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推崇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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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03-26 17:49:33 更新时间:2022-04-01 00:30:15

楼主:郑天的文艺苦旅1  时间:2022-03-26 09:49:33
我只是推崇圣人:

这几天复习完了两本古籍书,一本是《晏子春秋》,另一本是《高士传》,两本都是好书,虽然后人觉得《晏子春秋》属于伪书,可后人又没有生活在当时,既然历史上有晏子这个人,并且还是名臣,多多少少书里的一些事迹肯定是真实存在的。汉王朝以后儒学独霸人心,不像先秦还有其他学术门派与其分庭抗礼,互相称为显学,难免有一些狭隘的儒生故意扭曲先秦诸子的思想,像墨子的学说就一直被打压着。道家思想因为有后期形成的宗教规模,才让先秦的道家思想,汉初的黄老思想得以传承,否则也是像墨子那样被尘封,不闻不问。法家思想因为被统治者觉得适合奴役百姓,也就断断续续的被继承下来,但凡心术不正的帝王就特别喜欢法家的驭民之术,像秦始皇就很狂热,他把六国百姓抓去修长城,修宫殿,修河渠,修驻军攻防,除了干活就是被当成战争炮灰,还不许六国百姓有文化,有思想,彻头彻尾的把一个人变成了植物人。由于秦朝的大一统历史短暂,其驭民的霸道不如后来的明清恐怖,朱元璋说元以宽失天下,这个宽可不是形容如何呵护百姓,而是对官吏的放纵,对官吏过宽,所以朱元璋改变这些弊端,对官吏极其残暴,随便一个人都能牵连一大批人。可是和满清相比,明朝只能望尘莫及,满清把商鞅的法家思想发挥到极致,那种道路以目,剥夺文化思想,即使是一个神经病都可能被诬陷成反清复明,所谓的康乾盛世直接把有骨气,有独立精神,自由思想的人杀个殆尽。我们熟悉的郑板桥,他也只是做过一个小小的县令,最后他只能无奈的感悟出几个字“难得糊涂”,清朝的精神压抑让人毛骨悚然。
先秦诸子思想基本都和民本思想有关,法家思想却是驭民,就是一种奴役和管控,会随着帝王的骄奢淫逸把这种手段升级到极端的巅峰,秦的极端才导致了大泽乡的反抗,如果读多《清通鉴》就知道整部清朝历史都是造反、分裂、混乱。其他诸多子的思想几乎都是牧民,牧和驭不一样,驭是奴役和控制,明显有了上下尊卑,帝王永远都是对的,下面只能唯命是从,否则就是大不敬,要被极刑报复。汉武帝在这方面就很病态,对外穷兵黩武,对内打击舆论,汉武帝也是把法家思想发挥到了极致。牧是一种呵护和保护,是建立在君也是人,民也是人,臣也是人的平等契约上,无论是儒家思想的鼻祖孔孟,还是道家思想的鼻祖老庄,或是墨子、晏子其他学派思想,甚至是兵家思想,其目的都是在保民生民。孟子的思想就有“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是结合当时混乱局面得出了结论,也让后世帝王闻风丧胆,所以朱元璋才把他的牌位驱逐出孔庙。只要有一点点奴性思想的人都觉得孟子的思想大逆不道,可孟子的思想却道破了历史长远难以改变的一个丛林法则,那就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孔子的很多思想也很先进霸气,他说过“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意思是无道的诸侯国就不要去和他们交往、不要去亲近他们,不要去那种地方做官,先儒的思想自由和做人的骨气不是后儒能比的。
《晏子春秋》这本书的民本思想也很浓厚,本书一开篇就批评了庄公的匹夫之勇,真正的勇力是合乎礼法,这种礼法就是仁义,而仁义的出发点就是弘扬正义,像汤武那样清除无道,拯救黎民于水火,而不是小人的所作所为,恃强凌弱,惹是生非,伤天害理。书中晏子也批判了景公的享乐主义,对国中灾情见死不救,所谓“百姓老弱,冻寒不得短褐,饥饿不得糟糠,敝撤无走,四顾无告。”书中不仅有很多爱民的思想,也有不少君臣平等的思想,晏子反对愚忠,反对无底线的顺从。所谓“君正臣从谓之顺,君僻臣从谓之逆”,就是说君王的主张是正确的大臣才能支持,如果君王有不正确的主张也去支持的话,那么就是谄媚,这些必然都是乱臣贼子愿意做的事,晏子不支持这种无道之忠。书中还说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不能无故得罪百姓,否则就要为得罪百姓付出代价,所谓“君得罪于民,谁将治之?敢问:桀纣,君诛乎?民诛乎?。”书中又批判了景公的爱狗行为,景公的爱狗死了,景公便要风光大葬,不仅要给棺材,还要浩浩荡荡的送殡队伍,这做法遭到了晏子的批评“且夫孤老冻馁,而死狗有祭,鳏寡不恤。死狗有棺”,这种重畜贱人的批判寓意深远,直接敲痛了当下爱狗人士的神经。书中也反对战争,所谓“攻义者不详,危安者必困”,意思是攻打仁义之国不吉利,危害安定的国家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困厄,这其实也是春秋道义,区别于后期战国的乱战。
晋朝皇甫谧编辑的《高士传》我看的津津有味,书中记载了很多隐士,或是过着隐士般生活的人,这些人都是才德兼备,而且屡屡拒绝入仕,过着不朝天下,不友诸侯的生活,这些人也就天子不能臣,诸侯不能友了。书中提到许由拒绝了尧的多次禅让,有一次觉得听到这样的消息是耻辱,便在河边洗耳朵,正好被巢父遇到,当时巢父正牵着牛到河边河水。当巢父得知情况后,立刻觉得河水是脏的,便牵着自己的牛到了上游去,不想让脏水弄脏了自己的牛,古人的高洁真是让当下人惭愧啊。书中有个叫壤父的人,也是在尧的时期,大家都对尧感恩戴德的时候,他却说“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炊,耕田而食,帝何德于我哉。”如果壤父是生活在清朝说这样的话估计就要被法办,壤父能发表自己的独立观点,其实也得益于尧时代的开放和包容,起码那时候没有像周厉王时期,到处都是监控和举报。书中有个叫林类的人,他完全超越了生死的束缚,所谓“死之与生,一往一反。故死于是者,安知不生于彼。”书中的陆通曾对孔子的执迷不悟进行过劝解,他说“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也。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陆通对当时的天下大势看得很明白,不过孔子还对天下抱有希望,所以一生都在奔波,锲而不舍,最后也是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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