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帖 西湖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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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02-10 21:41:29 更新时间:2021-02-12 00:08:10

楼主:独庸生  时间:2021-02-10 13:41:29
即然说到西湖,就趁热打铁,把旧帖翻翻。说是旧帖,没有在书话发过,不算重发。

西湖随笔

余秋雨《西湖梦》说自己很蠢,历代写西湖的好文章很多,再写自己也觉得自己笨,偏手一抖就写下“西湖梦”这个俗不可耐的名字。读这文章时,我还没到过西湖,也没读过张岱的《西湖梦寻》和袁公安的若干篇什,更不知道俞樾的《春在堂》,感受不深,现在想起这才别有一股滋味。“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生活总有这种尴尬,弄不好是自暴自丑,好在文章不同诗,诗可以题在壁上,但文章不行,文章只能印在书上,眼前无书,姑且当无吧。

还是从余秋雨入手吧。我印象深还有一句,余说不管到过几次,西湖在心里还不能真切起来,总有一种疏离感。这感觉,我也有,现在我就不太想得起西湖是怎个样子了,总觉得西湖似乎是隔着一层淡淡的水气或烟雾,雾里看花,看不真切,近在咫尺,似远在天边。余的解释是西湖沉积的历史太多太浓,浓得化不开,人到西湖,观景往往是次,寻历史是真。其实,也不是寻历史,是历史来寻你,只有你的脚踏到湖边,历史历历如跑马灯就往你眼里撞,想避开,想视而不见基本不可能。在中国,别说是湖,就是城,古城,名城,有这样多历史的,文化沉积厚的,也不多见。夸张说句,西湖湖底的淤泥都是文化和历史层层沉淀物。游这样一个名湖,这么个和历史,和文化盘根错节的湖,你能看清看透她潋滟的波光,青葱的山影到底映发的是怎么?我就看不透。天下湖多,九寨的水,喀纳斯的湖,清澈碧绿,不像人间之水,像天上瑶池,我可以很肯定说,风景远比西湖要美得多,美得你不想离开,美得让你有置身童话或梦境的感觉,但我也敢肯定说,它们给你的联想,给你的感受却远远不如西湖多。因为,它们的美多在外表,而缺乏内核;或者说它们的美是纯自然的,不像西湖每一滴水,每一个波光,每一片山影,甚至堤上每棵花草都倒影着或留下人文和历史的印记和底色。

“昔年曾见此湖图,不信人间有此湖。如今打从此湖过,画工还欠费工夫。”,我不曾见着“此湖图”,无从得知西湖图的美丑好坏,第一眼看到西湖,我的感觉不是惊艳,而是说不出滋味的失落:西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美丽,甚至显得有些普通。----那个时候,我还没到过九寨,否则,可能失望更大,说不定接受不了事实的反差,跳湖…这个这个,自杀是需要勇气的,我没有,就来个跳湖泄愤吧---呵,我这样说,没人当真吧,不会真要我跳湖吧?后读中郎的《西湖》: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甫一抬头已不觉目酣神醉。我不得不怀疑现在的西湖远没有明朝时美,已经是美人迟暮?袁中郎说初遇西湖有如曹子健初会洛神一样,动人心魂,读着更教人茫然若失。

余生也晚,无法回到明代,回到唐宋,也就没办法知道现在的西湖和以前的西湖有什么不同,不知道到底是现在的西湖没以前的美,还是古人审美观和今人不一样。我只知道西湖没有以前大,这倒是真的。观景不如听景,见面不如闻名,也许是想象在作怪。不过,在我内心中,我觉得西湖今不如昔,不是这个原因。很明显的,古时的西湖在城外,是野外,丛林密布,鸟飞蝶舞,水流花开,现在只见高楼不见古树,见车流不见流水,闻人声不闻鸟鸣----西湖有名景叫柳浪闻莺,我站了半天,没听到一声莺啼。西湖哪怕还是原来的西湖,但周围的环境已不是当年的环境了。云想衣裳花想容,尽管西湖还保留几分当年的花容月貌,却不见了当年的漂亮的衣裳,只有红花,没了绿叶,能不减色?可止减去三分!

尽管论风景,西湖不是最漂亮的湖,但要我选天下最漂亮的湖,我会毫不犹豫地选西湖。因为综合其他,确实没有哪个湖,能和西湖相比。除了上面说的人文和历史,还有西湖所在的杭州自古就有“人间天堂”的美誉。西湖如果不在杭州,不在江南,怎么都不变,搁在别的地方我想也会逊色不少。九寨和喀纳斯的美是自然,能洗净心灵的尘诟,它象征神圣;西湖的美是世俗的,却能激人对社会对生活的各种想象,西湖代表的是人间。神圣的,可能更宜作精神上的净土,不妨远离人间;而人间,是为了生存发展、争斗,自然不能少了红尘扰攘。我读古人西湖文章,感受最深是西湖的美,很大部分表现在游人士子美女们游春赏月看花泛舟,歌舞瑟鼓,扰扰攘攘,热热闹闹。这情景搁在九寨或喀纳斯是不可想象的,在西湖却是最自然不过,最好不过。当然,我自己宁愿住在九寨或喀纳斯,在那里放牧打柴挑水,不住西湖边,这和我把西湖视为第一湖并不矛盾,因为标准不同。到过九寨,我觉得自己无法下笔写一点有关九寨的文字,却漫不经心地拉扯西湖,不一定是因为看重九寨看轻西湖,更可能是因为尽管西湖在心里不能真切起来,但相比九寨,我感觉我靠西湖更近。
西湖不好写,更何况,我对西湖也说不上熟悉,要写又能写啥?随便拉扯几句,算是“到此一游”吧。

断桥
没到西湖前,我真以为断桥是断的,还暗自觉奇怪,为什么让它一直断着,不修好?在我的想象中,断桥应是这个样子的:是一座单孔石桥,桥架在湖面上,却从中间断开,靠近岸边的一段完好,近水的那段没了。至于为什么桥架在湖面,却不通向堤,这就不是我要弄明白的。也许以前桥是接着湖中的堤,比如白堤,这可不一定没可能。要知道历史上真的白堤并不是现在称为白堤的白堤。真的白堤根本不在那个位置。这样,可能以前是接着堤的,时间长了,堤冲没了,桥也冲塌了半段,只留半段伸向湖面,那个样子,有点像湖边一个观是台,人可以站在断桥边,脚下就是西湖水。断桥是真的断桥。

到了西湖,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幼稚,断桥根本不是断的。为什么叫断桥,有许多解释,其中一个是说冬天时候,桥上铺满冰雪,天晴时,桥东向阳一段容易化掉,在宝石山上往下望,东边的桥露出桥石,而西边的桥却与湖面同色,一片皑白,这样子很像只有半载桥,桥断了故叫断桥。我只在夕阳落山时,在宝石山上,保俶塔下,眺望过满湖的流光。夕阳很美,落霞很美,湖水也很美,因为不是冬季,我没看到“断桥”景观,所以没法印证这说法是否正确。而那刻,我心中没有残雪,只想到王勃的名句:落霞与孤鹭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我估计这残雪断桥那怕冬季也看不到,因为介绍也说只是据传。


西泠印社
中山公园几乎占满整座孤山,很大,却没留下什么印象,反而是这个小小的西泠印社让人留连忘返。西泠印社在孤山一角,小得可怜,盘谷、小龙泓洞、说着响亮,听着好听,启人想象,教人向往,实际上盘谷不过是一小面岩壁,刻着一些字,几步就走完,小龙泓洞说是洞,更像个石门,一弯腰便穿过。小龙泓洞上有一个密檐经塔,小巧玲珑,和常见的塔相比,比如近在咫尺的保椒和雷峰塔,像是山中一根石笋。

但我喜欢。占地虽少,布局却精,颇见匠心,小而不觉狭窄,密而不感捅挤,以小龙泓洞一带为中心,亭楼塔洞,石池石桥,好似随意铺排,却胜于精构。给我的感觉,西泠印社像枚小小的,却极为精致的印章,长方形,典雅的朱纹隶书,钤在孤山一角,这个落款真是漂亮极了。湖山胜画,是该有一枚印章才完整。

也许我对印社的好感,还源自这里是文人雅集场所。物以群分,人以类聚。文人雅集,自少不了诗书画等,印社当然以治印为主,但不少社员同时也是书画好手,如吴昌硕、黄宾虹、吴湖帆等,说印社只治印肯定是说小了。


俞楼
孤山脚下,有座小楼,掩影在翠竹间,不怎引人注意。好奇走近去看,才知道这楼叫俞楼,原是俞樾在西湖住处。

俞平伯有文章说到这位祖父。俞樾是清末名人,以名句“春去花仍在”受知于曾国藩,传为一时佳话,后名其堂为“春在堂”,著有《春在堂全集》。俞老先生(平伯)说“春在堂”三个字,是曾国蕃亲提,大匾文革期间不知去向了,好像现在又找到了。据说这俞楼是章太炎等弟子建给老师颐养天年的,俞樾住在这里,写了不少关于西湖的文字。时间太久了,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记错,姑妄言之吧。

俞樾还有一个身份,清代朴学大师。什么叫朴学,这个我真不清楚,估计可能和国学沾点边吧;有哪些成就尊为大师,我也说不上。我记得现在的俞楼成了俞樾展览馆,展出其生平和事迹,我没心思看,去了等于没去。唯一的收获就是知道这小楼叫俞楼,俞樾住过的。

楼也不大,二层。不知是原有的,还是恢复的。楼前种着一些竹。竹是文人至爱,几乎是必不可少的。楼离西泠桥不远,推窗便见苏堤,位置真不错。


六一泉
东坡志林记载过六一泉。说泉水白而甘。我记得苏东坡好像还在泉上盖了个六一亭,保护六一泉。
六一泉就是俞楼附近的山岩上,说是泉,其实不见泉眼,岩壁上面有水迹,知有水渗出。我记得下面好像也不见有小池盛水,倒确实是有一个山亭,依岩而建,是座半亭。六一泉原在僧慧勤讲堂后,东坡与之相好,便名其堂后泉为六一泉。六一者,欧阳修也,欧为杭州太守,常过访慧勤,谈佛论道。名六一泉,自是纪念之意。现堂不复在,泉也杂草丛生。

处士墓
上孤山,不可不访处士墓。死者无知,实慰生人。人生难以免俗,或者刹那的潇洒或迂腐,仍不失为妙法。寻寻觅觅,这里自古回响着无数寻访者的足音,更觉得自己的足音是这样轻微,除了自己,怕不再有人听到,泛上心头的不知是悲是喜。

孤山梅花自古一绝,孟夏无梅,孤山顿觉落幕顿显冷清,放鹤亭后,处土墓侧,几株百年大香樟,像把整个孤山盖住,平添了几分幽深。或者,冷清,幽深,更宜思古,更像坟茔,热热闹闹,反而让人不习惯。据说处士墓旁还有鹤冢,遍寻不获,令人有小小的遗憾。

处士墓面向里湖,梅花不著,荷香满湖,更是赏莲好时候。袅袅莲花,田田荷叶,不是图画,胜过图画。红花莲子白花藕,印象中是红莲居多。“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绿,映日荷花别样红。”,西湖的莲花属于杨万里的,孤山的梅花是林和靖的。

保俶塔与雷峰塔

放眼一望,西湖最美是保俶塔。如俏生生的美人临湖而眺,衣裾欲举。保椒如美人,果是如是。

隔湖相对,似在呼应,正是雷峰塔。现在的雷峰塔是新建的,旧的雷峰塔我没见过,我记得旧塔只存塔身,塔内木结构,早已烧毁。这么想来,估计旧塔定是有些破烂,要不,也不会在民初轰然倒塌。湖光山色掩影一座破破烂烂的塔,好看不?没见过,不知破到何种程度,按常理估计和西湖风景不配,也许并不好看。雷峰塔和传说中的白娘子有关,它倒塌时,鲁迅还写了篇有名杂文,说是江浙一带的人都希望它倒掉。我不信传说,如果信,我更希望雷峰塔在,在,这传说还有落实点,塔不在,就更虚无了。我自然不希望白娘子永镇塔下,却不认为非要塔倒掉才能脱身,塔在蛇去,不是更能证明镇不住吗?反之,倒有镇得住的嫌疑了,反而不美,再说重建,是为法海张扬么?显然不是。

但新建的雷峰塔,个人觉得并不佳,太胖了。雷峰如老纳,一个老和尚,有几个会肥,最有可能是清瘦而有仙气,这样才好看。太旧了,破破烂烂固然不好,太新了,光光鲜鲜也十分刺眼也不见得好,凡与人文和历史有关的风景,面上没点岁月留痕,眼神不透出些沧桑,总让人觉得少了点韵味,少了点可咀嚼的东西。

我喜欢保俶塔。尽管保俶塔也不是原来的,是三十年代重建的砖塔,但毕竟经过近百年岁月,眼角眉梢已染风霜,那像雷峰,活脱一个喜洋洋的新妇,披红挂绿,不谙忧愁。保俶俶要沉静多了,也静美多了。看透了人生喜乐,能淡然面对人生,面对悲喜,不再那么激烈、冲动、或怨天尤人,日日夜夜静静地望着看着脚下永恒的湖水,面露淡淡的微笑,眼神温柔如水,静若处子。

宝石山
山不高。山中藏人家,山上有保俶塔。一位老婆婆在山径树下卖矿泉水,一个水桶半桶冰水,浸着几瓶矿泉水:“买瓶再上山吧”。反正需要,不如帮衬老人家,还收获了温暖的笑容,心情越发轻松。
山径不斜,却有歧路,老婆婆指点说走左边到保俶塔,走右边到某某(忘了)。向左拾级而上,途经一石砌平台,全是用红色岩石,虽简陋也好看。半山上,人家后墙是堵石壁,红色,上有浮雕,已经模糊不清,还是能认出多是是佛像,要是没记错,有一幅是个和尚挑水。不知年代,也足令人悠然远想:一边是人家一边是历史,现实与历史咫尺之间。再上去,不见人家,草木更茂,还没念完远上寒山石径斜的诗句,人便到了保俶塔下。青砖砌的塔,颀长纤秀。青色,是历史的颜色,是传统的颜色,难怪保俶塔这么秀逸。

保椒俶还不是最高处,还可以往上走。到了这里,你会明白宝石山名的来历。山顶上全是一块块裸露的大岩石,大的如屋,小的也有石鼓般大,一块块奇形怪状,层层叠叠,莫可名状。有巨石压顶,只留底下一个小洞可通;有两石双偎,窄如一缝,须侧身而过;有岩石累累层层,如五百罗汉相叠,天成一线;有独石成桥,仅可容足,如走高索;又有一排如桥墩,东跳西跳;更多是岩石大少变化,高低起伏,要手足并用,半走半爬。狼狈?不,很有趣。

磊磊石群,不见寸士,不长寸草,是怎个情景?泰山在五岳中其实不高,却以宏伟壮观见称,得益于泰山是石山,山上多石少土,石骨铮嵘,气势自然而生。宝石山也得其妙。若止于此,也难名宝石,宝石者是指山上的岩石全是红砂岩,触目所见,有如朱染,尤其是落照笼罩山头,更是流光溢彩,金光闪闪,真像一座宝石矿。光影下岩石最美,形影卓卓,全是石魂石魄,妙哉。知西湖之美,不知宝石山岩石之美,得其一而失其二。

夕阳下,宝石颠,巨岩上,满湖美景尽心眼底,说不准你也许也成了西湖迷人一景,给谁摄进相机里,定格成永恒。

葛岭
宝石山接着葛岭。我就是从宝石山沿山路走到葛岭。葛岭因葛仙翁曾在此修道炼药而得名。说起葛洪,和我们广东也挺有渊源,他后来跑到广东罗浮山炼药,还在广州白云山采过菖莆,现在白云山还有个菖莆谷,当年葛洪就在这里采菖草。最后,据说葛洪也是在广东仙逝。

葛岭在湖东,是西湖最早得阳光的地方,岭东有初阳台,也是葛仙翁炼药处。我忘了自己有没有找到初阳台,只记得寻到一座寺,寺前有座大假山,有若干小山洞,可进。寺旁有一口古井,是葛洪投丹井。井口很窄,盖以铁栅,看不清深浅。寺我没进去看,寺名也忘了,总之是葛洪修炼的寺庙,是西湖边要收门票的不多景点之一。

葛岭不高,人在山中,山路四达,颇有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现在想来,初阳台估计也不是想象中的石砌高台,极可能是山中一处较为宽敞的平地。后来读张岱的《西湖梦寻》,说投丹井便在台下,这么看来,我可能找到了初阳台,然而我印象里,一点也没有“台”的影子。也有可能,今投丹井不是昔投丹井。

我喜欢“初阳台”这个名字,说不清原因。

南屏晚钟
说林和靖时,引了杨万里的诗,那诗叫《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净慈寺在西湖边上,我没进去,只是寺前拍了几张相。见寺前有一亭,亭里有碑,走近一看,十分惊诧,上面竟刻着“南屏晚钟”几个大字。

“我匆匆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我看不见她的影踪,只听到南屏钟。南屏晚钟,随风飘吹,它好像敲呀敲在我心坎中。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像是吹呀吹醒我的相思梦…”年少的我,曾十分醉心这首叫《南屏晚钟》的歌,那时对爱情似懂非懂,心里却满是浪漫和忧伤的想象,在我心里,这歌简直就是一首诗。我一直不知道这南屏在哪,却毫无理由认定是在广东,一如自己当初也一直以为广东也是江南:长江以南,还有比广东更南吗?我是想当然的。

才知道南屏山在西湖边,南屏晚钟,就是净慈寺里钟声,梵音轻送,难怪歌里说“它吹呀吹醒我的相思梦”。十年弹指间,当初不谙情爱的少年,现在依然不懂,却依然相信爱,相信爱是美好,但同时,我也悲伤地发现,我的心,老了。

在枫桥边,没听到寒山寺的钟声,在净慈寺前,也没听到南屏晚钟。若能重来,我想亲手敲一次钟,钟声依旧,涛声依旧,谁是听钟人?

搁在几年前,这文章估计要长些,更可能是另一个模样。我的心,真的,老了。


曲苑风荷
西湖赏荷的地方,除了里湖(还是叫上湖?我没弄清,也不想去查,权当是里湖),最数曲苑风荷了。

这是一个公园,当然是以荷为主。名字好,环境真不错,除了荷好,既名曲苑,布局也颇佳。里湖的荷花密密麻麻,稍嫌捅挤,这里的荷花,稀疏有致,配以石桥、小亭,楼阁,还有幽径,更有韵味。
地图上标示有小路直通苏堤,转了几圈,不得其径。是有小路通,却挡住了不让通行,好像是在修筑。最后只好怅然沿旧路折回,浪费时间不说,还多走了许多枉路,脚就走酸了。

花港观鱼

走得累了,本来不想进去,最后还是进了,感觉不如曲苑。在池边看了看满池的锦鲤,就出来。估计,走不到三分一的地方。

据说花港观鱼四字是乾隆提的,这位十全老人,可能是我国最喜欢提“到此一游”的人,现不少地方还留有其手笔。其中的“渔”字繁体写法,下面本来是四点,四点代表的是火,有火鱼就死掉,有水鱼才能活,乾隆便只点三点,三点代表水。
介绍说这是寓意百姓生活风调雨顺。怎么说呢,我看不过是笔墨游戏,近于无聊。火热去了,水深一样能要人的命,我们也可以这样解释。当然,乾坤眼里有鱼没有人,说得多好,又如我们何干?古今都是如此。

苏堤
白堤变了位置,苏堤还在原址。尽管,现在的苏堤也不是苏东坡时旧模样,堤宽敞了,不过局格不变,还是有六桥,还是遍植桃柳,宛若绿绸,接通了南屏山和栖霞岭。

苏堤很有名,西湖十景,“苏堤春晓”“六桥烟柳”十占其二,真是厉害。好看不,我现在真的印象不深,当时既非春天,无从得见春晓,且一心只是“赶路”,也没注意到烟柳如何。当年苏东坡是不是常在苏堤散步?文献只记载苏东坡喜欢坐船游湖,湖边也只有父老送别白居易的铜像,并没有苏像,这当然不足说明苏东坡不常在堤上漫步,要是有一组苏指挥军民筑堤的铜像,就更有意义了。
2009-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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