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乌纱帽·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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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03-17 05:05:44 更新时间:2022-03-17 09:17:18

楼主:修一哥2017  时间:2022-03-16 21:05:44
头顶乌纱帽
提到“官场”或是置身于其中的形形色色的大官小吏们,也许有人会想起《官场现形记》,想到杜甫的名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当然也有人会想到廉吏于成龙、清官海瑞,还有“开封出了个包青天”,但更多的人会对当前官场阴暗面进行抨击,动辄如今的干部“干活儿不多,整事不少”“吃着皇粮,花着公款,就是不为民做主”“鼠标一点,游戏全来,电话一通,就算沟通”等等。反正是正面的评价少,负面的说辞多。
不过,也有人或是从揶揄、或是从同情的角度编了许多反映基层公务员工作辛苦、挣钱不多的段子,最有名的莫过于那个:“大姐,既然咱都是公务员,我就不劫你了,那边胡同你千万别去呀,都是写材料的,都穷疯了……”
“哈哈哈”,好笑吗?那得由什么人看,得从哪个角度看?凡是有过基层工作经历的公务员大概没有谁能够笑得出来,即使笑了,那也是苦笑,“含泪的笑”。

第一章 “文章出轨了”

“喂,‘学士’!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呀?神神秘秘的,有话快说!我这边忙着呢!”徐来皱着眉头,压低着声音不耐烦地说道。说实在地,他并不愿接这个电话。不仅不愿接这个电话,就是看到电话号码都烦,看到人更烦。若不是他忙得脚不沾地,顾不上看来电显示,否则电话铃声震天响,他也不会接的。早就躲得远远的啦,他实在怕极了这个人——打,打不得,说,说不过。
电话那端,却是意犹未尽:“哼哼,量你也猜不出来。文章出轨啦!”
“嗯!早知道了。在微信的头条网上看到过。咦?什么意思?”徐来漫不经心地答道,突然心念一动,疑惑地问。
他实在搞不懂,文章出轨和他有啥关系?别说跟他了,除了马伊琍、姚笛,还有双方当事人的家长外,其他人恐怕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这个还没到“八婆”的年纪就已经达到“九级八婆”水平的任晓倩能有如此大的兴趣,他心知不会这么简单,可不愿多想。一句“没啥事,我把电话撂了。”就想挂断电话。
“哼哼,撂不撂随你呀!马伊琍的下场可是前车之鉴呀。我看你也应该长点心啦,别到头来弄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任晓倩的话里貌似幸灾乐祸,又似苦口婆心,明显地有所指。
“好了,领导找我有事,就先这样吧。”徐来找了个由头,把电话给挂了。对于这个任晓倩,他是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在徐来看来,她不仅是个“八婆”,还是个“事妈”,整天关注着东家长李家短,闲吃萝卜淡操心。有事无事地总喜欢给别人提个醒,好像别人都傻就她奸似的。
虽说对任晓倩怨气冲天,可她的话徐来还是往心里去了。他知道任晓倩的“小九九”,她是暗示徐来将来极有可能走马伊琍的路。
关于马、文之间的是是非非,徐来基本上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的。闲来无事时,他喜欢看头条网,天下“大事”可谓尽收眼底。最初看到文章出轨的消息,网友们义愤填膺,差不多一边倒地鞭挞文章、姚笛时,他并没怎么往心里去,他不是文章的粉丝,对马伊琍也仅是印象好而已。
因为他在一篇报道中得知马伊琍从小生活在上海的石库门,那里是底层民众和工薪阶层的集聚区。马伊琍的少女时代就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可她凭着一股子不向命运低头的韧劲,硬是一步步成长为全国知名的明星。更难能可贵的是,听说马伊琍十五岁就开始自食其力、赚钱养家了,比他徐来整整早了六年呢。
虽说对马伊琍的印象不坏,甚至会莫名地生出几分怜爱,但他并不想责怪文章,也不想对马、文两人的家务事做出评价,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毕竟事情的曲曲折折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再说,演艺界今天离,明天散的早已令人习以为常了。徐来只希望马伊琍在这场事件中不要受到伤害,能够早日走出阴影。
徐来对文章出轨的事能够理性看待,但若有人含沙射影地拿来说事,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任晓倩的话不但惹人烦,还让徐来的心乱了三分。正好这会儿,领导们都在常委会议室开会,他上网又找出有关文章出轨的消息浏览起来。边浏览变思忖任晓倩向他通报文章出轨的动机与目的究竟何在?
“我不是文章,也成不了文章。”这句打气的话在脑海中飘过后,徐来记忆的阀门却打开了。
他本是省委选调生,先是在基层乡镇任镇长助理,于2003年8月选调到阳明县政法委任职。参加工作以来,他一直任劳任怨、埋头苦干,但由于性格中有患得患失的一面,再加上主观意识和客观环境的双重叠加,使他有时表现得迂腐不堪,甚至与官场格格不入,而他又总希望能够有所作为,所以经常陷于自我矛盾与痛苦之中。
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他在阳明县政法委痛苦而无奈地工作七年后,依然是一名普通科员。后因姻缘巧合,同富隆市市委书记李彤的养女宁天结为夫妻,至此命运出现了转机。虽说宁天十分低调,对外从不以市委书记女儿自居,就连当初接收她的县政法委书记战国军也只知道她跟市委书记有亲属关系。有多远,有多近,他并不清楚。
徐来在市委书记光环的照耀下,仕途开始意想不到地一帆风顺起来。结婚当年就被提拔为县政法委综治办主任,后转任县委常委秘书、县委办副主任。
他知道今天的幸福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老婆宁天。没有宁天的家世背景,自己就是再努力也不会成为县委办副主任、常委秘书的,充其量在四十岁以后凭资历在县政法委混个副科级的综治办主任就不差啥了。
虽说在一些人眼里,在没有谁愿意搞文字的县委大院里,徐来算是个“才子”,在未和宁天结婚前,也有包括县委办在内的两三个单位想调他过去。可那时徐来并未想过离开县政法委,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怕一旦离开政法委,自己和宁天的关系就会彻底断了,因为在政法委,他可以假借工作的名义一点点地向宁天渗透着无法用语言准确表达的情感,也便于宁天更全面地了解他、认知他,进而能够接受他。
为什么?他太有自知之明了,深感自己根本就不配成为宁天的“那一半儿”。然而,心知不配,却还要滥竽充数地站在宁天的追求者中,不愿离去。尽管他知道,自己有可能是给宁天的记忆中增加一个数字而已,可他还是用独特的方式在他的爱情长跑中坚守着。当然,他绝对不会守株待兔,单纯靠工作上的接触来博取对方好感的,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这方面是弱项,能力不强、水平不搞,干工作不是将才,自然无法打动宁天。若讨宁天的欢心,必须得另外有所行动。
他的行动一般人还真做不到,那就是拿出父母留给他结婚买楼交首付的钱出书。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出了一部小小说文集、一部中篇小说集和一部长篇小说,就这三部书彻底巩固了徐来“大院才子”的地位,也让同样喜爱文学的宁天对其刮目相看,两人的感情更是朝着徐来期待的方向突飞猛进。
在徐来的死缠烂打下,宁天不再拒绝与他的交往。可紧接着另外一件让他头痛的事情也接踵而来,那就是先前对他并不感冒的任晓倩不知抽了哪门子邪风,也频频向他抛来爱情的媚眼。
“不会的,就是让我死上一千回、一万回,也不会跟任晓倩发生故事的。我怎么会看上她呢。呵呵,话说回来,她又咋能会看上我呢。我看她是拿咱穷人开心。”当好友廉钢恭喜徐来交上了“桃花运”时,他却斩钉截铁地说。
“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成了作家了。人家晓倩仰慕你的才学嘛。”廉钢不无羡慕地说。
“她?仰慕我的才学?爱慕虚荣而已。”徐来似乎一眼就能把任晓倩看穿似地说。
不知是隔墙有耳,还是廉钢的嘴上没有“把门”的,反正徐来的话传到了任晓倩耳里。她也放出话来:“这辈子就是嫁鸡嫁狗,也不会嫁给徐来的。”还没等她嫁给鸡狗,人家徐来却和宁天结婚了。当时,任晓倩就给徐、宁的婚姻下了断言,那就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俩人在一起能过两年就是他徐来有福气啦。
眼下已快四年了,徐来和宁天之间虽然大毛盾没有,可是小疙瘩不断,一直磕磕绊绊而又不咸不淡地过日子。现在,任晓倩却朝两人原本还算得上平静的那潭水里扔了个小石子,特意将文章出轨的消息“八卦”给徐来,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TMD,竟然拿文章和马伊琍来同我和宁天比。宁天不是文章,我更不是马伊琍,至少性别就错位了嘛。”想到这里,徐来释然了。然而,就在他自认为想明白了,脖子一挺,从电脑旁直起身子要去倒茶水时,眼角却又不争气地赫然扫到了电脑屏幕上的“姚笛”两字。顿时,连去倒水的力气都没有了,又瘫坐回椅子上。
“我不是马伊琍,宁天也决不会是文章,可难保在两人的生活里不会出现姚笛呀?”徐来可怕地感觉到有个影子在他的脑中蹦来蹦去,挥之不去,却又刻画不出具体的人形。
他头疼欲裂地想道:“在我和宁天的生活里到底有没有姚笛?若有的话,这个人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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