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封印》——真实史料,揭开先人设下的重重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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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1-05-12 20:38:40 更新时间:2020-11-11 09:14:05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11 04:34:00


第二十六章

走出了饭馆,孙林和我走进了饭馆门口停着的一辆车里。那辆车是孙林事先停靠在那的,看来这个饭馆也是孙林事先选定的吧。孙林开车带我来到了离交道口不远的北兵马司胡同,然后我们走进了胡同里的一个四合院。
这个四合院与北京其他老式的四合院并无不同之处。院内是一座不大的花圃,里面养着很多的植物,五六间屋子环绕花圃坐落四周。孙林带我简单的参观了一下其中的几个房间,房间里的陈设与一般家庭完全相似。不过与老式四合院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四合院有自己的厕所。我曾经去过一个北京同学的家,他就住在一个四合院里。他每天抱怨最深的就是四合院没厕所,所以无论多冷、多急,他们都得去胡同里的公共厕所,厕所不但没有挡板,而且恶臭无比,这让他觉得尊严尽失。我记得曾看到过一个评选,是关于对人类贡献最大的发明的评选,排在第一位的居然是抽水马桶——有了抽水马桶,人们的生活才会更方便,当然,最重要的是,人们能够避免最私密的尊严的丧失。
尊严——到底有多重要呢?

“这几天咱们就住在这。”孙林打破了我的胡思乱想。
“这是你新的据点?”
“之一吧,呵呵。不必担心,这里绝对安全,而且足够秘密。”
我本以为他又要把我带到远离市区的深山老林或者某个鸟不生蛋的犄角旮旯,没想到竟把我安顿在了如此繁华的闹市区,这让我不禁有了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奇妙感觉。
“带你看样东西。”待我适应了新环境后,孙林神秘兮兮的拉着我来到了一间厢房。
这间厢房从外面看上去也就十几平米,可一进去竟发现里面居然分为两层,而且地下一层远比上面那层要大许多,是一间“凸”字一样的房子,整个面积加起来肯定超过一百平米。
沿着楼梯下到地下后,我发现屋中摆放着许多我之前在西山别墅里见到的那些仪器,以及一些没见过的。不过这些安置在地下室四周的仪器并没有引起我丝毫的兴趣,因为此时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地下室正中间的位置。

司母戊鼎!



(我在新浪建了个微博,“天国的封印”,嘿嘿。)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11 04:36:00


孙林站在我的身后,脸上洋溢着某种难言的表情,那表情像极了小时候父母突然送我礼物时的表情。

我连忙大步走上前,想要抚摸这件旷世的国宝。可就当我走进它的时候,一种敬畏之情袭上心头——这可是三千年前老祖先们智慧的结晶啊!
虽然此时我和它的距离只有十几厘米,可一股三千年厚重的气息却扑面而来。看着眼前的这件国宝,我激动的浑身发抖气不敢出——三千年前的某个时刻,商王祖庚是否也如现在的我一样,正屏气凝神的注视着这样一件为亡母“戊”所铸造的圣器呢?
我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它,而它则似乎也在静静的盯着我。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白云苍狗、白驹过隙,千年的历史洪流奔腾的翻涌在我俩的眼前——神秘的女子“戊”啊,你是否感受到了你后人们汉唐时的辉煌,又是否感受到了他们近现代的恐慌?
就这样,我们彼此接受着对方炽烈的目光,感受着对方狂烈的心跳,倾诉着对方时隔三千年的衷肠。突然,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那感觉就像是分离多年的亲人再次见面时一样,如此亲切,如此熟悉;那感觉像极了古玩界最著名的那句话——如果你拥有了一件古董,那并不是因为你找到了它,而是因为它找到了你!

孙林依然站在我的身后,他静静了陪着我度过了漫长的时间。终于,在不知道多久之后,他咳嗽了一声。
“你让我把它取出来,到底为了什么?”
孙林的这句话把我从三千年前拉了回来。我连忙定了定神——国宝啊,如果你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肯定也就能原谅我即将对你的冒犯吧。
我终于伸手摸向了它。没错,东侧壁的纹饰的确是后来铸接而上的,而左耳同样如此。
“孙林,你来看。”我把孙林拉了过来,将东侧壁指给他看。他看了看,然后伸手摸了起来,接着又看看了其他的纹饰。
“这块好像是后来弄上去的吧,跟别的地方很不一样。”孙林嘀咕到。
“没错。我怀疑这块纹饰下面可能隐藏了什么。”我本想跟他解释商朝人的祭祀传统以及我对“戊”身份的怀疑,不过想了想觉得即便解释他也未必能懂,所以我就长话短说,“这尊鼎是用来祭祀商王的母亲的,可你也发现了,这尊鼎明显有缺陷,这在古代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因此我才怀疑这些纹饰有问题,而且这些问题很可能跟符号有关。”
“好。你是怎么发现这些关联的,我不过问,我说了,我百分之一万的配合你,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孙林的这句话让我心里很暖和,“你想怎么样?”
“我……我想撬掉这些纹饰。”
“这可是件顶级国宝啊。”孙林面露诧异——是啊,任何人只要不是丧心病狂,都不可能允许毁坏自己民族国宝的事情发生。
“不撬掉它怎么能发现下面到底藏着什么?”我很沮丧,但我没有别的办法。
“好办!”孙林话一出口,我惊住了,“你不就是想看看下面藏着什么么,这很容易,只要用一种类似X光的扫描仪器就行。”
果然是高人!——虽然我并不是十分清楚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但只要不毁坏国宝,什么样的办法我都欣然接受。
“不过可能会稍微费点事。因为那个仪器透视别的东西很容易,可要透视金属会稍微难一点,毕竟金属中的金属粒子很不稳定,而且有些粒子会干扰设备的运行。不过你放心,这并不困难,我曾经遇到过,不难解决。”
“你遇到过?什么意思?”自打确信了孙林的身份后,我就对他这种职业充满了好奇,我想好了,等符号的事情结束后我得让他好好给我讲讲他工作中的奇闻异事——当然,前提是我俩还活着。

“呵呵,这个跟你说说倒也无妨。我工作中会接触到很多文件,当然你应该能猜到,都是秘密手段取得的秘密文件。很多文件上的一些关键文字会被类似黑墨水或者涂改液一类的东西抹掉,但对我们来说并非难事,我们可以用一些技术手段透视这些涂抹痕迹,这样,被抹去的文字对我们来说就跟没有抹去一样。不过后来这些技术被很多国家掌握,于是人们就用掺杂了金属物质的东西涂抹,而这些金属物质中的粒子会干扰透视,所以我们就改进了这一技术。”
“太厉害了,再多说点吧。”一个人的兴致如果被点燃,不得到一定的满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11 04:38:00


也许是为了让我坚信他的身份,让我更加信任他,他考虑了一下后,又给我讲了两个对他来说肯定可以对外人讲、而多我来说仿佛听科幻故事一样的事情。
“现在碎纸机已经无法阻止他人获得秘密了,所以一些重要人物看完重要文件后会冲进马桶里,以为就此可以彻底不被发现,但我们可以通过过滤他的排水系统,将这些被冲进管道中的文件取出,至于取出后如何破解,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还有,你记不记得那天我在你宿舍楼下偷听你谈话的事情?”
我当然记得,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跟林菲和李少威提到符号的时候。
“你用一个什么设备偷听了我的谈话。”
“不完全准确。其实我不是偷听,而是截取了你谈话时的反射波。”孙林诡异的笑了,“用监听设备监听他人对话的手段已经不是秘密了,很多手段都可以预防被监听。”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谈话内容的?”我一头雾水。
“人只要说话,就会有声波,而每个字说出口后的波频是不一样的,这些声波可以在室内的任何物体上形成发射波,尤其能反射在窗户的玻璃上,而玻璃的材质决定了那是最容易捕捉反射波的地方。所以,只要我们截取了声波在玻璃上形成的反射波,再通过仪器的破译,我们就能知道室内说有的谈话内容。”
未知的力量再次让我感到恐惧。

“你知道我们现在怎么监控电脑吗?”
“别废话,我怎么知道,赶紧说。”
“原理跟刚才说的一样。一台电脑,无论它上不上网,只要它开着机,我就能知道里面所有的内容。”
“电磁波的反射?”
“聪明!电脑只要开着机,它里面所有的内容都能通过电磁波反射出去,只要捕获了这些反射波,那这台电脑就像是放在我手边一样,我可以随意取阅里面的内容。”
“这样下去,世界上哪还有什么秘密啊?”
“所以我说,秘密永远是相对而言的,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绝对的秘密。就像你现在所要调查的秘密一样,只要材料足够充分、手段足够先进,秘密终有一天会不成其为秘密的。”
“那如何避免被检测到反射波?我不是要刺探你的秘密,我是觉得我要调查符号的话难免会用到电脑,我担心万一别人掌握了这个技术,我岂不是就麻烦了。”
我知道自己的这个借口很烂。
“呵呵,世界上很多的事情可以有一万种复杂的进攻办法,但往往一个极简单的防守方法就能避免所有的进攻。”
“什么意思?”
“我所说的这种监控电脑的方法,是通过捕捉电磁波在窗户的玻璃上形成的反射波得以实现的,所以想避免这种监控方法很简单——拉上窗帘!”
你大爷!
孙林哈哈的笑了起来。
“别忘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所以,掌握的方法越多,生存能力就越强,正所谓技不压身嘛。我们在不断开发进攻手段的同时,也要不断开发防守手段,因为危险无处不在。好了,说了这么多秘密了,咱们开始进行咱们的秘密吧。”




(嘿嘿,再做广告:我在新浪开了个微博,“天国的封印”,多交流啊。)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12 08:52:00

呃……有人在俺这做广告啊……3102楼
不排斥,呵呵。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12 19:32:00


“你什么时候能告诉我结果?”我指了指司母戊鼎,看着收起了笑容的孙林。
“尽快吧,我先派人扫描着,至于什么时候能出结果我也不知道,毕竟这家伙的个头太大,而且里面的金属成分太多。咱们不能耽误时间,先从别的线索入手吧。”
“好,正好有一个新的线索需要马上调查。”
“什么线索?”
“林吉贤!”


第二十七章

我告诉了他我在别墅内发现的线索,不过并没有全说,不是因为不想告诉他,而是因为线索的头绪繁多,简直可以写成一篇十万字的论文,要全跟他说的话不但浪费时间,而且他也未必明白,所以我只能想到什么就告诉他什么。我跟他说,这个叫林吉贤的人很有可能有关于如何破解符号的办法,或者线索,目前首先要找到这个人。孙林表示找人并不难,于是我告诉了他关于林吉贤我所掌握的唯一内容——北京第九机床厂。
于是孙林开车带我直奔那里而去。
北京第九机床厂在东五环外的豆各庄附近,开车过去得将近一个小时。于是我跟孙林就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我问他,干他这行的怎么能随意走动、到处现身呢?他告诉我说,并不是谁干了他们这行就得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仿佛见不得人似的,其实他和很多他的同事外面看起来跟普通人毫无异样,甚至比普通人更加普通,只有这样才能无声无息的接近他们想要调查的事件和人物。

我记得以前跟林菲聊过这些话题,因为林菲所学的国际关系专业比较容易听说一些神秘组织和神秘人物的事情。她告诉我说,她听师哥师姐说,一些秘密机构、比如国安部的人,外表看起来非常普通,普通到你根本不会留意到他们。她记得以前跟一些师哥师姐吃饭,其中有一个师哥毕业后在国安部工作,那次的饭局他带了一个同事去,可事后同学们根本想不起来饭局中还有这么一个人,似乎这个人从未在饭局中出现过。
林菲说的奇怪经历我是相信的,因为我相信每个人的气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的气场非常强,无论你跟他接触多久,甚至没有接触,你都会发现这个人强大的气场。而有些人气场非常的弱,弱到你完全可以忽视这个人的存在。不过,忽视是一码事,感觉不到则是另一码事。如果一个人的气场太弱,在人群中也会被人感觉到,因为他太过另类,太过异样,这样的人是会被人感觉到的。但最厉害的是另外一些人,他们极为善于调节自己的气场,什么样的场合、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他都会不停的调整着自己的气场,让自己的气场融合到整体的气场中,这样,他不会因为自己气场的强弱而被人注意到,而是会游刃有余的介入,然后无声无息的隐藏在人群中。
这样的人曾在我身边出现过,但即便我能确认这样的人确曾出现,但我根本想不起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也许每个人生活中都会遇到这样一些高明的气场调节者吧。

一想到林菲,我的心里就揪了一下。我告诉孙林,我想知道林菲,还有李少威的近况,孙林没有含糊的告诉我,他会派人打听的,只要打听到就会告诉我,不过我自己不能联系他们,因为现在的“周皓”在看守所里,他不希望任何的闪失暴露他这个苦心孤诣的计划。我完全理解,只是希望他能尽快告诉我。他点头答应了。




(再次打广告:我新浪微博的名字“天国的封印”,嘿嘿)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12 19:40:00


车一直在向东行驶着。通过后视镜,我看到了一张我完全不认识的脸。这张脸曾经属于另一个人,而今天却长在我的身上——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我们常人接触不到的匪夷所思之事呢?
一想到顶替我的小马,要查出真相的紧迫感马上强烈了起来。所有的生命都应该是宝贵而平等的,可有些人,竟为了别人的生命甘愿放弃掉自己的生命,这是何种样的精神?这又是何种样的残酷?
可这样的牺牲到底有没有价值呢?如果一个人的死亡换来的是更多人的死亡,那他的死到底有没有意义?又有谁能保证,这个人的死真能换来别人的幸福呢?
车慢慢的开着,我和孙林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各自想着心事。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沉默中不知不觉过去了,我们来到了第九机床厂所在的位置。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我在网上所查的地址上此时竟不是第九机床厂,而是一家化工厂。孙林也深感意外,我告诉他我肯定没有记错地址,要么是网上的登记有误,要么就是这个地方换了主人。随后我俩下车,走向了化工厂大门口的保安室。

保安室中坐着两个年轻的保安,我们向他俩询问第九机床厂的事情,可惜保安并不知道。通过跟他们的对话,我们知道他俩在这家化工厂工作了没几年,之前的事情看来并不知道。我俩想让他们帮忙联系一下厂里的老人,或者领导,可保安异常警觉的问我们要干什么,孙林借口说找一个失去联络多年的长辈,请务必帮忙。保安打量了我们好半天,也许是实在想不出拒绝我们的理由,便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等了一小会,一个年级较大、身穿保安服的人从大院里面走了出来。经介绍,此人是化工厂的保安队长,因为在厂里工作多年,比较熟悉前后的情况。孙林给队长让了烟,表示了感谢后就在保安室中与其攀谈了起来。
原来,这里曾经的确是第九机床厂所在的位置,不过第九机床厂早已在上世纪九十年代那场关停并转的浪潮中倒闭了,所有的人员被一次性买断,与工厂脱离了关系。说是“一次性买断”,其实就是拿到几万块的遣散费后,“下岗”失业了。由于十几年过去了,想找人很不容易,但只要能找到机床厂当年的人事档案,或者联系就业局、或者当地派出所,想找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花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听完队长的介绍,我眉头皱了起来。要知道,对一个平头百姓来说,跟什么派出所或就业局打交道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且不说有没有充分的理由让对方配合寻找,就算有,这些部门的官僚主义作风也够让人心烦的了。我看了眼孙林,他倒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头疼来——也难怪,对他来说,搞定这些部门不过是小菜一碟。
就在我们表示了感谢准备离开的时候,热心肠的队长无意间的一句询问竟让我们省去了之后无谓的麻烦。
“你们要找谁啊?以前我在机床厂当过保安,没准我认识。”
听完这话,我和孙林对视了一眼,孙林点头示意我告诉队长。我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即便告诉队长林吉贤的名字,对这个普通的保安而言也并不意味着什么。
“我们找林吉贤。”
“咳,早说啊”,听到这个名字,队长显然兴奋了起来,“老林头谁不认识啊,以前可是个名人呢。”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12 19:43:00


我和孙林立刻高兴了起来。
“您知道他住哪么?”
“知道知道,以前我老去他家喝酒呢。不过有几年没联系了,不知道现在搬没搬家。不过也不太可能搬,他能搬哪去啊。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可火了,比现在那些明星火多了。”队长来了兴致,重新点了一根烟,似乎要跟我们长聊下去,“你们是他什么人啊?”
“哦,他是我表大爷,我们好多年没联系了。”孙林连忙说道。
“表大爷?没听说他有什么亲戚啊。”队长皱着眉头看着孙林。
“没亲戚?怎么可能。我不就是吗?”孙林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迅速发觉了队长话中的含金量,马上问了下去,“我们两家好多年没联系了,我刚从国外回来,我也是回来前刚知道北京有这么一个亲戚的,所以就来找他了。”
“哦,我说嘛,我就知道他国外肯定有亲戚。”
“您怎么知道的?”
“厂里人都知道。咳,他家人都在国外,北京就剩他自己了,怪可怜的。”
“都在国外?您跟我说说啊,我没听家里人提起过啊。我爸也真是的,这么多年都没跟这些亲戚走动过了。”
此时的我可没心情欣赏孙林的表演,只是全神贯注的试图从队长的话语间寻找任何可能的信息。
“老林头就一个儿子,出生没多久他媳妇就带着孩子出国了,好像是国外有亲属,他们是从香港走的,反正之后俩人再也没回来过。听说那时候老林头正火着呢,到处出去讲演,后来还因为老婆孩子出国的事,被上头批评过。好多人后来也劝他,劝他也出去,我就劝过,不过他倒好,不愿意走,整天就喝点小酒,啥也不说,也不抱怨。怪人。”
“他老婆孩子为啥要走啊?”孙林问到。
“我哪知道,老林头啥也不说。”
“还有什么?您再给我多说点。”
“没啥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那麻烦您跟我说说他住哪?”孙林适可而止的没有继续追问,我想如果再追问下去,没准会让对方觉得我们很可疑。
“得。”队长拿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地址,随后还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电话本,在里面翻看了一会后,把一个电话号码记在了纸上,“这是他家的电话,不知道换没换。我有几年没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你要是见着,替我问声好。”
“没问题!太谢谢您了。”
看到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我和孙林便起身告辞,然后根据纸上的地址按图索骥而去。

“果然有蹊跷。”上车后,我难言心中的喜悦——在我看来,林吉贤老婆和孩子的离开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因为这些不合人情的举动与董先生的故事太过相像了。
“嗯,”孙林点了点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先找到他,然后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
“你确定你告诉他后,他会相信你么?”
“一定会的。如果他真知道符号的事情,那么他一定知道符号的秘密传承,丁教授一定跟他提过我,我突然感觉,现在不单单是咱们要找到他,没准他也在着急找我呢。”既然丁教授给过我关于林吉贤的暗示,那他一定也会给林吉贤关于我的暗示,甚至是明示,所以如果没判断错的话,当林吉贤得知丁教授的死讯后,一定也在千方百计的寻找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好办了。

“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吧,看他在不在家。”我拿出了孙林送我的手机,正要按照纸条上的电话拨出,但孙林阻止了我。
“用我的电话吧,你的电话轻易别用。”
“明白”,我拿过孙林的手机拨了出去。可就在我刚按下几个键的时候,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强烈的向我袭来——这个电话号码似曾相识!
我当时就呆在了那,脑中开始拼命的搜寻任何与这个号码相关的记忆,可无论怎么回忆,我除了越来越确认我曾见过这个号码外,丝毫想不起究竟是在何时何地。看到我拿着手机傻愣在那,孙林很不解。
“怎么了?”
“这,这个号码我见过。”






(新浪微博“天国的封印”)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13 21:41:00


“什么时候!?”孙林愣了一下,瞳孔登时变大了数倍。
“想不起来,不过肯定见过。”我继续快速在脑中检索着所有能记起的电话号码,可越是着急思绪越是混乱,而孙林则连忙把车停在了路边,目光如炬的看着我,恨不得要替我回忆出来。
“真想不起来了。”生活中经常发生的事情在我身上再次出现了——越是想找的东西越是找不着——干着急没用,我只希望但愿它能在某个时刻无意间的出现吧。
“哦,那别着急,先打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吧。”孙林没有催促我,只是看着我拨出这个号码,然后跟我一样在等待着对面的回应。可直到忙音出现电话那头也没有人接听。
“先不管了,直接过去。”孙林发动了车,然后一边紧盯着前方的路,一边在脑中盘算着什么,表情很是严肃,而此时车速明显加快了。


第二十八章


按照队长的纸条,我们来到了东四环外的水南庄。这里离东五环外的机床厂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因此没过多长时间,我们就找到了林吉贤的住处。
水南庄酷似一片城乡结合部。周围有很多高楼组成的小区,一些小区还在建设中,很多地方都是一片片的工地。在这些高楼之下,一些平房掩映其间。那些平房原本的主人绝大多数都住进了高楼,此时的平房多出租给外来的务工人员,而这些务工人员便在周围开设了很多的小饭馆和小卖部,渐渐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生活圈。虽然这里紧邻北京的东四环,但如果不了解来龙去脉,初到此处者难免会以为来到了一个外省的小村镇。
我们把车停到了一个平房的门口,这里正是队长告诉我们的地址。孙林敲了一会门,但没有人回应。孙林推了推门,门竟然没锁。
“进去。”孙林没有等我回答,推门走了进去,我只好犹豫的跟在他身后。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13 21:43:00


房间不大,很暗。房间里有一个客厅,里面还有两间屋子,中间被布帘隔开。我们走进去时,并没有在客厅见到任何人。
“有人吗?”孙林在客厅轻声的问道,但等了一会并没有人回应,然后他先后走到了里面两间屋子的门口,同样轻声的问了过去,但同样没有任何回应。我没有他的勇气和胆量到处查看,只是站在客厅当中,打量着这个再普通不过的房子。
“大门没锁说明人不会出去太久,没准是刚出去,我们就在这等着。”孙林说罢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拨出了刚才的那个号码,此时电视柜旁边的座机声响起。
“没错,就是这。”孙林收起手机后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副手套。随后他戴上了手套,紧接着开始在屋内检查了起来。

“他会不会不住在这?没准把房子租出去了吧,咱们还是等人回来吧。”我根本没有想到孙林会看上去如此稀松平常的检查别人的房子,心理不禁紧张了起来。看到他做贼一样的在屋内翻箱倒柜,我没有办法阻拦,只得紧张的注视着门口的方向,生怕主人回来把我们抓个正着。
“那也不能干等着吧?”孙林职业性的检查着客厅的各个角落,任何地方都没有放过,所有的动作都训练有素般的干净利索。检查完客厅后,孙林转身进了其中的一个里屋,进屋前他让我看着点门口,如果有人来就通知他,我只好把大门漏出一个缝,紧张的看着外面。
就在孙林无声无息查看的时候,我眼睛虽然盯着门口,可林吉贤家的电话号码却依然不停的浮现在脑中——这个号码我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另外还有一些事情也在困扰着我——这虽然是林吉贤的家无疑,但保安队长毕竟好几年没有见过他了,他可能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发生任何的事情,可能搬走了,甚至可能死了。不过好在我们知道了他的住处,无论他发生什么,至少我们能沿着目前的这个房子往下查下去。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孙林依然没有出来,只是偶尔有低微的开关抽屉或者搬动物品的声音传来。又过了一会,孙林从里屋走了出来,看上去没什么收获。
“没发现什么么?”
“没。”孙林说完看了一眼表,“我感觉不妙。”
“怎么了?”他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吓了我一小跳。
“半个多小时了,屋里的人该回来了。你想啊,不锁门就出去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不会走太远,马上就回来,另一种是事发极为突然,完全顾不上锁门。如果是前一种的话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人还没回来?除非是他本以为出去不会太久,但没想到一出去就回不来了。”孙林一边环视堂屋,一边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被人胁迫着从屋里带走了。”
“也许没这么糟吧?没准真是忘了锁了?”虽然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分析,可我实在不愿把凡事都想的这么糟。
“但愿吧。”孙林没有理会我,转身进了另一间侧屋。
孙林进了里屋后,我也开始沿着他刚才的分析琢磨了起来。于情于理林吉贤都不应该不锁门离开这么长时间,难道他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么?刚想到此处时,一个人的名字突然闪现在我的眼前——吴丽丽!没错,我曾跟她提到过林吉贤,以她心思的缜密程度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线索,难道说她先我们一步找到了林吉贤?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13 21:45:00


我在脑中快速过滤了一些回忆,过滤完后我确信林吉贤的名字我只跟吴丽丽、当然还有大谷裕二提过,别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重要性——除非还有什么别的渠道。可我们刚来找他他就消失了,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呢?莫非他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了?
一想到这,我马上摸了摸桌椅。摸完之后我打消了他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念头,因为桌椅上并没有累积什么尘土,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那到底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想不出所以然之后,我决定放弃,不再折磨脑细胞了。毕竟我现在的一切分析都是在瞎分析,因为我目前根本不能确认林吉贤近几年仍住在这栋房子里。

放弃了胡思乱想之后,我开始等待着孙林,希望他能查找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自打孙林走进这间里屋后里面就没有传出任何的声响,任何翻箱倒柜的声音都没有发出,仿佛他一进去就睡着了一般。我小声的喊了他一下,片刻之后他走了出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浑身发毛。
“怎么了?”我疑惑不解的看他。
孙林没有说话。他的眼睛虽然仍在盯着我,但眼神的焦点并不在我的身上,似乎聚焦在了某个遥远的地方。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望着一言不发的孙林,我突然之间觉得他好陌生,陌生的似乎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一样,他身上某种冰冷的气场在一点点的向我侵袭而来——“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孙林哑巴了一般,静静的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用手示意我走进那间屋子。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马上进去,因为孙林的表情告诉我,屋子里面一定有着什么让人不解甚至惊惧的东西。
“进去看看吧。”孙林叹了口气,然后沉思了起来。
看着反常的孙林,我疑窦丛生,一种不良的预感涌上了上来。我深吸一口气后,迈步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里屋有一张简陋的床,床脚不远处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副遗像,遗像中的老人和蔼可亲——遗像前立着一个牌位,牌位上写着:林吉贤先生!

林吉贤死了?!




(新浪微博“天国的封印”)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21 10:42:00


我的肚子仿佛瞬间挨了一记重拳,一股浓烈的酸水从胃里冲了上来,恨不得立刻从我的七窍中喷涌而出,呛的我险些昏厥过去。看着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老人的遗像,我竟像失去至亲一样如丧考妣,透骨的悲伤和绝望一步步的笼罩了我整个的世界。
“别难过了。”
孙林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这轻轻的一拍,将我从几乎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沉睡中唤醒。我扭头看了一眼他,然后抿了抿已经发干的嘴唇,仿佛下结论般的告诉他:
“我们该怎么办?一切都完了。”
“人死并不意味着所有的希望都不存在了。别灰心,如果他真的是丁教授留给你的唯一希望,那他生前一定会给你留下些什么线索。”与其说孙林是在安慰我,不如说是在安慰我们俩。
“即便他留下了线索,可我们该怎么找呢?”我越来越后悔当初参加那个该死的大谷基金会的酒会了,自打那天开始,一个又一个无头的悬案展览般的呈现在我的眼前,好像不玩死我不甘心一样。
“别忘了,你是秘密的传承者,林吉贤一定在某个地方为你准备了线索。”孙林说罢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就开始在这间屋子查找了起来。
不出我的预料,孙林并没有在屋内找到任何可资利用的东西。
“你站在门口,别往里面走。”一无所获后,孙林让我后退了几步,然后他走到窗户前,拉上了窗帘,接着走到大门口,关紧了房门。门和窗帘都关紧后,屋内顿时黑了下来。我正困惑着不知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拿出了手机,摆弄了一会之后,一束光从手机中射了出来——那并不是普通手机中手电筒的光,而是一束极为诡异的紫光。
孙林开始用紫光细细的照射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随着他的举动,我渐渐的明白了他的所为——那束紫光显然是试图在屋内发现诸如脚印和指纹的东西。果不其然,紫光所到之处,一些泛着白光的脚印和手印开始显现。
随后孙林用手机拍下了所有的脚印和手印,他还尤其慎重的拍摄了多张遗像上指纹的照片。
“雁过留痕。”所有工作都做完之后,孙林轻声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我没有追问什么,因为我知道这些痕迹一定对日后的调查很有帮助——虽然我知道查清楚这些痕迹将会耗费我们很多的时间。
“抬起脚。”孙林示意我抬起脚,然后他对着我的鞋底拍了一张,“好了,咱们回去吧。”
说罢孙林关上了手机的光。就在紫光熄灭的一瞬间,刚才出现在眼中、斑斑驳驳的痕迹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就在孙林起身准备拉开窗帘的时候,我突然清晰的听到了大门被推动的声音。
“有人。”我紧张的低声叫了一声。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21 10:45:00


孙林显然也听到了推门声,他迅速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出了里屋,我则连忙尾随其后朝外冲。
当我跑到堂屋的时候,孙林已经把一个人按在了门框上。那人惊恐不已,双腿不停的发抖。

“大哥,大哥,咋,咋回事?”
那人快哭了出来。来人三十多岁,是个相貌很普通的男人,口音则明显不是本地人。
“你是谁?来干吗?”孙林警惕的瞪着他。
“我,我是隔壁的,你,你们咋回事?”
听到这话,孙林放开了他。孙林啊,你也太冲动了吧,别忘了,咱们才是擅闯他人住所的不速之客啊——我心里暗自无奈。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是小偷。”孙林收起了刚才吓死人的表情,温和的示意男人坐下,男人怎么敢坐,而是惊兔般站在门口,似乎随时要逃出去。
“住在这的是我表大爷,我是来找他的。”看到男人不说话,孙林缓和了尴尬,“不好意思啊,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打量孙林,然后又打量了一下我,看来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很明显的喘了一口气,看来孙林把他按在门框时力道十足。
“你表大爷?”男人疑惑的看着孙林。
“是啊,我昨天刚才国外回来,北京就这么一个亲戚,我才来找他的。你住隔壁?”孙林生怕男人再问些什么,便迅速把话题转移到了对方的身上。
“嗯。我就住旁边。”
“我表大爷,他……抱歉,我现在情绪太激动了,”孙林影帝般的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他……什么时候的事?”
“唉,快半个月了。”男人迅速明白了孙林悲伤的原因,然后立刻很配合的送上了同样悲伤的表情,他甚至走到孙林身边,友好而悲痛的拍了拍孙林的肩头。
我站在孙林的背后,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通过男人一连串的反应,我相信此时的孙林一定是一副悲戚心碎、我见犹怜的德性——要不然男人怎么可能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开始像安慰小女孩一样的安慰他呢?
孙林似乎低头抹了一下眼泪,这个举动差点让我笑出声来。然后他坐在了堂屋的椅子上,低声叹起气来。男人同样示好的叹了口气,旋而自动坐在了孙林身边,仿佛唠家常的亲戚一般。
“不好意思,刚才我太冲动了。”孙林轻轻的拍了拍男人的胳膊,算是道歉。
“没事没事。那啥,你,你也别太难过了。那啥,人嘛,总有这么一天的。那啥,你节哀顺变啊。”看起来这个男人根本不会安慰人。
“他,他是怎么走的?”孙林忧伤的声音让我都快掉眼泪了。
“唉,掉河里了。可怜啊。”男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孙林听到这个结论显然吃惊不小,他立刻回头看了一眼同样吃惊的我——林吉贤淹死的?
“掉河里的?”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21 10:49:00


“嗯。半个月前,我想想是哪天。老头出门钓鱼,晚上没回来,然后我就报警了,第二天在河边发现了他钓鱼的东西,还有他的衣服。”
随后,男人用少的可怜的词汇给我们讲述了林吉贤可怜的最后一段时光。

男人是三年前来北京打工的,他租住了林吉贤隔壁的房子,因此一来一往便与林吉贤相熟。在这块洋溢着外省小镇气息的地方,邻里之间的关系非常亲密,大家不但经常串门聊天,还常常在一起吃饭喝酒下棋,那关系比一般的亲戚还要亲,根本不像都市高楼中的一些邻里那样,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说一句话。
在这三年相处的过程中,男人对林吉贤的了解不多,因为林吉贤话很少。话虽然少但林吉贤是个很喜欢听人说话的人,他常常会带着很便宜的酒去男人家,跟他或者下棋,或者听他讲自己老家的故事——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和一个在京城打工的清苦男子就这样成为了寂寞世界里的忘年之交的。三年来,男人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人探访过林吉贤,也不知道林吉贤靠什么生活,只是知道老头靠着“下岗”后的几万块钱艰难度日。这个老头孤身一人,没事就个喜欢找人喝酒聊天,尤其是找他,然后就是去通惠河钓鱼游泳。

通惠河是禁止钓鱼,更禁止游泳的,因为那里不但水质不洁,而且淤泥过厚。但通惠河离此处走路不到半个小时,是林吉贤可以找到的最近的休闲之处,因此他常常会偷偷去钓鱼,一钓就是大半天,然后还会游上几个小时,算是每天必需的功课。相关的工作人员有时会去阻拦他,但面对一个七十多岁的执拗老头,谁都没有具体的办法,非但不能罚款——因为无款可罚,更不能强行拖拽拉扯,因此大家渐渐的也就索性听之任之了。
半个多月前,林吉贤一如既往的拿着渔具出了门,但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平时林吉贤只要钓完鱼游完泳回家,都会去隔壁男人家坐一会,下两盘棋,聊上一会天,如果哪天运气不错钓着鱼了,还会跟男人一同分享。虽说通惠河里的鱼估计全是病菌,可这样两个人并不介意,河鲜配小酒,也算一种享受。可是那天夜晚,男人并没有等到林吉贤。深悉林吉贤所有生活规律的男人心中渐渐不安了起来,他差不多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去林吉贤家看一眼,但整整一宿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于是第二天,一宿没睡的男人报了警,警察随后在通惠河边发现了林吉贤的渔具和衣物。

故事就此结束了——由于没有任何亲属,所以没有任何人强烈的要求警方寻找尸体,因此,警方花了几天时间打捞未果后就放弃了寻找,警方并未因此而懊恼和愧疚,毕竟所有溺毙的案子中能找到尸体的案例不足百分之六十。于是一个曾名噪一时的工人哲学家就这么长埋在了通惠河厚厚的淤泥之下,变成了那可怜的百分之四十。
由于找不到任何的亲属,街道办事处负责了林吉贤的后事。林吉贤生前不愿麻烦别人,死后也没有留下任何的麻烦,他甚至没有麻烦别人为他找一块墓地、找一方骨灰盒,而是干干净净的把全部肉身奉献给了通惠河的鱼群——一个曾经可怜的名人,可怜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男人在讲述这个悲惨故事的过程中流下了许多的眼泪,他的眼泪不单是因为林吉贤凄惨的晚年,更是因为林吉贤把他当成了人生最后的朋友。他知道林吉贤曾有过妻儿,但几十年没有任何的联系,直到去世都没能与妻儿见上最后一面。
林吉贤去世后,男人每天坚持来房内打扫,他想让老头在世上最后的栖身之所能整洁如故。因为他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也会离开这里;因为这片平房区很快就会被拆除,盖上新的楼盘;因为这块地几年前就已被开发商买下。林吉贤意外的身故,为开发商省下了不少的麻烦,由于他没有任何亲属,所以政府和开发商可以因此省去很多的拆迁补偿款。
让男人感到恼怒的是,由于他与林吉贤生前关系很好,所以很多人怀疑他对林吉贤如此之好是别有所图——林吉贤没有亲戚朋友,房子很快会被拆除,你跟他天天走这么近,是不是琢磨着让他把房子留给你啊?——更可恶的是,居然有人怀疑这个男人为了私吞林吉贤的补偿款,刻意害死了他!
世态炎凉到如此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还有一件事情让大家更加坚信了自己恶意的揣度,那就是——林吉贤死后,他家的房本不见了踪影。街道办事处和一些陌生人把他家翻了个底朝天,可一无所获。于是,经常会有陌生人找到男人,恐吓他交出房本。男人当然一无所知,因为林吉贤根本没有把自己的房本给他。陌生人恐吓无果后警告男人:就算房本在你手里你也休想拿到他的补偿款,你要是哪天敢拿着他的房本跑来要钱,我们就弄死你!

男人说到这里时表情极为落寞,也许他纯洁而简单的大脑根本想不到为什么当今社会所有人的感情都要用金钱来衡量。他没有理会别人的误解和恐吓,依然故我的每天打扫着老头的房间,守卫着老头最后的栖息之所。

“他是哪天出的事?”听完男人的故事后,孙林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其中,而是迅速理清了思路,直奔整个故事的关键所在。
“我想想。”男人收拾了收拾情绪,静静的在脑中搜索了起来,我和孙林则大气不敢出的等待着他。我相信我和孙林此时的心里状态是一样的,因为按照男人的说法,林吉贤是半个多月前死去的,而半个多月前正好是符号出现在我们生活的时间!

过了大概一根烟的功夫,男人说出了林吉贤溺毙的日子,而他说出的这个日子让我和孙林血脉贲张——林吉贤溺毙那天,正是丁教授死亡的前一天!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21 10:52:00

新浪微博“天国的封印”。嘿嘿。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22 15:08:00


第二十九章

在我的脑海中,这一切的秘密都源于那天我跟丁教授参加的酒会——酒会上我认识了大谷裕二和吴丽丽;酒会当晚,丁教授被杀,然后一切未知的迷雾向我袭来;而丁教授向我暗示的这个林吉贤,竟然在丁教授被杀的前一天溺毙!
这一切都是巧合么?——不,绝不可能——与秘密相关的最重要的两个人时隔一天全部死亡,如果这是巧合的话,那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扯蛋、混蛋、操蛋的世界!
丁教授是上午给我打的电话,让我跟他一起参加酒会——按照常理,大谷基本会邀请丁教授这种级别的人肯定会提前至少一天,不可能下午开酒会上午才邀请。那么这也就意味着,丁教授收到邀请时林吉贤还没有死。按照整个事情的发展来看,丁教授肯定知道大谷基本会邀请他参加酒会的真正目的,肯定知道酒会上符号的出现将意味着什么。既然丁教授事先知道这一切,而林吉贤又是与符号密不可分的关联人物,那丁教授收到邀请时,会不会把一切告诉了林吉贤呢?
排除巧合之说,目前看来丁教授肯定是把事情告诉了林吉贤,因为如果林吉贤真的是破解符号的重要人物,那符号即将重现人间的事情丁教授肯定会让他知晓,而且肯定会让他知道我即将成为破解符号的关键人物。如果林吉贤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话,那丁教授的所有安排将全部失败——他让我介入事件、给我关于林吉贤的暗示以及他的死,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可如果林吉贤真的能给我“大的想不到的帮助”,那这个目前为止唯一能真正帮助我的人,为什么会在符号出现前一天溺毙呢?

想到此处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向我袭来——林吉贤不是自杀,更不是意外死亡!
他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他怎么可能自杀?怎么可能给自己制造意外死亡的可能性?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岁数,也当然知道通惠河河道复杂、淤泥横生,他怎么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候跑到河里让自己“意外死亡”呢?
一个人,如果车里坐着他深爱的妻子和孩子,他会故意喝一斤白酒然后把车开到两百迈吗?
因此,目前为止,林吉贤的死只有一种可能性——被杀!

可仔细一想,这唯一的可能性也不太可能。因为按照之前的分析,那些杀掉丁教授的人是在确认符号真的落到丁教授手中后才动的手,而林吉贤是在丁教授拿到符号的前一天死的,当时杀手们还不能确认丁教授是否真的拿到了符号,所以他们没有必要杀掉林吉贤,即便想杀,也应该是在丁教授拿到符号之后!
那林吉贤究竟为什么会提前一天被杀呢?

虽然他提前被杀的原因我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死一定与他在破解符号中所能起的作用有关,也就是说,他的死一定与符号有关。可“林吉贤”这个名字丁教授保护的如此之好,连神通广大的大谷裕二、吴丽丽和孙林事先都不知道,杀手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如果杀手的确是孙林所说的那个强大组织,可他们是通过我的调查才能引出、并杀掉所有人的,而林吉贤死的时候我连酒会还没参加,连整件事情的皮毛都一无所知,他们怎么可能从我这查出林吉贤呢?

所有可能性都被排除后,我彻底傻眼了——如此看来,有关破解符号秘密的通道并非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一定还有另外的通道能知道这一切,而这个通道,竟在我介入此事之前就已打开!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22 15:10:00


男人很奇怪的看着我和孙林,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孙林会如此关心林吉贤死亡的日子,更不知道当我俩得知死亡日期后表情为什么会如此凝重。
“兄弟,我表大爷生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事啊?不一样的事。”孙林沉思了一会之后,盯着男人看了起来,也许他想从男人的脸上捕捉到任何我捕捉不到的信息吧。
“不一样的事?没,老头很少说话,总是爱听我说。咋了?”
“我想多了解了解他,毕竟亲戚一场,到头来也没送过他。”
“嗯。他真没说啥”,男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要说也就是说点他老婆孩子的事。”
“老婆孩子?”孙林和我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嗯,他说他老婆很漂亮,孩子特别可爱,还说自己对不起他们,老念叨这些,车轱辘话来回说。”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说老婆孩子现在在国外特别好,他特别高兴,然后又说特别对不起他们。”
“为什么对不起?”
“我也问过,可他不说,我一问他就叹气,那我肯定就不问了呗。”
“他有照片么?老婆孩子的。”
“没。他说那年头穷的哪有钱照相,他也总是后悔,连一张老婆孩子的照片都没留下。”
“那,他有没有什么朋友啊?或者你见没见过他跟什么人来往过啊?再想想,总会有吧?你们认识三年了,三年间就没有什么人跟他来往过吗?”孙林不依不饶的引导着他。
“唉,我白天在工地上干活,哪能全知道啊,是吧?反正我见到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没错,真就一个人。”男人想了想,然后语气很坚定。
“好吧,多谢你了。”孙林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百元大钞,“谢谢你这么照顾他,我代表家里人感谢你,你一定要收下,这是家里人的心意。”
“大哥,你这是往我脸上吐口水啊!”
随后男人坚决不要,孙林坚决要给,两人就这么来来往往推让了半天,最终,在男人表示“你要是再给我就把它们烧了”之后,孙林放弃了,然后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仿佛多年未见的生死之交。
然后男人离开了屋子,按他的说法是不想打扰我们对长辈的追思,我们也没有挽留,充满感激的送他出了房间。临走之前,男人回头环视了整间屋子,眼中满是心酸和不舍。
“老头人不错,希望他下辈子别这么苦。”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22 15:13:00


“这年头,这样的人太少了。”男人走后,孙林叹了一口气。
“嗯。”我心情沉重的坐在椅子上,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来为了林吉贤的死,二来为了这个当世罕有的朋友。

我曾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中国古代有两个朋友,他们真正的践行了友谊的真谛。一次,两人因故要分开一段时间,于是就相约某年后的某日在某地重逢。约定既下,两人就此别离。到了相约的那一天,其中一个朋友远在千里之外,将此事忘的一干二净。夜晚来临,这个朋友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约定,于是他惊慌了起来。按照他当时所在的位置,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当日赶到约定的地点。为了不违背对朋友的承诺,他当即自杀,因为他听说,魂魄可以不受时空限制,只有死后才能让自己的魂魄如约与朋友相见。最终,他的亡灵见到了在约定地点等候的朋友,他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什么叫友谊,什么叫承诺。
我曾给一些朋友讲过这个故事,大家的反应都是——狂笑不已!!!
有一个女性朋友,她曾兴致勃勃的给我推荐“二十四孝”的故事,让我一定要看,因为里面的内容特他妈精彩,里面的人都是一帮傻*——A与C中间那个字母——后来这个女性朋友出名了,因为她为了考上研究生主动向导师献出了身体,落榜后毅然决然的对外公布了她和导师的激情照……
也许,在当今的世道面前,中国古代所有关于“忠、孝、礼、义、信”的故事都不过是一本本的笑话大全吧……

“接下来怎么办?”良久,我问孙林。
“继续查!一个人不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不声不响的没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我先回去查清楚屋内所有的足迹和手印,刚才你也看到了,屋内足迹很多,手印和指纹也很多,所以我得一一排查。”
“这些痕迹这么乱、这么多,怎么查啊?再说,就算全比对出来我们也不知道都什么人来过这个屋子啊?”
“那个人不是说了么,林吉贤没有朋友,他死之后只有街道办事处的人来过,所以只要先掌握了刚才那个人以及街道办所有来过这个屋子的人足迹、手印和指纹,用排除法就行了。当然,还要查房地产开发商,因为不是曾有人来这找过林吉贤的房本么?虽然看起来复杂,但这不算事,我遇到的比这复杂的事多了。”也许是为了让我安心,孙林把事情说的仿佛喝杯水那么容易,“以前有个案子,我曾查过两千多人的指纹,这算什么,嘿。”
“好吧,反正你神通广大”,我不再质疑了,“不过,我还想让你帮个忙。”
“以后能不能不用‘帮’这个字眼?这是咱们共同的事情。”孙林佯装不满。
“好。你帮我……你去查查林吉贤的通话记录。”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用你说我也会查的,放心吧。我不但要查这些,还要查他的老婆和儿子到底现在在什么地方。”

没错。林吉贤如果真的死了,那么我们不得不翻出几十年前的旧账,找出他的妻子和孩子。我相信对孙林来说,这并非难事。
“那现在咱们先去街道办事处吧。”我起身准备离开。其实我让孙林查林吉贤的通话记录并不单单是想知道他跟什么人联系过,而是更想通过这个办法回忆回忆我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的号码。
“不,这种事咱们不用亲自去。要是什么事咱都亲力亲为,那不但耽误进度,还会把咱们累死的。这事我交给手下人去办,咱们先回四合院。”
“也行。正好我还想到了别的事情,得尽快去查。”
“什么事情?”
“上车再说吧。”
“好。”
“走吧。”
随后,我跟孙林离开了林吉贤的房子。临走时,我们恭敬的关上了房门——林老先生,如果您在天有灵,千万要多给我们些提示啊!

我和孙林各怀心事的闷头朝车的方向走着,刚走了一会,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我们,我俩立刻回头,发现刚才的那个男人正从自家门口朝我们跑来。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24 21:40:00


“怎么了?”孙林连忙迎上去。
“我刚刚想起一件事。”男人喘了几口气,然后盯着孙林看。
孙林立刻和我对视了一眼,似乎预感到重要的信息即将出现,我俩马上认真的看着男人。
“什么事,你说。”
“你表大爷‘走’那天,他好像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怎么了?”孙林和我的血液同时沸腾了。
“说不好。那天他拿着渔具出门,经过我家门口的时候正好我没关门,我见着他就跟他打了个招呼,问他去干嘛,他说是钓鱼去,可我觉得他那天特别着急,而且还穿了身新衣服,皮鞋擦的锃亮。这可是我头一回见。”
钓个鱼干嘛如此着急?——这很反常;穿新衣服、皮鞋擦的锃亮?——这更不可能是去钓鱼的打扮!
“然后呢?”
“然后他就急冲冲的走了,我也没多问。”
“他是一个人走的么,没有别人?”
“没。”
“那之前几天你跟他聊天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没,没看出来”。
“这事你跟别人提过么?”

“我是刚想起来的,从没跟人说过……”男人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眼神中渐渐闪出了一丝疑虑,“你,你真是他亲戚?”
“是啊,怎么这么问?”
“没事了,我瞎问的。”疑虑在男人的眼中更加明显了,他转身要离开,可就在转身刚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回过身来,紧张的看着孙林,“难道老头不是意外死的?”
“我怎么知道。”孙林显得很落寞。

真是言多必失。也许是因为我们太过着急,所以我们的问话中透露出了太多别的信息,听上去不太像来寻找亲戚的人,而更像是来调查林吉贤死因的,所以也难怪男人怀疑到了我们的身份。
“我只是想知道表大爷是怎么‘走’的。”孙林无力的做出了解释。但显然,一个人的疑心一旦出现,很难靠一两句话就彻底消除的。男人发现了我们的反常之处后,表情变得很紧张,他似乎有些后悔跟我们说了这么多。
“你,你表大爷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男人越发的慌张了。
“你想多了!我完全没有怀疑你,真的,我发誓。我这么问,只是,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解释越来越苍白,于是孙林索性不再解释了,“谢谢你,真心的谢谢你!”孙林意识到我们的出现给男人平添了无谓的烦恼,所以目前看来,我们还是不要继续打扰他为好。
孙林和我对男人表示了极大的感谢,然后快步的离开。男人在原地站了好久,整个的人仿佛被霜打了一般。



(新浪微博“天国的封印”,嘿嘿。)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24 21:43:00


第三十章

孙林开着车,一言不发;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言不发——我们无意间伤害了一个好心的弱者,将不安和恐惧带进了那个弱者的生活,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们离开之后,男人心里会怎么想,他该如何化解因为自己的善意而平添的这些痛苦呢?
如果善行得来的是烦恼和恐惧,那世人还怎么会继续行善呢?
“事已至此,别多想了。但行善事,莫问前程,那个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许久后,孙林斜眼看了我一眼。
想与不想又能怎样呢——我叹了口气。
孙林开着车朝城里驶去。不过他没有走常规的路,而是从四惠桥往高碑店方向兜了一圈,因为这样能看到通惠河。
“我先送你回四合院。”
“你呢?”
“我得安排人去查这些。”孙林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显然他说的是手里里拍下的痕迹,“还有,在河边钓鱼的人肯定不止林吉贤一个,我得再去找找别的钓鱼的人,没准能发现些什么。”
“好。”我不再说话了。
车兜了一大圈之后沿着通惠河北路直奔城里而去。在这个过程中,我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疼,火辣辣的疼,我不自觉的揉起了脸。
“现在别揉,不然你的脸就花了。你房间里有药水,回去之后清洗掉就行了。”孙林看到了我的举动,连忙制止。
我看了眼表——从一大早我跟小马互换面孔到现在,将近十个小时了,看来易容药水的功效开始褪去。
“不会毁容吧?”我下意识的问到。
孙林笑了一声,没有回答。通过他的笑声,我知道自己多虑了。

“刚才你说你要查别的事情,是什么事?”孙林笑罢,看了一眼因为脸疼而龇牙咧嘴的我。
“我上午跟你说过,关于符号的事情不仅我知道,别的人也知道,而且比我提前知道。”
“嗯,你提过。怎么了?”
“符号的秘密是通过两个渠道传出来的,一个是西克教授,另一个则是阿瑟教授。我所掌握的渠道是从西克教授这一支传下来的,那么别的人一定是从阿瑟教授那得知的。”
“应该是。既然林吉贤这条线目前暂时断了,那的确应该从阿瑟教授那查查。好,你查阿瑟教授那条线,我查林吉贤这条。”孙林不由的加快了车速。
“不过有些事得你来做,毕竟你本事比我大。”
“义不容辞。说!”
“阿瑟教授的寓所当年被大火焚尽……”
“查失火的原因?”
“嗯。查出来到底是意外失火还是有什么人在掩饰什么。”
“肯定不是意外失火。”孙林毫不犹豫的说,“你不是跟我说过么,他的研究材料都在寓所里。如果真是意外失火,那他的研究材料全都被烧光了,别的人怎么可能从他那掌握符号的事情,对吧?这种偷完东西然后放火的事情我没少见。还有,以后咱们要把‘意外’这个词彻底从脑子里删掉,我们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当成是人为的,只有这样才能突破别人制造的‘意外’的假象,查出真相。如果什么事都首先以为是‘意外’,那还怎么开展调查?”
“可世界上真的会有意外啊。”
“只有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排除后,才能这么认为——所有的可能性!”孙林着重强调了一下“所有”这个词。
也许世上所有的事情,在孙林眼中看来就是如此吧。我无话可说,只能认可。
一路无语。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2-02-24 21:46:00


孙林把我送回到位于北兵马司的四合院后,开车离开了。在他离开之前,我恳请他帮我打听一下林菲和李少威的近况——虽然我知道孙林还有很多的正事要处理,可如果丝毫没有他俩的消息,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孙林显然知道我的心思,他保证一定会尽快告诉我的。

回到四合院,我来到了孙林为我准备的房间。我的房间紧挨着凸字型的那间屋子,我原本想进那间房再次看看司母戊鼎,不过孙林临走时告诉我,他的人下午已经取走了它,因为要扫描东侧壁和那只立耳。于是我哪都没去,而是回到自己的屋子,用药水洗干净脸上的伪装,还原了自己真实的模样。
房间内有一张舒服的小床,床旁边是一个简易的衣柜,孙林在里面为我准备了多套衣服,不用试就知道,那一定是合身的。屋子的另一端有桌椅,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我试了一下,可以上网,不但网速快的惊人,而且电脑中还安装了很多奇怪的程序,孙林在出门前一一告诉了我这些程序的作用和使用方法,万幸,并不是太难。我拉开桌子的抽屉,里面有足够的纸和笔,还有一摞厚厚的 。看来孙林一切都为我准备妥当了,这让我觉得心里很踏实。
不过这些安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电脑旁边的一张纸条——这张纸条上写着多组密钥。按照孙林的说法,我可以靠着这些密钥,通过这台电脑进入任何的电脑系统!
按照孙林的说法,所有的电脑的程序、无论设置多少障碍都是可以进入的。一种手段是通过各种黑客手段,强行攻入,就好像无论我们安多少防盗门,设置多少门前机关,只要手段高超,一样可以进入;另一种方法则更为隐秘,但一旦掌握就会非常容易进入——那就是找到这些程序的后门。所有的程度都有后门,只是一般人找不到,一旦找到就可以轻松推门而入。

面对着这样一台电脑,我心潮澎湃,仿佛世间的一切秘密都唾手可得。我坐在电脑前,定了定心神,准备开始大干一番。可刚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手边根本没有那组符号。
坏了,誊写符号的草纸我藏在了宿舍里!
我连忙拿起手机打给了孙林,告诉他符号所在的位置,让他想办法帮我拿过来,孙林在电话中一口答应——符号藏在李少威塞满臭袜子的抽屉里,一想到孙林打开抽屉后的表情,我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可一想到符号,我就完全笑不出来了。符号目前看来一共有四份——贝叶经上的原件,在大谷裕二手中;一张照片,吴丽丽给了丁教授,丁教授给了我,有人从我这偷走了;一张纸,我誊写的,目前跟臭袜子在一起;另一张誊写过的纸,吴丽丽在她的别墅中给了我,目前也许还在别墅的书房中——书房?没错,别墅的书房还有一份符号!
我和吴丽丽逃离别墅的时候,誊写符号的那张纸就在书房的桌子上——两天时间过去了,那张纸还在么?
也许三楼房间的那个人拿走了?或者跟踪吴丽丽、并在她车内安装炸弹的人拿走了?或者吴丽丽这两天返回别墅拿走了?如果是吴丽丽拿走的还好说,要是别人拿走的话不就意味着这份如此重要的符号又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符号自出现之日起,岂不是已经丢失了两份!
这恐怕是大谷裕二和吴丽丽始料未及的吧!

算了,先不管这么多了,既然这么多人都冲着符号来,那就看谁有本事最先破解它吧——可我现在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呢?
记载着秘密的贝叶有两份,刻有符号的那一份在大谷裕二手中,刻有其他内容的那一份被勒科克和格伦维德尔拿走了。好,既然我已经有了大谷裕二的这份,那就从勒科克和格伦维德尔那份查起吧。
我闭上眼睛,拼命的在脑中回忆着我在别墅书房中的所有发现。慢慢的,那些发现的身影开始一一出现在我的脑中——勒科克和格伦维德尔在中国发现了残缺的贝叶,然后把它拿给了西克教授和阿瑟教授。阿瑟教授的研究成果丢失,他本人也死在了精神病院,所以勒科克两人没有从他那得到结果;而西克教授在破译了贝叶的内容后拒不告诉二人,所以无功而返的二人将那部分贝叶捐给了德国民俗博物馆……
德国民俗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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