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小说第一部《黄金龙脉》,感谢各位老铁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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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08-10 06:28:25 更新时间:2022-08-17 21:21:30

楼主:ty_紫云烟760  时间:2022-08-09 22:28:25
龙兴之祖脉,五行之镇锁;
日中有金乌,月中有蟾蜍;
骏马欲饮泉,魔蝎守祭坛;
守宫兽无踪,奇境幻亦真;
八方聚真元,腾蛇欲飞升;
有教又无类,地龙化人形;
银海金山点缀,北国无数荒丘;
楼主:ty_紫云烟760  时间:2022-08-10 08:49:56
@衣米奴 2022-08-09 22:31:19
管它的哩,沙发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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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十分感谢,衣米奴
楼主:ty_紫云烟760  时间:2022-08-10 08:51:27
@吃瓜专用小号bb 2022-08-09 22:34:47
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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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们花钱给我定制的,你怎么能收藏捏
楼主:ty_紫云烟760  时间:2022-08-10 21:09:04
第十九章 寄生虫变
经过片刻休整,仅剩的七名战士沿着石阶,一直走到了来到江底入口处。水面平静无波,苍绿见底,看到那清澈的江水,所有人都冲了上去猛灌,对于众人来说,那江水不像只是用来解渴的,更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我虽然也是口渴难耐,但心中依然保留着一丝清明,按理说众人虽是经历了一番大战,又历长途跋涉,但这里环境潮湿,不至于个个口渴成如今这副模样。只见有几名战士已经喝得肚子滚涨,连呼吸都顾不上,憋得直翻白眼,我心中的暗道不妙,一边忍受着口舌干燥之苦,喝止还在喝水的几名战士,
“别喝了,都别喝了,这水有问题,再喝下去非得交代着这里!眼镜儿、二郎,耗子,都他妈别喝了,赶紧远离江水。”听到我的呵斥,几名脑子还清醒的战士都强行控制住自己,强忍着不再喝水。但有两名战士李作良和张传武,因为喝水太猛,已经背过了气,嘴角流涎。我快走几步,过去把他们拖到了石阶之上,
“老白,你这么一说,我这么一想,确实不对劲儿,刚才我也没觉得口渴,就是看到这江水,忍不住要喝,但喝了吧,这水好像又不解渴,都喝了这么多,可我现在嗓子还在冒烟,是不是......是不是又有什么鬼怪作祟。我可听我爹说过,说渴死鬼上身就是这个症状,怎么喝都觉得口渴,一直活活被涨破了肚皮,给那渴死鬼做了替身,才算罢休。”
“四哥,你可别吓人,这里都多少年没活人来过,哪能...哪能闹鬼?”
“怎么会没人来过呢?我们来之前,那深潭里就躺着八个,我们来之后又多了四个。”
“那......那也不是渴死鬼呀!”
山里的人迷信,二郎不怕山里的野兽,更不怕飞机大炮,唯独怕这些鬼呀神呀不着力的东西。我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更不相信鬼能左右人的活动,可这事确实诡异,以我的所知所学,又不能解释,只能故作高深地安慰众人,
“眼镜儿,死的都是我们的战友,就算是有鬼,他们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来,帮我先把这两位昏厥的战友救醒,我自有办法。”其实,这种情况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哪里会有什么办法。不过,先救人要紧,办法可以慢慢想。
“救人这种事我做拿手,以前,我学习过一些紧急救人的本事,看四爷给你们露一手。”
听眼睛儿这么说,我想起在拱形石门处被爆炸震昏时遭到的虐待,心中十分不快,
“行了吧,眼镜儿,就你那两下子,除了掐人中和扇耳光,你还能有什么本事?还是我来吧。”
“诶~~老白,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哥们儿扇你耳光那时救你的性命,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么,我也不指望你像孝敬父母那样报答我,可你可你也不能这么挤兑我,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有你这么报恩的吗你?”
我心中的实在是烦闷,我一句话勾出他这么多话来,
“别废话了,赶紧救人。”
说着,我走到两名昏迷的战士身边,把他们平放在石阶之上,撑开它们俩人的眼皮一看,我顿时心惊不已,两人眼白上翻,眼白之处丝丝鲜红,这些鲜红的血丝,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也没时间多想,我双手用力做起心肺复苏的按摩,这些急救的方法在部队新兵营都学过,按摩了一阵,开始轻轻按压他们的腹部,肚子里的水太多,必须吐出来,不然剧烈运动真有可能涨破了肚皮,那时候可就得去那森罗店里点卯报到了。
经过一番治疗,二人吐尽了腹中江水,情况有所好转。可他们吐出来的水,微微泛红,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直刺鼻腔,呕吐物中依稀看见几块凝结的黑白之物,不知道是何物。
“哎呀,老白,这是什么呀!难道你刚才用力太猛,把他们的五脏六腑都揉碎了,连带着江水一块吐了出来?”我听着眼镜儿咋咋呼呼地在一旁聒噪,不想搭他的话,心中暗想,
“这怎么可能,我刚才只是慢揉轻压,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把内脏压碎。再说,看这二人的气色,明显有所好转,怎么看都不像是内脏破裂的样子。”
我没多做理会,抽出军刀,拨开那些血水之中的白色凝结之物一看,胃中一阵翻滚,口中酸液涌动,差点呕吐起来,原来是一团蛆,数十条只有稻米大小,又白又肉的蛆虫,头部鲜红一点,互相挤压翻滚,盘作一团,像是饿极了一样蠕动向四周的血水。我心中的暗道:
“奇怪,这好端端的,李张二人腹中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蛆虫吐出?”眼镜儿看到吐出来一团团的白色蛆虫,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的个姥姥,他们俩人肚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蛆呀!”
“这不就是肉蛆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小时候经常吃,还别说真的挺好吃,据说营养价值极高。”
“我也不知道这二人的腹中为什么生出这许多蛆虫来,不过我有预感,这些蛆虫应该和石门内的那些碧血蟾蜍有关。如果不搞清楚这些蛆虫是什么来历,只怕我们就算回到营地,这二人也恐怕难以活命。耗子,你说你小时候吃过这种蛆虫?仔细说说,也许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咳,我小时候跟我爸爸妈妈回我姥姥家的时候,她老人家就经常以这种肉蛆为食材招待我们,先是把变质的羊肉或者鸡鸭鱼肉挂在院子里,招来绿头苍蝇,让其在这些变质的肉上下蛆,过一段时间肉上就长满了肉蛆,等那些腐肉被蛆虫啃咬完了,这些蛆虫个头也长大了,个个脑满肥肠,然后用笸箩把这些蛆虫收起来,多撒面粉将每一只蛆虫都裹到面粉团里,然后下热油锅炸至金黄,装好盘,撒上胡椒面儿,外焦里嫩,美味至极。这道菜在我们那有个名目,叫做“春潮涌动”。这些蛆虫跟我吃的肉蛆长得挺像,但好像又不一样。”
耗子越说越带劲,好像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是越听越恶心,本来想从他这里仔细打听一下这些蛆虫到底是什么,却听来这恶心至极的吃蛆的段子,胃中又是一阵翻滚,众人也是连忙打断他的话,怕耗子再说下去,忍不住呕吐出来。
“哎呀我的妈,真没想到,这玩意儿还真有人吃的下去,耗子,你小子真行,能让四爷我服的人你算一个,哎,要不一会你把这个满地的肥蛆收拾收拾,拿回去炸炸也吃了吧,浪费粮食可耻,吃蛆无罪。要是不够吃,我就回去再给你捞点癞蛤蟆的肉,什么“黄金田鸡腿”“春潮涌动”,让你一块吃个够。”
我实在听不下去眼镜儿和耗子那恶心的对话,赶紧打断了他俩的关于‘蛆’的话题,不过他俩这这番不着边际的对话,让我想起了在拱形石门内,那只吞了阿拉木的巨大蟾蜍,眼中的那一丝鲜红与李张二人眼中的血丝,一模一样。难道我们是在那些癞蛤蟆身上感染了什么传染病?想到这里,我招呼眼镜儿:
“眼镜儿,过来,你翻个白眼,我看看。”
“啥?老白,你没开玩笑吧?四爷我还没变鬼呢,你就让我翻白眼?再说了,你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还开这玩笑?”
“周四海同志,我没跟你开玩笑,现在组织命令你,翻白眼。”眼镜儿无奈,只得双眼上翻,露出眼白。我用手撑开他的眼睛,仔细一看,心中立刻凉了一截,眼镜儿眼白中的鲜红血丝密布,和那腹中长满蛆虫的张李二人一模一样。接着我又一一检查了所有人的眼球,果然,不出意外,所有人的眼白全都布满血丝。
“同志们,看来我们都中了招,我刚才和二郎救阿拉木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那大蟾蜍的眼中也有和我们类似的鲜红血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被那些怪物蟾蜍身上的寄生虫感染了。刚才大家一看到水就口渴难耐,就是感染了寄生虫的一众症状。”
“啥?寄生虫?我们都感染了寄生虫?这里又有没有绿头苍蝇,哪来的寄生虫?老白,要不我们出去找点药吃吃,把腹中的虫子药死,跟他们来个同归于尽,我这一身的腱子肉可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些有头无脑的恶心蛆虫。”
“没用的,《五行相地寻宝秘术》第六卷<相物>中有言:‘寸白之虫,食生肉,饱饮乳,红头白体,蠕动入腹。口涸难耐,则虫已入腹;口内生涎,则虫已附骨;瞳下红丝,则虫已入髓;虫入髓,则药不可医。’现在,寄生虫已经进入了我们所有人的骨髓,已经无药可救。”
听我说到这里,所有人形色黯然,颓然地坐到石阶之上,默然无语。
“唉,没想到四爷我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到最后落得个被蛆混的结果,死了连个全尸都不能留下,老白,等会儿见了阎王爷,咱可得给他述述心中的冤屈,争取个先进,早日投胎,没准还能看到红旗插遍全世界的那一天。”
“二哥,我们不会真的要死吧吗?我一点都感觉不到死前的痛苦。”
“怎么着?二郎,你死过呀?”
“没有,我是没死过,可我见山里的猎物死前都是痛苦难耐,我现在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就是...就是感觉那么的不真实。”二郎说的不错,按照书上说的,我们确实是虫已入髓,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难受的感觉。
“没错,先不用那么悲观,书上说的寸白之虫,可能跟我们感染的寄生虫不一样,而且书上说的是‘药不可医’,而不是必死无疑,可能还有其他的办法,书中并没有说。尽信书不如无书,书上说的也不一定全对,我们不一定会死。”听到我说还有一线生机,众人都提起了精神,
“连长,这些白色蛆虫也邪门了,是不是我小时候吃的肉蛆太多,此番遭了现世报?要是有命出去,我向妈祖娘娘起誓,再也不吃那道‘春潮涌动’的美味了。”听到耗子又要说起那蛆虫做的‘美味’,我赶紧岔开话题:

“眼镜儿,你还记得冯抗美那次中蝎毒,咱俩从魔蝎祭坛找到解药的事吗?”
“那我怎么可能忘了,那次不是你家那本‘四旧’里说吗?什么......什么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五行必有生克,阴阳不能独生,故天下之毒物,十步之内必有解药。”
“没错,十步之内必有解药,想拔除我们体内的寄生虫,我看还是离不开癞蛤蟆的老窝,不如我们再去寻找寻找线索。”
“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死在这里我实在不不甘心呀,这关头,老白你别说是让我去那癞蛤蟆的老窝,你就是让我去阎罗殿勾了生死状我也敢走上一趟。”听到我和眼镜儿这么说,众人心中都是一凛,这生死之际,也没什么可犹豫的,既然有希望,那不搏一搏实在对不起自己。此时,张作良和李传武也醒转了过来,身体却十分虚弱。
“好,不过我们这次,必须谨慎小心,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再有伤亡了。记住,我们这次不是报仇,不要与那些怪物蟾蜍正面冲突,而是找到解药,迅速脱身才是上上策。”
“老白,放心吧,到了癞蛤蟆老窝,一切都听你的。”
“眼镜儿,这次行动参与的人太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你冒冒失失的,这活儿不适合你,只要我和二郎偷偷潜入癞蛤蟆窝里,找到线索我们就出来,你跟耗子在石门外接应,其他人原地待命。”众人分别行动,我、二郎、眼镜儿、耗子一起行动,再次沿着石阶来到了拱形石门前。此时,石门内外早已被炸地一片狼藉,那些怪物早已不见了踪影,不只是全部被炸的粉身碎骨,还是早已遁形于石洞之中。我和二郎一前一后进入了拱形石门,只见原来的半球形石室内,堆积着无数的碎肉污血,石室内潮湿温暖,这些血肉已经开始腐烂,我和二郎忍着这刺鼻的腐臭,一边拨开这些堆积如山的秽物,一边挤到这些腐肉中,寻找线索。
找了大半天,毫无收获,我又选了几只还未被炸烂的怪物,用短刀剖开肚腹、头骨,都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但几乎所有癞蛤蟆的脑中都有红头白身的蛆虫蠕动,这起码说明我的推测没错,我们身上的寄生虫确实是来自这些癞蛤蟆。我心中的一边思量,一边寻找,此时我们走到了一处深潭,我又仔细地看着这些早已被挑破的泥卵,忽然发现,这些泥卵并没有被寄生的迹象,看来这里的癞蛤蟆是卵生后被寄生,并不是在泥卵形态时就被寄生的。我心中疑惑,按说动物的幼卵是最容易受到寄生虫的感染,一来这些卵不会活动,寄生虫可以轻易依附其上;二来幼卵十分清纯,生气也最是旺盛,是寄生吞噬的上上之选。可这些泥卵却没有受到丝毫寄生的影响。
“诶,二郎,咱们在上次见到泥卵的时候,你说这泥卵有什么特殊来历?”
“嗷,就是传说中的血蟾蜍,为了保护刚出生的卵不受蚊虫鼠蚁的噬咬,就将自己的唾液混合泥土,涂抹在每一颗卵的表面。怎么了,二哥?”我听了二郎的话,心中疑惑,这里没有什么蚊虫鼠蚁,那这些癞蛤蟆为何要在每一颗卵上都涂抹泥土呢?我看着那些几乎全部被挑破,绿色的汁液流出,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泥卵,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线索,我苦思冥想,试图抓住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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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ty_紫云烟760  时间:2022-08-11 16:13:36
第二十章 破卵诱虫
我和二郎两人,再一次返回了半球形的石室寻找线索,看到那些被挑破的泥卵,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线索,我拼命地抓住了这条线索。没错,就是这样,这些癞蛤蟆用唾液和泥涂抹到卵的表面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卵不被寄生虫感染。
“二郎,我想到办法了,快找找没有被破坏的泥卵,全部搬出去,有丝毫破损的一律不要,那些不仅没有效果,还很可能起到反作用。”我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我们刚才的泄愤没有把这里所有的泥卵都挑破。
二郎也不多问,跟着我顺着这石室的墙壁,寻找深潭边上的泥卵。我们搂草打兔子,顺便把已经牺牲的战士们的肩章或者领章摘了下来,作为将来的证物。我们整整在这石室中找了有五六个深潭,才找到三个完好的泥卵。这时,我忽听得烂肉堆里‘哗啦哗啦’作响,知道情况有变,那些怪物极有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
“二郎,这些足够用了,我们赶紧顺原路返回,小心行事,不要损坏了泥卵,也不要被那些怪物发现。记住,这三枚泥卵是我们能不能活下去的关键,无论如何,你要保全他们。”我知道二郎身手不凡,把这三枚泥卵全部交给他,我断后。
“放心吧,二哥,我在山里打猎的时候,什么蛇虫鼠蚁,飞禽走兽都不怕,不如你护送这三枚泥卵出去,我来斗一斗这些癞蛤蟆。”说着,在我们返回石门的必经之路的旁边的一堆烂肉翻开,跳出一只漆黑巨大的癞蛤蟆。我和二郎心下惊惧,纷纷抽出军刀,做好战斗准备。
“二郎,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不要跟这些畜生死磕,拿着泥卵活着出去才是最重要的。这些癞蛤蟆虽然皮坚肉厚,力大无穷,但他们体型巨大,行动迟缓,不如我们声东击西,虚晃一枪找机会出去。先向12点钟方向跑,然后折返跑到9点钟方向的石门,还没等这些癞蛤蟆反应过来,咱们就能出去。”
“好,就这么跑,这些癞蛤蟆呆头呆脑的,抓不住我们,只是要防着他们的舌头。”没错,二郎提醒的及时,这些癞蛤蟆行动迟缓,只是他们的舌头实在是难缠。说话间,又有几只癞蛤蟆向我们包围了过来。
时间不多了,我大喊一声“跑”,我和二郎同时向着12点钟方向跑去,也不管那没过大腿的碎肉污血,只是拼命地往前跑。跑了数米,突然背后破空之声响起,我心知是那癞蛤蟆的怪舌已经袭来,我有充分的准备,心中不慌,顺势大吼一声“折”,我们二人同时折向9点钟方向,不仅躲过了那怪舌的凶猛攻击,同时距离那石门更近了一步。几只癞蛤蟆发现了我们的正真目标是拱形石门,全部朝着石门涌了过来,等到我们还差几步就跑到石门的时候,一只巨型的绿背白腹的癞蛤蟆三跳两蹦,已经挡在了石门之前。
“二郎,你不要硬拼,保护好泥卵要紧,我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先出去,先不用管我。”不等二郎说话,我加快冲刺速度,在还有几米就碰到那赖蛤蟆的时候,只加那癞蛤蟆双腮圆鼓,怪嘴猛然张开,从内弹射出一条手腕粗细的怪舌。我已料到这癞蛤蟆的怪舌攻击,早做好准备,双足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然一跳,跃在空中,单手紧握军用短刀,腰部用力,身体抬高,与地面平行,做出猛虎扑食之势。一跃从这绿色怪物的背脊上方跃了过去。我借着这一跃之势,狠狠地将手中的利刃插到这怪物脑后的竖着张起那块骨质硬甲之上。一跃而过之后,一条触目惊心,深可见骨的伤痕出现在这只怪兽的背脊上,自脑后竖起的骨甲始至尾部止,伤口血如泉涌。这只巨大的怪兽已经受了危及生命的重伤,眼看是活不成了,而我已经一跃到了这巨型蟾蜍的身后,面前就是拱形石门。此时的二郎也已经后发先至,出了拱形石门,我心中的再无牵过,迈步走了出去。
此刻,眼镜儿和耗子已经等待多时,也看到了我和二郎在石室内的一番搏斗,大赞:“老白,好样的,你这一跃有点冲破的人火力封锁线,扑向敌人碉堡的架势,回去我一定把你的光辉事迹上报,给你颁个特级战斗英雄。”
我心想,这四眼儿不是在咒我死吗?扑向敌人碉堡的特级战斗英雄,那还能有命?我无心跟他斗嘴,让二郎保护好三枚泥卵,顺着石阶返回,好在那些猛恶的癞蛤蟆并没有追出来,不只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石门太小,而这些癞蛤蟆的体型太大,难以穿门而过。
“老白、二郎,我们刚才来这的时候,把这些个害人的怪物泥卵统统给它捣毁了,怎么你俩又拼着性命找出这么三枚?难道老白你要把这三枚卵孵出蛤蟆骨朵儿,再等它们长成癞蛤蟆,仔细研究这破解寄生虫感染的难题?可别啊,这一年半载的,四爷我就算不被这些蛆咬成烂泥,也被这满身窜的蛆虫恶心死。”
“眼镜儿,你真是暴露你那不学无术,孤陋寡闻的没文化本质,我是要用这些卵做饵,把我们体内的寄生虫勾出来。这么高深的科学原理,跟你讲三天三夜你也不会明白的。有时间,多看书,嗷!”我假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鄙视地看了看他。眼镜儿打小不好好学习,初中没毕业就上了社会,可能完整看完的书也没几本,最怕别人说他没文化,听到我挤兑他没文化,心里很是不服。
“诶?你个白老二,我记得我上学那会学习可比你好,我怎么可能是不学无术孤陋寡闻呢?那四爷张口就来的诗词名句,那是大风刮来的?显然不是,那都是我长年累月努力,孜孜不倦学习的体现。初中那会我还得过全年级诗词比赛一等奖呢。”眼镜儿为了反驳我笑话他没文化,差点把他在学前班得的‘小红花’的事一块拿出来夸耀一番。
没过多久,我们四人来到了江底的入口处,张传武等三人依旧在原地等待,此时再见李张二人,他们的状况恢复的不错,只是三人眼中忧色甚重,看到我们回来,都迎了上来,
“连长,怎么样,找到线索了吗?”
“找到了,我这就给大家解除这寄生虫之苦,不过,待会无论身体多难受,或者发生什么事,所有人都保持定力,忍住痛苦。”其实,我也并不清楚用这泥卵勾出寄生虫的过程中,身体会有什么变化,这么说只是提前给众人打好预防针。说着,我让众人围站成一圈,然后拿过一枚泥卵,重重地砸在地上,‘咵嚓’一声,泥卵内部的半透明胶质物顿时破裂开来,而其内部拳头大小的黑色物质也随之破裂,流出绿色的汁液。一股血腥味直冲我脑海,呛得我眼泪直流,目眩头晕,不知为何这三枚卵的血腥味如此之重,看着这些黑白绿液,我的胃一阵发酸。突然,全身无力,好在众人相互扶持,并没有摔倒,一种饥饿感自胃中而起,至五脏六腑,心、肝、脾、肾、肺同时发出饥饿的信号。这种饥饿感又由五脏六腑扩散至四肢百骸,全身每一个细胞、毛孔。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想要吃那破碎在地上的泥卵碎块,那些恶心至极的泥卵碎块、汁液现在看来像是八珍玉食、龙肝凤髓一样,让人难以抵抗,再加上全身饥饿,我几乎已经爬倒在地上,不由自主地想要舔食那些汁液。此时,只听得二郎一声大喊:
“别动,都别动!”他一张嘴说话,“哇”的一声,吐出了大团大团的肉蛆,这些肉蛆个个红头白身,纷纷涌向摔碎在石阶上的泥卵碎块。我见他从腹内吐出的这团团的肉蛆,突然感到胃中有异物涌动,顺着食道、咽喉、口鼻一股脑全部喷了出来,“哇”的一声,也吐出了团团肉蛆,胃中一阵一阵的抽搐。紧接着,众人全部吐出了大团大团的肉蛆,个个狂呕不止,直吐得筋疲力尽,全身无力。不一会,摔碎在地上的泥卵已被这些蛆虫啃咬了个干干净净。我又抓起一枚泥卵,真要摔下去,眼镜儿拦住了我,
“诶呦......诶呦.......老白,你这招可太狠了,四爷......四爷我都快把隔夜的饭吐出来了,诶呦......我的妈呀......这次...这次出去,我他妈的三天吃不下饭......”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呀......我的意思就是先缓缓,事要一件一件的办,这......这饭要一口一口的......”眼镜儿是想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可还不等他这“吃”字说出口,又是“哇”的一声,呕吐不止。
我没在多做停留,举起手中的第二枚泥卵,再一次用力摔到石阶上“咵嚓”一声脆响,众人胃中又是一阵抽搐,连绵不断地从口中吐出团团肉蛆。不多时,我又觉得全身奇麻奇痒,鼻中犹如群蚁啃咬,耳中如有百虫涌动,眼球好似利刃刮割,脑中又涨又痛,几名战士已经忍受不住,摇摇欲坠,几次差点昏厥过去。我忍住全身百骸,五脏六五的疼痒酸麻,尽力站稳,低吼吼地说道:
“同志们,坚持住呀!坚持就就是胜利,别倒下,也别晕过去,晕过去可就前功尽弃了。”话说到这里,我的眼睛、耳、鼻已经感觉到有蠕动的异物涌了出来,一团一团地掉到了地上,都是红头白身的肉蛆,纷纷涌向了摔在地上的泥卵。顷刻之间,石阶上的泥卵已经被吃了个干干净净。我看众人的耳鼻眼中,也不再涌出蛆虫。此时,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松,全身一软,也管不了那满地的血肉、蛆虫,一屁股瘫坐到了石阶上,众人全都瘫软了下来。此时的我,虽然周身上下疼痒酸麻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但目不能观,耳不能闻,嘴也不能开,我心中的暗想:“这下完蛋了,半辈子不会变成个又聋又哑又瞎的废人吧!”可能是过于紧张的精神,放松了下来,也可能是寄生虫排出体外造成的副作用,睡意涌来,脑子里昏昏沉沉,眼皮坠地,不一会,我就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众人全都四仰八叉,东倒西歪的昏睡,看来我并没有变成瞎子,聋子或者哑巴,于是我又开口问道:
“眼镜儿、二郎、耗子、老李、老张、老杨?都怎么样了?有活着的,回个话。”
“诶~~~~~~呀!老白,咱哥们这是又在阴曹地府相见了?也好,也好,路上有个说话聊天的,也免得我一个人形单影只,还没走到那拔舌地狱,就要受那寂寞之苦。诶~~~~~~呀!”
“呦,眼镜儿,你还知道你死后要进那拔舌地狱?告诉你吧,咱们没死,只不过被那些红头白身的寄生虫吞噬了身体上的生气,说白了就是累脱了力,没有大碍,你暂时还死不了。”说话间,众人都悠悠转醒,此番大难不死,真乃是幸运中的幸运。
“我们还没死呀?那就好,我们老周家五代单传,说啥也不能在我这断了香火,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我挣扎这起身,把众人一一摇醒,“同志们,我们虽然历经了千辛万苦,不过我们身上的寄生虫还不知道有没有全部清出体内,这些蛆虫已经侵入了骨髓,想完全除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说完,我一一检查了他们的眼白,不再有丝丝鲜血,又检查了他们的耳鼻双耳,周身上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来那些瘟神应该是完全清除了,我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这癞蛤蟆的泥卵对于这些寄生的蛆虫来说,确实是诱惑十足,两枚泥卵就已经把我们体内的蛆虫尽皆勾了出去。我们这次着实是命大。”众人听到我说寄生虫已经清除,悬着的一颗心也都放了下来,眼镜儿听了我说的话,又无力地瘫软到石阶上,
“哎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这次四爷又捡回一条命来,回去以后一定多行善事,多积阴德,感谢西天极乐世界如来佛祖,感谢东土大唐高僧玄奘,感谢......”,眼镜儿嘴里絮絮叨叨地一阵感谢,也不知他拜的是何方神圣。
“二哥,这还剩下的一颗泥卵,该如何处置呢?不如挑破了,绝了这怪物的命脉,以免它们再次祸害人间。”
“不可鲁莽行事,我们在石室里遭到那些怪物的围攻,我总觉得不对,现在想起来,那些怪物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其体内的寄生虫受到那些碎裂泥卵的诱惑。怪物被寄生虫控制才冲了出来,现在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把这泥卵挑破还不知会引来什么祸事。”

朋友们,创作不已,点赞、收藏、评论搞起来呀!
楼主:ty_紫云烟760  时间:2022-08-12 11:33:15
有人吗?给点意见呗,本书打算在起点发表一波
楼主:ty_紫云烟760  时间:2022-08-13 16:40:03
第二十一章 蟾宫疑云
我们利用碧血蟾蜍的泥卵,诱出了身体内部的寄生虫,看到那些泥卵的碎块汁液,全身得到饥饿感让我顿时醒悟,在球形石室涌出的那些巨型蟾蜍也许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被那些碎裂的泥卵引得凶性大发,才从藏身的石洞内冲了出来,与众人一番大战。待众人醒来之后,我一一检查了他们的眼球,已经没有任何的异样,看来两枚泥卵就完全把我们身上的寄生虫清除干净。而剩下的这一枚泥卵该如何处置,我又犯了难。随便丢到此处,明显不合时宜,可要是刺破了又怕引来什么不知道的可怕怪物。
“依我看,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我们可不能心慈手软,我们在球形石室内挑破了那么许多,也不在乎这一个两个,挑破了吧,就当是祭奠死去的战友。”
“四哥,不行呀,二哥说的没错,挑破了指不定还会引出什么怪物呢,当然了怪物咱们是不怕的,可那些怪物体内的寄生虫着实是恶心呀,这次回去我估计三天都吃不下肉,要是再招出什么寄生虫来,我这辈子可能都跟肉无缘了。不如还给它丢回石室里,让他自生自灭拉倒。”我看众人争执不下,想到一个好主意,便道:
“左边一条路是冒险主义,右边一条路是保守主义,我们应该走在教员指引的处于中间的康庄大道上,所以,这枚泥卵既不能打破,又不能丢回石室内任其自生自灭,我宣布将这仅存的泥卵带回去,交给上级处理。”我的提议马上得到众人的一致赞同。
“啊呀,我原本以为自己的先进理论已经学习地足够透彻,没想到你白老二在这种事上都能扯到前进道路上来,要说这扯淡,还得是你。”
经过一番商量,我们决定把这枚唯一完整的泥卵带回去,交给上级也好,送给动物园也罢,自己养活也行,那时以后要想的事。我见众人已经安全无恙,体力回复地也差不多了,于是指挥众人穿戴好潜水服,拿好那些从牺牲的战友身上摘下来的肩章、领章。一切准备完毕,众人纷纷跳入了乌苏里江的入水处,一番潜行,我们顺利回到了营地,第一时间就去找领导说了这一趟的遭遇。这一次行动,又折了四名队友,活着回来的我们也是元气大伤,全都被安排到后方休养,我们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从虚脱的身体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这次经历光怪陆离,好在有遗物作为证据,并没有给我们带来过多的追责和调查!
“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江底下还有攻击性如此凶猛的怪物,九天、四海、延广你们这次能回来离不开冷静的思考和英勇的作战,你们好好休养,我已经跟上级请求了援助,等援助到了,我再派人去你们说的球形石室内,把我们战友的尸体都抢回来,总丢在那江底也不算个事。到时候,我让黄子豪带队伍过去,你们就放心休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没过几天,沈钦臣听说我们几个受了伤,来到军区医院探望,他并不知道我们此番的经历,眼镜儿和二郎就添油加醋地把乌江江底的遭遇又说了一遍。
“......秀才呀,你是不知道,那只比小卡车还大的癞蛤蟆,就被四爷用刺刀挑了起来,轮圆了膀子,就这么一甩,足足甩出了七八米,挡住了那上万只癞蛤蟆的来势,然后护着众人出了那拱形石门......”
沈钦臣听到这里,瞠目结舌,“比小卡车的还大的癞蛤蟆?就被你这么甩了出去?”
“秀才,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这个四眼仔,他吹牛的本事比他的实际战斗力可强多了,癞蛤蟆是有不少,个头也大的吓人,可绝没有他说的那么离谱。”
“二哥、四哥,你们说的那个球形石室我好想知道那是干什么的。”沈钦臣的话顿时勾起了我心中的好奇,那个癞蛤蟆窝肯定是人工建造的,但是用来做什么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此刻听到沈钦臣这么一说,不如听他讲讲各种的缘由。
“秀才,你怎么会知道这球形石室的事?说来听听,我们虽然经历了这一番生死,可对于其中的很多神秘之处,还是一头雾水。”
“我也是从一本旧书里看到的,来参军的时候,俺我家里带来几本书,其中有一本叫做《黑龙江外记》,是清朝人西清写的一本地方志。据书中记载,在清朝满族还没有入关的时候,为了保一方百姓,求个风调雨顺,有民间商贾集资,在这乌江的江边修建了一处宫殿,叫做碧月蟾宫,宫内供奉的是金蟾。而民间百姓看其宫殿内供奉的是金蟾,知道这些商贾所说‘保百姓安居乐业’的话只是个幌子,其真是目的只是为自己求财,所以这宫殿没几年就断了香火。到了康熙年间,这‘碧月蟾宫’在一次乌苏里江发大水的时候,被滔滔的江水冲到了大海里,从此此宫便不复存在,而书中所说的‘碧月蟾宫’,其大致位置应该就在俺们现在驻扎的位置。而据我所知,古人在建造宫殿、庙宇、道馆的时候,都会在地下建造地宫,以收藏一些金银细软,经藏竹书等珍贵物件,书中也提到这‘碧月蟾宫’的地宫,据说此处因紧邻乌苏里江,土质疏松,因此地宫建筑的十分坚固,使用大青砖叠涩建成,再用粘土混合糯米汤粘合砖缝,最后用融化的铁汁浇筑,可以称得上铜墙铁壁。我想你们去的球形石室应该就是碧月蟾宫的地宫,只是不知道其中的巨型蟾蜍是哪里来的。”
听了沈秀才的话,心中是大为震惊,看来这些商贾一定是看到此地人烟稀少,江水充沛,地下环境温暖潮湿,便假借修庙筑宫,在此处建造了地宫。而这些人就在地宫之内,养蟾采酥,谋求暴利。蟾宫被大水冲入大海之后,这些养在地宫里的蟾蜍就没了主人饲养,于是便自己钻出了石室,到江里自行寻觅鱼虾为食。此处环境温暖潮湿,江里又有享用不尽的鱼虾,更是没有任何天敌威胁,这些蟾蜍在这里长年累月的生长繁殖,最后竟有上千之数,体型也是十分巨大。
“没错,我们在球形石室与那些怪物战斗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石壁坚硬如铁,子弹打上去火星直冒,应该和你那本书中说的石室是一个地方。我跟眼镜儿在江底打捞战车的时候,那时候江面上的战斗正激烈,炮打的也紧,江里的鱼虾都受惊远遁,而地宫里的那些怪物蟾蜍到了产卵繁殖的季节,为了保证这些幼卵的顺利出生,他们不但为这些幼卵涂上泥壳防止被寄生虫啃咬,还迫不得已,潜出了江底的地宫,来到江面上寻找食物,因此偷袭了那些执勤的人员。看来这世事皆有因果,也不全是封建迷信的说法。”
“诶呀,这么说来这些癞蛤蟆袭击我们,也是被迫无奈,之前我们赶尽杀绝的做法多少有些过分了。四爷我虽然是个莽撞人,但也不能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回头我肯定把那仅剩的泥卵养大成蛙,送到学校里接受良好的教育,别让他像我一样初中没毕业就上街当了无业游民,也算是给这些癞蛤蟆传个香火。”眼镜儿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听他话的意思,还打算送这癞蛤蟆上学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不过从他的胡言乱语中,也听出了一丝愧疚。
“眼镜儿,虽然此事是因为我们的战斗打乱了这些癞蛤蟆的正常繁殖而起,不过这些癞蛤蟆性情凶猛,数量众多就算是我们不打扰它们,总有一天它们还是会出来祸害人民百姓。我们这次也算是提前为人民除四害。所以眼镜儿,你不仅不用自责,而是应该感到骄傲。”
“哎呀,老白,你这么一说,我为国家,为人民除了这一大害,领导应该为我再申请个二等功才对,是吧,老白,是不是该给我记个二等功......”看来我说的有点过了,这四眼儿得寸进尺竟然要去申请二等功,我怕他节外生枝,跟紧又说:
“眼镜儿,你小子是不是想立功想疯了,你想想那几位死去的战友,你还有什么脸面去申请立功?”听我这么说,眼镜儿这才打消了申请立功的念头。
我把后来想到的一些事情也和上级一一讲明,这可能关乎交战双方之间的一些误解。之后几天,领导安排耗子带着十几名战友再次进入了石室,把战友们的遗体和几具毛子的尸体,全部运了出来,听耗子说那时战友们的尸体已经和碧血蟾蜍的死尸烂在了一起,他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把牺牲战友们的尸体扒了出来,运到了烈士陵园,好生安葬。而那几具毛子的尸体,由上级还送回去,两方之间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误解也解释清楚,双方剑拔弩张的局势也得以缓解。
再到后来,由于美帝的干涉,我们的敌人放弃了对我们发动进攻的念头,两方的局势逐渐平缓。我们也就无需常年驻扎在这冰天雪地的边境,回师到了后方,修整待命。
期间,二郎趁着军中无事,请了探亲假,特意回家里把他心心念念的三股钢叉带了回来,他家距离此处军营不算远,两三天的时间就返了回来,刚见到我跟眼镜儿,他就迫不急待的把三股钢叉拿给我俩看。
“二哥,四哥,你们看俺这三股钢叉,这可是从我太爷爷辈儿打猎就用的武器,都快有百年的历史了,不知道要了多少猛兽凶禽的性命,一次刃都没卷过。你们看看这刃口,这刃尖,锋利无比,从来都不用打磨。俺十八岁那年,俺爹把它传给了俺,有了它,就是与那海底的蛟龙,也能斗上一斗。”
我看着二郎手里拿着的武器,心中吃惊不小,原本我以为是农村里晒收庄稼,翻挑作物用的农具,没想到他拿的是一柄正经的马上重兵器——镗。隋唐演义里,官封天宝大将军的宇文成都,据说此人身高一丈、力大无比,长得一对浓眉大眼和金面长须,无敌于天下,凭借的就是坐下的赤炭火龙驹,手里的凤翅镏金镋。没错,此时二郎手里拿着的“三股钢叉”,就是和凤翅镏金镋十分相似的一种武器。凤翅镏金镋我是没见过的,而二郎手里拿着的镗,其上正锋利刃,不知是何材质打造,闪亮亮,银中透蓝,两边三角形突刺密布,正锋两侧各出一锋,呈三层雁翅形,弯曲向上,上缀星月形金色花痕;下接一红缨,其色如血,其形如云,镋柄用镔铁打造,柄身约两米有余,手腕粗细。战尘郁郁,杀气腾腾。
“二郎,你......你管这叫三股钢叉?你就用它上山打猎?”我看到二郎手里的镗,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嗯,怎么了,从我太爷爷辈儿起,它就叫三股钢叉,我就用它上山打猎,逐虎过涧,驱狼入穴。”
“诶呀,不得了呀,二郎,你手里拿的这个,我在博物馆见过呀,应该叫做什么雁翅流星镗,我爹小时候带我去过一次山西,在吕梁博物馆见过一次和你这个差不多的兵器,据说是镇馆之宝,你这个要是拿出来捐给国家,国家起码得给你颁发个一吨重的奖章。这工艺,这材质,这纹路,这分量,货真价实的国宝级文物呀!”听了眼镜儿的话,我让二郎还是收好,不要随便拿出来,这件雁翅流星镗的价值不可估量。
在我和眼镜儿的说服下,二郎同意不再用这件国宝进山打猎,而是找机会捐给国家,让其发挥更大的价值。
再到后来,我们迎来了近十多年的和平,我所在的队伍就被改编成工程部队,专注于后方的建设。部队移师到三线城市,投入到后方建设中去,在西南的横断山脉建设秘密基地,到青藏高原建设地下指挥所,到四川山城建设各种工业厂房,到长江下游屯田备荒。这两年间,我、眼镜儿、二郎三人从未分开半步,这期间亦有许多的奇遇,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两年后,因为某些缘故,我又被召回东北,配合国家某地质勘探局寻找金矿,以解决新中国初期黄金储量不足的问题,那时的我才逐渐解开了隐藏在魔蝎祭坛和碧月蟾宫背后的真正秘密。



楼主:ty_紫云烟760  时间:2022-08-13 16:40:25
第二十二章 地勘六处
两年后的,我所在的连队正在云贵高原的横断山脉奉上级命令,建设一处秘密的军事基地,此处是万紫千红,四季如春,层峦叠嶂,古木参天,可此地民谚又有云:“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就是说这里天气非常多变,晴空万里后很可能就是瓢泼一样的暴雨,特殊的气候和多变的天气让这里又是仙草灵药的重要产地。总的来说,云贵高原绝对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本来我打算利用那本《五行相地寻宝秘术》中记载的天灵地宝的的寻找方法,大发横财,可来了这世外桃源建设不到半年,指导员就把我们哥三喊了过去。
“九天、四海、延广,现在上级安排了一个特殊的任务,我们的部队在东北打过仗,熟悉那里的地形了和民风民俗,因此要求我派三名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去提供支援,我没跟你们提前商量就应了下来,我知道九天和四海是东北的知青,而延广呢更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你们三人的战斗经验又是全军顶级,是最合适的人选。”
“绝对服从上级的命令,保证完成任务。人人都是社会主义的一块砖,哪里有用哪里搬。”眼镜儿这顺风接屁的本事是越来越大。
“记住,这次任务是国家一级机密,你们要做好保密工作,跟任何人,都不能说起任务的内容,记住是任何人。”我听指导员说的神神秘秘,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指导员,那您能提前跟我们说说这次任务的内容吗?我们......我们好提前做准备。”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们也知道,当年老蒋在退守台湾的时候带走了全国的大部分的黄金,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国际局势一直对我方不利,一直也不能集中精力发展经济,改善人民的生活。这几年又为了应对苏修的威胁,全国人民都全力以赴地进行大三线建设,国家的黄金储量远远不足。这次中央派下专家,想在东北寻找黄金矿脉,东北山高林密,需要有人去协助这些专家,而你们的任务就是护送这些专家,一直到找到黄金矿脉。”
“诶呀,指导员,找黄金这是我熟呀!我早就听说东北有金脉,早在民国时期就有人‘闯关东’专门去东北淘金,不过那些个游兵散勇淘的都是一些细碎的金沙,据说真正的金脉,那可全是整块整块的狗头金,但是从来没人见到过,哦,也有可能是见到的人都死了。”眼镜儿听说是去找黄金,一时间满脸的兴奋,口不择言的一顿说。
“没错,真正的金脉从没有人找到过,而这次我们就是要找到正真的金脉。而你们的任务就是保证这几位专家的生命安全,再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三人和专家组汇合了,一切就都知道了。”
“诶,那个,那个指导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我现在就想......想到我要回到我上山下乡的那片黑土地,想到那里淳朴的人民,我总是眼含热泪,因为......因为我爱那片土地,爱的深沉。”眼镜儿是迫不及待要去找东北找金脉,可又怕引起指导员的不满,他假托说是离开那里有三四年了,想那里的乡亲们了。指导员还真被他的表演蒙了,对他‘高官厚禄不忘本’的性格非常的欣赏。
“你们今天做好准备,明天就跟随一支北上的队伍一块出发。到北京联络专机组,之后你们三人就听专家组的调遣就行。”我们三人拿了联络方式,回去收拾行李用品,准备明日一早出发,北上京城。明天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我和眼镜儿十分地高兴,距离我们上次回家探亲那还是一年前,那时的我们还在藏区建设秘密指挥所。
“诶呀,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明天启程,三天后就回家了,我爹上次跟我说要给我找个小妈,这事不知道怎么样了,诶,老白,跟咱俩从小玩到大的那个‘六脉神剑’上次跟我说要做倒腾古玩的生意,也不知道他生意做怎么样了,四爷我手里还真有几件值钱的物件,回去让他给估个价,要是能卖个好价钱,咱哥三下辈子的烟酒钱就有了着落。”
“你说唐六指儿呀?这家伙比咱俩有经济头脑,他去内蒙下乡的时候,得了几件明末宋金时期的陶牌,听他说是当年飞龙山中妖道严荣布置天门阵所用的必须之物,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四哥,上次你跟二哥说我的那个三股钢叉,就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什么镗,要不也让你那位朋友帮忙看看,要是能值不少钱,我就卖了钱,给四道沟子的村民们拉条电线。我在村子里的时候我都没见过电灯,这玩意真是个好东西,要是四道沟子能用上电灯,俺老娘再也不用在煤油灯下奖补缝隙,那些小娃娃们也能在电灯下读书,不会再被煤油灯熏坏了眼睛。”二郎说的情真意切,感情真挚。不过,他祖传的雁翅流星镗即使是能带上火车,到了北京大概也没人敢收,那可是国宝级别的文物。
“二郎,你的三股钢叉是不允许带上火车的,而且那可是国宝,随便买卖可是犯法的,想为乡亲们拉电线,我们慢慢想办法,这事可不是小事啊。”你们都有愿景,而我呢,我要是有一些钱,就给我们的那些牺牲的战友们家属分一分,我爹娘都有国家养着,我呢要那么多钱也没用。
三人谈天说地,一直到了很晚才入眠安睡。第二天,一早醒来,我们三人就踏上了北上的军用班列,二郎舍不得离开他祖传的雁翅流星镗,还特意办了托运。在火车上整整坐了四天三夜,终于到了故乡北京。我和眼镜儿的家住在通州,古语有云:“一京二卫三通州”,说的就是通州区位于京师东南大门,毗邻京杭大运河北端,东临国家政治经济中心,东隔潮白河与河北三河市接壤,是水旱两路的码头,京津两地的必经之路,繁华的所在。时间不多,我们抓紧时间回了家,见了父母,我爹娘两人身体安康,都到了退休的年龄,在家里颐养天年,每月有国家的补贴,我的亲姐姐就在通州的机关上班,父母并不需要我太多的照料。临走时,我爹娘又交代我春去冬来要加衣服,出门在外注意身体,身在部队要服从命令听指挥等等一些唠叨。我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不耐烦的离开了家门,带着二郎招呼上眼镜儿,带着部队给写的介绍信,一同去地勘局找一位叫顾守拙的副局长,此次去东北寻找金脉的任务,应该就是这位顾副局长牵头。
“老白呀,咱们见完了这位顾副局长,也别在家闷灯儿,不如去找一找唐六指儿那小子,一来叙叙旧,二来四爷手里的这几件宝贝也该拿出来晒晒太阳过过风了。”这四眼儿天天念叨的宝贝,以前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不知是什么东西,
“眼镜儿,你这宝贝到底是什么?怎么以前也没听你提起过?”
“嗷.....那个...那个你就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我这宝贝一不是偷二不是抢,嗯,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这四眼儿什么时候学会藏着掖着了。
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地勘局,这里是个诺大的院子,一道半开的大铁栅栏门,锈迹斑驳,院内蒿草及膝,随风摇曳,几株古树,矗立云霄,枝干盘抱交错,院子中央坐落着一处面积并不算大的二层小楼,四周爬满了碧绿藤蔓,犹如绿色的瀑布倾泻而下,小楼上涂刷的白色染料也已经片片脱落,露出红色的块块墙砖。我把军队的介绍信拿给门口的保安看,
“你好,同志,我们找顾守拙顾局长。”保安结果介绍信看了看,又拨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深沉有力,像是个岁数不小的和蔼老人,应该就是顾局长。两边说了几句,保安挂断了电话,张手把介绍信递了回来,冲着我们说:
“顾教授就在二层,我已经跟他说了,你们直接上去找他就可以。”
“诶,这位同志,你为什么称呼顾局长为顾教授呢?”从这地勘六处的保安嘴里,我得知这位副局长在民国时期就在日本留学深造历史学专业,直到日本发动侵华战争,他就回国用自己的学识报效祖国,后来在大学里任教,之后他无论工作如何调动,一直都让别人喊他教授。到特殊时期爆发的时候,被中央调到了这地勘六处当了副局长。从他的经历遭遇,我知道这位顾教授一定是个学识渊博、孜孜不倦的传统知识分子。不过,从他爱听别人喊他教授来看,此人多多少少沾染了点中国古代士大夫身上的酸腐。
我们三人一齐推开了楼门,拾阶而上,到了二楼直接敲开了这位顾教授办公室的门,迎接我们的是一位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中年人,头发乱蓬蓬的有点谢顶,颔下胡子拉碴,衣服也是松松垮垮,满脸的沧桑,像是个土里刨食的庄稼人,不过,高度近视眼镜证明此人是个严谨治学的知识分子,他操着一口浓重的陕西口音,见到我们分外的热情:
“两位小同志,快进来,让你们千里迢迢赶来护送我们这些‘臭老九’,真是抱歉,给我们的解放军小同志添麻烦了,啊哈哈。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梁思民,在北京地质大学当老师,你们叫我老梁就行。里边请坐吧,顾教授已经等你们多时了。”
“嗯,那个老梁,您不用客气,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随时招呼,我们哥三,刀山火海也去的,龙潭虎穴也闯的。不是我吹呀,九天揽月,五洋捉鳖那也不在话下。”
眼镜儿这人说话,从来不考虑环境和对象,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接着他又指了指我,继续说到:
“我说的上九天揽月,那绝对不是吹牛,您瞧这位,这位大号就叫白九天,哈哈。”梁思民这种知识分子哪里见过眼镜儿这种混不吝,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我们随着梁思民走进了办公室里屋,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身材瘦小,面目慈祥,精神矍铄,满头的头发花白斑驳,满脸的皱纹堆垒,两条浓眉,一双星目,囧囧有神,看到梁思民带着我们三人来到了里屋,忙站起身来笑盈盈地跟我们打招呼:
“哈哈,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我们的解放军同志盼来了。来来来,坐下来谈谈,我早就听你们军队的领导说过,你们三个人,下乡当过知青,上前线打过仗立过功,当过工程兵,还都是解放军的连长排长,年纪轻轻不简单呀!”顾教授说的轻松自然,和蔼可亲,听在我的耳朵里,真叫是温言温语,有种家人的亲切感。
“顾教授,我们三人就是普普通通的兵,多亏了上级的信任和提携,才做了个连长排长,指挥作战。这次接受了组织安排的任务,该怎么做全听您的指挥。听我们指导员说是安排我们护送您去东北寻找一些秘密,只是不知道此行有几人同往?”我开门见山地问道,我需要了解此行的人员结构,才能制定详尽的护送计划。
“不算你们三人,我们此行呀,一共是六人,我干了一辈子的历史专研,但是对东北地区算不上了解,老梁是土生土长的黑龙江人,对东北的文化和地理有相当深入的研究,作为此行的学者兼向导,还有三人是我的学生,他们已经到了秦皇岛,我们这边人齐了就去和他们汇合,为祖国培养未来的人才也是我辈义不容辞的职责呀!”顾教授说到这里就不再继续说了,顾教授,老梁,加上三个学生,一共是五个人,还有一个人顾教授并没有介绍,我心中不解,问道:
“顾教授,您不是说是六个人吗?您只说了五个,那另外一个是......”
“诶呦,你们不愧是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人,心思缜密,考虑周到呀,这最后一个我之所以没说,就是因为怕你们误会,因为......因为她是个日本人。”
“什么?日本人?”我们三人同时开口问道。心中更是大惑不解,国家如此机密的事,怎么能有日本人的参与。也许因为我们是军人,心里的国仇家恨更甚于常人,日本人在中国的所作所为,是任何一个所中国人不能原谅的。听到日本人,我们三人都是心中无名火起,恨得咬牙切齿。
“没错,你们心中的想法我是可以理解的,日本军国主义是侵略过我们国家,但我们不能因为日本侵华,就否定全体日本人。说实话,我们这次能得到东北金脉的信息全凭松岛智子小姐提供的信息,当年日本人在东北进行了大量的地质勘察工作,远比我们自己更加了解东北。我希望你们能客观的认识她,只要不是军国主义的走狗,能为社会主义的建设添砖加瓦,就是好同志。”顾教授说的全是占理的话,可我想到要保护一名日本女人,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啊~呀,我说两句啊,啊~呀,这个......这个日本人,听着还是个女人,不会是个潜入我军的‘川岛芳子’吧?不是有一句古语吗?好像是鲁迅还是谁说的,‘唯日本人与女子难养也’,这日本女人最是蛇蝎心肠,怎么可能为我们社会主义的建设添砖加瓦?她们...她们别来添乱就谢天谢地了。要我说呀,咱不如让她哪来回哪去。就我们哥三护送着您几位,把那东北的十万大山翻个底朝天,那金脉又不会跑,我还就不信找不到。”眼镜儿话音未落,从办公室的侧屋里转出一个人来,
“是谁要让我哪来回哪去?”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响了起来,带着一丝怒气。
楼主:ty_紫云烟760  时间:2022-08-17 08:40:08
第二十三章 整装待发
当时中日国家之间虽然已经恢复正常的邦交关系,但从小接受‘勿忘国耻’的教育,使我们心中根植着对日本的仇恨。我们在得知队伍里有一个日本女人的时候,心里无名火气。
眼镜儿正想着说服顾教授,把那日本女人从队伍里除了名,就在这时,从顾教授的侧屋里传出一个女人不满的声音来,我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来人乌云秀发,杏脸桃腮,眉如春山浅淡,眼若秋波宛转,隆胸纤腰,盛臀修腿,明眸皓齿胜似海棠醉日,柔情绰姿恰似梨花带雨,眼角眉梢之间说不尽千种的娇媚,万种的风情。我们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绝色,顿时有点恍恍惚惚。
“是谁要让我从哪里来回哪去呀?凭着你们三人能把大家带到金脉的所在之地?”是标准的中国话,听不出一丁点的日本口音,至于日本口音是什么样?那他娘我也没听过。在人背后说坏话,又被当场拆穿,心里总是有点发虚,可眼镜儿是个肉烂嘴不烂的滚刀肉,别管是什么阵仗,眼镜儿在嘴上就没吃过亏:
“怎么着,四爷我说的,纵观历史,日本人到我们中国除了侵略就没干过别的好事,四爷这话占的是个理,诶,说话得讲理,办事得凭本事,你们家谱往上数三辈儿,没准儿就有侵华的战犯。你个日本人,来中国能安什么好心?”眼镜儿这话一出口,这个叫‘松岛智子’的日本女人顿时脸憋得通红,嘴里“你......你......”地愣是说不出话来。顾教授看到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开口打了圆场,
“周四海同志,你不要历史的眼光看‘松岛智子’小姐,当年他的父亲是日本内部少数的反对侵华的民主人士。他们父女两人也一直对中国的文化颇有研究,这次松岛智子小姐也是带着当年关东军在东北的地勘资料来的。”
我听顾教授的意思是,这个松岛智子为这次行动提供了非常关键的资料,应该不是来中国牟利的间谍。将来还要一起进山寻金,也不好把关系弄得太僵,
“眼镜儿呀,我们要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孤立顽固势力,对于日本人,我们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像‘松岛智子’这样弃暗投明的日本人,只要她能为我们国家的建设做贡献,也是我们争取的对象嘛!”
本来我想缓解一下双方尴尬的气氛,可以张嘴把当年抗日统一战线的总方针背了出来,心想这下可是泼墨画眉,越描越黑。没想到这‘松岛智子’听了我的话并没有生气,还冲我感激的笑了笑。大概是她们日本不学习中国的历史,对于这些内容并不知晓。
顾教授把众人的行程时间略作安排,准备三天后出发北上,先到秦皇岛与三位年轻学生汇合,再一同前往东北深山。我们浅谈了一阵,就离开了地勘处的院子。
“老白,你真相信那个女妖精是来帮助我们寻找金脉的?我怎么看她不像是个好人,再说她一个女流之辈,从哪得来的那些东北的地质资料。”
“哼,别管她是人是妖,迟早逃不过我老白的火眼金睛,她要是一心一意为人民谋幸福还则罢了,她要是胆敢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到时候凭着我们三个人还怕她翻了天不成?”
“没错,只要她露出狐狸尾巴,不用你们俩动手,我亲自上阵把她扭送到派出所,接受人民政府的最高审判。”
“我看此行没我们相像的那么简单,东北的老林子本来也不是个太平的去处,再加上队伍里随时有这么个定时炸弹,我们不得不不防呀!眼镜儿,二郎,咱们三个进山之后,一定不能放松警惕,随时准备战斗。”
这次北上,并不是战斗任务,所以我们三人并没有配枪,只是人手一把宽刃军刀,不如去看看能不能找几把猎枪,用做防身之用。
“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找找‘六脉神剑’,看看他能不能帮我们找几件趁手的猎枪,眼看着要进山了,防身的武器能多带就多带。”
“行,要是有猎枪就让他帮着我们淘换几件,我看那些知识分子个个手无缚鸡之力,马上就要进深山了,手里没点家伙心里还真是不踏实。”
行不多时,我们就到了‘六脉神剑’唐六指儿的家里,这家伙正在家中院子里的竹亭里优哉游哉的喝茶乘凉,远远地就看到我们过来,他十分地激动,放下茶壶径直向我们走来:
“哎呀,二爷、四爷,我说今儿怎么早上起来这左眼皮子跳的厉害,我还寻思着有啥喜事,原来是您二位爷贵足踏贱地,回了北京。”
唐鑫鑫与我和眼镜儿这种随着父辈扎根北京的‘外来户’不同,他祖上十八辈儿都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一开口满嘴的京片子。
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险些丢了性命,损了些元气,个头长到半截就再也长不高了。此时看着我们三人,恨不得抬眼踮脚,蹦起来跟我们说话,他天生长的獐头鼠目,三角眼,扫把眉,两腮干瘪塌陷,拿现在的话说就是长得有点‘猥琐’。此时见到我和眼镜儿回来,脸上的五官笑起来拧成了一团。
“哈哈,六指儿,你没想到我们中央红军这么快就回了北京城,打土豪分田地了吧?”眼镜儿见了谁都要在嘴上占便宜,见到了唐鑫鑫更是老不客气。
“四爷,咱哥们算来都得有五六年没见面了吧?前两年我听说您二位参了军上了前线,真是替您二位捏了把汗呀,好在您二位是福大命大,不光是全须全尾儿复员回家,还听说立了大功。”
“六指儿,我们这次回北京也是执行任务来的,并不是复员回家,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战友,名字叫杨延广,你叫他二郎就行。”我指了指二郎,让他们相互认识一下。
“你好!”二郎对着唐鑫鑫问了句好,声若闷钟,他心性老实忠厚,话也不多。当唐鑫鑫听到杨延广三个字,顿了顿转头看到了二郎,又惊得双眼圆睁,
“杨二郎.....这......这......这莫不是天将下凡,鬼兵降临?你......你...你真是杨二郎?当年你假扮八贤王赴死双龙会,又力举千斤闸救出众兄弟,真是唯大英雄能本色呀!”我们三人都被他说的一怔,这都哪跟哪呀。
“诶,我说六指儿,你丫的是不是‘忠义杨家将’的评书看多了,我这兄弟是叫杨延广,但他不是杨二郎,嗯...不对,他就是杨二郎,嗯......也不对......”眼镜儿没说几句话,就把自己也绕了进去,不知该如何解释清楚。
“六指儿呀,你想什么呢?这位呀是我和眼镜儿下乡插队的时候认识的,不是历史上杨老令公的二儿子,虽然名字一样,绰号也一样,但实实在在的两个人,没什么联系。”我这么一说,唐鑫鑫才释然,两眼还是死死盯着二郎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哎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跟二位爷称兄道弟的,果真是......果真是非同凡响,这身量,这相貌,果然是武曲星下凡尘呀!”这京片子就这样,其实我和眼镜儿跟他的关系虽然说不上过命的兄弟,但那也是撒尿和泥,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四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傍晚,
“正好,你们三儿今儿就别回去了,在我这凑合一宿,晚上我给你们做涮羊肉。”本来,我和眼镜儿、二郎商量好了,说了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可一听到‘涮羊肉’这三个字,再也走不动道儿了。
到了晚上,架上火锅,放好锅料,把切好的涮羊肉一片一片地王滚开儿的沸水里放,我和眼镜儿足足一年多没吃过这口,操起筷子,把涮好的肉片一片一片地往嘴里送,连话都顾不上说上一句。而杨二郎在老家的时候,夏天见天的烤肉,冬天成天的腊肉腌肉,从小到大没吃过涮羊肉,尝了几口之后,开始狼吞虎咽,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就是吃呀!
羊肉片像是长了腿自己往肚子里跑,我们三人一顿的连吃带喝,吃了差不多有十多斤羊肉,我才想起正事来,嘴里还塞着羊肉片,说话含糊不清,
“诶,六指儿,我们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想让你帮着我们找几把猎枪,过几天我们得去一趟东北深山,手里没点武器,心里总是不踏实,怎么样,有路子吗?”那个时候政府对枪支的管理并不算严格,民间也有相当数量的猎枪流通。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正张罗倒腾旧货买卖,跟同行打听打听收几把猎枪那是小菜一碟,现在政府也不让随便打猎,流通在民间的猎枪也有不少,只是这猎枪毕竟不像是桌椅板凳那样的普通无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用呢?”
“三天之后用,能防身,便于携带就成,费用嘛,你先帮我们垫着,等我们有了钱就还你。”
“四爷说的哪里话,跟我这还提钱,那不伤感情吗?咱们上学那会儿,要是没你们二位帮衬,早被那些学校里的小痞子欺负死了,只怕是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混不完呀!
我能平安毕业,多亏了您二位局气,如今我能帮得上的忙,哪里还能提钱的事。”赵鑫鑫上学那会,由于身材矮小,又身有残疾,经常被人欺负打骂,当时我和眼镜儿就爱管闲事,抱打不平,勉强护他周全。三人想起小时候一块打架、逃学,不免得一阵唏嘘。我低头拿起酒杯,招呼众人一起干杯,唐鑫鑫举杯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手上是五个手指,和正常人一样,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忙问到他:
“诶,六指儿,你的手怎么正常了,你那第六个手指呢?”
“咳,您说这个呀!本来我这第六个手指就是先天畸形,这第六个手指呀,只有骨肉,没有关节和韧带,叫花子守夜——多余。前两年我是越看越不顺眼,索性狠下心来,去医院做了个手术,这不,现在跟正常人一样,五指儿。”
“诶呀,六指儿呀六指儿,你这一刀可坏了事了,这本来呀,你比别人多一指儿,别人赚五块钱,你能赚六块钱,你名字里不就有六个‘金’嘛,你的‘六指儿’跟你的名字那可是配这套呢,这里有个名目,叫做‘六丁六甲富贵命,千金万银不等闲,’呀,你这一刀可是自废武功,破了自己这天生的富贵形式。”
眼镜儿这人是颐和园里放过羊,北海公园游过泳,吹牛从不打草稿,吃铁丝拉犁耙的主,这一番话把个赵鑫鑫说的一阵后悔。
“四爷,您说的没错呀,当时我也想到过这一节,可没四爷您想的这么深入,说得这么透彻,做完手术我留了个心眼,找来能人异士,巧手工匠,把那截下来的半截手指,去了皮肉,留下骨骼,略作打磨,穿了银线,我就把它....把它做成坠子,戴在了身上,将来也一块带入土,算是完完整整地来,完完整整地走......”
他说着,从脖颈处掏出一根不算粗的银链子,银链子下方挂着一截打弯的白骨,应该就是他所说的那截下来的半截手指。
我看到这唐鑫鑫竟然随身携带着他那截下来的残肢,顿时食欲全无,这人也是够恶心的。赶紧岔开话题,
“哎,眼镜儿,你不是说手里有几件压堂的行货,快拿出来让六指儿给掌掌眼。”眼镜儿看着那半截手指白骨,也是一整的恶寒,听我说要看宝贝,赶紧让唐鑫鑫收了指骨,从便携包里,里三层外三层地翻找,终于拿出了一个小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放在了桌上,是个玉爵。
“我这件宝贝,可是明末清初,清太宗皇太极在入关之前,祭天拜地的礼器,其价值不亚于于收藏在故宫博物院的那盏‘九龙照玉杯’呀!”
这盏玉爵当然是比不上传说的那‘九龙照玉杯’,可眼镜儿手里的这玉爵也是货真价实的行货,爵下三足,高不过四寸,径不足一握,爵身之上,浮雕着翠竹寒梅,玲珑透彩。我越看越不解,这只三足玉爵我好像在哪见过,脑中一闪,对了,这不就是在魔蝎祭坛,石桌上摆着的那盏吗?
“眼镜儿,这些祭坛里得到的物件,我不是让你上缴国家了吗?好你个四眼儿,雁过拔毛,中饱私囊,今儿就问你个‘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罪名。”
“什么中饱私囊,雁过拔毛,你个白老二别给我乱扣帽子,这是四爷我累死累活,拼了性命从魔蝎祭坛里得来的无主之物,上缴国家那是做贡献,不上缴也是情理之中,再说一共九件行货,我就留了一件,到哪说理,都对得起国家和人民。”
“二位爷,二位爷,都消消火,我看这无主之物,自是有缘人得之,谁找到的就算谁的,在旧社会这也是各行各业的规矩,四爷留这么一件也算不上挖社会主义墙角。”
“哼,那当然算不上了,就你白老二没文化,听没听说过孔夫子教诲弟子做贡献就要求回报的故事?如果我不留点,那以后越来越没人愿意上缴国家,四爷我这叫时时为大局考虑,处处为人民服务,懂不懂呀你?”
我被眼镜儿这一套歪理说地一阵无语,不过眼镜儿说的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为国家做了贡献的同时自己也奔个小康生活,也无可厚非,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于是不再跟他纠缠,示意让唐鑫鑫继续看。

楼主:ty_紫云烟760  时间:2022-08-17 08:40:20
第二十四章 踏雪寻梅
眼镜儿这厮,把本来打算上缴国家的珍宝其,自作主张留下了一件,在唐鑫鑫家里拿出来,想让他给掌掌眼。面对我的指责,又说出了什么孔夫子教育弟子的一大套歪理,我竟无言以对,只好任由唐鑫鑫拿起那玉爵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个玉爵呀,应该是明清时期用于祭祀的礼器,明清的礼器形式多仿制商周时期,但其采用的材质,加工的工艺是远远不如。您三位看这只玉爵的三只玉足,明显就是仿造上古的礼器形式,但其的质地疏松,底色浑浊,色彩暗淡发黄,用料比较随意,应该是产于东北的一种玛瑙,叫做海棠石,严格来说并不是玉,俗话说:“一翠二玉三玛瑙”。这玛瑙的价值就远远低于翡翠。不过这只玉爵应该是出自当时的名家之手,整个玉爵规整清雅,其上的翠竹幽兰浮雕精美绝伦,图纹设计巧妙,刻划生动,法古真实,玲珑奇巧,花茎竹枝细如毫发而不断,花蕊竹叶繁茂丛生却不乱,真是绝世的珍品;您三位再看这玉爵的三足足底,有款儿,应该是‘子冈’二字。在中国古代,这种木匠、石匠、玉匠、铁匠之类的的手艺人,社会地位极低,常常遭到权贵的迫害,随时会丢掉性命。这些工匠为了死后留名,经常偷偷地在自己的得意之作上,隐蔽的地方留下自己的名姓,这种行为在当时可是不被允许的。而这件玉爵,应该就是明末玉雕名家陆子冈的作品,这位陆子冈在当时也算得上是宗师级别的名家,其作品受到当时文人士大夫的热烈追捧。名家一般都采用上佳的材质,而这位陆子冈却是不走寻常路,他的作品对选料不很讲究,这就对上了。相传当时皇帝命他做一套玉壶,并严令其不得署名,但是几十年后,人们在绝难发现的壶嘴内部还是找到了极为巧妙的隐蔽起来的“子冈”二字。可见此人雕刻技法之神奇,水平之高超。我有个一起做买卖的朋友,家里就收藏着一件陆子冈的作品,是宫里贵妃戴过的一个簪子,叫个‘紫苑玲珑簪’,簪身上镂刻的花饰,那叫一个绝呀!据说前几年有人出八万块钱想收,我这个朋友没舍得卖。而这件玉爵虽然在材质上比不上那‘紫苑玲珑簪’,但其作为祭器的研究价值远远大于单纯作为饰品的‘紫苑玲珑簪’,依我看,这玉爵的市场价格应该在六到八万,这也要看当时的行情。”
果然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唐鑫鑫的一番话让我们三个门外汉听的是瞠目结舌,他所说的玉足足底所隐藏的‘子冈’两字,我拿在手里看了足足半个小时,愣是连个汉字的笔画都没看出,就连杨二郎瞪着他那双夜猫子眼,看了半天算是看出了一些繁体汉字的痕迹。
“哎呀,我的六爷,我今儿可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儿了,原来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玉杯还能有这么多的说法,照你这么说,这玉杯要是真能像你说的卖六万,我的个乖乖,那得是多少钱呀,全国都没几个万元户呀!”
“四爷,您就放一万个心,六万块钱我还是搂着说的,卖不了这个价,您把我脑袋地摘下来当夜壶。”唐鑫鑫说得非常笃定,当时全国人民都穷呀,越穷越光荣,全国的万元户,一把手都能数得过来。没想到这一只玉杯就能值这么多。
“诶,六爷,那这玉杯也算是件宝贝,它总该有个名目吧,您再给我们哥三讲讲,将来我跟人家说起来也有个由头不是。”眼镜儿这么说,是在准备下次吹牛的资料,看来他吹牛也是要提前打草稿的。唐鑫鑫略做思考,说道:
“像这种新发现的文物也好、古董也罢,原先的名字,我们已经无从得知,除非是古籍里有明确的记载,当然了古籍里有记载的无一不是镇国之宝。对于普通的物件,并没有统一的命名标准,简单点说就是我们愿意怎样命名都是可以的,就拿这件玉爵来说吧,根据他的特点你可以叫他‘三君子海棠玉爵’,表达的是杯身上雕刻的图案是兰,竹,菊三君子,材质呢,就是海棠石;也可以叫他‘翠竹幽兰黄金爵’,表达的就是爵上雕刻有兰竹菊,而玉色呢就略显金黄色,当然了我们也可以取其他的名字,但是一定不能俗气,不然主顾一听名字,连货都不看就有可能转身离去。”我一听头都大了,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玉爵,里边竟然有这么多的门道,看来我在这方面的见识基本为零。眼镜儿、二郎听的更是一脸的茫然,我一瞧这两瓣蒜,别说是让他俩为这玉爵起名字,他们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明白。
“那......六爷,我们三人都是肚子里没墨,溜干的货,不如您就给这个玉爵想个雅号?将来把它出手赚了钱,自然有您的一份。”
“二爷,哪里话......哪里话......钱不钱的也无所谓,至于这名字嘛,这爵身之上雕刻兰、竹、菊,四君子中唯独没有了梅花,我看不如就叫个‘踏雪寻梅黄金玉爵’。”
“神了,六爷,这个名字好呀!爵身上没有梅花,四君子独缺一位,美中不足,现在你以‘踏雪寻梅’为名,真是画龙点睛,画虎描骨的神来之笔。”我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大为赞叹。心中对唐鑫鑫的认识更近了一步,看来这些年他并没有在家里闲着,是踏踏实实地大有长进。
“你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早就说了这名字就得跟身料配着,这玉爵就得叫‘踏雪寻梅’,你‘六脉神剑’就得是六指儿,哈哈哈......”四人就在这欢快的气氛中一直聊到了很晚。我跟眼镜儿一商量,把这‘踏雪寻梅黄金玉爵’就留给唐鑫鑫处理,卖了钱我们四人就来个大秤分金。
第二天,唐鑫鑫就出门扫听猎枪的事,而我们三人就各自回家,做好随矿勘局北上寻找金脉的准备。转过天来,唐鑫鑫就带来了好消息,他为我们三人找来了两把双管双扳的霰弹枪都是口径15毫米的大口径,不过这种枪打出去的霰弹都是成片的杀伤,非常时候近距离作战,但穿透力不强,距离一远就没什么威力了;还有一把曾经在国民党军队中非常流行的驳壳枪,就是俗称的‘盒子炮’,20发的超大弹夹,可以连发,威力也不错。有了这两支霰弹枪和一支盒子炮,我们心里的底气就更足了,到了东北进了深山老林,就算是碰上野猪熊罴、猛虎豺狼,都能应付应付。
“六指儿,这次真的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们三人只能拿着军刀进山,有没有命能回来都不敢说。”原来以为这次的任务,并不十分的艰险,可自从见到那个妖精一样的日本女人后,我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
“二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三人都下界临凡的天兵神将,我只是顺手帮个小忙,千万别往心里去。等那件‘踏雪寻梅黄金玉爵’出手了,我给您打电报。”
“行,兄弟,我们安定下来后,就给你稍信,好让你知道我们的地址,这三支枪的钱,你就从卖了玉爵的钱里扣,你帮我们忙前忙后,总不能白费力,还倒贴钱。咱们是亲兄弟明算账,总不能长了我的,短了你的。”这次唐鑫鑫帮了这么大的忙,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哎呀,我说六指儿,你别磨磨唧唧的了,跟个娘们儿似的,将来等四爷我发了大财,请你去东来顺吃涮羊肉,不在乎这三瓜俩枣的,这次四爷我就要进山找宝贝去了,等拿着宝贝回来,还得指望你帮我们出手。这次你要是白干,下次我都拉不下脸来找你帮忙。”唐鑫鑫看实在是推脱不过,才答应从卖了玉爵的钱里扣出买枪的那一份,也算没有倒贴钱。给我们送来了抢,唐鑫鑫就回了家里,他有生意要打理,我们也就没有留他吃饭。我看着手里的枪和弹药,招呼眼镜儿和二郎:
“眼镜儿、二郎,明天我们就要去矿勘处跟随顾教授他们北上,今儿做好准备,先把枪械检查一遍,把那些散碎的弹药整理整理,到了深山里我们务必做到枪不离身,睡不合眼,我总觉得会出事,那个日本女人不像是个善男信女。”
“二哥,你说的那个日本女人,她......她......她让我想起了山里的一种叫做‘狐狈’的狡猾动物,可她又是个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二郎常年和山里的动物打交道,他说的话让我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二郎,你是说你在他身上看到了‘妖气’?”
“我说二位,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从矿勘处出来的路上,我就说那个日本女人是个妖精,就你们俩这智商还给人当保镖进山找金脉呀?还......还......还整出个什么妖气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眼镜儿,你别打岔,二郎说的并不是妖精,你且听他说完。”我隐隐的感觉到二郎说的并不是我们一般意义上骂人的妖精,而是另有所指。
“我也不是太明白,就是感觉这个女人不像是个人,更像是个野兽。”不像是个人,更像是个野兽,二郎的话让我心中大为震惊。不过退一步讲,即使她是个画了皮的九尾妖狐,我们哥三这一身的本事加上这三支快抢,也能保护众人周全。只是她在暗,我们在明,怕就怕暗箭难防呀!我们三人一边抽烟,一边聊天,二郎又给我们讲了一些林子里打猎的规矩和经历,我跟眼镜儿听的是啧啧称奇。
到了要出发的日子,我们哥三儿,带着装备一早就来到了矿勘六处,顾教授他们也准备妥当,御寒的衣物、野外治伤的药品,登高爬低的绳索,夜间照明的灯具,以及防毒面具一应俱全,至于其他食物、饮水之类,应该是到了秦皇岛与梁思民的学生汇合后再做打算。
人员齐整后,我们登上了北上山海关的火车,二郎没怎么坐过这种民用的火车,晕车晕的都快把肠胃吐了出来。而顾教授,梁思民还有那个叫松岛智子的日本女人则是一点疲劳的感觉都没有,顾教授虽然年纪大了,可他常年从事野外侧勘探工作,身体也是硬朗得很。松岛智子并没有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浓妆艳抹,更没有着盛装,而是略施粉黛,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高挽成一个发籫,横叉一支黄色的琉璃簪,身穿一件藏青色薄尼大衣,脚踩那个年代非常流行的女式系带小皮鞋,打扮的干净利索,优雅大方,鹤行鸡群,在人群里非常扎眼。
一路上,众人商议此次行动的路线和准备工作,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得知此行的目的地是中国最北的边境区域,大兴安岭的最深处。松岛智子拿出了一张破旧发黄的地图,地图上用红色的铅笔标出了一处地点,可能是金脉的所在之处,我心中暗想:“这地图应该是出自关东军之手,当年日本人可没少从我们这划拉东西,什么黄金、石油、煤炭、铁矿石,古董珍玩,甚至‘北京猿人’的头骨,就没有他们不稀罕的。”
“这张地图圈出的地点,应该就是金脉的所在之地,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松岛智子指着地图中用红色铅笔标注的地点。
“嗯,很有可能,东北盛产黄金的‘胭脂沟’,就在这个区域,金脉隐藏在这里的可能性极大。”梁思民对于东北的地理历史,人文民俗都是十分的了解,他所说的‘胭脂沟’,我也略有耳闻。胭脂沟原名叫做老金沟,清朝的时候,老金沟出产的黄金都要铸成大锭,交给地方官转运京城,献给朝廷。转运途中,每到一处都被当地地方官刮削去一层。送到京城时各衙门大员又各刮一遍,交给李连英,他将剩下的又刮了一半。最后献给慈禧老佛爷,老佛爷见此处的金锭成色不错,就是斤两太小,便说道:“这块金锭就留下给我买胭脂吧。”当权者的一句话,老金沟就成了‘胭脂沟’。
“哼,我看着图也不一定准确,当年关东军要是知道我们的金脉在哪,那还能给咱们留着吗?”眼镜儿的话本也有几分道理,可他话说的正眉瞪眼,明显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听了他的话那松岛智子先是一怔,之后眼中的怒气毫不掩饰,就差破口大骂了。我看这眼镜儿的意思,又想找日本女人的茬儿,赶紧转移话题,
“诶,梁教授,我们还不知道你的那几位学生的情况呢,不妨趁着闲来无事,您提前给介绍介绍。等见了面就算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我尴尬的笑了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什么话题,只能硬着头皮强行找了个不咸不淡的问题。
众人就这样历经十多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山海关,我也见到了梁教授的三名学生,两男一女,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龄,眼睛里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其实他们的年龄和我们三人差不多,也许是因为多年的军旅生活,和他们相比,我就显得成熟的多,稳重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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