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之书——记2021年5月所购图书7册

2021年5月1日 星期六

好容易穿过几条马路，过去一瞧，只见满地碎草叶。抬头望了望多变的云，欣慰地想，幸亏没有哪个领导觉得天上的云彩太乱，从不按照政策规定排列，否则需要多高的梯子，多大的园林剪，才能把那些野蛮生长的云彩修理得平平整整呢？还不死心，又去周围寻找，累得半死，也没有找到够大的野草，甚至连土地都难得看见。向他们致敬，向他们欢呼，我只能回家，搂着我的猫哭几分钟。回来时发现，本地杨树已经结果，再过一个月，就该漫天飞舞杨花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那之前出手，把一棵棵老杨树拦腰斩断。
昨晚看了查尔斯·布朗森主演的黑白电影《When Hell Broke Loose》（1958），找不到任何字幕，又听不懂多少，只知道电影是以二战为背景的。查尔斯·布朗森扮演的美国人想要逃避兵役，却被查出，送往部队，辗转於德法之间，爱上了一个会讲英语的德国女人。

2021年5月2日 星期六
早上五点多钟就已阳光灿烂，于是准备前往太平区的新新桥市。出了家门，又想去太平的古梨园瞧瞧，据说那里有一棵张作霖栽种的老梨树，我却从没见过，现在想必正在开花。在手机里搜到某一路公交车，说是在古梨园附近有站。上了车，发现竟然是空调的，车票两元，但没坐几站就到了终点。难道方向错了？再花两元，往回坐，越坐越觉得不对头，干脆在我家附近下了车，去坐53路公交车，也是两元。当我在桦树街下车，才知道多坐了两站，应该在省药材公司下车，往大有坊街的方向去，否则是见不到古梨园的。历经千辛万苦，走到古梨园附近时，周围的早市还没有散呢，可见我出来得有多早。
不管怎样，反正我找到了古梨园。此地原是太平区苗圃，初建于1959年，里面有山梨、山楂树、杏树、杨树等三十来种树木，计三万余株。从东北门进去，可以看到一组假山，其中的一块石头上刻有“古梨园”三字，好像是王田写的。假山附近，满是梨树，白花蓝天，交相辉映。往前走，有大片的杏林，但杏花基本凋谢了。再往左拐，远远地闻到馥郁的梨花香味，黑龙江有历史记载的最老的梨树，应该就在那边。穿过一个叫做“梨苑”的牌坊，果然看到那棵著名的大梨树，高12米，胸径70厘米，树冠冠幅20米，冠盖面积300余平方米，满树都是数不清的花朵，简直是一把空前绝后的大花伞，只是谁也擎不起来，除非龙伯国的居民。老树前的草地上有个牌子，上面写着：
“《梨园史话》：一九二零年三月，时任东三省巡阅使的张作霖到中东铁路护路军巡阅。当时护路军司令部驻扎在果园（现今古梨园）附近。在此之前，张作霖以梨请人测字。测字人讲：‘梨’下边为‘木’，系扎根土下、破土而出之意；上边为‘利’，系大吉大利、无不利之意，梨逢‘霖’更为吉祥。能在北方择地植一大梨树，必能上应天时。今朝立足东三省，他日在全国破土而出。因哈尔滨为中国最北方重镇名城，故张作霖命人经仔细搜寻，在天恒山找到这株生长于一八八六年（光绪十二年）的野梨树，起运回果园，由他亲手栽植到现今位置。如今，这株野梨树已有一百一十七年的历史，是我省境内有记载的最大、最老的野梨树，于一九九四年被评为我市第五十一号古树名木。哈尔滨市古梨园，二零零三年九月。”
据此，老梨树是1886年出生的，至今已有135岁，不论从年纪还是传奇的角度来讲，都应该算是哈尔滨的三大古木之一。哈尔滨排名第一的古木在平房公园内，据说有170多岁，但我不愿意去平房，所以从没见过；排名第三的是尚志公园的百年卧榆，感觉早就死了，但是他们一直不承认。
至於古梨园里的其他地方，可就没什么好看了，因为那些树木和人工河，在别的公园里也能见到。夏天的时候，这里应该有荷花，到时候再来欣赏吧。离开古梨园，往新新桥市方向去，估计要走七八站的距离。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又瞧见了路左那栋被弃的居民楼，感觉新了不少，因为正面的墙体上被聪明人刷了一层红漆，盖住了原住户在前几年甚至更早就写成的抒情诗。那些诗的内容，我早已忘记，但记得其中带有“还我”、“黑社”、“公道”之类的热词。那栋楼的侧面，仅仅写了几首小诗，所以没有被彻底刷红，光是把有诗的地方刷白了，其中的两首诗原是竖写的，特别的长，刷白之后，宛如两股清泉，从大楼顶上一泻而下，颇为壮观，应该被评为哈尔滨的最新景观。
经过死寂的老桥市，拐进出现不超过一个月的新新桥市，然后使劲揉了揉眼睛。刹那间，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不见城管。就在感觉天旋地转之际，一位飘飘欲仙的老者，骂骂咧咧地出现在我身边：“不错，都被撵走了，我刚刚打听过，也不知道他们都搬到哪儿去了！唉，上哪儿他们都撵，真他……（此后省去十万字）”我转回身，踉踉跄跄地来到车站，发现那里聚集了一小群老头子，个个咬牙切齿，因为他们也都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他们说，坐84路公交车，两站地，在油石厂下车，摆摊的被撵到哪儿去了。
跟着那些老头子上了车，来到油石厂。“他们是昨天来撵的，五六十人呢，就差用枪了。现在大家都在港务局后面的江边呢，有想去的就跟我走！”一个热心的老头子说。于是大家跟着他，边走边骂，边骂边走，最后总算从摩天大楼至今绕进了一条荒凉的泥土路，这就是那些可爱的老战士的最新阵地。
顺着泥土路往上，就是松花江的江堤。松花江有多长，江堤路面两边的摊子似乎就有多长。看到了熟悉的卖书人，5元购《铁拐李巧戏鱼霸——八仙的传说之四》与《贵族夫人的梦——毛姆戏剧选》，前者是杨永青的绘画，印得马马虎虎，后者是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左右出版的毛姆作品选之一，包括《恶性循环》《装聋作哑》《贵族夫人》《谢裴》。那套毛姆作品选里面，还有一种《在中国屏风上》，但遗憾的是，始终不曾见到。很久很久以后，终于走到了这个江堤市场（可以简称为堤市，假如以后不被取缔的话）的尽头，吃了一碗馄饨，这才有力气原路返回并且离开。我发现，附近有公交车站，这一站叫做油石厂，76路公交车由此经过。
道外这边的糖槭树，居然刚刚开花，榆钱却已结得挺大。路边的稠李开得正狂，满树都是毛茸茸的白尾巴。丁香开始小规模地盛开，榆叶梅则已露败象。走了两站地，瞧见了冷冷清清的道台府。硬被逼着假装迎客松的大榆树，委委屈屈地发出了新叶。其实并没变得高贵的紫叶李，与身后的梨树竞相斗艳。道台府广场上，只有几个闲坐的老人，甚至连跳舞的都没有，他们硬是把摆摊的撵走，难道就为了这个凄凄惨惨戚戚的太平景象？有四个老人，坐在厕所后面的长椅上，随着轻柔的音乐拍打小鼓，节奏鲜明而怡人，鼓声原始而从容，越听心境越是平和，暂时忘了这一路的辛苦。
走到德云社，发现门前挤满了妙龄女郎，也不知道她们是去听相声还是去看演唱会的。前方的花鸟鱼市场，仍然没有搬走，里面卖的也还是那些东西。又闻了闻结香的花香，卖花的河南老头趁机推荐我购买。“这个好！”他说，不但是花香，还有别的好处呢！”我顺口问别的好处是什么，老头腾地站起来，走到我跟前，凑到耳边说：“要是你撞了什么邪，遇到什么鬼，晚上做噩梦，怎么也睡不着……”“那么又怎么样呢？”我只好暂时扮演一会儿于谦。“那就在家里养一盆这个，包你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笑一笑，离开河南郭德纲，去看树莓。我发现，旁边还有几棵无花果，但其中的一棵好像桑树，因为它的叶齿极密，叶裂很浅。“这是桑树吗？”我好奇地问。“我才不卖桑树呢！我不买那个！”卖花老头赌咒发誓似地说，“这也是无花果，但是结红果的那种！”我忽然意识到，在中国民间，桑与丧同音，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在自家栽种桑树，也没有人愿意售卖——这不是有病吗？遗憾的是，中国人的这种病太深太深，而且可以遗传，一时半会是不会痊愈的。我继续观察，发现他的摊子上还有鱼腥草、耧斗菜，甚至还有几盆桔梗，十元一盆。我感觉，这些植物应该多半是山里挖出来的，就顺便问他是哪里人，答曰亚布力。那么他的植物一定来自亚布力而非南方，所以上次在他这里买的两种树莓都活得挺好。既然如此，我就又买了一盆桔梗，因为那是我一直想要养的。
由于在堤市转悠的时间太久，当我赶到古玩城市场时，已是下午三四点钟，他们都在收摊了。匆匆看了看，去车站坐车。不知为什么，车里全是人，而有的人就好比西部片里面的火柴棍，稍一摩擦就会冒火，于是一男一女开始声情并茂地骂战，如果在此将他们的对话转引一二，各位看官必将从中领略东北男子的霸气与东北女子的灭霸气概，进而相信一个你不信也得信的事实，即东北的男子汉如今其实只能顶小半片天，女汉子才是这里的主流。可是，就连他们吐出的标点符号都是儿童不宜的，所以请恕我不能在此转述他们的对话。男的下车以后，女的还剩点余火没有烧净，就跟旁边的一个老头复述整个经过，希望对方主持公道，而对方大概老糊涂了，说着说着，居然差点跟女的吵起来：“你怎么回事，现在又想骂我吗？”旁边的一个老太太赶紧出来解劝：“行了行了！少说几句吧！”女的委屈地说：“我又不是冲着他去的！我说的是他！你说，有他那样说话的吗？”老太太回答了一句话：“人跟人能一样吗？”听到这里，那个女的吧嗒吧嗒滋味，感觉好像在说她，又不敢继续树敌，只好保持沉默了。阿门。
下了车，感觉特别累。在路边坐了一会儿，甚至不想起来，因为今天走了太多的路。拿出手机来看了一下，今天的步数竟然超过了33000，而平时连2000都达不到呢。

2021年5月4日 星期二
19:50。今天又是啥也没干，只是四处转了转，观赏植物。早上七点半，冒着小雨，吸着给丁香花薰得香喷喷的空气，上了满是屁味的空调公交车，感觉特别委屈，因为我要去的地方不通非空调车。九点左右，办完事，他事别无，遂寻花问草，信步由春，不问西东。先是被草丛中的点点繁星吸引，那是风姿绰约的紫花地丁。跟着发现了金光四射的白屈菜，还有一种五瓣的小蓝花，仿佛微弱的星光，那是附地菜。放眼望去，草丛里更多的是细米般的小白花与小黄花，前者是荠菜，短角果倒三角形，後者是葶苈，短角果长圆形，仿佛豆角的缩微版。珍珠绣线梅抱团盛开，花白如雪，香气四溢。梨树独倚初春，花瓣擎雨，紫蕊含娇，惹人爱怜。笼罩着这一切的，则是无所不在的丁香气息，因为冰城的五月是属于他们的。
然后上了公交车，准备回家。由于不是高峰期，车里的人屈指可数，而且越来越少，这让我想起了关于西班牙大流感的传说：一辆公交车，从始发地开走时，车里还满是人，但每过一站都会倒下几个，到终点时，车里的人统统趴下了，包括司机在内。等到车里还剩两个乘客时，司机似乎疯了，拼着命地往前冲，车厢里咣当咣当的，好像装了一车的煤气罐。我再也无法忍受，干脆提前几站下了车，顺便去了附近的公园。里面的一切，与上周情况差不多。重瓣榆叶梅的能量，超过了我的想象，居然还有正在盛开的。稠李和梨树，此刻正是花期。五角槭还在开花，还是高得拍不清楚。小檗出现了花蕾，忍冬也是，但不知何时能开。
离开公园，慢慢往家走。半路上瞧见几棵树，树叶有绿有红，枝上有不少红花苞，这一定是海棠，去年秋天还吃到了它的小果子，当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树。然后去一家烤盘店吃了烤茄子和土豆片套餐，感觉味道不错，另外还有肉类的，但我喜欢吃素。经过市场时，看到有人在卖“猫山王榴莲”。这个名字是怎么得来的呢？去网上查，说法有二：一是该榴莲产自马来西亚彭亨州，初名“坤玉王毛生”或“毛生王”，谐音“猫山王”；二是马来西亚榴莲之中，有熟後自落且未开裂者，有人将其送至兽笼之前，笼中有果子貍，闻香即知榴莲优劣，如其闻后兴奋不已，此榴莲即称“猫山王”，英文作musang king。所谓“猫山”，即果子狸一词之马来文发音（musang）。

2021年5月6日 星期四
17:42。今早把槐树的罩子拿掉，发现树干上长了不少新叶。上次买的桃树，用塑料袋罩了至少半个月了吧，揭开一看，活了几个叶，就把塑料袋彻底拿掉了。扦插植物的蛭石杯里，出现了一段白根，不知道是月季还是枸杞的。前段时间插在蛭石杯里的玫瑰，基本都死掉了。上周起种在花盆又用塑料袋蒙上的玫瑰和黑加仑等，似乎有些是活着的。中午又去吃烤茄子和土豆片烤盘套餐，因为想看看上次发现海棠开花了没有。遗憾的是，她们还在忙着孕育花苞。然后去附近小区看花。现在最美的自然是丁香，有紫有白有红，重瓣榆叶梅则快要谢幕了。荷包牡丹悄悄地绽开了，原先还以为那是芍药，而后者刚刚露出花苞。覆盆子和黑加仑长得特别茂盛，黑加仑开出了微紫的绿花。樱桃的白花凋谢之后，满树都是红色花萼与金色花蕊，仿佛一个个装饰着金丝的红喇叭，与毛茸茸的绿叶，形成鲜明对比。沙果树正在开着白花，芳香四溢，令人微醺且有些惆怅，好像初读高尔斯华绥的《苹果树》时一样。现在也是稠李和斑叶稠李的好时候，两者都开着小白花，但后者的花穗更短，都是小簇小簇的，树干则光亮如黄铜，树皮可以一片片地揭掉，仿佛白桦树皮的染色版。路上，剪了几个玫瑰和黑加仑等的枝条，回家插入花盆，套上塑料袋，等着将来看结果。

2021年5月7日 星期五
8:19。昨天早上同时去掉塑料袋的槐树和桃树，前者没什么异常，後者的叶子却基本枯萎，看来还是打开早了，但愿不会死。
上午又出去办事，正赶上下雨，回来时也是如此，幸好不大，雨中丁香又把空气变得格外好闻。下车时发现，忍冬和海棠还没有开花。市场上，有人买山野菜，其中有我最爱的蕨菜，五块钱一斤，买一斤回去尝尝鲜吧。不管他们怎么说，每年春天我都要吃蕨菜，否则就觉得这一年白过了。有人卖重瓣茉莉，五块两棵，于是买了五块钱的，因为家里的那盆几乎被猫吃死了。

2021年5月9日 星期日
22:15。这周又是周六有雨，周日去堤市。但周日八点之前有雨，赶到堤市，发现摆摊人多半没来，再加上江风又猛又冷，匆匆看了看就离开了，往道台府方向去。路边的丁香和稠李还在怒放，空气中有时会渗入稠李的气息，却终究不抵丁香花香的普遍与持久。水曲柳、茶条槭和马蔺都在忙着长叶，油松开了满树的雄花。往草地看，附地菜还在孜孜不倦地绽开蓝色的小星花，或白或金的苦荬菜显得格外亮眼，几乎抢了蒲公英的风头。
走到花鸟鱼市场，2元买了一盆秋海棠，因为它的花比家里的稍大，丽格海棠又不想再买，养了就死。有个老头在卖虎耳草，长了满盆。“只要五块钱！买吧！买吧！”老头蹲在地上，一边摆弄那盆花，一边对我说。於是就买了那盆虎耳草。上周在这里买的桔梗，如今一盆都不见了。有人在卖什么“食用玫瑰”，可是我扦插的玫瑰似乎活了，虽然不是同样的品种。今早把一两周之前扦插且罩上塑料袋的玫瑰、枸杞和黑加仑花盆拿出来，去掉上面的塑料袋，发现里面都长了不少新叶，估计都不会死的。
中午吃过饭，尖椒干豆腐和油饼，赶往古玩城。天上开始掉雨点，大家纷纷撤摊，又没看到什么，只好去看地摊周围的树木。紫椴发出了绿油油的新叶，路边的几棵忍冬也没有开花，几棵胡桃楸却挂起了满树的绿穗子，那是它们的柔荑花。“你在看啥？”一个坐在核桃楸树干下的女摊主说，“哦，那是核桃！我们家有好多这种树呢。”
来到车站，忽然想到花鸟鱼市场的食用玫瑰——万一家里的玫瑰只是假活呢？我还是买一盆吧。于是折回花鸟鱼市场，买了一盆小小的玫瑰，花了十五元。另外买了三个花盆和两袋土。回到车站，不久坐车回家——这周的车内空荡荡的，也没有人打架，不免有些寂寞。下了车，经过市场，听见一个卖菜的与一个人聊天。“我打了！”“有啥后遗症？”“现在还不知道呢。”
回到家，给新买的玫瑰和秋海棠换上大盆，这才知道今天买的土不好，里面全是草棍和树枝残片，只好下楼再买一袋黑土，洒在两个花盆上面。然后去看今早去掉塑料袋的玫瑰、枸杞和黑加仑，发现只有黑加仑保持原样，其余两种都蔫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缓过来。

2021年5月11日 星期二
18:13。早上起来，去厨房浇花的工夫，我的猫就一跃而上，抓下厕所高处的卷纸，把它撕成小瀑布。当我赶到作案现场，她就像影子一样地溜走了，我只能自认倒霉。然后坐公交车去办事，拍拍丁香和白屈菜的小花，再坐公交车回家，照例半路下车，去看海棠。这一次总算没白跑，有些海棠开出了鲜艳的红花，但越开颜色越淡。这种海棠的叶子往往是红色的，所以应该是北美海棠，因为中国本土的西府海棠等等，花色更淡，叶子都是绿色。顺便去公园看了看，玫瑰和忍冬还没开花，蒙古栎出现了长长的小花穗，五角槭还在开花，有些花已经变成了红色的小翅膀，锦鸡儿开出了小豆角一般的金花。公园里居然还有几棵北美海棠，也是红花，但刚刚开了几朵。中午吃了鸡柳烤盘，更贵且难吃，下次还是吃土豆片烤盘的好。回家後看到，山丁子满树都是小白花，花瓣向上卷起，紧紧保护着金色的花蕊，好像一只只捧着金心的玉手。紫丁香依然到处在盛开，把空气变得令人沉醉——五月有你，真的很好。

2021年5月12日 星期三
16:44。中午出去吃饭，又拍了几张北美海棠的红花，只是今天风大，难以拍得清楚。回来时，经过附近小区，发现荷包牡丹已经开了，玫瑰也有了花苞，榆叶梅结了青色的小毛桃，本地杨树结了绿色的小果子。在一个小区里瞧见一棵大沙果树，花骨朵粉红，花瓣几乎纯白，偶尔带一点粉色，显得格外娇媚，与个性张扬的北美海棠不同，更有东方古典韵味。稠李、胡桃楸和山丁子还在开花。路上经过一片玫瑰林，有一棵新生的，从黑暗的另一头，一直爬到路边，只为见到阳光，获得成长的机会。试着拔了一下，根断了，但拔出来的部分已经很长，带有密密麻麻的须根。捡到一个塑料袋，把它装进去，全部纳入，攥紧袋口，回家立刻栽种，然后发现由於盘口不够宽，栽好的是歪斜的。把它拔出来，将根弯曲着重新埋入花盆，这回差不多直了，但有些向下弯曲，于是往花盆里塞进一个即将干瘪的梨子，让它帮助玫瑰站直了。给花盆套上塑料袋，又发现袋子太小，枝条是弯的，换上大塑料袋才合适。折腾了这么久，希望这棵玫瑰能够活过来，而我感觉，成活的希望应该在90%以上。

2021年5月13日 星期四
19:47。中午出去吃饭，发现山丁子、锦带花和锦鸡儿都在盛开，锦鸡儿的黄花尤其壮观，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附近小区居然有好多忍冬，而且正在开放，但不是一簇黄就是一簇白，难得看到一白一黄的。

2021年5月14日 星期五
7:54。最近开始看查尔斯·布朗森出演的其他电影。先看的是《火海恩仇记》（Red Skies Of Montana，1952），没字幕，只能听。这是少见的消防题材电影，讲的美国某地山林起火，专业救火队员坐着直升机去灭火，却突然失联，最终只发现了一个自称失去部分记忆的生还者。一个死者的儿子也是消防队员，怀疑事故是由那个生还者引起的，所以一直在暗中调查，最终发现他错怪了对方。至于查尔斯·布朗森，只在电影中露了一面，镜头一闪就过去了。
然后用几个晚上的时间看了《坦克大决战》（Battle of The Bulge，1965），电影讲述的是二战后期，盟军准备在圣诞前夕与德军交战，本以为胜券在握，德军却拿出了他们的杀手锏，虎式坦克，把盟军打得落花流水。亨利·方达扮演的凯晨将军一直在寻找虎式坦克的弱点，而他最终发现，这种坦克需要消耗大量汽油，一旦断了德军的油路，他们的坦克就等于废物。这一次，查尔斯·布朗森算是主角之一，表演也还不错。在片中扮演打仗不忘经商和恋爱的下士的特利·萨瓦拉斯（Aristotelis "Telly" Savalas）、扮演德国的海斯勒将军的罗伯特·萧，也都有着精彩表演。罗伯特·瑞安 （Robert Ryan）扮演的美国将军，看起来却不尽人意。或许是由于相貌的原因，不管在西部片《职业大贼》（1966）还是在这部战争电影中，罗伯特·瑞安扮演的角色看起来都是优柔寡断，似乎注定要有悲剧似的。至于电影中的战争场面，实在够虚假，甚至连其中的虎式坦克都是假的，否则的话，这部电影将是比较完美的。

2021年5月14日 星期五
17:32。今早发现，我的微月出现了一个新花苞。上午出去办事，又看到一些新花：红瑞木的小白花，忍冬和黄刺玫的金花。公园里的北美海棠原来不仅仅一棵，不过上面的红花都快凋谢了，我在路边发现的北美海棠也是如此，枝上的残花，颜色变得更淡。五月还没过半，我似乎把大半年的花都看到了，这也太奇怪了吧。印象中，忍冬和黄刺玫等等，都是要六月甚至七月才会开放的。今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末世的狂欢？

2021年5月15日 星期六
18:51。早上浇花，发现旱金莲的叶子上生了不少红蜘蛛，而这当然是月季传染的，因为月季在冬天不通风时就会生红蜘蛛，而我每年冬天都要关窗六个月。今年春天，月季已经被我剪秃三次，现在看起来才好一些。传染了红蜘蛛的红枫，也被我剪秃了一盆。对于这棵旱金莲，我也不能手软。几乎把旱金莲的叶子揪光，这才注意到，她后面的那盆食用玫瑰，居然长出了两个而不是一个花苞。
等到八点半，近来每逢周六必至的雨水总算停了，于是出去吃早饭，坐车前往堤市。虽然也非直达，下车走不多远即可到达江边，比以前去道台府的路要短些，还可以欣赏到路边的丁香与糖槭树。马路上有好几个骑独轮车的，大轮小轮都有，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由于早上下过雨的缘故，堤市冷冷清清的，很快就转了一圈，又去花鸟鱼市场和古玩城看了看，还是没有什么值得购买的。总之，今天发现的唯一新变化就是，上公交车时，司机开始逼迫我戴辔头。此外，购买北三光头又需要扫码了。这当然是由于前天的安徽出现了新情况，但即使没有那件事，如今也再不比以往了。我感觉，这场病毒让人返古了，很多人都以变成野兽为快，看来由人反进为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你的肩膀上不长脑袋。
回到家，发现屋里的旱金莲也被月季传染了红蜘蛛，旁边的槐树和贴梗海棠也跟着倒霉。揪掉屋里的旱金莲的大部分叶子，又给槐树和贴梗海棠捉了捉虫。再去阳台，发现新买的茉莉被猫吃掉了好多叶，只好把其中一盆搬回屋内偷偷藏起来，希望不会被猫注意。

2021年5月19日 星期三
11:23。今早起来，打开套住12日移栽的玫瑰的塑料袋，发现叶子全部蔫吧了，只剩绿色的光杆，估计是没活成。不过我的食用玫瑰开花了，一开就是两朵，火红，重瓣，香气满屋。我的茉莉和柠檬，终于开始抽叶，后者满枝新芽，可见是喜欢上了昨天突然出现的29度高温。从明天起，连续三天，最高气温都在30度左右，简直想把人热死，但我的花一定喜欢这样的气温。
出去吃早饭，顺便看花。二月蓝终于开出了紫花，但有些是白色的。草莓大批地开着白花，胡桃楸和沙果的花也没有完全凋谢。再次经过那片玫瑰林，却连一棵新生的都找不到，来回转了两圈才发现一棵，只是又把根掰断了，因为实在太长。回家就把这棵玫瑰栽种到那个只剩光杆的花盆里，套上塑料袋，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
最近看了两部查尔斯·布朗森出演的黑白电影，一是《逃狱大盗》（Big House, U.S.A.，1955），一是《谍影雄风》（Diplomatic Courier，1952）。《逃狱大盗》只有一个多小时，情节却挺复杂，讲的是一个富翁之子因为怕打针，逃进树林，被绑架者发现，向富翁勒索大笔赎金。绑架者拿到赎金，却发现富翁之子意外摔死，只好扔掉尸体逃跑，路上被警察抓到。警察没有他的杀人证据，他也不交待赎金的去向，最後被关进海岛监狱。同牢的几个犯人（其中一个由查尔斯·布朗森扮演，戏份不多）合伙潜水出逃，绑架者也在其中。两个犯人逼着绑架者带他们去找赎金，却被警察发现，结果全部落网，一个当场被打死，其余的被判死刑。作为早期的悬疑加越狱电影，这部片子倒也不错。顺便说一句，片名中的Big House，可不是大房子的意思，而是指州监狱。
《谍影雄风》是间谍片，片名如果直译，就是《外交信使》。此片以冷战时期为背景，讲的是某国有人带着情报，想要叛逃美国，美方派出一位外交信使，与其联系，此人却在火车上被俄国特工杀掉，情报则不知去向。那位外交信使在两位美女之间不断周旋，最终取得情报，皆大欢喜。在这部电影中，查尔斯·布朗森仅仅露了几次脸，连姓名都没有。如今看来，这样的间谍片实在乏味，一切都是公式化，总是把美国渲染得那么美好。
15:57。中午出去喝了半杯生啤，但还是觉得热。

2021年5月21日 星期五
8:31。昨天晚上，无意间注意到，槐树的叶子在天黑以后是要睡觉的，每对成片的叶子都脸贴脸地睡在一块儿，睡得安安静静，亲亲蜜蜜，讨人喜欢。食用玫瑰还在继续开花，但就快凋谢了。今早发现，食用玫瑰的两朵花都不行了，散落了许多花瓣。想不到，这种玫瑰花生时坚决，死时也不肯含糊，可以算是花中的烈女。暗自叹息着，把玫瑰花瓣拾起来，装进一把从没使用过的茶壶里，又忍痛把玫瑰残花剪掉，也放了进去。以前买的两棵树莓，一棵被猫吃得奄奄一息，另一棵虽然就要开花，却生了红蜘蛛。上次直接扦插的海棠，似乎真的活了。春天扦插的两枝黑加仑，至少活了一枝。春天扦插的月季，又活了一棵，埋进花盆，却被猫踢翻，第二天发现时，新根几乎都死了，重新插好，似乎又活了过来，反正至今没有死。
19:01。傍晚出去吃饭，发现小叶丁香已经提前开花，紫丁香却基本凋谢了。草莓还在开白花，柳絮飞得到处都是。前几天放进水瓶的菠萝叶，如今竟然生根了，埋进花盆，看看会怎么样。

2021年5月22日 星期六
20:48。今天最高气温33度。早晨起来就热得不行，来到堤市时也是如此，幸好还能感觉到不时出来的江风。最近的几个周六，唯有这个是晴天，所以摆摊人多得数不清，延伸得比两个潘家园还要长得多。堤路的左侧，有人在江边游泳、有人在垂钓。堤路的右侧，居然也有不少人摆摊。可是天太热，书摊也太少，所以逛了不到一半就离开了，路上发现好多即将凋谢的重瓣黄刺玫。来到花鸟鱼市场，五元买了两盆廉价处理的丽格海棠，看来没啥问题，只是有些叶子枯干了而已。去古玩城匆匆转了一圈，立刻坐车回家，因为我就快热死了，什么情绪都没有。来到我家附近，先是买了半斤冰糕，一口气吃进去。之前已经喝光了两瓶汽水，吃掉了两根冰棍，还有一碗冰凉的冷面，但还是热得无法忍受。回到家，跟猫打了声招呼，我又出门了。买了一瓶完全结冰的矿泉水，喝掉一半，又把剩下的冰块吞吃进去，脑门上的汗水才暂时止住。这还不够，于是又去买了三瓶汽水，回到家就喝光了一瓶，然后又喝光了一壶茶。随便吃了几口晚饭，继续喝茶，开始向第二瓶汽水进攻，脑门上的汗水还是瀑布一样地往下流。据说明天起开始降温到20几度，希望这是真的，否则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刚到五月就热成这样，后面的几个月怎么办？真希望现在就是十月，把可恨的夏天躲过去。是的，我恨夏天，每年都恨，而这或许是夏天每年都要来报复我的缘故。

2021年5月24日 星期一
18:22。昨天雨后，气温骤降，今天最高18度，最低8度。雨洗的天空，蓝得更加迷人，云朵千姿万态，与之相映成趣。
最近看了《恐怖蜡像馆》（House of Wax，1953），讲的是雕刻艺术家杰罗德·亨利教授被只知赚钱的生意伙伴马修·伯克害死之后，性情大变，开始制作以死亡暴力为主题的蜡像，其中的部分蜡像，竟然由真人所制。最后，警察发现真相，教授在打斗中身亡。如果换个好导演，可以把这部电影拍得更有思想深度，但导演显然只想把它拍成恐怖片而已。查尔斯·布朗森在片中扮演教授的哑巴助手，戏份不多，表演却颇为到位。电影里的一些台词挺有意思，而我最喜欢这两句有关汽车速度的对话：“我不相信，现在的汽车能快得压死人！”“让他们慢慢来嘛（give them time），他们每天都做得更好，现在就已经快得可以压死人了。”如今的某些所谓的高科技，比如扫码刷脸之类，其实也是如此，起初看来是向善的，后来才露出附恶的真面目。

2021年5月25日 星期二
20:47。昨晚看了黑白电影《为奥哈拉辩护的人》（The People against O'Hara，1951），查尔斯·布朗森只在片中露了一面而已。电影的大意是，退休律师James Curtayne出山为被指控为谋杀的年轻人Johnny O'Hara辩护，对方明明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却不肯拿出来。几次辩论之后，老律师再无胜算，为打赢官司，甚至用五百美元去贿赂证人。Johnny被判有罪之后，老律师才知道，他那天去与黑社会头目的妻子幽会了，所以不肯吐露实情，以免伤害到她，而她听说情人被判有罪，宁可冒险出庭作证。老律师与警方合作，最终找到真凶，他自己却也被当场打死。老律师的扮演者是斯宾塞·屈塞（Spencer Tracy），表演沉着内敛，曾经在《老人与海》中扮演老渔夫。
今天闻了闻草莓的白花，才知道竟然比李、梨、杏、樱桃花都香，但比沙果花差了一点。

2021年5月26日 星期三
10:08。早上出去吃饭，然后去附近小区看花。如今是小叶丁香、荷包牡丹和草莓的好日子。玫瑰也在开花，芍药正在准备着。黑加仑结出了好多圆果子，李子、樱桃等等也是一样。就在给胡桃楸和火炬树的新叶拍照时，一个老太太匆匆地走过来问：“拍啥？”而她把我问楞了。在这个小区生活在大半辈子，竟然还不曾被这样的新叶之美感动过，生活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15:02。中午出去吃土豆片烤盘，然后在别的小区看到好多盛开的芍药和结果的树莓。看到一种忍冬，花朵有一点点香，好像金银花。这次终于找到那棵紫穗槐，原来离我家并不算远，但枝条上全是绿穗子，看起来花期已过。挖了一种树莓，又掐了两枝黑加仑，不知能不能插出根来。挖出两棵新出的玫瑰，一大一小，但从叶子看，应是刺玫或蔷薇，这次基本都是完整的根，但愿能够活下来。

2021年5月27日 星期四
15:33。我的微月又开了一朵黄花，更多的正在酝酿之中。那棵差点被红蜘蛛害死的树莓，总算挣扎着开出一朵小白花。虎耳草的白花越来越多，好像兔子的小耳朵。中午出去吃饭，顺便去看花草，所见仍是红玫瑰、芍药、荷包牡丹，还有黄蔷薇的残花。花坛里有许多益母草般的小花，但是白色的，那叫夏至草。意外发现一棵大沙棘，早已长成了大树，估计至少有十岁了。

2021年5月29日 星期六
21:56。昨天下了几次雨，今天却是晴而多云，适合堤市。过去一看，无处不美。江青似山，天蓝如湖，云白赛玉。堤道如弦，凉风如歌，行人如画。2元购《一块白石子》（[瑞典]林德著，任溶溶译，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1988年初版），内有原版插图。5元购《上夜班的动物》（鲁克写，陈永镇画，少年儿童出版社1978年新1版1印）、《乌鸦和狐狸》（吕榆改写，詹同渲画，少年儿童出版社1978年初版）与《小兔子乖乖》（李兰编写，金雪林画，少年儿童出版社1981年初版），感觉印得比新版更好。有几种五六十年代的书，封面极佳，但内容不是我想要的。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总算从这头走到了那头。
返回时，听见两个小伙子在抱怨：“这还有完没完啊，啥时候是个头呢？”我一听就知道，他们抱怨的既不是新冠，也不是房价，更不是菜价，而是堤市的漫长。离开堤市之前，回首一望，用来防川的堤坝上面，闲处堆起的奇峰下面，活动着一长排躁动不安的人影，不由得想起摩西率众出离埃及的情景，于是心被谁猛地一揪，刹那间灵魂出窍，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感觉到心的跳动。
然后前往花鸟鱼市场。走过空空荡荡的道台府广场，走过听不到呐喊的长街。一个妇女把电动车停在学校门口，一个女孩犹豫着坐到后座，哼哼唧唧地抱怨说：“不要回家吃饭！那得半个钟头呢！下午迟到怎么办？”听不到母亲的回答，她的无奈表情掩去了一切。不管怎样，那辆电动车还是从我的眼前消失了，连同母亲的无奈，孩子的不满，以及这世界上一切真实的声音。
在花鸟鱼市场吃了饭，又发现有人在卖软枣猕猴桃，自称是嫁接过而且雌雄同体的，一棵就能开花结果，于是15元买了两棵，也不知道会不会受骗。看到有人在卖金银花，果然与哈尔滨常见的几种忍冬不同，花香扑鼻，跟茉莉的香味差不多。接着去古玩城，3元购《三案始末》（温功义著，重庆出版社1984年初版），几乎全新。这是一本不到十万字的小书，讲述的是明代宫廷中的梃击、红丸、移宫三案，有人觉得比《明朝那些事》甚至《万历十五年》更好看，但直到2013年才有三联书店的新版。
回到家，买了一袋土，将新买的两棵软枣猕猴桃栽上，其中的一棵，根系发达得惊人，好像根雕艺术品似的。最近扦插出根的两棵月季，上盆以后似乎都死掉了，这大概与没有给盆套塑料袋有关系，或者是由于气温太高吧。
最近看了斯宾塞·屈塞与凯瑟琳·赫本（Katharine Hepburn）主演的体育题材电影《帕特和麦克》（Pat and Mike，1952），两人分别扮演经理人与女运动员，后者已订婚，却总是受不了男朋友的大男子主义，最终转向了更加理解也更加尊重她的人格的经理人。虽然是体育题材，这部电影也可以当喜剧看，演员的表演和对白都很好玩。遗憾的是，尽管与凯瑟琳·赫本多次合作且心有灵犀，两个人却不能结婚，因为他之前已婚，又因宗教的关系不能离婚。至于查尔斯·布朗森，只不过在片中出演了一个小角色而已。



附
2021年5月购书7册目录

2021年5月2日，实付5元
1.《贵族夫人的梦——毛姆戏剧选》，[英]毛姆著，俞亢咏等译，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初版，定价3.2元，3元购
2.《铁拐李巧戏鱼霸——八仙的传说之四》，陶涛编，杨永青画，中国和平出版社1992年初版，定价1.4元，2元购

2021年5月29日，实付10元
3.《一块白石子》，[瑞典]林德著，任溶溶译，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1988年初版，定价0.95元，2元购
4.《上夜班的动物》，鲁克写，陈永镇画，少年儿童出版社1978年新1版1印，定价0.13元
5.《乌鸦和狐狸》，吕榆改写，詹同渲画，少年儿童出版社1978年初版，定价0.09元
6.《小兔子乖乖》，李兰编写，金雪林画，少年儿童出版社1981年初版，定价0.12元，以上三种，5元购
7.《三案始末》，温功义著，重庆出版社1984年初版，封面设计：王文康，定价0.63元，3元购

2021年5月购书总付：1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