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边咳唾——浮生草乙编》（手记编年）
BY塞林格格

【小引】

《乙编》本意附甲编后，拾缀了一下，觉得还是单独贴出为好。《甲编》于谈艺之外，尚有日常生活的琐屑，颇有些自恋之处。《乙编》于琐屑处，一径弃之。

顾我笔耕多年，阅读、阅世之余，颇多咳唾，难成珠玉，随手涂抹，聊集腋裘而已。不过占地一方，爬梳一二，“以我观我” ，敝帚自珍是也。三两同好，可来素心谈剑，怀旧品藻。

幼稚之处，在在难免，一笑谅之可也。

书边者，阅读、写作之余也。

甲编如常，链于此：http://bbs.tianya.cn/post-books-193756-1.shtml

正是：

浮生做甚苦奔忙，
未若书山窥两行。
旧年咳唾难成玉，
拾来聊以解枯肠。
——再题《浮生草》

塞林格格，甲午夏日于昆（2014-5-15）

【目次】

2012年（壬辰）
2011年（辛卯）
2010年（庚寅）
2009年（己丑）
2008年（戊子）
2007年（丁亥）
2006年（丙戌）
2005年（乙酉）
2004年（甲申）
2003年（癸未）
2002年（壬午）
2001年（辛巳）
2000年（庚辰）
1999年（己卯）
……


（塞林格格的小时候，可爱吧？）

【一】

世界平淡无奇，人生无聊透顶。写作对抗寂寞，只是如此而已。——可作为我的写作简述，作于2013/3/24

塞按：1、亦可作“阅读对抗寂寞”；2、《浮生草乙编》含2013年一至五月所记，《甲编》自2013年六月起。

【二】

夏日炎炎，读书最凉；燥中求静，读书最良。

【三】

木心《文学回忆录》。托尔斯泰说：忧来无方，窗外下雨，坐沙发，吃巧克力，读狄更斯，心情又会好起来，和世界妥协。

【四】

木心《文学回忆录》。童年的朋友，像童年的衣服，长大就穿不上了。——查尔斯?兰姆

【五】

木心《文学回忆录》中讲到莫泊桑及《梅塘之夜》事：如此整十年，莫泊桑愈写愈多，而福楼拜只许他发表极少的几篇（中国的武功，练不成，不许下山）。……1879年，某夏夜，六位法国文学家聚会梅塘别墅，商定各写一篇以普法战争为背景的短篇小说，汇成《梅塘之夜》出版。1880年4月，《梅塘之夜》问世。六位中有五位是著名作家，数莫泊桑是无名小子，但他的《羊脂球》被公众一致赞为杰作中之杰作。

塞按，此事可为武侠小说。

【六】

木心《文学回忆录》。什么是悲观主义？我以为就是“透”观主义。不要着眼于“悲”，要着眼于“观”——万事万物都会过去的，人是要死的，欲望永远不能满足，太阳底下无新事……这就是悲观。悲观主义是一个态度，是一个勇敢的人的态度。

【七】

木心在《文学回忆录》中提到的周乐清《补天石传奇》八种：一，《宴金台》，叙燕太子丹兴兵伐秦雪耻事。二，《定中原》，叙诸葛亮灭吴魏事。三，《河梁归》，叙李陵灭匈奴而归汉事。四，《琵琶语》，叙王昭君归汉事。五，《纫兰佩》，叙屈原复苏，用于楚怀王事。六，《碎金牌》，叙秦桧被诛，岳飞灭金事。七，《沈（——三点水换成丝旁，五笔打不出此字）如鼓》，叙邓伯道复得子事。八，《波弋香》，叙荀奉倩夫妇终得偕老事（弋，指射飞禽）。

塞按：我以为“补天石”八种反映了中国知识分子的YY心态，而且YY到了极致。YY到了极致，即是一种童话，成人的童话、知识分子的童话。

【八】

木心在《文学回忆录》中提到的艾斯太修的故事。“英法交战，法军败，为英国包围。忽来使者，只要加莱城出六人死，可大赦全城市民。加莱市开参议会，一军官认为可耻，对英法皆可耻，号召大家宁死不受此辱。另一参议员艾斯太修主张接受，自愿成六死者之一，保全全城。大家感动，另有六人报名，共七人。艾斯太修说，明天到广场集合，最后来的人就不必去了。翌晨，六人早到广场，唯艾斯太修未到。不久，人抬其尸而来，终见艾斯太修必死的决心。英王感动，又适得太子，不杀六人，大赦全城。艾斯太修永远为法人、英人尊敬纪念。”

塞按：艾斯太修的这个故事相当铁血，而与之相似的张艺谋的《金陵十三钗》看起来却很是有一种吞苍蝇的感觉。严歌苓的小说原著要好些。张的电影，初看还行，却经不起推敲，越推敲越恶心。

【九】

莫言写过武侠小说，见莫言《碎语文学——与王尧长谈》。“我记得当时（1990年暑假）写过一个中篇，名叫《革命样板》，用一种戏谑的笔调来写《沙家滨》，写成武侠小说了。郭建光、阿庆嫂都是武林高手，身带暗器，能够飞檐走壁，在芦苇尖上奔跑。寄给《花城》的文能，他给退稿了。他今年（2002）碰到我问《革命样板》还在不在？我说退稿以后给烧掉了。你退稿，我自己也觉着不好，就烧掉了。现在很遗憾，改改也许是很有意思的东西。将一个革命样板戏改编成一个武侠小说。阿庆嫂是武林高手，擅长使迷药。郭建光身藏十二把金钱镖，出手即可伤人。还会轻功，在荷叶上跑来跑去。文能就给退稿了。我也觉得是个不合时宜的稿子，生炉子时烧掉了，四万五千字。现在再也写不出来了。[……（王尧）这是一个有意思的文本，可惜你把它烧了，当时的心情看样子是很糟糕。]”

塞按：莫言心情糟糕写武侠，与陈平原心情失落写《千古文人侠客梦》也许是一样的。都在1990年。

【十】

莫言《碎语文学——与王尧长谈》。我在部队待这么多年，本身也够荒谬的，因为我的创作和部队的要求是格格不入的，部队能容忍这么我年，也真不容易……

塞按：大有同感。

@清扬婉兮阿湄 3楼 2014-05-23 13:47:21
开新帖了，先来支持。
木心的悲观主义说，说是着眼于观，其实谈的还是悲，大概在他看来悲观论世则更通透，更符合世界的本质吧。
要说勇敢，乐观观世未必不是勇敢。若是看透了世界本质而依然乐观，我觉得那才是真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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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湄兄：）
个人以为，建立在悲观主义基础之上的乐观，仍然是悲观的底子，好在面对这些时，可以是勇敢的。

《乙编》本意附甲编后，拾缀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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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掇

【一一】

看乔纳森·弗兰岑的大部头 小说《自由》有感：自由就是“作”。

【一二】

想到旧事。某年，一个“著名诗人”，编一份文学刊物，竟然不知余光中的《乡愁》，将自然来稿中的全文抄袭《乡愁》的作品也刊在校稿之中。我看看实在不过意，遂指出。此事甚是奇葩。一则《乡愁》如此有名，剽窃者竟不知。二则“著名诗人”也不知。三则我竟当面指出，实在不懂世故。四则“著名诗人”也不以为意，虽于诗歌一途，实不算“著名”，但却是个好人。所以，戏写一首：那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剽窃/剽窃者在这头/不知剽窃者在那头……
人生苦短，你的幸运就是成为一个幸福的书呆子，而你的使命是，将这一份书呆气，化为内心的刚强与彪悍。

【一三】

坐电梯，有孕妇，还有另一人，于是我说，这里有四个人。大家都高兴起来。我想，那个肚子里的小孩也会高兴的，因为他（她）还没有生出来，已经享受到人的待遇。

【一四】

其实，读书读到意性风发时，谁不曾有过雄心壮志？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是，这功业来得那样用强、来得那样虚妄，来得那样身不由己。有时候，一切已经注定，你的功业，只在这书页之间、这尺幅之上。打开书本，做你自己的帝王。

【一五】

你修身养性，欲以书中之旨、圣人之言令自己完美，结果呢，却在现实社会中处处受制，成为别人眼中的书呆子。冰洁之心污于溷厕，读书，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自然是好事，不读书，何以知道这些？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只有保持操守，才会令自己快乐和坚强，因为碌碌混世非你所愿。读书，实际上是在与千百年来的伟大人物对谈，他们如你一般孤独，可是，当书本将他们一一邀至时，你不再寂寞。

【一六】

王羲之书《兰亭》，“心手双畅”。

《乙编》本意附甲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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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本意如下：

《浮生草——读书随劄及其余》

【甲编·小引】

我在初、高中的时候，曾系统地记过日记。一个青春期的内向少年，对纸倾诉，其状可想而知。后来耽于创作，不复系统地记日记多年。去岁又重拾旧习，创作之余，略记数行。于今观之，左不过看书等事。想来，平生所好，不过如此；平生之志，亦无非恨不能抛却俗务，以读书为业而已。因略加整理，稍配书影，发于此。后之所记，亦不断添加，聊做备忘。还是那句话：写这个，不过是表明：有一些时光，是用来看了、侍弄了这些书的。正是：

浮生做甚苦奔忙，
未若书山窥几行。
点滴会得册中意，
草草记取旧时光。

还有一些看似读书之外的文字，在这“及其余”里。

2014-2-21

【乙编·小引】

实际上，这样随劄性质的读书心得，还有自己的一些思考，我在各式的小本本上写过不少。只是，以日记方式出现的，是在《甲编》收录的2013年6月“重拾记日记旧好”之后。之前所记，大抵只知道记在哪一年份，难知确切时日，亦且没有系统地整饬过。因之，借“闲闲书话”一块宝地，将之以年份为束、数字为序，辑于此处，编为《乙编》。有时会与《甲编》交互出现。主要的意思，旨在整理手记、寻交同好而已。

整理旧日手记，是一桩“以我观我”的历程，所以，这会是一个很长的帖。

2014-3-14

【一七】

莫言获诺奖，无疑是一剂文学强心针，对于很多人重拾文学及小说的信心至关重要。

【一八】

莫言获诺奖在中国产生的这样好的效益，会使瑞典组委会考虑在十年之内再度授予中国作家这个奖项的吧。

【一九】

《丰乳肥臀》的境况，一度让莫言心绪不佳，在1995年以后的三年中，他只写了一部话剧《霸王别姬》。1997年底，转业。——摘自《瞭望》杂志。莫言因《丰乳肥臀》得了《大家》十万文学大奖，也同样因这本书而被迫转业，这两件事，似乎都与云南有关。而莫言转业，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因为诺奖似乎从未授予过现役军人，更何况还是社会主义阵营的现役军人。


【二0】

对于我来说，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我不再惊异于自己的孤陋寡闻，去购买一个以前不太听说过的作家和诗人的书来看了。我会说，这一届的诺奖获得者的作品，我很早就看过，而且看过很多。近年来，发生莫言这种熟角获奖的情况的，只有略萨。

【二一】

天涯。我获得了“论坛达人Lv4”章， 论坛达人是超级爱发表原创帖子用户的象征……这个，充分说明我是一个话唠、一个劳动模范、一个播种机、宣传队……好吧，我是“长征”

【二二】

不管在从前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还是在现在这个物质丰富的年代，写作都是我们对抗寂寞的方式。大多数的写作并换不回来热闹，写作与热闹甚而是相悖的。金钱是一种热闹，是为大多数人认可的热闹，以此作为衡量文学的惟一标准，显然是这个时代的矫枉过正。

【二三】

女诗人灰娃，系张仃夫人，曾患精神疾病，后恢复正常。《麦田里的守望者》译者施咸荣的夫人也曾患精神疾病。施咸荣系钱锺书弟子，还译有《战争风云》、《等待戈多》，曾撰《莎士比亚全集》序。

【二四】

不幸周郎竟短命，早知李靖是英雄。——小凤仙挽蔡锷

【二五】

一个总对别人说自己的老公如何好的女人，是一个最有可能外遇的女人。

【二六】

每年两会，总理答记者问，一般设定在3月15日左右，正是质量检测日，这是什么情况？胡一虎问李克强的那种作派，略有沽名钓誉、哗众取宠之嫌，还想重演一次吴小莉与朱镕基的惺惺相惜吗？

【二七】

开车的感受，其实是好的，但这条拥挤的街上，所有人都不是享受开车，而是在消费和争抢这条拥挤的小道。很多时候，我都是选择规避的方式来与这个世界水火不犯。

【二八】

那次因搬家故，处理旧书，我卖掉了一些莫言作品中我不太喜欢的，主要是后期的一些长篇，还卖掉了“《大家》杂志版”的《丰乳肥臀（下）》，因为一直没有凑齐上下册。然后不多久，他就获了诺奖，有欲获此奖者，可以寄书给我，供我筛读后卖掉哈。

说这个的意思，不是鄙薄莫言的作品和我的眼光，而是想说，书籍处于流通状态，哪怕是被作为二手书处理掉，只要不是被论斤卖、溶于纸浆，对于作者而言，亦是一桩幸福之事。

【二九】

眼睛大的女人不会丑。——古龙

【三十】

部队加工资。我发现了，每一届新的军委 上台，都要加工资。转业以后，总是感到工资低，对这个还挺敏感。

【三十一】

看书切记，不好的版本不可看，尤其是古籍。

【三十二】

一个比喻，非此不可表达愤慨：这些地方，充斥着蠢得像屎一样的人。社会化的生活怎么会将一个人和很多人变得如此无趣和庸蠢。自然，在蠢得像屎一样的人眼中，我也蠢得像屎，但我至少比他们不蠢的地方是：我至少还知道有另一种不可强求一致的生活方式。

【三十三】

看书脚冷，则去花园走一趟，走热它们。

【三十四】

他们在这里找到了价值，而在这里，很显然，我是找不到我的价值的。

【三十五】

电影《唐山大地震》中“两个活一个”的构思，大概来源于《苏菲的选择》。在诸多的前辈的经典面前，创意多么难哪！而要做出一个有别于好莱坞的模式，也是多么难，而又多么好的机会哪！

【三十六】

一个人在办公室多好，随着今天那人来上班，独处的好日子就宣告暂时了结。

昨天我到从前呆的那个办公室，那人还是照样儿地在那儿打着云山雾罩的毫无实际内容的电话，心中蓦然起了一阵久违的厌恶和悲凉。

【三十七】

有好些闪亮的句子，像带小翅膀的精灵，飞翔在天空中，你身边没有纸和笔，便捕捉不到它们。强记在脑海，有时候却忙忘了，成为一道扼腕叹息的遗憾。

【三十八】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尼采）

【三十九】

还是莫言。诺贝尔文学奖成为一个文学扫盲课，直到本国莫言获奖的时候，我们才终于可以自豪地说，我早就看过这个作家的作品。

【四十】

彻底断了仕途之心。看《云南日报》，登了一则《共青团云南省委面向全省竞争性选拔副处级领导干部公告》，并附了可查看具体内容的网址，想想自己的心态还算年轻嘛，在机关这样的老人单位也算是年轻人，本来已经关了电脑的，特意重新开机上去瞧，一看条件，“30岁以下的正科或副处”，顿时熄火。本就不适合在官场，也不想在公文上钻研，当另谋出路。看破了这些，我自己都好受起来。


【四一】

领导成为荐书者。王歧山推荐《旧制度与大革命》后，我在书店看到这本书的不下五个版本。跟从前温家宝推荐《沉思录》引发热销是一样的。韩国女总统朴瑾惠喜欢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这书在韩国也是热销，并引发本国国内的热销。有时候，对于出版者而言，这个就是运气。

【四二】

近来坐功超绝，又磨破秋裤一条。

【四三】

有些不争，是不必争；有些不争，是真的不争；而有些不争，是教导别人不争，而自己去争。

【四四】

要正厅开始怕死。不停地用血压表反复量自己。

【四五】

还是许久不写后之写，来得爽利些。不想写时，想着要写，憋着自己写，往往不佳。

【四六】

缓慢的电影是用钱养出来的，那么，文学也应该是。

【四七】

如果是在那个年代，文学已经足以改变我们的命运。生不逢时吗，也许。大浪淘沙吗，正是。

【四八】

小区有一家彩票店贴出来告示：本店彩民中奖800万！一步实现了我的梦想。并进一步生发，那天我去买烤猪肉，卖烤猪肉的伙子在从前的营业时间关门，也许，这奖是他中的？

【四九】

我的遗憾是没有小孩，可是，如果有小孩的话，也许会更遗憾。

【五0】

电影还可以改变什么？看《逃离德黑兰》就知道了。我以为，这部电影充分说明了电影在电影之外的事功。

【五一】

邓正来创《中国社会科学季刊》、《中国书评》，“学在民间”。实际上，读书和写作，也同样如此。

【五二】

写得精彩不如活得精彩，很多事情，往往文以人传，所以我买了那套《海明威新闻集》。

要正厅开始怕死。不停地用血压表反复量自己。
——
校对：某正厅……

【四八】补

小区有一家彩票店贴出来告示：本店彩民中奖800万！800万哪！一步实现了我的梦想。并进一步生发，那天我去买烤猪肉，卖烤猪肉的伙子在从前的营业时间关门，也许，这奖是他中的？
我从来没买过彩票，因为我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运气。

@猫十三2012 15楼 2014-05-26 19:35:59
一个有思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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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应该是有女人的思想：）

【五三】

我们被无形的手所操纵，总会有一款会令你过得不如意、令你富不起来什么的。

【五四】

年华与时间，都重在质量，而时间的质量在于把握住自己的时间。

【五五】

那些写下的文章和每一个文字，都会找到它们的宿命的。

【五六】

网速太慢，你还上网，这就是用生命在慢性自杀式地上网。网络不好的时候，更帖亦如慢性自杀。

【五七】

不需太过度地使用自己的才华。

【五八】

戏言一说：陈宫因吕伯奢事离开曹操襄助吕布，曹操因吕伯奢事杀陈宫和吕布，皆因一“吕”字也。

【五九】

要放大你的快乐，而非放大你的痛苦。

【六0】

这个办公室的设计有些古怪，其它办公室抽烟，二手烟全飘到这个办公室来，她成天吸他们的二手烟，突然感到悲从中来。

【六十一】

要是禁止近亲结婚的政策早一些下的话，就没有《红楼梦》里那么多悲悲切切、戚戚惨惨的纠结了。

【六十二】

由于疏于管理，最重要的是没有领导住一楼。公寓房的化粪池又许久没有人来打理了，回到家，即有一股大粪的味道。晚饭的时候，他想起那些守公厕的人，在公厕里吃饭的情形。

【六十三】

写小说不必使拙劲儿，少了灵动，也太累。还是当如行云流水，行所当行，止所当止。

【六十四】

写作不可能突然就改变了什么，只能是渐进性的革命。

【六十五】

从鸦片战争五口通商直到今天，全国农村逐步破产，闲散生活再也维持不下来了，再不能不向功利上认真，中国人开始正式学忙迫、学紧张、学崇拜功利，然而忙迫紧张又哪里是生活的正轨呢？功利也并非人生之终极理想，到底不值得崇拜，而且中国人在以往长时期的闲散生活中，实在亦有许多宝贵而可爱的经验，还常使我们回忆与流连。这正是中国人，尤其是懂得生活趣味的中国人今天的大苦处。——钱穆20世纪40年代说

【六十六】

又是莫言。听说有人才刚刚写了一个叫做《莫言离诺贝尔文学奖还有多远》的硕士毕业论文，这下大发了。说起来，这样的研究，固然可以做到有理有据，但往往禁不得一个事实。一个事实，全被击破。这充分说明了文学研究的虚枉。

【六十七】

徐铮《泰囧》大火。其“囧”字系列影片有趁势而上的趋势。我以为，可为徐铮量身打造古装武侠片《韦囧爷》，加入王宝强、黄渤和当下的一些谐星，以韦小宝为题材，写一个穿越故事。这个，主要是弥补当年张纪中没有选徐铮演韦小宝的遗憾。有意者，请联系我。

【六十八】

本国的公务系统一则乏味，二则乏创造力，三则乏个性，比较束缚年轻人。

【六十九】

很有些时日，每天都是在以“算球，明天就不干球”来度过之，亦觉“得大超脱”矣。

【七0】

“pass”曾经是当代文学史上的一句著名口号，诸如“pass北岛”之类，表达一种继承、致敬和超越。现在不再是“pass”，而是“delete”了。

【七一】

突然想到的玩笑。古代足球源自本国，蹴鞠是也，这已无异议。俺用陈寅恪先生“诗史互证”的方法证明了现代足球的发源地也同样在我泱泱中华：在《康定情歌》中，有“世上溜溜的男子，任你溜溜的球”，正是指明了任意球和溜溜球早已在我国四川康定地区产生。

【七二】

[摘]纪录片《中国书法五千年》：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意。
塞按：这部八集纪录片，从主旨、结构和提纲上，还是太在意世界对中国书法的看法了，没有从美学的意味来打造和纪录中国的书法艺术，所以比起《舌尖上的中国》来说，差着那么点意思，实在可惜。实际上，八集中，就是中间讲篆隶草行楷的那几集好看些，可以删掉一半。

【七三】

春节期间久“宅”，某日出门扔出九袋垃圾，大有成就感。

【七四】

好身体、好胃口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美女、美食于前，也只有干瞪眼、干眼望的份。

【七五】

苏东坡是古今文人之完人，即古今之纯文人也，诗文书画，无一不执当时文艺圈之牛耳。曾国藩不是。曾国藩是古今之完人，而非古今之纯文人。因为文人还是要立言为要。做官的，虽有古今文人孜孜以求的事功，也许还算不得是纯文人。古代文人大抵只认同做官一条路，现在，文人有很多条路，这真是幸运的事。

【七六】

翻《东坡志林》。想起，何不做一个《塞林志林》，或《塞·林志玲》。

【七七】

开会的时候，更多的人只是陪衬。说的大多是不相干的事。我也不想与之相干。不能逃会，尚能自己涂涂抹抹。

【七八】

我心光明，我心如磐，我心枯槁，我心无我。

【七九】

我自己的房子因为离工作单位太远，住不上，只好租房住，又将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想想都觉得有些荒谬。而所有的钱都投在一个自己一时还住不上的房子里，更加荒谬。

【八0】

我曾说过，当代文学评论其实是见效最快、最容易搞出成果来的。并非轻言菲薄，而是说其更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