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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之书——记2021年6月所购图书4册

2021年6月2日 星期三
在路边看到旋花的粉喇叭和蜡子树的白喇叭，还有飞廉的紫脑袋，这说明现在已是六月。我的两棵树莓几乎全被红蜘蛛害死了，小区里的却是硕果累累，或许这一类植物不适合盆栽吧。红刺玫还在盛开，红玫瑰却多半凋谢了。我家附近的一棵小榆树，枝条居然是鲜红的，不知道为什么。

2021年6月6日 星期日
最近几天都有雨，今天据说也不例外，却在上午看到希望，就坐上公交车，前往堤市。摆摊的人还真来了不少，尽管没有上周多。江堤下面，都是脏乱的土路，处处泥坑，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远远望去，江上阴云滚滚，仿佛千军万马在那里厮杀，死伤惨烈，偏偏一点声息也没有。堤上的人们，不过是一长排蚂蚁，默默地向长堤的两头缓缓飘移着，仿佛正在虔诚地举行祈福仪式的小民，更仿佛一群不甘躺平的幽魂。那就是最后的哈尔滨人，给时间和岁月挤压得无处可去，除了他们最后的舞台。当最后一幕也不复存在，哈尔滨人也不再是哈尔滨人，哈尔滨也将不再是哈尔滨。
渐渐向上，溶入这一群说不上是悲凉还是欣喜的游人之中，一边往右走并寻觅书摊，一边听着从耳畔飘过的对话。“我家的书没有你家多，真的，”一个中年妇女对另一个说，“可是我家的每本书都是嘎嘎新，没有像你家的那么破的。”有人在江边钓鱼或游泳。堤上堤下，处处是金色的苦苣花海，感觉比传说中的油菜花更美也更符合现实。“我今年47了，”一个看起来好像74岁的中年人说，“我也不说我对我妈有多孝顺，嘁！上次她过生日，我给她买了那么大一个……”那么大的一个啥呢？我没听见，因为前面有人在卖旧录音机，其中的一台正在播放着什么歌曲：“……好像一首歌，好像一首诗……”一个摆摊老头盘腿而坐，却不关注自己的摊子，而是把脑袋扭到不可能的角度，去看右边的摊主与顾客的交易。
瞧见有人在卖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小学生丛书”当中的几种，从中选购了一本鲁兵编写的《狗洞：中国古代戏曲故事集》（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1987年初版，1991年3印），书前有高马得的彩图，全新，只要两元。该社在1985年出版过鲁兵编写的《包公赶驴》，收入戏曲故事十篇，又在1987年出版了内容更全的《狗洞》，多收八篇，收入“小学生丛书”再版之后，更换了封面。给儿童编写的戏剧故事集，似乎并不多见，印象中的有赵清阁编写的《杜丽娘》《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张友鸾编写的《鲁斋郎》（1984年由宝文堂书店初版，后与另外几篇故事收入商务印书馆2016年出版的《中国古典戏曲故事七篇》），草厂编著、董天野配图的《十五贯》（北京出版社，1956），还珠楼主编写的《十五贯》（河北人民出版社，1958），韩妙丽等编写的《关汉卿戏剧故事选：赵盼儿风月救风尘》（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等等，此外还有一本冯君实撰写的《戏剧人物与历史人物》（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2）。
翻阅着刚买的《狗洞》，继续往前走。在苦苣花海之中，偶尔会挺起一点惊喜，那是大蓟和飞廉的紫刺头，或是旋花的粉喇叭，或是紫花苜蓿写给六月的抒情诗。长提尽头的江岔子里面，几只鸭子快活地游来游去，虽然不像是清北飞出的天骄，却也在充分享受着生活的快乐，一点也没有躺平的意思。忍不住跑下去，给它们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原路返回。
回到堤市的最左边，心里突然想，如果不从原路返回，而是顺着松花江一直往前走，不是应该也能到达道台府或者花鸟鱼市场吗？而这样可以少走很多路，还能看到新风景呢。于是一直往左边走，朝着前方那座犹如撒开的渔网一般的松浦大桥前进。一路都是鸟语花香，后来瞧见了两只展翅欲飞的白天鹅雕塑，小时候经常在本地报刊上看到它的照片，却从没在斯大林公园一带亲眼瞧见，原来它一直在道外这边。
来到松浦大桥跟前，觉得走得差不多了，就离开江边，看到一块路牌，说这里是北十九道街和江畔街的交界处。旁边的几棵暴马子丁香开得正盛，把空气薰得香喷喷的。顺着北十九道街往右边走不多远，就发现了道台府广场。由此往花鸟鱼市场方向去，即将接近时发现，路边的一座不起眼的黄楼，竟然是《哈尔滨晨光》报社遗址。据介绍，该报创刊于1923年2月21日，社长兼著作人韩铁声（又名韩迭声等），张树屏、于芳洲等任编辑，1931年12月终刊。据百度百科，韩铁声(1892～1985)，又名韩迭声、韩庆昌，河北省丰润县人，1915年来哈尔滨，1923年2月创办《哈尔滨晨光》报，1926年6月创办《哈尔滨日报》。
这次也没在花鸟鱼市场买花，尽管那些结满人参果的果树让我眼馋。由于今天出门晚，来到古玩城时，人们基本收摊了，只能瞧几眼那里的紫椴花。顺便去中华巴洛克街，发现其中的一家饮品店贴出的广告很有趣：“……本店距离百年老店差 97 年，喵喵。”
回到家，拍了几张云的照片，又从水坑里拍了几张大楼的照片，感觉都是末世景象，尤其是空中变幻无穷的云，很像惨烈的末日之战，有些云则铺成了天堂或是地狱的入口，等待着亡魂的进入，看得我心惊肉跳，周围的人却无动于衷，因为他们的心永远在别处。

2021年6月7日 星期一
中午看到了盛开的紫穗槐，返回时瞧见了灯笼果，好像绿色的小皮球，看起来很甜，却是我吃过的最酸的水果。

2021年6月9日 星期三
15:36。今早发现，我的微月开了三朵花：一朵小的，一朵不太小的，一朵老得变了颜色的，不管怎样，这也算响应国家号召吧。中午出去吃面，发现有人卖茭白，产自上海，白白胖胖，好像胖孩子的小胳膊，八块一斤，虽然不便宜，还是试着买了一斤。前几年去扬州和南京，都曾发现当地的茭白，却不知道啥味道，这回可以尝尝了。回来的时候，又在路上看到灯笼果，但数量不多。这种东西的学名好像是东北茶藨，应该是欧洲人所说的醋栗的一种。

2021年6月11日 星期五
15:17。最近看过的电影有《警网重重》（Crime Wave，1954）与《军中红粉》（Miss Sadie Thompson，1953）。《警网重重》是黑白片，讲的是几个出狱抢劫者因杀人而躲入前狱友家，后者不想与他们撤上关系，警察却以为他们几个都是罪犯，直到最终明白真相。整个电影好像纪实片，查尔斯·布朗森在其中扮演一个粗俗的罪犯，表演一般，电影开头的加油站工人与那个动物医生的表演，却是令人印象深刻。
《军中红粉》的电影情节，显然源自毛姆小说《雨》，却把故事发生地改在夏威夷海岛，内容也乱七八糟，与原著没多少关系。查尔斯·布朗森只不过在片中打酱油，主角则是丽塔·海华丝（Rita Hayworth），《肖申克的救赎》的监狱墙壁上出现的第一张明星画就是她。片中的两首插曲挺有意思，一是丽塔·海华丝扮演的女子在晚上给孩子们演唱《Hear No Evil, See No Evil》，而这显然是著名的“三不猴”（Three wise monkeys）所表现的意思，即不看，不听，不说，《论语》里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也是同样的意思。二是丽塔·海华丝扮演的女子身穿红衣，与一群身穿绿衣的海军陆战队战士跳舞并演唱《The Heat Is On》的情景，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与青春动感。
我的老茉莉还在继续开花，但就是不长叶。上次买的两棵茉莉，或许都死了，上次买的两棵软枣猕猴桃，却长得越来越壮。昨晚终于吃到了茭白，感觉好像土豆和藕的混合体，但没有那么脆硬，只是也许酱油放多了，看起来发黑。
今天收到72.9元在京东购买的《如果人生都是猫》（猫痴画家路易斯·韦恩笔下的非凡世界，董乐乐编译，时代文艺出版社2020年初版），精装，300多页，感觉却挺失望，因为里面的猫画其实并不多，大图更少，或许我该把作家版的《猫猫猫——路易斯韦恩的猫咪星球》也买回来，那本似乎都是大图。

2021年6月12日 星期六
21:57。天气预报说今天最高29度，可是我觉得他们的预报太低调了，早晨出门就热得要命。下了公交车，刚刚走近堤市，空气中就满是暴马子丁香的甜蜜花香。尽管如此，我还是提不起兴致来，因为阳光太狠毒了，江边游泳的人明显增多，摆摊的则明显减少。没逛多久，官方的就来通知他们尽快收摊，还说明天也不许来。“以后这里也不许摆摊了？”我壮起胆子询问，得到的回答只是：“不是不让摆……”他们省略了什么，我没敢问，向旁边的摊主打听，据说是因为要到端午节了，明天起江边戒严。可是端午节为啥就不许摆摊呢？还是不明白。
路边的紫花苜蓿和苣荬菜还在开花，另外多了一种奇特的草花。那是一种禾本科野草，长芒，尖端微紫，好像可爱的小扫帚，多半生在松花江边，却从来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有网友帮我查了一下，知道它叫芒颖大麦草，大麦属。匆匆逛了半圈就转身返回，准备顺着松花江往前走。半路上，发现有人在江边游泳或乘凉，我也忍不住加入他们，享受清凉。水边的花泥鳅又多又淘气，动不动就来咬我的脚趾，我越躲，它们追得越起劲。半个钟头以后，总算有力气继续赶路。经过松浦大桥，又经过一系列码头，眼前的人们不是在钓鱼、游泳，就是在乘凉，甚至还有公然躺平的，毫不在乎社会影响。
离开江边往下走，前面恰好是花鸟鱼市场。热得去吃冷面，又喝了一小杯生啤，感觉凉快了一些。在市场逛了逛，就去古玩城。那里也没什么书可买。看到一本新文艺版刘绍棠小说《运河的桨声》，封面设计实在太美，如今的书却不可能有这样的封面了。返回时，听见两个卖“古董”的聊天，其中的一个抱怨说：“那些人就是装B！个个都想买真古董。等到你把真货摆出来，他们又认不出了。”这是什么逻辑？骗人还能骗得如此理直气壮，真是令人佩服。

2021年6月13日 星期日
18:36。收到《如果人生都是猫》的当天，由于对此书感到遗憾，下单购买了《猫！猫！猫！——路易斯·韦恩的猫咪星球》（作家出版社2021年初版，定价88元），同时为凑单而选了一本《中西交通史》（民国学术文化名著第八辑，向达著，岳麓书社2012年初版，定价15元），合计45元。今天拿到书，先看的当然是猫书，果然值得一买。虽然不是精装，却是全开放式的，线钉，一页一图，大而爽，内容多半不同于《如果人生都是猫》所选，画面往往更可爱，唯一的不足是文字少，可是我不在乎。在翻阅时注意到，有些画面并非全图，如其中的《猫太太的客厅》，仅仅选用了原画的一小部分，还不加以说明，这就不太好了。
《中西交通史》给了我意外惊喜：比32开稍长，印得很清楚，只是其中的图片质量不行，估计是因为原版就不太清楚。向达的杰作《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我早已买过，所以想看看他的其余作品。这套书已经出版了八辑，都是民国学者作品的新刊，那一代学人，文化功底扎实，下笔实在，绝不灌水，如今则……还是不说了吧。

2021年6月19日 星期六
21:10。最近看了查尔斯·布朗森主演的电影《机关枪凯利》（Machine-Gun Kelly，1958）与《摊牌》（Showdown at Boot Hill，1958）。《机关枪凯利》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讲的是绰号“机关枪”的乔治·凯利，脾气十分暴躁，动不动就打人，而且经常犯罪，喜欢拿着机关枪去抢银行，警察却总也抓不到他。为了勒索赎金，凯利绑架了一个富翁的女儿，结果被警察抓到，关进著名的恶魔岛监狱，直到1956年去世。查尔斯·布朗森扮演男主角凯利，充分表现了这个罪犯的凶狠和坏脾气，但表演显得脸谱化，剧本也编得平淡。《摊牌》貌似西部片，查尔斯·布朗森扮演一个进入小镇寻找通缉犯的赏金杀手，但他在电影一开始就把通缉犯杀掉了，其余时间都在忙着谈恋爱，偶尔才会出现一点枪战场面，所以这其实是一部爱情片，但这实在是一场牵强的恋爱。
连续多日有雨，今天却是多云，正好适合去堤市。出去吃早饭，前往车站的路上，发现有人蹲在一个食杂店旁边的角落里，不用细看就知道，他就是我家附近的那个男人。从我上小学的时候起，他就总是在大白天离开家，在附近找个地方蹲下去，蹲累了就坐着，头也不抬，一声不吭，到饭口才会回家，好像这是他的工作。他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从不说话，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有个弟弟，看起来与别人没什么不同，开了一家食杂店，喜欢与人聊天，可是我也从没有问过他，他的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受过什么刺激？多少年过去了，那个男人似乎始终没有变老，今天才注意到，岁月终究还是违心地给他的额头画上了几条皱纹，又稍稍染白了他的胡须。但我相信，他要比同龄人至少年轻十几岁，因为他无欲无求，也从来不琢磨如何害人，总是静静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今生今世也不愿意走出去一步，甚至都不屑于往外面的世界瞟一眼。
来到堤市，没有看到多少摆摊的，因为大家都以为上午还会下雨。发现无人光顾，有个摊主就去整理从附近采来的马蔺，把它们的叶子一片片地揪下来，摆在地上晾晒，准备明年包粽子时使用。路边的紫花苜蓿和苣荬菜还在盛开，草木犀也来凑趣，摇曳着金色的小尾巴，慷慨地将阵阵香气送给微风，微风又无私地把这香气送给每个过路人，除非他对这个世界的美好再也没有感觉，再也无法领悟生活的真谛。酸模的果实好像一棵棵如火的红高粱，又像一串串烧给回忆的纸钱，提醒我们不要忘了回顾，因为现实只不过是一个口罩，理想的城堡已经被病毒攻破，又找不到可靠的疫苗。
可是我最爱的芒颖大麦草在哪儿呢？走到上周发现它们的地方，却发现那片野地上的植物被人铲除了大半。往别处寻找，意外发现一大片芒颖大麦草，队伍排得长长的，默默地挥动着纤纤碧手，好像正在向世间的一切美好依依惜别。长亭外，古道边。天之涯，地之角。刹那间，我仿佛被推进了时间的黑洞，正在远离这一片芒颖大麦草，以及仅仅存在于我内心的小世界。我想拉住那些纤纤碧手，我想与美好话别，这才注意到，我与它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情的铁丝网。于是我醒过来，头也不回地离开堤市，顺着松花江边，往松浦大桥的方向去。
在暴马子丁香的气息里，瞧见了忍冬的红果，就过去拍了几张。“哎呀，这个好看耶！”看到我在拍红果，几个男女感觉惊奇，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所以也跟在我身后拍起来。所以我厌恶地逃开了，去拍只有我才看得出美在哪里的茶条槭红叶与翅果。走到松浦大桥跟前，发现他们正在往花坛里栽种紫色的鼠尾草，他们的身后有一辆卡车，上面满是栽着鼠尾草的花盆，而我很想知道，这些花究竟值多少钱。
离开松花江，拐向花鸟鱼市场，瞧见了金银花和几种铁线莲等等，不过这次我只想买一瓶可以杀死红蜘蛛的药水，因为红蜘蛛已经杀掉了我一棵树莓和一棵红枫，家里的其他盆花也在遭受它们的折磨。可是，没等我拿定主意，大雨不期而至，等到雨停才随便买了一瓶喷剂。来到古玩城时，又开始下雨，只好匆匆坐车回家，下车时，我家这边的雨刚停。到傍晚时，又下了一阵雨，然后天边现出半道彩虹，就像仅仅做了一半的梦。

2021年6月26日 星期六
最近看了弗兰克·辛纳特拉主演的《战云》（Never So Few，1959），但这位男主角似乎从来都不会演戏，只不过会唱歌而已，查尔斯·布朗森在其中的戏份不算少，但并不出彩。电影讲述的是美军与游击队在缅甸打鬼子的故事，但打鬼子显然不是重点，男主角在电影的上半部忙着偷情，在下半部则忙着去中国境内追杀国民党士兵，最后抱得美人归。另外又看了一部查尔斯·布朗森出演的《碧血长空》（X-15，1961），讲的是美国研究新式飞机，可以直飞太空，但试验屡次失败，后来怎样，懒得再看，因为不喜欢航空题材电影。
最近的气温越来越高，今天最高30度。来到堤市，热得懒得久逛，反正也没什么书可买，只转了半圈，就去松花江里泡了至少半个钟头。有一对老夫妻，老头子穿着游泳短裤，老太太穿着布拉吉，手挽手地跳进江水，向远处游去。如果到晚年还能如此，婚姻倒也不失其意义，也不会给双方及其子女造成无尽的伤害。岸的斜对面，则是婚姻的另一面。那里有一家人，应该是老头老太、女儿女婿和外孙，老头在水边钓鱼，其余四个坐在岸上。外孙拼命地哭喊着：“姥爷！回家吧！我不要在这里！”亲妈在旁边冷笑着说：“哭！使劲哭！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眼泪多，还是松花江水多？”越是这样，孩子哭得越厉害，孩子他爹则假装啥都没听到，因为在东北这边，丈夫是家庭的弱势，连半边天都顶不上。
最后我实在无法忍受，只好起身离开，往松浦大桥那边去。路上看到，小叶丁香又开了，青杏已经长得不小。走过一个又一个江边码头时，又瞧见了一家人，他们是老头、女儿、女婿和两个外孙，还有两条金毛，叼着矿泉水瓶，咧着嘴巴，笑嘻嘻地在水里跑来跑去。一个孩子在岸边跟着妈妈，一个孩子在水里跟姥爷学游泳，爸爸在附近望着他们——每一个画面都是温馨的。再往前走，瞧见一伙比较专业的游泳者，打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哈南游泳队·冬泳”，旁边有个不高的跳台。我想拍出他们跳水的雄姿，却只拍到两只脚，再拍，也只拍到两条腿，越看越古怪。
即将离开江边时，发现路边躺着许多睡大觉的。“这是干啥？等着搓澡？”一个人评论说，匆匆而过。我想，他们应该是午休的建筑工人，因为附近正在进行所谓的旧楼改造。吃了一碗打卤面，喝了半杯不如生啤好喝的扎啤，然后来到花鸟鱼市场，看了看睡莲和荷花，买了两盆微月，三块钱，七棵，但不知什么花色。
走向古玩城，瞧见一个浑身旧军装的青年人，挎包也是军用的，一下子把我带回了那个年代。不知道究竟是谁在穿越，也不知道是谁穿越了谁，反正这个感觉让我怪不舒服的。古玩城里面的一个书贩，也是全身旧军装，脸上有个痦子，有时也会在他那里买书，却从来没有问他，为啥喜欢那样的装束。由于天热，卖书人很少，也就没什么书可买。紫椴一定是前几天开花的，此刻虽然即将凋谢，空气中仍满是香味，可与南方的桂花香气媲美，周围的人却没什么感觉。
返回车站时发现，去买北三光头不必再扫码，排队的人也很少，就去买了二斤，刚出炉的，热热乎乎，香香甜甜，比面包好吃得多，一斤才四块五毛钱。

2021年6月29日 星期二
上午出去吃饭，然后去附近小区，发现现在是看果的季节：黑加仑的果实挂满枝头，到处都是红樱桃，李子、沙果和葡萄还是绿的，稠李的小黑果早已成熟。除了风姿绰约、不让水仙的土豆花，如今只能看到五颜六色的大花马齿苋，还有虞美人，还有正在开第二茬的玫瑰，尽管她每年应该只开一次，近年却几乎变成月季了，这应该是气候变暖造成的。傍晚出去散步，瞧见有人卖樱桃，就买了两块钱的，有些酸，因为摘得太早了。




附
2021年6月购书4册目录

2021年6月6日，实付2元
1.《狗洞：中国古代戏曲故事集》（鲁兵编著），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1987年初版，1991年3印，定价2.8元

2021年6月11日，实付72.9元
2.《如果人生都是猫》（猫痴画家路易斯·韦恩笔下的非凡世界），董乐乐编译，时代文艺出版社2020年初版，定价179元

2021年6月13日，实付45元
3.《中西交通史》（民国学术文化名著第八辑），向达著，岳麓书社2012年初版，定价15元
4.《猫！猫！猫！——路易斯·韦恩的猫咪星球》，作家出版社2021年初版，定价88元

2021年6月购书4册总付：119.9元

其余图片在图文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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