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南疆风云》身藏本命蛊,遭遇灵异事件,卷入都市悬疑,异界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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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3-03-31 04:01:45 更新时间:2023-03-31 06:06:40

楼主:狼以入睡  时间:2023-03-30 20:01:45
作者:狼以入睡
简介:一个追求长生的执念,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牵动着无辜人的生死;
在光明之下,依旧隐匿着各类魑魅魍魉的邪恶力量;降头、巫蛊、幻术、魇镇等闻之色变的邪术,让善与恶,仅在一念之间;
在黑暗之上,依然坚守着各种永不言败的正义信念;道家、佛家等千年底蕴的传承,让正与邪,保持在一个清晰的界限之间;
这是一场对命运操弄者的抗争,更是一场,正与邪之间的终极对决;始于南疆,闯荡四海,搅动风云……
第01章三轮出租
《第一卷 本命天蛇惑 》

每次来到大富豪夜总会时,刘禹情绪的波动过程,总是一成不变。

需经历,遐想连连,两眼望穿,跃跃欲试,羡慕嫉妒,最后却只能,心有不甘。

在东城这座边境小城,能被称之为天堂的地方,一定是大富豪,除此绝无二家。

风花雪月场,恰如春好处,灯红酒绿下,尽显纸醉金迷,在此只需享乐至上,所有烦恼皆可暂时忘却,是一处毋容置疑的销金窟。

到此一游,男的不一定非是才子,但女的必定是佳人。

据说,这里面有着你想要的一切,只要囊中不羞涩,那么你很快就能知道,什么是帝王般的待遇。

其中乾坤,只管细品。

人间天堂,或许本该如此,处处散发着诱惑,时刻引人入胜,让凡人难以抗拒,又难以自拔。

只可惜,刘禹对此根本没有任何概念,也毫无想象空间。

因为,他从来都只是在听说。

他的视线,永远被阻挡在了那扇富丽堂皇的大门外,能看到的只是,同性趋之若鹜的背影,又或者,异性欢声笑语的风情。

而这群追求夜生活的男男女女,却是他实打实的衣食父母。

夜幕降临时,刘禹便为他们服务,带着满腔热情,笑脸相迎,温言送别,应他人所需,无所不往,如此日复一日,转眼就是三年。

为了凸显亲切,以及更好辨认,无论男女老少,刘禹都统一称之为,乘客。

没错,他就是一个以载客为生的三轮出租车司机,一年四季,穿梭于大街小巷,披星戴月,风雨无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时刻为人们的生活,带来极大的方便。

在东城,人们亲切的称为三角鸡,而刘禹则被唤作,车夫。

三轮出租这个行当,门槛并不高,入行的人不少,竞争自然比较激烈。再加上,得到的报酬极低,即便成天忙忙碌碌,也只是勉强能养家糊口,维持一下生计。

坐过三轮摩托车的朋友,应该都清楚,这玩意的乘车体验,着实差到了极点。

只不过,九九年的东城,还没有开通公交车,当下的东城人毫无选择余地,近距离出行还好,一旦距离较远,不乘坐三轮出租车,着实不方便了。

如此一来,在无形之中,倒是变相的成了一个垄断行业。

不过,大多数行业,其实都在靠天吃饭。

三轮出租,同样没法免俗。就好比此刻,因为暴雨即将来临的缘故,即便是每晚门庭若市的大富豪,也极为罕见的变成了门可罗雀。

对此,刘禹叹息不止,心急如焚。他很煎熬,在刚刚过去的两个小时里,两眼望穿,竟然都没有等到一个乘客。

然而,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同人不同命。俗话说得好,有人悲催,却有人得意。

就比如,一个叫鸡哥的同行,运气可谓好到爆棚,今晚开工后,乘客不断,忙绿不止,根本就没有停歇过。

同行之间,大概率是冤家,这般鲜明对比的情况下,生意惨淡的一方,极容易表现出强烈的负面情绪,最差也得羡慕嫉妒恨来应一下景。

刘禹性格沉稳,从不与人为难,属于温和的性子,自然不至于这般俗气,但鸡哥着实有些讨人嫌,此刻好不容易得闲后,居然还不辞辛苦的跑来跟前嘚瑟一番。

也不管刘禹是否愿意沟通,听没听到也无所谓,不予以回复的话,鸡哥必定当作,彼此正在友好与和谐的聊天,典型的话唠。

鸡哥,真的姓鸡,一个看似敷衍了事的姓氏,但在东城,鸡姓传承已有几百年,开枝散叶到如今,鸡姓者也足有好几千人,属于妥妥的大家族。

他全名鸡福生,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身材精瘦,当下年纪,四十有三,是一个典型的南疆中年汉子。

不过,鸡哥却半点都不肯服老。日常中,只许别人称其为哥,而且还就得喊鸡哥,连生哥啥的都不行。

鸡福生这人,刘禹并不喜欢与其来往。

这家伙性子比较滑头,为人处世极不厚道,做人更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平日里,强抢同行的客是经常的事,与人相处,谎话连篇张口就来,仗着自己本地人的身份,欺负外地人毫无压力。

关键是还特喜欢背后议论别人,只要稍不如他的意,便成了他口中的恶人,是个典型的强唇劣嘴之徒。

故此,许多人看到他后的第一反应,唯恐避之不及,根本就不想与他有任何牵连。

事实上,讨人厌恶的人,自个其实非常清楚,被人嫌弃的原因。

鸡哥当然知道自己不讨人喜,这是本性使然,他改不了,也不愿意改。只是,他又确确实实地感到孤独。

于是,为了证明没有被人给完全孤立,鸡哥便一厢情愿的把刘禹,当成了最好的“朋友”,且是唯一的。

时间一长,刘禹倒也只能默然接受了现实。

鸡哥特能侃,逮着机会就一发不可收拾,说的内容无需重点,交谈方式,乏善可陈。

毫无意外,此刻的开场白又是,对某个乘客的腹诽,抱怨,嘲讽。或者又点评起,某个女乘客如何的貌似天仙,那身材,那气质……

总之,无外乎都只是在变相的说明,没别的,俺今晚就是忙,生意真的不错,好愉快,很开心。

完了,还不忘来一句:嘿嘿,小刘啊,你咋这么寸?

寸你妹。

刘禹心中咆哮,面上依然人畜无害,又不想无意义的争辩,干脆只当作耳旁风。

不过,鸡哥显然意犹未尽,龇牙咧嘴式的呵呵几声后,忽然转移了话题,开启劝说模式,说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既然等不来客,没有必要继续耗着,干脆回家休息算了。

这话说的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刘禹报以微笑,并不作答,全当对方放了个响。开什么玩笑,出门是来挣钱的,就算此刻已经是大雨倾盆又能怎样,无论如何也要再接一单才罢休。

鸡哥见状,故作爽朗地大笑,也不管是否愿意继续交流,沾沾自喜的说道:“你小子别不信,有好个人已经被我劝回了。”

“鸡哥,你不累吗?”

刘禹耐心再好,也终究不愿意继续交流这般自作聪明的废话。

他瞥了一眼兴奋过度的鸡哥,脸上再无笑容,继续说道:“都是同行,你不要老是想着欺负别人。”

“唉……小伙子就是开不起玩笑。”

鸡哥是人精,极会察言观色,每当刘禹表现出明显的反感情绪,便立马收住。他终于不再胡言乱语,话锋一转:“大富豪这几天可能有麻烦咯。”

“哦……”

刘禹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依旧事不过脑地在随意应付着。他只是在秉承,适当的时候,还是需要给予一下回复。

但鸡哥却会错了意:“你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话明显提高了声调,刘禹听得一愣,满脸疑惑地盯着鸡哥,过了好一会,才问了一句,你刚刚说啥?

“小刘啊,你这就有点不尊重人了哦。”

话虽如此,但面对敷衍,鸡哥倒也不是真恼。

他慢悠悠地掏出一盒香烟,又慢吞吞地抽出一根点上,猛吸一口后,咧嘴笑道:“接下来几天,咱们的生意也得冷清起来咯。大富豪摊上大事了……这事你自个知道就行,千万别到处乱说。”

鸡哥烟瘾极大,每吸一口貌似都能把整支烟给干完。吞入肺部的烟气,随着口腔的一张一合而快速扩散,他一脸享受,刘禹则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鸡哥前面的话,刘禹倒是听得认真,可末尾强加的内容,顿时让人意兴阑珊。于是,毫不客气的怼道:“那你还是别说了。”

“嘿嘿……你小子别后悔。”

鸡哥说完,果真没有了下文。

刘禹对此根本不为所动,为了表示完全没有兴趣,干脆迈开脚步走向不远处的花坛。他很清楚,鸡哥这厮必定忍不住寂寞。

一直以来,双方的相处方式十分固定,鸡哥毫无压力的呱噪不止,

刘禹则负责倾听,无需太当回事,也可以自顾自的忙着其他,只要偶有回复,一场绘声绘色的谈话,便可持续许久。

只不过,鸡哥好卖弄,且喜欢玩神秘那一套,往往不经意间便得意而忘了形。

当然,人无十分美,鸡哥立足于世,自然也有优点。整体而言,这人虽嘴碎,但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百事通。许多事情,特别是奇闻异事,貌似都晓得,而且很懂得语言描述。

故此,大多时候,刘禹忍一忍,也是能听得下去的。

果不其然,一支烟抽完后,鸡哥最终还是放弃了坚持,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故作严肃的说出了心中积压已久的秘密。

毫无意外,这又是一个长篇大论的讲诉过程。

刘禹十分无奈,只能耐着性子倾听。

在过滤掉其中的废话连篇后,其实重点只有一个:大富豪昨晚发生了一场枪击事件,且闹出了人命,夜总会很可能会无限期停业整顿。

“流氓火拼?”

刘禹提出这个问题时,表现得极为淡定。

边境地区,本就复杂,各类恶性事件多有发生,在此生活久了,自然眼见不怪。而让他真正感到疑惑的却是,大富豪竟然会被停业?

外界传言,这家夜总会的背景极其深厚,开业几年来,即便经历过多次严打,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事实上,本地人都知道,这里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他妈的,简直欺人太甚。害了我们的人,居然还逃跑了。”

鸡哥忽然开启的国骂,让刘禹顿感莫名其妙,问起原因,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相反,这厮正一脸愤愤不平的望向了南方。

那里有啥?

那里,有一条北仑河。

“猴子闹事?”

刘禹虽是在询问,但语气中已经充满了肯定。

与此同时,他心底瞬间涌现出了一股无名怒火。

这种反应,并不是在与鸡哥同仇敌忾。只因,南边那个国家,一旦提起,有国仇亦有家恨。他的父亲,正是牺牲于那场自卫反击战。

“他玛的,被弄死的,就是俺家族的鸡福锦啊……”

鸡哥这句突然冒出来话,打断了刘禹回忆的延伸。紧接着,嘴角抽搐,呆若木鸡。

原来,这家伙刚刚表现出来义愤填膺,仅仅只是在为本家的横死而忿忿不平。

然而,等回过味后,刘禹又很快陷到了一阵惊讶之中。

想不到,死的竟然会是鸡福锦?

鸡福锦何许人也?

这是一个名声震天响的灰色人物。

在东城地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道上号称,东城一杆旗。

一杆旗之说,绝不是戏称,讲的是此人成名三十余载,却依然屹立不倒,犹如一杆高高飘扬的旗帜,任凭风吹雨打,也岿然不动。

东城的地下世界,为鸡福锦独尊,是灰暗地带的绝对主宰者。他的威名赫赫,自然不是什么好名声,可他的突然消亡,必定会导致一系列的不良影响。比如:山中无老虎,各路牛鬼蛇神便争王。接下来的东城,只怕不得安宁了。

“小刘啊,你是不知道, 的死状有多惨啊……”

鸡哥这话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看得出,他是真伤心。

逝者虽不是至亲,但毕竟也算一个家族的成员,尽管不知道出了多少个五服,鸡哥以前却没少狐假虎威。

刘禹没有接话,对此不置可否。谁都知道,被枪打,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一个流氓头子的死,实在无法引起太多的同情。

不过,鸡哥接下来的诉述,倒是让刘禹刷新了对“惨”的认知。

一杆旗,并非亡于枪杀,却是因为某种邪术而殒命。

之所以说惨不忍睹,是因为一杆旗,当场便化作了一滩血泥,最终尸骨无存。

邪术?

刘禹听得一愣,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鸡哥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特么的,就是所谓的降头术。”

好吧,刘禹想笑,却不敢笑出声。

他很难接受,这种传说中的事物,鸡哥竟然在一本正经。

话题到此,双方都不再说话。刘禹生怕言多必失,届时绷不住笑了场,鸡哥则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怂样,就好似当时就在现场一般,弄得煞有其事。

就在这时,刘禹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紧接着,还不等反应,便听到有人在问话:你好,去一趟江那村要多少钱?

有客而来,自然不能怠慢,刘禹赶紧转过身,却发现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以及她身后跟着的三五个三轮出租同行……

第02章事出反常

《第一卷 本命天蛇惑 》

同行是冤家的戏码,时刻都在上演。

女孩身后紧随着的几个同行,把此现象发挥到了极致。

他们显然心有不甘,在相互争吵的同时,仍旧在卖力的叫唤,希望凭自己的实力,争取到这个难得的乘客。

抢客大战的场面,千篇一律,疯狂谈不上,但着实呱噪的很。

只可惜,这个女孩却有点轴。

她丝毫没有理会旁人,目不斜视的望着刘禹,开口问道:“喂……去江那一趟到底要多少?”

这个行为的针对性,实在太过明显,同行们终于停止了呼喊。而刘禹,却足足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他本能的准备报价,但很快又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三轮车,停放位置明明是比较居中的,在前方至少还有十台车以上。

按理说,来此乘车的顾客,一般都会自然而然的,去选择位置靠前的车辆。

至于,愿意走到中间位置来乘车的情况,基本上是不多见的。

除非是熟客,坐惯了某个司机的车,所以寻车而来。

然而,望着眼前的女人,刘禹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载过她?

或者说,他的印象中,从未见过此人。

这是一个芳龄,二十左右的漂亮女人,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穿着打扮,非常时髦,但过于花枝招展,应该是,大富豪夜总会的小姐。而且从面容上看,大概率不是本国人。

“喂,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老是发什么呆嘛,怎么?你现在没时间?”

美女,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种稀缺资源,

物以稀为贵,人往往也是如此。

这个群体,更容易被人所关注,时间一长,心气难免会高一些。

女孩的抱怨,带着浓烈的傲气,让刘禹颇为尴尬。

他清了清发干的嗓子,待面上酝酿出亲和的笑意,才解释道:“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时间是肯定有的,只不过我比较好奇,前面这么多车,都无法入您眼?”

“个人喜好,你只管走就是。”

女孩很不耐烦,眉头蹙起,轻抬右手半捂住口鼻,好似空气中,充斥着什么难闻的气体一般,不停在小弧度的煽动。

此女应该不好相与。

这是刘禹对女孩的第一感官。

只不过顾客是上帝,即便心有不爽,也只能小心应对。

于是,便再次确认道:“您刚刚是说要去江那?”

女孩顿时怒极:“你这人莫不是个呆子,弄了半天,你竟然都没有听进去?故意的是吧?”

这事做的确实有些不尊重人,刘禹大囧,立马以极低的姿态,表示歉意。

他并不擅长哄女人,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毫无新意的话语。

幸好,态度还算诚恳,女孩在闹腾一阵后,终于还是控制住了情绪,不再继续指责。

她又问起车费的事,但刘禹依旧还是没有马上回复。

江那村距离此处可有些远,单程距离差不多都要35公里,一来一回至少耗费两个小时。关键是那地方实在太过偏僻,且路况恶劣,即便是白天去往都有些困难,更何况此刻是晚上。所以跑这一趟很不划算。

“也不是一定要到村里面,只要进入江那村地界就行。”女孩许是看出了刘禹的犹豫,很难得的解释了起来。随即又望了眼天空,脸上显露出了一丝急色,继续说道:“你这车夫好不爽利,到底去不去?如果实在想拒载的话,那我找别人就是。”

刘禹哦了一声,心底却被拒载这词,弄得有些不爽。这个帽子,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接下。于是,心一横,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去一趟没有问题,车费五十,少一分免谈。

结果,这女孩还未开口,周边却有人出声打岔道:你这也太黑了,小妹,别理他,我只要三十……

这话一出,又有人大骂:滚蛋,你这家伙同样是个黑心货色。来,美女,坐我的车吧,我最多二十五。

紧接着,更有好事者大叫:你们这些家伙都太不老实了。二十块,这位小姐,你给我二十块立马就走……

面对同行们明目张胆的抢客,刘禹没有任何不满情绪,相反他暗自松了口气。

要价五十,确实是在狮子大开口,正常情况下给个十八都能搞定。

之所以漫天要价,其实只是为了让女孩知难而退。他最终还是想通了,决定不接这单生意。

只不过,毕竟是靠这个谋生的,所以不希望给对方,留下一个拒载的强硬印象。即便这次不成,以后也好相见。

可不曾想,这个女孩,根本不理会旁人的呱噪,大声说:五十,没问题。

众人皆是诧异。

这年头,有几个乘客打车,不是讨价还价?

刘禹有些愣神,这女孩之前一直在问价格是多少,他还以为也是个在意价钱的主。

哪想,人家貌似真不差钱。

女孩豪爽,但刘禹却陷入两难。

有些事不好明讲,之所以不想跑这一趟,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对江那村有着心里阴影。

一年前,送一个乘客去那里时,被人劫过道,差点丢了小命。当时,也正好是晚上。

“小刘啊,你到底载不载?什么条件嘛,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不载,那我可代劳了……”

说话的是鸡哥。

这厮本就是个大嗓门,突然来这么一句,让刘禹吓了一跳。

他本想发火,可话还未出口,却是眼前一亮。鸡哥这次,来的真是时候。

“鸡哥,你来得正好,我等下还有事要忙,美女这单生意,就辛苦你一下。”

刘禹大气,鸡哥大喜,毫不迟疑,点头连声说好。

说罢又赶忙向女孩说道:“姑娘,你也看到了,这是他主动让出的。你放心,我不要五十,给个四十就把你安全送到。”

女孩顿时大骂:“好什么好,经过我同意了吗?老娘我又不是货品,凭什么被你俩推来推去的,真是莫名奇妙。”

鸡哥脸厚,刀穿不破,嘿嘿一笑:“哎呀,姑娘,您就别犹豫了,再耗下去,这暴雨可就真下来咯。”

女孩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她也不说话,径直走向刘禹。眼睛一瞪,冷声道:“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都说了五十没问题,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赶紧的,不要再啰嗦,小娘我赶时间,哪有这么多功夫和你耗下去。”

刘禹满脸错愕,他实在想不通,女孩为什么这般执拗?明明有那么多选择,何必非得坐自己这一台车呢?

“行了,我给你一百,你不要再墨迹。再犹豫,就只能说明,你丫真不是个爷们。”

女孩这豪气的话一出,众人顿时惊讶无比,不由感叹:当真是怪事年年有,怪人何其多。

事已至此,刘禹不好再推迟,他叹了口气,望着女孩说道:“好吧,美女,你这单我接了。至于车费,我也不收你一百,就按之前说的五十吧。”

说完,也不等回话,径直走向后面车厢,拉开门请女孩上车。女孩缓步跟上,嘴角一撇:“小娘我才不会像你这么不爽利,说了一百那就是一百。”

刘禹自知有错在先,不好去计较,只能一个劲的陪笑,全当没有听见。

结果,这女孩也当真是莫名奇妙,之前表现得十分急切,转眼却磨磨蹭蹭。

她站在车厢门口,先是白了刘禹一眼,又转过身,用轻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于那些还在当吃瓜群众的同行们。

整个过程,竟然耗费了将近一分钟时间。刘禹也不催促,按耐住性子,配合着她装完这场女王范。直到女孩彻底落坐,这才将车门关闭。

事已至此,同行们也不再起哄,他们算是看明白了,原来人家这是熟客来着。

刘禹呼出一口浊气,刚准备发动三轮车,却见鸡哥正站在五米开外,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有些不解,便开口问:还有事?

不想,鸡哥根本不作回答,只是原地不动的在那里挤眉弄眼。又见刘禹无动于衷,便举起右手招了招,示意过去一趟。

刘禹眉头微蹙,本不想搭理,但鸡哥这厮不知道抽什么风,再次用力招手,非得要他过去再说。无奈下,便走了过去。

“到底什么情况 ?”

“这女的,是你熟客?”鸡哥压低着声音,一脸神秘。

刘禹猜不透对方的真实目的,所以不想明说。直接反问道:“你找我,就为了这事?”

鸡哥连忙摆手,嘿嘿笑道:“放心,老哥不抢你生意。”

“唉…鸡总,我要赶时间的,你有事就说事,莫扯闲谈。”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着急个啥子嘛……诶,诶,你别走啊……”

刘禹见对方半天放不出一个正经响来,顿时有些恼火,连话都懒得回,转身就准备走。鸡哥见状,也晓得有些过了,急忙喊道:“你不觉这女人有问题?”

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刘禹停下脚步,转头望向鸡哥,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赶紧继续。

鸡哥不再玩神秘,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如果不是熟客的话,那我建议你一定要小心,我担心这女的是个毒贩。”

语不惊人死不休,刘禹心底有些触动,但面上不显,只说不应该吧,看着也不像啊。

鸡哥嘿然一笑,直接露出一副,你小子果真还是太年轻的表情。刘禹嘴角一撇,没好气的说道:“鸡总,你能不能爽快一些,都是同行,何必为难?”

鸡哥忙说不至于,顿了顿,正色道:“你也不想想,在边境生活,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很正常吗?”

“你这话倒也没错,但根据是什么?总不能说,咱们这里是边境地区,所以她就是干着这个的?”

“没啥子根据,就是凭经验而已。你要知道,老哥我可是在这地界生活了半辈子的人……”

刘禹一阵无语,摆手打断:“按你这样搞,大家干脆都不用干了。”

“小伙子,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事出反常必有妖?”

刘禹眉头一紧:“你看出了啥不对劲的,就直说。我赶时间了。”

“嘿嘿…,瞧见那女人手里提着的包没?好家伙,绝对死沉。我敢说,不是那啥,就是钱……”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刘禹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这夜总会出来的,哪个不是这配置。再说了,她那包看着,也不像装了很多东西。”

“说你傻,你还不服气。没见她手腕处的勒痕?那包绝对死沉。”

刘禹摇了摇头,这点他确实没有注意。便问:“按你这么说,这女孩岂不是个危险分子?那你说我要怎么做?”

鸡哥眼珠子一翻:“你该怎么做,我哪里晓得。我只能说,这娘们,你根本就驾驭不了,稍有不慎,绝对沟里翻。这种情况,不是老江湖,谁敢轻易接手?”

话说到此,刘禹哪里还不明白。

这家伙说了一大堆,可不就是在表明,只有他鸡福生才能接的住嘛。

“行了,老鸡,情况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好意。只不过,这趟活既然已经接下来,咱总得把人送到地方不是。再说,我其实也感觉到了这女人有些问题,可仔细想了想,应该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估计这女孩最多只是个违法越境吧。”

鸡哥不死心,准备继续说教一番,却被一阵激烈的啪打声所打断。车厢内的女孩在大喊大叫,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催促。即便刚刚仅仅只是,耽搁了一分多钟而已。

上帝发威,刘禹自然不好再浪费时间。与鸡哥相视一笑,便转过身快速走向三轮车……

第03章 故意找茬
《第一卷 本命天蛇惑 》

这座城镇的布局,主要是沿着北仑河东岸而向外扩展。

故此,城市的大小,基本上就是由河流的走向所决定的。

在整个沿河边境线上,除了官方设立的跨境口岸外,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些,不合规的隐蔽跨境通道。

刘禹猜想,这个女孩真实的目的地,应该就是指这类地方。

这种事情,他自然没法去管,也管不了。

之所以寻思这个,主要还是因为心有不安。

边境地区,社会活跃,流动性大,人员成分难免会鱼龙混杂。

再加上边民的国界意识,相对模糊,法律认知度也比较缺乏,往往在受到,经济利益的诱惑与驱使下,极易铤而走险违法犯法。

因此,这类地方的怪事,麻烦事,自然也就多一些。

刘禹生活在这种环境中多年,本该是司空见惯。

按理说,不至于这般忧心忡忡。但老话说的好,不知者无畏,知而深深畏。长期耳濡目染下,其中厉害与凶险,其实早已刻骨铭心。

所以,在东城生活,无论何时都是不敢大意的……

女孩要去地方比较远,为了节省时间,三轮车驶入大路上后,速度便提至了最高。一路行来还算顺利,仅仅只用二十多分钟就出了城。

前方即将进入乡道,刘禹不得不把车速降下来。

随着道路上的坑洼地,越来越多,三轮摩托车,开始了剧烈的颠簸。而这样的路况,至少还得持续一个小时。

“你叫刘禹?”

发动机噪音很大,再加上车子在快速移动时,产生的呼呼风声,刘禹除了隐约感觉到,后面有人说话外,根本就听不清楚,具体说的是什么。

他以为女孩有什么急事,便侧过身腾出一只手,拉开后背车厢上一处小玻璃窗,而后用手指了指窗口,大声说道:“美女,你如果有事要讲的话,就靠近这个小窗口,否则我听不清。”

“你好,刘禹。”

女孩也提高了说话的声音,刘禹这一次倒是听的十分真切。

然而,这句看似平常,且再正常不过的问好,却瞬间让他心底猛然一震。

她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名字?

这是刘禹脑海中,第一时间涌现的疑问。

有这个疑问,当然不是在故意小题大做与故弄玄虚。

至少对于刘禹而言,这个事情是绝对不可能,也不应该的发生的现象。

因为刘禹从不向外人提起自己的名字。

即便是面对鸡福生时,他也从未透漏过自己的全名,或者真名。

至于其他同行,那更加不可能了。

最关键的是,刘禹的社交圈子极度狭小,日常的生活轨迹,也极为简单,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根本不超过五位。

故此,即便加上至亲,能知道他真名的,最多也就八九个人而已。

那么他的名字到底是怎么透露出去的?

刘禹的大脑在快速运转,他想到了学生时代,但很快又被否定。

因为,他那时用的就是刘阳这个假名,直到今天为止,都没有向任何同学透露半分。而如今,那些人,早已没有了往来。

当然,学生时代的班主任与校方,肯定知道真实情况。

毕竟涉及到学籍与档案,这方面肯定是需要真实姓名的。

然而,谁会去刻意了解这个呢?

或者说,真的有必要费时费力的去了解一个,普通人的姓名?

要知道,即便是从校方这个途径,获取某个人信息,操作起来也是十分麻烦的。

“喂,你这个人真的是好生奇怪,叫你都不说话的?”

这个女孩显然是个急性子。

刘禹其实也是,只不过心绪已乱,一下子还没想好怎么去应对。

而女孩的再次催促,却正好把思绪给拽了回来。问题既然产生,就得去解决。他稳了稳心神,故作不知的说道:“很抱歉,我还以为你在和别人说话。”

女孩轻笑,十分不满:“这里除了你我外,还有其他人不成?你莫在这里装聋作哑,我就不相信你会不知道?”

刘禹面不改色,依旧无动于衷,直说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女孩这次倒也不恼,拖着长音哦了一声,眼神中满是玩味。

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得了吧,刘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搞这些个神秘做啥。

“刘禹是谁?美女,你应该是搞错了,我叫刘阳,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刘禹。”

“呵呵……没想到,你这人还挺会演,看来蛮机灵的嘛,之前还差点以为,你就是个呆子来着。不错,不错,有点意思。”

女孩笑容更甚,眉宇间充满了得意。

但刘禹依旧不为所动。

非但如此,他干脆不再作任何回复。

前方的道路,越发难行,他只得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

三轮车的颠簸在加剧,随着车轮,在路坑中一进一出,整个车体仿佛一个跳球般,上下蹦跶。

后座的女孩,又开口说起了话。

声音很大,刘禹听得非常清楚。

不过,他并打算继续搭理。

他此刻,只想着赶紧到达目的地,不想再节外生枝。

“刘禹,你听到我在问你话没有?”

……

“哎呀,你这个死家伙,刚刚还夸你人不错,这会又打算惹人厌烦了是吧?”

……

“喂,喂,喂……,臭刘禹,你装什么傻。再这样,小娘我可要发飙了。”

……

这女人绝对是个乖张的性子,平时里应该没少刁蛮任性,稍不如意便一直连说带拍的闹腾不止。

刘禹终于被搅的烦躁难耐:“你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安静一些?”

“呵…小娘我不干什么。”

女孩一声冷笑,眼眸中尽是嘲讽。

刘禹毫不示弱,干脆停止前进,把三轮车停靠到了路边,回转过身,双目喷火:“你到底还走不走?”

“刘禹啊刘禹,你在我面前,神气个什么劲?你要知道,在小娘眼里,你就是个透明人。你父亲叫刘显坤,你母亲是伍采盈盈……还要继续吗?”

女孩终于还是没能沉住气。

但这话一出,对刘禹而言,犹如晴天霹雳。

一瞬间,一股浓烈的怒意与惶恐,直冲脑门。

“草,你到底是谁?”

……

“你说话呀,怎么不回答?刚刚不是很嘚瑟吗?”

……

“特么的,你倒是继续说啊。”

……

“臭娘……”

话刚出口,刘禹便戛然而止。

他突然意识到,女孩绝对是在故意而为之。

既如此,那发怒,又有什么意义呢?

隐私泄露,最为可怕。

那此刻的重点,当然是以弄清楚,对方的目的为主。

于是,十分果断的认错:“好吧,美女。你赢了,我服输。”

女孩哈哈大笑,周身发颤,完全不顾形象。

突然,脸色一变:“看到你憋屈的样子,小娘我,真的好舒爽。”

“你开心就好。”

刘禹在极力的平复着心绪。

事情到了这,已经十分明了。

对方是有备而来,从一开始,就是在故意找茬。

至于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

重要是,在对方眼里,自己已经毫无秘密可言。

而这,就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您贵姓?”

刘禹不想总是处于被动。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屏住呼吸,满脸期待。

可女孩,根本不配合。

她直接回了句,“我姓啥不重要。”

“很重要!”

刘禹的态度很坚决,女孩却视而不见。

她原本绷着个脸,紧接着,嘴角上扬,话锋一转:“问女孩子姓名,是不礼貌的行为哦。”

说这话时,她眸子里,明显闪过一丝狡黠。

刘禹见状,忍不住撇了撇嘴角:“那是问年龄,两者混为一谈,就是耍流氓。”

“嘻嘻……想不到你这人还挺逗,但小娘我,就是不想告诉你。”

“这就没意思了。”

刘禹脸色一沉,冷声道:“你来找我,自然不只是为了消遣我。那么,咱们之间,是否应该要坦诚一些呢?”

女孩先是不屑一顾,随即却十分光棍的脱口而出:吴雨寒。

额……

刘禹一愣,有些反应迟缓,吭哧半响才说道:“你……很好。”

他这番表述,实属词不达意,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自己也不是很确定。或许,用词穷定义,最为贴切。

吴雨寒切了一声:“你少来,本姑娘只是,不想再被你烦罢了。”

“好吧,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接下来能否友好的交流。”

“你还好意思提这个?咱俩到底谁不友好?”

刘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吴小姐,你这般兴师动众,到底找我什么事?”

“这个嘛……当然是有事而来啊。”

“美女,你总是这样,我真的很难心平气和。”

刘禹瞬间泄气,一股失败的情绪,就此蔓延周身。

这女子总是在正常与不正常之间徘徊,着实让人难以琢磨。

他对此很无奈,吴雨寒却喜笑颜开。

为了证明心情很美好,她不忘得意地说道:“刘禹小哥,你要记住,这就是得罪一个女孩的下场。”

“好吧,我为之前的鲁莽道歉。”

刘禹言不由衷,但面上诚恳的一塌糊涂。

他叹息道:“吴小姐,我现在很确定,咱俩根本就不认识。也就是说,咱们之间,完全不会有任何利益冲突。那么,你为什么非要找我麻烦呢?或者说,为什么要害我?”

“首先声明,我可没有在找你麻烦,更没有打算害你。哼…,你莫在这里自我良好。”

“那好,这个暂且不提。那你说说,你究竟是谁?来自哪里?”

“嘻嘻……这个可不能告诉你哦,你也没必要知道。”

吴雨寒的表现,非常轻挑。有种要玩死你的架势。

这样的态度,让刘禹极为心裂与难受。

他实在难以忍受,大喊道:“那好,老子什么都不问了。你丫赶紧滚蛋,这单生意到此为止。”

说完,就准备下车赶人。

结果一只脚还未落地,就见吴雨寒忽然咯咯大笑起来。

她的状态,有点神经不正常的错觉,像是遇上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自顾自的前仰后翻,花枝乱颤。

足足过了快一分钟时间,她才恢复正常,说道:“行啦,不逗你了。我来找你,只是受人之托,来给你送件礼物。”

刘禹一愣,见对方不似作伪,忙问:“是什么礼物?”

“你绝对爱不释手!”

吴雨寒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突然脸色一转,面上原本的轻浮之色,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妩媚所占据。

她脸颊微红,目光柔和,竟然表现出,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半响都不说话,欲言又止,好似难以启齿。

犹豫许久,最终以一种细若蚊吟的声音,说道:“就是我呀!”

刘禹顿时呆若木鸡,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僵硬当场。

他感叹,此女不似人间该有,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怎么样?你不喜欢……”

话说刚一半,吴雨寒忍不住噗嗤一笑。

很显然,她最终还是,无法成为真正的影后,稍不注意,就得原形毕露。

好吧,这女子,或许真的就是个神经病。

第04章 一个故友
《第一卷 本命天蛇惑 》

些许插曲,自然无法阻碍,整件事情的发展。

吴雨寒,乐也乐了,闹也闹了。

但综究还记得,要回归于事情的本质之上。

她受人之托而来,肯定是希望,忠人之事才去。

刘禹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个关键点,所以心态方面,也就变得淡定自若起来。

这是一种无奈,从一开始,他就处于被动。

现在看来,这女孩看似胡闹的行为,实际上都是在故意为之。

他自然想不通其中缘由,所以只能等对方出招。

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不能再操之过急。

此刻,唯一需要做的只是,见招拆招,认真应对。

当然,如果能顺势套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希望大吗?

答案,着实缺乏信心。

因为,刘禹显然低估了对方的耐性。

吴雨寒,竟然在刚刚过去的两分钟时间里,没有任何言语。

相反,还始终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刘禹很迷茫,也很心累。

但又清楚的知道,此刻不能再继续干耗下去了。

他清了下嗓子,只能率先打破沉默:“吴小姐,马上要下雨了。”



吴雨寒呵斥道:“那你还停在这里不动?”

她的指责,无需太多理由,反正心有不爽,就得必爆的那种。

但刘禹,却不愿惯着对方。正色道:“你觉得,咱们还有必要去江那?”

“废话!”

吴雨寒语气不善的表示着肯定,刘禹则直接摇头否定:“要去也可以,不过,咱俩先得把话给讲清楚。到底是谁要你过来的?”

“你先开车,我们边走边聊。”

“不行!”

刘禹断然拒绝,说完马上意识到,对方心眼如针,最好不要轻易得罪。于是,又耐心解释道:“发动机噪音太大,你讲话,我听不清。”

“你父亲的一个故友。”

吴雨寒惜字如金,除此再无半字。

这个答案,刘禹自然不会满意,没头没尾,不清不楚,说了等于白说。可刚准备继续追问,却被吴雨寒出声制止:“你不要再多问,问了也不会告诉你。”

刘禹叹了口气:“吴小姐,既然你毫无诚意,那咱俩之间,也就没必要在此浪费时间了。你自己走吧,我就不送了……。”

“你疯了吧!”吴雨寒顿时惊呼。

她满脸不可思议,目光下意识的望向车窗外,所及之处,尽是一片漆黑。刘禹可不在乎什么怜香惜玉,适时表明:你不坦诚,我何须仁义。

“你就不配做个男人。”吴雨寒一声冷笑。刘禹则是双手一摊:“生意而已,不坑你,就算不错了。”

吴雨寒冷哼一声,讥笑道:“你们东城人,就这副德性?”

“吴小姐,你没必要转移话题。”刘禹神情肃穆,反唇相讥道:“时间,你不在意,我可宝贵的紧。浪费时间,绝对不是什么好品德。”

这句话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吴雨寒依旧默不作声,刘禹也不再急于追问。

双方皆是面无表情,相视对望,大眼瞪小眼,都似乎要把不服两字,给重新定义一番。

终于,在坚持了足足一分钟后,短暂的沉默,率先被吴雨寒,给主动打破。

“刘禹,你莫在这里不识好歹。要不是来之前,他特地嘱托过,小娘我,哪会让你嚣张到现在。”

等了半天,竟是如此威胁,刘禹好是一阵无语。

不过,他并不当回事:“吴小姐,对方到底是谁?既然是我父亲故友,那为毛要弄这些个神神秘秘?至少,你得说一下他的姓名吧?”

“他姓吴,是我干爹!”吴雨寒显得极为不情愿。她担心刘禹会继续追问,赶紧补充道:“其他的,你莫要再问。再啰嗦的话,小娘我,可真要翻脸了。”

说完,干脆转过头,望向别处。

刘禹感到十分无奈:“那好,咱长话短说。他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都说了,他托我给你送件礼物。”

吴雨寒,或许也意识到,在此耽搁了太多的时间。

说完,便不再停顿,直接侧过身,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纸质包裹,说道:“这就是给你的礼物。”

这是一个规整的长方形包裹,长大概有16cm,宽约10cm,厚度不到1cm。包裹用牛皮纸包装,外层还用透明胶带,给整体缠绕一遍,估计是为了防水。

然而,这个看似普通的包裹一出现,瞬间就把刘禹,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淡定,给击溃得烟消云散。

他第一时间,便联想到,鸡福生所说的话,毒品、以及毒贩。

在东城,这两个名词,所代表的东西,虽然不至于泛滥成灾,但也是屡禁不止的存在。

作为东城人,或许没吃过猪肉,却大概率见到过猪跑。

这玩意,太像传言中的违禁品了。

如果这女人真的是毒贩,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这种人,是绝对意义上的亡命之徒,法律在他们眼里,毫无约束,个人生命于他们而言,一文不值,当真是稍有不慎,直接嗝屁。

细思极恐,刘禹不敢再往下深思。

于是,苦着脸说道:“这位美女,咱俩素不相识,你何必拿这个来害我呢?”



“瞧你那熊样。”

吴雨寒呸了一口,脸上满是不屑。

顿了顿,又莞尔一笑:“想知道,那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晓得了嘛。”

“我不要。”

刘禹直截了当的拒绝。

这般反应,确实有些怂,但有的底线,必须得坚守住。

开玩笑,要真是如心中猜想的那般,那这玩意就连看一眼,都是一种罪恶,哪里还敢傻乎乎地去触碰一下。

吴雨寒眼睛一瞪,大喊道:你发什么神经,小娘我千辛万苦送来,你凭什么不要。刘禹听到也来了脾气,毫不客气的回怼:不要就不是要,我管你有多不容易。

“至于吗你,一个大男人这么胆小如鼠。好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我保证绝对无害。”

吴雨寒说得很诚恳,刘禹终于松了口,不过仍是摇头拒绝:“姑娘,莫闹。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吴雨寒明显有些烦躁,脱口质问:“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收嘛?”

刘禹沉默不语,有些进退两难。

瞧这架势,要是不收这所谓的礼物,好像还不能善了。

但世上,哪有这般,强买强卖的道理?

“喂,你又发什么呆呢?做事就不能爽利些?”

吴雨寒再一次追问,刘禹依旧没有理会。

他心底有些恼火,又觉得好笑,这女子的脑壳里莫不是缺根筋不成,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在这里强人所难。

“姓刘的,你别老是来这一套。小娘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耗。这东西你要便对了,不要也得要,小娘我,只管送到,不管拿回。”

这女孩,过于任性妄为,喜怒无常,又太过自我,稍有怠慢就开启暴怒模式。

刘禹叹了口气,说道:“吴小姐,你也没必要发火,这事本来就是你们做的不妥当。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送礼的呢?再说,你送来,我就必须得收,你这不是胡闹吗?”

“哎呀,你好烦啊。你管这些干嘛,有人送,你收着就是,哪里需要那么多废话呢?”

刘禹当场被气笑,这女孩完全不讲道理的,说话做事,干脆全凭自我想象,还容不得半点拒绝,实在说不上江湖老道。

“好吧!这东西,我收也可以,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弄清楚。你能解惑,那是最好,否则,我俩就当从没有见过。”

刘禹说的郑重其事,见对方点头,才继续说道:“你说的那位吴先生,为什么给我礼物?”

“如果顺利的话,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你想知道什么,到时自己当面去问吧。我只负责把东西送到。”

看得出,吴雨寒的态度,确实有了转变。

只可惜,依旧没有正面解答。

对此,刘禹深感无力。

他真不知道,是该夸她,为人极重原则好,还是该赞赏她,善于自我保护。总之,这女子当真不是,一个适合交流的对象。

可即便如此,刘禹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追寻答案。

他需要解释,更需要确定这群人,是否会危害到自己与家人。

他心中,已经积压了太多的疑惑,之前的交流结果,很不理想,直到现在,他提出的问题,其实都被故意带偏了。

这点很失败,也很是让人纠结。

“你好,吴小姐……”

刘禹决定,再争取一次:“这样吧,前面的问题,你既然不愿回答,那我便不再提起。但请你说说,吴先生,什么候来见我?”

“闭嘴!”

吴雨寒毫无征兆的嘶吼了一声。

她像是受到了极大侮辱一般,不假思索的大喊道:“刘禹,你要搞清楚,不是他要见你,是你要去拜见他。”

刘禹惊诧不已,下意识问道:“凭什么?”

“刘禹啊刘禹,你真是一个可怜的井底之蛙。如果有机会,建议你还是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吧。否则,你只会永远这般无知的可怕。他能见你,是你的福分。很多人,即便是磕碰脑袋,也不一定有这个机缘。你现在懂了吧?”

卧槽,这人莫不是脑壳坏掉了吧?

刘禹目瞪口呆,心中瞬间大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只要自己不感到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吗?

“姑娘,你能否正常点说话?”

然而,这女孩,当真是有点入戏太深。



她的目光,极为复杂,散发着虔诚,又透着精光。

随后,以一种俯瞰众生的姿态,扫视了眼刘禹。

紧接着,嘴角上扬,缓缓摇头。

竟然,大言不惭的说:“凡人,果真是,愚蠢至极。”

刘禹打了个激灵,一股寒冷,席卷周身。

最终,化为破口大骂:“姓吴的,这事就到此为止,你们的事,我不问了,也不想再和你继续纠缠。你要么就此离开,要么和我一道回城。总之,老子现在就要走。”

说完,直接发动了车子,也不管女孩有没有反应,便把三轮车调转了方向。

等忙完这些,又回头望向吴雨寒,大声问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我可真要走了。”

“你敢?”

吴雨寒双目一瞪,脸上满是轻蔑。

刘禹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他大吼一声:爷怕你个球。手上猛地一拧油门,三轮车,便如同炮弹一般,飞速前冲。

紧接着,车厢内的吴雨寒,顿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她的状态,极为痛苦,身体被强大的惯性,给直接掀翻,又不受控制的在车厢内,左右翻滚,上下起伏。

刘禹哪管这些。

他集中精力,目视前方,双手紧握车把,不断的修正方向,避让着前方路坑。即便如此,三轮车依旧如同一颗跳球般,高高抛起,又重重砸落,车体散架,似乎就在一瞬间。

“刘禹,你这个狗东西,快给我停下来。”

……

“刘禹,到底听到没有?快停下来。”

……

吴雨寒的怒骂,一直在持续,带着痛苦,也有惶恐。

不过,刘禹丝毫不敢大意。

即便此刻,他自己也是难受的紧,但心中的怒火,综究是压过了理智。她越是不爽,他就越发疯狂。

然而,吴雨寒接下来的一句:再不停下来,老娘就蹦了你。

彻底压垮了刘禹的勇气。

这娘们,果真有枪。

他顿时毛骨悚然,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大脑在第一时间,便下达了紧急制动的指令。

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三轮车开始了十几米的失控滑行。

当整个车身,刚刚卸去惯性的力道,变得缓慢下来时,刘禹便不管不顾地跳了下去。一落地,毫不停留,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发足狂奔。

这个过程,他跑的极为狼狈,整个人跌倒了好几次,全身上下,尽是灰尘,手掌之上,已经布满血痕。

直到一口气,跑了将近五十米远,他才敢停下来驻足回望。

这个距离,他其实并不确定,是否已经安全,但综究还是,舍不得自己那唯一家当。故此也不愿离去。

砰、砰、砰……

这阵巨大声响,让气喘吁吁的刘禹,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只以为自己中了弹,命休矣。

很快,巨大声音再次传来。

一声,两声,三声……极有节奏。

紧接着,一声爆炸般的巨响,瞬间响彻了寂静的夜空。

刘禹顿时清醒,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望向自己的三轮车,声音正是那里传过来的。

这一看,却差点让他惊掉了下巴。

这娘们,竟然是在踹车门,而且她竟然还把整个门给踹飞呢?

刘禹很震惊,确切的说是惊吓。

他虽是堂堂七尺男儿,但综究不过平凡人的躯体。

吴雨寒的恐怖力道,他敢说,自己要是撞上,分分钟就是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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