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霸业 (一)管至父荐贤 春秋第一相管仲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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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07-23 00:32:35 更新时间:2021-07-25 08:10:11

楼主:横门栖迟写春秋  时间:2021-07-22 16:32:35
《齐桓霸业》长篇连载,与您共同领略春秋这段精彩纷呈的历史

话说公孙无知继位后,立连妃为夫人,让连称做正卿,管至父做亚卿。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宫中变故,朝中大夫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嘿然不语,只有大夫雍廪一改常态,态度恭顺语气谦卑,躬身施礼后,说道:“臣恭贺主公继位为君,这也是襄公多行不义自食恶果。想当初僖公在日,对主公的待遇和太子一样,可见僖公早就有意于主公。如今主公继位真所谓是上应天意下合民心,只是臣雍廪有罪,曾经得罪于主公,望主公治罪。”说罢,跪地不起。

诸大夫更加茫然不解,谁不知道昔日雍廪和公孙无知有过过节。公孙无知深得僖公宠爱,恃宠而骄,而雍廪看不惯他的傲慢,两人因此发生争执,雍廪还挨了一顿揍。这件事朝中人尽皆知,后来还是僖公亲自出面为两人调节。两人虽停止争斗,但谁也不搭理谁,这倒是真的。众大夫以为以雍廪的性格即使不向公孙无知发难,也不会站出来替他说话,不料他却主动向公孙无知赔罪,转变这么快,当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仔细想想,倒也能理解,毕竟今非昔比,公孙无知现在是一国之君,掌握着生杀大权,谁不想好好活着?理解归理解,众人对雍廪的态度还是带着一丝鄙夷的,而众人的态度雍廪则毫不在意。

雍廪的表态让公孙无知很满意,忙将其搀扶起来,笑道:“大夫严重了,昔日之事皆是误会,大夫何罪之有?大夫能文能武,将来齐国还有赖大夫呢!”公孙无知不加罪自然也是为了收买人心。

雍廪自然是感激涕零,说道:“臣多谢主公洪量不治臣冒犯之罪,臣虽不才,自当竭尽全力辅佐主公,助主公成就霸业!”说罢,雍廪转身看了看侧目而视的群臣,微微一笑,道:“臣有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孙无知笑道:“既是肺腑之言,自然当讲。”

雍廪道:“家无贤妻不睦,国无贤才不昌。主公新继位,还要广纳贤才。”

站在旁边的管至父闻言重重地点点头,不待公孙无知答话,就走上前,说道:“雍廪大夫所言极是,臣也觉得主公当广招贤才以图霸业。”

公孙无知点点头,问道:“亚卿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管至父借机向无知举荐族中之人管夷吾,并赞道:“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晓治国安邦之术,倘得此人辅佐,主公必能强齐国,霸天下。”

管至父的一番话引出了一位经天纬地的奇才,此人一生也确实做出了惊天动地的事业。

话说管夷吾,他的祖先是周穆王的后代,与周王室同宗。后来家道中衰,父亲管庄早逝。管夷吾天资聪颖,喜读书善骑射,好游历擅经商,又生得高大英俊仪表不俗。这样的管夷吾真可以说是天之骄子,上天的宠儿。当然了,这样的天之骄子老天爷也是要好好磨炼他,好好考验他的,正所谓不经历磨难怎能成大器呢!




管鲍之交

管夷吾在困顿时与鲍叔牙相识结交,两人可谓一见如故,相交莫逆。鲍叔牙的家境可比管夷吾不知好上多少倍?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不是一个势利之人,他见管夷吾虽家境清贫但相貌不凡,言谈不俗,和他谈论治国安邦之术更是句句中肯,真可以说佩服得五体投地,认定其为天下之奇才,便道:“子笼中之雄鹰,只待破笼而出,便可遨游长空,其势不可挡也!”

处于困顿之中的管夷吾,听着这番话自然心里热乎乎的,不禁喟然长叹道:“吾与君犹伯牙与子期也!”

僖公在位时,立嫡长子诸儿为太子。他的二儿子公子纠和三儿子公子小白也都天资聪颖,僖公也很喜爱,就让管夷吾和召忽为公子纠的太傅,鲍叔牙为公子小白的太傅,并且嘱咐太子诸儿,将来好生看待两个弟弟。

公子纠天资聪颖,性情平和,其母亲是鲁国公主。

公子小白也天资聪颖,谦逊豁达,其母亲是莒国公主。

莒国是小国,鲁国是大国,小白母亲去世得早。僖公在时,两人倒也生活得惬意,读书习武,无忧无虑。

僖公去世后,太子诸儿继位是为齐襄公。齐襄公倒也没难为两个弟弟,但由于齐襄公为人喜怒无常又任性妄为,两人十分谨慎小心。自从齐襄公杀了鲁桓公之后,又和文姜时时相会于禚地,饱受国人非议诟病。鲍叔牙劝谏公子小白道:“君主荒淫无度,不纳忠言,又穷兵黩武,任性妄为,百姓深以为怨。齐国强大,虽可外御诸侯,但人心叵测,恐祸在萧墙之内,难以防患。如今之计不如避难他国,既可保全自身,一旦齐国有变,再做打算也不为迟!”

小白深以为然:“大夫以为当去何国?”

鲍叔牙答道:“诸侯大国往往喜怒无常,心意难料,公子是落难王孙,恐生变故。不如去小国,公子母亲是莒国公主,而莒国国小,莒侯自不敢轻慢公子,加上莒国离齐国又近,一旦齐国有变,公子可以第一时间回到国内,占据先机。”

小白问道:“齐若有变,一旦封锁消息,即使莒国近齐,又焉能知晓?”

鲍叔牙道:“高祖望,国之重臣,德高望重,为人所信服。公子若能结好于他,既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又有强大的后盾做支持,何乐而不为?”

小白思索片刻,问道:“不知他是否愿意?”

鲍叔牙道:“臣前往说之,他必同意。”

小白笑道:“大夫有如此把握?”

鲍叔牙道:“僖公有三子,除了襄公之外只剩下公子纠和公子您。两位公子皆聪慧贤德,深得人心,又各有优势和劣势。公子纠的优势在于,他年长于您,按照长幼顺序,当由公子纠继位;劣势在于公子纠的母亲是鲁国公主,而襄公杀鲁桓公后,齐国国人生怕鲁国会报复,故而不信任公子纠,这是其劣势。而公子的优势在于母亲是莒国公主,又早亡,国人对您都深感同情,莒国又是小国无后顾之忧,这是您的优势,朝中大夫若选择,定会选择公子您而不会选择公子纠,所以高祖望一定会支持您;而公子唯一的劣势就是比公子纠小,但两位公子都不是嫡长子,故而不影响大局。”

小白恍然大悟,笑道:“大夫一番话如拨云见日,令小白茅塞顿开,就劳烦大夫前去劝谏高祖望。”

鲍叔牙去见高祖望,晓知以厉害,高祖望果然同意。小白十分高兴,更加信任鲍叔牙,对他说的话言听计从,于是鲍叔牙和小白去了莒国。

鲍叔牙和小白去了莒国后,管仲和召忽便商量,公子纠在齐国亦不安全,公子纠的母亲是鲁国公主,只有去鲁国最为安全。且鲁国是大国,一旦朝中有变,可以得鲁国相助,于是二人奉公子纠逃到鲁国。鲁庄公将他们安顿在生窦,生活物资也按月供给。

公孙无知篡位后,管至父向他推荐管夷吾,公孙无知就派使者去鲁国召管夷吾。管夷吾深知公孙无知不得人心,不会长久,自然不会回去引颈就戮,公孙无知见他不肯回齐只得作罢。

楼主:横门栖迟写春秋  时间:2021-07-23 17:10:28
齐桓霸业(二)公孙无知与雍廪的“冰释前嫌”

高祖望究竟是何许人?他在小白的夺位之战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话说高祖望,名傒,号白兔,他是齐太公姜子牙的后裔,名副其实的齐国贵族,也是周天子赐封的齐国上卿。

提到高祖望,就不能不提国懿仲。国懿仲和高祖望一样,都是姜子牙的后裔,都是名副其实的齐国贵族,两人均为齐国上卿,在齐国都德高望重。

正当管至父和连称思索如何拉拢他二人以服众望之际,却不料高祖望主动置酒宴请连称和管至父,两人一听,喜出望外,欣然前往。

高祖望亲自到院门外迎接,两人更是受宠若惊,连称道:“怎敢劳烦上卿亲自远迎,我二人不胜惶恐。”

高祖望满脸谦恭,笑容满面,如沐春风一般,道:“先君多行不义失德于天下,亏两位大夫另立明主重整社稷,乃国家之福,苍生之幸。老夫年迈无能,又久病床前,如今身体见好,特置薄酒以表心意,子孙愚鲁,百年之后还当相托于两位大夫,让大夫费心,老夫感激不尽。”

管至父笑道:“上卿过谦也。上卿乃齐国望族,得您信任垂青,深感荣幸,我二人虽不才,必尽全力而为之。”高祖望感激不已,将二人让到客厅。

高祖望道:“难得跟两位大夫饮酒,今见两位大夫谦恭知礼,真乃国之栋梁,今日相聚当不醉不归。”

席间,三人推杯换盏,聊的不亦乐乎。

高祖望趁机道:“昔日雍廪大夫和主公有些嫌隙,雍廪十分惶恐,欲摒弃前嫌竭尽全力侍奉主公,又恐主公不信,每日惴惴不安,如坐针毡。故托老臣乞求于两位大夫在君主前美言几句?雍大夫就在老夫舍下,不敢贸然来见两位大夫,故让老夫为之说情。”

连称道:“烦请雍大夫来见。”

待雍廪来到客厅,向三位大夫见过礼。

连称道:“大夫顾虑,我等尽知。君主为人宽厚,早已不计较此事。朝堂之上主公就已经表态了,倘大夫仍心有不安,我二人回去自当好生跟主公进言,雍大夫放心便是。”

雍廪千恩万谢,又亲自为三人斟酒。

高祖望命人另置一副碗筷,让其共饮,四人相谈甚欢。

过了几日,齐侯公孙无知召见雍廪,道:“昔日之事,孤一时醉酒,误伤大夫,至今思来心中悔恨不已,又怎会怨恨大夫?上次朝堂之上孤所言句句肺腑,并无虚言,不想大夫心中仍有顾虑。连称、管至父俱以告孤,大夫英勇忠心,孤喜不自胜,有大夫在孤高枕无忧矣。”

雍廪再一次躬身施礼,谢道:“主公宽厚之至令臣汗颜,臣定当竭力保护主公万死不辞。臣之子孙亦托付于君主,还望君主见怜。”

公孙无知点头,趁机问道:“自从孤继位以来,大夫观群臣反映如何?”

雍廪道:“襄公无道,淫其妹而杀其夫,大夫都敢怒不敢言。况且僖公在日,待主公如己出,俸禄、服饰等生活待遇都和太子同等,临终又嘱咐襄公善待主公,却不想襄公背弃父言,一再降低主公待遇,更不礼遇重用主公,实乃心胸狭隘之辈,焉能久居君主之位?”

这番话深中公孙无知心意。

公孙无知又问道:“公子纠与公子小白两人分别逃到鲁国和莒国,是否会危及社稷?”

雍廪道:“莒国国小兵微怎敢得罪于齐?是以公子小白不足虑也。公子纠居鲁国,齐、鲁两国有杀君之仇,大夫多忧鲁侯报仇,怎会拥戴公子纠?襄公之子齐季已逃往楚国,更加不足为虑,主公可高枕无忧。”

公孙无知仍有顾虑,说道:“听闻公子纠和小白皆有贤名,客居他国,只怕心有不甘,万一两人联合起来,终为祸患,不如除之,以绝后患,大夫以为如何?”

雍廪摇头,道:“主公刚继位便杀堂弟,恐招非议,此事不急,可缓缓图之。再者说他二人一个良懦,一个好色,根本不足为惧。更何况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两人各有私心,怎会联手?合作之事绝无可能。况且朝中大夫以高祖望和国懿仲为尊,此二人如今都支持主公,其他人自无异议,主公自可高枕无忧。”

公孙无知闻言,也冷笑道:“小白好色,孤也早有耳闻,听说但凡入他眼者,都会被他宠幸,其荒淫更甚襄公十倍百倍。何况诸儿荒淫只淫一人,倒也是个痴情种子。小白则不然,他是见着美女就走不动道,纯粹的好色之徒。小白也好,公子纠也罢,孤都未放在心上,只是孤听闻辅佐公子纠的管仲、召忽和辅佐公子小白的鲍叔牙皆为贤才,若有贤人辅佐假以时日,怕其羽翼成而难以剪除?”

雍廪笑道:“主公无虑。这三人皆不足为惧。”

公孙无知目光狐疑,似是不信,雍廪笑道:“管夷吾与鲍叔牙相交深厚,两人昔日曾一起经商,鲍叔牙出资多,管仲出资少,而分金时,管夷吾多给自己少给鲍叔牙,可见其人贪财也;管夷吾曾随军出征,行军打仗之时就居后队,等凯旋之日就列居前队,可见其人贪生也。如此贪财怕死之辈能成什么气候?而鲍叔牙与管夷吾这样贪财怕死之辈结交,还引以为知己,可见他既不识人,又不明智。且他为人苛刻,肚量狭小,不能容人。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故难成大器。他还曾说人生有两大快事:一为食盾鱼,二为饮玲珑,想来也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富贵闲人罢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来他二人也是臭味相投,浪得虚名而已。至于召忽,虽志大博学,怎奈家族落魄无依无靠,他又愚顽而不懂变通,更加不足为虑。”

公孙无知一听,顿时茅塞顿开,心中大喜,笑道:“卿家良言,让孤心安。如今春光明媚,郊野绿草茵茵,孤打算去郊野畋猎?卿与孤同去如何?”

雍廪忙答应,又道:“郊野景致一般,恐主公难以尽兴?”

“卿可有去处?”

“雍林处山丘之中,树木种类繁多,俯看绿草如茵,仰观开花之树,真如仙境一般,其间又有野兽出没,正可畋猎游玩。”

无知被说得心驰神往。

雍廪又建议道:“还可请连称、管至父两位大夫同往。”

于是五日后,公孙无知就携连称、管至父和雍廪四人带着数十侍卫前往雍林。
楼主:横门栖迟写春秋  时间:2021-07-24 18:11:44

齐桓霸业(三)公孙无知的黄粱一梦

公孙无知等众人晨起出发时,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公孙无知坐于车内,雍廪、管至父和连称三人骑马,其余侍卫步行跟随。众人心情亦是高兴,一路上,谈笑风生。

公孙无知颇有感慨:“畋猎游玩真是人生一大幸事!难怪齐襄公爱好畋猎乐不思蜀。”语毕,想到襄公最终因为畋猎而丢了性命,忽觉不祥,忙闭嘴不语。

雍廪笑道:“游玩畋猎本身没错,关键在于度,襄公因畋猎无度才招致杀身之祸,且襄公暴政太多,岂止是畋猎而已?”

公孙无知笑道:“大夫真知灼见。孤有三位贤大夫辅佐,是孤之福也!”

雍廪道:“主公之福乃天赐也,我等只是顺天意而为之,怎敢贪天之功?”

连称道:“原来只听说大夫是一员虎将,想不到口才也如此好,真是文武全才。”

管至父也道:“大夫深藏不露,令我等佩服不已!”

雍廪一惊,忙道:“两位大夫过誉了,雍廪一介武夫,粗人一个,不懂语言艺术,只是心中怎么想便怎么说?文武全才实不敢当,倒是两位大夫才是匡扶社稷的大臣,是国家的栋梁。”

齐侯笑而不语。

四人又走了一段路程,忽然来一阵狂风携着沙石向众人袭来,只刮得天昏地暗,约一刻钟方停,驾车之马大概是受了惊吓,偏离了车道,正好撞到一块石头上,一轮被折断,车不能行,公孙无知只得下车乘马而行。

众人的好心情似乎也受了点影响,欢声笑语也少了。一行人又走了二十里地。公孙无知所乘之马忽然前蹄朝天将他掀于马下,无知心惊不已,好在没有受伤,众人停下来歇息一会儿,直待无知缓和下来。

无知问连称:“两次出现意外,是吉兆还是凶兆?”

连称本不懂占卜之术,只得说道:“天有不测风云,马有失蹄之时,主公勿忧。”

管致父道:“为保万全,不如姑且回去翌日再来游玩。”

雍廪道:“此处距离雍林不足十里地,倘若回去实为遗憾,况且生死由命,主公受命于天,自然无虞。更何况我们一路鞍马劳顿,行路之人俱见天子游猎,倘若因受点惊吓就原路返回岂不让人耻笑?”

众人深以为然,于是又继续向雍林而去。

到了雍林,空气中弥漫着一片芳香,让人心情为之一振。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树,最主要的是树木种类繁多,有很多珍奇品种,从未见过。无知已经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便与雍廪等三人骑马慢行于林中。雍林道:“林中大小野兽更多,恐人多受惊,不若让众侍卫在此等待。”

连称有些犹豫:“仅我四人,万一有危险当如何是好?”

雍廪道:“大夫放心,这里都是些乖巧可爱的小兽,绝不伤人!”

管至父也道:“野兽虽不伤人,但万一碰到盗贼怎么办,我等岂不束手就擒?”

雍廪大笑:“两位大夫放心,臣已经有所准备,说罢,将事先准备好的十二把飞刀拿出来,每人身上佩戴三把,以防万一,何况我们都佩戴弓箭,遇到强盗也无危险,臣手中长戟亦可保君主无虞!”

公孙无知笑道:“大夫真谨慎人也!”

连称和管至父也不在说什么,四人骑马就进了树林。无知被林中的奇树所吸引,每指一树,雍廪便为其一一解释,无知不住地夸赞:“卿真博学之士也。”

雍廪也不答,但做解释。忽然一只松鼠从树上跃下,见到人便跳跃而逃,无知怎会让它逃走,骑马便追,连称忙拦着,雍廪道:“两位大夫在此等候,我去追主公,抓到松鼠便回。”说罢,拍马疾驰而去。

公孙无知只顾追着松鼠,不知不觉已经跑出去了很远,却将松鼠追丢了。

无知下马四处寻找,此时雍廪也到了。无知说道:“大夫快帮我寻找松鼠。”

雍廪只看着他不言语。

无知见他不动,便有些微怒:“刚刚还在呢,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呢。”等他再一次回过头来时,无意中看向雍廪,但见雍廪瞪着眼睛看他,眼角眉梢皆是怒意,顿时心中一凉:“你,你怎么了,你想做什么?”

雍廪冷笑道:“你深受僖公之恩,僖公待你如太子一般,可你却狼子野心,食君禄而弑君,天地所不容,今日便是你的死日。”说罢,长戟一动便向无知刺来。无知心胆俱裂,慌忙下跪求道:“大夫饶我一命,孤愿意让出君位,望大夫乞怜。”

雍廪冷笑道:“你还是去地下向襄公去求情吧!”话音刚落,长戟便刺进无知的后心,无知一声惨叫,顿时绝气身亡。可怜无知弑君篡位仅一月有余,就死于非命,君主之位到头来也只是黄粱一梦。雍廪将长戟拔出,在齐侯的袍子上蹭了蹭,然后骑马而返。

连称和管至父见雍廪一人骑马而归,忙问道:“怎么不见主公?”

雍廪来到两人近前,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满脸都是鄙夷之色,冷笑道:“弑君篡逆的贼人已去地下向襄公赔罪,如今还剩你二人尚未报到。”语落,长戟刺出,连称还没反应过来,戟已经刺入小腹之中,一声惨叫,连称从马上跌落下来,绝气身亡。

管至父见状,心中暗道不好,此时顾不得多想,一把飞刀射向雍廪,慌忙调转马头就想跑,雍廪怎会让他逃脱,用长戟将飞刀打落在地,同时也将一把飞刀射出,正好射到管至父的后背上,管至父忽然感觉后背疼痛不已,一下子也从马上跌落下来,雍廪骑着马来到他身边,管至父愤怒不已:“我与卿无冤无仇,卿何故如此?”

雍廪冷笑不止:“你与连称乱臣贼子,因一己之私心不顾君臣之义弑君犯上,万死难脱其罪!”

管至父至此才恍然大悟,强忍着疼痛,道:“原来你和高傒合起伙来算计我们?”

雍廪笑道:“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管至父冷笑道:“你说我弑君犯上,可你今日也弑君犯上!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雍廪冷笑道:“当然有区别。襄公是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君主,纵有过错,也轮不到臣子弑杀。而公孙无知乃僖公胞弟之子,由他来继君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何况僖公除襄公外,还有公子纠与公子小白,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公孙无知来继位。僖公待他如亲子一般,已是天大的恩宠,他却不知感恩,竟然觊觎君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人人得而诛之。我杀他乃是替天行道!既然你如此忠于公孙无知,就去地下陪着他吧!”说罢,一戟便将其刺死,然后抽出长戟在管至父的衣服上擦拭两下,鲜红的长戟顿时光洁明亮,闪闪发光,雍廪将长戟别于腰间,顺势从腰间取出玉箫,吹了起来,很快,埋伏在雍林中的士兵都来到雍廪这里。雍廪对众人说道:“昏君公孙无知的尸首在前边,去几个人弄出来,然后再过来几个人将这二人的尸首也带出去。”

雍廪走出雍林,随身携带的侍卫见雍廪立马横戟,却不见齐侯和两位大夫,都感到奇怪,面面相觑,不待询问,只听雍廪厉声道:“连称、管至父大逆不道联合公孙无知弑君犯上,天理难容,此三人已去九泉之下向襄公赔罪。诸位是顺应天意与我一起回去还是打算逆天而为,为他三人陪葬?你等做决定吧!”谁不想活命啊?何况主子都死了,谁会愚蠢到为死人尽忠?何况他们只是侍卫而已,又没有得到过公孙无知的特殊恩遇,众人连想都没想,步调极其一致地跪下,很像事先彩排了一般,异口同声:“我等愿为大夫效犬马之劳,绝不与弑君篡逆之人同流合污!”雍廪听了自然高兴,便将三人的头砍下来,拿回去祭奠襄公,将尸体扔到山涧之中去喂狼,然后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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