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堂】《豆娃》系列之一——血珠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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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1-04-09 18:33:02 更新时间:2020-11-11 09:32:51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0:46:00
“你们,真可怜,太低能了。”就在文静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耳畔忽然响起了豆娃的声音,声音很细小,但极其清晰。文静四下里看,找豆娃,却发现豆娃仍然趴在不远处的小方桌上,在画画。

“对牛弹琴。”耳畔又传来一句。
文静看豆娃,豆娃一心在涂抹着,头也没抬。
文静晃了晃头,自语道:“天呢,我真的出现幻听了。”
王子斌端着酒杯过来,笑嘻嘻地说:“文姐姐,赏个脸,我敬你一杯。”
孟兆霖又大呼小叫上了:“文姐姐,你别喝他的,他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去,少搅和,我跟作家姐姐探讨一下文学。文学,你懂吗?”王子斌转回脸来,认真地说:“文姐姐,你那本《苍天无言》我昨晚看了大半夜。太佩服你了。真的。”
“哎,文姐,我老奇怪了,你说你从来没去过香港,你怎么写出来的?”

孟兆霖也拉着马扎子凑拢过来,说:“政治、金融,还有黑社会,写得跟真的一样,看着就跟看电影似的。”

王子斌说:“孟哥,谈文学的时候,咱能不能提高点技术含量?奥,没去过的地方就不能写啊?合着文姐姐要是想写个唐朝的故事,还得进入时光隧道穿越时空回到千年前去兜一圈?什么逻辑嘛?不懂别装懂,昂?我先给你讲讲什么叫文学创作,创作的源泉和动力是什么,文学是为谁服务的。”

孟兆霖说:“你先别给我讲文学。孟子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王子斌,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啥不?”

王子斌说:“那孔子还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呢,做为孟老夫子的传人,你咋就不知道谦虚使人进步呢?”

徐波瓮声瓮气地说:“你俩在这比酸呢?作家姐姐还没吭声呢,你俩夫子门前读孝经呢?”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0:47:00

文静忍着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那本书是怎么编出来的。书出版以后,我自己都奇怪了,我是怎么写出来的?我为什么要写这个?”
“天意。”
“是啊,有时候我也这么想,也许是天意吧。”说完,文静忽愣了一下,她问:“天意?刚才你俩谁说的天意?”

王子斌说:“没有啊,我没说。”
孟兆霖说:“我也没说,怎么了?”
文静一指徐波:“你?”
徐胖子揉着肥圆的红鼻头,瓮声瓮气地说:“甭管好事坏事,都想别赖我头上,我可不是好惹的,告诉你们。”

文静目光在三人脸上来回扫视,又凝神感觉着什么。
王子斌问:“文姐姐,你怎么了?”
“你有过多次轮回。”耳畔又响起了那个细小但极其清晰的声音。文静忽地一下站起身来。把王子斌和孟兆霖都吓了一跳。

“哎呀妈呀,咋了这是?文姐姐,咱不带这么一惊一咋的行不?”孟兆霖拾起掉落的筷子。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一个说话的声音?很细小,但很清晰。”
“没有啊。”

“文老师这两天是不是太累了?出现了幻听。”金忠奎说,“下午就不要去工地了,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吧。”
李国义也说;“是啊,文老师这两天太辛苦了,白天跟着上工地,晚上还得熬夜写稿子,休息一下午吧。”
文静说:“不是幻听,我确实听到了。---豆娃。”她离开饭桌跑到小方桌那里,板过豆娃的肩头,看着他问:“豆娃,刚才,你对我说话了?”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0:50:00
豆娃抬起头来看着她,微微一笑。豆娃打复活以来,几乎从没笑过,总是一脸漠然,面无表情。此刻这十分罕见的微微一笑,看上去就有几分诡异了。

豆娃说:“你,心比西子多一窍。所以,他们不懂的,你懂。我给你又解开了一窍。”

“我?”文静傻傻的看着他,张口结舌道:“你……你刚才没张嘴巴,嘴闭着的,可我……我听到你说话了。你说:‘你,心比西子多一窍。所以,他们不懂的,你懂。我给你又解开了一窍。’对不对?”

“我把我的脑电波,波形和频率调整得跟你一致,你就能听见我说话了。”豆娃语音清晰字句流畅的如此“说”。
“心……心灵感应?”文静惊喜的问道。
“但你只能感应到我的,听到我的。除非,遇到一个脑电波波形、频率和你完全一致的人,但这种概率微乎其微,千万分之一吧。”

“天呢。”文静轻声叫了一声,又惊又喜,还有点怕。
“别怕,这没什么可惊奇的,其实在最远古时期,你们的祖先,有很多人具备这种功能,心灵感应、遥视、遥听、预知、意念搬运,只是,后来在进化的过程中,DNA被改造,被锁住了,这些功能逐步退化,随着你们心理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依赖仪器,更是几乎完全消隐了。你们大多数人已经失去了最原始但却也是最高能的灵性。”

“哦,我明白了。”文静发现自己与他交流,也不用张口说话了,“可是,被谁锁了?你是怎么给我解开的?”文静想起来了,在刚才他摆弄摄象机的时候,他用一根小指头点住过自己的脑门,当时有点麻飕飕的,却没在意。
豆娃“说”:“你虽然不能与其他人感应,但你的第六感觉会变得比以前更加敏锐,你的预感会比大多数人都灵。”

“真的?那太好了?”文静又问,“豆娃,这种感应,我会一直有吗?”
“越能保持心灵的纯净,感应会越强烈。你们,内心世界太阴暗,太复杂了,自私、贪婪、怯懦、猜忌、算计,勾心斗角,你们的心思用在这上面太多了。你们的内心就像一潭污浊的浑水,杂念越多,灵性越少。在追求物质的过程中,你们抛弃了很多其实很珍贵的东西。你们现在索取的越多,将来失去的也会越多。”
他没说完,文静已汗颜。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0:52:00

孟兆霖过来,探头探脑的看看文静,又看看豆娃,说:“你俩,在这干啥呢?下神呢?这大眼瞪小眼的?啥意思啊?这幸好是个小娃子,这要是换了王子斌,被我那牛粪姐夫看到了,还不臭烘烘的垛他一脸啊?”

王子斌说:“你少来,我王子斌乃恺悌君子,我和作家姐姐那纯真圣洁的友情是不允许任何下里巴人怀猜疑之心用俚句巴辞来肆意亵渎的。明白乎?”
徐胖子撇着嘴说:“你就搁这儿酸吧,还恺悌君子呢,早晚变成醋。”

文静忍不住笑,说:“你仨,能不能更贫一点啊?”她看豆娃的画,画的是一些古怪的符号和线条。
“豆娃,你这画的什么呀?”
“你们,不懂。”说着,豆娃把纸揉成一团,随手扔了。文静拣了起来,展开看了看,掖自己口袋里了

孟兆霖忽然想起来,说,“对了,作家姐姐,王子斌床头贴的座右铭,昨晚换了,我琢磨了半夜,也没琢磨透,就老觉得不对劲,你帮我看看,他啥意思?”
文静听说,便随他进了屋。屋子安了9张床,靠三面墙,一面三张床。西边那一溜,王子斌住中间,孟兆霖在他左铺。徐胖子在他右邻。但见王子斌床头上,贴着一三尺长横幅,上书一行浓墨大字:垂棘与瓦同椟,明月与砾同囊。

文静看罢,忍不住咬了嘴唇笑。
孟兆霖说:“作家姐姐,你别光乐啊,这到底啥意思啊?”
“哦,这个,垂棘,是古代一地名,盛产美玉,恩,这里就代指美玉了。这椟么,买珠还椟,明白?”

“敢情是这啊……这该死的王子斌,我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哼。垂棘?我让你睡棘。”他拿起那只秃毛毛笔,沾了墨汁,踩着板凳,在垂字一旁,添了个目字。

徐胖子在一旁乐的,浑身的肉都打颤,说:“哎,我算掉茅坑里去了。他写,我也写,我就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孟兆霖说:“得了吧胖子,一个王子斌就够我掉牙的了,你就别跟着酸了,昂?”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0:55:00
几人正笑着,忽听院子里有人喊:“起风了。”那风说来便来,刚才还艳阳高照,骤然间怪风突起。众人一阵手忙脚乱,李鹏飞和万理先抱了摄象机和照相机进屋。大家刚七手八脚把饭桌抬进屋里,外面已黑雾弥空。

“沙尘暴!”不知谁喊了一声。顷刻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地为冥。
高翔叫了一声:“不好!工地就俩人。下午班的跟我走。”他拎起迷彩服蒙住头,吆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孟兆霖、王子斌、徐胖子紧紧跟上。文静冲几人后背喊到:“当心啊。”李鹏飞喊道:“风太大了,等等,我开车去。”他和万理背着相机也追了出去。李国义放开喉咙喊道;“要小心!安全第一!”

“豆娃,豆娃呢?”文静这么一喊,一伙人才惊然发觉豆娃不见了。屋里找了一圈,没有。庞大帅说,刚才还在的,刚才还看见他趴在小方桌上玩。庞大帅说。吴涛说是啊,刚才我也看见了。这孩子,没进屋,哪去了?
王远东说:“是……是不是,回……回家了?”
“风这么大,他不等到家,就得刮天上去。”文静急得顾不得找衣服蒙头,拉开门就要出去。
李国义一把拉住她,说:“不行,文老师,风太大了。你不能出去。”
庞大帅说:“我去。”吴涛也一披迷彩服,跟了出去。

“金院长,你怎么了?”李伟刚一声喊,惊动了几人,都回头看,发现金忠奎突然浓眉紧琐,脸色苍白,歪倒在椅子里。

“头疼……突然头疼。”金忠奎两只大手抱了头,大拇指掐紧了太阳穴,吸着凉气说。
“怎么回事?你没事吧老金?”李国义让几人把他扶到床上。
金忠奎强撑着说:“没事,就是头疼的厉害……可能昨晚没睡好。”
李国义说:“那你赶快休息一会,躺一会别动。”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0:57:00
窗外,昏天黑地,风越刮越猛,其声势不啻天崩地裂。狂风挟裹着黄色烟尘,以横扫千军之势,铺天盖地向大地扑来。李鹏飞驾驶的那辆越野车,在山道上艰难地向前移动着,车子时而上下颠簸,时而被风吹的左右摇摆。

万理说:“哥们,你千万把好了方向盘。这一车人可都在你手里了。”
李鹏飞额头冷汗都出来了,说:“闭嘴,你越说我越紧张。靠。”

“奶奶的,黑山老妖出洞啊,这刮得什么鸟风。”孟兆霖骂了一句。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0:59:00
快到工地时,只听“轰”的一声,原来是机塔棚顶被狂风卷了起来,在半空中盘旋了几下,又旋坠于田野中。被风撕碎的破塑料布、篷布漫天飞舞。

“我靠。这要砸人头顶上,还不跟拍西瓜似的啊。”万理惶惶然地说。
“得找个避风的地方停车。”李鹏飞说。

高翔让他停板房后面,那儿风小点。板房是临时搭建的,里面堆放了些设备零部件和工具,还有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平时,值班的队员们就在这里吃饭和休息。此刻,马宝贵和于平平正躲在里面避风。

李鹏飞停稳了车,熄了火。
高翔把自己的迷彩服扔给他,“蒙头上。”
“哥们,接着。”孟兆霖也把自己的衣服扔给了万理。

李鹏飞又高又瘦,几次差点被风刮倒。高翔架着他,孟兆霖和王子斌托着万理,徐胖子替他二人抱着相机,几人顶着狂风,吃力地向前一步一挪。前进三步退一步地进了板房。马宝贵说:“风太大了,没法干了,钻机停了。”

高翔说:“这风怕一时停不了。保住人和设备安全再说。”

李鹏飞一进了相对安全的板房,手又痒了,端着炮筒子到门口,拉开门,探出头去,对着天空和田野一阵狂拍。
“你疯了。”高翔一把拽他回来,抬脚踹上门,吼道,“危险你知道不知道,职业病啊你。”话音刚落,头顶上方的几片棚瓦被揭腾入空又落下,碎击之声隆隆然,一块拳头大的碎瓦正砸在门口,“啪”地一声,又碎成几块。
“妈呀。”李鹏飞吓出了一身冷汗。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1:00:00

庞大帅和吴涛一路找到豆娃家,没找到人,又跑了回来。

金忠奎吃了两片止疼药,昏昏沉沉的睡去。

至晚间,狂风来得更猛烈了,风声时而像野兽咆哮,时而似万马齐发,时而若山崩地震,让人心胆俱裂。电线杆歪倒了,电线刮断了,整个村庄和工地都一片漆黑。村子里的狗一递声地都叫了起来。

李国义说:“任何人都不许出去,各人找地方休息。”
文静蜷在王子斌的床上,披着被子,在心里呼唤:“豆娃,豆娃,你在哪儿?”

次晨,风才停了,一伙人都跑出来看,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黄沙。校园里,几棵拳头粗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很多老百姓的民宅被揭了屋瓦。田地里,庄稼倒伏了无数,飓风肆虐了一天一夜,所到之处,无不一片狼藉。金忠奎还在昏沉着,请来了乡医,听了心脏,量了血压,都正常。乡医给开了点药,挂上了吊瓶。李国义留下王远东和李伟刚照顾他,他则带着其余队员们去工地抢修设备、清理废墟。

文静又在村子里四处寻找豆娃。当她转到德发老汉家后面那条小巷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就停下了。巷子最西头,是一幢老宅子。半砖半土坯,门前长着一棵粗壮的香椿树,刮断了很多树枝子。歪倒的木栅栏上还缠着些青绿的叶子,一个老汉叼着根纸卷的旱烟,边吸,边修整大门。一个老妇人在院子旁的菜地里忙活着。菜地里东倒西歪,秧蔓牵牵绊绊。老妇人扶起一棵芸豆秧,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文静看到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这张脸,与文静梦中的小翠那张苍白的脸十分相似。文静想,小翠如果活着,下去四五十年,也会是这个样子吗?老妇人年轻时,一定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俏女子吧?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1:08:00
“闺女,来了?”老汉和老妇人同时招呼着。
“大娘,大爷,一大早就忙着呢?”
“唉,你瞧瞧,这风刮的。”小翠娘又扶起一棵豆秧子。文静跨进菜园,赶过去帮忙。小翠娘连忙说不用,怪脏的,怕弄脏了她的衣服。文静说没事,一边帮她扶秧,一边与她唠起了家常,问她多大岁数了,小翠娘说63了。
“唉,老了。”小翠娘叹息着,看看她,又问她:“闺女,你多大了?”
文静说:“我32了。”
小翠娘叹道:“唉,俺家小翠要到现在,比你大三岁呢。”
文静小心翼翼地问:“大娘,我小翠姐走了以后,有没有给您托过什么梦?”
小翠娘说,有啊,每次梦到她,都是一身水,就是哭,也不说话,我老觉得这孩子心里面,一肚子的委屈,孩子一哭,我这心里。唉。

文静问小翠留没留下什么东西,比如照片、日记本什么的。小翠娘说照片还有几张。没舍得烧。有个本子,让泉子拿走了。
“赵培泉?他什么时候拿走的?什么样的本子?”
“早就拿走了。小翠出了事以后,他家来过,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那个本子,抱着本子哭了好长时间,哭完就拿走了。说是留个念想。”
“唉,还说这个干啥啊,人都没了。”小翠爹叹口气,插了句嘴,又埋头修理门板。
文静问:“大娘,小翠姐的照片,能不能给我看看?”
小翠娘放下手中的活,领她进了屋,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半旧的手帕包,打开了,里面是几张发黄的相片。
“小翠姐长得可真俊啊。和泉子哥真是天生的一对。”一张张看着,文静由衷地赞叹。

“唉,谁可不说的是呢。都说俺那闺女长的俊啊。唉,长的俊有什么用?命薄啊。”
“大娘,小翠姐出事那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要说有,就是那天天不好,要下了,她还非要上坡,我说一会让你爹去吧,她不听,说等她爹回来,怕就下大了。我说一会下大了,就不去了,堵就堵吧,也没啥。可她不听,中了邪一样,非拧拧着去了。去之前,还洗了脸,描了眉,抹了红嘴唇,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后来我寻思起来,你说她这不是自己送自己吗?唉。。。”
“大娘,您别太难过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凡事都想开点。”文静安慰着老人。
“唉,早想开了,想不开的,我早也跳水库去了。人就是个命啊。”
文静看了看小翠以前住过的房间,墙面粉刷过,地面铺了青砖,岁月已经用沧桑之手,抹掉了她生活过的痕迹和气息,只有一缕缕抹不去的记忆,还珍藏在亲人的心底。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1:10:00
哈哈
文静是有点落伍啦哈
做个广告吧,牌子,啥好呢?你帮给想一个吧?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1:11:00

离开小翠家,文静直奔德发老汉家。两位老人也在院子里收拾着,飓风把柴禾跺刮散了。文静要帮忙,两位老人都说不用,让她到屋里歇歇。

文静说:“大娘,我不累,那个---我闲着也没事,想找本书看。那西厢房是泉子哥的房间吧?”
赵大娘说:“是他的,闺女,你去看看吧,他那屋里书多。你自己找找看。”

文静进了西厢房,把书橱翻了个遍,又拉开了书桌的几个抽屉。关上抽屉,转身看到床脚上有个掉了漆的旧柳条箱子,没上锁,看看窗户外,德发老汉和赵大娘正忙着,文静悄悄爬上床,轻轻地打开了箱子,里面除了一些衣服和几件小孩的玩具,也没发现什么,她又蹲下身,掀起床单看了看,床底下,两双沾满泥巴的黄胶鞋和几个破鞋盒子,拉过鞋盒子看了看,空的。

文静沮丧地站起身,又看了看四周的墙壁,墙上贴着些海报画,和几张奖状,别无他物。

左邻右舍们一边忙着拾掇庭院,一边交谈着,都在议论昨晚的怪风。有人说在天上看见龙了,一条小黄龙,比飞机还大,在天东边摇头摆尾。有人说出现海市蜃楼了,在天空西边,半空中浮起一片高楼大厦,还有车呢。还有人说在天南边看见宇宙飞船了,飞船上下来三个太空人,把豆娃接走了。越说越玄。一个媳妇子跑来,神秘兮兮地说:“快去看看啊,昨晚大风,把那个老坟坑,又刮出个洞来。老深老深了。”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1:14:00
那个挖出女尸的古墓在工地西边不到二里的田野里。文静赶去时,已经围着些村民了。这座墓,南北长约6米,东西宽约3米,已经被赵蛋子他们用挖掘机破坏的不成样子。墓坑里,惊现一个井盖大小的洞口,不知有多深,洞里黑黝黝的,洞道斜着向地下延伸进去。村民们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下去查看。有村民问文静,文老师,你看这个洞,昨天还没有呢,咋回事啊?文静看着洞口的洞壁有铲锄的痕迹,便说,是个盗墓洞吧?可能遭贼了。村民们吃了一惊,说,还有人敢偷啊?还有啥可偷的?好东西早都让文物办拉走了。

赵晨新也来了,看了看,说,这个女尸墓下面,还有个墓。

墓下有墓,这种情况还是比较罕见的。文静一听,来了兴趣,问赵晨新,是不是这个地方风水格外好啊?

赵晨新说,咱这地儿,过去山如镇宅之神,水如照天之镜,更兼‘水木金土四星龙’俱全,确实是个风水宝地,两家同时看中这块宝地,也不奇怪。但殊不知,随着时代变迁,地貌改变,风水也会随之变化。改不好,原来的风水地,也可能会变成煞地。

文静想到了因开采石头挖的坑坑洼洼的山头,和那个水库,还有不远处干涸了的河道。

赵晨新叹了一声,摇摇头,走了。
一伙人慢慢散了。

太阳从云彩里出来了,泥巴地里,草丛中,有个东西在阳光下一闪一闪。文静蹲下身去,扒开草丛,从草里拾起了一个蓝色的小石头,花生米大,椭圆形,说它是玉,却像蓝宝石一样湛蓝,说它是宝石,但又比宝石还璀璨。想着赵蛋子、栓子等人的下场,文静犹豫了犹豫,把蓝玉石放回了原处。走了几步,又跑了回来,捡起蓝玉石,掖自己口袋里了。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1:17:00
是呀,豆娃是外星人附体了


最后还要交代豆娃的来历的,现在先不急。
等他们到了大漠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1:19:00

王远东端着盆水从厨房里出来,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叫道:“哎呀妈-妈哎。”他盆子一扔,差点一屁股坐地下。盆子咣啷的一响,惊动了李伟刚。李伟刚从屋里出来问怎么了?

“大……大……大变活人啊?活……活见鬼了。”
李伟刚向前一看,豆娃站在树底下。

王远东本来就磕磕巴巴,这一惊一怕又一急,就更结巴了,指着他,说:“他……他……他……他刚才,还---还没有,忽……忽然就……就……”

文静正好也跑进了院子里。气喘吁吁地。
豆娃回过头来看她。
文静问:“豆娃,你又去哪了?我到处找你。”
豆娃说:“你找不到的,早就烧了。”
文静问:“你是说笔记本?豆娃,你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好吗?”
豆娃摇着头说:“没用的。”
文静不甘心地说:“难道,就这么算了?人命关天——”
豆娃用一种高深莫测的口气说:“你们,为什么总是执迷不悟呢?”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1:22:00
几天有时间在线,就多更点

再来一段

文静把那块蓝色的玉石头给李国义看,李国义看了半天,也没认出到底是个什么。问她从哪儿弄来的,文静说,是从古墓边捡的。李国义笑道,你不是信鬼吗?拿了她的宝贝,不怕她缠上你啊?文静笑道,我觉得,没那么邪吧?

打完了吊瓶,乡医与李国义说,金院长的病情,目前看还不大要紧,不过就怕有什么隐患,咱乡下条件有限,别再耽搁了,最好还是去大医院检查检查。

李鹏飞和万理采访任务结束,准备回去。李国义想让金忠奎搭他们车回省医院检查一下。
金忠奎说不用,“我已经好了,一点也不疼了,就是没休息好,昨晚睡了一大觉就好了,倒是老李,你该回去好好看看你的腿。”
李国义的腿患有严重的静脉曲张,这两天劳累过度,又开始疼了,吃药已经压不住了,他就用绷带把腿捆绑了起来。李国义说:“我这算啥啊,老毛病了,再看也这样。等打完这个孔,我就去割了它。”

9

2000米钻机运来了,金忠奎、李国义带着队员们去安装。那块三叶虫化石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

“确实是形成于5亿年前的寒武纪。这个金属球,经放射性同位素碳检验法测定,也是5亿年前的,也就是说,它是在化石形成之前被包裹进去的,金属的成分不明,目前,地球上尚未发现这种金属。”李国义说,“老金,看来我们的一些观念,确实要转变一下了。”

金忠奎简洁的说:“这些事,留给科学家们去研究吧。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这个孔打下来。”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1:25:00
麦田怪圈见报后,在全省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一些专家、学者和爱好者,纷至沓来,给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带来了热闹,也给钻探队带来了不便,更给豆娃带来了烦恼。每波人都要缠着豆娃拍照,问这问那。开始豆娃还应对着,三次后,就开始玩失踪。那些人找不到他,又缠着文静问。文静说:“我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无法解释。现在怪圈已经看不出来了,麦子快熟了,农民兄弟们要收割了,钻机也到了关键时刻了,你们就请回吧,不要再来了,好吗?谢谢,拜托拜托。”

这些人不但不走,还弄来了些仪器,什么夜间观察仪、录像机、定向传声器。他们还试图说服李国义和金忠奎,允许他们在机塔上方按一个微型摄像机,遭到拒绝后,他们又在地头架起一根20米高的长杆子,把摄像机绑到了杆头上。他们还在麦地的地垄边缘藏了几具超敏感的动作探测器。任何东西一经过它们的红外线,都会触动警报器。他们则在坡顶搭了帐篷,夜晚在帐篷里通过电视屏幕进行观测。

“噢,妈哎嘎哒,这可好了,半夜可怎么撒尿啊?被他们录下来可咋办啊?”王子斌愁眉苦脸了。
孟兆霖幸灾乐祸地说:“你不是整天想着怎么名扬四海吗?多好的上镜机会啊,超级经典的A片将在全国上演啊哈哈。”

“你少来,半夜你就不撒尿?”
徐胖子瓮声瓮气地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
“哎,孟哥,咱得想个法把他们弄走,这时间长了,烦不烦啊。”庞大帅说。
“有啥法?人家就不走,你还能硬轰?这又不是咱家的地。”孟兆霖一筹莫展。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唉。”王子斌大声叹气。
文静说:“我有个办法,但得你们几个配合。”
“啥法?文姐姐快说。”几个脑袋都凑了过来。
文静小声说:“装鬼。”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1:27:00
豆娃是外星人附体了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1:28:00
天黑透了,几个人交接了班,在工地板房里忙开了。谁也不肯装鬼,推来推去,文静说,抓阄,抓到谁是谁。结果徐胖子中签了。徐胖子说:“靠,我买彩票怎么就不中一回?我这么胖,嗓门这么粗,手脚这么笨,万一演砸了,给他们逮住。”几人一想,也是。

王子斌说:“这会你承认自己胖,嗓门粗,手脚笨了?”
文静打量着几人,目光定在王子斌身上。慌得王子斌连连摆手,连连后退,说:“别,别别别,别看我,这活我玩不了。我---我出去干活了。”退到门口,拉开门就想溜,孟兆霖一把揪住他衣领子,把他提溜回来,踹上门,说:“想溜?门都没有,告诉你,就你了。”

王子斌一脸苦相,摊着俩手说:“我哪成啊,你看我这---这,那啥,大帅,还是你来吧。”
文静说:“王子斌,还是你来吧?你最瘦,最机灵,最眉清目秀,最文武双全,跑得也最快。你最合适了。”

孟兆霖、徐胖子和庞大帅不由分说,给他披上白床单子。文静解下自己的白丝巾给他包住头,然后给他扑了一脸面粉,又用口红给他涂抹了血盆大口。
“哎呀妈呀,白无常啊,你可别把他们吓死了。”
王子斌说:“我看看,有镜子没?”
文静说:“别照了,你再吓到自己。行了,出发。”推了他一把。
王子斌站在门口一甩头,豪迈地说:“为了我们伟大的钻探事业,为了我们受苦受难的阶级兄弟,我王子斌就装一回女鬼又何妨?兄弟们,敬候佳音。”他一抱拳,摆了一个杨子荣打虎上山的架势,凌波微步,踏尘而去。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1:31:00

山上的夜晚静悄悄的。爱好者甲撩起帐篷帘子,钻出来,站在坡顶上,闭着眼,很惬意地听着自己制造出来的哗哗声,一边吹着口哨。突然,他的口哨停住了,眼睁开。他揉揉眼睛,又瞪大了,盯着不远处的一团白影子。
“谁?”他颤声问。

王子斌捏着鼻子,发出一声似哭非哭的尖叫。然后裹着白床单,双脚并拢,向前跳跃,装僵尸。
爱好者甲“嗷”地一声,裤链也没拉,掉头就跑。
爱好者乙还以为来了飞碟,一骨碌爬了起来。
甲哆嗦着说:“鬼……鬼……”
乙出去看,也吓得嗷一声,屁滚尿流地倒了回来。两人筛糠一样抖着,直到外边瘆人的哭声停止了,再没动静,才壮起胆子,撩起帘子想偷看。刚掀了条帘缝,又听得一声恐惧的惨叫,却是个男人的喊声:“啊……鬼……”吓得两人一激灵,扔了帘子,脑袋拱进睡袋里,抱着睡袋哆嗦开了。外边复归平静,夜色更浓了。两人吓得抱着睡袋抖着,再也不敢去看了。

文静、孟兆霖几个在工地等了快两个小时了,也不见王子斌回来。文静说:“不对啊?该回来了,别是出了什么岔子吧?”
庞大帅有点担心了,说:“不会是把人吓死了吧?”
徐胖子瓮声瓮气地说:“不会是他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吧?”
孟兆霖说:“就他那点胆,有可能。”
文静说:“走,出去找找。”

四人打着强光手电,上了山。远远的,看见前面山坡的草丛里,有一团白影子,趴在那里不动弹。孟兆霖用手电一照,说:“这傻小子,在这儿呢。”

几人跑过去一看,果然是王子斌,瘫在地上,休克了。几人连摇带晃,孟兆霖啪啪地拍着他的脸颊,又掐他人中。王子斌醒来,惊惧地喊着:“鬼……鬼……鬼……”

孟兆霖骂:“笨猪,让你来吓他们的,你把自己给吓趴下来。没用的东西,就一把嘴啊。”
王子斌都快哭了,咧着嘴,颤声说:“文姐姐……我看见鬼了。”
文静问:“在哪?鬼在哪儿?”

王子斌手哆哆嗦嗦地一指不远处的魁星阁。几道强光朝魁星阁照去,来回扫了几个回合,也没发现什么。
文静说:“用手电能照到,那就不叫鬼了。先别找了,先把他抬回去。”
孟兆霖照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说:“起来,自己走,瞧你那点胆。”
有他们几人在,王子斌胆气回升,自己爬了起来,说:“那下回你来。”
徐胖子乐得,一把揪下他的白头巾,说:“看把你美的,还戴着。”
王子斌解下床单子,说:“我真看见鬼了,就是那个古装女子,站在那阁楼子里,看着我……妈哎嘎哒,瘆死人了。”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11:33:00
大飞机,是50多年前地质局的航测飞机

外星人才不用这么落后的交通工具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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