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走的情欲》(一个33岁老姑娘的故事,悬疑情感,新坑,不定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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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12-28 04:31:54 更新时间:2022-06-06 04:39:31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09 15:3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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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体来说,初中生活的主基调还是美好的,那时有伙伴,也有憧憬,写出来的文字唯美、动人,让我有点得意,虽然那终归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我那时已经发现我的一个“天赋”,那就是“清高”,自己啥啥都不好,没有成绩也没有外表,但就是没来由的“清高”。我看不惯班上的一些女生,也是因为这点。总觉得那些与我合不来的女生性格乖张,平日里叽叽喳喳,谈论的都是一些明星或者八卦,十分没有“涵养”。我自己清高又追求高雅(在那时的我眼中,会卖弄几句文采就是“高雅”了),很难与她们“同流合污”,所以我在班上和女生相处得并不融洽,那几个很会来事儿的女生虽然会和我说话,总感觉“假情假意”。她们说出的话和我似乎是两个“话语体系”的,她们会时不时迸出几句“社会性”的语言,互相调侃的时候,就像大人般“游刃有余”,而我跟个傻子似的,还十分学生气。而且我和她们的关注点还不一样,她们总是很留意身边同学的事情,同班同学和别班的人,今天谁谁干什么了,对于这一类事情的“雷达”特别敏感,而我总觉得关注别人作甚?我讨厌这个“污浊”的世界,我的世界只需要文字和动漫相伴就够了。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09 19:24:44
在看的吱一声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0 21:13:15
(更新)
我很佩服贺贺,她和那些女生的交往总是“游刃有余”,何时何地遇到她们都能“调侃”两句,打个比方就是她既会她们那种表达方式,又能和我交流。而我觉得我和那群女生是两不兼容之物,她们老练且“成熟”,我清高而幼稚。
为什么呢?是刻在我骨与生俱来的,还是别人赋予呢?那么多年,我一直叩问世间,寻找这个答案。
而我和贺贺的闹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喜欢她和她们过多往来,我把事情分为黑与白,她既然站在了她们那一边,那就永远不要和我说话了。我的理由并不“充分”,也不“大气”,但就是这样初中女孩之间的别扭负气,也被我“钻营”出一股嵇康写《与山巨源绝交书》的感觉出来。平时我几乎每天都要和贺贺打电话,那是直白纯粹的友情,但由于我看不惯她与另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孩关系好,我故意疏远了她。她多次向我示好,圣诞节那天,她又一次打电话挽回,我在电话的另一头对她冷淡至极,就这样,我俩的友情就此宣告了结束。
我,失去了贺贺这个朋友。
或许,拥有的太多,才会如此挥霍生命中的拥有,多年以后我也尝试过挽回,但暗淡的QQ头像再也没有弹出消息框,她也成了我纯真岁月里一个美丽的剪影。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0 21: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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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日子就这样慢慢弹拨了过去,初三的第二学期是我最难捱的半年,父亲为了拯救我的数学送我去补了很多节课,但起色不大。那些老师说的话倒是清清楚楚,可是合在一起我就听不太懂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比萨斜塔也不是一天斜的,我的数学那么差要“归功”于数学老师,那个嘴里永远像含个枣一样说话的男老师。
为此,我第一次生出了为未来忧愁的心情。那时我们的家搬到了一个小高层里,一居室的屋子住三个人,不宽也不紧。在我的记忆里有一次不知为什么睡了地铺,那一天我心里压力大,就对父亲不知抱怨了什么,用小孩子那种语无伦次的语言,而父亲的反应能把我全线“击溃”。我又哭又喊,声音虽不大却全是来自内心的撕心裂肺,我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反应,却记不得父亲的反应,只知道我的全部反应来自他的全部“反馈”。
对于一个外界世界非常单一的孩子来说,父母就是他的全部。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0 21: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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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常常让“别人家的孩子”给我补习数学,口中常挂的一句话是“拯救国宝大熊猫”,而我的焦虑感也随着父亲这些角度“清奇”的语言与日俱增。
我那时有个感觉,所有人都有特长,有爱好,就我没有,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我有爱好吗?我不知道。我有特长吗?我不知道——如果“卖弄文字”算是爱好和特长的话。
初中的时候,我参加过唯一的一个社团就是小记者团。每个周末,父亲都会把我送去那里参加小记者团活动,在那个团体里,我依然是比较沉默的那一个。我遇到了许多和我同龄的陌生面孔,他们围坐在一起像大人一样地讨论很多问题。那是围绕一份少儿报,有意见小“领袖”带领我们各抒己见,我常常听得云里雾里,当众发言不是我的长项,我就被分到了“编辑部”,进行一些报刊排版和文字修改工作。
这算是特长吗?
关于少儿报社的所有回忆,她停留在那条路上满地的梧桐叶子上,偶尔会闯进我的梦里。
转眼间,中考了,结果是预料之中的差强人意——但我还是跌跌撞撞地进了一所私立高中。
然而难以预料的是,一进高中,迎接我的就是当头一棒,紧接着是接连一个月的以泪洗面。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0 21: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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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离家住校,遇到的室友自然很重要。我遇到了这样几个室友:一个长得跟瓷娃娃般精致美丽的女生;一个说话温温柔柔,有些矮的黑胖女生;一个留着很短头发,对她的宝贝手表特别宝贝的女生。
她们的“事迹”第一次冲击了我的世界。
第一次见“瓷娃娃”我内心暗暗惊叹,在我过往的15年人生中,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孩。她的皮肤白得不同一般,是闪耀着珍珠光彩的白,一双眼睛大而娇俏,五官十分的精致。如果说将普通人比作沙,她就如同沙砾中淘出的一颗宝石,第一眼无不被她的的光彩所眩目。我刚见她的时候,她仿佛浑身写满了“娇滴滴”几个字,但自从我知道了她的身世——是个富二代(那时候好像还没这种叫法)的时候,就不足为奇了。本来以为她娇生惯养,应该很难相处,没想到和我的交流还挺顺畅,我还记得我们互相在纸上写名字的片段。
“我叫吴琎,这个字很难查到。你呢?”
“薄靑,可以叫我青青。”我轻轻地说。
虽然她挺有礼貌的,但我还是感到一股隐隐的压迫感——这个女孩,从小的成长环境和我太不相同了。
至于高中生涯的前两个月是怎么把我逼疯的——那还是要从别人最感兴趣也习以为常,我“望而生畏”的男女关系说起。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0 21: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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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吴琎一起进入我们班级的,还有她的男朋友,也是个富二代。那个男生个子不高,长得有一点点机灵的“凶相”。且不说她高一年级就谈恋爱这件事(这在现在看来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在那时的我眼里,挺不得了的,这在我家庭里这绝对是“洪水猛兽”级别的事),更让我咋舌的是有一次我看到的景象。有一次午休的时候我看到吴琎有些不对劲地下楼,走近她发现她的眼圈有些红红的,从我身边路过也没有理我。
她大概心情不好,我闷闷地想,我是一个想说一句话都要把语言藏在心里组织三百遍的人,自然没有勇气开口问她。
晚上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吴琎为什么不开心了。
她那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一边理宿舍里的东西一边说:“我男朋友打我。”说着她指了指大腿上的淤青——我们看过去,她大腿的好几处果然有淤青,不是很大但面积也不小,属于绝对不会被人忽略的乌青块,看起来就是被人打出来的。
我我我,第一反应是:还有这种操作?
我们大跌眼镜,终究也没有觉得什么。我那时的感受是:隐隐约约地觉得她和我更不一样了,虽然年纪小,但已经会建立一种和父母以外的亲密关系,但这是离我异常遥远的事。
我的脑回路就是这么奇怪,不去评价事情本身,但这些事情总是带给我别的思考。
回去以后我把这件事告诉我了父母,父亲泛泛说了几句,大致的意思是:“别去理她们。”
冷漠寡淡,且脸谱化。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2 21:40:28
(来更新了)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2 2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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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思维方式和我简直是两个星球的,可直到现在我要走到那个星球都有些困难。
不止是吴琎,我们宿舍那个黑黑胖胖的女孩(后文叫她阿柔),也在进入高中一始经历了恋爱。那时候我们已经有手机,但手机的功能远不如现在,阿柔在网上的聊天室认识了一个男人,好像是一所不错的大学里的研究生,比我们都要大上五六岁不止。他们就在网上“你侬我侬”,每天晚上都要夜聊到很晚,平时挂在嘴上的也是“我哥今天和我说……”“我哥昨晚和我说……”
不知谁插了一句嘴,意思是你们面都没见过,怎么知道对方怎么样?万一对方是个丑八怪呢?阿柔听了立刻反驳“我们说好了寒假里就见面,我和我哥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这句话,这句话从未在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出现。好像这句话不曾存在,字典里不曾拼凑起这样一句简单的话来——这句话是彻彻底底,不正确的存在。
寒假回来以后,阿柔有些羞怯地和我们说她和哥哥见面了。
见面了,是什么意思?我暗暗地想。
阿柔看了我们一眼,怕我们不懂似的,说了一句:“我们亲亲抱抱,然后上床了。”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2 21:4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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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口了!这件在我的世界讳莫如深的事,从我耳边呼啸而过,我竟然感受不到一点来自内心的“冲撞”。明明这件事,在之后的十几年,不断地以各种形式冲击着我大脑,让我愁肠满腹又矛盾重重。
我想也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边,发生在和我一样年龄的人身上,这听起来仿佛来自外太空。
我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当然隐瞒了“见面”那一段。我也不敢和他说这些,我从不和父母说这些,仿佛这件事在我和父母的交往中是“忌讳”一般。他听了阿柔“网恋”的事情后说了一句令我匪夷所思的话,他说:“她是什么东西,是个傻子吧?”
我当时也跟着附和,却没想过这句话不符合逻辑的地方。如果要从价值观上彻底否定“早恋”这件事,应该批评的是“她这样是不对的,你们现在谈男女朋友这件事太早了,会影响学习的……”或者更古板严厉一点的类似于“父母没管好,有人生没人养!”如果是以一个男性的立场来“评价”此事,你可以套用男权价值评判的一些“标准”如“矮”“黑”“胖”等等在阿柔身上,但他偏偏用了“傻子”这个评价,不知道是从什么角度来评价的呢?
如此混乱,但我没有自己的思想,我也跟着父亲一起“批评”了她这种行为,但是表面上对她一如既往的礼貌。父亲就是要着力把我塑造成一个外表“文静”,具有“文学气质”的女孩。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4 10:42:00
(作者有话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5 01:27:57
(更新)
吴琎和阿柔的事情还不是最有冲击力的,最有冲击力的当属我班另外三个女孩——我喊她们“吉祥三宝”。“吉祥三宝”姐妹们每天都在一起,长得也有点像,都留着长发,平时就那样乱发披肩,张口闭口社会化的语言比如“抽烟”、“男人”、“化妆”等等。学习呢自然也是放任的。我看到吉祥三宝总是尽量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上什么不良习气,与其说是怕“她们”不如说是怕和她们产生什么关系(被看作一个“帮派”)被父亲责备。被父亲责备就是天大的事情,是天要塌下来的事情,其余的问题都可以“克服”,然而克服克服着就出问题了。
因为“另类”、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我成了吉祥三宝的“眼中钉”。
她们三个不做作业,我做;她们三个作弊,我和作弊的人划清界限;她们三个疯疯癫癫,我不苟言笑;她们三个和男生勾肩搭背,我“遗世独立”……我总和她们相反。她们呢,平时霸道惯了,一有和她们行为完全不一样的人,她们就十分地看不惯。班上有一部分人既不和她们站成一片,也不显得和她们特别“敌对”,而我正好成了和她们特别不同的“典范”。
但我没想到,她们的“威胁”是这样的:班上乃至年级里传闻吉祥三宝之一的女生小L以前交过一个男朋友现在在少管所,在那里呆得差不多了,不久就会放回这所学校。
为什么会去“少管所”?因为打人。据说这个“前男友”把同学打得骨折送进医院,还是多次,令远近的人都“闻风丧胆”——也包括我。
我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不良恶少的影像,他把周围的一个个人都都往死里打,打个半死,最后撂倒,最后的最后他朝我走来……
“敢得罪我女朋友,我打死你!”
他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
我被吓哭了,哭得昏天黑地。
那天开始,我每天都要和父母打电话,一打就是很久,我在电话这头听到他们的声音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哭又要哭很久。
“爸爸,妈妈……有人要打我!”我在电话里哭得喘不过气来,不知自己的样子在旁人眼中是不是显得“幼稚”、“可笑”。
阿柔和宝贝手表的那个女生都有些同情我,她们都是善良的人。我看到她们的眼神中,流露出的还有不理解,估计在想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也太脆弱了!但阿柔不愧叫“阿柔”,她的柔声细语能缓解我一时的紧张和恐惧,但她不在身边的片刻我却感到更害怕了,人家也不可能一天24小时陪伴在我身边啊!虽然父亲并不怎么“认可”这个女孩,但在这所学校里,她是对我是最耐心的一个,我的内心充满了对她的感激。在漫长的岁月中,每当我需要心灵安抚,总有人会出现在我眼前,像小王子对待他的玫瑰花一样,即使只是给予我一时的呵护与温暖,余温也足以穿透余下的漫长人生。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6 13:15:51
(更新)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6 13: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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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日担心有人要打我,但究竟谁要打我呢?现在的我回想起来只觉得那时候有些“被害妄想症”。但那种心胆俱裂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在我的人生中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
父母在电话里总是连连安慰我,但完全起不了作用,真的担心我就该直接接我回家啊!我总觉得父母能护我周全,但他们此刻是如此无能为力,在学校我最盼望的就是周五下午回家。家,永远是我最安全的“港湾”。我看到父母就哭哭咧咧,心里那种害怕又被勾了起来,一万个不想回学校。
我和父母边哭边抱怨学校环境不好,如何糟糕如何污浊。有一次我越想越委屈,就从吉祥三宝的那个前男友说到别的事情。
“他们每天都谈论好不好看,化妆什么的!”我抱怨道。“这是什么学校?”
言下之意是“这群人都不要读书的”。我的语言中充满了浓浓的看不起的意味,其实我更深层次的心理动因是父母看不起“这种人”。我深知,深知父母看不起这种“只会打扮玩耍不爱学习”的人,这是我最早“讨好型人格”的体现。
我就是在哭诉抱怨的时候也不忘“讨好”父母,虽然我装出一副很爱学习的样子,很符合父亲“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准则,可我知道我的成绩和他们那些爱打扮不读书的一样糟糕。我觉得我只要多说他们不好,父母就会对我少些责怪,我也能少感受到一些压力。
“她们整日就化妆,还谈朋友!”
我抱怨得更凶了,又一次哭了,一边胡乱地抹着小脸,不知道是真的委屈还是什么。反正,父母的“命令”我没有做到,在学校我又孤独无人倾诉,我“两头不是人”。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6 13: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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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们在宿舍谈论什么你们知道吗?谈论乳头是粉红色的还是棕色的好看!”
说起这句话我哭得更惨了,好像在说什么人间禁忌一样,在我这个脑袋里是理解不了这种事,即使想要理解,也不敢理解。“乳头是粉红色的好看还是棕色的好看”这件事在我的世界里封门了。
父母好像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难以启齿,但是给我出示的“指示”仍旧是在重复“不要和她们同流合污”或者“离他们远一点”机械的两条,我遵守了父母的“命令”,可我在学校举步维艰。
每走一步都靠扶持的我,如果忽然没有了爸妈的搀扶,似乎每一步都走得踉踉跄跄,每一步都处在跌倒的边缘。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6 13:17:33
回到学校,每一分钟都漫长得如同在等待一场绞刑,其实小L也没有很明确地表示会让他前男友“打我”,但我总觉得她的前男友随时会冲回学校,看到我就一顿暴揍,一想到这幅画面我就吓得浑身发抖,继而不由自主地哭起来,从呜咽到抽抽嗒嗒都哭,最后躲在没人的角落里放声大哭。
我被自己的恐惧吓死,被自己的想象力折腾得体无完肤,如果我被吓死,我将是史上第一个被自己的“想象力”吓死的人。
在学校,我孤独无人倾诉,所有的话对别人说都仿佛隔着一层屏障。我明明听得懂他们的话却仿佛听不懂,所有的交流沟通都被“不要和他们同流合污”这几个字阻隔。越是以这句话为指导思想,我听他们说的内容越是反感,这句话就像一个紧箍咒永远束缚着真实的自己。
而被这句话所捆绑的我,是如此孤独,孤独得无边无际。
我向我的日记本倾诉。每天晚上我都要偷偷记日记,所有的倾诉都写给隔壁邻居的一个姐姐,笔下流淌的心声是如此伤春悲秋、凄风苦雨,别人的一个眼神我都能编排出一首凄美又绝望的十四行诗。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6 13:18:24
我还向宿管阿姨倾诉,可能因为她们像我的父母,传统、拘谨、谨守规矩。总觉得她们能认可我,保护我以抵御那“莫须有”的“侵害”。
“她们是不好,她们就是小流氓,你看上去就很高雅。”其中一个宿管阿姨说,“她们”指的是以吉祥三宝为代表的一些女生,她们和我父母的观点一样。听到别人夸我“高雅”,我隐隐有些开心,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这样的称赞,反正会得到大多数长辈们的喜欢。
“高雅”也好,“乖巧”也罢,于我的体验,还是经常泪水涟涟,莫名其妙感到不轻松和不自在,还有些抬不起头来。
我依然沉重,我把原因归咎于我的数学成绩仍旧很差,这令我延续了初中的自卑。
总之,高中一始的那段日子,我像个失败版的“林黛玉”,逢人就哭诉周围环境有多恶劣,我有多格格不入,从心里生出一股“举世混浊而我独清”的“伟大”感觉。
在学校,我觉得自己像被恶势力“盯梢”的孤苦弱女子。我把这种感觉向父母倾诉,他们虽然表示同情,也安慰了我,可完全无济于事,这就像强心剂一样,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的“药效”。他们不能理解一个孩子单纯的害怕,他们更不懂的是——“打不过就加入”原理。
“打不过就加入”——现代社会一个好玩的梗——咳,这是说笑了。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6 13:18:47
周末回到家的两天,我的所有事情几乎被父母包办,我的吃、我的穿——他们对我说的最多的话是“努力读书”“读不好将来要捡垃圾的”“要正直”“小姑娘要文静”“那种乱七八糟的人避避开”。我也按照他们说的话去做,除了“好好学习”这点在我能力范围之外(毕竟数学是我的万年“拦路虎”),其余我都做得分毫不差。我也不太懂“文静”是什么意思,大多数时候,自己的感受我都憋在心里,久而久之,客观造成了我看上去挺“文静”的表象,时间再长一点,我掩藏在平静湖水下的内心,十占其六。
想象一下吧,一个长得既不漂亮,也不难看的女生,第一眼感觉是文文静静的,再接触下来,还是不爱说话,即使说也枯燥乏味。如果和人发生了龃龉她还会往心里去,耍脾气闹别扭,一点也不大气。这样的女生,怕是男生想和他多说几句也困难吧?
初中到高中有没有和我比较好的男生呢?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6 13:19:30
我的记忆里,似乎是没有的。升入高中后,我和我的前桌男生倒是能说上几句——这是整个中学生涯屈指可数的和我“交往”比较多的男生了。他叫冰块——我佩服他的沟通能力,明明我更像一块“冰”,他能把我这块“冰”不着痕迹地融化一点。
冰块的长相很模糊,性格似乎是话多的一类,我们能聊起来是因为同时笑话班上的一个同学还是老师。因为他们出糗的一件事,我和他同时笑起来,那一刻两人之间沟通的“闸门”仿佛打开了,我和他就这样聊了开来。但这种“聊天”也不是一发不可收拾地要好,依然带有距离感,也带着一点对于异性之间的好奇与探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最早的“春心萌动”,但是没有让我产生“砰然心动”的感觉,而是一种好玩,跃跃欲试之感。
我还记得当初那相视一笑的温暖感,照亮了高中起始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
冰块是个很随和的人,在我这“苛刻”的眼光里是随和的,那就真的很随和了。但也有点嘴碎,关于他的记忆也不多,只有那么几件事。
楼主:糖衣虚饰  时间:2022-01-16 15:0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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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背景”是我和吉祥三宝“对着干”的那几天。诸位知道,“吉祥三宝”三姐妹在班上“无恶不作”,和老师顶嘴、骂人,对同学指手画脚,私下里还疑似“抽烟”,平时在宿舍里偷偷化妆、卷发。(现在十几岁的女孩化妆是很普遍的事,但在那时候,如果未成年脸上还带点“妆容”很多时候会被认为“不正经”,总之是一件挺不好的事情)更严重的是,他们还“带领”班上其他同学作弊。
在语文默写啦,英语默写啦甚至物理公式默写的时候,吉祥三宝异常“嚣张”地“撺掇”班上成绩较好的同学传纸条给他们,而那几个同学也这样做了,不知道是不是迫于他们的“淫威”。而他们一传,其他同学都跟着传起来,毕竟,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事情,谁不愿意做?
有人可能会问,监考老师呢?监考老师在我的脑海中丝毫没有印象,仿佛那个时刻被橡皮擦抹去了一般。冰块坐在我的前桌,看到这个情况,也蠢蠢欲动了。他小幅度地左顾右盼,看看四周,而我内心此刻是纠结的,有一种“你们都道德低下,我是浑浊世间的一股清流”的感觉,甚至有点心酸。我低着头默写,但其实也写不出多少个字,过了一会儿,忽然一张纸条啪地“飞”到了我的桌上,我瞄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拿,但是低着头的我还是瞥见前桌的冰块偷偷地回头朝我看。
看什么看?其实我知道他在看什么,我用余光都能感知他焦灼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赶紧抄啊,抄好了给我抄!”
我还是不动,他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其实我那么敏感的人,怎么会注意不到他?
他不安分地前后挪动着椅子,仿佛他的座椅上倒插着无数根针一样,坐立不安。
我的心更烦躁了,我就是不想作弊,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我坚持着,不动那张纸条,后来不止他,整个班级的动静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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