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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一点开始便不复存在退路。这一点是能够到达的。
----弗兰茨·卡夫卡


第一章

1

当一辆黑色尼桑缓缓停靠在摊位前，叶玫正在将蓝白大塑料袋里的衣服一股脑全倒出来，她十分钟之前刚刚吵过架，不过这会早已经平静下来了，她对自己现在已经练就一副吵架不红脸儿的本领颇感自豪，这也是一种本事，一种生活在社会底层劳动者自立自卫的本事。刚才，那个高高的脖子象长颈鹿一样长的贩卖牛仔衣的东北小伙子看着她势单力薄的样子企图侵占她的领地，他绝对没想到他这次看错人了他这是以卵击石。她在这里都快一个月了，这儿俨然已经成为了她的领地。由于这里地处居民区丁字路口交通要道，所以每天的销售情况总的来说还可以，每个黄昏忙碌个二三个小时之后，拎着所剩无几明显瘪下来的塑料衣袋搭乘131路公交车凯旋而归已经成为习惯，繁星一颗颗爬满头顶，她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租住屋----个雀巢般大小需要弓着身体才能站立起来的位于市北郊一间一月一百元房租的旧阁楼，不知什么原因，也并不觉得饿，她总是先拧亮灯，在桔黄的灯光里数着一张张皱巴巴脏兮兮的数额不等的大小钞票，然后一张张摊平，压在枕头底下她偶尔喜欢闲翻一下的《蝴蝶梦》里面，眉眼微舒，然后，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刚才，那个东北人被她驱逐出境，她在四周好奇的目光里逐渐体会到了胜利的喜悦。现在，正是下班高峰，车流宛然有序地鱼样徊梭，黄昏的余晖缓缓地温柔地洒在她面前的一大堆衣服上，蒙上了一层雾里看花的感觉，所有的衣服重新着色打扮，花团锦簇眸影含羞象一群准备妥当的新嫁娘。
所以，当看到这样一辆锃亮豪华的车子在摊位前面驻足，叶玫是很开心的，这至少意味着她的衣服有百分之几被挑选的可能。她倒卖外贸服装已经快三个月了，期间换了好几个地方，都是打游击，只要远远看到城管车的影子，她就和另外一些摊主立马收拾妥当所有货物扬长而去，她跑得总是比谁都快，因为她身手矫捷耳目灵活。她可不想被罚，被罚不仅对她那颗高傲的心是另一种意味的凌辱，还意味着远在溪口老家的一家老小好多天的生活拮据，所以她小心翼翼应对着每一天，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出一丁点意外。
现在，无论谁看到她，都绝对不可能将她和十几年前那个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叶玫联系在一起了，这一点她心里很清楚，她对此甚至还有一丝混沌的满足与愉悦，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沦落了，相反，她认为自己在冷若冰霜的现实中，内心有些东西始终没变过，还是和从前一样执着，和从前一样凛然不可侵犯。
所以，她现在是以内敛的蕴含期许的热情注视着正从尼桑天籁350JM-VIP里走出来的苏澈。

(待续)

珠海阿廖来捧场，开心

淡淡果然侠义之人，呵呵

曼陀罗天使，欢迎来访，嗯，加油，谢哦

作者：地下丝绒　回复日期：2007-5-14　10:28:41
提个建议：
要尽量把不由自主放进去的自己的影子减少到最少。

所以，提纲，框架结构的设定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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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丝绒说得对，谨遵教诲

作者：唐汉2378　回复日期：2007-5-14　10:28:45
呵，晚餐还懂车啊。我可是超级车迷。
尼桑天籁350JM——日产天籁系列的最高级车型。
下面的事该如何演绎？难道坐天籁的男人和摆小摊的女人将发生一段灰姑娘与白马王子式的故事？
关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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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遇见内行偶就胆怯了，偶不懂装懂，百度搜来的，嘿
坐天籁的男子会和摆小摊的女子发生什么故事吗？理智上，严重摇头中

作者：弄晴雪　回复日期：2007-5-14　11:41:05
晚餐的文字总是弥漫着悠闲从容的生活气息，期待着更精彩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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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可爱的小雪妹妹

作者：微微涟漪　回复日期：2007-5-14　11:51:16
两个完全扯不上关系的人，这种相遇每天都在上演，一般来说遇上了也很难发生故事．不过既然在这里名字与名字相遇了，总是会牵扯出一些纠葛．猜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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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无外乎两种结果，一死水微澜，二无波无澜，呵呵

作者：方夫人　回复日期：2007-5-14　12:19:48

晚餐好！
晚餐厉害！闭关写新作，一写就是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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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呵呵，练笔一下，省得锈掉

作者：哉斯　回复日期：2007-5-14　13:33:54
喜欢看
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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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还是假的，不许骗我，要说实话哦，不然皮诺曹的长鼻子要跑到中国来啦

2

事实上，苏澈已经从车窗玻璃里注视她很久了，这条水泄不通的丁字路是苏澈由位于市中心的家去往公司的必经之路，据说这儿不久之后将横空架起一座投资可观造型超前的立交桥，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也就不必再遭这个洋罪了，他如释重负地想。他是三天前经由这里时，在不耐烦等待道路疏通的间隙，百无聊赖之时，于不经意间看到这个女子的，当时这个面孔从视线里一闪而过，有点熟悉的记忆的影子，他不确定，于是笑着摇头，怎么会是她呢，即使假设一下，她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城市的。所以，苏澈并没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世界上面孔相似的人可真的是太多了，远的不消说，前几天，十二岁的女儿看《罗马假日》时还指着荧屏上英俊潇洒的格里高里·派克，一脸娇气地搂着自己的脖子直嚷自己跟他好相像呢。
呵呵！想到女儿苏菲娇憨可爱的表情动作，苏澈习惯性地微微上扬一下嘴角。
一连数日，他很忙，苏磊装饰公司正逐渐走上有条不紊的发展轨道，全国各地工程业务应接不暇，他现在早已经不屑于承接那些500万以下的小工程了。站在T市银座大厦28层光线充沛宽敞明亮的写字楼上，他俯瞰外面这片高楼林立的城市，常常感到由内及外发自内心的自豪，要知道，除却其他城市的琳琅业务，这个省会城市大约百分之四十的高楼建筑外墙工程就是他所代表的苏磊公司一手承接的，换句话说，他已经彻彻底底属于这个城市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之中坚力量，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玻璃幕建筑外墙就是他工程质量不言而喻的象征性名片。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醒来后他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竟然梦到了江祺，还有叶玫，还有过往一个个凌乱的不可思议的瞬间片段。他清晰记得梦中的一个细节，二十岁年轻的他，在逆风里行进，随着镜头的推移，越来越轻车熟路。他琢磨不透这个梦有什么样的寓意。接下来的几天里也有过类似的梦境，他甚至梦到了遥远的千里之外的那片海，海风徐吹，海浪轻柔拍打着坚硬的礁石与海岸。他感到有些奇怪，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今天经过那个曾一瞥之间留下一点模糊印象的摊位前，他重新留意了一下，不可能是但又十分相像，这个女人烟花烫的短发，目光坚定，穿着平常的在他看来与他那几个亲密女友的名牌女装相比早就已经落伍的米蓝色纯棉休闲格子衫，对了，只有那薄唇微抿时的那一抹倔强跟叶玫真的很像。人流拥挤，所以车行进得极其缓慢，他没有象往日一样皱起眉头情不自禁地发牢骚这市场乱得怎么就没人来管理一下，在即将挨近那个摊位时，他扭转方向盘，在人群中探索，寻找到一个比较适宜的停车机会，他是一个雷厉风行做事麻利干脆有了心事绝对不可能将它保留到第二天的人，他不想象刚才那样在车里隔着玻璃窗无休止地猜测下去，他决定下车和她搭讪一下。

(待续)

作者：妙心幻玉　回复日期：2007-5-14　14:39:07
支持
问好。


作者：每天300字　回复日期：2007-5-14　15:28:27

祝贺晚餐妹妹开新篇!

作者：情感痕迹　回复日期：2007-5-14　16:09:02
问候朋友！支持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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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下午茶来勒

终于等来偶的铁党青影啦，开心

小雪 樱樱下午好

船长好，是的，细节（情节）的展示与推动，记在心里，谢

留龙七风流老人晚餐

3

看着苏澈从车里走出来，叶玫微微一愣，似曾相识，是的，这不是苏澈么，高高的个子，依旧刀削般的脸颊上架着一副眼镜，只是黑边换成无色的了，竟没有多少变化。她将已到嗓子眼的你好想买件什么衣服咽了回去。
苏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然是你，叶玫，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真好！你什么时候来T城的？这是你的服装摊？苏澈很开心地看着她笑，连珠炮地发问，和从前一样。
是呀，才来没多久，叶玫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惊喜，听说你去外地了原来在这儿呀，我竟然都不知道。
我一直都在这，十三年前就来了。
十三年！说话的苏澈和听着的叶玫都一恍惚，是呀，十三年，漫长而又一眨眼的工夫，两个人，竟然有十三年未相见了。这十三年里，发生了多少事情呀。此番相见，他们都已在中年的边缘上徘徊着了。这令人唏嘘不已。
生意还好吧。
嗯，还可以，外贸衣服价格低款式凑合，薄利多销。叶玫话未说完，来了几个大学生，在她的悉心介绍下，一人拎走一件衬衫。
片刻的沉默。叶玫忽然感觉到，两人之间仅隔着一米多点的摊位，却因为这短短的距离而感到有些不可接近。毕竟，这中间隔了十三年的光阴！
走，收拾一下，我请你吃饭去。苏澈不加思索地说，然后掏出手机挂了个电话。
这，不太好吧，叶玫犹豫着。她犹豫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时间，走了今天的生意将会大打折扣，二是他们突然相逢她为自己随意而不修边幅的衣着感到难堪。
没事，你先忙，我就在前面拐角处等着你，顺便打几个电话。

苏澈的车子就停在前面那个拐角处一动未动。叶玫今天生意不错，拿来的二十件衬衫只剩稍微有点瑕疵的三件，她准备明天换去。她真的要跟苏澈去吃饭么，越来越深的暮色里，叶玫微红着脸收拾着衣物，心里忐忑不安。她下意识地整理下被风吹乱的短发，他们现在已经是两条道路上的人了，再说，再说，还有过去的那些恩恩怨怨，她清楚地记得十几年前自己和苏澈之间所发生的故事。她对不起他。
丁字路口的摊户渐渐散去，邻摊卖运动鞋梳着马尾辫的比叶玫小七八岁的曲玲也已经准备妥当要走了，她一脸关心地问叶玫怎么还不快收拾天色已经全黑下来了，叶玫说这就好了。曲玲看了眼前方停着的车，会意地眨眼，谁哦，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位？
叶玫边说是一个老朋友边帮曲玲将那一大包鞋子捆绑在摩托车上。

当空荡荡的马路上只剩下叶玫和几个稀稀落落的摊户时，苏澈的车开了过来，他下车，将叶玫的一包裹服装拎起，放在后备箱里，然后请叶玫上车。

叶玫坐在苏澈身旁，心仍在乱跳，车内柔和的网络歌曲响起，车窗外浓浓的夜色潮汐一样袭满她的眼眶，这不是梦吧，她在心里小声质问着自己，她现在真的是和苏澈在一起吗，她好想掐一下自己的胳膊从而相信这并不是梦境。她以眼睛的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苏澈，是他，他还是从前的轮廓，变化不是太多，但又好象变了一些，叶玫感觉不出变化的是什么，她看着路旁向后撤去的灯光和高楼，有些微醺的感觉。

(待续)

作者：方夫人　回复日期：2007-5-15　10:36:53
呵呵，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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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方夫人挤一下沙发啦

作者：江湖闲乐生　回复日期：2007-5-15　10:46:22
作者：夕颜容若　回复日期：2007-5-14　22:00:22

同意怀旧船长的说法,其实,我也是这样,故事情节和叙述可以穿查进行.
不过,我自己还没有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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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铺陈和议论叙述的有机穿插是写作的大难题呀,
值得我们好好研究
请船长大人多教我们一些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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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过，这可能与个人爱好有关，我平时就喜欢看些侧重于叙述性的文字，看来真得好好思索一下呢

作者：闲钓海边　回复日期：2007-5-15　11:03:45
拜读，节奏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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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我是有意将它慢下来的，不过，我会注意该快的时候加快速度，谢谢提醒哦

作者：微微涟漪　回复日期：2007-5-15　11:31:18
是昔日恋人～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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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算不上恋人，有一点那个微妙而已，呵呵
谢谢涟漪持续关注

作者：每天300字　回复日期：2007-5-15　14:44:28

继续关注！
永远支持!

作者：zy841008　回复日期：2007-5-15　15:00:05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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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300字和zy841008的支持，开心呢

作者：清歌载酒　回复日期：2007-5-15　15:36:54
支持晚餐，开新帖啦，来得有点晚，不好意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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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晚

作者：夕颜容若　回复日期：2007-5-15　16:49:50

看了,不错,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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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提意见哦，今天，看了你的暗涌，很细腻，喜欢

小溪，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找不到这个帖子呢，呵呵
脑袋开花，怕怕，呵呵，谢支持

4

苏澈手握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街道，他还是那样，心无旁骛神情专注，背景音乐在车内缓缓流淌，给这狭小的车内空间添加了一点浪漫情调，一时，叶玫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象有许多话要对他倾诉，却又不知从哪讲起。
穿过几条街道，车子在二十几层高豪华气派的榆园大酒店门前停下，年轻的服务生身着制服笔挺站在门口，当车子驶上门前斜坡时，突然后倾的车体，还有从车窗口吹进来的微凉晚风，让叶玫有一点失重的感觉，此时，车内音响正是一段深情的歌词，叶玫不由眼眶湿润。

叶玫独自一人站在酒店大堂内，苏澈刚刚找空余的车位去了。这是一家四星级涉外酒店，酒店大堂约三层楼那么高，米白色斜纹大理石镶嵌的堂皇四壁，金黄色伸展悬垂的华丽灯饰，身穿白衬衣蓝制裙的服务小姐在总台里面穿梭来去，一个服务小姐上前礼貌询问叶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叶玫摇摇头，忽然低头瞥见自己白色运动鞋上那星星点点的污迹，还好大堂内人们各忙各的谁也没注意到这个令人尴尬的细节，在那一刻，她真想立即逃离这酒店这儿原本就不是她适合来的地方，她感到自己与这金碧辉煌的大厅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从而感到非常的自卑。或许是大堂内温度高的缘故，她感到自己额间汗涔涔的。这时，苏澈从旋转门那儿出现了，他高高的个子还是如往常那样习惯性地前倾着，嘴角一抹半真挚半玩世不恭的笑意，她感到晕眩的感觉，所有的印象纷至沓来，和这一瞬间交叠重合，她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刻意站在离苏澈很远的位置。苏澈给会员卡充值后，带她去了酒店二层波尔多西法式餐厅。

刚才，在叶玫的服装摊前，相视的那一瞬间，苏澈倒没觉得叶玫有什么样的变化，在他眼中，她还是那样一副少不更事的样子，虽然衣着外貌等都发生了一系列不可避免的变化，他从叶玫熟悉的一颦一笑中找到了过去的影子，所以很开心，命运可真会捉弄人，在这个人海茫茫的西部省会城市，他竟然能够和她重逢，他不晓得接下来他们之间会发生怎么样的故事，他只是陶醉在眼下重逢的喜悦里，当他泊好车，进入旋转门的那一刹那，看到叶玫站在那儿苗条的身影，她在向外张望，看到他的一瞬，又迅速将视线移开，还是和从前一样羞涩，这令他有一刻的时光流转。

他将菜单递给叶玫，叶玫又将菜单还给他，她怕露怯因为她实在不知该点哪样，她从前也去过餐厅，不过是在家乡溪口的超市西餐部。苏澈叫了两份里昂炒饭，普罗旺斯烩羊肉，还有恺撒沙拉和红葡萄酒----他记得叶玫是能喝一点酒的，叶玫一点都不觉得饿，本来她中午没怎么吃饭这个时候应该饿极了，但她此刻被幸福所笼罩，心里相当充盈，她飞快瞥几眼苏澈，而后转移目光，掩饰性地看着苏澈身后的一对恋人。

如此近距离地打量叶玫，阅人无数的苏澈伤心地发现，十几年的光阴确实带走了太多的东西，时间是一柄利刃，无情雕琢着印象中叶玫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却姣好恬静的容颜，她的面部轮廓似乎没怎么改变，并没象有些女人一到中年就出现双下颌，相反，她要比十几年前更显清秀，但令他遗憾的是，她皮肤干燥苍白淡去了年轻时细润白皙的光泽，并且，眼角一些细小的鱼尾纹已经在微笑时若隐若现，不象妻子尚佳隔三岔五去美容院做护理白皙光滑的脸上精致得无可挑剔。苏澈在心中微叹。

(待续)

作者：jiao2111　回复日期：2007-5-15　21:17:48
写了这么一点就这么多马屁，是不是都是你的马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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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令您失望了，一个都不是

作者：江湖闲乐生　回复日期：2007-5-15　10:46:22
作者：夕颜容若　回复日期：2007-5-14　22:00:22

同意怀旧船长的说法,其实,我也是这样,故事情节和叙述可以穿查进行.
不过,我自己还没有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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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铺陈和议论叙述的有机穿插是写作的大难题呀,
值得我们好好研究
请船长大人多教我们一些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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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一晚上我都在思索这个问题，是得好好琢磨琢磨

艾倾好/多日不见

5

但不管怎么说，相逢总是一件幸事，这世上就没有不发生变化的。苏澈打心底里认同这唯物辨证的不知谁始作俑总结出的朴素真理。
苏澈并没怎么动筷子，他看着叶玫感慨地说，真快呵，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来，让我算下，噢，老天，已经快十五年啦。我们还能重逢，我很高兴，真的，我以为这一生我们都不能碰头了。
我也是，到现在我都感觉做梦一样。叶玫眼光迷离地说。她看着苏澈身后的那一对装束入时的年轻恋人，他们边吃香草冰淇淋边戏谑，开心得很，那男子的眼光象要把女孩也连同冰淇淋整个吞掉一样，而女孩看来已经快要乖乖地融化了。
你老公在哪里高就？苏澈吃一口沙拉，似乎是不经意地问。之前他从江祺口中得知叶玫老公好象是建筑工人什么的----叶玫不是眼光挺高吗，怎么就找了一个建筑工人，奇怪？
建筑公司。一年前高空作业时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现在家养伤呢。
在这之前，叶玫从来没觉得建筑工人有多么身份低微难以启齿----凭自己的双手吃饭有什么不好？况且工资也不算低，一月二三千有时更多，但在此刻，面对苏澈吐出建筑工人这几个字眼真的是很令人蒙羞的，所以，她降低了语调，含糊地轻轻掠过。
有那么惨？苏澈在心中估量着叶玫刚才那几句话的实际意义，她老公----建筑工人----摔伤----难怪她看来如此潦倒----来省城赚钱养家？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那你呢，不是在汽配厂好好的，什么时候离开厂子的？
九八年就辞职了，效益是不错，可就是太累了，叶玫指指自己的肩膀，你知道，长时间搬重物拎大锤，我的肩膀消受不了----现在搽玻璃都感觉酸酸的----不行啦，老啦，你呢，你是九三年就从食品公司辞职的吧？
唔，九二年，我一开始跑跑石头，赚了几个钢嘣之后，就来这里开了家装饰公司。
对了，听江祺说你老婆也是我们溪口的，你们是高中同学？
嗯，同校同级不同班，当时并不认识，在你之后认识的。
叶玫听着，心中涌动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好的，自己没留着，现在都是别人的了。所以，她刚才是微醺，现在则是有点醉意了。
怎么样，你们还好吧？苏澈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你是指？呵呵，当然没你好啦。叶玫含混地打着哈哈。
没我好----没我好你嫁给他？苏澈没好气地奚落着，假装生气。
苏澈，过去的一切，是我对你不住，我全知道你的好，可是我没珍惜，原谅我好吗----别那么气咻咻的了，我很无辜。
听了叶玫的话，苏澈笑了，我有气咻咻的吗，叶玫，我只是奇怪你当时为什么就没选择我。
当时，我也很为难，我觉得你和江祺都挺不错的，真的，就是这样。
两个人咸一句淡一句地闲扯，心中曾暗自模拟过千回的话语此刻到了真正演绎的现场，过去的岁月既令人怀念又触动隐痛。叶玫明白别看苏澈表面打着哈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是很介意自己当时的绝情的----但是，她又不是真的那么绝情，叶玫好希望苏澈能领会自己当日的苦衷，现在命运殊途，苏澈更有的是奚落自己的理由了。
叶玫决计打住那些伤感的过往怀念。
行啊你，叶玫赞着，选了这么一个好地方来发展。
这是一个充满着无限商机的城市，看叶玫每天的销售情况就可以明了----叶玫认为，漂泊在这个有着千年辉煌历史的中原古城里，有的是希望有的是机会，所以她才忍心抛下可爱的儿子和一大家子的琐琐碎碎，来此地身兼两职（白天她在一大学教授家作钟点工，下午才去往那个给她带来好运收入颇丰的丁字路口）。
那是，苏澈指指自己的脑袋瓜，自信地说，谁让咱这么聪明呢。
两个人都会心笑了。
说真的，我很后悔我当时没有逮住你----还是让你从我身边泥鳅一样溜掉了。借着一点酒劲，苏澈半戏谑半认真，呵呵笑着。
哎，怎么叫溜呢，说得多难听。你知道，因为江祺的缘故，还有家里。。。
算啦算啦，喝酒，苏澈举起Bordeaux酒杯来笑着说，不提那些伤心的事啦----都是老皇历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