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林谈《洛神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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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09-01 19:44:00 更新时间:2022-09-02 11:22:54

楼主:13511162319  时间:2022-09-01 11:44:00
《洛神赋》-兄弟俩为何一个写得出一个写不出?

《洛神赋》,这个故事发生在汉魏的武士家族中,也就是那个把汉皇帝架空的曹丞相的两个崽中间。

出在将相帝王家的王子们,其实所谓的幸(性)福也不是绝对的,尤其是王位只有一个的情况下,众多王子便为争取唯一的王位而努力,但最终只有一个成功,而后来的李唐王朝还是在杀戮的血腥中完成这种传位,而且在为王位成功的过程中,还有美丽的女人会成为战利品,曹丕不仅成就王位,连女人亦得到,而且这个女人,不仅是曹丕喜欢,连曹植亦喜欢,若只曹丕喜欢也就罢了,不幸兄弟俩连同一个女人都喜欢,自然成了三角恋,这便成了曹植悲剧的契机,亦是其产出名篇《洛神赋》的契机,在某种意义上是对于曹植两个失落(王位与女人)的一种平衡,这种老天的安排便道尽人间事原是天定,总有一个冥冥之手在支撑这个宇宙的命运。

相煎何太急的故事亦发生在此曹家两兄弟身上,亦是这个民族中的一个常态,众多中原的家庭家族,总是难免有兄弟相争的事情发生,这个若在今天的独生子女家庭却也算得上终结,但很快这个时段又会结束,因为放开二胎成了现实。

正题的问题是作为皇帝的曹丕为何写不出《洛神赋》,要知道曹丕的诗赋才华亦是出众的,为何是曹植,在权力上处于弱势的家族成员而不是曹丕。

其实所谓的塞翁失马,道尽的是一种人生的哲理,人们失掉某种东西时,会得到某种东西,这个老天所以叫老天,就是在平衡红尘世界的纷纷纭纭,维持世界不地覆天翻的。人对于肉体的占有的减弱便是精神的寄思增强,所谓的暗恋桃花源亦是一种精神的暗恋,一种逃避红尘境界的追梦,同样对于一个女神的暗恋,透露的正是一个失意之人的一种精神的避难所,人不在旁,神与魂却游移在近处,这处故国神游与精神暗恋是一个相同的心理或者相近的心理活动,有了这种补偿的方式,失落者的焦虑与郁抑能够获得缓解,维持这个精神的平衡足以维持生命的寄托天地间而不过早逃离的理由。对于这种梦魂的交接,合一,我们的著名的《祝梁》故事亦是这种双蝶来象征,当然那是另一种方式的爱情故事了。

海德洛尔在《林中路-艺术作品的本源篇》中,谈到艺术的问题,艺术是什么,这个介于艺术家与艺术品中间的媒介究竟应当如何理解的,他谈到的是一种无蔽状态,一种澄明状态,有读者理解为接近老子的那个“无”与“道”,而且海氏还用了梵高的幅《农靴》的作品来说明这种无蔽,澄明状态,梵高的农靴并不是再现什么,而且要表达一种难言的意味或者韵味,这个就是艺术的真实意味,我们知道贡布里斯是看重艺术家而不是艺术品,甚至忽略艺术本源的问题,实际上海德洛尔的表述更全面,更理性,更东方化。事实上我总觉得德国的学者在欧洲中是在心理上离东方最近的民族,而且我们还能从希特勒设计的纳粹旗帜的图案中感受的近似中国佛教的万字的符号的图形,有某种可能的是希特勒是知道“万”字的情形,而且要么是他故意区别而反用此符号,要么是错用此符号,无论哪种情形,总有与东方的“万”的一个近亲的意味,德国的人士对于老氏的思想熟悉与理解,较之欧洲其它区域的人更深入,更清晰。不然对于海德洛尔用无蔽,澄明来理解艺术的本质意味,会被其它学者联想到老子的道与无的概念来。

确实这个艺术家与艺术品的中介部分应当是真实实在的部分,亦是有意义的部分,艺术品的存在若没有观者的品读,受用,体悟,这个特殊的产品意义何在,因此艺术二字是一种无形而难言的部分,玄之又玄的部分。

那么《洛神赋》中的艺术部分,我们阅读中获得艺术的体悟,不得不神游千年前的汉魏时代,感受古人三角恋的故事中的美妙而幽怨的思绪,在头脑中想象女神的幻影,与才子的交接的动漫情节,水中的游移、漂移,神飞扬的快感与体验,逸思的壮飞与目送。我们被文字的引导而投入这种处境,我们获得情感的升华与洗涤,在艺术体验中,我们只是精神的拥抱,我们对于古代的才子佳人,只是追忆,梦想,获得仿佛的依稀的印象,文字本身的抽象的,使得我们的联想亦只会陷入模糊与仿佛之中,这个有点儿是老子的恍然之中的有相,这个相确实如海德洛尔说的无蔽、澄明之境。

人生失落的曹植能够把美妙的名篇留下,是他失意悲怆的代价所然,在人们看来美妙的画面与境界,却有一种人生的苦楚中含,这种艺术呈现的人生泪水是浸润在作品涌现呈现出来的意味,为种被读取者观者获得那个难言的东西的就是艺术的本质所在。

我们不仅回味那种珠玑般的词藻,美神的间接映象,还有人生的况味,忧愁,失落,焦虑,郁闷,不平,痛苦,痉挛,扭曲――这个是底面的意义,只有读者的读出,方有意义,亦即艺术体验的成功。

附文章《顾恺之《洛神赋图》--魏晋情爱的图像展示》

顾恺之《洛神赋图》--魏晋情爱的图像展示 曹植的《洛神赋》写得非常的美艳而伤感,在洛水边的梦幻奇遇只是一个空幻的影子,一时的情感满足最终还是结束,惆怅而归。魏武的天下只有一个帝位,让曹植作了失落的文人,爱情同样是失手,心中的伤怀只能寄托在诗文中,也许《洛神赋》一文写得太优美而动情了,让顾恺之久久难以忘怀,故以其高超的丹青手笔,把这一美妙的故事描绘下来,当然,由于同情失落的王爷,顾氏在结尾画成王爷抱得美人归,这是符合中国人大团圆的美好心理,一定程度上为曹植鸣不平,让曹植在九泉之下获得宽慰。

文字的心理记录是流动的一个过程,而且由于文字只是抽象的符号,化为一个读者的形象是因人而异的,所谓不同的哈姆雷特便是道理。由于时代的不同,想象的差别是明显的,绘画的的优点便是图像化,让人们有直观的感觉。如何表现描绘一个凄艳故事的流动过程,中国画人的高明就在于利用长卷的优势,把一段美丽的故事连绵化地展示出来,但这又不是连环画的格式,没有隔断的痕迹,画面是一个整体,山石树木水纹连绵不断,只不过是主角人物(才子佳人)从左到右反复出现,此种范式影响后世的画者,比如顾闳中先生,他的谎报图《韩熙载夜宴图》用的这种程式。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却是完全的文学性绘画,没有功利色彩,更多的不是再现一个生活的场景和细节,而是王孙巫山一段云的情节。

手挥五弦还好描绘,目送飞鸿就不好表现,文字的优点是绘画没有的,故高明的画家只能扬长避短,对于文字的描写有所取舍,甚至有所属于改变。本来太阳与荷花只是对美人美丽的比喻,顾氏干脆画到画面,其实也是十分的合理,那么多的神灵出现在文字图像中,个个是上古的佳人,湘水之神,汉水之神,一切美好的倩影被曹植罗列出来,为其文字绘画生色。 其它奇异的怪兽(飞龙、飞凤、鲸鲵等)出现在画面,这是文字中有的,确实给画面带来神奇浪漫的色彩,加上“人大山小”的童稚绘画形态,给人印象的是一个神话般的世界,或者说童话世界亦可,至少是失落王孙的大人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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