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堂】《豆娃》系列之一——血珠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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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1-04-09 18:33:02 更新时间:2020-11-11 09:32:51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22:17:00
作者:电插排座 回复日期:2011-4-12 22:06:00  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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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什么字

兖(yan)州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22:20:00

“话说从前,18年前吧,有一个美丽的乡村姑娘,爱上了本村一个年轻英俊的后生,两人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心心相印。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两人私定了终身。也许姑娘还以身相许了。世上的事,总是好事多磨,本该是件天地绝配的好姻缘,可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一个愣头青一样的小伙子,也暗中爱着小翠,听说小翠与小伙子相恋后,妒火中烧,他扬言要把小翠抢回来,为此,两人干了一架,断绝了兄弟之情。后来,小伙子去当了兵。在部队,一位首长家的千金,也对英俊精干的小伙子一见钟情。这可是鲤鱼跃龙门的大好良机啊,可惜,小伙子已有了意中人。在爱情与前途的十字路口,小伙子徘徊了良久,最终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与心爱的姑娘分手。但痴情的姑娘死活不同意,并威胁说,你敢抛弃我,我就到部队告发你。而那位千金,在与小伙子一番甜蜜的缠绵后,也情深意长地对着小伙子发誓:非你不嫁。小伙子知道,如果他真的抛弃了姑娘,在乡亲们眼里就会变成喜新厌旧的陈世美,姑娘若真闹到部队,对他的名誉和前途都会产生极坏的影响,而千金如若也闹起来,更会要了他的命。被逼无奈,小伙子暗起了杀心。你们猜,小伙子想杀的是谁?”

王子斌、孟兆霖、徐波几个都听呆了,几人看看文静,又看看赵培泉。赵培泉镇静自若地鼓了鼓掌,说:“精彩。不愧是大作家,故事编得太精彩了。请继续。”

文静说:“你们仨都没猜出来吗?不是猜不出来,而是你们不愿意猜,因为你们不愿意听到一个美丽纯情的姑娘被人杀害,而且是被她痴爱的人所杀害。是不是?”

王子斌说:“靠。这故事真的假的啊?”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22:21:00

文静说:“我多么希望,这个故事是我瞎编的啊。但可惜,天使与魔鬼,往往一线之隔。多少美好的事物,就毁在那一念之差上。古人云:‘一念放恣,则百邪乘衅。’小伙子杀心即起,便像一股邪恶之火在心底熊熊燃烧,再也无法熄灭了。他精心设计了一个方案。先是把电话打到了村里的卫生所,因为当时通讯不发达,村子里只有卫生所有一部电话。村医生接了电话,就去找来姑娘,说有人找她。姑娘一听是心上人的声音,又高兴又担心,怕他再提出分手。但小伙子却在电话里告诉她,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要出差路过家乡,想见见姑娘,但只想见见姑娘,不想回家,怕传到部队,会因私自更改行程受到处分。又怕见了父母一时恋家会误了军务等等,总之,就是除了姑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痴心的姑娘以为小伙子回心转意了,高兴万分,不顾天要下雨,对爹娘撒了谎,说要去地里刨沟。其实是去了老地方与心上人约会。你们再猜,他们是在哪里约会的?”

王子斌说:“不会就是这个水库吧?”
文静说:“没错,就是这个水库。这个水库,也许还是他们的定情之地。”她看住赵培泉,“赵团长,剩下的情节,是不是该由你来讲了?”

赵培泉哈哈大笑,说:“可惜,我没有你那么丰富的想象力。这样的故事,我可编不出来。”

“但你做的出来。”文静话语紧逼,说:“既然你不肯讲,那就只好由我代劳了。姑娘没想到,小伙子见了她,还是提出分手,让她另寻新欢。她更没想到的是,这是小伙子给她的最后一次活命机会。姑娘断然拒绝了。小伙子绝望了,牙一咬、心一横,终于向曾经爱过的姑娘伸出了罪恶之手,把姑娘推下了水库。姑娘此时醒悟为时已晚,在坠下去的一瞬间,姑娘一把抓住了小伙子的衣领,但也只揪下了小伙子衣领上的一枚领章。小伙子亲眼看着姑娘被水吞没,才迅速逃离现场,返回部队。等事发后几天,接到姑娘不幸落水身亡的消息后,才回来奔丧。在姑娘家里,他找到了姑娘的日记本,以留个念想为由把可能会成为铁证的日记本拿走,然后烧毁。为了避免别人起疑心,他又故做伤心过度心死如灰的模样,拒绝别人的提亲,有意拖延了好几年,在别人的一再催促下,才一副万般无奈的样子与千金成了亲。婚后,小伙子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从排长、连长、营长,一直爬到了团长的位置上,听说最近又要高升了?是吗?赵团长。”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22:36:00

赵培泉脸色越来越苍白了。他不再说话,只是笑,无声的笑。这扭曲的笑容让他那张本来英俊的面孔在清幽的月光下无比狰狞。这时,徐胖子突然开口了,他细声细气地说:“泉哥,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18年了。”包括文静,在场的几人全呆了。因为徐胖子此时说话的语调语气,柔和轻细,与他平时的瓮声瓮气截然不同,这完全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文静大惊。孟兆霖和王子斌更是惊的下巴要掉下来。赵培泉已临近崩溃的边缘,再也无法保持镇静了,他指着徐胖子,颤声问:“你……你是谁?你们……你们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泉哥,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你真没良心,我对你一片痴情,你却害死了我,我死后,你也从不来看我。我一直在苦等着你,连替死鬼来了,来了一个一个又一个,我都没舍得走,就是为了要见你这一面。泉哥,我不恨你,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去一个更好的地方,那里没有贫穷,没有寒冷和饥饿,没有疾病,也没有丑恶,只有温暖,只有友爱。你跟我一起走吧,泉哥。”徐胖子一边说,一边抓住了他的胳膊,硬往水库那边拖。赵培泉大骇,拼命挣扎着,恐惧地嚎叫道:“不!不!不!放开我。”

徐胖子声音是女人的,力气却出奇地大,仿佛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控制着他。他几下就把赵培泉拖到了水库边上,眼看两人要一同落水。文静狂喊:“孟兆霖,王子斌,快拉住他。快。”

三人一起冲上前,抱的抱,拖的拖。五个人纠缠成了一个团,力量均衡,在水库边僵持住了。大黄也扑近前来,围着几人打转转,边吠着。

文静被绊倒在地,她死死抱着胖子的一条大象腿,喊道:“快,砸晕他。”孟兆霖挥起手掌,猛砍向赵培泉的后脑勺,用力过猛,一下子就把赵培泉给砍晕了。文静急道:“你个笨猪,我让你砸胖子。”

别看他三个人平时凑一块就斗嘴,可到了关键时刻,孟兆霖哆哆嗦嗦的怎么也下不了手了。急得王子斌喊道:“我靠,砸呀。不砸晕他,咱几个都得掉下去。”

孟兆霖一狠心,挥起拳头,又一个猛拳砸胖子太阳穴上。
胖子松开了手,几个人趔趄着摔倒在水库边。三人爬起来,看着地下躺着的两人,都的惊慌失措了。

“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

还是文静最先镇定下来,说:“快打电话,把吴涛、庞大帅、王远东、李伟刚他们都喊来。别惊动金院长和李主任。”

王远东他们赶到时,胖子已经开始苏醒了。孟兆霖哆嗦着问:“还……还砸不砸?”
文静也紧张地盯着胖子看,说:“听他说话,要还是个女人声音, 就砸,要是胖子,就不砸。”

孟兆霖握着拳头说:“你……你倒是说话呀。”

胖子翻身坐起来,抹了一把脸,瓮声瓮气地说:“咋回事啊?我咋摔倒了呢?快把我拉起来。”

孟兆霖、王子斌立时放松下来,同声说:“我靠,是胖子。”一人踢了他一脚,骂:“你个死胖子,猪头,你可吓死我了。”

王远东结结巴巴地问:“咋……咋了这是?咋地下,还……还躺着一个呢?”
吴涛问:“这谁啊?”
庞大帅用手电照了照赵培泉的脸,说:“这不是德发老大爷的大儿子吗?怎么躺这里了?喝多了?你们整啥呢?”
李伟刚说:“他怎么了?休克了?”
文静说:“是。你看看他要不要紧。”

李伟刚探了探他的鼻息,摸了摸心跳,又把了把脉,说:“不要紧,这到底怎么回事?”

文静说:“先别问了,先把他抬回去。”

一伙人抬死猪一样把赵培泉抬回营地。尽管都轻手轻脚的,还是把金忠奎、李国义惊醒了。两人出来一看,都吓了一跳,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在金忠奎严厉的目光下,文静像闯了祸的小学生,低了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正想睡觉的,听见门响,发现他朝外走,我以为他,梦游了,怕出事,就……就喊上他三个一起跟着,跟着跟着,就跟到了水库边……”往下的事,文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金忠奎问:“水库?半夜三更的,他去水库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这……这得等他醒了,问他自己。”

李国义问:“他晕倒了?摔的?”
文静点头,又摇头,说:“不……不知道怎么晕的。”

“我砸的。”孟兆霖站了出来,说,“胖子拖着他,要跳水,我们拦不住了,就只好砸了他一拳。”

“啥?我什么时候拖着他跳水了?”胖子一脸无辜,急的鼻子头都红了,说:“孟兆霖,你不要胡说八道。”

“分明是你胡说八道。满口胡话,什么‘泉哥我不恨你,我一直在苦等着你。你跟我一起走吧’,你鬼附体了你?昂?要不是我砸晕了你,咱几个都得被你拖下水,变成水鬼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忠奎发怒了,喝道:“说!说实话!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孟兆霖用胳膊肘子一碰王子斌,说:“哎,别关键时刻充哑巴啊,你不是口齿伶俐吗?你说,我是说不清楚。”

王子斌说:“是……是这样的。”他从头至尾讲诉了一遍。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2 22:42:00
金忠奎听完,与李国义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都看向文静。文静避开两人的目光,垂头看地。
“文老师,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编的?”金忠奎发问,
“我……我根据一些迹象,推,推理的。”
“你这是胡闹!没有任何事实根据,没有一点实证,你当这是写侦探小说啊?文老师,你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金忠奎目光凌厉逼人。
文静垂着头说:“我……我就是觉得……”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感觉代替不了实证,只凭感觉,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这下好了,怎么收场?恩?他是军人,告你个诬陷就够你受的。”
文静说:“他告不成我,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说那个小伙子叫赵培泉。”
“如果他硬说你说了呢?他若说你们四个把他绑架,弄到水库边威胁利诱,最后把他砸晕了,你们怎么应付?”李国义问。
文静从口袋里掏出个电子笔,说:“我录音了。全都录下来了。”
“能放给我听听吗?”金忠奎问。
“当然可以。”
金忠奎和李国义一边听录音,一边对视,两人时而凝神思索,时而摇头叹息。
“你们敢保证,那个女人的声音,是从胖子嘴里发出来的?”李国义怀疑地问。
“我敢对天起誓。”孟兆霖朝天竖起一只手,郑重地说,“如若撒谎,天打五雷轰。”
胖子说:“骗鬼吧,这哪是我说的。”
王子斌说:“就是你说的,我也敢对天起誓。”他也朝天竖起了一只手。
金忠奎看向李国义。李国义也看看他,然后说:“再回放一遍。”

回放到文静讲推姑娘下水的时候,还昏迷着的赵培泉突然狂躁地喊了起来:“不,不要再讲了。我错了,小翠,是我不好,我不该害你。我不该害死你。我该死。我该死……!”
他断断续续地喊着:“我不该推你下水,我混账。我混账,我昏了头了。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小翠……小翠……小翠……”
李国义又看向金忠奎。金忠奎说:“把他说的都录下来。”
文静说:“我已经录下来了。”
王子斌说:“妈哎嘎哒,真是他害死的姑娘。”

赵培泉摇摇晃晃着爬起身,趔趄着向外走去,一边跌跌撞撞的走,一边断断续续地喊着:“我错了,小翠,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推下水,是我害死了你。我该死。我该死——!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小翠……小翠……小翠……”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09:23:00
赵培泉疯了。
这一夜,德发老汉、赵大娘、小翠爹、小翠娘、文静,张二楞做了一个相同的梦。六个人都梦到自己坐在村头的大槐树下喝茶,边聊天,正聊着,忽然一阵清风袭来,光影中,一对俊男靓女携手走来,是小翠和赵培泉。小翠还穿着那件蓝底白碎花衬衣,黑色健美裤,俊俏苗条,赵培泉一身军装,挺拔英武。小翠笑意盈盈,轻声说道:“爹,娘,我该走了。大爷,大娘,泉哥也陪我一起走了,我们要去一个很好的地方。”她又看向文静,说:“静妹妹,谢谢你帮我找回了泉哥。”张二楞愣愣地看着两人。小翠又冲他微微一笑,真诚地说:“志成哥,谢谢你一直对我好,但我们有缘无分。你和嫂子,好好过日子吧。将来,你还有大出息的。”赵培泉双膝跪地,给几位老人磕了三个响头,说:“爹,娘,我也走了,儿不能尽孝了,你们自己多多保重吧。叔,婶,你们放心,到了那边,我会照顾好小翠的。”起身,他也看向了张二楞,说:“兄弟,下辈子,我们再做一回兄弟吧。”小翠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深情地凝望着他,说:“泉哥,我们走吧。”又一阵清风袭来,两人的身影飘飘地飞向了远方。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09:25:00
作者:毛豆豆and余味 回复日期:2011-4-13 9:14:00  好看,每天必來!!
楼主加油啊...
只要你每天必来,我就每天必写。
只要有一个读者看,我就会写完。
没一个读者看了,我就写给自己看
呵呵
看我够“固执”的吧?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09:26:00
14
张二楞离开之前,特意来到营地,见文静。
“那天,对不起了,文作家,谢谢你。”他依然戴着那副大墨镜,很诚恳地道歉。文静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没关系。”
张二楞说:“哪天有机会到兖州,我请客。”
“谢了。”
张二楞掏出张名片,在上面又添了个电话号码,递给她,说:“这个电话,我24小时开机。”
文静说:“谢谢。”接过来,看也没看,随手装口袋里。
“以后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找我。”他又桀骜地添了一句:“在省内,没有我摆不平的事。”
“谢谢。我们该去工地了。再见。”
“再见。”
看着他的豪华奔驰绝尘远去,王子斌说:“知道现在网络最流行的用语是什么吗?‘没文化,真可怕。’”
徐波说:“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
孟兆霖说:“靠,黑钱都让没文化的流氓挣去了。什么世道。”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09:28:00
化验结果终于出来了:是石膏体。排除了火山岩的可能性。
钻机又隆隆开启了。

“提上来了提上来了,小心点。”钻机又一次将岩芯提了上来,大家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高翔迫不及待地取出岩芯。
李国义眼睛一亮。那褐色的岩芯是那样的熟悉,这不是铁矿石是啥?他一把攥过岩心,仔细看了看,然后一个蹦高跳了起来,像个孩子似地兴奋地大叫着:“铁矿石!铁矿石!我们找到铁矿石了!大铁矿找到了!”
工地顿时欢腾起来,队员们欢呼着,跳跃,孟兆霖、徐胖子、吴涛、李伟刚、王远东、庞大帅把金忠奎和李国义抬了起来,王子斌兴奋至极,把安全帽也抛向了空天。
文静站在钻机旁,含笑看着他们。
豆娃却很失望的样子,说:“才1800米,就不打了?”
“这已经刷新全国最深记录了。豆娃,我们就是这么落后啊,再说,矿已经找到了。”文静说。
“什么时候能钻一百公里啊?”
“一百公里?那不钻到地幔了吗?钻那么深干什么?”文静很奇怪地问。豆娃说了句让她大吃一惊的话:“他们,可能在地下。”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09:32:00
15
物化探勘察院调集来11台2000米至3000米的钻机,对矿段进行重点钻探。,金忠奎和李国义放心地先撤回城里,文静把豆娃也带上了。豆娃爹娘说:“闺女,把娃交给你,俺放心。”文静说:“大爷,大娘,您放心。我一定把豆娃好好的送回来。”走的那天,村里很多人都来送行。德发老汉和赵大娘给文静装了些地瓜、绿豆等自家种的土产。文静在两位老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她真不敢面对两位老人饱经风霜的脸庞和含满沧桑忧郁的眼神。老人握着她的手,说:“闺女,不怪你,是我那没良心的大小子自己混了,以后,有空再来玩,大娘还给你烤地瓜吃。啊?”文静叫了一声大娘,抱着老人哭了。大黄一直追在车后,跟着出了村,到了大马路上,目送着车子驶远,还低声吠着,呜咽着,恋恋不舍。

回到省城,金忠奎和李国义同时住进了医院。
“小文,你看,这是金院长的片子和MR检查报告单。”孙浩楠把金忠奎的颅脑磁共振脑影象片子和报告单递给她。在牛头村,金忠奎的头疼病又犯了几次。
文静先看报告单,只见上面写着:脑灰白质分布自然,交界清楚无移位,信号未见异常。脑池及脑沟形态、大小、信号未见异常,脑室系统形态、大小、信号未见异常,脑中线结构无移位。
“也就是说,脑部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可以排除颅脑器官性病变,但神经系统,是否神经性头疼,还不好说。”
文静俯身询问病床上的金忠奎:“金院长,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金忠奎说:“好多了,现在一点都不疼了。谢谢。”
豆娃轻声说了一句:“蛇走了。”
“什么?”孙浩楠听清了,但没听明白,问,“蛇?什么蛇?”
豆娃说:“天生万物,皆有灵性,那条蛇,活了三百多年了。”
文静蹲下身来,问:“豆娃,是你把蛇弄走的?”
豆娃不答,却盯着孙浩楠,小手一指他微隆起的肚子,说:“你肚子里,有块石头。”
文静看孙浩楠。孙浩楠倚着桌子,右手托了胳膊肘,左手摸着剃得干干净净的下颌,蹙着眉,看牢他。
文静低声说:“豆娃,别瞎说。”
“他没瞎说,”孙浩楠说,“我昨天刚查出来的,胆里有个小结石。”
“啊?真的啊?你们医生,也长病啊?老孙,你没事吧?”文静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很小的一块,还不如豆粒大。通过药物就可以排出来。”孙浩楠轻描淡写地说,又笑道:“医生也是凡夫俗子,也要吃五谷杂粮。人哪有不长病的。”
文静用卷起来的报告单拍了一下他的肚皮,说:“老兄,不是我说你啊,你那烟酒该戒戒了。再喝,嫂子就该拿三寸金莲踹你了,平时也该加强锻炼,不是低头舞弄手术刀,就是挥舞如椽大笔,那哪成啊?平时怎么说病人的啊?”
孙浩楠说:“哎,文静,我怎么觉得你去了没几天,回来说话口气都变了?”
“是吗?”文静微一愣,转了下眼珠,笑道,“跟着泥瓦匠混三天,不会砌墙也会搬砖。你不知道那三剑客——,哎,对了,我托你的事问了吗?”
孙浩楠有些为难地说:“问了,可小护士们一听,是干勘探的,就都——”
文静说:“干勘探的怎么了?你没跟她们说,那可都是纯爷们啊。”
“说了,可人家小姑娘,唉,文静,现在这个社会,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比一个现实。”
文静郁闷地不吭声了。
金忠奎叹了口气,说:“干勘探的,以前找媳妇就是一大难,‘有女不嫁地质郎,一年四季守空房。’还有句顺口溜,不知你们听过没有?”
“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拾破烂的,到了跟前看像挖炭的,实际上是干勘探的。”文静接口说了出来。她知道,当年仪表堂堂的金忠奎也是快30了才找上的媳妇。婚后就两地分居,有了孩子以后又拖儿带女跟着钻队辗转全国各地。钻队走到哪儿,就把家安到哪儿。一间茅草屋、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几个板凳,再垒砌个炉灶,就是家了。金忠奎有两个男孩,两个孩子从小学到高中,不知换了多少所学校,因各个学校的教学质量和进度有差异,两个孩子的学习经常跟不上趟,家里老人都叹两个孩子可怜,金忠奎也觉得对不住孩子,却还这样自我安慰:“这样也好,可以锻炼锻炼孩子,培养孩子的适应能力。”孩子长大后,没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在普通高校念了三年,毕业后,分配的工作也很不理想,金忠奎在位时,也没想法托关系给孩子调动一下,两个孩子至今还在一个效益很不怎么样的小工厂里当技术员。

孙浩楠感叹道:“这个社会,亏欠了你们地质工作者太多啊。别急,等我再做做小姑娘们的工作。”
文静说:“老孙,你要是能给他们仨说上一个媳妇,我在大酒店请你狂吃三天——早餐。”
孙浩楠说:“哎,把话说清楚啊,是给他们仨当中的一个,可不是给他仨说一个。”
说的几人都笑了。文静笑道:“你也学会抠字眼了?”
金忠奎说:“文老师,那本纪实小说,主角就别写我了,还是多写写这些年轻的后生,让更多的人多理解这些奋战在野外的地质工作者,也多给他们一些机会。”
文静说:“金院长放心,我会好好写的。已经写了8万字了,我争取两个月内写完。”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09:38:00
孙浩楠带着一伙医生,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豆娃全身都检查了一遍。
“怎么样?”文静问。
孙浩楠一脸的困惑,还有些许的兴奋,说:“你看,他身体所有的器官都是正常的,惟独胃比同龄孩子小一些,有些萎缩。这与他长期不吃东西有关。”
“哦。就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他身体会发光。发蓝光。”孙浩楠一双睿智的眼睛在镜片后熠熠闪光。
“蓝光?”
“在能量检测仪器下,常人身体也会发蓝光。但这个娃子,一进X光室,灯一黑,他竟然浑身都发出了一种蓝光。文静,我敢说,你在现实生活中,都没见到过这么美丽的蓝光,深蓝色的,还带一点靛紫,非常柔和,非常美丽,充满了梦幻一般。”
“哦?”文静想起了德发老大爷说过的,50年前,豆娃复活前,天上出现蓝光的事。
“但奇怪的是,我们拍出的片子上却没有,片子和正常人一样。”孙浩楠摇着头,说,“我从医三十多年了,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百思不解,百思不得其解啊。”他捋着所剩不多的头发。
“孙院长,这个蓝光,会不会就是寄宿在他体内的外星人呢?否则这一切,根本无法解释。老孙,我们不能以我们的模式去考虑外星人,他们未必非得像我们一样有身体有四肢,也许他们就是以波或者光的形态存在呢?”
“恩。”孙浩楠的目光始终盯着豆娃,说,“有道理,等我跟北京的朋友们说一下,也许这个娃子的出现,会颠覆我们很多的旧观念。需要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带他去北京?”
文静小声说:“豆娃,对我们还存有戒备。他总说我们人类,心里太复杂,太污秽了。这次他肯来,我就很意外了。”
孙浩楠的目光仍停留在豆娃身上,他和蔼地说:“豆娃,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怕。”
文静也看着豆娃,发觉到他的异常,连忙问:“豆娃,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豆娃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了,连嘴唇也无血色,他紧闭着嘴巴,眼睛像猫一样眯起来,不说话。
文静紧张地问:“老孙,他怎么了?是不是检查做得太多了?”
孙浩楠说:“不会吧,都是正常的检查,应该不会。”
“空气,太脏了。”豆娃吃力的说。
文静猛然醒悟过来了,说:“老孙,我带他出去一趟,一会回来。”
“你去哪儿?”
“植物园。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09:40:00
作者:mary_8AB 回复日期:2011-4-13 9:37:00  好作品,别怪我老来支持。

呵呵,欢迎欢迎
豆娃,王子斌、孟兆霖、胖子,朋友们来看你了,都出来列队迎接啦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09:52:00
豆娃先是用小脚丫踩在草坪上,试了试,然后索性平躺下来,舒展开手脚,四仰八叉地躺在毛茸茸的草地上,闭了眼。文静在他身旁坐下,低头看他。
豆娃说:“这样的空气,你们是怎么生存的。”
文静叹息道:“是啊,废气太多了。这算什么呀?你还没见我们怎么吃用硫磺熏过的大白馒头,怎么吃用滑石粉造出来的豆制品,怎么吃福尔马林泡过的海产品呢。我们的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在被日益提高。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们强大的肠胃能把钢铁融化,能把砒霜当点心吃,把敌敌畏当饮料喝。佩服我们吧?”
豆娃用怜悯的口气说,“你们,真可怜。”
“唉,有什么办法?”
豆娃闭着眼睛,整个身体与大地接触,很享受的样子。文静问:“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这可是我们全市最大的天然氧吧了。”
豆娃说:“还行。”
文静问道:“你老说我们DNA被锁了,到底被谁锁了啊?为什么锁我们?”
豆娃说:“你们人类在数万亿年的进化过程中,累积了很多没有明显功能的基因,这些基因占到了98%,因为没什么用处,你们就当做了DNA垃圾。事实上,这部分基因并不是垃圾,而是被锁住了。”
“到底被谁锁住了?为什么锁住我们啊?”
豆娃不答,忽然坐起来,眼神又变得精光四射,犀利起来。文静寻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发现他看的是两个人。那两人坐在路边对面的长条椅子上,吸着烟,一个嘴里叼着烟,手里摆弄着手机。
文静发觉那个一头黄毛的小子是在用手机偷拍,便起身,走向两人。那两人也连忙起身,故作打闹着,跑远了。
“我们走。”文静牵起豆娃的手,领他快步出了植物园,回头看,那两个人并没有跟上来。文静松了口气,招手叫来辆出租车。
一辆面包车不近不离地跟在后面。
文静问司机:“师傅,能不能开快一点?绕几个弯,甩开那辆车。”
司机笑呵呵地问:“你是作家吧?这个小孩,是不是就是报纸上登的那个神娃子啊?真有那么神吗?”
文静说:“不是,你认错人了,这是我儿子,我们是去医院看病的。师傅您再开快点好吗?”
那司机看了看她,又看看豆娃,嘀咕道:“不是?怎么那么像呢?”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09:53:00
作者:疯狂的夜88 回复日期:2011-4-13 9:43:00  看望朋友!

漏了问候的...必须补上...

呵呵,早上好啊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10:17:00
到了医院,省报的魏家安也在,一见她,就打趣道:“热烈欢迎大作家凯旋归来,我和老孙说了,今晚给你接风洗尘。有时间吗?”
“当然有时间啦。我说老魏,你搞什么搞?弄那么大版面,发那么多照片,生怕人认不出我们是怎么的?”
魏家安笑问:“怎么?被人堵了?”
“可不,差点回不来了。”
笑过,文静把豆娃关于人类DNA被锁之说,讲了出来。孙浩楠蹙着眉,沉思了一会,说:“人体内确实有大量的DNA,没发现有什么用处。基因的功能就是为人体形成蛋白质提供编码,但这些负责形成蛋白质编码只占整个基因组的2%,剩下的98%是非编码。这些非编码没什么特殊功能,按照进化论,没用的功能应该逐渐退化或者弱化了,但这些DNA垃圾,却代代地传了下来。没用丝毫的退化。我也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这些潜藏在暗影中的DNA,难道真的就无用吗?如果有用,为什么不发挥功能?如果真的是被锁住了,那一旦解开了锁,人类会发生怎样的巨变?”
“那人类一定会有一个质的飞跃。人的体能、寿命、智力,都一定会有一个巨大的变化。还有各种疑难杂病,不治之症,我相信,都会迎刃而解了。”魏家安插了一嘴。
文静说:“可问题是,怎么解开这个锁呢?”
魏家安笑道:“这个难题,留给科学家们去解决吧。走,到点了,吃饭去。”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10:30:00
饭后,文静把豆娃带回了自己的家。文静的老公张信柯,虽然被文静称为牛粪,其实是个颇为帅气的中年男子,直率热情。他下楼迎接,笑道:“著名的笨笨同志回来了?”接过文静的行李,又问:“这就是那个小神娃?”

文静说:“你当心啊,他什么都知道的。”
文静的女儿看着豆娃,悄悄的问:“妈妈,他为什么不穿鞋?是不是太穷了?”
文静说:“不是啊,他喜欢光着脚,这样舒服。”
“要不,用我这个月的零花钱,给他买双鞋好不好?”
文静笑着揽过女儿,在她粉嫩的小腮上亲了一口,说:“乖,真懂事。”
进了家,豆娃忽然说了句:“她跟来了。”
“谁?谁跟来了。”文静跑到窗口往楼下看,没发现有陌生的车和人。楼下只有两个老太太在拉呱。还有两只小狗在树下追逐嬉闹。
豆娃说:“她不会伤害你。”
文静问:“你说的是……”
豆娃说:“你把珠子收好。”
猛然间,文静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她打了个激灵,惊恐地说:“那个女鬼,跟来了?”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11:30:00
作者:默冩這yi段情 回复日期:2011-4-13 11:25:00  一对俊男靓女携手走来,是小翠和赵培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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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 这个赵培泉这样无情
竟然到了最后 依然抱得美人归啊! 不公平!

呵呵,上帝是公平的。
他的灵魂跟小翠走了。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12:08:00
50年来,豆娃长不大,与他经常进入时光隧道有关。豆娃是外星人附体,这外星人比人类都老,所以心理不是一般的成熟啦。哈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13:02:00
豆娃说:“她不会伤害你们。”

文静还是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在梦中没害怕她,但一想赵蛋子和栓子等人的下场,文静就脊梁骨凉。她焦急地说:“这……这可怎么办啊?她……她在哪儿?……我说把珠子还她吧,她又不要,还说珠子本来就是我的。我走了,她又跟来。怎么办啊,豆娃,你帮我把她撵走吧?我女儿还那么小……”文静急的快哭了。

豆娃说:“她走了。”
“哦?”文静四下里看看,什么也没看到,问:“她真的走了?”
豆娃点点头。

文静松了一口气。她从兜里掏出那个珠子,说:“破珠子,还给你。”打开窗户扔了出去。豆娃一伸手,攥下拳头,又张开,珠子完好无损地在他手心里。豆娃把珠子又送到她面前,说:“收好。”
文静问:“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你知道玥吗?”
“玥?知道啊。那是传说中的神珠。传说黄帝的儿子少昊,出生时,有五色凤凰领百鸟集于庭前。凤凰衔一枚果核掷于少昊手中,忽然大地震动,穷桑到底,果核裂开,从里面掉出一颗光彩夺目的神珠……”她看看手中的这枚珠子,狐疑地问道:“你不会告诉我说,这就是那颗神珠吧?”
豆娃说:“这就是那颗神珠。”

“苍天啊,你不要忽悠我好吧?豆娃。这怎么会是那颗神珠呢?”文静根本就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豆娃一本正经地说:“《山海经》里记载的很多东西,都是在真实的基础上写的。”

“就算是真的,那也不可能是这一颗吧?”文静看着手心的这颗花生米大的蓝珠子,说:“这充其量,也就是颗比较好点的玉石而已,神珠,怎么不得鸽子蛋大啊,那应该无比的流光溢彩,皎如明月,光彩夺目才是。再说,那是天赐给君王的神物,怎么可能成为一个民间女子的陪葬品呢?又怎么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落到我手里呢?你说是不是?”

豆娃笑一下,不说话了。
文静把珠子在手心里掂了两下,说:“好吧,那我就把你当神珠戴吧。”

楼主:千江月wq  时间:2011-04-13 13:10:00
半夜,文静被老公碰醒了,张信柯说,你听,外边有动静。文静凝神听了一会,是小脚丫踩着木地板发出的扑踏声。“没事,是豆娃,上阁楼看星星去了。把你乱醒了?”
张信柯说:“不是,我做了个梦,很怪的。”
文静问:“什么梦啊?”心想,不是梦到了那个古装女子了吧?
张信柯说:“我梦到我到古代去了,也不知是哪个朝代,我还是个女的。”
文静笑道:“你古装剧看多了吧?”
张信柯说:“不是,这个梦跟真的似的,太逼真了,我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呢,住着一个很大的宅院,就像红楼梦里的大观园,家里仆役成群,我老公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人都叫他白鹭公子。他喜欢吟诗作画,经常跟着一群诗友饮酒对诗,有时候他也跟着父亲四处游历,做生意。”
文静想起了梦中与古装女子对接的那首曲子:“晚凉多少,红鸳白鹭,何处不双飞。”
“白鹭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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