵灵,你们再敢说我坏话,我就把踢进竹笼,沉到海里去。”
她这套,小黑壶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鸡霸喊着,小黑壶小声地学着鸡霸。
“你小子说什么呢?”
“霸姐胸口顶着两个西瓜,大西瓜。“
“你说什么?”
“没什么。”小黑壶舔着嘴唇,“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
“什么?”
“不止你,艳香楼所有的姑娘,后院那只母鸡也,我也见过。”
“小心亮瞎你的狗眼,看多了眼睛天天充血,让睁眼瞎,打死他。”楼上的姑娘开始跟着起哄。小黑壶倒是不着急,笑道:“反正死都要死了,那我就说了,这里山峦起伏,让人浮想联翩,你们猜猜谁的最白,谁的最挺,最大的,就不用说了,人家说木瓜,她是西瓜,霸姐不愧为鸡中之霸,你们艳香楼一景是什么吗?看霸姐下楼梯。”小黑壶做身前挂重物下楼状。
那笑声都要将屋顶给掀开了,有客人叫道:“是不是看得硬邦邦啊,上了她”
石燕芬拉着小黑壶的手,小声说道:“连霸姐的玩笑你都敢开,你不要命了。”
那鸡霸往桌子上一躺,说道:“来啊!小兔崽子。”
整栋楼的男女老少都跟着起哄了:”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小黑壶听着满楼的客人都跟着起哄,心也虚了,不在言语。
“你小子有种快点啊。”鸡霸也不耐烦。
“你这婆娘,还要来做个亲身示范。”小黑壶嘴巴一抹,压在鸡霸身上,抬起头来,笑道:“这儿还挺软的,不错”
“少废话,来点真的,也让我们学学新姿势。”不知道那个臭流氓也看得兴起,催促着。
“还想学新姿势,交点学费。”小黑壶还嘚瑟上了。
“他娘的,你不来,滚开,换爷爷来。”
。。。。。。
有起哄的,有骂人,有催促的。。。。。。整个艳香楼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住了,嘈杂声响成一片,门外还响起来了加油声。
石燕芬上去将小黑壶拉开,赔笑着喊道:“都是闹着玩的,都是闹着玩的,大家都散了,大家都散了。”
“滚开,滚开,臭娘们,别挡着爷看好戏。”又是骂声一片,楼上还有拿着钱就扔下来的,石燕芬赶紧躲开
小黑壶在众人的加油声中,抓过一壶酒,灌了几口,酒壮怂人胆,恶从胆边生,手上一用力,鸡霸的头都抬起来,凶神恶煞地看着小黑壶。
“看什么看,吃定你了。”就要迎上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小黑壶的脸上,小黑壶被一脚踹开。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6-27 10:12:33
第五章 生活就是表演,幸福就是坐地分赃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又指着楼上楼上屋内屋外的男人女人骂,“特别是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看老娘被欺负,叫得那么大声,比JIAO床很爽。还有你们这群老爷们看得很开心是不,上火了没,能憋住不?我们艳香楼姑娘多得是,自己找姑娘泻火去。”
转身对地上的小黑壶说道:“就你这小身板?”她绕着小黑壶,用手拍了下他的腰,“就你这小腰,断了怎么办?”
“断了,还有我们。我们愿意排队为老板娘粉身碎骨。”楼上一群客人齐声喊道
“姑娘们,将这群怂包给我拿下,让他们见识下咱们的本事,晚上一个也不能放走。”艳香楼的姑娘一听老板吩咐,纷纷过来拉人,“担心扛不住的,赶紧叫你家娘子来收尸。”
趁乱,石燕芬拉起还没有起身的小黑壶跑回了后堂。
“表演的还行吧,燕姐!”小黑壶笑着说,眼睛在盯着那只抓了鸡霸的手。
“我看你都可以几天不洗手了。”小黑壶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还蛮不错,姐到没有发现你这么棒。跟姐说说,那娘们的胸这么样,是不是软软的。”石燕芬有开始逗小黑壶。
这是鸡霸从外面转进来,说道:“都是你这死丫头出的主意,老娘的老脸都丢尽了。”
“我的脸丢一下,要能挣那么多银子,谁要我就给你谁呢?”石燕芬可不嘴软,这主意是她出的,简直瞬间爆棚,把整个艳香楼都给挤破了,“少废话,给钱。”
“你是土匪,明目张胆地要钱。”
“说好的,我出主意,效果好就给钱,不给我就出去喊,老板娘在演戏。”
“算你狠。”鸡霸瞪大了个眼睛,好似要一口将石燕芬吃了一眼,骂道:“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要起钱,翻脸比翻书还快。”
“别装了,没读过书的人,翻书有多快你都不知道。”石燕芬的话堵得鸡霸都来气,从怀里拿出钱来,砸在石燕芬的手上。
“少了。”
“真还少。”
“还有小黑壶的。”
“你以为老娘是白摸的,摸一次一两。”
“这么好挣,你摸我的。”石燕芬伸手扯自己的衣服
“你说你,骚成这样,贱成这样,做鸡都没人要,嘴巴还怎么刁,我说你什么好呢?要我以前的暴脾气早把你赶出去了。”鸡霸也老火,
“好好,鸡都做不好,是我的错,行不,小黑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挨你一脚。”石燕芬凑到鸡霸的耳边,“那小家伙抓了你那东西,手都不想洗了,你要不再给他抓一下,肉偿,哈哈。”说完自己都笑弯了腰。
“你个死丫头。”拿出几个碎银子砸在石燕芬身上,扬长而去。
看着鸡霸走了,小黑壶将地上的钱捡起来,递给石燕芬。
石燕芬并没有拿说:“这是你的。”小黑壶乐滋滋地将钱收下,说:“燕姐,你可真厉害,还能在这铁公鸡的嘴里将吞下去的银子给吐出来。”
“因为老娘能给她挣钱,要不能挣钱别说把银子吐出来,吃了我都会。”石燕芬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长时间,早明白生存的诀窍,她只是这艳香楼一个有用的人而已。
“姐,你怎么知道这样做有用呢?”小黑壶还是不明白。
“你以为那些男人都说来玩女人的,一个女人能有几天新鲜感,女人啊,命苦,是这世界上最禁不住老的东西,来这里的男人都是来寻乐子的,只要我们能让他们乐起来就行,千金难买穷开心,让人开心可是这世上最难的事儿。你想想,当官的哄皇帝老儿开心,我们哄客人开心,当鸡的和当官也差不了多少。”
“原来当官和当小姐也没有什么区别。”小黑壶这么一说,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转过天来,一天中午,石燕芬正给刚醒过来的姑娘们梳妆打扮,这是从门口进来三个人,为首的一个五短身材,顶着个肚子,左太阳穴还有道疤,胡子拉渣,身穿短衫,带着大金手镯,脖子上挂一条粗大的金项链,小眼睛聚着光,一闪一闪,三四十岁的样子,看上去像乡下来的暴发户,后面跟着两个精装大汉。
“客官,我们这还没开店呢?”小黑壶陪着笑。
“这招牌不是挂着吗?这店门不是开着吗?怎么叫还没有开店呢?”为首的刀疤男不顾阻挠,径直进了艳香楼。
石燕芬赶紧过来,支走小黑壶,笑呵呵地说:“我们开店做生意,进了门就是客。”说着自己给三个客人都倒了茶。那刀疤男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这脸还算周正,这是脸上有些斑,皮肤黑了些,一副大手大脚,体格也大,可不是小脚姑娘,“你是这里的老鸨。”
“我是这里未来的老鸨。”
那刀疤男一听有点意思,继续说道:“姑娘还有点志气,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打打杂,给早起的姑娘梳妆打扮,到了晚上好见客人,客官你今天来早了些,姑娘们都还没有起床,招呼不周了,待会我上去给你看看有没有醒来的姑娘,让她们来见客。”
“我听说你们艳香楼,姑娘多服务好,这次过来看看,很凑巧啊。”
“客官,要不这样,您等着也是等着,我帮你剃个头,按个摩,就当给您陪个不是。”刀疤男眼睛一亮,嘴里叫道:“艳香楼果然名不虚传,连个跑堂的都这么会来事,我的发也有点乱了,刚好剃个头。”
“我们面向大海,收四方客,那个客人来了,不问哪里来,上到皇帝老子,小到贩夫走卒,只要有钱,都是我们的客。”
“你们这生意倒是做得爽利。就连官府通缉的汪洋大盗你们也收?”
“谁知道他是汪洋大盗,汪洋大盗又不贴在脸上,难不成他会自己做个记号不成?”
“哈哈,那倒是。”
“谁愿意在海上浪里来浪里去,所谓的大盗也是些活不下的平头百姓,听说就连鼎鼎大名的镇海平也是被逼当了盗贼,生容易,活不容易啊。”
“你还知道镇海平?”
“知道,这家伙牛皮吹得可真大,还镇海平,海几时平过。只是可惜了。”
那人扭过头来,看了眼石燕芬,问道:“可惜什么?”
“那人牛皮吹得大,可惜没有什么本事,早晚得栽了,死在海里喂鱼。”
“哦!”那刀疤男可来了兴趣,“人人都说镇海平有本事得很,打得官军束手无策,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他不行的,小姑娘坐在这妓院了那个说书的瞎说的,可不要面朝大海,却做了井底之蛙。”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6-28 10:49:39

第六章 海上男儿不惧愁,乔装打扮上青楼

“那镇海平勇猛善战不假,海风不可能平白无故将他的事吹得到处都是,我也是都是道听途说。人家都说那镇海平以大宝礁为据点,经常上岸抢掠,主要以抢劫地主富户为主,连带着将老百姓的东西也抢了。”
“不错。”
“想那大宝礁,在海上光秃秃一个小岛,无险可守,偌大个队伍只靠上岸抢掠,多么可笑,也就是官军人少,只要召集人马,围困几日,也不与他交战,就能活活饿死他们。”那刀疤男一听心里一咯噔,石燕芬说得真兴起:“做山贼都知道和山下的贫苦百姓交好,没事送点柴米油盐过去,一来不怕百姓向官军告密,二来贫苦百姓也是上山入伙的主要力量,那镇海平倒好,劫了地主富户以后,还残杀百姓,不是这个人太过残忍,就是这伙盗贼纪律不严,早晚出事,只可惜了镇海平一世英名啊。”
“想不到你这小小鸡寨的小鸨,也有这番见识。”刀疤男立马对石燕芬另眼相看。
“客官过奖了,那镇海平也是浪里来浪里去的人物,我们也就是上嘴唇打下嘴唇说得轻巧,人家可以将脑袋系在腰带过拼杀的,这海上多少人物,他能冲杀出来,一定有些过人之处。”
“我说姑娘,你倒是对镇海平挺上心的,先是损了半天,这会又夸上了。”那刀疤男露出憨厚的笑容,“看你这么说,也不怕镇海平,还有几分好感,你就不怕人家说你私通江洋大盗,意图谋反。”
“客官说笑了,都是些道听途说,说不定好感,好男儿是要做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哪怕是做海盗,也要做出响声来,再说了,我这下九流,不入眼的营生有啥本事去对人家镇海平说三道四。不瞒客官,我倒有几分羡慕浪里来浪里去的生活,大秤分金小秤分银的日子也是豪迈得很。”
听着石燕芬这么一说,刀疤男旁边一壮男都笑出来了。
刀疤男和石燕芬转过脸来看着他,那人立马挺住了笑容,石燕芬问道:“这很好笑吗?我就是真么想的,谁在世上飘零一世,与其在这鸡窝里待上一辈子,不如轰轰烈烈干他奶奶的一番事情出来。”
刀疤男笑道:“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也说了刀口舔血的日子,没些本事可不好混。”
“连镇海平这种蠢驴都能玩得开,都找不出理由玩不转啊。”
“这位姑娘不但胸大,心也大啊。那你说说你要怎么玩。”
“要我啊,第一个事情就离开孤立无援的大宝礁,到了那三叉岛。”
“三叉岛,你这都知道。”
“我也是海之儿女,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三叉岛很是奇特,靠岸的山峰高,适合瞭望放哨,旁边不远处还有两处小岛,可以互为犄角,受到官军偷袭,也可相互救援,且岛大,适合展开,又有天然港湾适合做营寨,若想做大,定然是要去三叉岛的。”
“这娘们很有见识啊。”刀疤男的一个随从也感慨道。刀疤男扫了一眼,他立马闭上嘴,刀疤男接过话茬:“有了营寨又如何,都在水上漂,船到哪里人就到哪里,船才是牢靠的存在。”
“那倒是,在海上还是船是牢靠的存在,如果只想劫点小财,小打小闹也就算这样就行了。”
“你似乎话中有话啊?”
“到处劫掠将自己陷入危险不说,那些财货也难处理,最后也是贱卖,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活。”
刀疤男从椅子上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石燕芬,石燕芬不无惧色,迎着刀疤男的目光,不躲不闪,毫无忸捏之态,爽利地说:“本来就是。”
“你可知道,汪洋大海有多少盗贼,他们都是这般,你居然嘲笑他们。”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惹得你如此呢?你听我细说。”石燕芬扶着刀疤男的脖子,让其坐下,那刀疤男细细地品味着石燕芬的手,那双粗糙的大手摸起来可并不舒服,自然是比不上艳香楼其他姑娘的细皮嫩肉。
“别人都是杀人劫货,我就不搞杀人劫货,我搞杀人护货,一旦我控制住了货船,我不杀人,不截货,一路护送着货物过去,当然做了好事,肯定是要收钱的。”
“我的傻姑娘,天天在这里吸胭脂水粉,没有呛过几口海水,才会这样想,谁会让你护货,看着你的船来早已拨刀相向了。”那多嘴的随从又听不下去的了。
“有刀有枪,干啥都有戏,没刀没枪自然没有鸟你,谁叫你去和人家谈生意,我也是抢,只是我不想惹那么多麻烦。山贼都知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如果海是我的,那要从海上过,都要留下买路财。”
“好一句海是我的,想不到姑娘也是豪情万丈。”刀疤男从座椅上跳上来,那剃刀割出了一道口子,刀疤男也不顾疼,说道:“听了姑娘一席话,真叫我茅塞顿开。”
“客官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当姑娘给我的见面礼,请问大嫂尊姓大名。”
“小女石燕芬。”
“石大嫂,这厢见过。”想不到一脸凶相的刀疤男倒是客气起来了,作起揖。
石燕芬哈哈大笑:“什么石大嫂,本姑娘已二十六,尚未婚嫁,等我成婚了再叫我大嫂,我都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姑娘有如此才智,居然无人欣赏。”刀疤男大为惊讶。
“你看我相貌平平,大手大脚,又不拘小节,那个男人喜欢,男人不都喜欢贤良淑德,漂亮听话的小脚姑娘吗?我啊,就连做鸡都没人要。”石燕芬说完自己都哈哈大笑起来,她也只能用大笑来掩盖自己的哀伤了。
刀疤男仔细端详眼前这位姑娘,略黑的皮肤却也光滑,细细的眉毛下是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突起的颧骨,一副如同男人般的骨架,全无娇小玲珑的模样,真算不上多丑,也算不上漂亮,相貌平平而已,在这满是各式美女的艳香楼自然被比下去,也管不得没男人喜欢。
“姑娘可知我是谁?”
“我们艳香楼从来不问客官名字,我们只问银子。”石燕芬依旧绽着她的笑脸,
“哈哈!果然是财从四方来,实不相瞒,老子就是镇海平。”
石燕芬心中一怔,先是一愣,很快回过神来:“客官可不能这样吓唬小妇人。”
那镇海平收起了笑容从身上抽出一把刀柄裹着红色绸布的刀,那刀身金光闪闪,那刀身上还雕一条飞龙。传闻那镇海平随身带着一把红布金龙刀,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言一般。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6-29 10:20:09



第七章 一个小时搞定婚姻,海盗的爱情就是这么纯粹

事已至此,石燕芬反倒不怕,爽快说道:“刚才多有得罪了,还请见谅,如果不能见谅,要杀要剐就来吧。”石燕芬拉开了架势,要和镇海平干上一场。
只见镇海平哈哈大笑:“你这姑娘倒是有趣,你不是嫁不出去吗,我乐意娶你,如何?”
“像您这样的海老大,多得是女人,我自认姿色有限,就不去丢人现眼了。再说,我嫁不出也不用谁来拯救,姻缘天注定,我听老天的。”
“我以为姑娘也是爽利之人,想不到姑娘也如此迂腐,我镇海平上不愧天,下不愧海,实话实说,姑娘算不得漂亮,当才华横溢,且我们臭气相投,哥哥我这头蠢驴正需要妹妹这样的聪明人驾驭。”镇海平将刀立于桌上,“江湖儿女,从不虚话,对姑娘真是真心实意,如有虚言天诛地灭。”
石燕芬见他言语恳切,并不想虚言,石燕芬思索片刻,说道:“我可答应你, 但你要依我三个条件。”
“姑娘请说。”
“第一,我要明媒正娶,抬着花轿出门。”
“理当如此。”
“第二,我如随了你,也如其他海盗,不可阻挠。”
“哈哈,如此再好不过。”
“第三,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那镇海平迟疑了片刻,也应承了下来。
“好,我就嫁于你。”石燕芬再无迟疑。
“好!明日此时,我就红轿上门娶亲。就此告辞。”镇海平拔起红布金刀,大笑出门而去。
海老大镇海平要娶艳香楼的小鸨石燕芬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码头。
大家将石燕芬团团围住,问她:“那镇海平是何等伟岸的奇男子,你竟然在一个时辰内嫁给他?”
“那妖人定是从海上带来了邪气,将你晕昏了头。”
“你真随他到海上去?”
众姑娘都议论纷纷,有些感慨镇海平的神奇,有些觉得是石燕芬是不是昏了头,这下子原本喧哗的艳香楼就更加热闹了。
等着众人散去,鸡霸找到石燕芬:“好好的鸡婆不做,跟着那臭男人去颠什么海,你脑袋进屎啦,这个鸡窝不待着,去海上浪啊浪,早晚浪死在海里。“
石燕芬笑道:“那我现在后悔还来及吗?你就不怕我明天反悔,那镇海平把你这鸡窝给翻了。”
“你存心气我是吧?老娘在和你好好说话呢,上了那贼船,你就是贼,一辈子就是贼,再也翻不过身了。”
“进了着鸡窝,你就是鸡,一辈子就是鸡,再也翻不过身了。”
鸡霸转身甩手打了石燕芬一巴掌,手在空中发抖。
“我想当鸡都当不成。”石燕芬居然哭了起来,石燕芬向来坚强,从未见她哭过,鸡霸一下子也慌。
“死丫头,当什么鸡,你不是当鸡的料,你是注定当鸡头的,我们不去了,明天就是镇海平把到架到脖子上,我们也不能去,艳香楼翻过来就翻过来,翻过来我们能把他正回来。你去了,可就真的回不来了。”老鸨抱着二十六岁的石燕芬,其实她们相依为命已经有十来年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时有拌嘴,朝夕相处下来感情早已浓得化不开了。
“鸡姐,在这里我一眼就看到了我以后的样子,可能以后和你一样,也成了艳香楼的老鸨,管着一大群的鸡仔,每天不开心地笑得脸抽筋,骂人骂道嘴起泡,或者更好一点,到别处开一家新的艳香楼。”
“这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我不想这样的生活。”
“那你要怎么样的?”鸡霸白了石燕芬一眼,“人家往好的走,都去了官家当姨太太,你倒好去当个海盗婆娘。人家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见你往高处,还一下子流到海里去了。做鸡的也有鸡道,你见过姐姐对那个从良的姐妹伸手阻拦的,姐只是不想看你往海里跳。”
“去官家当人家姨太太,听着是好了,还不是在家中受人欺负,你听说那个妹子从良过得好的,我去当海盗婆娘是挺难听,却有着大自由,像我这样连鸡都不做好的人,还能做什么?既然我性子在这里混不开,不如去比较适合我的性子的环境,海就适合我的性子。”
“人家镇海平也是有婆娘的人,能随了你?做你的白日梦吧你。”
“我可是提了三个条件的。”
“去和海盗讲条件?你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不要做你的白日梦了,好生活着,干着这份还有点前途的职业,别瞎jB乱搞了。”
“镇海平不是那样的人。我信他。”
“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都老大不小了,还这般中招,哎。。。。。。你要铁了心,那我也不劝你,我倒要看看明天他怎么满足你的三个条件,回家把自家婆娘杀了不成。”鸡霸也不想浪费口舌,想旋风一般飘了出去,在门口碰到了小黑壶,叫道:“你小子偷听我们讲话呢?耳根怎么不干净。”
“没有,我可没偷听,我是来偷看你这位大美女的。”
“老娘就让你看,让你看。”鸡霸挺着胸逼向小黑壶。
“你敢脱我就敢看。”小黑壶睁大了眼睛盯着鸡霸的胸。
听着小黑壶这么说,鸡霸反而不好意思了,叫道:“你个小兔崽子越来越放肆,现在是怎么啦,变天啦,什么世道啊,老娘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说着穿过了庭院。
“姐姐,当真嫁人。”
石燕芬点点头。
小黑壶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沉甸甸的,递给石燕芬。
“这是什么?”
“这是我这些年藏下来的银子,姐姐就要出嫁了,弟弟也什么都没有准备,这些碎银子就给姐姐当嫁妆。”
石燕芬接过来,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笑道:“你小子的老婆可不少啊!这是你留着去老婆的,姐姐怎么可以要你的钱嗯,再说姐姐也当海盗,挣大钱的,你这些碎银子姐姐还看不上,你好好拿着。”
“姐姐一定要拿着,弟弟以后就不陪着姐姐了,这些也只是表表心意,您也别看不上眼,我也就这些了。”
“傻弟弟。”石燕芬打了一下小黑壶的头,“好我就拿一些,我自己选,我选最大的。”石燕芬在一包银子取下了最大的两块银锭,笑道:“这样可以了吧。”
小黑壶憨憨地笑了。
“姐,你可知海盗的日子,一时间要去,会不会太草率了。”
“以前我家就在海边,穷时为盗,忙是为渔,最后连我们都分不清自己是海盗还是渔民了,海盗日子,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
“那海盗是不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大秤分金小秤分银,姐,可以带我去吗?”
“哈哈,你小子舍得你的风骚老板娘吗,你不是要上了她。”
“说笑而已,她要不愿,我还当真强来啊。”
“要女人心甘情愿给你才好。”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6-30 13:02:26

第九章 献上自己老婆的人头来娶亲

第二天,才日上三竿,早已码头人头攒动,有人喊道:“快看啊,快看啊。”只见海天只见出现了许多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明显。大家都知道今天鼎鼎大名的海盗头子镇海平要来迎娶艳香楼的小鸨姑娘石燕芬,早已有看热闹的人在码头上等着,这其中混杂着不少差役,对于他们来说,镇海平的人头可值不少银子,出海的蛟龙任人宰,在海上斗不过他,来到陆地上可就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了。广州知府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镇海平撞上来了。
码头上有人为镇海平的胆色叫绝,更多的人是议论纷纷:“这艳香楼的姑娘要多漂亮,居然海盗头子这样大摇大摆地上岸娶亲。”
“走啦!热闹好看归好看,待会难免一场厮杀,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看热闹去。”
不少明白人早已跑上了茶楼和酒肆,在高处看着这场好戏。
“这辈子都见不得一回,海盗头子上岸娶亲,这可比听书还来得精彩。”茶楼里早有个说书的说得绘声绘色,说得还曲目还就是----《海霸王镇海平险娶艳香小鸨》,没听错,也没有看错,昨夜说书人连夜赶稿写出来,练出来的,镇海平这人还没到,故事都已经新鲜出炉了。茶楼内众人听得如此如此,不是有人站在高处看着那些船的情况,通报过来:“那船有二百多艘。”
“那船到底是几艘看清楚了。”那说书人,听下说书,提着笔
“二百五十八。。。。。。两百六十。。。。。。”
“各位,昨天我可见过那镇海平,人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那镇海平挺着个肚子,怀胎十二个月那么大,那肚子可不止能撑船,那是打船战。。。。。。”那听客嘘声四起。
“别不信,待会他来了,大家可看仔细了,人家连身上的血都是咸的,肚子戳个洞流出来的都是海水。。。。。。”
又是一片嘘声,有人喊道:“这说书的这会胡扯。”
“说道胡扯,知道这镇海平和艳香楼的小鸨子怎么认识的吗?”大家马上来了兴趣了,静了下来。
“他们就是胡扯认识的,昨天我亲眼所见,那艳香楼的小鸨子给镇海平,梳理胡子,两人面对面,眼中光芒四射,媚态千娇,人家都说这艳香楼的小鸨子鬼精鬼精的,会什么种蛊,一但男人被她种了蛊,就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说书的话还没有讲完,有个男人就叫起来:“这个我信,艳香楼的姑娘真能把人给迷晕喽!”
“说书的,说了半天这和胡扯有什么关系。”
“这当然有关系,艳香楼的小鸨子通过扯胡种的蛊,扯胡,胡扯,扯胡,胡扯,这不是有关系吗?”
楼里又想起了一片嘘声。

今天鸡霸一早就起来,可不是来帮石燕芬打点一切的,而是坐在大厅上,等着看石燕芬的笑话,“一个时辰不到就定下来终身,冒着杀头的危险上岸来你娶你。傻子干的事情。”鸡霸斜躺在摇椅上,手里提着一个雕工精细的镶玉烟斗,悠然自得地吐着烟圈。
一个人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进来,人未到声音已到,喊着:“来了!来了!”
鸡霸站起来:“什么来了。”
“镇海平的船来了,在天际线密密麻麻都是他的船。”鸡霸先是怔了一下,坐到竹制摇椅上,那摇椅一下子剧烈地摇晃起来,晃晃荡荡,这个艳香楼只有了这个晃荡晃荡的声音。
过了一会,鸡霸大笑起来:“好!好!来得好!”她挥手示意来人继续去查看,又大声叫起来:“好妹子嗯!你选的男人果然有种,不枉你真心。”说着走进了自己闺房,从闺房中拿了一个箱子放在大厅的桌上。
今天的艳香楼姑娘们都起得很早,从良对于艳香楼的姑娘本就件大事,如此从良更是闻所未闻,定然是要看个清楚的。
大家来到石燕芬的房间,石燕芬的房门关着,能够看见她的人影。有多事的姑娘就调笑道:“燕姐,今天您要给自己打扮个漂漂亮亮呢!”
“大家进来吧。”所有人都挤了进去,只见石燕芬全身红艳艳,。。。。。。。旁边还放着霞披凤冠,有姑娘笑道:“今天石姑娘才是我们艳香楼的头牌。”
大家都打心里为石燕芬高兴,千金难得有情郎,中意比什么都重要,能够有个中意的男人将自己娶了,是这些姑娘一辈子的奢望,比那大海还遥不可及,石燕芬的故事只能在神话里看到,它像大海卷起的浪花,精彩纷呈,但很快又一次回到了大海,了无踪迹,一切都付于笑谈中。

码头的人没有因为海盗头子镇海平的到来,很可能产生的厮杀而散去,反而越挤越多,将整个码头都给挤满了,快到正午时分,一只大船靠岸,从船上下来一只披红挂彩的队伍,里面吹拉弹唱各种花样的都有,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杆大旗,旗上绣着一只五爪红龙,这就是传说中的镇海平的旗号。
茶楼上早已经没有人听说书的瞎掰,就连说书人也扒开人群津津有味地看着,感叹道:“这气势也就只有皇上才有啊,明目张胆,气势不凡。”
迎亲的队伍刚在码头上摆开阵型,又有一只大船靠岸,从大船上走下来一匹高头大马,在这海滨之上,海里的怪物都比马说,大家看着那高头大马出现在船头,一阵的骚乱,只见马上之人,五短身材,凸起的肚子上盯着一个硕大红花,显得身材更加矮小,焦黄脸皮上带着一个墨镜,头上汉式新郎帽,骑着马从船上下来。
大家有些失望,本以为海盗头子应该是高大威猛,说不上人中龙凤,也要是俊朗潇洒,再不济也要个粗犷有型,眼前这镇海平相貌平平,放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那样貌和俊朗潇洒、粗犷有型一点边都没有沾上,真是让人失望。
“啊!”人群有人惊叫起来,惊叫声越来越大。
“人头。”原来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镇海平面带笑容,左手擒住缰绳,右手却拎着一个人,一个女人的人头。
“传闻是真的。”大家都知道石燕芬和镇海平的三个约定,其中一条就是只能有石燕芬一个女人,而传闻中镇海平是有老婆的,“难道那女人是镇海平的老婆,这家伙为了娶一只鸡居然把自己老婆给杀了。”说话人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音,生怕被那海盗头子听到。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7-01 10:14:07
第九章 大盗娶妻

小黑壶冲进了艳香楼:“他真的来了。”
整个艳香楼都沸腾起来,众姑娘纷纷向石燕芬道喜,只有仍在摇椅上鸡霸大声厉喝:“吵什么吵,都还没有嫁出门呢,道什么囍。”
“见不得别人的好,怪不得没人要,只好当老姑婆了。”
“小彩旗,我可记住了,这个扣掉一半的水粉钱。”
“扣就扣,老姑婆,老姑婆,老姑婆,怎么啦?”
“水粉钱全部扣。”
“老姑婆,老姑婆,老姑婆。”所有的人都骂了。
鸡霸从摇椅上跳起来,叫骂道:“你们这群小鸡仔啊,翅膀硬了是不是,人家嫁人关你们屁事,你以为以后你们也能嫁人吗?去啊,满街都是男人,去拉一个过来,我看谁会要你们。她是傻瓜遇到笨蛋。”鸡霸的口气突然松下来,“出了这个门又怎么样,上了船,到了海上才行,我听说官军已经在埋伏在路上了。”鸡霸说完就下去了。
姐妹们一片慌张,说道:“那怎么办?”
“他该来娶,我就敢嫁。”石燕芬的语气很坚决,鸡霸听了,脸上抽动了下。

大家都看到了镇海平手上的人头,见着他面带笑容,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料,人群中藏着不少官军, 他将人头举了起来,只听到海上传来一声枪声,众人的目光够移了过去,只见那船上的海盗将红布掀开,露出了大炮,那大炮对准了整个码头。
很明白,这是做个官军看的,几百口大炮就对准这广州城,只要镇海平不高兴,将人头一扔,立马百炮齐轰,瞬间整个码头都会夷为平地。吃瓜群众哪有见过这个阵势,几百口大炮齐刷刷地对着自己,立马有些人脚下发软,走也走不动,再说现在已是人潮人海,能走哪里去。
镇海平将马停住,将举着人头的手放下来,朗声说道:“今日是我镇海平大喜的日子,都是大喜之日不要见血,我镇海平也是迫不得已,先和大家说声对不起了。我知道你们中间藏着不少官军要我的命,你们也看到了,我一旦出事,就将万炮齐发,倒是生灵涂炭就怪不得我了。今天,谁让我高兴一天,我也让他高兴一天,谁让我不高兴一天,我就让他不高兴一辈子。”
镇海平的话掷地有声,说完策马前行,后面迎亲的队伍也跟上。
“有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不嫁,丑就丑点了,也无所谓。”说书的感叹道。
镇海平的迎亲队伍到了艳香楼前,镇海平没有先下马,而是将人头扔进了艳香楼。
鸡霸早已将摇椅撤去,端坐在大厅中间,一个人人头滚了进来,鸡霸早已知道,只是挑了一下眼皮。
镇海平一进门就朗声说道:“石姑娘我镇海平,说话算话,这就来迎娶你了。”众姑娘看着楼下那五短身材的镇海平,并没有觉得不顺眼,反倒觉得这男人熊熊的男人气,在他们心中高大不少。
“慢着!”鸡霸叫道,“你娶我艳香楼的姑娘,经过我鸡霸的同意吗?”
“妈妈息怒,小可上次来去匆忙,未能和妈妈打声招呼,还望您见谅,这区区薄礼,还往您笑纳。”有下人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将红布掀开,里面尽是金银珠宝,让人眼前一亮,这些东西足以买下这幢艳香楼。
“钱,我们有,我们向来是你做你的海盗,我开我的妓院,井水不犯河水,大爷要是来消费,我们当然也是欢迎,可上门抢人,拿钱砸人,那我可不同意。我这里也有些钱财,你通通拿去,我这位妹妹可不跟你走。”鸡霸将箱子打开,也是一锭锭的银子。
楼上的姑娘可是叽里咕噜地议论开。
“妈妈,这次为了燕姐也是拼了老本了。”
“这只死抠的铁公鸡这次可是吐了一个金蛋哦!不容易哦。”
“哈哈,妈妈,钱财乃身外物,我就喜欢石姑娘这人,都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别说千金,万金也难买,再说,当日可是石姑娘答应嫁给在下的。”镇海平的言行举止看上去不像个海盗莽夫,倒是有几分读书人的味道。
“没错,我答应的,你敢来娶我,我定然嫁你,即使最后是一具死尸,也归了你。”
“哈哈!我就是喜欢这样。不枉我冒此大险。”镇海平听石燕芬这样一说,心中大悦,好似做什么事情都是值得了。
石燕芬从楼上疾步下来,说道:“别说我没有卖身给你,即使有,那些财宝也足够赎身了。”
“妹子,一帆直入深几许,自古无人知深浅,你想好了,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其实鸡霸并不是要为难石燕芬,只是想试试眼前这个男人,想不到石燕芬如此决绝,既然如此,鸡霸还有什么好说。
她拉住石燕芬的手:“以后就你一个女人在海上漂泊了,姐姐也没有什么送你了,桌上那些钱财拿了去,我昨夜去白云寺给你求了个平安符,给你带上。”鸡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流得稀里哗啦。
反倒要石燕芬过来安慰她。
鸡霸一挥手,小黑壶他们将案桌,香烛搬上来,大大一个喜字贴中间,整个艳香楼张灯结彩,瞬间一个结婚礼堂就布置完成了,看来鸡霸早有准备。
“船上空间狭小,这里的空间大,艳香楼也算是您娘家,就在这里拜完堂再上船如何?”
石燕芬看着了镇海平一眼,好似询问,镇海平朗声答道:“在下正有此意,多谢妈妈了。”
艳香楼爆出热烈的欢呼声,众姑娘都从楼上下来,争着给石燕芬当伴娘,石燕芬笑道:“那我就不要一个伴娘,一群伴娘如何。一人乐,不如大家一块乐。”艳香楼的姑娘上楼换上了最漂亮的衣裳。
等着拜堂成亲时,众姑娘侧立在石燕芬一旁,可谓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拜过堂以后,鸡霸说道:“好了,你们还路途遥远,这里就不留你们喝酒了,你们的酒我就帮你们给喝了,你们就此出发吧。”
镇海平和石燕芬就此拜别艳香楼,鸡霸和艳香楼的姑娘要一路随着花轿去码头。镇海平说:“妈妈一番好意,我们就心领了,您请留步。”
“送你们到码头再说,这一道不知道有多少截杀,我们妇道人家说无缚鸡之力,但心还是和我们的姐妹在一起的。”
“想不到这艳香楼还是尽是女中豪杰,如此生死不弃,我镇海平好生佩服,那就走吧。”
大大的红龙旗依旧走在最前面,接着是迎亲的队伍,骑着高头大马的镇海平和新娘轿中石燕芬在队伍中间,后面是艳香楼的美女天团,吃瓜群众可谓大饱眼福。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7-02 09:50:08

第十章 从青楼到战船

队伍正往前走,后面传来喊声:“姐姐带上我,姐姐带上我。”那是小黑壶的声音,别说艳香楼的姑娘知道,连旁边看热闹的百姓都知道,这小黑壶的声音独特,尖锐洪亮。
石燕芬知道是小黑壶,从轿子里探出头来。小黑壶附着轿子说:“姐姐,你也带上我吧,我想了一宿,还是觉得当海盗来得潇洒豪迈,比在艳香楼憋屈强。”
“你可想好,这一去就无法回头了,还有你的鸡霸也没了。”石燕芬故意把你的鸡霸也没了说得特别大声。
鸡霸跑过来,脸有怒色,骂道:“你也要跟去?老娘今天是卖一送一,你个死鬼赶紧给我回去。”鸡霸拎着小黑壶的耳朵,小黑壶用力挣脱,放过来亲了鸡霸一口,这可不像在艳香楼演戏,鸡霸一下子愣住了,只听小黑壶说:“等我发了财一定回来把艳香楼买下来,把你娶了。”
在这大庭广众之中,别小自己快要十岁的小黑壶当众强吻,再强大的鸡霸也有点眩晕。旁边的围观群众的喧闹声和喝彩声四起,鸡霸这才回过神来。
“你当真要去?”
小黑壶点点头。
“你当真会回来。”
小黑壶点点头。
鸡霸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流着泪回到了送亲的队伍里。
镇海平策马过来,见那小黑壶十七八上下,瘦骨嶙峋,形如病人,腰间别着一把杀猪刀,手里还提着一把大茶壶,这是小黑壶吃饭的家伙式,平日里艳香楼的吃食都是他处理的,杀猪宰羊都是他一手包办,斟茶倒水他也要干。
镇海平笑道:“今天我是喜上加喜,我还是头一次有人将当海盗说得如此豪气冲天,小伙子就冲着发大财的野心和胆气,你就是我们的人。”小黑壶的话,镇海平听得真切,他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小黑壶就是他们所需要的人,有野心有胆气,至于其他的,慢慢再说。
镇海平抱拳当胸,朗声说:“今日是我镇海平大喜的日子,我平生都没有这般开心过,今日大家如此捧场,却无法请各位喝个喜酒,实在对不住,这里有些散碎银两,请各位父老乡亲吃个酒。”他大手一挥。
早有人将躺着彩礼的箱子打开,那箱子里尽是些碎银子和铜板,箱子两边站立两位大汉,那两人抄起那些银子铜板,撒向围观的老百姓,现场里面进入了疯狂状态,埋伏在当中的官军也被挤得厉害。
队伍很快就到了码头,鸡霸找到小黑壶,问道:“你刚才说得可是真的。”
“你这会才缓过神来?当然是真的,我小黑壶对着大海发誓,如果违背誓言,就淹死在海里。”鸡霸破涕为笑,亲了小黑壶一口,这次轮到小黑壶懵住了,只听鸡霸说:“早点回来,我等你。”
就在这时,一支箭飞了过来,射向和众人拜别的镇海平,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再不出手,就在无机会。
小黑壶一把将鸡霸拽到身后,一手将大茶壶扔了过去,将飞过来的那支给打飞掉。
现场立马大乱,镇海平从马上下来,脱去新郎衣服,迎亲队伍脱去了红衣,石燕芬也从花轿上下去,扯去了凤冠霞帔,手里拎起了一把刀。
镇海平一见笑了:“夫人,你可融入的可真快啊,这还没有出海,这架势可不一般啊。”
石燕芬笑道:“自从决定嫁给你,我就是海上的人。”
“好!我镇海平没白走这一遭。”镇海平吼道,“谁?是谁?今天坏了我的好事,明天我镇海平一定十倍奉还。”说完率众人从码头离去。
“记得早点回来。”鸡霸对着船头的小黑壶喊道,众姑娘也是唏嘘,只能好生安慰鸡霸。

镇海平带着石燕芬和小黑壶上了大船,镇海平手一摆,船上响起了海螺号,船尾早有旗手挥动旗帜,告诉旁边的船只,一时间码头上海螺号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镇海平的主船为三帆大船,主帆高达二三十米,旁边还有略低的侧帆,还有个测试风向的小帆,大船分成三层半,底层的船舱,中间为宿舍和财货间,主要用于给船工休息和堆放着财货,两侧为船工动力,只要船一开始航行,风帆未挂上,就要以人力驱动,这些人航行时为船工,劫掠时为海盗,都是沿岸的岛民,自然精通海运还水性。船工们以船为家,有航行是半个时辰轮换一次,有劫掠时放下船桨,拿上钢刀,上了甲板就是生力军,船号一响船上的海盗退下来又成了船工,有换上一波人。
船的第二层为餐食休闲练武之所,船上堆满了萝卜咸菜还是少许水果,放在厨房里,最大的空间则是用于休闲,沧海茫茫,实在无处可去,又没有什么乐子,只能几个人聚在一起开赌,从牌九到叶子片,应有尽有,比拿岸上的赌坊还来的齐全。
第三层则是主要是大小头目的房间,第四层则是瞭望台,为船长、宗主及随从、旗语手才能上去。
镇海平的船缓缓驾开,海螺号一响,底层船舱上船督甩起了鞭子,三鞭子响过,所有的人员均已到位,整整齐齐的精壮汉子,后面留着几个有经验的老船工掌舵。船督做到大位上,响起三通鼓,船舱内响起了嘹亮的号子,船正式划动,不多时就使出了码头。
靠海吃饭的海边人那个不懂行,看着这群海盗的表演也是啧啧称赞,就连夹杂在群众中间的官军也甘拜下风,有个小头目叹道:“怪不得我们一直打不过人家,就人家这个水准,哎。。。。。。”
镇海平刚上第二层,就有人喊道:“升旗!”一面绣边金龙大红旗缓缓升起。
“恭喜龙主,贺喜龙主。”二层早已张灯结彩,大位之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喜字下面是木雕妈祖像。石燕芬随着镇海平上来,手里还提着刀,见着各兄弟弯腰作揖向自己道喜,手中刀都不知道任何安放。
“各位兄弟,同喜同喜。各位兄弟,这位就是你们嫂子,以后就是我们红旗帮的龙嫂。”大家起身,见一女人身体健美,骨架颇大,却是姿色平平,手里还握着一把钢刀。镇海平这才注意到石燕芬手中的钢刀,一手拿过来:“刚才不知道那个孬种放了暗箭,龙嫂不顾新娘子形象立马投入了战斗,从这一刻起,龙嫂的心就和各位兄弟在一起。”
这一幕众兄弟都看到了,甚为惊讶,也就听说这女人是妓院小鸨,还有些瞧不上眼,想不到受袭以后,立马扯掉凤冠霞帔,和大家站在了一起。
就冲着这个,大家也是口服心服的。
“恭贺龙主龙嫂新婚大喜,早生贵子。”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7-03 09:58:02

第十一章

镇海平怒目而视,大声厉喝:“我镇海平,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别人给我一报,我定然还他十报,八爪鱼。”
“到!”从队伍中闪出一个人,那人看着很平实,放到人群再也找不出来,但此人擅长易容之术,是队伍中的信息头目,石燕芬在艳香楼识人不少,察言观色,观察入微那是自然,她很快发现,那八爪鱼少了两个手指。
“你一定要将今日放箭的人给我找出来,你不能提他头来见,就提你头来见,这事三个月可否办到。”
“此人最该万事,三月之内定然要了他狗命。”
空气好像骤然紧张起来,石燕芬笑道:“今日乃是大喜之日,切不可动了肝火,龙主可要注意身体。此刻晌午已过多少,各位兄弟还未吃饭吧。”
镇海平一听石燕芬这话,立马明白,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喜之日就不要提那打打杀杀,大家开席吧。”
镇海平和石燕芬举着酒杯到各桌敬酒,镇海平将红旗帮的主要头目一一介绍给石燕芬认识,这当中有面目吓人的鲨鱼齿和鳞面陈,也有武功高强的北方佬飞帆虎,也有熟知海洋老怪信天翁,还有镇海平的重要参谋达浪道长。
在石燕芬眼中,这船上的男人和艳香楼的男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一样臭,甚至更臭,和这样的男人打交道,对石燕芬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爽快利落的石燕芬有在艳香楼锻炼出来的酒量,自然也不怯场,还显得大方豪爽。
石燕芬站在中央朗声说道:“各位兄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石燕芬,青楼出生,从小无父无母,今日和众兄弟有缘在此相聚,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这个船不是那个床。”船上的汉子憨憨地笑了起来,“百年修得同船渡,而我们比百年更久,我们是同船住,同船生,同船死。”
“那你和龙主是几年啊?”有好事者开始起哄。
“我们?我们两个都是千年的老妖,见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对上眼了。”石燕芬继续说,“我想说了,我石燕芬生是这条船上的人,死是这条船上的鬼。”石燕芬说完将碗摔在地上。
众人不约而同举起了酒杯,一口喝下,也说道:“我们生是这条船上的人,死是这条船上的鬼。”说完也将碗摔在地上。
一场喜酒喝道了半夜,镇海平和石燕芬相互搀扶着进了洞房。
“想不到,想不到,这群大老爷们还喝不过你这小丫头,你看那臭鼻子老道天天吹自己有海量,能把海给喝光,我就没有见他喝醉过,今天他也趴到了桌子底下了。”石燕芬帮着镇海平喝了不少酒,可镇海平还是撑不住,都开说胡话了。
“是众家兄弟豪气,都是实打实地喝,我要不是耍了些小手段,也早已喝趴下了。”
“哈哈,我说你怎么这般能喝,原来是耍了手段。不过我就喜欢你这聪明劲。”镇海平抱住正在给他倒醒酒茶的石燕芬,说道:“喝什么醒酒茶,人借酒劲才生猛。”
“我怕你醉得找不到洞在哪里。”石燕芬已被褪去了外衣,只留下了红绸鸳鸯肚兜,那镇海平一手握住石燕芬的奶,一边强吻。
亲了几口,石燕芬说道:“着什么急,横竖就在这张船上,你要怎么做,老娘就陪你怎么做,还能跑了不成。喝口茶,醒醒酒,你看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石燕芬从小包里取出一个小玩意儿,打开是药丸,镇海平并不识得,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当真不知道?”镇海平摇摇头。
“真是个笨蛋,大婚之夜,人家拿来给你助兴的。”镇海平立马明白了,淫淫一笑,用手指着石燕芬,伸手就要拿那药丸。
“先把茶喝了,散散酒气,才能吃这样。”石燕芬立马转脸,严肃起来。
镇海平一把将石燕芬抓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嘴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奶来.
“看你那猴急样,待会本姑娘使出十八般武艺还看你招架得住不?”
“招架得住,招架不住还有它呢。”镇海平指着药丸。
“你个死鬼,说你色,你有看上我,说你不色,又是急吼吼的。”
“哪个男人不色,不色的男人才值得怀疑,奈何我就喜欢你这种的。”
“你倒实在,实在里还带着哄我,那我就行了。”
“我就个实在人,说的都是实在话,骗你。。。。。。”
“骗我怎么了。”
“骗你就骗你了呗。”镇海平一手打开红色肚兜的结,整个脸都啃了上去。
“反正都上了你贼船了,骗了也就骗了。”石燕芬的呼吸有点沉重,身体也烫了起来,“我看你有几斤几两,今晚就把老娘伺候好了,老娘带你去找艳香楼最漂亮的姑娘。”
“到床上去。”石燕芬啃着镇海平的耳朵,吹着热风,一手环住镇海平的脖子,一手将药物拿到手里。
一夜浪拍潮打,一夜颠龙捣凤,春风一夜度,重回少年时。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石燕芬还压着镇海平,镇海平先醒了过来,不忍推醒石燕芬,只能装睡,石燕芬醒来,看着旁边的镇海平,一时兴起,亲了旁边的丈夫一口。
装睡的镇海平笑出声来。
“你个死鬼,还装睡。”趴到镇海平的身体上。
“我昨天表现怎么样,能去艳香楼找几个姑娘。”镇海平打趣道
“表现不错!比我想的好多了,不过只能找一个,就是本姑娘,刚好只对付得了本姑娘的十八般武艺。”
“不是吧!起码再找两个,听说艳香楼有黑鬼,白鬼,各来一个。”
“想得美,先让人家一屁股把你肚子给坐瘪喽,昨天顶得我好疼。”
“哪里疼?哪里疼?”镇海平伸手在石燕芬身上乱摸。
“你好坏!”石燕芬亲了镇海平一口,“来日方长,改天我就带你去长长见识。”
“我有什么见识没见过,还有你带我去。”
“女人的见识还没有见够哦!”
镇海平翻过身,将石燕芬压在身下,说道:“你不是有十八般武艺吗,昨天用了几样,还有杀手锏是吧,先把你的武艺用过了再说。”
“也是,别去艳香楼丢人现眼,免得姐妹说我没把你调教好。”石燕芬的话逗得镇海平哈哈大笑:“你们姐妹还要看效果?”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7-04 10:24:51
第十二章 海盗之家


石燕芬和镇海平两人在床上嬉戏,也不免谈到海上的事情。
“我就知道那八爪鱼为啥叫八爪鱼,那人只有八只手指。”
“夫人果真观察入微,才见过他一回就记下了,那家伙早先是烂赌鬼,人家赌光了还赖着不走,还赌上一只手指了,最后家破人亡只能逃到这海上来,只是不再赌了。”
“那应该是九指,怎么是八指?”
“最后痛定思痛,决定不赌,将自己是手指又切掉了一指。”
“赌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回头已经晚了,现在只能只身一人了。”镇海平突然坐起来。
石燕芬也跟着起来,问道:“怎么啦?”
“你看我泡在你这温柔乡里,差点忘了你说的正事。”
“我说的正事。”
“我带你去看看。”

大船经过一夜航行,已经到了目的地。石燕芬和镇海平走到甲板上,映入眼帘是一座翠绿的山,山上怪石嶙峋,尽是一些硕大的花岗岩,石燕芬抬头一看,山顶有块石头,石头上正在修建亭子。
“我们这是在哪里?”
“三叉岛。”
“三叉岛?我说的那个三叉岛。”石燕芬是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真的来到了自己所说的三叉岛,“你真的如我说的搬到了三叉岛。”
“夫人啊,搬迁到三叉岛可是我红旗帮的大秘密,想不到被夫人给蒙住了,那天夫人的见识真是惊人,那杀人护货的说法更是闻所未闻,真是让茅塞顿开。”
“夫君见笑了,夫君早有蓝图,我只是蒙对了而已。”石燕芬投来了仰慕的目光,眼前的男人其貌不扬,却胸有大志,行事果敢,定然有一番作为。
“嗯,三叉岛可以蒙对,但杀人护货的说法就是新奇了。夫人是奇女人,不落熟套,我们一个海盗,一个娼妓,天造地设的一对狗男女。哈哈哈哈!”镇海平说完自己先大笑起来,“走,我们到下面看看,看看是否如你设计一般。”
“夫君又见笑了,我小女人家,哪有夫君这边有见识。”石燕芬也不忌讳,主动牵起了镇海平的手。
镇海平刚下桥,迎面过来一个英俊少年,二十岁上下,皮肤白皙,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见了镇海平,单膝跪地,高呼:“张宝叩见义父。”
“宝儿辛苦了,让你一个人独自督建新营寨难为你了,哦,对了,这是我的新夫人。”镇海平指着石燕芬,张宝有点犹豫,他远离船群,并不知道镇海平已经另寻新欢,原来的义母早已人头落地,不过他还是顺从弯腰拜见:“张宝见过义母大人。”
“什么义母大人,我大不了你几岁,你这样一喊,感觉我已经老了不少一眼,要不你随了大家,都叫龙嫂如何?”石燕芬可不乐意一下子被叫老了不少。
“这样不好吧,自古都有长幼尊卑,这秩序不可乱了。”张宝躬着身子不敢起来。
“长幼尊卑是要遵循的,干我们这行的也讲一个灵活变通,不拘小节,这倒无妨。”镇海平正和石燕芬打得火热,这事情也就顺着石燕芬。
“孩儿参见龙嫂。”
“把孩儿两个字也去掉,听着就别扭。”
“参见龙嫂。”
“好好,这样不挺好的吗?”
“你带着我们四处看看,你们知道吗?你们龙嫂和我想到一块去,当日我听着她说要占这个三叉岛,我心就慌了,这真是个奇女子,这样真让她当了海盗,那我有多了一个抢生意的悍手,我还不如早点把她娶了。”
众兄弟一听都乐了,达浪道人吹捧道:“龙嫂有如此眼光,那我们红旗帮不是发大了,有龙主英明神武,现在又来个贤内助,这还了得。”
众人附和着。
“你们龙嫂还出了一个奇招,晚点和众位兄弟议议是否可行。现在暂时先不说,今天大好风光,大好心情,不谈正事,就专心吃喝玩乐。哈哈”
“大好风光,大好心情,不谈正事,就专心吃喝玩乐。”众兄弟附和道。
石燕芬可一边听着众人吹牛,一边观察这三叉岛,这停船处是一处山麓,山麓有月牙状湖水,与大海相通,而其他临海处多为悬崖峭壁,易守难攻,是天然屏障。岛上有山,却不高,中间有一块巨石,可做哨所之用。
众人沿着引道往里走,新的营寨依着三叉岛的山势修建,高有丈余,寨墙高且厚,寨内有营房,仓库和练兵场,围墙开两大两小四个门,站在营寨上,背山面海,居高临下,可谓易守难攻。
“怎么样?夫人,和你设想的营寨如何?”镇海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见到自己的新营寨更是分外开心。
“夫君目光长远宏才大略,贱妾佩服之至。”石燕芬在众人面前特别注意措辞,生怕带着艳香楼的 惯,丢了镇海平的脸面,而且还不时投来仰慕的目光,钦佩之意溢于言表。
“之前你颇有想法,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想法。”镇海平心里和明镜似的,他也知兼听则明,多听别人的意见很重要。
“那贱妾就斗胆说上几点。第一,营寨直面大海,出兵是方便了,当敌人进攻也方便了,一下子冲到了营寨之下,每打一次营寨恐怕就要修上一次。”石燕芬这么一说,后面众兄弟议论开。
“是哦!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呢?夫人有何高见?”
“高见没有,土办法倒有一个。在陆上打战,双方都在辕门设置栅栏,防止对方军马的冲杀,我们也可以效仿,在入营寨处加上栅栏,旁边加内外两道闸门,如城池的瓮城,如果敌船进犯,将它引入第一道闸门再关上,我们来个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石燕芬别没有读过什么兵书战策,只是在艳香楼听书听多了,有各种说岳全传,什么隋唐演义,瓮城之术是经常提到,她也是活学活用。
“夫人真是高人啊。我臭鼻子老道怎么就忘记了呢?”达浪道人幡然醒悟,深深自责。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么大一个工程有所疏漏很是正常,要不龙主也不用叫各兄弟来这里集思广益。”
石燕芬很会说话,镇海平心情本就愉悦,也不再追究,说道:“众兄弟觉得是否可行。”
大家纷纷赞同。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7-05 09:09:05

第十三章

“我还有个想法,放个百来只鹅到里面,一来可解各位兄弟肉食,二来这鹅最是警觉,夜间一有风吹草动就惊叫起来,都说陆有犬水有鹅,这个主要防着夜袭。”
“从远处看,这三叉岛多悬崖峭壁,可这悬崖峭壁又不算高,如有攀岩高手也能上来,所以我们也不得不防,我们可沿着悬崖修一道环岛路,在山上建一个据点,修几条到环岛路上的直通道,可在各处寻来石块,堆放在环岛路上以便不时之需。”
“夫人,你再说下去,我这龙主之位都要不保了。”镇海平调笑道,可心里却是乐滋滋的。
“恭喜龙主,贺喜龙主。”达浪道人高声喊道。
镇海平拍着达浪道人的肩膀,笑道:“你这老滑头,你这老滑头。”众人这才缓过神来,齐声道贺。
只有石燕芬说道:“没有夫君我只是妓院的一个小鸨,我愿助夫君如海鹰一样高飞,像鲨鱼一般游弋。”
“好!好!好!真是高兴的,宝儿,就按龙嫂的意思去做,尽快去做,我们要尽快搬过来。走,上去那最高的亭子看看。”
众人又随着镇海平来到了,岩石上亭子,海风渐起,迎面而来,带来海的味道,站在三叉岛,举目远眺,是茫茫大海,登高望远让人心潮澎湃,镇海平说道:“夫人,在以后你就要随我在这太阳底下,面对着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海盗就是海盗,被这太阳晒死,还是被这汪洋大海淹死,我都认了。”
“好,飞帆虎。”
“在!”
“你以后不用跟着我了,你以后跟着夫人,她有什么差池,为你是问。”
“知道了龙主。”石燕芬听着那飞帆虎是陕西口音,她不知道是,这飞帆虎凉皮是红旗帮的双红红棍,本是路上拦路打劫的盗贼,在山中有穿山越岭的本事,因官军围剿只能红旗帮落了脚,成了镇海平的第一保镖。石燕芬是见过他的,当然在艳香楼一直莫不说话那位就是飞帆虎凉皮。
“你们见到了夫人足智多谋,而且结婚我们有三个约定,其中之一就是要随着她做海盗。”镇海平以为大家会哗然,想不到居然没有人说话,看来石燕芬的所作所为,展现出来的高水准极具说服力,而且她也是一个可以生死相交的朋友,从她在码头的行为都看得出来。
“你们就没有人反对?”镇海平环视了一下大家。
“龙嫂天生注定就红旗帮的人,天生就是龙主的女人。”旁边一个小喽啰喊了出来。
“这马屁拍得我很爽,下去挨二十大板,领二十两银子,打你是因为你多嘴,不该你说的话不要乱说。”镇海平走过去,揪着那小喽啰的脸。
“那人只是说了大实话,我们都觉得她很合适我们,真的就是绝配。”达浪道人说道。
后面的鲨鱼齿也喊道:“这海又不会分男人女人,只要是强人就行,能带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就行。”这话虽粗俗,却是不无道理。
镇海平犹豫之间,飞马来报:“前面发现一商船,两帆,行进速度颇快。”
“来得正是时候,鲨鱼齿、鳞面陈,你们两个出发将这商船劫下来,这是撞在枪口上了。夫人,我们刚好稳坐钓鱼台,看兄弟怎么干活的。”手下早已经从下面搬来几张椅子,镇海平做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举着望远镜,好似那艘商船就是锅里的鱼,只要伸手就能夹到到碗里一般。
“慢着!夫君,您是大风大浪见多了,一艘商船就你嘴边的一块肉,可在我眼里,他还是一头猪,我也下去见识见识。”
“小小的事情还有你这龙嫂亲自下去,有鲨鱼齿他们足够了,你在这里陪我看着抓鱼游戏。”
“您是玩多了抓鱼游戏,可我还没有玩过的,我们约法三章里,可是要随我做海盗的。”
“哈哈!你都说我的人了,还什么约法三章,哈哈。”镇海平一阵狂笑,“如果我这么听话,还怎么当海盗。”
“龙主,人才是挡不住的,就像地下的春笋是一定要冒出来的了,龙嫂也是好奇,玩上两把,过完瘾就行了,再说没有实战经验以后也不好为龙主分忧啊。”达浪道人附在镇海平耳边说道。
镇海平眼珠一转,觉得颇有道理,话锋一转:“官家的话是不听,夫人的话是要听的,就让你玩上一把,切莫靠商船太近,刀剑无眼,你伤了我怎么办。”又冲着鲨鱼齿和鳞面陈喊道:“你们好生保护夫人,有什么闪失你们就下海喂鱼。”
“是!”
石燕芬高高兴兴随鲨鱼齿他们下了山。
一路上石燕芬一脸欢笑,问着旁边两位大哥:“两个一个外号鲨鱼齿,一个外号鳞面陈,一听就知道是海里的精灵了。”
“龙嫂过奖了,龙嫂请看。”鲨鱼齿嘴巴张开,露出白森森的锯齿状的牙齿,那牙不是普通人的大方牙,而是磨成倒三角形的锯齿牙,透过白牙还能看到里面一片黑呼呼,如同张开巨嘴的大白鲨,果真吓人。
“好牙好牙,大哥这口牙可加分不少,一张嘴都了吓得对方屁股尿流。”
“那是不假,有一次,上船劫掠,有船主躲在阴暗处,待到我们收拾干净,只待四处寻找船主,我进了他的卧室,刚一开始说话,那人居然晕了过去。”
“哈哈,,,,,要是在月光下看您这白森森的锯齿确实有点吓人。”
“论到吓人我可不如鳞面陈,他还要张嘴,人家什么都不用动,往那里一站就行,是不是啊,鳞面陈。”
“是!”鳞面陈没有表情,只是应了一声。
“他这人就这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我们都笑话他,能靠颜值吃饭,非要拼实力。”鳞面陈的脸早年被地主用滚烫的猪油烫伤,连忙尽是坑坑洼洼,如同那烂泥路,“就他这张脸,去当个阎王爷,都能把那些小鬼吓得够呛。”
鳞面陈就任由鲨齿鱼调笑,也不搭话。
飞帆虎凉皮也跟在石燕芬后面,也是一句话不说,鲨鱼齿调笑道:“龙嫂,幸亏我来了,要不您就和赶两个死尸差不多。”
“鲨鱼齿,过分啦,怎么能这样说自家兄弟呢?”他们两个是沉默得厉害,石燕芬觉得也不应该这么说他们。
“我们都是怎么说他们的,有次我们将他们两个关在一个房间里,居然三天都不说一句话,要我早憋死了,我们也是服了他们两个,现在也是慢慢习惯,必看他们不说话,本事可是大着呢。”石燕芬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说啥,这能打着哈哈。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7-07 15:18:39

第十四章 劫船

登上船,鲨鱼齿一声令下,两只大船,三只小船扬帆而起,还未出港,鲨鱼齿已经扯着嗓子喊:“这是新营寨第一趟买卖,我们可不能做砸喽,旗开得胜。这次还有龙嫂坐镇,兄弟们精神点,这次有什么收获,哥哥给各位兄弟多分一些。”各船的兄弟立马嗷嗷叫,一看这精气神就知道有戏。
鳞面陈登上了船尖的高楼,看看旗帜,风向,又用手感受着风的大小和方向,拿起小旗挥动起来,一旁的旗语手看得仔细,挥舞起镶边金龙红旗,霎时将五艘船纷纷将帆挂了起来,行船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船舱里传来了号子上,整齐划一,石燕芬感觉整艘船像飞了起来。
鲨鱼齿和石燕芬就在鳞面陈旁边,举着望远镜看着那是艘商船,那艘商船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妙,正在调转船头,准备逃走。鳞面陈举着望远镜看了片刻,冒出了一句话:“格老子的,看你怎么跑。”
石燕芬第一次听到鳞面陈说整句的话,她也拿起望远镜看,也只见的一只大船在行驶,其他的就没有了。鲨鱼齿也看着,说道:“这要都让你跑了,我鲨鱼齿怎么混,TMD,让你跑了,老子一个月不吃肉。”
鲨鱼齿这才注意到石燕芬正看着他:“龙嫂,我们都是粗人,这都习惯了,你就不要在意。”
“兄弟,妹子也在在妓院长大的,也是个粗人,再说了我从小也不把自己当女人,说起粗话来比兄弟你还难听十倍。只是这懂行的人看门道,我这不懂的就只能看海了。”
“龙嫂爽快,海上看风看水看船,这鳞面陈是一把好手,在红旗帮里他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鲨鱼齿当着鳞面陈一通猛夸,“只是他不太想说话,就让我这个二把刀给你说说,你看那船吃水很深,转个方向又很吃力,这商船上还有那么多护卫,定然是装了很多重物,我猜多半是粮食。”
石燕芬拿起望远镜仔细一看果真是如此,按船上站着不少人,有人也举着望远镜看着这边,已经一大会,这船头还没有调转过去。
“这趟可是大买卖,我们的新营寨刚刚建好,这批粮食够我们吃个一年半载,这真是送粮入虎口啊。”鲨鱼齿整个人都燃起来,兴奋地在船板上转圈。
“这么多人,我们就五张船,不好搞吧。”鳞面陈有开口了,他点着烟抽了起来。
“陈大哥,有什么好的建议吗?”石燕芬坐在鳞面陈旁边
“他们是有职业护卫队,是比普通商船,渔船来得厉害。我们这趟买卖带出来的人少了。”鲨鱼齿说道。“这职业护卫队,也是些怂货,一定用都没有,不知道老有傻逼请这些人,摆在船头当花瓶使,难是难一定,拿下还是没有问题的。”鲨鱼齿也是信心满满。
“我们比那商船最大的好处就是有火炮,可火炮打中了可能会沉了,那我们这趟就白折腾了。”鳞面陈幽幽地说,
“明白了!大家都过来。”石燕芬招呼大家过来,“我这边有个方案,大家看看是否可行。第一我们集中火力,用大炮将轰击商船的船头船尾,将我们的弹药全部用完,打击敌人气势,从整个气势上压倒敌人里,然后飞帆虎凉皮上去擒住商船的主要人物,我们再上船掩杀。”
“全部用光,那东西金贵得很,那龙主还不骂死人。”
“能用钱搞来的东西就不怕人,不用上了这些东西,就要多牺牲几个兄弟的命,再多的钱也没法买来一条命。”石燕芬盯着鲨鱼齿,“如果龙主怪罪下来,我担着,再说这一船的粮食还不够买这些弹药,别小家子气了。”
“这是一把西洋手枪,龙嫂您拿着。”
“好,我拿着,不用担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也是练过几天的人,没事的。”石燕芬就怕自己来了这里反而成了众人的累赘。
“鲨鱼齿,你来保护龙嫂的安全。”
“好的。”
几只船在上海追逐了半天,商船终于被赶上了,鲨鱼齿下令开火,大船上的大炮轰出去,砸在那商船的旁边,石燕芬看了一眼,如她所料,那商船好像停了下来,又一发炮弹过去刚好命中船尾,那商船上的人都骚动了起来,在甲板上乱做一团。
一个身穿红衣的男人从船舱里出来,手中飞舞着剑,嘴里喊着什么,这应该就是这护卫队的头,接着又从船舱里探出了一个男子,带着帽子,一身锦团长褂,应该是货主,见着外面一片大乱,招呼这红衣男子过来,说了一通又退了回去。
“凉皮,看到了吗?那个穿红衣的还有那个穿锦团长褂的,上去先控制住这两个人。”
“看到了,交给我。”
大炮不断的轰炸,那商船的甲板上已经多了几个洞,也着起了火,那商船没有足够的火力支撑,只有挨打的份,原本乱做一团的甲板又一次干净了。
石燕芬所在的大船首先靠近,石燕芬让手下列队,举着枪,做着掩护,飞帆虎凉皮第一个跳上了商船,刚有护卫队的人冒头,石燕芬立马下令射击,飞帆虎很顺利登上第二层船舱。
鲨鱼齿命人搭好跳板,海盗们在枪火的掩护下顺利地登上了商船。在如此猛烈的炮火攻击下,商船里的护卫队员心里早就崩溃了,纷纷举手投降。
而凉皮也很快杀了那红衣指挥官,擒住了那锦团长褂,一手拎着那红衣指挥官的头,一手擒着那富商,大喝:“你们的头已经都被抓住了,你们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快叫他们住手。”
“大家快住手,住手。”
那商船上的人纷纷扔掉兵器,很快红旗帮就控制住了商船。
“哈哈哈!我们没有猜错,这真是一艘运粮船。”鲨鱼齿从船舱里出来,喊道,“从来没有怎么干净利落过,到船上再搜一搜,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鲨鱼齿,东西可以拿,人就不要在乱杀了。”石燕芬吩咐道。
“明白。”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7-08 09:02:21

第十五章 龙嫂第一劫

石燕芬带着凉皮进了关押富商的船舱,石燕芬将堵住富商嘴的布,轻声说道:“老乡,没事,我们只劫财,不害命,你只要写份书写回去,让你家人来换,绝不少了一根寒毛。”
“女侠饶命,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你那见过有钱的主会亲自下海跑买卖的。”
“你的命再不值钱,也比我们兄弟的命值钱吧。”石燕芬浅浅一笑,“你的命值多少钱你自己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你老板说了算。你只管写回去,至于什么情况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吧。”早有手下翻出笔墨纸砚,摊开在桌前,凉皮将那人的束缚给解开,只见那人写到
“东家在上:富甲号运粮船在海上遭遇海盗红旗帮,今船只被扣,粮食被劫,全船二十几条性命危在旦夕。家源泣书。”
石燕芬接过来看了一眼,这些字他可不全懂,但大体意思是看明白了,说:“好,我们会将书信交个你们东家,就看他的意思了,不过要委屈你们今天了。”凉皮又要将那个给绑上,石燕芬挥手示意先慢着,问道:“老先生,我这边有个事情请教下,这支护送的队伍是你们自己的吗?”
“这是东家请的。”
“这一趟下来多少钱呢?”
“几百到上千两不等,看路途长短,看行进的海域。”
“比如这趟呢?”
“这趟略高,运送的粮食重要,而且要经过红旗帮的水域。”
“你们很清楚那个水域有那个帮会,并能够给出适当的价格。”
“大体如此。”
“如果我们红旗帮给你们做护卫如何?”
“姑娘说笑了。”
“这是我们龙嫂。狗眼不识泰山。”凉皮骂道,带着他的陕西强调,在南方还听着别扭。
“龙嫂!龙嫂!”
“老人家不用紧张,这是我在和你请教生意。您看你们东家请的是什么护卫,酒囊饭袋,不堪一击,请他们纯粹就是浪费银子,我想着这样,你们把银子给我们,我们不但不抢你们的货,还确保你在我们的区域不会受到任何骚扰。你看如何?”
“龙嫂啊,听着好是好,可海这么大,你们红旗帮盖得过来吗?而且就这点护送银子能养得活你们这么多人吗?”那老头也是不解,他也很难想象这些海盗能够真心实意地护送他们,多半也是探探口风。
“老人家您说的没错,是挺难的,从抢镖的转成护镖的,是挺难的,大海之大冷不丁就再冒出一伙人来。如果天天能抢到你们这种肥肉,我们自然不用考虑那么多了。”石燕芬笑道,“这船的粮食有多少斤,能值多少钱啊?”
“这?”
“您不告诉我们,我们自然也会找人搞清楚,您何必受着皮肉之苦呢!”
“这船有一万斤,能值一千五百两银子。”
“CTNN的,老娘接一个月客也挣不到到五十两,这才出来一次就搞到一千五百两。”石燕芬一高兴起来,溢于言表,也口不择言,看了一眼凉皮,凉皮还是寻常样子,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问道:“那如果我们拿出去卖,能值多少钱。”
“不瞒您说,你们可以纵横四海,却是做不到这粮食买卖,一无市场,二无通路,你们投放到市场上,供货量立马上来,价格就下去了,而且很容易引起怀疑,反倒坏了自己。”
这老头说的颇有道理,让石燕芬陷入了思考。
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喽啰说道:“鲨爷那边已经处理妥当,请示龙嫂是否返航。”
“告诉鲨爷,立即返航。”又转向那人,“只能暂时委屈你了。”凉皮又将那人绑起来,嘴巴也赌上了。
石燕芬来到甲板上,只听鲨鱼齿在骂人:“他奶奶,爷爷辛辛苦苦跑了一趟,一个屁都没有捞到,还不如在家打屁呢。”
“鲨爷,什么事情发怎么大火呢?”
“不敢当,龙嫂叫我鲨鱼齿就行。”
“我比你小怎么多,你都要叫龙嫂,我叫你一声鲨爷才是应该,都是我们海上儿女不拘小节,叫什么都一样了。”
“好吧,龙嫂,你看着这船上就这些东西,不够大伙分啊。”鲨鱼齿将所有的战利品都放在了甲板上,红旗帮想来有个习惯,活下来的兄弟就地分赃,喜欢什么拿什么,这拿命拼来地东西定然是立马看到效果,这样干起活来才有劲。可偏偏这船是一艘运粮船,啥没有。
石燕芬扔下钢刀,将自己的戒指耳环项链首饰全部划拉下来,扔到甲板上,把鲨鱼齿急得说起话来都结巴:“龙嫂,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就发发牢骚。”
“鲨爷,没事,各位弟兄,我这个当海盗,穿金戴银反倒不合适,咱们是穷仔子没饭吃才来干这行了,我穿金戴银地抢感觉有点在炫富啊。”甲板上的兄弟听了都笑了,“兄弟们,你们看这次外面拿了什么好东西,这么一条大船,还有满满一船粮食,够我们新营寨吃上一年了。一句话,我们一年都有饭吃了,这是多大的功劳,我回去向龙主讨个大大的赏。我们战后有赏的习俗不能变,我们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两个钱吗,今天这船没多少货,我就凑一下,钱财身外物,主要是大家开心,跟着我们龙主还有跟多的钱分。”
甲板上的兄弟开始起哄,蠢蠢欲动。
“看你们谁敢拿?”鲨鱼齿大喝一声,所有人都静下来。
“船头以后不拿,其余人等均可拿,兄弟随着我们拼命,没钱怎么行。我数一二三,谁不拿谁是傻瓜。一。。。。。。二。。。。。。三。”石燕芬当然明白鲨鱼齿一番好意,但有比这金银首饰更加重要的东西。
很快,甲板上东西就被一抢而光,留下了石燕芬的首饰。
鲨鱼齿将那些东西交了起来,毕恭毕敬地送到了石燕芬面前。
“兄弟们还是不把我当自己人啊。”石燕芬将所有首饰拿过来扔进了海里,朗声说道:“我石燕芬今后和各位兄弟同生共死,永不相背,有我一口羮就有兄弟们一口肉。”
“愿誓死追随龙主和龙嫂。”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7-09 20:49:17
第十六章


等他们返航已经是傍晚时分,红霞满天,飞鸟在头顶盘旋,得胜归来的红旗帮早在甲板上摆开了赌局,一时间杀身震天-----“通杀!”鲨鱼齿的声音最大:”来来来,赶紧下注下注,老子把你的这群小子的钱都赢回来,要不你们又要没力气干活了。”
“今天要把鲨爷的鲨鱼齿拔光,让他变成没牙老太公。”有人学着七八十岁没牙的老头子嚼东西的样子。
“MD,你比我狠啊,老子就赢你几个银子,你要赢我两排牙齿。”
“凉皮哥,你不去和他们一起玩吗?”飞帆虎凉皮有四十岁左右,陕西人,最是喜欢吃凉皮,有人老拿凉皮逗他,留下了凉皮这个绰号,至于真名,海盗从来不需要真名,连镇海平也没有真名。
“我不喜欢玩那个。”
“那你喜欢什么,吃喝嫖赌总有个爱好吗,人家都不爱上一样,人生都白活了。”凉皮憨憨地笑了,他带着浓重的陕西口音,在这沿海地区反倒特别了,红旗帮多为两广及闽浙沿海的渔民,也有些安南过来的船工,倒是少有像凉皮这样北方汉子,凉皮坐在船玹上,满目忧伤地看着远方。
“怎么啦!妹子不知道,只是随便问问,怎么忧伤起来。”
“没有没有!”
“想哥哥这样武功高强的人怎么会落草为寇,你的身手和风度看上去就和鲨爷不一样,您啊一定是有故事的人。”
“这船上那有没有故事的人,龙嫂,还是不说了。”凉皮抱拳告辞。石燕芬自然不傻,凉皮做为自己身边最近的人,自己居然一点都不了解,那可不成,她必须搞清楚。
很快就到三叉岛,镇海平亲自在码头迎接,镇海平看到后面跟着一艘大船,吃水很沉,心中已经猜到了一半。石燕芬第一跳下跳板,直扑在镇海平怀里,“傻姑娘,这才分别半日。”镇海平安慰道。
“夫君,你猜我们这趟劫了什么?”
“莫不是粮食。”
“夫君你长了透视眼了,一猜就中,真没意思。”旁边的大小头目都笑了,这等大小的船,又无强烈的腥味,在此出没的多时运粮船,有些经验的把头都能猜得出来。不过,像这艘这等大小的确实少见,就这船都能值不少钱。
“夫人,第一次出征战况如何?”
“龙嫂指挥有方,我方未损失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敌船。”鲨鱼齿说道
“不对!”石燕芬感觉反驳:”是鲨爷陈爷指挥有方,凉皮勇敢,各位兄弟奋勇杀敌,才拿下敌船,我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怎么能贪功呢。”
“好好!大家都记上一功。”镇海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乐不开嘴了,“走上面已经摆好了庆功宴。”

宴会散去,石燕芬和镇海平回到了自己房间,镇海平问道:“你这耳环呢?反倒被人给抢了。”石燕芬将今日之事叙述了一遍,说:“千金难买兄弟齐心,本以为能和兄弟们混在一起,哪知兄弟们都不领情,气得我都扔海里去了。”
“哈哈哈哈。。。。。。”
“夫君你笑什么。”
“我笑你小性子啊。”
“我小性子,我可都是为了兄弟们团结一心,你还说我。”石燕芬一把坐在了镇海平的膝盖上。
“你想啊,你是一帮之母,谁敢抢你的东西,他们不要命了,反了不成。这海上虽不上朝廷上那么多规矩,但也讲究尊卑长序的,你啊,初来乍到,明明就懂了,以后少和那些小喽啰打成一片,距离近了反倒没了威严。”
石燕芬一听颇有道理,撒娇道:“奴家也是刚到船上来,想和各位兄弟处好关系吗?气死了,那些首饰也值不少银子,就这样白白扔海里,你要赔,你要赔。”石燕芬双手环住镇海平。
“我赔,我赔,改日有好货,一定送来给夫人。”
“其实那些东西也是碍手,平日带着还真没用,只是夫君喜欢,我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只给夫君看,不给其他臭男人看。”
“那是,只能给我看。”镇海平亲了石燕芬一嘴。
“夫君,劳累了一天,还有力气折腾我吗?”石燕芬媚眼一睁,浅浅一笑,勾了镇海平的魂,她以前在妓院,勾搭男人的功夫自然了得。
“你这是给我下战书吗?”
“我怎么敢,我是任你骑的战马,在能上船打战的女人也是别人的龙嫂,能上床和你大战的女人才是你的女人,能够下蛋的母鸡才是好母鸡。”
“看来你很想当一只好母鸡啊。”
“那是当然。”
镇海平将石燕芬扛在肩上,一直溜扒了下来,一手轻轻地抽打着她的pg。石燕芬欢喜地尖叫着:“你个坏蛋,你个坏蛋。”。

由于石燕芬和这批粮食的到来,决定提前搬入三叉岛,这对于红旗帮可是件大事,想不到这得到了大家的欣然同意,大家向来以船为家,其实在哪个岛都无所谓,用兄弟们的话说:“这个岛看起来顺眼,有山有水,船能进港口,睡起来风浪没有那么大。”
“好,这TM都能是个理由,在船上都睡不着,不如回自己家睡去,既然大家都同意,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正午时分在最高峰将旗立起来,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以后营寨的建设还是由张宝负责,营寨的安排就由你们龙嫂负责,凉皮和鲨鱼齿你们就安排下训练新丁,这些人天天在船里窝着,就知道划船打牌,真要遇到硬战恐怕指望不上,鳞面陈、信天翁你们带着兄弟把这一带都要摸个清清楚楚,哪里可以设防,哪里可以下套,哪里可以截杀,每个兄弟都要清清楚楚,出门没了你们大伙都是睁眼瞎。“
红旗帮在三叉岛的主峰上设立了一个灯塔,一根被海碗还粗的旗立在旁边,旗帜的旁边是一个神龛。里面摆放这陶瓷的神仙,有点想南海观世音,又有点妈祖娘娘,也可能是三神婆,旁边还有土地公,玉皇大帝等等一众神像,反正都杀头的营生,神的要多拜拜的,也不知道那个神仙乐意保佑,哪怕有个神仙保佑就行。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7-22 22:29:34
第十七章

众人爬了一个时辰,才爬上了主峰,到了主峰已经满头大汗,放眼望去,湛蓝的海面平如镜,晴空如洗,相互呼应,山下树木郁郁葱葱,期间点缀着些大石头,翠绿中夹杂着一些灰白,那树木从石头缝中顽强地长了出来,又掩盖了那些灰白。站在主峰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海湾,还有旁边两个小岛,那两个小岛如卫士一般拱卫这三叉岛,远远望去绿绿的岛,白白的滩,蓝蓝的天
周遭都在建设,主峰的灯塔和瞭望台已经修建完毕,山腰也设置了八个瞭望台,在岛上可以从各个方向观察大海的情况,那旁边的两个小岛也正修建自己的瞭望台和港口,和三叉岛主岛遥相呼应。
“看看,看看,我们现在看得到地方,以后都是我们的地盘,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也会是我们的地盘。”镇海平虽然已经是满头大汗,却兴致不减,“人家都说占山为王,我们这占岛的算什么。”
大家心领神会,起呼:“请龙主荣登大宝。”
“哎,你们会错意了。我就这么一说,我们手下才多少人,广州提督衙门出三分之一的官军就把我们灭了,那是造反,不是抢盗,那罪名就就大了去了,懂吗?我呢?也不图那个虚名,好好地当好我的龙主,先让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有好生日子才行,我们现在有了营寨,这就是我们新的开始,新的起点,我们先把粮食堆起来,把规模扩起来,把队伍拉起来,谁说海盗就是贼,做强做大TM也是大爷。”
众人齐喝:“做强做大TM也是大爷。”
达浪道人支持开岛仪式:“吉时已到,请龙主生火。”镇海平接过达浪道人手中的火把,在满是干草和木材的火盆中点燃了柴火,那柴火越烧越旺。
“起约盟誓!”达浪道人将一碗清水摆在神像面前,前面放着一把刀,第一个上来是镇海平,他拿着刀将食指划破,血滴入水中,红旗帮的各个头领依次而来。达浪道人飞舞起了他的宝剑,叽里咕噜地向上天祷告,一通装神弄鬼以后,点燃灵符,将灵符的灰烬和盟誓血水一起倒入酒中,倒给大家饮用。
“祭拜天地!祭祀众神。”众人在神龛前跪下,将头磕在地上,为首的镇海平虔诚念到:“各路大神,我红旗帮在此营生,望众神保佑,出入平安,财运亨通,弟子镇海平献上三牲,望您笑纳。”
后面众头目齐呼:“望众神保佑,出入平安。”
红旗帮多为海边落魄渔民或惹了官司在本乡本土无法生活下去的地痞流氓,这些人终日也海打交道,对海是又敬又畏,他们大多见过怒海狂潮的样子,那是人力不可阻挡的,有时候出一次海,就是将自己扔给了大海,看大海怎么处置自己。
长期的无能为力是相当痛苦,他们只能依靠着某种神秘力量,那里听说哪路神仙灵验就信哪路神仙,出海的人多少都带着些迷信,最不济是身上也塞几张灵符,虽知道这顶不了屁用,只求心安。
红旗帮刚祭拜完毕,海面上就出现了鱼跃龙门,只见这一群海豚从海里飞出来,这海豚在南海可是神物,总有听说渔民落海,有海豚就回,都说此物是海神的使者。这鱼跃龙门可是吉兆,意寓高升进步,这三叉岛刚刚起步就收此吉兆,众人可就乐坏了。
“看到没?看到没?连老天都说我们选了吉地,派来神使。”镇海平赶紧跪下,众人也跟着跪了下去,“海老爷,小的,在你的地盘上求个营生,望您多多保佑。”
海面上传来了海豚的鸣声,大家听着真切。
“我镇海平感激涕零,献上三牲。”有人将祭拜天地的猪头等扔进了海里,又有人推了一个人上来,就是那穿着锦团袍的先生,只见镇海平拿起刀,走到那人面前,热情洋溢地说:“兄台真是好运气,来的正是时候,能将自己送给海神,那可是一种福缘,多少人几辈子都修不来,像我们这种打家劫舍的坏蛋连机会都没有,看你这张脸就知道宁是好人。”
“呸!”老先生一口口水吐在镇海平脸上,“我已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拿这些话来恶心人,如果真有什么好,你怎么不去,我去了也是去告状的。”
镇海平并不生气,抹去脸上口水,道:“本来想让你好好去海神那边,帮我说说好话,看来是不可能了。”转脸喝道:“都带上来。”
在上次劫掠中俘获的二十几人都被推了上来,只听到镇海平祷告:“神啊!您如此保佑,我镇海平真不知道什么回报,唯有更多生祭能够表达我的敬意。”说着举起刀,将老先生砍杀,踢下了悬崖,悬崖底下传来了老先生的咒骂声,不过很快就清净了,那二十几个人都被砍杀,扔进了悬崖底。
鱼儿很快闻到了血腥味,一场饕餮盛宴就此上演。
石燕芬看着,虽然知道当海盗定然是要杀人的,可真看到杀人,心却跳得厉害,她甚至都不敢看,这些人都是她俘获的,现在这些人被当生祭推下去喂鱼,这很她自己杀的,也没有什么两样,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走到镇海平身边,示意镇海平将刀给她。
杀人或被杀?当海盗的第一步,石燕芬必须去面对,如果一直回避,那只会像搁浅于沙滩的小鱼,挣扎着了此一生,还不如就此了结呢。石燕芬接过镇海平的钢刀,面无表情,将所有的恐惧都藏了起来,而对面绑着的人也没有什么表情,前面的人都被砍杀,推进了海里,他早就吓傻了,吓得麻木了,吓得连一个表情也没有。
他们就像两座雕像对立着。石燕芬提着尖刀,走过来,她的嘴唇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手起刀落将那人砍倒。有小喽啰上来将那人扔进了海里。
血染红了三叉岛的水,这是一场血祭。
海的故事多从血开始,在血结束,只是这会是怎样的故事呢?没人知道。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7-25 19:26:38
第十八章

由于营寨的扩大且修建营寨需要更多的兄弟,出海的队伍就比以前少了不少,可加入海盗可不是什么好的营生,总不能像官军一样给粮给饷,明目张胆地去抢吧,这可把红旗帮大小头领给急坏了,有再大的地盘,再多的人有什么卵用,没人什么都干不了。
“我就是海盗,你叫我去杀去抢可以,你叫我去找人,我拎着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叫道‘你小子和我一起去抢劫,当海盗。’哎呦,龙主啊,这哪里成啊。”
“不成也要成,现在这寨子起来,现在才几个人,连船都填不满,就让船扔在哪里晒太阳呢?”镇海平的态度很坚决,这是一条死命令,大家也当然知道这是对的,可没这能力和手段也只能空叹气。
“哎啊。。。。。。真是恼人,实在不行我带上几个兄弟到旁边村子去,把女人杀了,男人都通通带上来,关上个把月,看他们服不服,服的留下来,不服的就杀了喂鱼。”鲨鱼齿嚷嚷着,“这办法土是土,也不是没有用过。”
“这仿佛也就你这种土人想得出来,杀了人家的人,还想和人家做兄弟,那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镇海平骂道。这鲨鱼齿出海劫掠是一把好手,真叫他去拉人,他宁愿出去被人砍两刀。
“一时间要去找那么多人恐怕很难。”石燕芬说,“我们能否在现有的队伍里找。”
“现有的队伍!”
“这海这么大,我们红旗帮也顶多就是一条鱼,要说也是一条鲨鱼,这海里还有其他小鱼,中鱼,我们想要成为一条大鲨鱼就要吃掉更多的小鱼和中鱼,不过我们是人,可以选择不吃,只要小鱼乐意加入我们,我们就可以成为大小鱼混编的鱼群。你们看怎么样?”
“您的意思是去收拾那些小的队伍?”达浪道人问道。
“不能叫收拾,是叫兼并,可以谈的,打打杀杀有什么好,打打杀杀都是最后谈不拢的时候再去做的事情,我看着至少有百来家生意人,我们给他们都发出邀请,总有些小角色仰慕红旗帮的大名,愿意入伙,这样我们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把队伍扩大起来,而且也少了些竞争对手。”
“龙嫂这个方法真妙,即使不成,让道上的朋友也知道我们红旗帮,能做出这样事情也是要有实力的主,刚好让道上的兄弟知道下红旗帮的实力。我看行。”一直负责收集情报和募兵的信天翁连连称赞。
“不管这办法行不行,想试试,反正百益而无一害,先这样,我们要有诚意,信天翁。”
“在!”
“你先发出请帖,邀请这附近道上的兄弟来我们三叉岛参观,就说我们新营寨刚建成,让他们来亲眼看看我们的实力,眼见为实,这可比在纸上吹牛来的实在,远的就像发信过去,告诉他们可入伙可合作。我镇海平乐意结交各方兄弟,海这么大,大家可以分着吃。”
“是。”
红旗帮广发英雄帖邀请各路英豪,请帖写道:“兹红旗帮新营寨落成,邀请同道好友同贺,面蓝海而放歌,御清风而豪饮,我红旗帮愿与天下同道和睦相处,共同发展,请务必赏光,特此邀请,镇海平叩上。”
郭学显正在正在船舱里练字,一身白衣白袍,头戴纶巾,脸色白净清瘦,有几分俊朗,三十左右岁,看上去倒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人称“白袍秀士”,一个人如此文弱之人能在强手如林的海上有一席之地,也是奇葩一朵。
书房的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放书籍,为了防止海上的颠簸,还特意做了防护,还未到书房已能闻到墨香,那书房门口写着一副对联-----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人之患,束带立于朝;龙飞凤舞,苍井有力,颇具功力。
郭学显真提着笔,正在写字,亲兵并不敢打扰,立于书房外,只听得旁边的一只鹦鹉叫道:“来人了!”郭学显书写完毕,将笔放下,走到那鹦鹉边上,逗了一句,那鹦鹉又叫道:“什么事?”
亲兵这才进来,跪倒在地,不敢仰视,说道:“从红旗帮发来请帖,请宗主过目。”郭学显拿过来一看,念道:“这字写得,歪七扭八,像画符似得。”
“他们那些土包子,海捞货拿有宗主文采飞扬,笔精墨妙。”那亲兵说着话,头却不敢抬起来。
“你小子跟了我一年,其他的没学到,文绉绉的屁倒是闻了不少,有长进,没白跟我。”
“谢谢宗主赏识。”
“这是要搞什么?小六,叫大小头领过来。“
“是!”
在二层的聚义厅里已人头攒动,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叫了过来,正嚷嚷着,郭学显一出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各自做到自己的位置上。郭学显上来并不说话,将请帖扔到盘子里,让小六绕场一周,让众人看个明白。
“你们都看到了。人家红旗帮发了,听说那镇海平又是新营寨新媳妇,过得好不自在,发这请柬来不知道是请我们去上他的新房,还是上他的新娘。”
“还是上他的新娘爽一点。”底下的头领都是粗大汉,给个荤段子就笑了起来。
郭学显一抬手,他的指甲涂成了墨绿色,一如黑旗帮的墨麒麟,早年间,有个传说,说郭学显乃是麒麟转世,为文武全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只可惜生不逢时,还投错了胎,降生于贫苦渔家,只能走上了海盗这条路,真是让人嘘唏
郭学显的兰花指一动,众人都静了下来:“大家怎么看?”
“人家有喜事,关我们鸟事,送份礼去就是。”三毛大汉喊到,这大汉常年光着膀子,皮肤都晒得黝黑,头上就留着三处毛,身高体胖,大家都叫他三毛大汉,“跑那么老远喝个喜酒,MT,回来肚子都饿了。”引得众人大笑。
“吃酒席就要你,你一个顶我们三个。”竹竿佬笑道。
“我就能吃,能吃怎么啦,那像你吃得像个竹竿似得。”三毛大汉反唇相讥。
“你就横着长,我就竖着长。”
“你进门都磕几次。”三毛大汉开始讽刺竹竿佬长得高,这船舱太矮,老是磕头。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7-28 19:50:20
第十九章

郭学显轻轻咳嗽了一声,三毛大汉和竹竿佬这才停下来:“你们两个说个事情,都能说着说着吵起来。”
“我们要有宗主您这学识见识,我们老自己当老大,我们就没这个本事,只能在黑旗帮一心一意辅佐您。”这三毛大汉说起话特别糙,话却实在。
“下次在这样,把你们两个关进小黑屋,让你们两个吵个够。”郭学显显然有点不耐烦了,“言归正传,其他人继续。”
“宗主,红旗帮有喜事,去去也是应该,不过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听说那镇海平新娶的娘们是艳香楼的娼妓,不但床上本事了得,连海上的本事也不小,诡计多端,颇有本事,听来人说,这次请柬可是海上的大小帮会都给投了,定然是还有什么事情。”
“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恨不得整个世界都知道他的好事,这肌肉秀得厉害啊。”
郭学显侍弄这他的鹦鹉,说道:“那我就更要去看看了,别人家媳妇最好,别人家的地盘更好,看了才能惦记上。我也想去看看镇海平这大仙要耍什么妖法。”
红旗帮、黑旗帮、白旗帮等都是南海上的大帮会,他们的势力并没有相互交叉,所以一直以来都能够和睦相处,也都知道彼此间的存在,属于那种既有竞争关系,又要相互扶持的状态,红旗帮有好事,去拜会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距离会盟之日还有些日子,石燕芬必须先一切打理好,这些对于石燕芬来说也是驾轻就熟,她在艳香楼也是负责这日常的杂活,她指挥这小黑壶将一切打点好。
一日,石燕芬经过山腰的转弯处,听见这有人大喊道:”你们将那些栅栏在插深一点,深一点,别海水一涨潮就被冲垮了。。。。。“
有传来两个看热闹的喽啰的议论声
“义子果然是义子,干活怎么卖力。”
“什么义子,那就是一只海兔,现在位置被人抢了,只能在这里泻火了。”
“人家都说他是一只海兔,真的还是假的。”
“谁知道,都是这么传的。看他白肤细嫩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像个女人,哈哈,要是个女人,说不定可以当艳香楼的头牌呢。”
“你们说谁呢?我可不是什么艳香楼的头牌,我只是艳香楼的打杂的。”那两人大惊失色,赶忙趴下跪倒求饶,“赶紧滚回去做事,别在这里嚼舌头。”
“是是是。”两人连滚带爬地跑开。
石燕芬往下看,张宝正在指挥着手下人放石燕芬说的那种防御栅栏。“他们说的就是他啊,我看也像。“石燕芬白了小黑壶一眼,“别这样看我,我你就放心了,虽然我和他年纪差不多,客人比我帅了,我很安全。”小黑壶小眼睛扫了两旁,小声说道:“听说长期在海上漂,很多男人受不了,就会找男人那个,这也很常见,大海茫茫谁知道。你没看到,刚上岸的船员像饿虎扑食一般地跑进艳香楼。”
“你才来海上今天,什么都懂了,你小心哦。”
“我这清白之身是要留个她的。”石燕芬知道小黑壶说的是鸡霸,
“啧啧!瞧你这嘚瑟样,看不出来你还这么纯情呢?走下去看看。”石燕芬两人下去,张宝赶紧迎接,只是低着头不看石燕芬,小黑壶和张宝年纪相仿,拍着张宝的肩膀笑道:“在这岛上呆了多久啊,见到女人都怕了。”
“哥哥笑话了,义母在上,定然礼数到位的。”
“什么礼数不礼数,都说叫我龙嫂了。”
“是,龙嫂。”
“我也和你一样见到女人就怕。以前我的身边都是女人,多到我看见了都怕,哈哈!”张宝尴尬地笑了。
“女人也是人,没有什么好怕的。”
“就你懂!”石燕芬训斥着小黑壶,“这防护栅栏建得还挺快的吗?”
“离会盟的日子近了,我们必须尽快搞定,这是脸面,最是关键。”
“对!这是能够展示我们红旗帮风貌的地方,一定要做得漂亮。”
“我按我们最大的船再大个二分之一去设计的,给以后更大的船做个预留,前面的水寨门也在施工,这寨门是用拆卸下来的老船木和精铁制作而成,既能不怕水泡,又不怕刀砍,只要我们将寨门一关,敌人一定进退不得。”
“你果然很能干,怪不得龙主将怎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谢谢龙嫂夸奖,我只是干了分内的事情。”
“好,那你先忙吧,我也是路过。”石燕芬看了张宝一样,不知道是天热还是紧张,那小伙的脸上已经是一头汗水,她将自己的手巾地过去,张宝抬头看了他一样,不敢接,“这手巾我用了有段时间了,刚好要换,就留给你用,看你满头大汗的,也蛮辛苦的。”张宝还是不敢拿。
“没事,龙嫂就你拿着就拿着,你还怕人说闲话,晚上我和你龙主说下就是。”石燕芬看出了他的心思
“谢谢龙嫂。”张宝接过了石燕芬的手巾。

“那小伙子挺俊朗的,怎么这样谨小慎微啊,看起来都不像个海盗。”
“你见过贼的头上写着贼字吗?做事谨小慎微也挺好,小心驶得万年船。沿着山坡上来,凉皮真带着一群兄弟正在操练,小黑壶也煞有架势地学了起来,小黑壶的刀功凉皮是见识过的,那天在码头就是小黑壶的飞刀救了镇海平。
可看小黑壶的架势又不像个练武之人。“怎么你也想练上几把。”石燕芬看了一眼小黑壶。
“那是自然,这东西随时用得上。”
“是啊!功夫在这一定用得上,再不济也能保命。”凉皮走了过来,他原本以为小黑壶是个用刀高手,想不到一点功夫不会,只是每日在厨房里耍刀,扔苍蝇,所以眼疾手快而已,他见小黑壶颇有兴趣,也想教他几下,两个人谈得还颇投缘。
石燕芬笑道:“要不小黑壶你就拜凉皮为师,这可是我红旗帮第一高手,可不轻易收徒弟了,今天我在这里给你保举。”又转向凉皮:“凉皮哥,我也不能一直由你护着,我也要学点本事,你就顺带教下这屁娃子。”
“谁是屁娃子。”小黑壶跪倒在地上,磕起响头,“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凉皮刚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再加上石燕芬说得有理,总不能让他一直护着,收个徒儿,至少以后徒儿还能顶上,而对凉皮在红旗帮也有好处,所以凉皮也顺水推舟:“好吧,那你以后有空就要来这边练习,我见你天赋颇高,应该也是个练武的材料。”
“谢谢师傅,我现在就留下。姐,您就自己先回吧。”
“有了师傅没了姐了。”石燕芬调笑道,自己回去了。
楼主:ty_ABC的D1  时间:2022-07-31 21:26:29
第二十章

夜晚,石燕芬和镇海平在屋内小酌,石燕芬和他说起了今天的事情:“张宝这孩子还挺能干的,一个人管着怎么大摊子事情。”
“别看他小,来红旗帮有些日子了,我观察了下,这孩子心思细腻,多段不错,是一个可以培养的人才。”
“就是胆子小了点,不过谨小慎微也好。”
“他胆小?”镇海平眯缝着眼睛,微醺中,“在你面前装的吧,他胆小?谁信啊,在红旗帮想当头目,必须是胆大的,在这海上向来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他今天怎么见了我像见了鬼一样哆哆嗦嗦的。”石燕芬夹着菜往镇海平的嘴里送。
“也不一定是见了鬼,也可能是见女神,小年轻,在这海上没有见过多少女人,都不知道怎么相处,再加上你的特殊情况,有点紧张很正常,这小子挺有分寸的。”
“这红旗帮你就吃着肉,其他兄弟都只能在旁边看着,能不眼馋吗?有机会让艳香楼的姑娘上来,这钱一定好挣。”
“哈哈,这敢情好,我要两个最漂亮的,这海上什么都好,就是有钱花不出去,有货卖不出去。”
“你个死鬼,先把我搞定了再说,还两个,搞定我给你二十个。”石燕芬揪着镇海平的耳朵。

转眼就到了十五,约定会盟的日子到了,红旗帮张灯结彩,鞭炮齐鸣,欢迎各路英豪进港拜会,张宝亲自在码头迎接众英豪,远处来了一艘大船,船上桅杆上高高挂着一个一面黄色大旗,大旗上绣着一头张开大嘴的鲨鱼头,船上立着两条“鲨鱼“,头上戴着鲨鱼帽,整张脸在鲨鱼齿中间,身上也披着鲨鱼皮衣,远远看去活像两头活鲨立在上面。
这是黄旗帮的两位帮主,大白鲨和虎头鲨。船很快靠岸,大白鲨从船上跳下来,威风凛凛,张宝迎上去:“黄帮主,下次您不要这样下来,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大白鲨上岸吃人了。”
那大白鲨哈哈大笑,露出两排锯齿状的白得发亮的牙齿,那脸颊的两边都纹着三条鲨齿纹,一笑看起来更加恐怖。那大白鲨身材高瘦,头很大且瘦,高高的颧骨,深深陷进去的眼窝,活像一只在深海中游弋的大白鲨。
“这不是镇海平的小海兔吗,听说床都让人给抢了,被踢下床了吧。”那大白鲨眯着眼睛,笑嘻嘻,却看去来更加恐怖,居然一照面就拿张宝开起玩笑,“我那床大,有没有兴趣到我那边啊。”伸手要去摸张宝的脸,“这张脸真是好看,兔宝宝暖洋洋,哈哈哈。”
张宝后退两步,躲开了大白鲨伸过来的手,却不生气,脸上已经带着笑:“黄帮主要吃海兔,我们宴席早已备好,请黄帮主品尝。”
大白鲨大摇大摆地过来,拍了一下张宝的屁股,悄声说道:“臀肥肉嫩的大海兔。”
镇海平和石燕芬在上头看着,这大白鲨的气焰嚣张,举止乖戾,石燕芬问道:“这人是谁啊?”
“黄旗帮的麦家兄弟,黄旗帮是现在海上最大的帮派,战船数量和人手都是首屈一指。他们的手段残忍,所劫掠的船只一律杀光,人家又叫他们死光帮,这海上就是这样,要么你是老大,要不你只能被人吃掉。”镇海平说着,快步迎下台阶,满脸堆笑,“两个帮主今天能来真是给我们小岛增色不少啊。”
大白鲨不理会镇海平,他注意到了旁边的石燕芬,色眯眯地看了几眼,说道:“我哪里有什么增色,新夫人才是增色,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大登科后小登科,你是小登峰以后大登峰,可喜可贺啊。”大白鲨的气焰几乎可以从鼻孔里喷出来,面对着实力雄厚的东道主镇海平,仍旧本色不改。
“麦兄过奖了,这个孤陋小岛怎么能和麦兄的大王山比呢,兄弟我也只是挪个窝而已。”
“有新娘子了当然要挪窝了。”那麦有金伸手搂住镇海平,低声说道:“艳香楼的姑娘不错吧,让你爽到嗨吧,老兄保重身体啊。”说完高声狂笑,镇海平也跟着狂笑。
这时听到门外高喊:“白旗帮总兵发到。”总兵发原本是朝廷的一员虎将,在海上剿匪颇有战功,受同僚和上司陷害,被迫流浪在这茫茫大海上,成了劫掠过往船只的海盗,他虽然心中以此为辱,却不得不为之,原来是官兵现在反倒成了海贼,自然成了同道中人嘲笑的对象,特别是麦家兄弟。
“还总兵发了,虾兵发差不多,镇海平,你怎么连这种货色都请。”
“五湖四海皆兄弟,大家就聚在一起乐呵乐呵。”
“好好!你去把那虾兵叫过来。”麦有金瞧都不瞧镇海平。
“金爷,银爷,您们还想上座吧。”镇海平躬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急,我大鲨鱼就等着虾兵蟹将入我嘴里。”镇海平也是无奈,只能先下去请总兵发,海上几大帮派中,就属红旗帮和白旗帮关系交好,在以往的交战中红旗帮见着总兵发就逃走,所以没有结下什么梁子,而黄旗帮被总兵发打得最惨,所以麦有金自然不会给总兵发好脸色。
“阿发,你先等等,麦家兄弟在前面,故意等着你,找你茬。”总兵发和镇海平看过去,麦家兄弟正和石燕芬聊得火热。
“镇兄,今日大喜就不和他计较,免得扫了兴,驳了红旗帮的面。”
“发兄,能如此为兄弟考虑,真是感激涕零。”
麦家兄弟和石燕芬有说有笑,等了许久也不见总兵发和镇海平过来,扭头挥手示意他们过来,刚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这种场合总是躲不过去的。
“你们两个在哪里嘀咕什么,商量着怎么对付我呢?”麦有金一上来就没事找事。
“我倒是想,就是镇兄不敢,我一个人还顶不住你一脚。”总兵梗着脖子硬上,这可把镇海平给吓坏了,空气瞬间要爆炸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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